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换上了宋辰给她现做的肚兜和衬裤,有点松垮,但料子凉丝丝的很舒服,心满意足的躺到床上去睡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从良早上是被香气熏醒的,浓郁的肉味,从窗户缝里悠悠的飘进来,她还以为宋辰做了什么好吃的,巴巴的等着宋辰端了水洗漱,好吃早饭,结果等的她要尿裤子了,宋辰也不见踪影。

从良开了二楼的窗户,倚坐在窗户上,对着晨光中露水晶莹的大柳树感叹,“你倒是一夜被滋润的水灵灵,我不光独守空床,现在还要忍饥挨饿。”

“宋辰啊,我亲爱的夫君——”从良扯着嗓子喊他,明明在楼下听到了响动也闻到了香味,人就是不上来,她又渴又饿,最重要想尿尿,她声音那么大,宋辰肯定能听见,不应她也不上来,从良严重怀疑宋辰是故意的。

“小兔子乖乖,快点上来,咋还不来,来来来来……”从良喊着喊着就唱起来了,宋辰倒是没有招来,没想到把对面二楼的窗子给招开了。

一个嘴角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开了窗子,朝着从良张口就是污言秽语,“小骚货是不是痒痒了,”男人猥琐一笑,卡在窗户上对着从良揉了把自己的下身,“一大早把我都叫的石更了。”

从良几辈子也没有惨遭过这种级别的调戏,严格来说,她就没遭受过调戏,特别对方还是从脸面上来说,能当她爸爸有余的老大爷年纪。

她一竖眉毛,样子十分的不好相与,生气就一脸丝肉,要是不刻意的对着大宝贝儿发骚。属于长的特别严肃正经的那一类,根本也不招人撩。

猝不及防这一下,震惊的从良手一滑,差点二楼窗台上翻下去,脸色一下子就拉的比驴还长,回身就进屋寻摸东西去了。

偏偏那糟老头子浪的停不下来,嘴上骚话连篇,“怎么样,今早上我婆娘回娘家给她死鬼老爹烧纸去了,你来我家,我好好滋润滋润你。”

“我怎么瞧着几天没见,你那俩女乃子大了不少。”糟老头子啧啧两声,正还欲说什么,找着家伙事儿的从良钻出了窗户。

“我去你妈的——”从良举着个凳子,使劲照着老头子的身边的窗户一抡,凳子从这边二楼,飞过大柳树,剽悍的抵达那边的二楼,“哐当!”一声,把整扇窗户砸的粉碎。

老头子被吓的脚下一出溜,摔在地上,狂捋自己心口,片刻站起来指着从良的手直哆嗦,骂道:“你个小贱货,你给我等着!”

从良面无表情回屋又搬了一把凳子,照着老家伙另一面的窗户又一抡,“咔嚓——”这回连窗户带旁边的隔扇一起都倒了。

老头子出人意料战斗力爆表,扶着窗户又捋顺了一顿心口,甩开闻声赶来的伙计搀扶,抖着两撇胡子指着从良:“小骚蹄子……”

从良把最后一把凳子举起来对着老家伙,假装抡了一下,吓的老家伙又是一个跟头,站起来哆嗦着嘴唇还想骂,从良作势又要抡,“来来来,再说啊!你再说一句,我马上送你跟你婆娘她死鬼老爹去作伴!”

从良是真气的不轻,被那老家伙几句话说的鸡皮疙瘩一路窜到头盖骨,十分想照着那老家伙脑袋来一下,但是这古代也是有衙门的,杀人照样犯法坐牢。

老家伙到底是没敢再吭声,从良真的伤人不敢,砸东西还是可以的,第三把椅子对准二楼仅存的窗户,正要抡上去,突然不知道被身后什么时候进来的宋辰给拉住了。

“你干什么?!”宋辰把从良手里的凳子拽下来搁在地上。对面那老头子一见宋辰过来,顿时气焰又起,尖声叫道:“砸我的房子,你们给我陪!”

