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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孟七七是被一阵规律的摩擦声吵醒的。她揉揉眼睛,循声望去,只见半明半暗的天光下,净庭正中有个灰扑扑的人影在动。孟七七小心翼翼地在墙头上坐起来,定睛一看,却是个穿灰衣服的人,抓着一柄扫帚划着地上的砖石。那人背对着她,分不出男女老少,瞧穿着像是个下人。

孟七七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她看了看干干净净的地面,喊道:“喂,勤劳的人呐~别打扫了,多干净呐。”比她脸都干净。她早上起来还没洗脸呢。

灰衣人恍若未闻,一径抓着扫帚在砖石上划着。

孟七七叹了口气,又摸了摸荷包,真是失算,没多备下几个棉球,只够塞鼻子的,没有塞耳朵的,这下又睡不成了。她双手撑在墙头上,两条小短腿自然下垂,晃荡在半空中。

孟七七带着几分困意,随意地打量着净庭,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就看到净庭中央的那棵梧桐树上的叶子纷纷落下。她视线下移,只见方才还蹲着划砖石的那灰衣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一扫帚拍在梧桐树上。不但树干,连树枝都纹丝不动,只无数巴掌大的梧桐叶子簌簌而落。

什么情况?

孟七七揉揉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又揉揉眼睛,确保自己没看错。

却见那灰衣人使一柄扫帚,身形如鬼魅,穿梭在无数飘落的梧桐叶间。他身周好似盈荡着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风,鼓动着那些落叶,竟能令这无数落叶一直飘在半空而不落下。

孟七七已经是看呆了。她现在有两个想法,一个是:妈蛋,她不是穿越到了南朝,而是穿越到了某本武侠小说里。另一个则是:这是做梦呢吧,还没睡醒呢吧。

她还记得在大兔朝上历史课学到南朝的时候,有个课外小知识说南朝的毓肃帝晚年求问长生不死之术,特意请来了时人称道的南派真人入宫。据野史传说,南派真人有通天之能,入地之术。她还记得当时历史老师一脸正气地站在讲台上,唾液横飞的告诉学生们,“这都是野史传闻,不可信的,都是夸张、演绎。要是历史上真有像我们电影里那种会功夫的人,南朝也就不用跟周边国家各种战争了,直接找几个武林高手去搞暗杀就行了。”

孟七七又揉了揉眼睛,她好想把那个历史老师揪过来看看,“老师,老师,说好的夸张呢?说好的演绎呢?”

灰衣人最后一脚蹬在树干上,身子斜斜飞起,半空里一扭腰,双足落在了足有四五米高的树冠之上。

孟七七“啪啪啪”使劲鼓掌!这人好厉害!!!

灰衣人却压根儿没搭理她,从树上飘落下来,弓着身子把落叶一点点扫做一堆,掏出火折子,点上。

一缕白烟徐徐冒起来。

“哑公,来收夜香了!”天光微亮,有三三两两的太监拎着夜香壶来了。

灰衣人佝偻着身子接过太监们手中的夜香壶,不言不语得往大木桶里倒去。那些来倒夜香的太监们也不和他多话,有个腰间挂着蓝色牌子的太监脾气尤其不好,一叠声催促着,“快点!快点!个老不死的,这么慢,要熏死咱家了。”劈手夺了倒空的夜香壶就快步往外走。

孟七七都看在眼中,她跳下内墙,快跑几步跟上那个腰间挂着蓝牌子的太监,问道:“你叫什么,是哪个宫里的?”

那太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小孩声音,吓得浑身一激灵,哆嗦着回头一看,愣了愣。他虽然不认识孟七七,但是在宫里伺候的,只凭穿戴也能瞧出个眉高眼低,孟七七身上裹着的那床薄被绣着杏黄色的云纹,这是非皇族或后妃都不能用的。那太监堆起笑脸,“回您的话,奴才是祥云宫的秦媚儿。”

“祥云宫的秦媚儿,对吧?”孟七七又重复了一遍,见他点头,知道无误,便一笑回了怡华宫。

回了怡华宫,孟七七立马就找了人丁库的副主管黄门正来。

“怡华宫小花园缺个花匠,你给我调个人来。”孟七七开门见山,“我看净庭那个哑公不错,吃苦耐劳力气又大。”

黄门正不知道哑公怎么投了这小县主、未来马家媳的缘法,他斜签着坐在孟七七赐的坐上,小心道:“县主您看着好的人必然错不了。只是这哑公在净庭呆了十几年了,只怕不懂外面的规矩,况且他走了,净庭那边也没合适的人…”

孟七七咧嘴一笑,特别贴心,“别担心,我都替你想好了。祥云宫有个叫秦媚儿的太监,特别适合去净庭干活,就他了。明天我要看到那个哑公出现在怡华宫小花园里,知道吧?”她拍拍手,从椅子上跳下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黄门正:…

孟七七看着黄门正苦着脸退出去,她咯咯一笑,跑到卧房,要伺候她的大宫女梅香开了衣裳箱子,取了一套便装换上。

“出宫喽!”

