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从宫里回来的第二天,小皇帝一大早就派人悄摸摸的送来了晃花人眼睛的金银珠宝珍稀药材,从良心安理得的受下,想来是她帮着扭的瓜挺甜,这明显是谢礼。

上元节前夜,太尉夫人精挑细选了六个妙龄美人,充做婢女非要给从良带上,从良一开始还傻呵呵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太尉夫人给她咬耳朵,一番大道理教她如何为好妻,说的从良宛如置身万只草泥马狂奔现场。

大致的意思就是,这六个妙龄的少女都是太尉夫人自小教养在身边,或者水深火热里救来的,是决计不可能对从良有二心的,要是魏子时以后对她腻歪了,好送给魏子时做妾……

一直细细碎碎的给从良教育到深夜,第二天一早,从良才在草泥马的狂奔大军的梦中脱身。

清晨匆匆吃过早膳,气鼓鼓的回房间把门一踢,利落的回身“咔哒”给门上了锁,把正喝茶的魏子时轻车熟路的伸手一抄,标准的公主抱,扔床上就扯衣裳,一边扯一边满嘴都是乱七八糟的话,“我他妈要是能让你有多余的精力去看别的女人一眼,我就不叫从良!”

魏子时没听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十分配合的抬手抬脚,由着从良折腾,自打那日两人初体验之后,从良一连好几天都被太尉夫人晚上给叫过去说话,说着说着就宿下了。

太尉夫人很多话虽然从良并不认同,比如给魏子时准备妾室,但是有些别的话,比如持家的一些技巧,从良都是很虚心的在认真听。

她说到底是个现代人,还是农村,以后要和魏子时生活一起,有些事太尉夫人教了她,就能让她少走不少的弯路。

以至于两人头回开荤之后,还一直都干素着,从良还特意请府中的太夫又好好的给魏子时诊过脉,魏子时那日流血不止,也是确实有一半因为瘟疫伤的身还没好利索。

这几天小药膳吃着,小补药喝着,从良又在太尉夫人那听了那么一番话,生了一种十分阴暗的想法,养那么好干什么,病病殃殃的能满足自己就行……

两人四片似是镶嵌了磁石的嘴唇辗转深吻,呼吸错乱的纠缠,魏子时衣裳被从良扯开了领子拽到胳膊肘,腰带却不知怎的系成了死结。

从良把头埋在魏子时溜光的肩头,一下一下浅浅轻轻的咬,两条溜溜的小细腿,在魏子时堆在腰间的袍子下乱蹬。

魏子时一半肩膀露着一半还好好的穿着,背对着床边掐着从良的腰慢慢按下来,低沉的问,“怎么突然想了?嗯?”

从良轻轻蹙着眉,咬着魏子时的肩膀使了劲,吭吭唧唧不说话。脑中却在狂敲系统,敲了好半晌,系统都没回音,这才放下心来给魏子时回应。

魏子时抱着从良酒窝浅浅邪气横生,回手扯下了身后的床幔。

外头冬日的晨光刚爬上秃了叶子的树干,天光还早。

屋内满头珠翠“丁铃当啷”的砸在玉枕上声响,衣料急速磨蹭的窸窸窣窣,伴着爱人之间的低沉的温柔软语,一直到阳光正好爬上树梢,撒过糊了油纸的窗扉,屋内的美妙的奏鸣曲才渐渐停歇。

阳光映着窗扉,屋子里一片暖黄,从良枕着已经熟睡魏子时的肩膀,细白的小手搅着床幔下垂的穗子,翘着小细腿一边颠,一边惬意的哼歌。

“三更里呀,我们两个进绣房,二人上了牙床啊,解开了香粉袋呀,露出了菊花香啊~~

一朵鲜花被郎采,那么咳呀,咳呀,郎君你说香不香啊~~

四更里啊,才到情人迷呀,叫声郎君你快点休息呀,累坏了谁人来呀那么心疼你……”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段是二人转《情人迷》o(*////▽////*)q

魏子时估计我写不成粘糕饼了,写着写着就变成这种,也不知道什么款了……

有时候人设真的不由我控制,他们有自己的性格(好吓人)_(:з」∠)_

我也不知道还要一章还是两章,我确定不了字数,但是我尽量砍剧情了

明天努力爆更把这个世界完结了……

我这个快(慢)穿啊╮(╯▽╰)╭

第32章 修罗场之跛脚皇子

两人胡闹到下午,晚上陪着太尉夫妇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过了节。

第二日启程的时候, 虽然从良对这些天太尉夫人准备的东西, 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但是真的等装箱之后, 从良和魏子时都有点傻眼。

