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汁液混合着战天钺吃下去的晚膳,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女子呆住了,还没反应过来,战天钺的手已经迅速地点了她的几处穴道。

“来人…”战天钺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走到桌边,端起茶壶就对着壶嘴喝了几口水,又吐了出来。

“皇上,有何吩咐!”建兴跑了进来,看到屋里一片狼藉,惊讶地瞪大了眼。

“让白将军来一下!”战天钺跌坐在椅子上,蹙眉看着僵坐在自己床上的人。

一会白子骞来了,进门看到战天钺痛苦地支着额头,而床上,坐着怪大叔,他一脸困惑:“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子骞,去,看看她是谁?”战天钺指了指怪大叔。

白子骞愣了一下,那不是怪大叔吗?战天钺这是病糊涂了,连怪大叔也不认识了?

“愣着干嘛,去检查一下!”战天钺见他不动,怒道:“你和她一样以为我病糊涂了吗?”

白子骞被他一吓,赶紧走了过去,看到“怪大叔”乱转的眼睛似曾相识,白子骞恍然明白了什么,没等战天钺再催促,伸手抚上了“怪大叔”的脸。

怪大叔眼睛里露出了屈辱的表情,白子骞也不管,继续摸,终于摸到了耳边凸起的地方,他一扯,哗地就把人皮面具从对方的脸上撕了下来。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白子骞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怒发冲冠:“洛轻言,你这贱人,原来你躲在这…”

难怪他们找不到洛轻言,原来她竟然扮成怪大叔的样子混在他们中间…

白子骞一阵冲动,掐住了洛轻言的脖子吼道:“洛轻言,你怎么敢暗害皇上,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他的?”

洛轻言脸都被他掐紫了,战天钺一见,撑着道:“子骞,别冲动,派个人去叫无远,让他来处理!”

白子骞这才悻悻然地放开洛轻言,走出去找人去找洛无远。

屋里,洛轻言和战天钺对视着,战天钺手支着额,不想说话,洛轻言被点了穴道也说不出来,建兴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看到那些污秽想去打扫,战天钺制止了:“等下,建兴,去找李军医来,你再去怪大叔房里看看,有什么情况别声张,来禀告我就行!”

“是!”建兴赶紧走了出去,先到怪大叔房里查看,看到床下的尸体他也不敢声张,请了李军医就带到战天钺房中。

“李军医,去看看那堆污秽里有什么毒药!”战天钺吩咐道。

李军医依言走了过去,蹲在地上观察那些呕吐物,半响道:“皇上,这不是毒药,但是含了很多迷魂草,服用后会令人散失神志,时间久了会伤害脑子,变成傻子!”

“你再看看洛轻言,她可有服食过这种药物!”战天钺吩咐道。

李军医走到洛轻言面前,把了脉,又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睑,洛轻言的瞳孔白里有些淡淡的绿色,李军医放开她,禀道:“洛小姐也服食了这种药,看情况倒不太严重,也许服食的数量不多吧!”

“嗯,李军医你可有办法消除药效?”战天钺问道。

李军医沉吟了一下道:“办法是有,就是有点费事,需要一点时间熬制解药!”

“你赶紧去熬制,不管多费事,都要帮她解了药效!”战天钺吩咐道。

李军医领命而去,白子骞回来了,后面跟着洛无远,他一进来看到洛轻言就冲了过去,抬手一巴掌就甩到她脸上,边吼道:“洛轻言,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还是不是人?”

“无远…”洛无远还要打,后面跟进来的洛家老爷子喝止道:“行了,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你先别动手!”

洛家老爷子是来到这遇到洛无远听说了洛轻言的事就赶来的,他看看洛轻言的样子,又看到地上的呕吐物,没等战天钺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倒吸了一口冷气。

洛轻言害战天钺染上瘟疫不说,现在还想控制他,这孙女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皇上,对不起,老夫教出这等不孝女,老夫有罪啊!”洛老爷子痛心地道。

战天钺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她也是受人教唆,不能全怪她,要认真追究,我也有错,老爷子别说

了,先想办法救她,她感染的瘟疫比我重,又服食了迷魂草,神志不清,老爷子先带她去找大夫吧!”

