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韵看了看沐行歌,嘲讽地看向战擎天:“之前就有人传言,沐行歌为皇上挨了三剑!臣女不喜欢以前的沐行歌,可是臣女自幼受家父教导,知恩图报!皇上,要是臣女没为沐行歌挨了这一脚,皇上又如何处理今天这事呢?难道皇上就是如此知恩图报的吗?”

这番话说的战擎天恼怒之极,一个小小的女子也敢嘲讽自己?可是怒归怒,却不得不承认彭韵的话说的对,今天要换了沐行歌挨了这一脚,他无法秉公处理,那不是让天下人嘲笑吗?

“皇上别气恼,臣女也说句公道话!不管沐行歌以前怎么惹人恨,可是比赛就是比赛!皇上允许她参加比赛就该把她视为宾客…可是看看今天的比赛,八公主她们是怎么对沐行歌的?蹴鞠全往她身上踢,这按比赛规矩也无可厚非,可是最后这一脚却踢的太过分了!这分明是要置沐行歌于死地!彭韵为什么要替她挨这一脚,那还不是觉得八公主丢我们西溱女子的脸!”

靳瑛气恼地站出来道:“平日要打要杀,那是皇上的权利,我们没有权利干涉,可是把仇恨用在比赛上,那是小人才做的事!此风要涨,以后谁还敢参加比赛,不怕小人算计吗?这传出去,其他六国会怎么看我们!每年比赛那么多,八公主开了这样的头,就不怕其他人效仿吗?臣女可能多虑了,臣女相信皇上一定会公正地处理这事的!”

她施了一礼,退回靳琮原身边,靳琮原没想到一向天真烂漫的小妹竟然会说出这样条理清晰的话,欣赏地拍拍她的肩,第一次意识到,小妹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和处理方法,再不是他们要照顾的小女孩。

战擎天也被靳瑛这番话惊了一下,开始只当做几个少女的玩闹,以为只要安抚一下就好,可是被她这一番话提醒后,战擎天才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的确,如靳瑛所说,七国之间的比赛有很多,就是西溱本国,为了开阔民风,增进各村镇彼此交流,每年都要举行几次大型的竞技比赛,顺便还可以选拔人才。

要是八公主破坏比赛规则没有得到惩罚,传出去影响的确不好。

想到这里,战擎天诚恳地道:“各位都说的有理,朕会好好考虑的!彭夫人,你就给朕一个面子,先把彭小姐带回去养伤吧!三天之内,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如果做不到,彭夫人,你可以拿菜刀来把朕的金銮殿砸了!”

话说到这种地步,再咄咄逼人就是没理了。彭夫人就算恼怒,也不能不给皇上这个面子,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那本夫人就带韵儿回去等皇上的交待了!”

她唤来自己带来的下人,抬了软榻进来,把彭韵搬了出去。

沐行歌送到门口,拉着彭韵的手真诚地道:“谢谢!”

彭韵抽回手,不自然的道:“不用感谢我,我不是救你,我是为了西溱的女子不丢脸才这样做的!”

“不管怎样,我都很高兴,能和你们一起踢了这场可能是我这一生都难忘的蹴鞠比赛!有机会的话,还希望我们能再并肩参加比赛!”

沐行歌对她行了一礼,靳瑛和晓霜,蔡静走时,她也毕恭毕敬地对三人行了礼。

等该走的都走了,沐行歌转身,就听到战擎天一声怒吼:“沐行歌,朕今天就不该让你出来,你看看你,给朕惹了多少祸?”

沐行歌看着他,一笑:“那皇上可以把我交出去做替罪羊啊!我不是西溱人,什么罪都可以推给我…”

“沐行歌,你还敢顶嘴?你真以为朕不敢把你怎么样吗?来人,把沐行歌拉回浣衣局!”战擎天/怒吼道。

“不用,我认识路,我可以自己过去!”沐行歌转身就往门口走,没走两步,只觉得天旋地转,她伸手想抓住门框,可是却抓了个空,软软地就往后倒了下去。

“沐行歌…”很遥远的声音钻进她耳中,沐行歌昏过去前,感觉自己跌进了一双厚实的臂膀中…

***

“沐行歌!”战天钺接住了她,低头就看到她苍白的脸,随即,她紧捂着自己腹部的手也落进了他的视线中,她的手指都被血染红了。

“王太医…”战天钺吼叫了一声,一把将沐行歌抱到了床上,边叫道:“她的伤口裂开了,快取伤药来!”