每月初一、十五出宫门不用报备。胡淑妃这几个月来从来不管孟七七,孟七七每月这两日只要告诉身边伺候的人一声,再带上按照规制该有的一队护卫,就可以大摇大摆去外面。单以去外面玩这一条而言,孟七七在怡华宫住着,竟比原本跟在她母亲大人身边时还要自由许多。

要问出宫去哪里,嘿嘿,那当然是清晨去校场堵战神,堵完战神去她外婆家玩一天!哦呵呵呵呵!

上官千杀这个时候自然是在校场。

京都的大校场在芙蓉路,占地极大,抵得上两个禁宫了,可容纳数万士兵同时操练。在京都时,上官千杀每日清晨都会率领近万名嫡系上官军在此集训。

每月初一、十五这两日,孟七七都会到大校场来,堵战神。等她从宫里赶到校场之时,上官军通常都是要结束训练解散吃早饭的点了。

这次孟七七带着一队二十人的侍卫踏进大校场时,上官军正要解散。一见她来,上官军中登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哦哈哈哈哈,为什么大家看到孟七七这么开心呢?

因为孟七七身后的众侍卫,每人马上都驮了两百多斤酱牛肉(马都快被压趴下了),每人怀里还抱了两坛黄酒。酒呢,每人能抿到一小口;酱牛肉就厉害了,每人都能分到近半斤呢。

孟七七最开始来的两次,还有点小心翼翼的,只给上官千杀手下的五十余名校尉带了酒肉,还是打着“多谢你们上次救命之恩”的旗号。结果见上官千杀并没有不悦,孟七七胆子壮了,第三次来的时候财大气粗,请了这一万名上官军一顿饭。到今天,她这已经是请了第六次了。每次五千斤酱牛肉,四十坛酒。因为她,京都的牛肉都涨价了。

果然谈感情伤荷包啊。不过…她去京都最大的酱牛肉总店买肉的时候,都是把账记在怡华宫头上的。而怡华宫的账不走毓肃帝的私库,走的是胡家的家库。

嘿,花胡家的钱,泡她的战神,爽!

不过孟七七估计再多来几回,胡淑妃就该找她“交流一下感情”了。

上官军结束了晨练,熟门熟路的上来分了酒肉,就地坐在校场里开始吃喝。

孟七七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注视着众士兵好吃好喝,心里默默念叨着:吃吧吃吧,多吃点,等到N年以后,你们当中要是有当了小头头的,万一上官千杀带着你们杀进京都了,要记得我给你们喂过酒肉啊!要记得手下留情啊!

如此深谋远虑,孟七七都有点崇拜自己了。

这处校场由南往北,共分为八级,如簸箕形,在最南端高地搭了一处木塔,名为将台,就是上官千杀看士兵操练的地方。

孟七七跑上将台,把上官千杀那份酒肉亲自送上去。

上官千杀身边站着陪戎校尉高志远。高志远为人比较机灵,忙上前接过孟七七手里的东西,他笑嘻嘻的,“我们将军不吃肉,次次都便宜了我。”他把酒倒好捧给上官千杀。

上官千杀不是矫情的人,端起瓷碗,仰头一饮而尽。

初阳的光为他俊朗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惑人的金色。

那浓密的睫毛,那滑动的喉结…孟七七望着上官千杀,羞羞捂脸,好想和战神大人喝交杯酒,肿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七七:明天我要看到哑公出现在怡华宫花园,懂?

七七:老板,来五千斤酱牛肉,四十坛酒!

23333,说好的软萌逗比呢,你这么霸道总裁即视感,谁敢跟你喝交杯酒啊!(名画呐喊脸)

兔子:好寂寞,提前半小时发了,谁来跟我玩,在线等ing

※、千七,全世界都自己人!