洛无远一听就赶紧道:“我家老爷子有个老朋友就是神医,老爷子到这里来就是来找他帮忙的,只是没找到他,一会我们再去找!”

洛老爷子点头道:“之前我也没想起他,是听说皇上到了这一带才想起这事,我都几年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搬走。”

“哦,他叫什么名字,让白子骞帮你们去找吧!”战天钺道。

“草芥,这人医术很高,就是不愿意抛头露面,老夫和他算是忘年之交,我去请他,他会帮忙的!”洛老爷子自豪地道。

战天钺怔了一下,苦笑:“老爷子,你还不知道,轻言杀了他师弟怪大叔!”

“什么?”老爷子呆住了,回头看了看洛轻言,心都凉了,洛轻言这都是做了些什么事啊,从前再飞扬跋扈也不会轻易乱杀人,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他都觉得陌生了。

洛无远看老爷子失望的眼神,也很心疼,但还算忍不住为妹妹说话:“老爷子,别怪轻言,皇上不是说她神志不清吗?这不是她自愿的!”

“别为她解释了,你先把她带走,以后我再和她计较!”老爷子狠狠瞪了一眼洛轻言,向战天钺告辞,就带了自己的人去找草芥。

战天钺把白子骞等留下,共同商议怎么上山找药材,说着说着,战天钺没声音了,众人一看,战天钺撑不住,坐着昏睡了过去。

白子骞又心疼又焦急,和建兴一起把他扶到床上,两人轮流守着,可是一直到太阳出来,战天钺也没醒来。

建兴赶紧把李军医找来,李军医看了看情况,焦急地道:“皇上的病更重了,再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

白子骞气得要死,直骂洛轻言扫帚星,害了战天钺,又杀了怪大叔,现在都没人能帮战天钺控制病情了。

他出去找洛无远,催着洛无远赶紧去找草芥,众人忙的焦头烂额,可是到晚上,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看到战天钺昏昏沉沉地躺着,洛无远也急了。

众人正着急的时候,外面来了一个阮依雯的侍女,声称是奉阮依雯的命令来给战天钺送礼物的。

连子夜让人把那侍女带进来,那侍女送上一个盒子,微笑道:“我们小姐听说皇上身体不适,特命奴婢送上一份礼物,这礼物能让皇上病情有所好转,但是不能根治…小姐说了,皇上知道她想要什么,要想治好病,就按她说的去做!小姐还说了,让皇上别拖着,否则时间长了,皇上就算答应小姐的要求,小姐也没办法救他了!”

连子夜接过礼物,打开一看,里面有两颗丸药,那侍女交待道:“这两颗药每隔一天吃一次,两天后沐行歌会到这,皇上要是抓了沐行歌送给小姐,小姐就会送来根治的药,否则,皇上就自求多福吧!”

侍女说完得意洋洋地走了,连子夜不敢相信阮依雯,把李军医叫来检查这两颗药,李军医检查了半天,确认药里没有毒药,连子夜才敢给战天钺服下。

说来也算神奇,服下药丸没多久,战天钺醒了,喝了两碗粥后感觉精神好多了。

连子夜把阮依雯派人送药的事禀告了战天钺,战天钺听了久久没说话,阮依雯这是把自己的命捏在了手中,达不到她的要求,自己就没命了,她这是让自己选择要保自己的命还是沐行歌的。

“皇上,要不先把沐行歌交给她吧!”白子骞讪讪地道,怕战天钺不高兴,又补充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把沐行歌交出去,皇上治好病,我们再想办法救她回来!”

战天钺失笑:“子骞,你想的太简单了!别的不说,就说把沐行歌交给她,阮依雯就会真的放过我吗?还有忠心蛊等着我呢!而且,沐行歌的性格你该知道,我把她交出去,和贺兰嵛当初把她送到西溱有什么区别呢?就算事后我能把她救回来,你觉得她会原谅我吗?”