被他一叫,战擎天和还留在房间里的战天渝和洛无远都看到了沐行歌腹部一大块暗色的血痕。

王太医过来一看,慌忙叫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先给她处理伤口!”

战擎天和战天渝,洛无远都走了出去,战天钺不动,等三人一走出去,他腾地一挥手,两扇门就砰地一声砸拢了。

巨响声让王太医和刚走出去的三人都惊了一下,回头看看还摇晃的门,洛无远和战天渝面面相窥,战天钺发怒了,全然不顾战擎天的面子,当着他摔上了门…

“王爷,你也出…”王太医的话在看到战天钺伸手脱去沐行歌的衣服时咽了下去,就算弄不懂王爷为什么要留下,也该看得出战天钺的脸色比墨还沉。

战天钺高大的身子拦住了王太医,先脱光了沐行歌的衣服,看到她三条触目惊心的疤痕只有腹部那道裂开时,他才舒了一口气,伸手拉过被子给她盖好其他部分,才退开让王太医处理伤口。

还好,只是裂开了,里面都无碍,王太医边上药包扎,边对战天钺说:“王爷别担心,这次不同上次,没有生命危险!”

战天钺还是阴沉着脸,手上拿着从沐行歌身上剥下来的衣服,里外两件都沾满了血迹,而且还有条帕子也夹在其中,全被血浸透了。

这丫头不是刚才伤口才裂开,一定是比赛的时候就裂开了,她一直在忍着。

战天钺一时不知道该把她提起来打她几下还

是怎么的,这丫头就一点也不爱惜自己吗?

刚才的理解都变成了气恼,如果刚才他发现她的伤口已经裂开,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容忍她等到比赛完。

“好了!这几天多卧床休息,伤口很快就会长好的!”王太医包扎好退了过来。

“嗯,谢谢王太医!”战天钺目送着他走出去,往床上一看,沐行歌安静地躺着。

那双两个多时辰前对自己笑的亮晶晶的眼眸被眼睑遮住了,没有光华,这少女安静的和平凡的女子一样柔弱。

战天钺不知不觉地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淡淡地道:“不管你对我是如何的想法…沐行歌,我承认…我为你动了心!”

说完,他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门口,战擎天还面色不善地站着,战天渝和洛无远都心惊胆战地陪着。

战天钺走出来,一步步走到战擎天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彭将军这次去绝对拿不下南充!到时我去!拿下南充,我只有一个条件,沐行歌赐给我做奖赏!这段时间,她就呆在栖雁阁,不管谁以什么目的再欺负她,就是和我过不去!我决不原谅!”

战擎天呆住,这是挑衅吗?他又凭什么说彭将军打不下南充呢?

战天渝和洛无远也是同样的震惊,战天钺就那么喜欢沐行歌?为了她竟然向皇上挑衅?

而远远站着等的初夏也被战天钺的话惊住了,主子这是真的看上沐行歌了吗?

不管几人怎么想,战天钺说完这话就走了回去,一会三人看到他用被褥裹着沐行歌抱了出来,目不斜视地把沐行歌送回栖雁阁。

还有些逗留在御花园没走的公子小姐都看到了这一幕,钺王抱着沐行歌从花园那边走回了栖雁阁,两人的身影还没消失,议论声就响了起来。

阮依雯也目睹了这一幕,指甲掐进了肉里,战天钺,他为自己都没做过这样的事,凭什么为了沐行歌就这样不顾一切呢?

庄家姐妹也傻眼了,不是说钺王和阮依雯有私情吗?怎么这样子却是对沐行歌有情呢?

不管别人怎么猜测,战天钺一直把沐行歌抱到了栖雁阁,栖雁阁的宫女也和众人一样被惊呆了。

初夏心情复杂地跟了上来,就见战天钺轻轻把沐行歌放到了床上,给她拉好了被褥。

“主子,初夏护主无能,才累小姐再次受伤,请主子责罚!”初夏跪了下去。

战天钺猛地回头,腾地挥出一掌,初夏只觉得胸口一震,倒飞了出去,跌倒了门外,张口哇地就吐出了几口血。

战天钺走了出来,楼下几个宫女听到动静都探头看,就见一向淡然的钺王爷脸黑沉沉的立在楼梯口。

“都给本王听好了,本王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来到栖雁阁就给本王好好侍候沐小姐,谁要是敢做什么手脚,本王会让她全家都不得好死!”

