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非得是偷人得来的吗?”从良实在听不下去,“我托人从别处带回来美容养颜的不行吗?”

“你有钱吗?”宋辰看向地上碎裂的小瓶子,“这种琉璃的瓶子都很贵,你要是不……谁会买给你?”

从良把烛台放在墙台上,有气无力的坐在桌边,用胳膊支着眩晕的脑门,终于领略了百口莫辩的境地。

这个朝代显然还没有出现玻璃这玩意,宋辰以为是琉璃,也没什么毛病。况且她想起来,原身不光四处爬墙,还特么的是个烂赌鬼,曾经有把衣裳都赌没了,让大宝贝儿去赎她的记录。除了跟人睡觉,根本不可能有钱让别人带这么“贵重”的东西。

“真你妈的……”从良忍不住小声骂道,怎么说都是错。

“没有没有没有!”从良也有点激动道:“我天天让你栓在屋子里,我上哪去偷汉子?!”

宋辰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从良,那眼神没有攻击性,软绵绵的,甚至带着哀伤,十分好懂,你说不是,那你倒是解释清楚啊。

从良被这种眼神看的浑身难受,憋的脸都红了,憋的脑门都要冒烟儿,宋辰不依不饶的看着她,她实在没招儿,一把抓过宋辰的胳膊,把人扯过来搂住了腰。

从良坐在桌边,两手圈着宋辰的腰,头抵着宋辰的胸口,她就算饿的头昏眼花,对着大宝贝儿耍流氓依旧很有力气,宋辰被圈住后,整个人抖了一下之后就僵成了一根人棍。

从良老早就想抱一抱宋辰,这一抱到怀里,更是心疼的要命,这体格子比上一世胃出毛病的那会也壮实不了多少,看着个子也没她记忆中的身高,剧情上说,小裁缝再有一年就及冠,十九岁长成什么样应该基本定型了。

这绝对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没跟上……

叹了口气,从良圈着宋辰的腰,把他又往自己怀里使劲揽了揽,仰头看向宋辰道:“你只要相信我,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从良无赖的说:“从前的那些都不算数……”

宋辰肚子贴上一片柔软,身体瞬间僵硬,这让宋辰瞬间想起这具贴着他的身体,怎么在别的身下婉转,那一片柔软,又是怎么在别人手中变幻形状,顿时胃里一阵翻滚。

那一次的目睹,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让他一度对妻子这个将要陪伴他一生的角色,完全失去期待。

“你别碰我!”宋辰一股大力推开了从良,“你实在是让人……”

恶心两个字,随着从良坐着的椅子“哐当!”倒在地上被打散,从良本来虚弱,加上对大宝贝儿完全没有防备,摔的叫一个结实。

虽然她没有痛感,也不至于因为这一下摔的怎么样,但是本来的眩晕,加上后脑正好磕在了地板上,感觉这一下脑浆都散了,天旋地转的,在地上爬了半天也没爬起来。

宋辰站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推人的姿势,呆愣愣的看着从良,回过神后惊慌失措的去扶人,怎料向前一冲,又把桌子给冲倒了。

宋辰“啊!”一声,往前来的脚正好又绊在倒地的桌腿上,不偏不倚,朝着从良摔过来。

可怜从良才爬起来,躲过从桌子掉地上的茶壶摔炸飞过来的碎瓷片,就被宋辰结结实实的又压趴下了。

后脑勺先凉飕飕的又热乎乎的,不用看,肯定是稳准狠的扎上了,从良睁开眼,想问一句宋辰,是不是要杀人灭口。却见宋辰惊惧的看向自己的手。

从良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宋辰手沾上了地板上的血水,那是她的后脑流出来的血,掺上了碎茶壶里撒的茶水,看着吓人,实际没多少血。

宋辰抱着手哆嗦,想去扶从良的脑袋,比划了两下又没敢动,以为自己杀了人,睫毛飞快的抖,抖落了成串的泪珠。

从良一见宋辰的眼泪,也顾不上自己怎么样,搂着宋辰的后背划拉着安抚人。

“别怕,我就是饿了,”从良说:“你快给我弄点吃的来,我就好了。”