白子骞想到贺兰嵛的结局,心一寒,除非阮依雯杀了沐行歌,否则沐行歌只要活下来,她决不会放过战天钺的!

“我对她说过,我和贺兰嵛不一样,我不会拿她来换我的命的!”战天钺咬牙道。

“可是如果皇上不把她交给阮依雯,皇上你的病怎么办?”白子骞急道。

战天钺摇摇头:“子骞,你别说了,如果我命中这一劫逃不过去,那我就认命了,反正我不会牺牲沐行歌的!”

白子骞劝谏不了,只好黯然地退了出去,他去找连子夜商量,想背着战天钺去抓沐行歌。

连子夜一听就沉声道:“你最好别做这种事,皇上知道了决饶不了你的!跟了他这么久,你还不知道他的性格吗?沐行歌不出意外还好,要是出意外,你死一百次也不够弥补你的过错!子骞,你没成亲,也没有喜欢的人,你不了解沐行歌对皇上的意义…”

他长长叹了口气道:“皇上为了她,都肯答应不纳妃,从西溱追到嘉卫,从嘉卫追到北俞,你还看不出皇上的心思吗?他是认真的,比当初对阮依雯还用心。他是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沐行歌受伤啊!”

白子骞不服气地道:“可是那女人对皇上不是这样啊!要是她能像皇上对她一样对皇上,我也不会说这种话!”

连子夜摇头:“她不是来了西溱吗?你想过她为什么来吗?西溱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皇上都能感染瘟疫,她为什么冒着被感染的危险来呢!而且,凭她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阮依雯在这,她没逃回北俞,还是赶过来了,为什么呢?”

“也许她是想坐享渔翁之利!趁机杀了皇上夺了西溱!”白子骞忧心地道。

连子夜失笑:“你想多了吧!如果她有这样的想法,阮依雯又怎么可能让她来和自己分一羹呢!”

“子夜,我但愿我想多了,可是我们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皇上感染了瘟疫,此时要是沐行歌趁虚而入,我们会很被动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要做好准备,以防万一!”连子夜被他说的也有些心虚了,叫来几个将领,私下做了些防卫的安排。

第二天,战天钺精神更好了,他等不了洛老爷子找到草芥,就带着连子夜绕到了后山,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能上山。结果去到发现情况比怪大叔说的还严峻,那峡谷山涧根本过不去对面,水流太急,而且很艰险,就算有绝世武功也办不到。

看着对面,战天钺心急如焚,难道就这样被困在这里吗?

一行人从下游走到上游,都找不到路,眼看天快黑了,大家才挫败地打道回府。

一回到营地,留守的白子骞就气急败坏地迎上来,张口就对连子夜道:“我的担忧是对的,我刚得到了消息,沐行歌夺了我们几个城池。她不会到这里来了,皇上,你舍不得对她下手,她对你下手了!”

战天钺一愣,把白子骞叫到了屋里,问详细经过。

白子骞气恼地禀道:“皇上不是让我派人去阻止她来吗?我的人刚才回来禀告,沐行歌半路就折了回去,带人攻下了几个城镇,如今正派人去打王城呢!皇上,不能放任她了,我们去抓她吧!”

白子骞话还没落音,外面就有人禀告,说阮依雯的侍女又来了。

这次战天钺亲自接见了那侍女,那人一进来就笑道:“皇上,我们小姐又派我给你送药了,她说皇上该知道沐行歌背叛你的事了,皇上一定很想亲手杀了她。小姐担心你支持不到见到她,就让我给你送药。小姐说了,以皇上的本事,想杀了沐行歌十天就够了,这次给你五颗药。皇上如果十天内杀不了她,小姐不会再给你药了,她说就当你们没缘分吧!她会扶持七殿下做皇上的!”

“七殿下?战天渝…他落在了阮依雯手上?”战天钺脸色变了,战天渝从战擎天死后就悄悄走了,他找了他很久都没找到他,难道他一直在阮依雯手上?

那侍女嘿嘿一笑:“皇上不知道吧,七殿下在山上和我们小姐相处的很好呢,还指点我们小姐武功!要不是他比小姐小很多,我们都觉得他才是最适合小姐的夫君!”