战天钺无情的目光扫过众人,几个宫女都入掉进冰窟,心拨凉拨凉的。

看到初夏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样子,谁也不会怀疑钺王说得到做不到。

“去给沐小姐熬点粥!”战天钺随口吩咐了一句,就返身走了进去。

初夏爬了起来,抹了抹唇角的血迹,蹒跚着走进来又跪了下去。

战天钺坐在床边,听到动静也没抬头看,初夏就一直跪着,也不敢出声,就这样跪着,直到一个宫女熬好粥轻手轻脚地端进来。

“王爷,粥熬好了!”那宫女见战天钺不说话,站在门口怯怯地叫道。

“放下吧…把这个宫女送去浣衣局,就说沐小姐不要她了!是留是遣出宫让管事的嬷嬷看着办!”战天钺吩咐道。

初夏身子一抖,磕头道:“王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奴婢一定好好侍候小姐!”

“滚…”战天钺只挤出一个字。

那宫女放下粥碗静静地退出门等候着。

初夏看战天钺无情的样子,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只会惹王爷动气,只好磕了三个头,蹒跚地走了出去。

战天钺等听到脚步声走远了,才走过去端过粥重新坐了下来,他用勺舀起粥吹了吹,淡淡地道:“你是要自己起来喝还

是本王喂你?”

沐行歌依然闭着眼睛,战天钺将粥喂到自己嘴中,腾地俯身,就吻在了沐行歌唇上,舌灵活地撬开了她的唇,就把含在口中的粥喂了进去。

呃…沐行歌挣扎起来,却被他另一只手压住了,等她咽下粥,他才舔了舔她的唇抬起头来,眼里全是无法控制的促狭笑意:“非要本王用这种方式喂你,你才肯‘醒’吗?”

“战天钺…你好恶心!”沐行歌用手擦了擦嘴,无法想象自己竟然吃了别人吃过的东西。

“我已经问你了,是你不愿意‘醒’,所以我才用这种方式唤醒你!怎么样,效果很好吧!”战天钺笑的更畅快了。

“混蛋…你什么时候知道我醒过来了?”沐行歌有些心虚,千万别说他在太医院摸自己脸说对自己动心时就知道了,要是他把那话再说一遍,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我抱你回来时就知道你醒了!怎么样,还满意我为了你制造的效果吗?初夏也帮你撵走了,你想安排自己的人也方便了!”战天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一托,就把她扶了起来。

“说的好像全是为了我似的!谁知道你把初夏撵到浣衣局不是为了阮依雯!”沐行歌可不领情。嘲讽地笑道。

“不是为了阮依雯,的确是为了你!”战天钺一边舀粥,一边道:“就算阮依雯把初夏要过去,初夏也不敢做背叛你的事,相反,她在那边,还能更好地保护你!”

沐行歌一思索,就知道了战天钺的意思,嘴上却继续嘲讽:“自大会害死你的!战天钺,我只希望不会被你们连累…我可不想…”

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喂进了一勺粥,她恼怒地瞪战天钺,战天钺挑眉笑:“我觉得你还是安静的时候更可爱!你知道不知道你这张嘴有时候很可恶!”

沐行歌咽了粥,刚想说话,下一勺粥又喂了过来,避无可避,她索性闭紧嘴。

“乖,张嘴,你失了很多血,又没用午膳,就算要吵架吃饱了不是才有力气吗?”战天钺哄道。

沐行歌无语,战天钺的转变太大,让她都不知道如何应付了。

“我自己来!”她一把抢过粥碗,自己吃起来。

战天钺也不坚持,坐在一边看着,等沐行歌吃完,体贴地问道:“还要吗?我再让她们端上来!”

“不要了!”沐行歌把空碗递给他,自然地说:“给我倒杯水!”

送上门的下人,不使唤岂不可惜!

战天钺也不觉得这要求过分,起身把空碗放回去给她倒了杯水过来。

沐行歌慢慢喝着,边整理自己的思绪,从战天钺的几句话中得到的信息也不少,战擎天都没怀疑自己在西溱的皇宫中有人,这人却知道了,这不能不说这人神通广大…也更可怕!

第93章 有点像热恋中的人

沐行歌不会因为战天钺把自己抱回来,在战擎天面前说了那些话就犯糊涂,以为自己真让他动了心,这男人狡黠多端,谁知道是不是在利用自己和战擎天撕破脸呢!

还有什么人比自己更适合做导火索呢糌?

