颚上,男人顿时就晕了过去。

“打人了,快报官…”有人惊叫起来,在旁边做买卖的一个小商贩就冲了过来,一看这场面就扑到了战天钺脚下,叫道:“这位爷,胡三怎么得罪你了?爷,我代他给你赔礼了,求爷饶他一命吧!他家里还有一家人要养活,求爷可怜可怜他吧!”

战天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负手走到了沐行歌身后。

沐行歌无奈,往前走了两步道:“他没事,就是我这朋友看不惯他打小孩,所以才出手教训了他,给…他的孩子,你帮他带着吧!”

她刚要把小女孩交给小商贩,低头瞥见了小女孩脖颈上青一块紫一块,她猛地抽回了手,拉下小女孩的破棉袄,就看到更多的伤痕,青青肿肿,惨不忍睹。

沐行歌倒抽了一口冷气,猛地喝道:“魅影,弄醒他!”

魅影上前,一掐那农夫的人中,农夫就清醒过来,抬头看到战天钺站在魅影后面,狂吼一声,一跃而起,捡起扁担又要冲过来。

这次没等战天钺出手,魅影一伸脚,就将农夫踢得跪在了地上,他大吼一声:“皇上在此,岂由你放肆,还不给我跪下!”

农夫被踢得跪在了地上,还不服地叫道:“皇上在又怎么样,老子犯什么王法了?皇上就可以仗势欺人吗?”

这时周围都围满了热闹的人,有些不明真相的就对沐行歌指指点点。

沐行歌手臂中的孩子哭的很大声,让有些人还以为沐行歌欺负小孩呢!

“问他叫什么名字!”沐行歌淡然地道。

“你叫什么名字,回皇上的话!”魅影问道。

那农夫梗了脖子吼道:“我为什么要回答,老子犯了什么法?你是在审老子吗?”

“掌嘴…一直掌到他愿意好好回答问题再说!”沐行歌厉声道。

魅影毫不迟疑,一巴掌甩了过去,农夫被打的头晕眼花,唇角顿时有血丝溢了出来,周围看热闹的议论声就停了,都愕然地看着沐行歌。

女皇登基才几天,之前还大赦天下,这怎么没两天,就当街仗势欺人了,难道之前的良善都是做给人看的。

魅影一连几个巴掌,打在了农夫脸上,也似打在众人心上,没人敢再随便议论了。

又打了几巴掌,农夫脸都肿了,还是那小商贩看不下去,跪下磕头道:“皇上饶了他吧,胡三混人不懂事,小的代他向皇上谢罪了!”

“朕不是不卖你的面子,朕说了,要打到他愿意好好回答问题,你不想他受罪,去劝他吧!”沐行歌将小女孩递给玄霜,淡淡地道。

那农夫被抽的都快晕了,这才明白眼前的人真不是自己惹的起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一边躲闪一边模糊地叫道:“别打了,我好好回答问题,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

“魅影,住手吧!”沐行歌道。

魅影这才罢手,沐行歌走上前来,问道:“这小女孩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那农夫悻悻然地看了一眼沐行歌,捂住被打肿的脸不情不愿地道:“是!”

“他说的是真的吗?”沐行歌转向那小商贩。

小商贩赶紧点头道:“是他家小四,的确是他娘子给他生的!”

“哦,那之前的三个是男是女?”沐行歌又问道。

小商贩苦笑:“都是丫头,胡三一直想要儿子,可是他娘子生的都是女孩,生下小四不久,他娘子就死了,胡三一人拉扯着四个丫头,还要照顾老娘,算起来也是苦命人啊!”

苦命人?沐行歌冷冷一笑道:“你知道他家在哪吗?你带魅影去把那三个丫头都带来!”

小商贩哪敢不答应,就赶紧带了魅影去带人。

周围看热闹的都好奇,沐行歌要那三个丫头做什么,难道要带回宫侍候自己吗?

“胡三,朕再问你,这小四身上的伤都是你造成的吗?”沐行歌问道。

胡三瞥了一眼玄霜手中的小四,小丫头没哭了,在砸吧着玄霜给她买的糖。他见魅影走了,胆子又大了点,理直气壮地道:“是我打的,我打自己的孩子,难道还犯法了?”

沐行歌沉声问道:“她今年几岁?”

胡三不耐烦地道:“我哪记得几岁…”

话还没说完,战天钺就随口道:“建安,有人可能嘴又痒了,你去给他挠挠!”