战天钺说不出话,为阮依雯的无耻,这女人勾搭自己不成,连战天渝也不放过啊!

侍女留下药还叮嘱了一番,让战天钺别耽搁时间误了自己,就得意地走了。

战天钺拿着药丸思考了半天,让连子夜等人拔营出发。

洛无远听到消息后跑来找战天钺,开口就道:“你真的要去抓沐行歌吗?你不怕中了阮依雯的计吗?”

战天钺冷冷一笑,反问道:“你相信沐行歌会趁人之危夺了我的皇位吗?”

洛无远抿了抿唇,半响才道:“她应该不是这种人!”

战天钺意味深长地道:“可是有人却想让我相信她是这种人!你觉得这人会是谁呢?”

洛无远摇头,困惑地道:“阮依雯想你杀了沐行歌,可不想她夺

了你的江山,这人应该不是阮依雯!”

战天钺点头:“所以她才一听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给我送药,这也证明了你说的对,她是想我杀沐行歌,却不想失去做皇后的机会!她给我药是利用我除了沐行歌!”

“我糊涂了,她不是陷害沐行歌的人,那谁会陷害沐行歌呢?”洛无远抓了抓头。

第199章 输给她不可耻

“我糊涂了,她不是陷害沐行歌的人,那谁会陷害沐行歌呢?”洛无远抓了抓头。

“沐行歌,她陷害了她自己!”战天钺微笑道:“她是真的夺了我的城镇,让阮依雯他们都相信,她是想要西溱!”

洛无远更听得一头雾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刀”

战天钺意味深长地看看洛无远,连子夜,白子骞,才微笑道:“为我争取时间!阮依雯不是只给我两天时间吗?要是沐行歌来找我,我必须选择,要不抓了她,要不就看着阮依雯毁了药材。现在沐行歌折回去,阮依雯她们相信她是想要西溱,就变成现在这样了,给我时间…恍”

几人听了恍然大悟,白子骞却半信半疑:“皇上你会不会把沐行歌想的太好了?要是事实不是你想的这样,那怎么办?”

“那也给了皇上时间!”连子夜笑道:“十天,够我们找到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了!”

洛无远却若有所思地看着战天钺,道:“如果是真的,皇上,那你就是最了解沐行歌的人,而沐行歌也是和你最有默契的人!”

两人都没有时间沟通,却能了解对方最想要的是什么,他们两人没有默契,那这世间也没人能和他们有默契了!

战天钺笑的有点温柔:“我相信我的眼光,这一定是真的!”

此时,离开嘉卫两人争吵在战天钺心里留下的烦闷已经完全没影了,沐行歌说的对,他喜欢的她不是普通的女人,他不能用对普通女人的要求来要求她,这种女人太多,他如果选择了她们,那不是太无趣了吗?

他既然选择了沐行歌,就该学着去适应和她在一起的生活,不管是分离还是相聚,他都该学会从中找到乐趣,而不是一味地想把她变成她们…

这是一个极大的转变,就算自己一时不能接受,那也不代表他不能学着去接受,谁规定了他们的婚姻生活一定要按世俗的标准去过呢,以前没有她,无数个三年他都过来了。

可是,此刻的他却想着要是自己以后没有她,能再接受这样过三年吗?

战天钺越想脑中越清晰,他是不能接受她以后的生活没有自己的参与,他无法想象她和自己形同陌路,她的消息只能从探子耳中传来,而自己却不能再靠近她…

没错,他如果选择了和平凡人一样的婚姻,那她一定会离他越来越远的…

那女人需要他并没有他需要她那么强烈,在这段关系中,他早就先输了几步,他没看清这一点,还想着用世俗的要求来挽回败局,结果不言自明,等待他的只有两种结局,一是继续输下去,把自己的一生都输给她。

另一种结局就是放弃,彻底把这个女人忘记…

不管选哪种结局,他都是输了,战天钺自嘲地一笑,随即安慰自己,能输在她手上也算一种福气吧!