上官千杀喝光酒,长腿迈开,下了将台。

孟七七一溜小跑跟上他,为了能看着上官千杀的脸说话,她追上来后像个小螃蟹一样跟在上官千杀身边横着走,“战神大人,我爹来信了,说他在并州鼓励百姓耕种,情形很不错呢。”并州再向西北,就是云州,云州是高将军的十万西北军驻扎地;并州也就成了为军队屯粮的物资储备地。毓肃帝给了她爹一个“并州刺史协理”之职责,也是允许他在这一州地界做点儿实事儿的意思。这一点,她爹在四王当中,还是独一份的。

“说是划了百亩田地试行了新稻种,可以一季三熟的。”孟七七仰脸望着上官千杀,见他跃身上了黑龙马,动作说不出的潇洒。她内心花痴三秒,就习惯性的冲他伸开双臂来。

上官千杀如同前几次一样,无视了她张开的手臂,只捏着她肩头将她提起来,放在了自己身前马上。

孟七七在马背上坐稳了,身后的上官千杀双手握着马缰,从前面看起来就好像将她抱在怀中一样。孟七七羞羞脸,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战神大人并没有她最开始想象中的那么不通人情,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意识好像还是有的(泥垢)。就好像那些上官军,当初在房州,孟七七在城墙上乍见之下,觉得是一群杀气冲天的“行尸走肉”,但是投喂了几次酱牛肉,真正接近了再看,其实一个个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小伙子,热情可爱,只是比一般的小伙子多穿了一身军装而已。有了这个心理打底,在第二个月她来校场的时候,孟七七就敢抱着上官千杀的大腿,要求“顺路”送她去外婆家了。

校场在城南,她外婆家在城北,而上官府在城西,顺路个大头鬼啦!

不过还是有一小段路是顺的,就是从校场出来便能看到的的芙蓉路。芙蓉路之所以叫芙蓉路呢,是因为据说这条路前有块大空地是前朝宫里用来种芙蓉花的地方。现在芙蓉花是已经没有了,但是原本种花的空地上兴起了市集。每逢带一或五的日子,四里八乡的人就来此处赶集,喊作一五集。卖鱼的,卖菜的,卖熟食的,卖衣服首饰的,卖小玩意儿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在一五集的尽头,沿路傍着一处深宅院墙,开了一树垂丝海棠。如云似霞的海棠花下,坐着个吹糖画的白胡子老头。

孟七七每次从校场出来,走过此地,都能看见那白胡子老爷爷在吹糖画。他眉目安详地坐在一个小木箱上,脚边的货架上各式颜色鲜亮的糖画摆放的琳琅满目。

自从求到上官千杀“顺路”送她去外婆家开始,孟七七每次都要在这里买两只现做的糖画。

白胡子老爷爷是家传手艺,且做了一辈子了,动作又快又好看。

孟七七蹲在一边看,上官千杀就负手在她身后等。他如今不过十七岁,却已经有了一种渊渟岳峙的气度,立在海棠花树下,似负雪的松柏却更刚劲,似刺出的银枪却更沉稳。

有他站在身后,孟七七虽然在“看”吹糖画,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见白胡子老爷爷手艺如此精湛,几下就搞定一只糖画。孟七七每次都笑眯眯地提醒,“做慢点,慢工出细活,对,再慢点…”次数多了,白胡子老爷爷也摸清楚门路了,见是那个俊朗少年带着娇俏的小女娃来,都特意做的慢些。

孟七七表示很满意,趁白胡子老爷爷做糖画的时候,又扯着上官千杀看看左边摊子的小风车,摸摸右边摊子的面具。右边摊位的妇人是个精明的,见每月这俩人都来,且衣着不凡,身后又跟了一堆骑马的人,显见是富贵人家。她心里一合计,就盯着老实丈夫,让他照样打了俩面具出来。

今天见孟七七果然又来了,热情的老板娘忙招呼她看,“您瞧瞧,这是我们当家的前几日赶着制的。”她捧出个盖了青布的木盒来,殷勤得打开,给孟七七看里面摆放着的两个面具,“好看不好看?”