建安阴沉着脸走上前,胡三眼角瞥见建安身后还站着白子骞等几个气宇轩扬的侍卫,顿时就没脾气了,陪笑道:“皇上,好像有两岁半了,对了,就是两岁半,她娘死时她刚会爬呢!”

两岁半?沐行歌闭了闭眼,对玄霜招招手说:“把孩子身上的伤给大家看看…”

玄霜早看见了,默默地抱着小四走过去,小丫头有糖吃着不哭不闹,玄霜只拉开了一点她的衣服让大家看她身上的伤。

那些男人还不怎么,女的一看都惊叫起来,这么稚嫩的孩子,那男人怎么下的了手啊!顿时,没等玄霜把孩子抱回去,那些女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骂起来,都骂这男人狼心狗肺,蛇蝎心肠。

那男人被骂的有些火大,嘀咕道:“我打自己的孩子不行吗?谁家不打孩子啊!”

战天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虽然不赞成男人打一个小孩,可是又觉得男人说的有理,谁家不打孩子啊,沐行歌这管的太宽了!

魅影去的很快,众人的议论声还没完,魅影就把三个孩子都带来了,三个女孩穿的很单薄,破破烂烂的,露出来的手臂脸上都带了伤,让那些女人看见心都揪在一起,这四个孩子都遭了什么罪啊,怎么生在这样的家庭呢!

三个丫头被放下马,都怯生生地站着,沐行歌一看,大点的孩子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她走过去,拉起那女孩的手温柔地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小小声地道:“胡招弟。”

招弟?沐行歌想起以前看过的笑话,说一个男人很想要男孩,结果他老婆生了一个女孩,就起名叫招弟,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孩,起名再招,一直生到最后没辙了,男人给最后一个孩子起名绝招…没想到这个笑话变成了事实!

她以前看到这个笑话时笑的前俯后仰,现在却笑不出来。

她摸了摸孩子的头,扬起头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说:“朕以前听过一个笑话,没想到这笑话真的发生了…”

她把这个笑话讲给了众人听,众人听到“绝招”都笑的前俯后仰,连战天钺都唇角上扬,忍不住的笑意,而白子骞几个侍卫也和众人一样笑出了声。

沐行歌却不笑,等众人笑完她才道:“这个小女娃刚才说她叫招弟,我们听听她妹妹都叫什么吧!”

她牵起老二的手,柔声道:“来,告诉大家,你叫什么名字?”

老二害怕地缩了缩,拼命摇头,那小商贩叹了一口气,上前道:“皇上你说的笑话不是笑话…是真的,小二就叫再招…三儿叫又招,四儿叫猛招…没有绝招,因为他娘子死了…”

那些还在笑的人听到最后一句都停住了笑,女人们心酸酸的,有些已经掉下了泪,如果他娘子不死,是不是还要一直招下去啊!

周围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四个孩子,想着那女人的命运沉默着。

沐行歌从玄霜手中接过小四,小丫头瘦骨嶙峋,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沐行歌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脸,小丫头呵呵地对着沐行歌笑。

“这样的事的确如这位大哥说的很常见,发生在很多家庭…你们想过为什么吗?”沐行歌缓缓地说道,眼睛一一扫过周围的男人和女人。

第164章 这女人就是他的克星

“男人要孩子传宗接代,这本无可厚非,可是,男孩和女孩就一定要区分的这么清楚吗?”

沐行歌拉起小四的手对着众人挥了挥:“不管她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首先是你们的孩子,是你们娘子十月怀胎生下的,是你们骨血的延续,对着她这天真无邪的样子,你们忍心伤害她吗?”

那些人都看着小四粉嫩的脸,思索着沐行歌的话晨。

“她就算不是你们的孩子,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吃斋念佛,不就是为自己积德求福吗?为什么不能善待你身边的人,却去祈求虚无的祝福呢!”

沐行歌冷冷一笑,声音有些大了:“男孩又怎么样?你辛辛苦苦把他养大就能保证他一定能孝敬你给你养老送终吗?女孩又有什么不好呢?我沐行歌都能做皇上,你就敢说你女儿有一天不会比男娃更有出息吗?副”

那些女人听到这话都精神一振,对啊,她们的女皇沐行歌也是女人,领导了一大帮男人,谁说女人没出息的?

