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看行刑的,除了自发的百姓,还有很多大臣,都是连子夜奉战擎天的命令邀请来的,战擎天是想杀一儆百,以此警示这些大臣。

虽然人很多,可是刑场却很安静,这些人全部默默地看着耿相一行人被押到台前,密密麻麻几百号人拖着沉重的铁链从他们面前走过,让很多人都不忍地低下了头,在心里把连子夜骂了个狗血喷头。

连子夜面无表情地站在台上,估算着和战颜夕约好的时间,见人都到齐了,就命令自己的手下给耿相一行人送酒。

耿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了酒,突然高声道:“我耿清明辅佐了两代君主,从上任就兢兢业业做事,自认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想到会被奸人暗算,落个这样的结局…我死不足惜,却恨苍天无眼啊…奸人当道,这是要灭我西溱的节奏啊!”

他喊的声嘶力竭,让听者无不动容,战擎天在马车里皱了皱眉头,这老不死的,这是借骂连子夜骂自己吗?

正想着,远处跑来了一匹快马,迅速冲到了马车旁边,守在马车旁边的御林军副将一看是留守在宫里的另一名副将,就迎上前叫道:“张副将,你怎么来了?”

张副将跃下马冲了过来,近了才低声道:“宫里出了点事,我必须马上禀告皇上!”

那副将一看张副将脸色难看,赶紧让开,张副将凑近马车低声道:“皇上,阮娘娘突然流血了,她很害怕,让属下来请皇上回宫!”

“流血?”战擎天一惊,随即骂道:“流血怎么不请御医,朕又不是御医,请朕去能解决问题吗?”

“已经请了,王太医不敢擅自用药,说等皇上去再定夺!”张副将焦急地道:“皇上快回去吧,迟了就晚了!”

战擎天犹豫了一下,眼睛透过帘子看着那群囚犯,终是敌不过心中的担忧,沉声道:“朕回去,尔等就留在这监斩,办完事立刻进宫回禀!”

“是!”张副将低头应道。

战擎天不再多话,让人赶了马车立刻赶回宫去。

连子夜远远看见这一幕,冷冷一笑,眼看着马车消失在城门口,突然高声叫道:“各位将士听令…”

连子夜的士兵手下蹬蹬蹬就跑向前来,齐声吼道:“将军有何指示?”

连子夜手一挥,吼道:“打开他们的镣铐,本将军要让他们轻松上路!”

“是!”那些士兵也不问原因,迅速打开了耿相等人的镣铐。

留守的张副将等人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各位,本将军奉皇上之命负责审理你们的案子,尔等的罪名你们和本将军一样清楚,全是无稽之谈…可是本将军为什么还要将你们抓进大牢呢?”

连子夜笑着,目光一一扫过众人,随即狠狠地说:“因为本将军如果不这样做,换了其他人来做,你们的罪名就是铁板钉钉,永没翻身之日了!各位,我连子夜能为你们做的就是给你们一线生机,让你们看清楚你们效忠的是什么人!”

“连子夜,你想造反吗?”张副将越听越不对头,终于忍不住拔剑吼叫起来:“住嘴,你再乱说,就别怪我的剑无情了!”

连子夜根本不管他的威胁,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忠诚也要看对什么样的君主…战擎天,他陷害同胞兄弟,为了和贺兰嵛狼狈为奸,不惜把妹妹送出去和亲…你们看看,打南充时那些将领都落了什么下场?和敌人拼死拼活,没能加官进爵,反被排挤贬到边境…我们要效忠的就是这样的皇上吗?你们今天冤死了就甘心吗?”

张副将再也忍不住了,吼道:“抓住连子夜,他疯了,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一定是钺王留下来的奸细…”

他带头向前冲去,连子夜手下的士兵纷纷举剑拦住了他。

连子夜似乎没看到这些混乱,在上面高声叫道:“耿相,诸位,我连子夜是西溱的将领,我的士兵只杀敌人,不杀自己人,我无法为你们平冤,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吧!都走吧,远远离开帝都,带着你们的家人,各谋生路去吧!”