孟七七探头去看,只见一个是杏仁眼、苹果脸的小女娃面具,额前像她一样垂着软软的碎发;另一个则是桃花眼、美人尖的少年面具,也像上官千杀一样束了发。雕刻的人特别有心,还给少年的面具特意加长加黑了睫毛。孟七七拿起少年的那个面具,看看面具,又看看上官千杀,噗嗤一声,乐坏了。

她对着正不安搓手的老板招招手,“看好喽。”她蹦到上官千杀跟前,腮里鼓气,左手往下捏住鼻子,右手向上提起嘴巴,做了个狐狸脸;见上官千杀眼角一抽,孟七七咯咯一笑,又两手捏着耳朵,小指抵在鼻子上,做了个小猪脸。

上官千杀垂眸看着她,明知她的意图,咬着下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下子笑出来。

“老板,快看!有虎牙诶!”孟七七笑得前仰后合,“下次记得做个他笑的,要有虎牙哟!”

站在上官千杀身边的高志远一直憋着,此刻也憋不住了,笑出声来,又忙用咳嗽掩饰着,背过身去不敢看自家小将军脸色。

上官千杀自然是默默黑了脸。

不过孟七七好像不如何怕他了,她欢快的把俩面具抱在怀里,身上没有银子,就随手将腕上的珍珠手串撸下来,放到装面具的木盒里,“多谢你们啦。”

老板娘喜出望外,一边接着盒子,一边连连道:“嗳哟,嗳哟,这怎么好意思呢?让您破费了。”

哪里哪里,孟七七心里道:破费也是胡家破费,这手串也是记在怡华宫账上的。

面具收下,糖画也做好了。

孟七七接过糖画来,白胡子老爷爷这次做了一对翠鸟,站在同一根柳树枝上,似乎正引吭高歌。孟七七就跟以前一样分了一只给上官千杀。上官千杀这次却没有像从前那样接过来拿着,而是转手要给高志远。

高志远见上官千杀捏着糖画往他面前送来,就立马抢先转身退回到自己的马旁边,假作没有察觉自家将军的意图。

孟七七知道战神大人因为她方才小小的戏弄心里正不自在,见高志远如此识趣,她不由抿嘴一笑,也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吃着香喷喷甜丝丝的糖画。哼,她每次来校场时特意给高志远留的牛腱子肉难倒是白送的吗?

上官千杀无奈,也不好再计较下去,只得一手捏着糖画,一手拎着马缰,带着孟七七慢慢往书令李府而去。

孟七七开心了,在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把她爹娘兄姐在并州的最新情况给战神大人汇报了一遍,“刚才不是说到我爹在并州推行新稻种吗?我爹和我二哥还亲自下地了呢。这在我爷爷那儿呢,就叫与民同“苦”;要放在你们上官军呀,是不是就叫身先士卒?我爹和我二哥比赛,看谁插秧快,结果我二哥没事儿,我爹半夜里腰酸,据我娘说,他半夜里一直喊娘呢。可怜见的,我爹的娘已经没了呀。要我说,他就该喊我娘才对,我娘就在他跟前呢,被喊得开心了说不定给他揉揉腰呢。”什么事儿到了她口中都变成了好玩的故事。

其实她那蠢萌爹肯亲自下地,一半是为了研究新稻米酿酒,不过这点就不用告诉战神大人了。战神大人只要知道她爹爱民如子,一点儿都不骄奢淫逸,反倒吃苦耐劳——这就够了。孟七七打着小算盘,反正在战神大人面前,一定要给她爹树立起一个以后会是好皇帝的光辉形象。

“我大姐就更厉害了。家里几个铺子如今都是我大姐在打理了,管事的都找我大姐回话,我娘倒退了一射之地。我大姐说,要在她出嫁之前给我攒够嫁妆呢。”孟七七满足得荡漾起笑脸,“可惜我不是个男的,不然我就娶了我大姐,然后一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打脸全天下三妻四妾的汉子们,哼,包括我爹!”

上官千杀垂眸,从她侧脸上只看得到灿烂的笑容,听她说若是男儿身便要娶她大姐的傻话,他不禁又是嘴角一抽。

只有天真幼稚的小孩子,才会有这样的胡言乱语吧。

书令李府到了。

门房李老头已经摸准了,每月初一十五都早早在大门外等着呢。此刻远远地见上官千杀带着人来了,他忙冲着跟在身后的小厮摆摆手,“去去去,把备下的水端来。”

上官千杀已经在孟七七的软磨硬泡之下把那只翠鸟糖画嚼碎吃了。他索性也不下马,只捏着孟七七肩头,将她放到李府门前台阶上。嘴里甜的有些发腻,上官千杀轻轻皱着眉头。

门房老李头就在此刻端了一杯白水迎上来,“上官小将军,我们县主又麻烦您啦。请请,我们老爷吩咐的,知道您不喝茶,这是山泉水,最解腻的。”

孟七七骄傲脸,不愧是外公,懂她!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今天的作者有话说要写好多东西。

首先是昨天兔子在线等姑凉们来玩,但是晋江抽了,我的回复在后台能看到,但是前台好久都刷不出来。而且姑凉们的留言全都显示灰色的未审核,兔子一个一个通过了,过五分钟一刷新又变成灰色未审核。反复几次,兔子已被玩坏,挺尸中。今天好像都回复上了。

然后是关于本章内容的。

千七党(对的,你木有看错,意思就是上官千杀X孟七七的CP党):全世界都是自己人!23333!

