宁公公愣了愣:“修将军,还是等修夫人一道吧。”皇上太后让他来传话,务必将两人都带去,凤三小姐不去,他如何交待。

修涯温和一笑:“皇上和太后那里怪罪修涯一务承担,宁公公,我们走吧。”说话间就举步先行了。

宁公公转头望了望紧闭的房门,不好再说什么?

琼华阁内,琉香跪在床边望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泪如雨下。凤浅歌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抽咽之声,掀开眼帘便看到床边哭得狼狈至极的琉香,苍白的唇勾起浅笑:“小姐我还没死,你给哭什么哭?”

琉香见她醒来,又惊又喜,抬袖擦了擦脸:“什么死不死的,小姐你该福寿绵延,长命百岁的。”她只是…只是替她委屈,被那个混蛋王爷这么欺负了。

凤浅歌笑了笑,撑着坐起身:“你怎么过来了?”这宫里怎么可能容得她这般乱闯,一不小心都是会掉脑袋的。

琉香垂眸低声回道:“我被放出来就赶来了琼华阁,是…修将军让我进来的。”自动忽略了自己鲁莽之下伤人的事。

听琉香这么一说,她不禁忆起临夜他输内力帮她解毒的事,那是极其危险的事,自己最后神智不清了也不知情况如何:“修将军…他还好吧!”

“半个时辰前宁公公传旨叫您和修将军去昌和宫,他说小姐需要休息就不用过去了。”琉香如实答道,可是任谁也看得出他是在护着小姐,不想她去面对那里的风波。修将军待小姐这么好,也许…也许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凤浅歌蹙眉,深深吸了口气,道:“替我更衣,我要去昌和宫。”该她面对的,她不会逃避,那个人说到底也只是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她不想依靠任何人,也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

琉香知道她向来说一不二,也不再劝她探手去扶她下床,忽地蹙眉:“小姐…你的内力?”为什么她的内力还没有恢复,难道…

凤浅歌蓦然一笑,不甚在意。琉香眉头却越皱越紧,试探着问道:“琉琴说血珠是血菩提,可是老酒鬼说那虽然能抑制毒性,但与你身上的玄冰功是相克的,你怎么…”

血菩提!!!

琉香的一番话,让她已然平静的心湖霎时间暗潮汹涌。片刻之后,苍白的唇勾起冰冷挖苦的笑。

什么承诺?什么真心?什么爱情?

一切不过是一场戏,一场预谋的爱情,血菩提可制芙蓉醉之毒,却反而产生热毒,而常年修练玄冰功她,体质阴寒,理所当然成了解毒的良药。

身心交付,她输了情,失了心,一身武功尽废。

罢了!罢了!他自无情,她自收心,梦中繁华落三千,爱也好,恨也罢,她无力再去回想。

————

芙蓉醉是和浅歌的身世,修涯背后的秘密,萧飏母亲的死有着很大关联的,亲们要记着这个东西。

第四十六章 陋颜女?倾城色?

昌和宫,安息香从镂空的紫金香炉中缭绕而起,而后消弥在沉寂的空气中。

苍月帝一身玄色龙袍坐于云锦软榻之上,手中的执着盏温热的君山银针,微眯着眼望着长身而立的雪衣男子,眼前不由浮现出那个纯净如梨花的女子,他不爱她,甚至任由她死在这后宫争斗之中置若罔闻。

这个儿子是他所有皇子中最优秀的一个,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但他同样知道,他是恨他这个父亲的,他恨他对那个女人的残忍和无情。从他回宫以来,他甚至…从未唤过他一声父皇。

高皇后见苍月帝的神情,想来这次他又要纵容九章亲王了,银牙一咬出声道:“皇上,此次大婚事宜,是陛下圣旨钦定,太后和臣妾作媒促成,如今四殿这般任性妄为忤逆圣意,不是生生让天下人看了皇家的笑话。”举世瞩目的大婚,新娘被换,真是千古奇闻。

苍月帝执着茶栈的手微一顿,半眯的眼微抬,一道威沉的目光掠向高皇后,她咬了咬唇不再多言,他望向萧飏:“老四,你可还有话说。”

萧飏面色波澜不惊:“事已至此,臣无话可说。”声音一如往昔的清冷,不卑不亢,不畏不惧。

苍月帝微微抬了抬手,太监总管孙公公悄然上前接过茶盏搁于案上,他微微坐起身:“你与凤鸾飞情投意合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你该给修将军一个交待。”说话间,目光掠向一直静默不语的修涯。

从进殿至今,他始终未发一语,世上哪个男子被人夺了新婚妻子都不该有如此平静的神色,他却不愠不怒,似乎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太后望着修涯身边空落的位置,侧头望向宁公公:“凤三小姐呢?”

