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干净?沐行歌蹙眉问道:“和他来往的都是什么人?”

“除了几个朝中的官员,欧将军几乎不和他们走动,他性格有些孤僻,那些将领喝酒什么的都不爱叫他!”

桑堪想了想道:“欧将军没什么嗜好,就喜欢听听戏,每隔几天都会去听戏,属下琢磨着他喜欢戏班子里的一个女子,经常她一上台,欧将军就会去听戏!”

沐行歌挑眉:“那女子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历?”

桑堪果然是魅影训练出来的,不需要临时抱佛脚,张口就禀道:“那女子叫梨花,据说从小就被卖到戏班子,学的一身好本事,人也长得很水灵。欧将军每次去,都会给梨花打赏,梨花也会出来谢恩,送点自己做的小点心之类的答谢欧将军!”

“这戏班子一直在京城吗?”沐行歌问道。

桑堪点点头道:“他们在东城扎营,是个长期的戏班子,不像别的戏班子东南西北的跑,因为戏班子经常有新戏上演,所以有很多老客人捧场,收入好像很不错,还在东城买了一个大园子,戏班子的人都住在里面。他们的班主养了很多动物,每天都买大量的肉菜喂食。这帮主还有个嗜好,就是喜欢赌,属下打听了一下,据说他玩的很大,有时一晚可以输掉几千两银子。”

沐行歌冷笑:“一个戏班子,再怎么能赚钱,也不可能维持这样的开支,这戏班子有问题,你回去找几个人盯着这帮主,看他都去什么赌场,接触些什么人!”

桑堪领命去了,沐行歌越想越觉得这戏班子蹊跷,她又叫来沉光,细问如影的生活细节,让沉光理了一张单子,把如影接触的人和桑堪提供给自己的名单做对比。

这一对比就出问题了,沐行歌看到两张单子上重复的人,冷笑,有些庆

幸古代人思想简单,反侦察工作做的不到位。如影和欧如柏也许没想到自己会把他们联系起来,对这些细节没有太过算计,这才露出了马脚。

“魅影,沉光,你们看看我圈出来的人名,你们有什么想法?”沐行歌把两人找来,把两张单子摊开给两人看。

魅影,沉光凑上前,一看,魅影反应极快:“他们两人有联系!这圈出来的人名就是传递信息的人!”

“没错,利用送菜送柴火的商人传信息,谁也不会怀疑他们的!”沉光心沉了下去,他一直觉得如影可怜,还一直在沐行歌面前替他说话,没想到如影根本不值得他信任。

“皇上,要不要去把这个戏班子的人抓了?”沉光问道。

沐行歌摇摇头:“别打草惊蛇,现在我们还没找到他们囤积药材的地方,如影和欧如柏也不知道我们知道了他们的秘密,而且,现在还不知道欧如柏手上都有什么人,也不知道如影怎么弄出来的瘟疫,要是我们动了戏班子,惊动了他们,万一他们狗急跳墙,联合起来我们就被动了。得想一个妥善的法子…”

沐行歌低头思索起来,魅影和沉光都看着她,等了许久,沐行歌突然笑了,招手,两人凑上前,沐行歌低声说了自己的计划,两人边听边点头,听完脸上全是佩服之色,他们的皇上太聪明了。

“沉光,魅影,这次你们两不用陪我去西溱,就留在这把这件事办好,断了他们的后路,釜底抽薪,我们以后就能有安定的生活了!”沐行歌最后道。

魅影不放心:“皇上,如影跟你去西溱,我们不去这不好吧,万一有什么事也无法照顾你!”

“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只要把这事办好就是帮我了!你们也别轻敌,欧如柏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千万要小心,保重自己,我可不希望听到你们不好的消息!”沐行歌关心地叮嘱道。

两人互看了一眼,一起点头:“皇上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我很高兴,我有你们!谢谢!”沐行歌给两人鞠躬感谢。

两人被吓了一跳,赶紧摆手:“皇上,使不得,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不是你们应该做的…”沐行歌摇摇头:“这话我早就想说了,就是一直没机会。魅影,沉光,这事过去后,你们两要考虑一下这事,老爷子已经不在了,你们没有必要遵守对他的承诺侍候我一辈子,你们该有自己的生活,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很感谢你们陪伴了我这么多年,可是我不能自私地把你们一辈子拴在我身边!”