庄太后利用自己住澜月阁的机会刺杀战擎天,战擎天利用自己试探对他不轨之人,而战天钺,可以利用自己,一怒为红颜地谋了战擎天的天下…

沐行歌喝着水,感觉战天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终是忍不住,抬眼一看,见战天钺的目光中除了有宠溺,还有说不出来的复杂感情。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她问道楮。

“在想是什么让你的青丝变成了白发…”战天钺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淡淡地说:“你曾经很喜欢贺兰嵛,你以前的岁月都是为他而活!”

沐行歌一偏头,冷冷一笑:“战天钺,你别告诉我,你吃醋了!这话好酸!”

“酸?”战天钺挑了挑眉,略一沉吟就明白沐行歌指什么,笑了笑也不否认:“是有点酸…沐行歌,我没遇到这样为我的人,你呢?除了你的付出,你遇到了为你付出的人吗?”

沐行歌脑中闪过如影的身影,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战天钺一笑:“没有吧!虽然你点头,可是你自己都不确定…沐行歌,某些地方,你和我一样!”

“谁和你一样了?我可没你花心,五个侍妾左拥右抱,能和我一样吗?”

沐行歌想到这事,突然脸色一变,慌忙用手擦了擦嘴,恼怒地叫道:“战天钺,我警告你,以后再敢动不动/乱吻我,我对你不客气!”

“哈哈…”战天钺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笑起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眯了眼笑道:“小歌儿,你是在担心我吻了她们又吻你吗?你这是在吃醋吗?”

“混蛋,谁吃你的醋!滚开…”沐行歌一把拍开他的手,要不是身上的伤不能用力,早一脚将他从自己的床上踢下去了。

“这五个侍妾可是托你的福,战擎天才赐给我的!你可不能怨我!”战天钺笑着起身:“等你到了我府上,她们随你处置,这样满意了吧?”

“到你府上?做你的奴婢还是侍妾?”沐行歌冷笑:“战天钺,别以为我帮了你就是你的人…我们除了某方面能合作,不会有其他关系的!”

“是吗?那本王拭目以待!”战天钺也不多说,宠溺地又揉了揉她的头:“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我走了!”

他说完不理沐行歌的抗议,走了下去,出了栖雁阁,连子夜和建安在门口等着。

连子夜看见他,有些无奈又有些抱怨地道:“王爷,你今日这事做的过火了…皇上让我给你带句话,让你去御书房见他!”

“本王还有事,你去转告皇上,明天早朝后我再去见他!对了,你顺便去战天渝那,把蹴鞠比赛的彩头取来,给我送到栖雁阁,建安,回去准备四份价值差不多的礼物分别送到其他几位小姐府上,就说沐行歌喜欢‘花好月圆’,本王做主送给了她,这些礼物算是本王的一点歉意,以后觅的好东西,不会忘记几位小姐的!再替本王谢谢她们今天的仗义,这份情,本王记住了!”

战天钺吩咐完,没等连子夜劝谏就径直出了宫。

连子夜膛目结舌,钺王连皇上的召唤都不理,这是准备和皇上撕破脸吗?

呃,他想了半天,只好去转告,果然不出所料,战擎天一听完他转述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挥手就摔了一个玉瓶,怒吼道:“他战天钺翅膀硬了?为了一个沐行歌连朕的传令都不听了吗?行,不听是吧,你回去,让他明天…不,后天,以后都不用上朝了!他带的兵马你接手,朕立刻封你为大将军!”

“皇上息怒!”连子夜赶紧单膝跪了下来,抱拳道:“王爷不是故意顶撞皇上的,他…”

“你别为他解释,朕意已定,朕立刻就下旨封你为大将军,明日你就上任!休要再多言,退下吧!”战擎天没等连子夜谢恩,拂袖而去。

连子夜无奈,出宫赶紧去找战天钺商量,可是回到钺王府,战天钺却没回来,高管家等也不知道战天钺去了哪里,一直等到深夜,战天钺也没回来。

连子夜没法,只好先回家,没想到战擎天不是说笑,封他为大将军的诏书已经送到自己家,老母亲还没睡,听到连子夜回家,就让丫鬟把他叫了过去。

“子夜,这是怎么回事?娘怎么听说你做了大将军,还接手了王爷手上的人马?”连母蹙眉问道。

连子夜在床边坐下,替母亲拗了拗被角,才轻声把今日宫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母亲。

连母听了眉头皱的更紧:“王爷不是冲动的人,怎么突然和皇上翻脸了?”