他话还没说完,远处就传来了杂乱的马蹄声,耿相等人转头看去,就见自己的夫人儿子骑着马牵着马冲了过来。

“爹…我们走吧!”耿兰兰在马上兴奋地挥手。

而其他被冤枉的大人,也看到自己的家人来接自己了。

人群顿时就乱了,耿相第一个往自己家人那边冲了过去,而他后面,连子夜的兵马迅速围了过来,把他们和张副将,皇上的兵马隔离开了。

“将士们,我们的武器虽然不杀自己人,可是也不能容忍残害忠良的奸人横行,今日我连子夜誓死要保护忠良,保护我西溱的根基…谁毁我西溱根基,谁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就和他战斗到底…”

随着连子夜的吼声,那些士兵也跟着吼道:“战斗到底…”

第143章 挥之不去的噩梦

围观的百姓和大臣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看着连子夜带人和张副将的兵马搏斗起来,再看耿相他们都往四面八方逃了,这些人都沸腾了。

有的自发地帮着连子夜的人马对抗战擎天的队伍,有的设置路障阻碍他们去追捕耿相他们。

而有些大臣看看这一幕,悄悄地走了,回家就赶紧收拾了细软,趁乱离开了帝都是。

京城中那些商人更是见风使舵,之前见洛家都走了还有些犹豫,此时见连子夜做出这样的事,再没有迟疑,纷纷回去收拾了金银也趁乱四处逃了。

连子夜也不恋战,看到耿相他们都逃远了,就大叫道:“兄弟们,走了,这帝都已经不值得我们留恋了,我们去投奔钺王吧!堕”

队伍边杀边往外冲,张副将害怕中计,象征地追了一段就带兵折回去找战擎天禀告。

而此时,宫里也没好多少,战擎天才到宫门前,就见国库方向起火了,火势很大,浓烟直往上飘,他一见早把阮依雯忘到了脑后,疯了似地带人往那边赶…

国库要是完了,自己的帝王之梦也碎了。

“快救火…来人啊,快救火…”战擎天边跑边叫副将去找人来救火。

宫里的太监宫女纷纷赶了过来,连各路守卫的御林军也赶了过来,战擎天歇斯底里地叫喊着,等冲到国库那边,才发现守候国库的御林军士兵都不见了,地上躺了几具尸体,国库的大门敞开着,浓烟还往外冒…

“快…快把里面的东西都搬出来!”战擎天无暇去想那些守卫怎么突然不见了,指挥着人搬东西救火。

还好国库的建筑都是厚实的大青石所建,里面易燃物不是很多,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火势很快扑灭了。

战擎天不顾浓烟没散,冲进去查看,就见很多箱子都是空的,而且全是装银票黄金的…

被烧的都是些绸缎之类的,玉器摆设全在原位。

战擎天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踉跄了一下,还是一把抓住旁边的副将,才没摔下去。

完了,他有种末日的感觉,国库虽然还剩很多东西,可是已经空了大半,而这大半又恰恰是最值钱的…

“是谁…是谁做的?”他大吼起来,撇开副将冲了出来,高声怒吼:“是谁做的?”

没人回答,就算是知情的,也不敢在这时触战擎天的霉头,谁知道他盛怒之下不会把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啊!

“你…你说,谁做的?”战擎天猛地揪住一个公公,怒吼道:“敢说不知道,朕拧下你的头…”

那公公被吓得差点失禁,抖抖索索半天,才道:“皇…皇上…奴才之前看到过六公主,她带了几个侍卫从这里离开…”

话还没说完,战擎天一拳砸了下去,那公公没叫出一声,就一命呜呼了。

战擎天甩开他,一脚将他的尸体踢开,吼道:“立刻派人去追捕战婧菱,抓到她,朕要将她碎尸万段…”

话才落音,张副将带人赶了回来,老远就叫道:“皇上,不好了,连子夜放走了耿相他们,带人反出了帝都…”

“皇上,不好了…阮娘娘…不好了…”阮依雯宫里的嬷嬷几乎在同时赶到,和张副将前后叫道。

战擎天身子一歪,就往后倒去,吓得几个公公赶紧冲上来接住他,只见战擎天鼻间流出了血,脸色发红…

“来人啊,快传御医…”

几个将领七手八脚把战擎天抬回寝宫,等王太医从东宫赶过来时,战擎天身边已经挤满了人,人人都担心地看着战擎天。

“都散开…”王太医一看战擎天的脸色就觉得大事不妙,一边让副将赶人,一边让战擎天的近侍赶紧去请庄老太爷。

东宫娘娘孩子没了,战擎天又生病,宫里没人做主,王太医只能希望庄老太爷能压住阵脚了。

只可惜,那近侍才走到宫门口,就被闻讯赶来的阮依云拦下了,阮依云二话不说就让人将他扣押了。

阮依云的人立刻守在来了宫门口,阮依云则带了一部分人先到战擎天的寝宫,看到门口焦虑的大臣们,阮依云沉声说:“各位大人别急,有本将军在,皇上一定不会有事的,各位大人先去仪和殿边休息边等消息吧!”