宁公公躬身上前回话:“修将军说三小姐病着了,在休息。”

太后不悦地挑了挑眉,这个凤浅歌倒是架子大得可以,原想着让老四娶了她,那样一个貌不出众的女子也省得让他分了心,如今事已至此…娶了凤鸾飞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说话间扫了一眼萧飏身旁低眉顺眼的女子,越瞧越顺眼。

萧飏扫了一眼修涯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忧思,他是早就知道这一切的,却没有出手阻止,显然是乐见其成。

修涯见苍月帝和太后并没有打算深究,便含笑起身上前道:“能娶得凤三小姐是臣的荣幸,感谢四殿下都来不及,怎敢要什么交待。”神情语调间未有一丝抱怨之意,反而满是感谢之情。

高皇后闻言秀眉高挑,这修将军莫不是气糊涂了不成,被夺了妻子,还被设计娶了天下男子避如蛇蝎的丑女还说自己是荣幸,连他都不追究,皇上和太后便更不可能降罪于四皇子了:“那倒是难为修将军了?”

修涯默然扬起温和春风的笑意,正欲开口告退却听得殿外有人高宣道:“凤三小姐到——”

第四十七章 陋颜女?倾城色?

空气在刹那间震颤。

一袭素蓝宫装的女子拾阶而上,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一刻,连透明的空气都变得光彩夺目起来。

绝美的面容在阳光的照耀下几近透明,纯澈的眼眸胜过世间最瑰丽的宝石,没有繁冗钗饰,没有特意的妆扮,傲立在初晨的阳光中一身光流转,恍若九天而来的高洁仙子,惊艳出尘。

她抬眼望向幽深的殿堂,沉着优雅地踏入殿内,安静的步履,含笑的面容,风华傲然。

高皇后和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走来的人,她…是谁?凤三小姐凤浅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凤鸾飞看到那张脸,眼底一掠而过的惊恐之色,她明明记得十年前她的脸已经毁掉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凤浅歌!不是!

纵然见惯绝色的苍月帝,眼底也不禁掠过一丝惊艳。

萧飏听得殿内沉寂得诡异,微一抬眸朝殿外望去,冰冷孤傲的黑眸为之一震,俊脸瞬息苍白如纸,只一眼,他便已经无法呼吸。

怎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

复杂,愤怒,伤痛,悔恨在他眼底交织缠绕,他所有的冷静自持刹那崩溃,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她一步一步走近,面朝苍月帝,太后和皇后微微欠身:“凤浅歌见过吾皇万岁,太后千岁,皇后千岁。声如珠玉落盘,不卑不亢,让众人回了心神。

苍月帝坐正身子,冷沉的眸子打量着她几步之外的女子,长睫如扇难掩眸底流转的慧光,举止间这般沉着淡定,与生俱来的高洁出尘,凤鸾飞哪及其十分之一。

他眸光一转望向一旁的萧飏,目光微动,一向视世间女子为无物的他看着这个女子的目光那样浓烈,浓烈的可以燃尽一切。而一旁的修涯,他看到只有平静,平静得让人看不清他心思几何。

苍月帝一笑,出声:“如此倾城佳人,怎会是世人眼中的陋颜?”话音一落,凤鸾飞手心便沁出冷汗。

凤浅歌浅然一笑:“美丑不过一具皮囊,到了色衰颜老的一天,终成陋颜。世人心明眼亮,是苍月之幸。”

苍月帝点了点头,开口道:“大婚之事虽有意外,但如今看来,老四和修爱卿都满意这样的结果,朕也不必再追究了,此事到此为止。”说话间扫了一眼面色异常的萧飏,看来这凤三小姐与他之间关系匪浅,让他如此失常,这不是什么好事?

修涯见状,起身站到凤浅歌身旁,浅握住她的手一同谢恩告退,这一幕落在萧飏眼底激起暗涌无数,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背影,起身缓缓朝她走去:“凤三小姐是不是…也该谢谢本王呢?”声音冷沉,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

自进门起,她视他如无物,昨日明明看到了他,明明认出了他…为什么不叫他?只要她与他相认,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她真的是那个随风吗?

还是…她根本没有对自己动过情,还是她根本就是要嫁给修涯?

第四十八章 谁在爱?谁在恨?