她确实是饿的,都怨系统那个小坑逼,不给她同步狗屁感官,她哪能随便一推就摔了。

从良伸手从后脑摸着拽下来一个小碎瓷片,举给宋辰看,“别怕宝贝儿,这点小玩意死不了人,我主要是饿的晕,才一时没起来。”

她说着笑了下,借机拍了下宋辰的屁股蛋儿,“你给我弄点吃的,我保证活蹦乱跳。”

宋辰本来都吓傻了,一时让从良又搂后背,又拍屁股,整个人红的跟个柿子似的。

见从良真的不像要死的样子,忙爬起身,从地上窜起来,想去扶从良,结果被从良满脸流氓相的一看,伸出去的手跟被烫了似的收回来,开门“蹬蹬蹬”的跑了。

从良笑着叹口气,觉得这一世的宋辰跟个小兔子似的,她在地上瘫了一会儿,空间里摸出一瓶营养液又喝了,缓了会儿,这才爬起来。

“人是铁饭是钢啊……”从良一边感叹,一边回手摸了把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头发也沾了血水,一缕缕黏糊糊的。

得洗个澡,再让宋辰把床铺给她换换,从良吃透宋辰是个软心肠,她穿越过来的时候挺干净,可见宋辰囚禁原身,还特么给洗衣服。

心里啧啧,心眼真好使,为了让她吃点东西,都亲身上阵扮奸夫扔包子了。

从良拖着不堪一扯的锁链,坐到床上,搓了搓手指,想着刚才趁机上手的那两把,没憋住又笑了,这哪算囚禁啊,从良嘟囔:“这明明就是情趣么……”

宋辰果然跟她想的一样,没多久,就端着饭菜和包扎的药进来了,从良脸上的笑怎么压也压不住,她一看见宋辰的样子,就总是想恶意的逗逗。

屋子里狼藉一片,宋辰绕过桌子,把白米粥端过来,搁在床边的小案上。捏着药看了从良一眼,抿了抿嘴唇又放下了。

“我头晕,”从良靠着床柱,哼唧了两声,“你喂我吧……”

从良眼瞅着宋辰后脚踮了一下,又放下,这是想跳,又压制住了,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想把人抓过来揉两把的欲望,贱兮兮的撒娇,“夫君~~”

宋辰转身去收拾屋子里的狼藉,打算等从良吃完了再给她包扎,听见从良的这话,整个人一顿,转头气的眼圈登时就红了。

恶狠狠道:“别把你……那套用在我身上!”宋辰说:“我不是那些,那些……”宋辰气的嘴直抖,眼泪唰唰又掉下来,“我,我才不吃你那套!”

从良一见把人气哭了,想伸手去抓,宋辰飞快的朝后一跳,避过去了,从良眉毛直抽抽,脸慢慢憋红,心疼宋辰的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

宋辰以为她戏弄他,她要是笑了,肯定把宋辰气跑了,一跑不知道又啥时候才回来,不能笑。

从良抿着唇,脸色憋的很狰狞,端过碗,气势汹汹的喝粥。

宋辰抹着眼泪收拾屋子,收拾好了,从良也喝了两碗下去,米粥应该是用剩饭做的,很软烂,这么短的时间要是新米肯定不会这么烂。

但是很香,还有小腌菜,最贴心的是就两碗不满,量正好是她这种饿的久了,不宜多吃的量。

这他妈的真能叫囚禁吗?从良想起不知道在哪听说过的一句话,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彼之地狱,吾之天堂啊!