毕竟输在她手上的不计其数,而自己能输在她的感情局中,却是为数不多的两人之一,贺兰嵛已经死了,就只有自己,以后他相信别人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既然如此,那何不潇洒一点,继续输呢,输给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且有可能是自己这一生都无法再遇到的女人,有什么羞耻的呢!

三年转瞬即逝,等三年就能和她长相厮守,那就等吧!

战天钺想通了这点,心情也随即开朗,一扫这几天被瘟疫折腾出来的烦躁,冷静下来就开始分析当前的局面。

“子夜,你和我们一起走,半路你带人回来。阮依雯一定以为你随我去抓小歌,防备就会松懈,你寻找机会抢回药材。子骞,你找人散布消息,就说我半路病重,生命垂危,阮依雯听到后一定会焦急的,这样,子夜就更容易找到机会了…”

战天钺一一部署着,听得白子骞和连子夜都频频点头,不管白子骞对沐行歌信不信任,却感觉到了沐行歌夺了西溱的城镇给了他们时间的好处,让他们有了喘息的机会,可以反败为胜了。

等部署完,白子骞和连子夜分头去安排,屋里只剩下洛无远和战天钺,洛无远沉默了一会道:“四爷,沐行歌这样做是担了很大的风险的,如果你不信任她,她就完了。”

洛无远这话是真心话,换了战擎天,听到这样的消息怎么可能放过沐行歌呢,一定群起而攻之。这是在西溱的地盘上,战天钺如果和战擎天一样,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杀了沐行歌的。

而且,阮依雯和西溱的群臣、百姓不明真相,都会对沐行歌满怀仇恨之心的。

战天钺听了洛无远的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现在也能想通她当年为什么被世人痛恨了,为了贺兰嵛,她曾经手上沾满了鲜血,被人恨被人唾骂…那女人,从来做事都是无所顾忌的,世人骂她没有慈悲之心,却哪知道,她有慈悲,都给了她在乎的人…我曾经很妒忌贺兰嵛,现在我不妒忌了,因为,我知道,她也会为我做同样的事…”

不计名声,不怕被自己的子民唾骂,她以她自己的方式维护着自己!他如果不理解她,不信任她,那和贺兰嵛又有什么区别呢?

洛无远见战天钺心里明白,欣慰地一笑,起身道:“我就怕你不明白,先提醒你一声…四爷,人们总是容易忘记别人的付出,只记得自己的恩怨,沐行歌以前就吃了这样的亏,我真的不愿意她再遭遇一次,说真的,我越来越觉得这女人可敬,不管以后世人怎么评论她,我都敬重她!”

洛无远走了,战天钺想着他说的话,心里有些痛,是为沐行歌,这样的慈悲她也曾经给过北俞的子民,可是这些愚昧的人,却在北俞兵败后把过错都推到了她身上,侮辱她,唾骂她,恨不得生噬她的肉。

可是当他们被贺兰嵛带到悬崖边,他们又奢望她的拯救…

现在,过去的一幕又开始重演了,她为了西溱的百姓不惜背上骂名,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帮他们,他们和他一样,如果不懂她的苦心,那她又是白忙一场。

小歌,你放心,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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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钺不再迟疑,带上人就赶去“抓”沐行歌,走了两天,就因为“病情严重”卧病不起,在一个村庄停了下来。

白子骞按照计划散布了战天钺病重的消息,一时弄得人心惶惶,而战天钺的好运却随之而来,洛老爷子找到了草芥,悄悄带到了战天钺军中。

草芥给战天钺看过病后,开了两副药,战天钺服用后就开始好转,脸上的脓痘都结疤了,没有新的痘子长出,病情得到了控制。

他和草芥谈了半天,问草芥可有办法不用那几种药材治疗瘟疫病人。

草芥摇头道:“这不可能,这是必须的药材,否则他们也不会费尽心机地收集这些药材了!皇上放心,山上的药材我会帮你弄到的,我知道还有一条路可以上山。”

战天钺大喜,当即就让草芥去和连子夜汇合,尽快给自己弄到药材。

这边,为了把阮依雯的人一网打尽,战天钺弄了个替身代替自己躺在床上装病,自己只带了几个侍卫赶去和沐行歌汇合。

一行人打扮成逃难的百姓,悄悄潜入了被沐行歌占领的惠城,进去时正是下午,战天钺身材高大,为了不惹人注意,佝偻着身子随着那些百姓来到县衙门口。

惠城也是瘟疫横行的地方,百姓比以前少了大半,这就是沐行歌能轻易占领的原因。

战天钺看到那些百姓在县衙门口排了长队,等着领药,他有些奇怪,难道沐行歌已经找到了根治瘟疫的办法了吗?