“赔你妈……”从良本身也是个农村出身,师承地道的农村老娘们儿,祖宗十八代生殖方式翻花,能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虽然奉行能动手尽量不吵吵,但论骂人那老家伙不是个。

只是她才出口一句脏,看见宋辰脸色涨红的看着她,瞬间就哑火了。从良想起她到底还背着原身的黑锅,在宋辰的立场来说,这不是一场单纯的打架,是奸夫和婬妇撕破脸现场。换成她是宋辰,肯定恶心透了。

从良赶紧伸手把窗子关上,回身去抱宋辰,被宋辰一把狠狠的推开,红彤彤的眼睛瞪着从良,一眨巴,一串眼泪就下来了,差点把从良的心砸掉底儿。

“宋辰……”从良按住他开门的手,从他抓着门的手臂间钻进去,背靠着门,正面抱住他正在发抖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宋辰:奸夫婬妇!

从良:你把锅放下,我们再说话。

第123章 修罗场之独臂小裁缝

“宋辰……”从良抱着他,任宋辰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宋辰整个人哆嗦着, 挣扎了半天挣不开从良的手劲儿, 哽咽道:“你松开我……”

“我, ”从良不傻, 知道宋辰肯定是被刺激的膈应, 可这会儿松了手, 宋辰肯定要跑没影儿, 她又不能挣开锁链,挣开了, 搞不好宋辰以后就真的不管她了。

“我叫你你怎么不应声啊……”从良故作委屈用额头蹭了蹭宋辰的肩膀。

宋辰没吭声, 方才从家主母派人来了,说家中奴仆要预先赶制秋装, 问他做不做, 来的人是从家的管家, 要了一杯茶,高高在上的模样, 话里话外讽刺他不识好歹,实际宋辰知道他的猫腻,想让他接下活,好从中压价,自己抽些油水而已。

宋辰倒是听见了从良叫他,只是店门开着,前面的账房不走, 他也没法扔下人就上楼,在店里听了一堆讽刺的话,刚把人推拒走,就听见楼上的骂声。

听到的一瞬间,宋辰是想拔腿就跑的,他心中的感觉跟失望不沾边,只是觉得有种仿若陷入沼泽一般的浑身湿冷,他的妻子这样开着窗子,旁若无人的和包子铺那老掌柜打情骂俏的声音,他不是第一次听见。

他就知道,昨天说要好好的那些话,都是在骗他耍他,可是他才转了身要走,就听见“哐当!”的巨响,上来一看,竟然是从良砸了对面的窗子。

“我想尿尿……”从良见宋辰不知道在楞什么神,她一点也不想让宋辰去回忆,去脑补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打岔,“我要憋死了……”

从良晃了晃宋辰,“我还想洗漱,吃饭,饿了,你早上弄了什么好吃的,怎么这么香的肉味?”

宋辰哭的眼位和鼻尖都红红的,被从良这么一打岔,终于垂头看她,抽了抽鼻子道,“我煮的粥,肉味是你砸的那家包子铺里传过来的。”

“……粥,好!”从良也抽了抽鼻子,“我喜欢喝粥……”

“宋辰!你给我出来!”楼下传来了嚷嚷声,这声音从良听了一耳朵就要炸,这个老东西还敢找过来!

“你快点把我解开,我去尿尿。”从良听到老东西的声音,摩拳擦掌的想下去揍一顿实体,老大爷是算是弱势群体,她是女人,也属于弱势群体,弱势对弱势,抽一顿不存在道德问题。

宋辰一眼就看出来从良想干啥,方才情绪上来光顾着心里难受还没注意,现在想起两家楼上的距离,和飞越到对面的两个凳子,宋辰眨巴了两下红眼睛,奇异的看了从良一眼。

怎么扔过去的?他看着从良的细胳膊细腿,不禁心生疑惑,得多大的力气,能把凳子扔到对面,还砸碎了对面的窗户?

“宋辰!”老家伙在楼下不知道“当当”的敲着什么,叫道:“砸了我的店现在躲着不敢见人了吗?!”

从良气的松开宋辰开门就要出去,只是锁链长度有限,她迈出一个脚,另一个就被链子扯着。

“好夫君,”从良回头说:“快点给我解开,我去尿尿!”