凤浅歌从修涯手中抽回冰凉的手,在袖中紧紧攥着,掌心斑驳的伤口再度被指尖划破,尖锐的痛楚自掌心蔓延到心底。

谢他?

她该谢她什么?

是要感谢他的利用?还是要感谢他如此践踏她的真心?

她僵直地站在那里,听着背后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心一点点沉虚,让她透不过气来。修涯默然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却感觉手中溢出一丝异样的温热随即变凉,那是…血!

他微微皱眉,这样的伤她竟然还不动声色,清冽的眸底掠过一丝心疼。此刻,她的心…到底有多痛?

凤浅歌垂眸,深深吸了吸气,扬起一脸灿然的笑转身面对来人:“是,浅歌当然该感谢四殿下的这番苦心安排,不过…四殿下不是也该谢谢我,你才娶得苍月第一美人?”

那抹笑容明亮扎眼,化作利刃,瞬间猝没入他的心房。

凤浅歌笑意盈盈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俊美如俦的脸庞此刻阴鸷无比,一双黑眸深冷而凌厉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似是要透过这双眼看进她的心底。

昌和殿内,一时间似变得阴冷了几分。除苍月帝和修涯外,其它几人皆是不明所以,他们看不懂这相对而立的两人到底在搞什么?上个月大婚之时,四皇子将她逐出王府,此刻大婚又将她拱手送人,当是极讨厌这凤三小姐的,可是为何…为何他的眼神那样复杂。一向视女人于无物的九章亲王对一个女子有这样复杂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虽不明二人有着什么纠葛,但可见关系匪浅。

凤鸾飞看着两人银牙暗咬,心底纷乱如麻,萧飏看着凤浅歌的眼神让她如坐针毡。她也是女人,她知道那样的眼神背后所蕴藏的意义,她不甘心…不甘心被人抢了她心爱的男子。

修涯感觉到手中越来越冰冷的温度,眼底掠过一丝担忧,微笑着望向萧飏,温声道:“四殿下的成全之心,我夫妻二人感谢不尽,浅歌身体不适,我们就先行告退了。”说罢便拉着凤浅歌绕过他朝殿外走去。

夫妻?身体不适?

这话落入萧飏耳中如刺在心,昨夜他们…想到她与另一个男人缠绵相交,肌肤相亲。看着携手并肩,他袖中紧握的拳青筋暴裂,薄唇勾起冷冽的笑:“好一个郎情妾意,凤三小姐难道忘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打断了他的话。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凤浅歌咬着苍白的唇,呼吸颤抖地望着他。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要说出他们在梨苑的一切,他是要把她和修涯都逼上绝路才甘心:“我没忘!我没忘四殿下是如何胁迫我代人出嫁!我没忘中殿下是如何告诉我价值几何!我没忘王爷要娶的从来是不是我,如今一切都是你要的结果,你还想要怎样?”

太后,高皇后,凤鸾飞惊得倒抽气,纵是见惯风雨的苍月帝都不禁失色,那个女子竟然掌掴了九章亲王!

萧飏扣着她的未落的手,怔怔地望着她的眼,他看到了伤痛,绝望,甚至…乞求,她在求他不要说下去,手上传来一阵异样的冰冷,他侧目望去被他扣着的手紧攥成拳,殷红的血自掌心溢出缓缓流出,随之渗入他的手心,而后在她光洁的手臂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线,刺目而惊心。

他呼吸一窒,胸腔内翻腾的怒火刹那间化为尖锐的冰,带着锥心刺骨的痛楚,寒彻心底。他颓然地松开手,缓缓阖上眼不忍看那双眼睛。

修涯扶着她朝殿外走,还未走出两步,太后便怒声喝道:“来人,把…”掌掴亲王不治罪,那还得了!

萧飏微闭着眼,声音一如往昔的清冷:“让她走。”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不可反驳的力量。

修涯扶着她缓缓步出昌和宫,从众人的眼中消失。她以为这会是他们之间的结束,却不知随之而来的惊涛骇浪,将他们推入更加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四十九章 谁在爱?谁在恨2

亲王府,九章阁内沉寂得几乎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响,一袭雪衣的男子坐在软榻之上手握着茶杯搁在案桌之上,眼睛望着窗外渐近的夕阳眉宇间弥漫着忧思,如同尖锐而透明的冰,寒彻心底。

从皇宫回来,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坐了四个时辰。

新婚的第一天,他扔着新王妃在宫里不管不顾,自己一个人回了府,王府上下虽不敢言明,个个心里皆是猜测纷云,想来王爷是对新王妃不满意了,不过凤三小姐生得那般丑陋,莫说是王爷,就是寻常男儿也都避如蛇蝎,王爷生气也是意料之中,可是此时的他,看来并不是气愤,更多的是…心痛?