“小姐…”魅影对沐行歌换了称呼,感慨地说:“我们知道小姐的心意,我不用想就可以答复小姐…不管如影怎么想,我是感激老爷子收留我,自愿留下来帮小姐的!不管小姐是皇上也好,是沐家大小姐也好,魅影都是沐家的人,愿意替小姐做任何事…小姐要我走,除非是不把我当沐家人…”

第196章 战天钺感染了瘟疫

沉光也和魅影一样的态度,这让沐行歌很感动,当即就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以后都姓沐吧,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沉光和魅影互视一眼,两人一起跪下:“多谢皇上赐姓…颏”

没有多余的言语,两人都感动的说不出话,沐现在是国姓,沐行歌丝毫没有施恩的态度,而是把他们当一家人看待,这是莫大的殊荣啊!

玄霜知道后,也为两人高兴,这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两人此后就真正获得了沐家的肯定,不再是奴仆,而是可以进入沐家族谱的沐家子弟。

沐行歌让沐家族长把两人的名字都登记上族谱,只等找个日子,就举行仪式让两人进沐家夥。

安排好后,沐行歌就带着玄霜等和如影一起出发去西溱,如影只带了两个小厮随他们出发,玄霜观察过,这两个小厮都很普通,似乎没武功。

沐行歌听她说后冷笑道:“他掩饰的过头了,带了两个不会武功的小厮不能说明他没问题,我们都别忘了,他手下还有一帮能干的人呢!这些人才是我们该顾忌的!”

沐行歌这次出来,不但带了玄霜培养的女侍卫,还带了自己培养的精英们,有几个是从沐家挑出来的,在魅影等人的训练下,身手了得。还有几个是从鬼方带过来的,是丘大叔的人,虽然外表看着平凡,也是百里挑一的精英。

这些人足以和如影手下的人抗衡,而且,除此之外,上次在南镇,沐行歌私下又让魅影联系了一些江湖正派人士,还说服了一些亦正亦邪的杀手投奔自己,算起来,她手下已经有支很强大的队伍了。

沐行歌把这支队伍分成了三支小队,一支小队留在京城,协助魅影对付欧如柏,另一支跟随自己,最后一支则埋伏在暗中,随时听候自己调遣。

动用这么多人,再加上北俞被贺兰嵛弄的满目疮痍需要修复,这都需要很大的开销,让沐行歌值得庆幸的是,晏家给了自己大力的支持,这其中染荷的作用最大,小丫头估计心疼沐行歌,就试着和晏漓烜相处,这意思让晏老头看出来了。

晏老头觉得染荷性格好,又善良,自己的孙子太野,有这样的妻子潜移默化帮助也不错,乐得成全这门亲事,他亲自修书给沐行歌,为孙子提亲。

沐行歌从来没想过要靠染荷博的什么,就写信给染荷,让她不必顾忌自己,更不用为自己牺牲什么。

染荷回信羞答答地说她没那么伟大,要是晏漓烜不适合,她不会嫁的,让沐行歌不用担心自己会做蠢事。

不管染荷和晏漓烜怎么样,晏老爷子为了表示诚意,慷慨解囊,送了一大笔银子给沐行歌。

沐行歌也不客气地接纳了,就当晏老爷子这是投资,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对她沐行歌好,她就算不把染荷嫁过去,也不会让晏家吃亏的。

晏老爷子精着呢,几次合作下来,他已经了解沐行歌是什么样的人,这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好。他比其他人看的明白,如今天下七国三国归了沐行歌,这女皇做到了男人都做不到的事,靠的决不是运气,而是实力。

要想获得更大的成功,和强者作伴同行才是事半功倍的明智选择,晏老爷子哪会不抓住这机会呢!

和晏老爷子一样想法的还有北俞几个大家,他们眼看着沐行歌以极快的速度收服了鬼方、北俞,如今又得到了嘉卫,而且还有战天钺做后盾,此时不巴结,以后想巴结都没机会,哪会不积极巴结呢!