拢共三十几个马车满满当当的摆着箱子, 车上还跟着太尉夫人给从良挑选一应婢女粗使上百人, 他二哥受皇命回皇城的时候带了三千骑兵, 两方人马汇聚到一块儿, 架势实在是拉的有点大。

而且这么多人一道行走起来也不方便,后来商议着分三波,从良和魏子时轻装简行,跟着二哥和二哥的亲信百余人先走,其它则由二哥的两个副将分两波负责护送。

说是轻装简行, 也是豪华大马车, 铺了特厚的那种软塌, 一坐像是陷在棉花里,从良还只当这很享受,刚上路从良美滋滋的枕在魏子时的大腿上,跟魏子时商议到了祁洲的事。

晃了一阵子, 睡了一觉起来, 从良就再也美不起来了, 她他妈的竟然晕车,晕这种古代汽油味道都没有的马车!

每一分钟她都想拽了车夫问一问,他是不是故意的不放过道上任何一个坑, 颠的从良五脏六腑都不在原位,一口东西也吃不下,每隔一会就要趴着马车的小车窗干呕一会。

关键这还是大冬天,想下车透气没一会冻的直哆嗦,看看她二哥一身小铠甲在马上一坐就是一天,从良羡慕的两眼直冒星星。

头一天驿站下车是魏子时半抱半扶她的,一口东西都没吃进去,昏睡到第二天早上,蔫巴巴的吃了早饭,上了马车没逛一会又想吐,魏子时靠着车壁抱着她,两人腿上盖着被子,被子里灌了好几个汤婆子,见从良干呕的难受,突然间咬着她的耳朵问,“要不要转移下注意力?”

“嗯?”从良苦着脸,“怎么转移啊……”

被子里搂在她腰间的手摸索到她的腰带扣,从良怔了一下,脸一下子就烧起来了,魏子时摸索到带扣,就没再动,侧头细细碎碎的亲着从良的耳朵,无声又特别温柔的在征求从良的同意。

这马车带着门,门上还带着门栓,只是谁坐马车还上锁,都是虚掩着。从良尽量不发出声响爬到马车门边,小心翼翼的在绝对不惊动车夫的前提下,废好大的劲才把马车门栓扣上。

终于把门栓别住的那一刻,从良一口气还被呼出去,就被魏子时猛的一扯进怀里,劈头盖脸的吻上来,不由分说的拽进了被子里。

有点热情……为什么呢?从良被捂着被子里亲的晕乎乎的,脑中狂敲系统,“系统系统,他是不是心结都解开了,怎么这么热情,我的任务完成了吗?”

“……没完成,我不都说了,要是完成我会提示的,第一时间提示,我现在要切断链接了,滋滋滋……”

系统翘着小短腿看着系统空间屏幕上的巨大马赛克,它没骗人,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能听见,中断链接也是骗从良的,为了安那傻妞的心。

系统摇头无奈,它又不是真的变态,谁爱听这个,虽然挺刺激的,平时看着糙成个爷们的傻妞,浪起来连那些兑换了晋江商城魅声的都有过之无不及……不过他今天真的没空,好基友一会要请他吃面条呢。

至于为什么魏子时今天这么热情……系统撇嘴,当然是因为马车旁边前前后后都是人,虽然看不见,但是隐秘又暴露的环境超刺激,这是个十分闷骚的男子呢,呵。

好基友就是好基友,它上回偷方子都没生它的气,还对它越发的好了,说来也要感谢好基友那个蠢宿主,上回瘟疫,本来一个月后,正是好基友的宿主拿出方子,吸引从良他二哥的注意力。

谁能想到那个蠢货自己先染了瘟疫,方子又没到时间不能往出拿,但神奇的是这样也吸引了那个二哥的注意力,因为那蠢货染了瘟疫还带病“研制”药方的德行,可能特别迷人?