宋辰见从良吃完了,捏着药瓶和布条,要给她包扎,被从良轻轻拽住了衣袖。她虽然吃饱喝足,特别想耍流氓,尤其对着宋辰这副动不动就跳的小样。

但是她怕宋辰以为自己把他当野男人调戏,再给气哭了,只好没上去就搂,而是揪了袖子。

“我要先洗澡。”从良舔着嘴唇说。

宋辰捏着药瓶,垂头盯着袖子,不看从良,闻言胡乱点了点头。

“我还要换被子,”从良说:“顺便再给我拿一套新衣裳,不要以前的那些。”

宋辰疑惑的看向从良,从良就等他看自己,瞬间绽开一个自认为十分带劲儿的笑。“我要穿你做的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宋辰:我不吃你那套!(兔叽脸)

从良:你撒谎,你吃了好几辈子了,逃不掉的!啊哈哈哈(灰狼脸)

第121章 修罗场之独臂小裁缝

宋辰听闻从良要穿自己做的衣裳,忍不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他可是记着“她”说过, 一辈子也不穿他做的破烂货。

他把自己的袖子从从良的手中扯出来, 将餐盘重新放在小案上, 拿着药瓶和纱布搁在从良的身边。

“有一套被子在柜子里, ”宋辰说完指着靠墙的立柜, “你自己换一下。”

“我这样怎么换啊?”从良甩了甩脚上的锁链, 哗哗的轻响。

宋辰顺着声音去看从良的脚腕, 抿了抿唇,说道:“你自己能够得到。”说完端着餐盘, 开门走了出去。

从良没得到预料中的反应, 撇了撇嘴,自己将床上的被子扯下来, 堆在地上, 拖着锁链端着烛台走到柜子边上, 打开一看,满眼鲜红。

被面是大红的锦缎上绣牡丹, 里子是雪白的纺布,竟然是婚被……

从良站在门口心中“啧啧啧”了半晌,怀着难以言喻的心情,把这床大宝贝儿和别人新婚的被子抱出来,铺在了床上。

她不膈应,因为这被子根本没人睡过,剧情说的很清楚, 两个人没有夫妻之实。

从良摸着滑溜溜凉丝丝的缎面,心中弥漫着一种名为“大宝贝儿曾经和别人举行过婚礼仪式”的醋劲,悄悄立志要在这床婚被上把她的大宝贝儿给睡了。

宋辰果然是个心肠软的,下楼半个钟头左右,开始拎着水桶,吭哧吭哧的从楼下往楼上拎洗澡水。

从良看着有点心疼,但她就只能端着个烛台,拖着链子帮着开个门照个亮儿,几桶水折腾下来,宋辰额头密布上了细汗,从良跃跃欲试的伸着胳膊好几次要给擦,都被宋小兔给灵活的避开了。

宋辰自己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也打算下去打水洗个澡。

在从良的催促下,他又折回去拿了一套他自己的旧衣裳上来,搭在了屏风上,宋辰料定从良是在戏耍自己,并不会真的穿,就没有糟蹋店里挂卖的女子成衣。

“你看你也出汗了,来来来,一块儿洗了吧……”从良解了自己的外衫,穿着中衣,把门关死,将烛台搁在浴桶边的小凳子上。提着链子,颇为艰难的绕着屏风和浴桶撵了好几圈,才把要跑的宋辰给逮住。

她吃过饭消化吸收了这么一会儿,精神头已经完全回来了,加上从良本来就不是真的饿好几天,只是让给系统同步了感官,几瓶子营养液的后劲上来,她现在一身力气没处使,不抓宋兔叽玩会儿,都对不起脚上的链子。

从良堵着墙犄角,抓住宋辰,快速的围着他绕,把脚上的链子在他的脚腕上缠了好几圈,然后才把人抱了个满怀,仰头堆着盎然的笑意说道:“夫君跑什么,夫妻共浴不是很寻常么。”

“你不知羞耻!”宋辰瞪着两个红彤彤的眼,胸口急促起伏,不光是跑的,给气的也不轻,挣开从良的怀抱,厉声道:“把你那套收起来,我看着恶心!”

“我哪套?”从良知道宋辰肯定是要炸的,她背了原身的大黑锅,宋辰碰都不让她碰一下,嫌弃的要命。

但碰是肯定要碰的,这辈子都要一直碰的,总不能让他就这么躲着避着,在吃准了宋辰软心肠的那一刻,从良就决定要实行以毒攻毒的疗法。

让宋辰从习惯到被她碰,到喜欢被她碰,最后不被她碰就闹心。她一向奉行新手指南上一条金科玉律,没有肌肤的摩擦哪来爱情的火花?!