资金就这样不用沐行歌开口就解决了,沐行歌投桃报李,也为了惩罚东豫、无戎在这次南镇中装聋作哑派杀手的事,给这几个大家分别支了招,让几个大家暗中收购了东豫的棉花,煤炭。

这几个大家开始想不通,棉花和煤炭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收购了做什么。

沐行歌淡淡地道:“你们不用管,只管收购就是,等年底,这些东西能让你们赚大钱。你们不用怕,到年底要是卖不出去,我加三成钱收购回来!”

这几个大家一听,这是好事啊,能像沐行歌说的卖大钱,他们赚的更多,要是卖不出去,沐行歌加三成收回去,他们还赚了三成,这是明摆着给大家送钱啊!

几个大家不再犹豫,就按沐行歌说的,慢慢地派人去东豫收购棉花,煤炭。

那些东豫农户,头年种植的棉花贱价都卖不出去,一看有人收购,哪会不高兴呢,都拿出来卖了,还暗笑这些商人傻兮兮的,买这种不值钱的东西。

这些商人按沐行歌说的方法把东豫、无戎的棉花、煤炭都收购完了,就等着收钱。

这不是立竿见影的事,但是大家有沐行歌的保证也不担心,就这样等了几个月,东豫,无戎进入雨季,这雨季很长,下的东豫,无戎到处水患恒生,棉花正值花期,全感染了病虫害,棉花滥死在地里。

再加上因为头年棉花卖不出去,种植的人少,所以等年底,两国的绣坊,棉花加工厂家去收购棉花时,才发现棉花少的可怜。

这还不够,这年冬天,东豫,无戎又遭遇了许多年没有的寒冬季节,对棉花、煤炭的需求远远超过往年,一时间,这两者就变得珍贵了。

这时,早些收购了棉花,煤炭的商人拿出来货,狠狠地赚了一笔,就连两国的皇宫,也高价买进了这些东西。

东豫、无戎皇上等打听到这些赚钱的商人都是北俞的,气的要死,至此就清楚地了解到沐行歌得罪不起,这女人不动刀枪,狠狠地就能给他们一刀,让他们出了钱都还感激人家。

而赚了钱的商人,他们都收回了支持沐行歌的钱,还大赚了一笔,大家都乐的合不拢嘴,对沐行歌的远见和计策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也让他们得到了一个认识,只有全心全意地效忠沐行歌,才会有自己家族的繁荣昌盛,否则,他们怎么灭亡都不会知道。

***

有人说不好的梦是人的第三感预示,沐行歌做的梦还是有些预示感的。

从嘉卫回到西溱的战天钺,来不及回皇城就赶到了瘟疫发生的城镇,远路看到的灾民和被瘟疫弄的空旷的村镇让他心疼不已,战天钺一边调集了帝都太医院的太医赶往这些地方救治,一边派人收集药材,还把怪大叔请来帮忙。

让所有太医、大夫,还有怪大叔都伤脑筋的就是沐行歌担心的事,他们需要的药材有几味根本买不到。

战天钺一听就怒了,堂堂西溱大国,还能缺这些东西吗?

他派连子夜到处去收购,可是连子夜跑了很多地方,得出的结论和沐行歌查到的一样,这些药材都被人偷偷收购空了。

就算偶尔从偏僻的村镇能收到一些,对于这数量极大的瘟疫病人来说也无疑是杯水车薪。

战天钺急的嘴上都冒泡了,天天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有再高的武功,有再多的钱也无法挽救他们的生命,这是一种沉重的打击,和对自己能力完全的否决。

“没有这几种药材就没办法吗?”他咆哮着责问那些太医和将领们。

太医们面面相窥,这就好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医术再好,没有药材谁能救人啊!

战天钺何尝不明白这道理,他现在宁愿用国库所有的钱去换这些药材来救人,可是根本没人卖,怎么救呢!

“查…查到谁囤积了这些药材不拿出来,朕灭他九族!”战天钺轻易不发火,一发火就是惊天动地的。

连子夜和白子骞还有其他将领分头行动,几人不休不眠到处查,可是一点线索都没。

战天钺这边,督促着洛无远去别的国家收购。

洛无远家的彭韵快生了,洛无远本来不想去,被彭韵逼着去了,她说:“皇上和西溱现在是生死关头,你要不去帮忙,你过意的去吗?别做会让你后悔的事,去吧!我有母亲和爷爷照顾,不会有事的!”