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方脸小系统偷了方子,不光救了魏子时和城中一些百姓,也阴差阳错的救了好基友那个蠢宿主的命,从良她二哥那段时间总端的药,就是喂给好基友宿主的。

现在好基友的宿主整天被鬼畜攻带在身边虐身虐心,攻心任务已经初见成效,就是二哥那相貌平平的个小根班……不得不说,这真是因祸得福。

系统美滋滋的和好基友手拉手去吃面,从良被魏子时的热情烧的整个人要化成一滩水。

二哥昨天也把妹妹长时间坐马车不能适应放在了心上,今天上路开始,眼睛就溜着四圈树林,打算逮住个活物给妹妹玩玩,转移下注意力,女孩子不是都喜欢那些小兔子小松鼠的么,他身边那个小“娘们儿”就见他吃个兔子还眼泪汪汪的。

二哥英姿飒爽的坐在马上,派“小娘们”在地上跑,见了兔子松鼠的身影,就放他去抓。

吭哧吭哧一早上,“小娘们”腿儿都要跑折了,总算逮住一只小兔叽,二哥拍了拍小娘们的脸蛋,大长腿一甩,飞身下马,拎着乱蹬的小兔叽去给妹妹。

魏子时今天有点磨人,万事俱备了许久,一直就在边缘辗转厮磨着不肯前进,从良让他折磨的被子快扯碎了,实在受不了开口求人。

“好子时,好宝贝,来……”

“嗯?来什么?”魏子时轻轻吮着从良的脸蛋。

从良叹口气,知道魏子时这德行,就是故意的,魏子时想让她求他,想让她说什么羞耻的话,她其实也不吝啬说,闺房之乐么,别管怎么样,俩人爽利就行了。

只是从良刚想顺着人的意思说两句,满足魏小狼的心愿,突然马车的小窗子“当当当!”的被敲响。

“良儿,”二哥的声音永远是低音炮砸人心,“我逮到一只兔子,你要不要玩?”

这种情况下,从良被二哥这动静砸的心脏都要掉底儿了,整个人都紧紧的绷起来,到这会她才猛的反应过来,马车不光就前面一个车夫,四周前后虽然看不见可全是骑马坐车的将士奴婢,这也太他妈……

也不能不回应,从良使劲咽了咽口水,尽量压着嗓子让自己的音显得正常,“什么兔子……”

谁知道魏子时这个节骨眼上,却突然按着从良不由拒绝的沉腰顶跨,从良死咬住后面变调子的音,狠狠瞪了魏子时一眼,魏子时笑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眼角眉梢邪气肆虐,一鼓作气压到了底。

从良使劲照着人屁股拧了一把,好在魏子时只是钳制着从良不让她后退,却没再动作,从良扯被子把两人盖严实,马车的车窗就一个人脸大小的窗户,她侧身露个脑袋,外面的人什么也看不见的。

从良平复了下呼吸,推开小窗子刚露了个脑袋,就被她二哥黑沉着脸一把掐按着头顶怼了回去,把小窗子又“哐!”的甩上了。

从良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突然魏子时把她按趴在马车上,结结实实的压在她身上,与此同时,魏子时身后的方向,刚才靠着的车壁,“嗖”一声,的插进一把黑沉的长匕首,要是魏子时不躲,这会就开膛刨肚没跑了。

身经百战的二总攻,看都不用看,听个音就知道车里怎么回事,只是这样还敢让他妹妹开窗子说话,二哥免不了火气就大了些,车壁上拽出匕首,翻来覆去看了看没见着血迹,还颇为可惜的撇了下嘴,算他娘的反应快。

乱蹬腿的小兔叽迎面扔给了“小娘们”,翻身上马斜睨了眼马车,继续赶路。

从良吓的一身冷汗,看着马车上的匕首留下细扁的窟窿整个人都懵逼了,“这是……”

“呵,”魏子时笑了一声,顺着从良因为惊愕微张的嘴唇勾着从良的舌尖,“你二哥是真疼你。”

“哥哥也疼你,”魏子时拽了被子蒙住两人,“别怕,我这不是躲开了。”

“乖,别紧张,太紧了……”

魏子时话说的温柔,动作贼猛,从良哼哼唧唧注意力确实被转移了,脑子不怎么够用,反应了好一会,想明白后狠掐了几把魏子时,“我怕个屁,捅着也活该!谁让你故意!”