此时,宫中新娘被调的事还未传出宫外,王府上下都只当主子迎娶就是那传言中奇陋无比的凤三小姐,见主子神色不好,都不敢轻易接近九章阁,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而丢了性命,个个无不胆颤心惊。

直到日暮之时,萧天痕一阵风似地卷进王府中。到了九章阁内看到榻上安座的男子他心头一酸,他们兄弟相识数十年,他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他:“…四哥!”

萧飏目光微动,略显苍白的面上那刺目的鲜红依旧存在,他低眉望着手上已经干涸的斑驳血迹,薄而优美的唇紧紧抿着,那是…她的血!

昌和宫中的那一幕再度出现在他的眼前…她掌心缓缓溢出的鲜红流过他的手,从温热转为冰冷,在她光洁的手臂上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痕,同时也在他心上划下了这一道伤。

“我没忘!我没忘四殿下是如何胁迫我代人出嫁!我没忘四殿下是如何告诉我价值几何!我没忘四殿要娶的从来不是我,如今天一切都是你要的结果,你还想要怎样?”她的话那样尖锐刻骨,字字如血。

那一刻,他避开了她的眼睛,那双明澈而让他心痛至极的眼睛!

那一刻,他看到了她眼底的乞求之色。

那一刻,他知道他辜负了那双眼睛之下…千疮百孔的真心!纵然这一切不是他所愿所想,它终究还是发生了。

萧天痕站在一旁,屏息望着面色冷沉的萧飏,他终究还是回来晚了,为什么他没有早一点查出这一切,回来阻止。别人看不明白,他怎么会不明白四哥对随风的不一样:“…四哥”既然在意她,就该尽力挽留,亲王府与将军府是敌非友,他怎么能让她留在将军府?

萧飏依旧未动,手中那杯茶已经凉透,他仰头饮尽,无尽的冰凉和苦涩蔓延至心底。他记得她曾经比喻,他们俩像一种动物,一种浑身长满刺的动物,他们只要靠近便会刺伤对方。她说对了,他们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在一起注定无法生存。

萧天痕看着这样的他,急得差点没跳脚,心一横甩下话来:“我去找她!”

第五十章 十二皇子

将军府,修涯带着凤浅歌回府,没有让府中下人前来侍候,径自将她们主仆二人带到棠园,没有追问任何话便悄然离去,他知道此刻的她需要安静,需要静下心来平复心底的伤痛。

琉香默然拿药将她手上的伤口上药,包扎,看到那不堪入目的伤口她强忍着眼底的泪,看来一切并不只是她所看到想到的。

以前被凤鸾飞那般欺侮小姐都不去在意,被相国算计她都不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的小姐让她心里极度不安,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不悲不喜,不言不语。

琉香望着静坐的凤浅歌,声音哽咽着开口:“小姐,你要是难过,就说出来吧,说出来会舒服点。”她这样安静,安静得让她心疼。

凤浅歌眸光微动,侧头望她:“琉香,我饿了,你去做点吃的好吗?”两天了,她都是滴水未尽。可是此时她并不是要吃东西,而是想支开琉香,独处一段时间。

琉香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去。凤浅歌深深吸了吸气,苍白唇勾起嘲弄的笑,到了这个时空她真是越活越窝囊了。

琉香做了简单的清粥小菜,便端着朝棠园送去。谁知刚一进园,便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秀眉微挑,若是将军府的人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仔细一瞧竟是前些日子闯入清华苑的那个登徒子,上次让他跑了,这回送上门来可不能便宜了他。

萧天痕在棠园房间的窗户挨个的瞄,没办法他是想从正门走的,偏偏那些看门的死活不让他进,他被逼之下只得跳墙而入了。

忽然间一道劲风袭来,萧天痕迅速避开转身便见一袭绿衣的清丽女子执着鞭子恶狠狠地瞪着他,心头一想这该是凤浅歌身边的丫环,堆起满脸的笑容道:“我是来见你家小姐的,她在哪个房间?”

话音刚落,琉香便又是一鞭挥来:“本姑娘正有气没处撒,你这登徒子还送门来找死!”

登徒子?

萧天痕差点气结,一把制住琉香挥过来的鞭子:“我堂堂苍月王朝的十二皇子竟然被你当成登徒子?”

十二皇子?