洛无远只好放下彭韵,和洛无遥调动了洛家所有人,都投进了这场无硝烟的战役中。

洛老爷子也没闲着,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去打听谁收购了这些药材。

皇天不负有心人,洛老爷子从自己的路子里打听到一个消息,那些收购药材的人都是阮依雯指使的,这些药材全被送到了阮依雯修行的山上。

老爷子半信半疑,还是如实地传信给战天钺。

战天钺一听,立刻怒发冲冠,阮依雯这是要胁迫自己吗?阮家人还不死心,想把她送到皇宫吗?

他顾不上仔细去想,带了人就赶向阮依雯修行的地方,结果走到半路,战天钺遇到了一个想象不到会在这出现的人…洛轻言!

本是去找皇上嫁的洛轻言,感染上了瘟疫,就住在一家小客栈里,这客栈没有几个客人,大家都被这场瘟疫闹的人心惶惶,能跑的都跑了。

战天钺一行人来到这个小镇,洛轻言才得到消息,就裹着斗篷跑了出来,当街拦住了战天钺。

“四哥…救救我!”本是飞扬跋扈的洛轻言,已经病的没有傲气了,她身边带的钱财都被抢走了,想回洛家都没盘缠,这两天还是靠好心的店家施舍才苟延残喘地活下来,看到战天钺,才说出两句话就哭得瘫在了地上。

战天钺勒住了马,看了一会才认出是洛轻言,跳下马就上前扶起她,蹙眉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对洛轻言,战天钺不愧疚,可是对洛家,战天钺是愧疚的,这次瘟疫,洛家无私地支持他,可是却因为他的拒绝,洛轻言出走了,这让战天钺总觉得亏欠洛家,看到洛轻言狼狈的样子,他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四哥,我错了!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洛轻言抓着他的手瞬间就哭成了泪人,哭着哭着,虚弱的身体无法支持,就晕了过去。

战天钺赶紧将她抱回客栈,让随行的怪大叔给她看病。

怪大叔给她好了脉,又检查了一下她的病情,对战天钺道:“还好她遇到了我们,否则就只能在这等死了!”

怪大叔给洛轻言服下药丸,这药丸是用得到的为数不多的药材炼制的,只有十几粒,怪大叔是留着给战天钺和那些太医服用的。

这瘟疫感染力极强,要是这些中坚力量也倒下了,那西溱就变成死国了,战天钺也没舍己救人那么伟大,默许了怪大叔这自私的行为。

他们耽搁不起,又不敢把洛轻言留下,就带着她一起赶路。

洛轻言服下药丸也不见好,昏昏沉沉地躺在马车上,醒来就一叠声地哭着叫四哥,每当这种时候,战天钺就命人停下马车,过来看她。

病中的洛轻言很脆弱,没有以前的坚强,每次都眼泪汪汪地看着战天钺,问道:“我是不是要死了?四哥,我不想死,你救救我…我以后一定听话了,决不再给你找麻烦!”

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的战天钺心里很难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拒绝,洛轻言不会赌气离开。如果她还在皇城里,也不会感染瘟疫…

“你不会死的!放心,四哥一定会救你的!”战天钺安慰道。

“你骗我,我都看到很多人死了,我也会和他们一样的!”洛轻言哭着道:“四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受这样的罪?”

“你没做错…你相信四哥,四哥一定会救你的!”战天钺笨嘴笨舌地劝道。

“我真的没做错吗?呵呵,四哥你又骗我…我做错了,我最大的错就是不该遇到你!不该喜欢你…”

洛轻言凄然地一笑:“如果我没遇到你,我会听爷爷的话,找个人嫁了,平平凡凡地生儿育女…就因为遇到你,我的一生就完了!”

战天钺说不出话,想想,洛轻言说的也有理,如果没有遇到自己,那她也不会遇到这些事。

“四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要的不多,能守着你就行…为了你,我连自尊都不要了,我自己送上门,你却不要我,你知道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比杀了我还残忍…”

洛轻言哭道:“我被世人笑话,我都看不起我自己这种行为…可是,四哥,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的!我舍不得放过这样的机会…那是能让你接受我的唯一的机会!”

“别说了,轻言,你好好养病,你会好的!”战天钺受不了洛轻言这交待遗言的语气,制止道。

“让我说,也许我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你让我说完我死了也瞑目了!”