那么问题来了,吹糖画的白胡子老爷爷,送面具的小夫妻,陪戎校尉高志远,李府送茶的门房,谁是本章最佳神助攻?

挂一下本文第一只霸王:纱窗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30 20:50:42

PS:跟编编商量了一下,如果周日,也就是11月02号,收藏能过五百的话,就入V。

这个主要是兔子想拿11月全勤,所以才卡着2号这个日子。入V后每天至少双更,兔子努力爬一爬月榜,大家看得也过瘾些。

希望姑凉们能帮忙收藏一下吧。

※、淑妃,震撼教育肿么破?

孟七七的大哥孟如珏在皇家玉林书院就读。玉林书院是整个南朝最有名气的一处书院。学生多为王公贵族,据孟七七所知,她那个变态表哥南宫玉韬小时候就曾在这里读过书。老师则是博学大儒,甚至还有曾经登阁拜相的人物。比如说她外公这个职位的前工作人员赵成荫。赵成荫是赵家的族长,他的长女就是孟狄获的原配——嫁过来不到三个月就香消玉损了的那个。如今赵成荫致休教书,收了个关门弟子,就是孟如珏。

孟如珏对这个老师很是尊崇。每旬休息日,他去怡华宫看孟七七,十句话里几乎有三句都是赵老师怎么说;又有五句话是从赵老师所说的话推演开去,引经据典。只有最后剩下的俩句,才是正常人的交流。

总之每次跟她大哥对话,孟七七都有种“窝不是文化人窝好羞耻”的感觉。

孟七七初一十五来外婆家,孟如珏与两个二舅舅家的表哥都在玉林书院,只有一双表姐和外婆姜氏陪她玩。大表姐李令菊婚期已经定下,就在明年八月,夫家乃是清流中的砥柱柳家。她最近开始准备嫁人后的事情了,跟着祖母姜氏和母亲蔡氏学着管家。孟七七带了几样宫里时新的布料来,当做小礼物送给大表姐。小表姐李令兰就揪住她不放,笑问道:“只有大姐的,却没有我的?难道你有哪次来,我没像大姐一般哄着你陪你玩的?”孟七七笑嘻嘻道:“上次跟你说好的那个船模已经交给匠人去做了,等做好了,下次就来带你给。”李令兰便呵她痒,同她闹作一团。

过了三日,船模果然造好了。

孟七七趴在榻上,惊喜得瞅着匠人呈上来的船模,太逼真了吧!她小心翼翼伸手摸摸,不知道是用什么木头雕刻的,摸着船舷都觉得暖暖的。船身漆成了浅蓝色,漂亮,上面还照着她的意思,写了五个黑色大字,“星辰大海号”。她正盘算着下次出宫带去外婆家给李令兰一起玩时,房门开了。

马庆忠与马庆茹手牵手出现在孟七七面前。

孟七七此刻心情好,倒没又逃到净庭去,而是招招手,让这对小魔王安顿点坐下来。她让宫女去备了装满清水的大木盆,摆在抄手游廊尽头。孟七七捧着船模,带着一对小魔王,开始了“星辰大海号”雄纠纠气昂昂的第一次试水。

一个伪小孩带着俩真小孩,蹲着围在木盆边,研究了半天船模。

马庆忠道:“这艘船能用来打仗吗?我听爹说,有很大的战舰,能装好几千人呢。”

马庆茹道:“这艘船能去江南吗?我要在上面挂满冰灯,装满鲜花,一路到江南去。”

马庆忠嫌弃道:“冰灯和花有什么好看的?江南又有什么好玩的?打仗才有意思。七七,你说是不是?”

马庆茹撅嘴道:“你就知道打仗!来呀,咱俩打架!你又打不过我!七七,你说他是不是打不过我?”