“良儿,”魏子时深情款款的叫从良,跟她二哥低音炮的那种声音完全相反,清越叮咚,又因为动情含着暗哑的缠绵味道。

从良给这一声叫的鸡皮疙瘩瞬间窜了一身,“嗯。”了一声,紧紧抱住了她的魏小狼。

当天驿站歇息的时候,从良彻底是魏子时抱下马车的,她鲜少有这么羞涩的时候,想到白天的事让她二哥看出来了,头埋在魏子时的肩膀不好意思抬起来。

二哥一脸阴沉的盯着魏子时的后背,那架势仿佛魏子时怀里不抱着从良,随时能上去一脚,把魏子时那不怎么锻炼的小细腰给踹成两截儿。

晚间的饭菜是婢女端屋子里,魏子时喂给她吃的。

从良把自己当成一个无臂人士,软塌塌黏糊糊没骨头一样的靠在魏子时的肩膀上,嘴里嚼着魏子时喂的饭菜,眼睛溜溜的在魏子时的身上转。

总感觉魏子时最近有种特别无声的猖狂,即便是面对他二哥那样的铁血硬汉子,武力上没法子较量,气势上却一点都不输,谜一般你千军万马鸡飞狗跳,我一人弹琴稳坐泰山的架势,特别的带劲儿。

作者有话要说:魏子时气定神闲蜜汁自信。

从良:你他妈还不是仗着我喜欢你……

没写完,⊙ω⊙,明天可能也够呛,我没救了。

第33章 修罗场之跛脚皇子

从皇城到祁洲的路程走官道要两个多月,眼看着几天的路程就到了, 从良这两个月的日子过实在是骄奢淫逸, 上下车都有魏子时抱着,脚不沾地。

不得不说魏子时的转移大法好, 她现在一见着马车下意识的腰酥腿软, 魏子时说话音低沉一点, 她衣带子自己恨不得都秃噜开。

夜里入了驿站休息, 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整天也不好好梳头装扮,整日素面朝天,脑袋碎发乱飞,跟个狮子狗似的只知道往魏子时的怀里拱,往魏子时的身上贴, 就差让人把小孩一样把着拉屎撒尿。

从良偶尔垂死病中惊坐起, 总觉得这样不是个事, 但是自小家中从没娇惯过,春种秋收夏除草,比老爷们还挨累,她也习惯了把自己当个爷们, 就连头次动情, 喜欢上的男人, 也是朵浑身带刺的娇花,她以为自己就习惯于主导。

然而,这世界上哪个小姑娘不想让人宠着爱着, 魏子时狼爪子挠起人来,有多让人心痒痒,收起利爪温柔的蹭起人来,就有多让人堕落。

从良一堕到底,在底下打着滚使劲挣扎,却被魏子时不断浇灌下来的蜜糖黏的连个身都翻不了,齁的她每天都担心自己要得糖尿病。

眼看着祁洲要到,晚间驿站休息的时候,魏子时娴熟无比的把从良从马车上抱下来,在从良一脑袋乱七八糟的发中找到额头亲了亲,迈步往驿站里进。

猝不及防之下,正在魏子时怀中窝的舒服的从良,突然被这两个月来实在是看不下去的二哥薅着后脖领子一把给扯到地上。

“你自己没腿?!”二哥沉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站地上还要贴在魏子时胸口的从良。

被薅的一脸懵的从良,羞耻的扯过魏子时的披风,把脸藏魏子时的披风里,瞪着只露在外头的俩眼,溜溜的看着二哥。

不是她自己没腿,是她俩腿儿坐一天的车,断断续续练了小一天的转移大法,现在根本就他妈的站不住啊,二哥一见自家妹妹的那个德行,嘴角抽搐了一下,狠剜了一眼一旁笑眯眯的魏子时,“哼!”一声,甩的一身铠甲卡啦卡啦响着走了。

不行不行不行,这样子真的不行!