“我就跟你这样上赶着,”从良把头试探着枕上宋辰的肩头,“别人我看都懒得看……”

从良的呼吸喷在宋辰的下颚,他下意识想要朝后退,可是双脚被链子拌上了,一动就要摔。

兔子急了也要咬人,宋辰再是老实人,惹急了不会骂人,也会说话伤人,“你要是憋的慌,我这就放了你,你爱找谁找谁,我往后都不管,你别冲着我!”

从良正想抬头亲亲他消瘦的下颚,闻言楞了一下,抬起头不再靠着他,神色奇异问:“想找谁找谁?”

“对!”宋辰实在是被她突然这样,弄的浑身鸡皮疙瘩,“你爱找谁找谁,别冲着我,我……吾。”

从良捂住了宋辰的嘴,不可思议的问:“你也是个男人,该长的一样没落下,从良说着照宋辰身下抓了一把,“该好使的地方也好使,就心甘情愿的让你媳妇找别人去?”

宋辰让从良抓的整个人跟一块儿烧红的碳似的,目眦欲裂的瞪着从良。

“你就这么爱戴绿帽子?”从良又出言刺激道。

原身爬墙,对宋辰来说确实是一块儿逆鳞,否者他老实的要命,根本也不可能干出打锁链把人锁上这种事。

被从良这么一刺激,瘦削的脸上面皮直抖,从良一见他这反应,不光没打退堂鼓,还变本加利。

她抬脚踢了一脚缠着宋辰脚腕的锁链,嘲讽道:“就打算这么锁着?”从良说:“锁多久?指望着簜妇变成贞洁烈女?除非老掉牙吧……”

宋辰一把掐住了从良的脖子,手上使力,从良让他掐的仰着头,却笑了。

照旧不怕死的撺火,专捡着化脓的旧伤疤撕,“怎么让女人服你,你不是亲眼撞见过么,还不会?”

宋辰闻言脸色几变,嘴唇紧抿,要朝前迈步栖身,却忘了脚腕上被从良缠了锁链,身子失衡,向从良摔过来。

从良从善如流的被撞倒在地,宋辰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支在她的头顶,紧抿的嘴唇松开,睫毛狂抖,慢慢的附身欺近从良。

两人将要相贴的时候宋辰却停住了,他近距离盯着从良,半晌,神色恢复了些,没了刚才被气狠的狰狞,语调也不再激烈,只有尾音还带着细微的抖,“我就是一辈子戴绿帽,也不要簜妇。”

宋辰说完起身,脚上使劲蹬了几下,把锁链蹬掉了,看也不看从良一眼,转过屏风开门走了。

从良瘫在地板摸着自己的嘴唇,翘起了二郎腿抖了抖,嘟囔道:“雷声大雨点小……还以为会亲上来呢。”

翻了个身,从良从地上起来,捡着链子相接大的地方,用手掰了下,解开脚上的链子,脱衣裳进了浴桶。

闹了这一会儿,水已经有些凉了,不过从良没舍得再折腾宋辰。对付着洗了。

洗好了澡,从良拿下宋辰搭在屏风上的衣裤,是男款,看样子还是旧的,没有衬裤,也没有肚兜,从良挑了挑眉,也没吭声,就那么套着先穿上。用布巾把头发擦的半干,梳理整齐,坐回了床上,又把链子重新捏回去,在脚上栓好,清了清嗓子。

开口叫到:“宋辰……夫君!”