洛轻言费力地抬手抹了抹自己的泪,哽咽道:“我本来赌气跑出去,是想去找个皇上嫁的,不管他是不是老头,只要能和你平起平坐,我都愿意。可是,我走出王城就泄气了…是皇上又怎么样?比你有权有势又怎么样,那人终究不是你…四哥,就算你如此对我,可是我还是放不下你…我无法想象,我嫁给了别人,以后见到你,我会怎么样!

我就算气到了你,也无法改变我已做他人妇的局面…我没嫁人,我就还有希望不是吗?”

战天钺无奈,洛轻言没离开,原来是怀了这样的想法啊!

“暮柔姑姑守了这么多年都能修成正果,和她喜欢的人长相厮守,我为什么不能呢!四哥,别怪我自私,我诅咒过你和沐行歌没有好结局…我诅

咒你会厌倦她…这样,有一天你就会想起我的好,会给我一次机会的…”

战天钺一愣,看着洛轻言,她的眼泪顺着腮边流下,被病魔折磨的瘦削的脸楚楚可怜,他沉默了,想起离开嘉卫前和沐行歌的争吵,想起自己走时沐行歌也没来送行,再想到明明知道西溱有瘟疫,那女人却对自己不闻不问。

战天钺第一次有些怀疑了,他对沐行歌的感情到底值不值得!为了她辜负了洛轻言这样的痴情又值不值得呢!

“四哥,你从来没给过我机会,你能和二哥、大哥成为朋友,你却连和我多说几句都不愿意,我就真的那么招你讨厌吗?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洛轻言一直念叨着自己做错了,听得战天钺都于心不忍,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是四哥没福气,对不起你!”

洛轻言反手抓住了战天钺的手,哽咽道:“四哥,如果…如果我这次能侥幸地活下来,你会给我一次机会吗?别再抗拒我,就算不能娶我,也和我多说几句话,多了解我一些…我能活下来,以后不嫁人了,能和四哥呆在皇城,能不时看到你我就知足了!”

看洛轻言病的奄奄一息,战天钺再也无法说出无情的话,点点头:“你一定会活下来的,四哥答应你,等你好了,会和你多说话的…”

“嗯,谢谢四哥!”洛轻言紧握着战天钺的手,撑不住又昏睡过去。

战天钺没有急着抽出手,看着洛轻言消瘦的样子反思自己,自己可以对别人宽容,为什么对轻言却如此残忍呢!

洛轻言在昏睡中不安地动了动,手指还是紧抓着战天钺不放,战天钺没注意,手背被洛轻言的指甲抓破了,他皱了皱眉,抽出了手,低头看,洛轻言手在空中抓了一下,随后抓紧了自己的被子。

战天钺看她睡的很沉,才下马车去洗了手,破皮处只有一丝红痕,没见血,他也没在意,上马继续赶路。

当晚,一行人赶到了阮依雯修行的山脚下,白子骞和怪大叔先去探路,回来禀告,说唯一通往山上的路两边全是陷阱,都布满了毒,而路两边的树都有机关,要是不小心触动,就会有弩箭射出。

战天钺听了后决定第二天天亮再上山,免得天黑看不见害自己的人损伤。

战天钺让大家都去休息,自己也洗漱了早早躺下休息。

才睡到半夜,战天钺感觉到自己全身发热,热的睡不着,而且身上也痒的难受,他起来点了灯,一看自己的手背,心就凉了,只见被洛轻言抓破了手背上,长出了几颗红肿的痘子。

他拉开衣服,看到手臂和胸膛上也长出了很多红肿的痘子。

自己感染了瘟疫,战天钺一时想给自己一巴掌,之前怪大叔已经交待过他,靠近瘟疫病人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弄伤,可是自己还是大意了…

第197章 都是为爱生恨

战天钺赶紧掏出怪大叔给的丸药,吃了下去,又打了一会坐,感觉身上的痒慢慢消失了,他稍微松了口气,可是也不敢大意,等熬到天亮,把怪大叔叫到自己房间,让他给自己看看。

怪大叔一见他手上的痘子,气得哇哇叫:“不是叫你小心了吗?怎么还弄成这样?”