“每个孩子都是你们的希望,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人头地,既然你们无法知道他们将来有什么造化,你们凭什么早早放弃他们呢?”

沐行歌一一环视着众人,平心静气地说:“就像种菜,你付出了多少汗水,排除天灾人祸,你得到的收成都是你辛苦所得,养孩子也一样,你今日对她付出一分,他日她必给你回报!你如果只是对她拳打脚踢,暴力相向,她会对你有多少尊重爱戴呢?她不是狗,畜生,你再怎么打都没有知觉,她是人,活生生的人,她有感情,有自己的思想,她懂事了会分辨你的行为…”

她说到这里看向胡三:“你养她们一场,就是为了让她们恨你吗?”

胡三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沐行歌戳中了他的软肋,他比任何人清楚自己几个女儿对自己的态度,除了还不懂事的小三小四,老大老二每次他打她们,她们不敢反抗,可是那眼中的恨意却是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来。

他看到,打的更狠,心下还委屈,自己辛辛苦苦养她们,她们还恨他,这不是反了吗?越恨越打,越打越恨,这似乎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去改变这种关系…

“如果不是,为什么不想法改变和她们的关系呢?看看你的女儿,想想她们做的,不是只有你辛苦…她们也在承受着不是她们这个年龄该承受的辛苦!她们有什么错呢?如果可以让她们选择的话,她们也不一定愿意投生到你家吧!”

沐行歌把小四递给了胡三,中途就放了手,胡三本能地伸手接住了,小四还以为玩游戏呢,一乐,张嘴对着胡三就笑了。

胡三怔怔地看着小四的笑,孩子眼睛很亮,眼里什么恨意都没有…

“看到了吧,她还什么都不懂,她不知道你讨厌她,在她心里,只知道你是他父亲…你要她恨你还是爱你,都取决于你今后对她的态度!”

沐行歌淡淡地道:“你刚才及时接住了她,就证明你心里还有良善,我就不计较你打她的事了…胡三,我不是姑息你,再有下次,我会把这四个孩子都带走,因为你不配做他们的父亲,听懂了吗?”

胡三愣了一下,本能地搂紧小四,许久才羞愧地点点头:“皇上,小的知错了,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再不对她们动手!”

沐行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那些围观的人,高声道:“有像胡三的男人都听好了,我沐行歌最不待见的就是欺凌弱小的人,打小孩更是我不能容忍的事,从今日开始,再有虐待孩子的人,大家都可以去官府举报他,一经查证,严惩不贷…”

在场的人都拍手称好,战天钺微微一笑,赞许地颌首。

沐行歌紧接着又道:“各位大婶,姐妹们,今天的笑话希望大家回去都好好想想,别把它当笑话,它能发生在小四母亲身上,也能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不想像小四母亲一样一直招下去,最后落个凄惨的结局,就要勇敢地说不…

爱你们的男人舍不得让这种结局发生在你们身上,不爱你们的男人,你们就算为他生几个儿子,他也不会改变对你们的态度!所以,要学会说不,善待自己,学会爱你们自己,有生命,我们才会有更好的生活!”

那些女人都愣住了,沐行歌说的话她们从来没想过,今天如果不是遇到胡三的事,也不会有人和她们说这些!

勇敢地说不!这可能吗?

可是不说不,小四的母亲就是她们的结局,谁想那么悲哀地死去呢?

每个女人都在沉思,那些男人虽然对沐行歌的话不以为然,可是也不得不承认,沐行歌的话在一定程度上也触动了他们。女人不是生孩子的工具,她们和小四一样,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她们也该得到一定程度的尊重。

不管这些人怎么想,沐行歌说完就带着玄霜挤出了人群,临走前她交待魅影拿五十两银子送给胡三,希望能帮助胡三减轻一点生活压力,也算间接地帮助四个孩子。

战天钺见沐行歌走了,也带着白子骞他们跟了出来,沐行歌一席话也触动了他。

勇敢地说不,善待自己…这些话都是他从没听过的,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又有了新的认识,同时想起了那个和他们无缘的孩子,要是他活着,沐行歌一定会是称职的母亲…

这样想着,战天钺的心又有些活了,这样的沐行歌,他怎么舍得放手呢?放了手,他去哪找一个够资格做他孩子的母亲呢!

沐行歌,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战天钺在心里叹息,每每对她绝望时,又给他生出新的希望,反反复复,这女人就是他命中的克星啊!