没有人应,也没有脚步声上来,从良顿了顿,换了她能发出最甜的声音,又叫道:“小辰辰~~~宝贝儿~~辰宝宝~~宋兔……”

“蹬蹬蹬蹬蹬……”脚步声快速响起,房门“吱呀”的开了,宋辰沉着脸出现在门口,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两人刚才互相伤害后,算是不欢而散,照理是要很久不说话的。

没想到调屁股的功夫,从良又喊他,还喊一些乱七八糟的……宋辰夹在门口任从良怎么招手都不进来,逗的从良直想唱,小兔子乖乖,你快进来。

“洗澡水不倒啊?”从良说:“屋子也收拾一下,地上脏兮兮的。”为了打消宋辰的戒心,她说完就躺在床上,钻进被窝面朝里不看他了。

宋辰把洗澡水又一桶桶的拎下去,屋子里收拾干净的时候,他刚才的澡算是白洗了,又折腾出了一身的汗。

从良赶在他出门前赤着脚跑到门口堵上了门,地板刚被宋辰擦过,湿唧唧的,从良靠在门上,把脚心瞪着裤腿蹭了蹭,说道:“这衣裳是你的吧?”

宋辰手里端着盆,盆上搭着擦地的布巾,皱着眉看着堵门的从良,没想到她真的穿了,扬言一辈子不穿他做的破烂,现在竟然穿他的旧衣裳,宋辰又侧头看了铺在床上,烛光下显得格外鲜红的新婚喜被,一股疑惑越来越深。

“你楞什么呢?”从良把他手上的盆拿下来搁在地上,笑眯眯的扯着他空荡的那只衣袖,把他小幅度的往自己的身边拽,“你过来,”从良声音轻轻的,“给我抱抱……”

宋辰用右手抓着袖子从从良的手里扯回来,掖进腰带里,面无表情的又重新端起了盆,冷声道:“起开!”

“你给这衣裳里头缺东西,”从良靠在门上耍无赖,“我不穿……睡不着啊……”

宋辰楞了一下,反应过来从良说的是什么,冷脸有些维持不住,慢慢的染上了红,动了动唇,刚要开口,被从良抢了先。

“先前的那些我都不要了,”从良手指头卷着自己的发梢,撒娇道:“夫君给我做几套新的吧。”

“我没有穿的真的睡不着,”从良又把宋辰掖腰带里的袖口拿出来抓着扯,“现在天色还早呢,你现在给我做一套呗,那玩意没多少布料简单的很……”

“夫君~”从良跟大宝贝儿这什么脸都不要,怎么顺手怎么来,背了原身那口能扣死人的大黑锅,她现在装纯也没用,索性就放开了来吧。

宋辰到底是没禁住从良的磨,不光答应了,还下楼拿了几种布料上来,供从良选。

从良随便选了两款浅色,宋辰转身要走的时候,又被她揪住了,“不量量尺寸么?”从良笑嘻嘻的挺了挺胸。

作者有话要说:从良凑近:你量量,要不然做出来不合身怎么办?

宋辰后蹦:我量尺寸从来只用眼睛,谢谢。

第122章 修罗场之独臂小裁缝

宋辰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眼从良刻意挺起的胸脯,随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脸色一变, 甩了她的手, 开门就跑, 还摔了下门。

“蹬蹬蹬……蹬蹬……咚!”从良听的一缩脖子, “噗”的笑了, 楼梯上黑, 宋辰没拿烛台下去, 听这声音是磕在哪了,让她想起了那个脍炙人口的守株待兔的故事。

一番无赖耍下来, 从良大概知道了宋辰的底线, 这是个就算急了也不会咬人的兔子,内心温暖柔软, 很显然, 除了撞见原身和人苟合的那次, 整个人也是白纸一张。

从良苍蝇式搓手,她就喜欢一张白纸, 云丑那一世就是这样,刨去云丑经常性的作之外,她亲手教出来的人,感情生活炕上炕下都契合的不得了。

这一世宋小兔叽,性格软,单纯善良,心思细腻又周到, 会做衣服赚钱,家务煮饭更是娴熟,简直完美。从良倒回床上神经病式蹬腿甩手晃脑袋,萌的心肝儿发颤。

只是有一点糟心,宋辰似乎对剧情里那场捉奸现场记忆很深刻,对于这样一张小白纸来说,那件事儿堪称浓墨重彩的一滴污渍,完全不利于两人今后的和谐友爱运动。

从良仰趟在床上,感觉略操蛋,你说你爬墙就爬墙,带着人往回爬是有多欺负人,这也就是宋辰性子软,要是换成……

要是换成别人,也不至于三言两语,就让人强塞个跟人私奔未遂的妾生女了。

不过原身如果知道珍惜……从良想到这里又觉得原身干的好,要是原身嫁给宋辰就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还有她什么事儿?