这些大臣都是文官,听到阮依云如此说辞,虽然觉得不妥,可也没人反对,就一起前往仪和殿。

阮依云见人都走了,这才信步走进了寝宫,王太医正在给战擎天扎针,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阮依云,就招呼道:“阮将军!”

“皇上怎么样?”阮依云问道。

王太医笑道:“还好,幸亏我之前看过几个这样的病人,也研究过血瘀的病例,处置及时,皇上已经没危险了!这重病,注意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是吗?”阮依云一笑,颌首道:“王太医医术高明,真是皇上的福气啊!只是,医术这么高明,怎么会让娘娘出事呢?”

他说着猛地一伸手扣住了王太医的脖颈,恶狠狠地说:“还是说,之前给娘娘的安胎药全是假的…你是战天钺的奸细,是战天钺派你来害娘娘的…”

呃,王太医傻住了,盯着阮依云猛摇头:“不…阮将军你别胡说…老夫对皇上一片忠心…”

阮依云手一紧,王太医就说不出话来,呼吸困难,脸瞬间就紫了。

阮依云一笑,从怀中抹出一颗药丸,塞进了王太医口中,这才放开了王太医…

王太医跌坐在地上,药丸入口即化,瞬间就滑进了他的喉咙,他张张嘴,叫出了一声:“啊…”

这声音沙哑无比,像是他最后的呐喊,因为他想再说什么,已经吐不出声音了。

“王太医,想活命的话本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懂了没?”

阮依云边说,边走上前把战擎天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了出来,叹息道:“皇上被战天钺和连子夜气病了,再加上听说娘娘不好了,急怒攻心才患了血瘀症…本将军是娘娘的兄长,当朝的大将军,皇上托付本将军暂代国事,这都是你亲耳听到的!对不?还有你们,都听到了…”

阮依云伸手指了指一旁被吓到的宫女太监们。

被指到的太监宫女都垂下了眼,身子抖的像筛糠,一人站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抖抖索索地道:“阮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

皇上已经这样了,宫里根本没人能做主,谁敢反抗,只有死路一条,这些太监宫女怎么不明白这道理,陆续就有人跪了下来,见风使舵地向阮依云表忠心。

“哈哈…这不是很好吗?放心了,听本将军的话,本将军不会亏待你们的!”

阮依云赞赏地笑了笑,还没得意够,就听到床上的人结结巴巴地道:“朕…错…错了…你…你才是朕…朕最该防的人…”

“皇上…”阮依云笑着低头,看到战擎天垂在身边的手抖着,他的嘴有些歪斜,说着话口水就流了出来,他愤恨地瞪着自己,要是目光可以杀人,他相信自己早死了。

“怎么这么说呢,本将军只不过是捡了点便宜而已!”阮依云漫不经心地道:“换了皇上你,在这种时候,有便宜你会不捡吗?要不捡,那本将军和阮家,不是要继续被庄家压制吗?”

战擎天目光里闪过了不甘,庄家…这才是阮依云要跳出来的最大原因吧!有庄家,阮家就算有女为后,也始终无法强大!听命于人,又哪有自己做主好呢?

“皇上,之前由着庄妃陷害我妹妹时,其实就该知道会有这一天!我阮家两个女儿都给了你,可是你怎么回报我们呢?”

阮依云嘲讽道:“依雯进宫,你一次次试探,甚至还由着庄家的人陷害她…许了她后位,却一直拖着,难道还想再弄几个庄家的人来替代她吗?我父亲很不高兴,我也很不高兴…你明着重用我,私下还不是有什么好差事就让你庄家的人去做吗?战擎天,你庄家的人要吃饭,我阮家的人也要吃饭,你这样什么都霸占着,还给不给我们活路啊?”