宋辰根本无暇去听楼下的叫喊,也没去理会从良说的什么,他只是低头盯着从良脚踝上的链子,细细的一根,是他亲自去铁匠铺打的,当时铁匠问他栓什么,他编谎说栓狗崽子,过两天去取,铁匠就给他这么一条链子。

他一直觉得这链子栓一个女人足够了,他印象中从良一直都是娇娇柔柔的,当时私奔未遂,跳河被他救了送回从府,在从府力气大一点的家将压着她肩膀,她根本挣脱不开。

但是今天,她竟然能把实木凳子隔着院子甩到对面楼去,还砸碎了窗扇和屏风,照两家的距离,算是壮汉,也没几个能做到。

且不说她的力气是哪来的,如果有这番力气,当初私奔被家将逮住,为什么要跳江,完全可以一个一个把家将甩江里,自己跑掉?

而且宋辰清楚的记得,他怒急栓人的时候,明明只是一条手臂就按住了她,要是力气是突然有的,那这么一根细细的锁链,怎么可能挣不开?

“街坊们给我评评理!”楼下已经哄哄的闹开了,那老家伙扯着嗓子开始扭曲事实。

“我婆娘今天回了乡,一大早我家窗户就被砸碎了,那个妾生的下贱胚子,开窗子见了我就说……”老家伙还是个演技派,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留给人自行想象的空间,反正“从良”水性杨花的名声在外,想象比他口述还要不堪。

外头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气的从良鼻子都要歪了,见宋辰只盯着她看,偏偏不给她解脚链,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又把没拴住的那条腿向前蹦了下,大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再编瞎话,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外头有片刻的安静,老家伙听了从良的声音,想起她早上那副彪悍的样子,仍心有余悸。

只是现在楼下聚集了一堆人在,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不信从良敢当街打人,胆子便又肥了起来。只消停了片刻,就又颤声道:“我一大把年纪了,实在是经不住这种话就跟她呛了几句。”

“她见勾引不成,就抡起凳子砸碎了我家窗户,险些就砸在了我身上,就从我头顶飞过去的!吓的我啊……”

“我他妈的!”从良气的又往前蹦了一小步,前面那个腿儿已经下了一阶台阶,后面拴着锁链的腿却是被抻的抬起老高,呈现十分优美的舞蹈姿势。

“老家伙!”从良说:“你再敢造谣,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碍于宋辰在身后,从良也不敢骂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怕宋辰对她的感官更不好,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威胁,但是这话显然威胁不住老家伙,她还下不去楼,一时半会儿急的直蹦。

“宝贝儿”从良掐了掐眉心蹦回来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你这会儿发什么楞?你把我放开啊,不能让那老家伙就这么造谣!”

宋辰看着从良竖起的眉心,紧抿的嘴唇,这是一个十分愤怒的神情,他把记忆中自成婚以来所有记得的样子,都从脑中里过了一遍,发现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刚才发飙的样子也没有过,昨晚无赖的样子也没有过,刚才抱着他心疼无措的样子就更没有过。

他娶的是一个妾生女,因为自小被嫡出羞辱欺负,眉心永远带着哀愁的神色,眼神总是有阴霾,对他从来不假辞色面带嘲讽,整个人弥漫着一种阴沉的气质。

宋辰记着她最是能忍气吞声,到处勾搭人,可即便曾经两次被隔壁老板娘给揪着头发骂婊字,也从来没有还手回嘴的时候……

但此刻眼前的人,她的愤怒鲜明,她的眼神也犀利,却没有晦暗的阴鸷,而是看上一眼就能灼伤的艳烈,能隔着院子抡凳子,也会扯嗓子骂人。

一个人,真的能一夕之间,就性情大变到这种程度吗?宋辰仔仔细细的盯着从良的样貌,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自己的妻子,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似乎不是。可她原本是什么样子的,宋辰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想不起来。

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在脑中飞快的闪过,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十分荒谬的猜测。

“他没有造谣。”宋辰紧盯着从良开口说道:“的确是你先勾引的他,就站在今天的那扇窗口,只穿了一个肚兜,你忘了吗?”