这小插曲没有影响沐行歌的心情,转过另一条街,她已经把这事抛在脑后,依然看到新的东西就问东问西。

战天钺跟在后面,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感觉,静下心来,他已经能体会到沐行歌的用意,这女人是在了解民生疾苦,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关心这些平民百姓。

她观察那些百姓,他则观察她,自然也发现了她发根的白发,虽然不知道她怎么把白发染黑的,可是看到这些白发,他心里有些难受,她这么拼,这么抗拒自己,何尝不是恐惧在做怪呢?

她怕他又是一个贺兰嵛,最终会让她一无所有,所以才拼命和他保持距离,在她不能完全相信他之前,她永远都不会对自己敞开心扉的!更不用说接受自己了!

想通了这一点,战天钺的心情更好了,这丫头就像一只兔子,一嗅到危险就逃的远远的,要让她安心呆在自己身边,只有慢慢接近她,让她感觉安全,她才会彻底归顺自己…

转了半天,沐行歌累了,想起战天钺没吃多少东西,就带着他进了一家酒楼,让他自己点了几道菜。

战天钺心情好了,看沐行歌陪着,就多吃了点,吃完两人也不急着走,要了茶坐着,边聊天边看着下面人来人往。

战天钺发现,只要不牵扯感情,沐行歌是愿意和自己说话的,她思维敏捷,一点就透,两人很容易交流。

两人聊着聊着,聊到了晏家,战天钺随口道:“听说你对晏家很好,把怀荣湾和钱林都给了他们,这不仅仅是支持晏家吧?”

沐行歌微微一笑道:“当然是支持他们啊,我鬼方的经济需要领头羊,他们就是最好的领头羊!”

战天钺忍不住道:“晏大公子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你就不怕将他扶持起来,他威胁到你吗?”

沐行歌耸耸肩:“那是另外一回事,我不能因为怕就不做!”

“话虽然这样说,你一个女人,还是要多小心一点!可别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战天钺诚恳地道。

沐行歌呵呵笑道:“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战天钺虽然有很多话想吩咐她,可是一想说多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就咽下了,看着下面热闹的人群,偶尔转头看看沐行歌,心里总有些缺憾。

他们并肩坐着,很近,可是他们之间却有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迈不过去,他和她决没有进一步的可能。

怎么办呢?急也没用,只能慢慢来了。

“皇上,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突然沐行歌问道。

“什么事?我能回答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战天钺点头道。

“沐翰…我弟弟,我想知道他的下落!”沐行歌盯着他问道。

战天钺愣了一下,才慢慢地道:“你怀疑他在我手上吗?”

“我要答案!”沐行歌直接道,丝毫不客气地说:“我不想听假话!你要不愿意回答就算了!”

战天钺抿了抿唇,道:“你相信我吗?我说真话,你不会以为我敷衍你吧?”

“我会自己判断的!”沐

行歌道。

“那我说,你当时派人去朱崖岛接沐翰,沐翰被我的人抢先一步带走了,我当时是不想他落在我干娘手上。沐翰接出来后身体不是很好,他脑子受了伤,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战天钺边说边观察着沐行歌的脸色,见她没表情,揣摩不到她的心理,只好继续道:“我寻了大夫想帮他医治,结果他和那大夫一起消失了!事后我派人找寻过他们,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我怀疑他落在了如影手上!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沐行歌斜了他一眼,有些嘲讽地扬唇:“信,如影能从你手中把我救走,救一个沐翰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我怎么会不信呢!”

她这神情,哪是相信自己啊!

战天钺瞪了她一眼道:“你别冷嘲热讽的,不信就明说好了!你就想着我想用沐翰要挟你吧!沐行歌,我不需要那么做,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沐翰不在我手上!”

“那就算不在你手上吧!”沐行歌淡淡地道:“我会找到他的!不管谁敢伤害他,我都会讨回来的!”

什么叫就算不在,明明不在好吧!战天钺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赌气地道:“反正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沐行歌,你对我成见太深了!我看,你巴不得这世上没有我吧!”

沐行歌看看他像孩子一样将头扭到了一边,倒笑了:“行了,我相信你还不成吗?战天钺,你有时候还真像个孩子!”