从良晚上的时候,坚持自己吃饭,吃过饭又拒绝了魏子时伸手,坚持自己洗漱好,然后特别的肃穆端坐在床上,跟魏子时商量。

“这样不行,”从良说,“我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我都长两圈肉了,自己快不会走路了……”

“不会啊,摸着更软了。”魏子时摸了摸从良的侧腰吗,没觉长肉了,从良坐马车走远途不能适应,他反正也整天坐车无聊的很,伺候人洗漱,喂饭、抱人、这些事,从前都是魏子时没做过的,还是挺爱鼓捣从良的。

特别每次鼓捣完,从良都会特别满足的样子,还会用一种十分痴迷的眼神看他,魏子时觉得还挺有趣,他一点也不否认,他沉迷于从良的痴迷。

“我这样真的不行,”从良也不知道怎么说,吭叽了半天用一种特别不舍得又黏糊的语调说,“你以后别对我那么好了……也不是,就是别照顾的太周到……”要不然等到了祁洲,她搞不好连会变成一个巨型婴儿,连走路都不会了。

魏子时哈欠打了一半,突然定定的看着从良,好半晌,才把从良抱到他腿上,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魏子时用一种从良从来都没有在他那听过的认真语调轻声说。

“我一辈子都这么对你,”似是觉得一遍不够,又重复了一遍,“我能一辈子都这么对你,”魏子时用鼻尖蹭了蹭从良的鼻尖,“你能一直这样看我吗?”魏子时勾起从良的的下巴,两人近距离的对视。

“就这样看我,我喜欢你这样看我,就这样不要变,好不好?”不要再变了。

魏子时的心结一直都是害怕,他并不知道一个人能有多少面,他亲身经历过从良三个截然不同的面貌,而他并不知道哪一面才是从良真正的性格。

动情猝不及防又来势汹汹,两人之间横亘着不容于天下的身份问题,一度盖过了这一点小小的心结,可他清楚的知道,他动情喜欢的,是从良后来的那一面,不是先前伪装的温柔更不是突然变换的暴戾,而是那个死皮赖脸无所不用其极的样子。

为他疯狂,也为他痴迷的样子。

从良不知道她自己看魏子时,是怎么一番顺着眼角滴答淌蜜糖的样子,一辈子对她好,这句话两人第一次做的时候,魏子时也说过,只是那个时候从良以为魏子时的好,顶多就是不暴起伤人,还真不知道,魏子时好起来,能这么温柔甜美到齁人。

“嗯,”从良大幅度的点头,表示十分赞同,完全不想挣扎了,一辈子对她好什么的,谁还能不乐意,大不了她以后克制一点自己的惰性。

“好啊。”从良着魔一样看着魏子时的俊脸,“就像这样看着你吗?”

魏子时没有回答,捏着从良的下巴,低头将唇压上从良的唇。

“恭喜宿主从良,达成七星超级任务——真心一吻,任务奖励七十万积分,已经发放自晋江账户,请注意查收。

珍爱生命,切勿沉迷,合理兑换,积极穿越,共建和谐数据世界。”

从良脑中的模拟礼炮声音,和系统明显情绪激动的播报音,翁哩哇啦炸响一片,差点掀翻她的脑壳,嘴上下意识的一使劲就把魏子时给咬了。

从良赶紧捧着魏子时的脸连吹带查看伤势,还好只是嘴唇上破了一点点,从良舔了两口,嘴里淡淡腥咸,提示着她的魏小狼终于对她敞开了心扉。

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拍着魏子时的脸蛋摇头晃脑道,“……太不容了,真的。”得你真心一吻,真是尼玛的历尽艰辛啊。

魏子时嘟着嘴,修长的指尖指着又冒出血珠的地方,“再舔舔。”

从良上去吸溜一口,把那一整片唇,都吸进嘴里。

夜色深沉,温暖驿馆房间内,从良整个被魏子时卷进怀里搂的严丝合缝,室内只余两人清浅的呼吸,在交错缠绵,难舍难分。

几天后,从良和二哥在祁洲边界分道,二哥当着魏子时的面塞给从良一块玉牌,说是魏子时若是欺负从良,就去幽州找他,从良欣然收下。

三月后,又是春暖花开,从良和魏子时并没有收下三方总督任何一方送的宅子,更没有住皇上赐的那个翻新还不如重盖的府邸,而是在当地依山傍水的山腰上,耗时四个月,盖了个像模像样的庄子。

三年后,三方总督送钱送美人皆无门,祁王铁面无私眼里不揉沙子,好好的富的冒油的三道枢纽,愣是整肃成了清水衙门,三方总督揪着祁王的小辫子联合上奏好几次,都如石沉大海,自此过往船只商队的获利尽数回馈给百姓。