连子夜不满地抱怨道:“都说女人是祸水,说来说去全是沐行歌那妖女的错,她要不蛊惑王爷,王爷怎么会这样做?”

连母摇了摇头,不赞成地道:“王爷不是你说的这种人,就算怎么喜欢沐行歌,也不会乱了方寸,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连子夜苦笑:“娘,你说我这大将军做不做啊!我是王爷的副将,这要接手了王爷的兵马,那我成什么人了!”

连母淡淡一笑:“皇上有皇上的意思,提你做大将军,一来可以架空王爷,二来又能成全你和六公主,皇上应该就是这意思!”

说到六公主战婧菱,连子夜脸上浮上了温柔,有些讨好地看着母亲道:“今日看了八公主的蛮横霸道,觉得六公主好太多了,母亲你没见到当时的场面,八公主踢晕了彭韵,还打了靳瑛一耳光,皇上都头痛呢!”

连母伸手,抓过了连子夜的手轻抚着,眼垂着:“子夜,娘同意你和六公主的婚事就不会再反对…娘日子不多了,你身边也需要有人照顾,六公主性格温和,待人也很真诚,以后有她照顾你,娘就放心了!”

“娘…别这样说,你会好的,只要找到上次王爷遇到的那个怪大叔,他一定能医好你的!”连子夜急道。

连母勉强一笑,握着连子夜的手道:“娘不担心别的,就担心你…子夜…如果要你在王爷和皇上之间选一个效忠,你选谁呢?”

这问题连子夜从和六公主相好时就想过了,听到母亲的话就坚定地说:“王爷…我选王爷!如果没有王爷,子夜和母亲早就死了,是王爷给了我们一条活路,我连子夜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忠义不能两全就选择义!”

连母听了欣慰地点点头:“娘就担心你迂腐,你能这样想娘就放心了!去休息吧!做大将军也没什么,只要守住自己的原则,无愧于心就行了!”

“嗯,那娘你也早些休息!”连子夜起身,替母亲关好了门就回自己房间休息。

推开门,刚要去掌灯,暗中有个声音道:“别掌灯,我说几句话就走!”

王爷,连子夜被惊了一下,才看清窗前站了一个黑影。

“你做大将军的事我知道了,没什么,你安心去做吧!战擎天有他的想法,他是借今日的事发挥呢!”战天钺淡淡地道。

“王爷,那你呢?”连子夜担心地问道。不带兵,庄太后会放过战天钺吗?

战天钺知道连子夜在担心什么,嘿嘿一笑:“本王还怕她不动手呢?她要敢动手,本王就叫她有来无回!”

连子夜一琢磨,突然有些明白了,战擎天只说让战天钺的人马给他带,又没说削去战天钺的封号,他还是王爷也还是大将军,随时都可以再启用的!

“王爷,你们是不是在计划什么?”连子夜问道。

“没有计划…一切都顺其自然!子夜,你明天开始,不用去王府了,见到我也行如陌路就行!如果有人要演戏,看戏或者配合着演就行!好了,我走了!”

见战天钺要走,连子夜终是忍不住,问道:“王爷,你对沐行歌是真的吗?”

战天钺顿了一下,半转了头道:“你觉得呢?”

连子夜松了一口气,笑道:“王爷也在演戏吧,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真的看上了她!”

战天钺唇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在黑暗中,连子夜看不清楚,战天钺扔下一句:“谁知道呢!有时演戏也会弄假成真!”

连子夜还没琢磨过味来,战天钺已经消失了。

弄假成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连子夜糊涂了,这到底是真还是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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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头日宫里热闹的比赛因何没能举行完就中断了,反正次日,早朝战天钺缺席,连子夜被封了大将军接手了战天钺的兵马的事立刻引起了朝野上下的震动。

早朝

还没完,这事就传遍了宫里宫外,连沐行歌也知道了。

战天钺竟然被夺了兵权?

沐行歌正琢磨着这事暗含的玄机,战天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身宝蓝色的锦服,衬的他气宇轩扬,英俊不凡。

“小歌儿,用早膳了没?宫里的膳食估计你也吃厌了,我给你带了点闻香斋的点心,还热乎着呢,来,你尝尝!”

战天钺把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动手就打开了。

侍候的宫女识趣地去倒茶,沐行歌淡淡地看着,等宫女退了出去,才起身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