他刚想加入队伍,就见沐行歌在玄霜等人的陪同下走了出来,战天钺看到如影也在其中,就躲开了,远远地看着。

只见如影在门口的桌前坐下,给那些病人把脉,沐行歌在一边看着,那些百姓领到药后,对两人感恩涕零,沐行歌微笑着把功劳全归给了如影。

战天钺在心里冷笑,却强忍着,等沐行歌离开如影再找机会去见她。

还好沐行歌站了半个时辰,就先进去处理事情了,战天钺从后面绕了过去,几个侍卫给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安全,战天钺才一闪上了高墙,他匍匐在墙上等了一会,看到没人才跳了下去,躲闪着寻到了县衙的书房。

门口有几个侍卫站着,战天钺也不敢轻举妄动,从一边掠上了书房屋顶,他掀开瓦,就看到沐行歌在桌前坐着,他刚想下去,就听见另一边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沐卉,沐翰今天好点了没?”

战天钺一听这声音就如被雷劈中,那声音是沐行歌的,那坐在桌前的就不是沐行歌,沐行歌怎么了?怎么是沐卉代她去见百姓呢?

“皇上你别担心,沐少爷已经好多了,你就安心养病吧!等他好了,我会带他来见你的!”沐卉道。

沐行歌冷冷一笑:“我能好吗?你们费尽心机让我感染了瘟疫,

不就是想取而代之吗?只怕不但我不会好,沐翰也活不了对吗?”

沐行歌感染了瘟疫,战天钺心一寒,那这是不是代表夺了西溱城镇的不是她主使的,是别人的功劳?这人是真的想抢了自己的皇位的。

“皇上你想多了,我们要真的想这么做,直接杀了你不就行了吗?”沐卉还是笑盈盈的,要不是听到另一边沐行歌的声音,战天钺都辨别不出这人是假的。

她和沐行歌声音没有任何差别,举止也酷似沐行歌,比以前扮的更像。

“你到底是谁?”沐行歌问道。

“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

沐卉站起身,走到战天钺看不到的地方,对着沐行歌转了一圈,微笑道:“怎么样,玄霜他们都没感觉我们换了一个人,战天钺要是见到,也不会起疑的吧!我琢磨着,他这两天可能要来见你了,你给我看看,我还有什么破绽吗?”

沐行歌冷冷一笑:“他是来取你的人头的!我夺了他的城镇,他不会放过我的!”

“啧啧,沐行歌,你当我是傻子啊!阮依雯那蠢货相信你夺了战天钺的城镇是想要西溱,可我不信…我了解你,你是想为他赢得时间!对不?你可真伟大,为了战天钺不惜背上千夫所指的骂名,以前为了贺兰嵛也是这样傻吧!”

沐卉冷笑道:“如果不是阮依雯坏了大事,我也不用赶来冒充你…不过,算起来你这事做的错有错的好,我们就索性错到底吧!战天钺要来找你,我们就杀了他,然后就用你的名义打下西溱,到时再打着为战天钺报仇的名义杀了你…呵呵,沐行歌,你觉得我们的计划怎么样啊?”

“很好,毫无破绽,只是我很好奇,如影,你,欧如柏,你们三个要怎么分这些国家呢?是你做女皇,还是做他们谁的皇后啊!那得不到你的人会甘心吗?”

沐行歌嘲讽道:“或者你一人嫁两人,反正你侍候男人惯了,应该会习以为常的!”

“沐行歌,你知道我是谁?”那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