琉香一愣,世人都知十二皇子与九章亲王府关系甚密,一时间压抑了两天的怒火腾地高涨:“原来你跟那缺德王爷是一伙的,本姑娘叫你有来无回!”说罢便再度攻上前去,招式更加快速凌厉,逼得萧天痕连连后退。

“好男不跟女斗,你别逼小爷我出绝招。”萧天痕一边打一边威胁道。

二人打得愈发的激烈,下人到书房禀报修涯便带着凌霄凌云赶到棠园去,一见来人竟是萧天痕不由一愣。房中的凤浅歌也被外面的打斗声吵得心烦,便开门出来了。

萧天痕一见恍若见了救星般,脚底一抹油飞快地窜到凤浅歌身后:“你家怎么养了这么凶悍的丫环!”一见他就开打。

凤浅歌望了一眼琉香,琉香便收了鞭子静然立在一旁。萧天痕这才从她背后绕到她身前,看到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不由一阵揪心,明明和四哥两都是在意着对方,却非要这样彼此伤害,何苦呢?

“有事吗?”凤浅歌淡淡地望着他。

萧天痕沉吟片刻便道:“婚礼的事,你不能全怪四哥,要是他知道是你…”

“十二殿下。”凤浅歌淡淡地打断他的话“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回吧!”

萧天痕见她这般不听他解释,心下一急便道:“四哥是有错,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说话间指向几步之处的修涯。

第五十一章 十二皇子2

凤浅歌顺着萧天痕所指的方向,望向几步之外一袭青衫磊落的男子,他面对别人的指控面色波澜不惊,眼底云淡风轻。

萧天痕见凤浅歌面色平静,似乎不相信他所说的,于是信誓旦旦道:“我拿我项上人头跟你担保,我说的全是真的。”他生平第一次下这么大的本钱,好歹也给点面子吧!

一旁的琉香忍不住翻白眼:“我家小姐要你的人头有何用,放屋里嫌臭了,带身上嫌重了,当球踢我还嫌硬了。”跟那缺德王一伙的,准不是什么好东西。

凤浅歌淡淡地望着他:“十二殿下说完了,请回吧!”修涯会参与其中也是预料之中的,萧天痕说出来她并不意外。

萧天痕见她毫无反应,差点没气得跳脚:“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凤浅歌微微皱了皱眉,转身准备进屋,萧天痕急了,一把拉住她,愤然道:“凤浅歌,你到底想怎么样?若不是将军府的人阻挠我查你的身份,你和四哥就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为什么连一个陌生人你都可以原凉,却要这么残忍的对四哥?”

凤浅歌苍白的唇勾起冷漠的笑意,举步朝门口走去。修涯望着那薄弱的背影,眸底掠过一丝失落。

为什么?

因为他只是她生命中无关仅要的人,因为不曾在意,所以伤害也好,算计也好,她都可以转身就忘。

萧天痕继续说道:“四哥回京就让我和玄成去宁城护送你回无量山,可是我们找遍宁城都没有你的消息。这才着手去调查你的身份,可是…”他狠狠地望向修涯“就是他,就是他派人从中作梗,让我们晚回来,四哥才会…”

凤浅歌淡淡地拂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开。

萧天痕望着那冷漠的背影,继续道:“凤浅歌,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就只看到四哥对你伤害利用,怎么就看不到他对你的好,对你的心意…

凤浅歌背影微一震,只是片刻便举步入了房,将门掩上阻隔了外面的所有人的视线。琉香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萧天痕:“说完了就快滚!”看着这个家伙,就想到那个缺德王爷,心头火气更盛。

萧天痕懒得甩她,几步到门外的台阶处一坐,大声道:“我就守在这里,你不跟我去见四哥,我就不走了。”明显地耍无赖。

修涯望了望紧闭的房门,正欲上前去请萧天痕走,管事便领着一人匆匆赶了来,是太后身边的宁公公和亲王府的玄成。

宁公公一进园内,看到坐在台阶上的萧天痕哭笑不得,疾步上前道:“十二殿下,你怎么坐这来了,太后和绮妃娘娘正找你呢?”绮妃是萧天痕的生母,出自门庭高洁的苏氏一门。一听他跑来将军府,便急急差宁公公前来带他回宫。

萧天痕愣了愣,仰头望着宁公公一脸认真:“你回去告诉皇祖母,说我在办正事呢?”这可是攸关四哥终身幸福的大事。

宁公公嘴角抽搐,赖在人家门口不走,这算哪门子的正事?回头朝玄成望了一眼,玄成迅速出手,直接打晕扛走。

第五十二章 终将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