从良:“……”妈的还有这茬?

舔了舔嘴唇,从良抬手按着额角蹦起来的青筋,整个脸都憋红了,她绷着腮抬头看了一眼宋辰,嘴唇动了动,张口快速道:“我其实是……”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你作什么死?”系统出声叫道:“新手指南第一页,就是明文规定,不能对任务目标透露你是穿越者,你竟然还企图说实话……”

“啊——”从良翻滚在地,咬着自己的袖子,抑制不住想要尖叫,她已经许久没有感觉到什么是疼痛,高强度电流在身体里游走,她全身颤抖抽搐,却连昏厥都做不到。

“你怎么了?!”宋辰蹲下身要扶从良,被从良一声尖叫制止。她怕伤到宋辰,自己抽搐着蠕动,从门外翻滚进来。

“我去找大夫!”宋辰见从良抽搐痛苦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不让他碰,急忙要去找大夫。

“不不不不不不……不……用!”从良咬了一口舌尖,腥咸在口中弥漫,“我一,会,就就,好……一,会。”

主系统的违规惩罚,她曾经亲手点了套餐给系统,亲眼看着系统被电的脑袋都走形了,却还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

她这不是套餐,实际上也没有多长时间,可是等过劲之后,她浑身汗湿,除了眼珠子能动,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全身疼的好像被无数针扎一样。

她趴着瘫在地板上,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宋辰见她平复下来,赶紧蹲下把她翻过来,从良抬眼看他,眼角一滴生理性的眼泪滑下来,没入鬓发。

她艰难的舔了舔嘴唇,难堪的闭上眼,有气无力埋怨道:“让你不放我尿尿……”这回不用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n天后……

从良抱着宋辰亲亲亲。

宋辰红着脸蛋,却不躲。

从良:看见没有,我这才叫能力,分分钟搞定!

系统:你清醒一点,你特么的早掉马了。

第124章 修罗场之独臂小裁缝

正常人在遭受到高强度电击的时候,也会导致失禁, 何况从良本来就憋了一晚上。

她很少有什么时候会觉得脸红难堪, 特别是在大宝贝儿的面前, 但是此刻她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糟心的是现在别说钻地缝, 找地缝的力气都没有。

外头还在吵吵哄哄, 老家伙见屋子里没了声音, 越发的来劲, 嚷嚷着不赔偿就要砸店,吵闹声越发的近了, 有脚步声朝着楼上走过来。

“别管我……”从良虚弱道:“你先去把那老家伙撵走, 等我好了……”我再亲自收拾他。

从良抬手捂脸的劲都没有,她现在这副模样别说战斗力, 就连回嘴都回不利索, 从记事起就没尿过裤子的她, 现在心中的阴影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

宋辰看着从良全身汗湿的样子,出口再次确认道, “你真的没事吗?”

从良嫣红着一张老脸点头,脚步声到门口之前,宋辰总算是开门出去了。

“救命啊……”从良哭唧唧的在脑中敲系统。

围观了全程的系统没忍住“噗!”一声乐了,然后就“嘎嘎嘎嘎嘎哈哈哈哈哈……”笑的停不下来。

“同情心呢?”从良说:“你现在干什么呢?赶紧先穿过来帮帮我!”

“……我去不上,”系统说:“杨三睡着了,但是一直抓着我的手,松开就醒, 他好不容易睡的。”

“绝交吧。”从良抓狂到:“我会跟主系统申请要求换系统的,再见。”

“哈哈哈哈哈……”

从良在一片哈哈声中,第一次手动切断了和系统的联系,竖着耳朵听了听外头,竟然没有在听见老家伙的声音,门口的吵闹声也没了。

她身体好歹是吃过无敌血包回生丹的,瘫这一会儿的功夫,恢复了一些,但还是一动全身都疼,艰难的在地上挣扎了老半天,才勉强坐起来。

楼下还是没有声音,从良又怕宋辰进来,又怕他真的不进来,她现在难受的要命,好想洗个澡,洗澡……

好在每过去一分钟,她身上的力气就恢复一些,痛感也渐渐的减退,等到她千辛万苦挪到桌边上,扶着桌子站起来的时候,上楼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来。

随着门打开的吱呀声,从良一张脸变成了猴子腚,她连看都不好意思抬头去看宋辰,盯着自己的脚尖,自顾自的在原地杵着冒烟儿。

宋辰很贴心的提着一桶热水上来,见她站在桌边,不由疑惑问:“你没事了?”刚才那副样子,明明很严重,他烧个水的功夫,就能站起来了?