十年后,祁洲城内夜不闭户,祁王深居简却深受百姓爱戴,每每出门必引空巷,从良由着魏子时牵着她,在满脸堆笑的百姓中穿梭,魏子时早已经不是当初初见时那副阴鸷沉郁的样子。

他拉着从良的手,步履幽幽不慌不忙,一身沉稳的青黑色金纹袍子,将曾经一身的少年戾气都收敛的无声无息。

他站定在一家卖胭脂水粉洗漱用品的小摊子跟前,回头看着从良,指着一盒青松味道的头油,冲从良勾起唇边,眼角有了一条细细的,只有笑起来才会出现的纹路,那里面蕴着从良和他甜蜜美满的整十年。

“你还是跟我用一个味道的吧,”魏子时说着把从良的披风帽子往上拢了拢,盖住从良乱糟糟的头发,“要不然又要有传言,传祁王喜好疯妇了。”

“滚犊子!”从良甩了魏子时的手,阳光下,笑脸赛过春花明艳。

岁月如梭,人生苦短,何况爱人在侧?

一辈子,真的不长,这是从良重新回到主系统世界的时候,从床上爬起来的第一个感概,她总觉得时光像是被谁给偷了,她明明和魏子时过了整整一辈子,却总感觉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她还记得魏子时临闭眼之前,反反复复的在跟她说,下辈子要她一定去找他,魏子时说那么多遍,从良都没敢答应,没有下辈子,我只能给你这一辈子。

从良叹口气,从床上坐起来,心里有不舍却并不悲伤,她是真的跟魏子时和和美美的过了一辈子,这一辈子,她每一天都很快乐。

但是她还有点缓不过来,任务世界的一生,她置身其中,就是切身实际的一生,没人能迅速从其中走出来,何况是她这么个死心眼。

从良就这么坐着床上发愣,愣了会拽了被子又趴下闭上眼睛,自己唱起了小曲哄自己再睡一觉,她觉得自己需要再睡一会。

“小妹妹送我的郎啊送到了大门东啊,偏赶上老天爷刮起了西北风啊,刮风到不如下上点小雨好啊,下小雨那个留着我地郎多呆上几分钟……”

自从回来主世界,从良连睡了两天之后,把消极怠工四个字刻画到了极致,给家里人打了一通电话后,从良就完全在一种游离的状态,系统被这妞骗了一辈子,说什么兑换身体,什么给它煮一辈子面条。

他妈的这娘们图便宜给它兑换个仓鼠的身体,它连桌子都不能上,整天溜墙角,可算从良给整回炸酱面,嘴小,才吃两根,从良上个厕所的功夫,它就被魏子时给逮住拍死了……

本来已经生气挺长时间不搭理从良了,但是见从良这魂不附体的德行,还是安慰了从良好几次,不过从良的状态也不是伤心欲绝,甚至连强烈的伤感都没有,它是能感知宿主激烈情绪的,从良情绪很平稳,就是整个人显得有些迷茫。

从任务世界回来的第二十六天,从良实在是被脑中循环播报,主系统催促尽快穿越的消息烦的连放空都放空不下去了,先是跟主系统连线,询问她现在停止穿越任务,回家种地的可能性。

得到的答案无疑是不行,或者她把积分都退回,背负十万元预支工资的债务,还要在精神病院待够五年,才能回家,或者她继续穿越时空,把主系统分发的任务都做完,带着大笔的横财回家,前提是她不疯。

从良把手伸进自己的长发里头揪,不继续她就要被当成疯子送进精神病院,继续的话,这样的任务她只做了一个,还是完美结局,都走不出来。搞多了,很难不疯啊……

想来想去,从良想出了一个消极应对的办法,那就是每个世界都不去攻略,刷刷好感度,保证两天主线活着,整个保底积分算了。

再次接受穿越任务的时候,这回系统倒是捧着一把卡片让从良选了,只不过这一次从良无所谓了,打散系统手里的简介卡,在操作台上胡噜了两把,摸扑克似的的随便摸了一个。

“就这个吧。”从良直接递给系统,连打开的欲望都没有。

系统小眼睛朝天翻,“我给你简单介绍下剧情?”

“嗯……”从良趴在操作台上没精打采。

“这个是女尊背景,目标人物是你的新婚夫郎。”

“夫妻身身份?”从良皱眉。

“你穿越的人是个赌鬼,把新婚夫郎抵赌债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