孟七七:论如何让一个纯直男和非腐女和谐相处——谈恋爱不是解决方案,这俩货是亲兄妹。

“这有何难。”胡淑妃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孟七七愣一了下,忙起身行礼,结果蹲久了腿麻,一歪就要扎在木盆清水里。她随手拉了最近的人,借力撑住,好歹没真出糗,但是——却把被她抓住的马庆忠给摁到木盆里去了。

…卧槽,当着胡淑妃的面把人家外甥给摁到水里了!

这画面太美,孟七七有点不敢看了。

宫女太监们忙上前解救了马庆忠。

胡淑妃却好似并没看到外甥的遭遇,用一种挺随意的语气道:“宁嬷嬷,告诉物资库的刁一尾,照着这船模造三艘可容千人的真船来。一艘给小公子做战舰,一艘给怀妉县主下江南,还有一艘…”胡淑妃轻轻一笑,眼波转向已经听呆了的孟七七,“就给咱们的安阳县主游戏好了。”

卧槽!南朝第一女土豪!

孟七七已经醉了。胡淑妃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送了她一艘真的大船?突然有种傍上大款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自她进怡华宫以来已经有三个月,胡淑妃一直没搭理她。这一搭理,就放个大招。真是好样的!

当晚毓肃帝歇在思政宫,胡淑妃就召了孟七七去她的怡华殿。

孟七七站在怡华殿门口,默背了一遍孟子的话,重点是“富贵不能淫,富贵不能淫,富贵不能淫”,重要的事情一定要重复三遍!即使胡淑妃用一座金山银山来诱惑她,勾引她,她也绝对、绝对不能被洗脑!跟着胡家和马家同流合污,是没有前途的,是注定覆灭的!不过…如果胡淑妃拿十座、一百座金山银山来诱惑她呢?孟七七有点儿犹豫了。要是有那么多小钱钱,她是不是可以考虑招募一支雇佣军,跑到化外之地去占山为王,逍遥自在了?

她爹娘都还在并州苦哈哈着呢!富贵不能淫!孟七七一甩头,想到自己就这么抛弃了一百座金山银山,一时间极为肉疼,连呼吸都急促了。(2333,想太多)

结果她大义凛然进去了,胡淑妃却压根儿没表现出要用“富贵”来“淫”她的意思。

胡淑妃只是闲淡随意的跟她聊了聊天。这聊天也看功底,总之,跟胡淑妃聊完之后,孟七七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概括一下,就是胡淑妃简单介绍了一下她和孟七七祖母的关系,以及孟七七祖母和胡家的关系。事情得从三十多年前说起。那时候,毓肃帝的原配皇后乃是胡淑妃的小姑姑,胡家嫡女。元后嫁给毓肃帝后七年无所出,最后一病缠绵去了。而孟七七的祖母本是元后身边的宫女,因为深受元后喜爱——注意,是受到元后喜爱,于是被推荐给了毓肃帝,初封宝林。如果说后来一路走上皇后位子的孟七七祖母是千里马,那出身胡家的元后就是那位独具慧眼的伯乐。

故事发展到二十年前,元后去了三五年后,胡家感到需要再送一位本家女孩入宫了,选定了元后最小的内侄女,也就是现在的胡淑妃。胡淑妃入宫时,孟七七的祖母、后来的御圣皇后,那会儿还只是四妃之一的德妃。胡淑妃当时初封为嫔,住在时为德妃的孟七七祖母宫中。她跟在孟七七祖母身边近十年,就连孟七七祖母去世之时,她都是在场的。

孟七七进怡华殿之前还想着一定要坚定立场,跟胡家马家划清界限;但是这么一听——划毛线啊?她祖母跟胡家羁绊已经深成这样了。

胡淑妃最后轻轻道:“当初你祖母便是在思政宫西墙下同我说了姑姑的事情。五年前,思政宫拆了西墙,扩建出了怡华宫。”她缓缓起身,沿着殿内左侧的烛台向外走了三步,望向殿外与她正对的一颗桂花树,鼻端仿佛又萦绕着那晚的桂花香,胡淑妃幽幽道:“应该就是这里。”她垂眸盯着脚下踩着的方砖,“那晚,御圣皇后就是站在这里,同我说的话。”

“她说,她能坐到皇后的位子,有一多半要感谢当年元后对她的栽培。我如今也告诉你,我能在这个位置上活了十数年,也有一多半要感谢御圣皇后的教诲。”

整个气氛,令孟七七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