“你…你早就等着这…这一天了吧?”战擎天费力地挤出这句话。

阮依云失笑,在床边坐了下来,就像和一个老朋友唠嗑似地道:“可别冤枉我!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知道…论武功没你和战天钺高,论聪明也比不上你们两,我就算想动手,也得顾忌我的脑袋…如果不是你和战天钺闹起来,我还真没这样的想法,要不,怎么会把依雯送进宫呢!你不知道吧,依然和依雯,我最喜欢的就是依雯,依然太野,又没才气,配你还可以!依雯就不同了,乖巧可爱,从小又很粘我,把她送进宫…不瞒你说,就像割我心头肉啊!”

战擎天突然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阮依云,不会

是他想的那种事吧?

阮依云似乎猜到了他想什么,俯身过来,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正是你想的那样,依雯十三岁就是我的人了!”

呃,战擎天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脸也更红了,张着嘴大口喘息着,脑中闪过了很多关于阮依雯的事,第一次她的拘谨害怕,之后对自己的冷漠,全有了解释…

可笑,自己之前还一直怀疑战天钺,哪想到,他该怀疑的人是阮依云啊!

“孩…孩子…是…”他想到阮依雯失去的孩子,心如刀割,不会连孩子都不是自己的吧!

“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谁的…”阮依云附在他耳边低笑道:“之前为了让她在宫里有个孩子站稳脚,我倒是替你尽了点力,所以我也不知道是我的还是你的…”

“你…该…死…”战擎天费力抬起手,想打向阮依云,可是阮依云往后一退,他的手就从半空中垂落下来,胸口一阵剧痛,他用尽力气捂住了胸口…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一向身体健康,又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一气就病倒呢!

“你…你们到底对朕做了什么?”他叫道,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很小很小。

阮依云听到了,抬手抚向了他的胸口,微笑道:“皇上,你不是一直很怀念依然吗?之前依雯被陷害,家父不是把依然的东西要回去过吗?后来看皇上把依雯接回来,家父又把那些东西送了回来…皇上没注意到有些东西不同吗?”

战擎天再说不出话了,他防备再严,也没想到阮家竟然会在阮依然的遗物上做手脚,每次去他都会接触那些东西,谁知道上面都放了什么呢?

越想越绝望,战擎天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生威武,自诩比其他几国的皇上还有本事,这天下迟早会被自己统一,却哪想到,他没死在敌人手中,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自己信任的人手上…

他怎么甘心啊!

“阮依云…你…你不得好死…战天钺会替我报仇的…”

战擎天嘶声叫了出来,话还没说完,鼻中口中都流出了血,他死死瞪着阮依云,眼前一片血红…

气戛然而止,阮依云站起了身,漠然地看着,许久,见战擎天真死了,才转身对一旁看呆了的王太医叫道:“皇上急怒攻心,抢救无效已经驾崩了,本将军去禀告娘娘,尔等先给皇上清理换上寿衣吧!”

他目光扫过那些太监宫女,这些都是人精,见大势已去,虽然觉得阮依云不会放过他们,可也不能不配合。

一个太监哇地一声哭起来:“皇上啊,你怎么能丢下奴才啊…你去了,奴才们可怎么办啊?”

他带头,其余的宫女太监纷纷跟着哭了起来,一时寝宫里哀声一片。

阮依云满意地颌首,走了出来,派人给仪和殿的大臣们送信,自己就往东宫去了。

**

阮依雯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刚才那一场折腾,已经让她筋疲力尽了,她昏昏沉沉地躺着,香冬把外面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听到六公主和八公主抢掠了国库里的东西跑了,她脑中一片空白…

随后两个字浮现在脑海里…报应!

这是报应啊!

怂恿战擎天用八公主和贺兰嵛和亲的始作俑者就是她,她一心想把这眼中钉嫁出去,就给战擎天出了这主意,哪想到竟然逼的两人都反了…

而自己孩子突然出事,除了八公主,谁会做这种缺德的事呢!

报应…又或者是这孩子就不该来到这世上,所以上天才借八公主的手除了他…

摸着扁扁的腹部,阮依雯惊吓后很快恢复了平静,还有谁比她更清楚,这孩子是谁的…

就是太清楚,她才导演了那出戏,让战擎天以为他才是孩子的父亲…

她最早是想让战天钺做自己孩子的父亲的,可是那人太精明,没给她任何机会…

阮依雯苦笑,也幸好自己没坚持做这种事,否则不是过早地暴露了吗?