这哪是一个皇上该有的样子啊,想着,沐行歌心一动,这一面的战天钺,估计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表现出来吧!要是真实的他就是这样容易看懂,他们之间就简单多了。

“别生气了,我们还要相处两天呢,我可不希望每天惹你生气,到时你又说我怠慢你了!”沐行歌先软了下来。

战天钺这才脸色稍缓,冷哼一声:“我哪敢,你别说我欺负你就行了!你这女人,都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有时真想剖开看看,怎么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啊!”

“你和别的男人也不一样啊!我可不会因为这样就想剖开你的脑子看看!”

沐行歌调皮地一笑,起身道:“好了,坐的够久了,我们再逛一会就回去吧!对了,你喜欢什么给你买点带回去,明天后很多铺面都关门了,想买也买不到!”

战天钺也跟着站起来,听到她的话就笑道:“你想送我礼物吗?那行,走吧,一会别哭穷!”

“战天钺,你可不能狮子大张口啊,比起你,我的确很穷,我怕买不起被人当下了!”

两人说笑着走了下去,集市比起刚才已经冷清了很多,远处来赶集的百姓买好年货就往回赶,有些商人也关门回家准备吃年夜饭了。

两人逛了两条街,什么都没买到,不是战天钺眼光高,就是沐行歌看不上,眼看要空手而回,沐行歌有些过意不去,战天钺来一趟,难道什么礼物都不送他让他空手回去吗?

战天钺看出她的心急,就安慰道:“别急,我又不缺什么,买不到就算了,等以后有适合的,你再买来送给我就行了!”

“我不喜欢欠人!”沐行歌随口道,看到路口有家古玩店,就一把拉住战天钺道:“再进一家,买不到就回去!”

战天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抓住手臂拖了过去,那家古玩店伙计都在打扫卫生准备关门了,沐行歌直直冲了进去叫道:“掌柜的,等一下再关门吧,我要买东西!”

那掌柜的一看见沐行歌慌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过来叫道:“小的参见皇上…”

他刚要跪下,沐行歌挥了挥手道:“免礼了…我知道你们要赶着回去过年,稍等一下,容我挑件礼物再关不迟!”

“皇上想要什么,我们店里最近年关,也没进什么新货,皇上不急的话,等开春来买吧,少东家打算等过了年出去采买,到时挑选的余地就多了。”掌柜的殷勤地道。

沐行歌一看,店里的东西都收进去了,柜台上空空的,有些失望,随口道:“掌柜的,东西都收到哪里去了,方便的话让我看一下吧,我赶着送人,等不到开春了!”

掌柜的看看站在她后面的战天钺,想了想道:“东西还没送到东家那呢,皇上要是真急,稍等一下,小的拿出来给皇上挑选!”

“不用那么麻烦了,放在哪带我去看吧,免得你们搬来搬去的!”沐行歌微笑道。

掌柜的无奈,只好道:“那皇上随小的来吧!”

他往前带路,沐行歌跟着走到了后院,战天钺不放心,也跟了过来。

掌柜的把两人带到后院一个房间,陪笑道:“里面有些乱,皇上小心…”

沐行歌和战天钺走了进去,看到屋里堆了半屋的东西,有玉器,字画等等,沐行歌随口道:“战天钺,你看吧,你喜欢什么?”

战天钺随便一扫,这些东西太平凡了,西溱宫里多的是,他还真挑不出什么独特的。

他淡淡地道:“是你要送我礼物,当然是你挑了,你挑什么我都喜欢!”

沐行歌给了他一个白眼,看他不愿动,只好自己去挑选,她挑了半天也没挑出什么好东西,这些东西战天钺宫里多的是,她就不必献丑了。

转过了一圈,实在挑不出什么,她有些沮丧地问掌柜:“你们这里就没什么独特的东西吗?晏漓烜不是很有眼光吗?怎么采买来的这些东西都入不了眼呢!”

掌柜的尴尬地陪笑:“好东西年关都卖空了,少东家也好久没出去采买了,皇上要不急,还是等开春后来看吧!”

沐行歌摇摇头,对战天钺摊摊手:“看来只能欠你了!走吧,回去!”

战天钺站在门口,听到她的话就率先走了出去。

沐行歌往外走,屋里光线有些暗,她不小心踢到了什么,差点把自己摔倒。

“皇上小心!”掌柜的想来搀扶,沐行歌自己已经站稳了,低头一看,一个小盒子被她从桌角踢了出来,摔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