他看了看从良红透的脸,顿了顿放下了水桶,朝她走了过来。见到宋辰在身边站定,从良吓的一缩。

她尿裤子倒是没什么严重的腥臊味道,可是这种难堪的感觉已经彻底击碎了从·老妖精·良的厚脸皮,她现在比新鲜出炉的十八岁小水妞还要羞涩。

宋辰本来想要抬手去试试从良额头,怀疑她脸色这么红,是在发烧,只是才站定要伸手,见从良缩了一下,他就顿住了。

他不由盯着从良仔细的看,越看心中那个冒出头的疑惑,就越发的大,他见过这女人无数种不知羞耻的模样,却从来没见过她羞涩的样子。

宋辰盯着从良看,从良盯着地板看,气氛十分的诡异尴尬,从良紧紧抿嘴唇,眼看要把地板给烧穿了,宋辰总算是放过了她,转身去朝浴桶里倒水了。

宋辰把浴桶倒满了洗澡水,又给从良拿了一套店里的女式成衣,这一次从里到外全都有,搭在屏风上,从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赶在宋辰要来扶她之前,自己转过屏风,到了浴桶边上杵着。

“我要出去一趟,粥放在桌在上了,”宋辰说完就开门出去了,从良这才摆脱了恨不能原地爆炸的尴尬。

“这回估计完蛋了……”从良哭丧着脸,嘟嘟囔囔的脱了衣裳,先站在小盆里,撩水简单冲洗了全身,这才跨进浴桶。

俩人要是这会儿好上了,她说不定还撒个娇让大宝贝儿给她收拾,可是她顶着原身一口接一口扣下来的大黑锅,别说跟宋辰好上,抱一下都要强行。

现在不光是让宋辰撞见了奸夫婬妇撕破脸现场,还当面来了场羊角风外接一个重口的失禁,从良啪啦啪啦的拍着水,感觉人生彻底灰暗了。

“他本来就嫌弃“我”,现在肯定更嫌弃我了……”从良趴在浴桶边儿上,木桶外头让她挠的一条条道子,“这个世界怕是无望了。”

洗完澡出来,从良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到桌边上,米粥虽然用大碗扣上了,可是由于她洗的太久,已经凉透了,她呼噜呼噜喝没,把碗摞到一起,朝屏风看了一眼,搓了把脸。

“总不能等着宋辰收拾吧……”从良拖着链子,端着碗开了门,朝着楼下小声叫道:“宋辰?宋辰……”

没人应声。

“宋辰——”从良提高了声音,叫了几声,终于确认,宋辰不在家。

“会不会抛弃我自己跑了。”从良丧眉搭眼的端着碗下楼,第一次见了这房子的全貌。

楼梯下面分前后堂,店面不算宽大,两侧各有长案,一头放着各色的布匹,另一头则全是成衣,靠近楼梯口有个正方形的宽桌,上面放着一件水红色半成的女式衣裳,针线剪刀和木尺,应当是宋辰做衣裳的地方。

此刻店门关着,屋内光线不甚明亮,从良从前厅绕到后堂,发现这屋子里的每一处,都十分的整洁。

她把碗筷放在后堂的一个盆里,舀了点水放进去,想了想又拿出来,端着重新回了二楼。

再次空手下来,打开了厨房后面的小门,顺着小门出去,就是后院。

院子里有一颗粗壮的大柳树,树下面还有一套石桌石凳,从良转回屋里,拎着水桶到处找水井,终于在房子的左侧,一块绿油油的小菜地中间,找到了一口用木盖盖着的水井。

是那种特别老式的井,用绳子栓木桶,然后扔到里头再摇出来的那种,从良新奇了一会,对着宋辰种的菜地感叹了片刻,赶紧栓了水桶进去提清水。

楼上楼下,上上下下,洗澡水她没敢动,只提着清水,把二楼的地板好好的擦洗了两遍,又把她那脏掉的衣裳裤子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搁在了一个盛了清水的盆子里,伪装她只是泡了并没有洗过。