战天钺怕惊动了白子骞他们,让他们担心,赶紧阻止怪大叔别叫,轻声说:“事情都发生了,你就别埋怨我了,快给我看看吧!”

怪大叔只好坐下来,给他诊脉,好一会才舒了口气说:“你发现及时,又及时服了我的药丸,病情已经得到控制,应该不会有事的!”

战天钺这才彻底放心,叮嘱怪大叔别声张,这才把白子骞等叫来,商量上山的事。

白子骞和连子夜都主张放火烧山,把阮依雯逼下来,战天钺摇头道:“她设了这么多障碍,是为了保护山上的药材,我们要是放火,她羞恼之下一定会毁了药材的,她要的是我,还是我去和她谈吧!”

“皇上不可,阮依雯已经不是以前的阮依雯了,末将怕她狗急跳墙,会对皇上不利的!”白子骞和连子夜一起反对夥。

“她达不到目的之前,不会害我的,还是由我去和她谈吧!”战天钺坚持,白子骞和连子夜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一行人就陪着战天钺来到了山下。

老远就看到山路上有一群人,近了,就看到阮依雯坐在中间,身后的侍卫都穿了铠甲,而阮依雯,还是以前皇后的装束,数月不见,已经没有当日离开帝都的落魄样,意气风发,倒有几分昔日阮依然的英姿。

战天钺骑在马上和她对视着,他在她身上已经找不到昔日吸引自己喜欢的东西,眼前的阮依雯,对他就是一个陌生人,陌生的都不能让他都心起一点点涟漪。

他不说话,阮依雯也不开口,白子骞和连子夜都学着战天钺沉默着,两对人马就这样僵持着。

许久,还是阮依雯身边的丫鬟香冬忍不住,娇声道:“皇上,你是来看我们家小姐,还是来求我们家小姐啊?又或者是来接我们家小姐去做皇后呢?”

战天钺不动声色地看着阮依雯,动了动手指,白子骞会意,冷笑道:“阮依雯,你弄出这些事,就是想做皇后吗?你觉得你害死了这么多百姓,你配母仪天下吗?”

香冬伶牙俐齿地道:“白将军,你这话说错了吧?我们小姐可是菩萨心肠,听说天下百姓受苦,掏了自己的私房钱给百姓买药,怎么说她害死了百姓呢?你可别乱说话,她哪有本事弄出你说的那些事呢!这场天灾人祸到底是谁的罪过,要较真,天下百姓估计会更相信是皇上造的孽呢…逼宫夺嫂,勾结妖女,才惹的上天动怒连累了百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呢?”

战天钺心一寒,这就是阮依雯给自己拟的罪名了,如果今日自己不答应她提出的条件,这些罪名就会传遍天下,让他臭名远扬,有口难辩了。

白子骞和连子夜也愕然,没想到昔日温柔贤惠的阮依雯,翻脸会这样恶毒,想出这样陷害战天钺的事。

他盯着阮依雯,阮依雯却似没听到香冬说的话,含笑看着他,那温柔的样子让战天钺一阵恶心,她怎么做的出来呢!

“皇上,你到底来做什么呢?”香冬盯着问道。

这是逼战天钺选择了,战天钺淡淡地开口:“阮依雯,你想要什么?”

阮依雯脸上闪过了一抹得意,战天钺终是忍不住先开口了,这在气势上就先输了一招,她嘲讽地扬唇:“哟,皇上终于肯和我说话了!我还以为我这一生都不能让皇上再和我说句话呢!这让我受宠若惊了,脑子都乱了,皇上容我想想,我想要什么呢?啊啊,皇上你这来的太突然了,我还没想好呢…”

战天钺见她装腔作势,对她的厌恶更深,强忍着怒火看她表演。

“皇上,啧啧,怎么办呢!好难选择啊!我能不能多提几个条件?”阮依雯凤目斜挑,有些风情万种地看着战天钺。

“说!”战天钺从牙齿缝中挤出这个字。

“皇上还是惜字如金啊,也不知道和沐行歌那贱人在一起时是不是这样!”阮依雯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战天钺磨了磨牙,当着自己的面骂沐行歌贱人,阮依雯是不想活了!

虽然他和沐行歌闹矛盾,可是那女人毕竟是自己的女人,怎容得她侮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