从良“啧啧”了两声,不再纠结这最黑的一口大锅要怎么洗白,宋辰这种性格,她都不用刻意去耍什么心机,耐心磨上一段时间,人肯定是要跟她好的。

屋子里火光跳动,从良想着想着就昏昏欲睡,但还留着两根神经,等着宋辰上来给她送衣服,门“吱呀……”一声缓慢轻响,从良把眼皮掀开一条细缝,见宋辰把脑袋伸进来,她赶紧闭眼,同时嘴角不住上翘。

宋辰朝着床上看了看,见她睡着,敲了几下门没反应,这才开门进来了。

他本来是打算把肚兜和衬裤搁在门口就出去的,但见从良睡着了,他又悄默默的进来,无声走到床头,把东西放在从良的枕边上,转身正要去灭了蜡烛回去睡觉,就被突然诈尸而起的从良抱住了后腰,捞着跌坐在了床上。

汗毛一炸,宋辰一蹦,没蹦起来,立刻低头去掰腰间的手,从良来回躲着不让他掰,并顺势无尾熊一样,两腿也勾了上来,将人牢牢的抱住,贴着宋辰后背说道:“咱们以后好好的行吗?”

宋辰闻言一滞,从良又说:“我们好好过日子,像正常的夫妻那样。我发誓,我从今以后,只要你一个。”一直也就你一个。

宋辰顿了顿,心中的这一天的疑惑终于揭开,原来和他料想的一样,从良今天种种举动,都是想要让自己放了她,为此甚至不惜出言刺激和诱惑他。

他当然不相信从良的话,不相信她是想真的跟他好好生活,这种努力从前他不是没试过,每次得到的结果无非就是戏弄和嘲讽。

“你想让我放了你?”宋辰使劲儿挣开从良手脚,站到地上,想了想又后退了几步,站到了桌子的后面。

从良注意到了他这个小动作,眉梢挑了挑,想笑,但见宋辰严肃看着她的样子,又憋了回去。

“没有。栓不栓随你高兴,”从良毫不介意的摆手道:“你要是想拴着我,就拴着,想栓到什么时候,就栓到什么时候。”

宋辰愣住了,一时半会儿没反应,他有点没懂从良这句话的意思。

从良见他发愣,赤着脚下地,搁着桌子去捏他的耳朵,“但是你要是想长期栓,你得每天定时牵着我出去溜溜,要不然我时间长了不走动,要瘫痪的。”

宋辰去拍从良揉捏他耳朵的手,却被从良攥住了,从良拇指轻轻的搓着他手心里的茧子,笑盈盈的看着他。

宋辰手心常年拿剪刀的地方,有两处厚厚的茧子,发黄干硬,一点也不好看,那一小片的皮肤也因为变的粗粝,反应不再敏感了。

可此刻这样被轻轻的刮着,竟然让宋辰感觉有些痒,不,是很痒,他猛的一抬手,甩脱了从良,把手背到身后攥上了拳头。

宋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愣着神看从良,从良也没指望着他现在就说什么,被原身伤害了那么多次,不可能她刚一开口,马上就答应“原谅。

要说几辈子里,从良最有自信的就是这辈子,根本不慌,宋辰这里只是时间和脸皮的问题。

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燃尽了,轻微的滋滋两声,屋子里了陷入了一片漆黑,宋辰长久的愣神猛的缓过来,转身就朝门口走过去。

从良知道两句话不可能就成事,这次没去撵。但还是忍不住恶趣味,原地晃动着脚上的链子。

果然宋辰听见她脚链子的动静,以为她又追上来了,黑暗中动作陡然加快,猛的朝前一窜,开门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