做完这一切,她把井盖重新盖好,水桶放回原处,来回的脚印折了几根柳枝轻扫掉,再把柳枝拿回二楼,顺着窗户扔到大柳树上面。

全程拿出了磨灭杀人现场痕迹的谨慎,就差用布巾擦指纹了。

收拾好了一切,她又把锁链重新扣回脚腕上,颇感心累的爬上床,打算闭目养神休息一会。

没成想她这一闭眼,不小心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她侧耳听了一下,楼下还是没有声音。

“宋辰……”她叫了两声,没人回应,从良差点哭了。操着凄风苦雨的调子吭叽道:“不会真的跑了不要我了吧……”

焦躁的坐在床上等了半天,从良又解了脚上的链子,开门蹑手蹑脚的下楼去看,她转了两圈,也没找到宋辰的卧房在哪,最后终于在厨房和楼梯底下的一个小隔间里,发现了床铺。

从良借着已经昏暗下来的天色打量了一下,隔间小的可怜,只能放下一张床铺,宋辰的几件衣裳就叠在床头做枕头,床铺也小的可怜,从良用手比划了下,根据宋辰现在的身高得出了一个结论,宋辰睡觉根本腿都伸不直。

她站在小隔间的门口心疼的无法呼吸,两滴眼泪就要挤出来,突然听见前厅有哗啦哗啦的声音,似乎是在开门!

从良赶紧一把关上小隔间的门,赤着脚拿出生死时速朝楼上跑,她刚刚关上二楼的门,宋辰也正好打开前厅的门。

从良狠狠捋了一把心口,深呼吸两口气,小声道:“好他妈的险!”

靠着门口,正惊魂未定,又听见宋辰上楼动静,整个人差点吓傻了,从良猫着腰几步窜到床上,扯了床边的链子往脚上系,可是也不知道是她太心急用力过猛,还是特么的铁链子掰的次数太多,经受不住。

随着宋辰的开门声响起,她按的那一节锁链突然“咔”的折了!

从良心里登时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再重新拆一节扣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一把把被子抖开,披头盖在身上,然后闷在被子里把断掉的一节塞褥子地下,摸索着重新拆一节。

宋辰去了从家,舔着脸把早上推拒掉的,给从家家奴赶制秋装的活儿,又找管家要了回来,管家磨磨唧唧拿上了,好一通的讽刺压价,最后好歹还是答应给他做,还给了他些定金。

非是宋辰没骨气,而是从良砸了包子铺的窗户钱,他已经赔不出来了,包子铺的掌柜只能咋呼,但是要不赶紧赔了,等他那婆娘从乡下回来,这件事就不是赔几个钱的事儿。

她在衙门有个远方表弟的衙役,正好是日常巡查这条街的,民不与官斗,虽然小小的衙役,可他们这些开门做买卖的要是得罪了,他别说做生意,就是想要出手店铺,怕是也很难。

一整天在从家给下人们量尺寸,最后,定下了三种尺寸,四种花色,宋辰来不及回来做饭,只在回来的路上买了几个烧饼,快步赶回来。

想到家中的从良,他现在脑子还是一片混乱,他的猜测有多么惊世骇俗,他对从良的一系列改变,感官就有多么诡异。

宋辰捧着烧饼开了门,屋子里已经黑了,他先上了二楼,开门后,眯着眼看了一圈,没看到从良。

摸到墙台上的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看清了床上正鼓动的被子时,怀中的烧饼“啪嗒”掉在了地上。

这场景几乎瞬间就刺红了他的眼睛,让他想起了上一次,也是这样的时候,他掀开被子看到的那让他至今每每想起,都给几欲作呕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宋辰:她又在偷人!!!

从良:冤枉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