想到战天钺那天对自己说的话,“你怎么不趁机让孩子掉了呢?”

阮依雯依然一阵后怕,战天钺知道自己和阮依云的事吗?他是无心说出这话,还是另有所指呢?

不管是什么,她都接受了他的威胁,不敢再招惹他了!可是阮家的人却不配合自己,一次次给她生事,她每天都提心吊胆,害怕战天钺报复,等听到他离开了,她才舒了一口气…

她想着等解决了八公主的事,就怂恿战擎天把阮依云派到南充,从此远离这个恶魔,这个她一生的噩梦…

是的,噩梦,从那个夜晚开始,这人就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就算她躲到常山,就算她进了宫,她也无法从这个噩梦中醒来…

没有什么痛苦能比拥有一个噩梦,却不能为人所道更压抑,她不能对自己的母亲说,不能对曾经呵护自己,把自己当宝的战天钺说,就连最亲近的丫鬟也不能说…

就算她无数次想过怎么让他死,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她没那本事,她只能忍受着噩梦一次次重演…

阮依雯正纠结在不堪的往事中,香冬跑了进来禀道:“娘娘,国舅爷来看你了…听说皇上驾崩了,那边一片哭声…”

驾崩了?阮依雯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阮依云就大步走了进来,沉声道:“娘娘,皇上被八公主,连子夜叛逃气得突发血瘀症,驾崩了,臣特来禀报,请娘娘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可不能让小太子有什么闪失啊!”

孩子?阮依雯目瞪口呆地看着阮依云,孩子都掉了,他怎么还让自己保重?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阮依云,这是要用自己肚中的“孩子”压制庄家啊!

别说孩子掉了,真想要一个,阮依云也会找一个来冒充的!

“香冬,快给娘娘梳洗,大臣们都等娘娘去做主呢!”阮依云命令道。

香冬也目瞪口呆,阮依雯才失了孩子,需要静养,这给她梳洗,她能走动吗?

“还愣着干嘛,快动手!”阮依云瞪了过来,香冬被吓了一跳,走了过来,才想起没拿衣服,赶紧冲到柜子前,手忙脚乱地翻起来。

阮依云这才满意,走过来趁香冬不注意,伸手摸了一下阮依雯的脸,才道:“哥知道现在让你过去有点困难,可是你不去怕庄家闹事,你就撑着点,过了这一关,等回来再好好休息吧!”

阮依雯厌恶地转开了脸,脑子迅速转动起来,不得不承认,阮依云这方法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战擎天死了,庄家必然不肯罢休,如果把自己失去孩子的事说出去,只怕立刻就有一场皇位的争夺战。

如果自己的孩子还在,那就不同了,阮家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自己扶为皇后,立自己的“孩子”为太子,那么,这皇宫,西溱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

阮依雯想着,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线希望,自己成了皇后,西溱的至尊,那不是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吗?到时,自己想让阮依云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她越想越兴奋,却努力压制着,不能让阮依云看出端倪,自己还需要仰仗他,还是先安抚好他吧!

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勉强点头:“我去,可是哥…我的事都闹大了,庄家会相信吗?”

第144章 付出总有回报

阮依云冷冷一笑:“只要你去了,剩下的事我会解决,他们要不闹,一切都好说,要是闹…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阮依雯懂了,阮依云和阮家这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啊忧!

想想,阮家可能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能翻身,怎么能不把握住机会呢!她也要把握住这机会,这可能是她人生最大的转折!

深深吸了几口气,她坚定地道:“哥,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会撑住的!”

阮依云见她这样懂事,笑了笑,先出去了圊。

阮依雯宫里的宫女都被叫到一起,阮依云威胁恐吓,震住了这些宫女,安排好一切,阮依雯也换好了衣服,在香冬和两个婢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阮依云让人抬来软轿,一行人就前往皇上寝宫。

此时,阮依云的手下已经把一切安排妥当,就连张副将,也被阮依云的二哥哄的服服帖帖,而赶来的庄家人在杂乱中还没发现,自己家族有些‘不听话’的,已经消失了。

当然这些消失的借口阮依云都找好了,全推给了连子夜和八公主、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