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景先生……”周晨有些不屑,又忽然惊呼,“难道你是说景衍?”

马经理陪着笑说:“正是景衍先生。”

王岚这才正眼望向苏晓沐,打量的目光透着怀疑和探寻。苏晓沐把夏小冉护在身后,落落大方地让她们看个够,而且穿了九寸高跟鞋的她比王岚高出了一个头,更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景衍,名声显赫却像谜一样的景先生。

周晨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被王岚扯住,而且她还上前一步,主动伸出手跟苏晓沐示好:“景太太?失礼了。”

苏晓沐微扬起下巴,有些冷傲地睨着她好一会儿,这才轻轻地在她手背上点一点意思一下,然后又马上收回来,勾起唇假笑:“不好意思,我有点洁癖。”言下之意,你还不配跟我握手,你高贵什么?我还不稀罕呢。

王岚一听这话差点气昏,涨红着脸“你”了半天,愣是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气氛这下子变得更加紧张了。

恰好这时,一个好听的温和的声音响起:“怎么?选好了吗?刚好有点事来晚了。”

邵峰推开玻璃门走进来,清冷的目光毫不设防地与站在不远处的夏小冉相遇,然后深深地凝住。

有一种眼神,叫一眼万年。

有一样感情,绝无可替代。

有一个爱人,他永不能忘。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写到楔子那一幕了,嗷嗷嗷~给点力哟~

眼神

邵峰那样专注的眼神只维持了一秒钟就迅速挪开,陌生得仿佛彼此只是偶遇的路人。他平静走到王岚身边,微笑着说:“你选了哪一款设计?”

王岚看到他们冷淡的反应,这才安心地笑得甜甜的,挽住他的胳膊到一旁坐下:“我不是让你别来了吗?医生让你多多休息,你怎么老是自己跑出来?”她嘘寒问暖,似乎想为刚才的委屈出口气,急于在夏小冉面前表现亲密,“你来看看,我刚选了几个款式,还拿不定主意,快愁死了。”

邵峰轻笑:“其实我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我妈他们穷紧张,非得说要再留院观察观察,过几天就能正式出院。”他意味深长地解释完,然后接过婚纱目录,继续说:“我帮你选,保准好看。”

王岚的笑容渐渐加深,得意地用余光看了一下夏小冉,点点头说:“好呀,只要是你选的我都喜欢。”

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好比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什么叫做咫尺天涯?夏小冉和邵峰便是如此。

要不是紧握着苏晓沐的手勉力支撑着,夏小冉觉得自己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她没有勇气看他对别人好,可是又舍不得移开目光,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她很想很想他,想得快发疯了,可她能怎么办?她只能逼自己忘记他,忘记他的笑容,忘记他的好,忘记自己也曾这么亲密地挽着他逛街,忘记他为她选衣服为她系鞋带,也忘记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

可奇怪的是,这些记忆比以往的每一天都要深刻,像有一把钻子一直使劲往她心窝里钻,锥心的疼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疼得全身都难受,几乎连呼吸都没有了。

原来,单单只是相遇,也可以这么痛彻心扉,她所谓的坚强也不过一层纸一样薄的伪装,可是她先放弃他的,她没有道理责怪他。

一场早该清醒的梦。

苏晓沐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用极小的声音说:“别哭,再难受也别哭,你得让他知道,没有他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夏小冉木然地点点头,梗着喉咙央求她:“晓沐,我们走吧,快点走好不好?”再不走,她怕自己会失控。

“好。”苏晓沐让店员带她到侧门等着,她回试衣间迅速换好衣服,没想到出来的时候会在转角处看到刚才那个男人,他的眼睛一直定定地望着某一个方向,她顺着他的目光抬眼看去,原来夏小冉站在那里,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单薄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跑了。

他的眼神背叛了他的心。

虽然苏晓沐不清楚他们之间有怎样的一段过往,可那种眼神她很熟悉,是爱而不得,是爱到心底,是爱不能言。这个世界有太多无奈。

那天,夏小冉生平第一次买醉,她想用酒精麻痹已经疼得无可救药的神经,她也不管苏晓沐听不听得明白,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然后一味拼命地灌酒,苏晓沐劝说不住,只好舍命陪君子,没想到情绪一来,最后也跟着喝得一塌糊涂,两个女酒鬼在包厢疯喊起来。

苏晓沐把鞋一甩,站在沙发上指着夏小冉说:“你爱他,他也爱你,你们却不能在一起!”又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我爱他,他却不爱我,我们却要结婚了!哈哈,真是可笑,太TMD的可笑了......”

夏小冉喝的晕晕的,根本听不清苏晓沐说什么,只是抱着酒瓶,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泪流满面,嘴里一直呢喃着邵峰的名字,其他知觉已经麻木了。

酒吧的经理怕有什么意外,早早地打电话报告给景先生这里的一切。

不一会儿,景衍来了,跟着他来的,还有林进。

景衍穿着一身神秘的黑色休闲服,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抱起已经喝酒的苏晓沐,跟林进点了点头就默然往外走,不太温柔地把她塞到车里扬长而去。

而林进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然后走进包厢想扶起夏小冉,被她用力甩开,他不得已使了点劲,硬是把她带回了公寓,把她安置在客厅的长沙发上。

夏小冉只是喝醉,不是喝傻了,她还能认出林进,扯着他的袖子呵呵地笑:“你是不是,是不是也觉得我挺下贱的?”

林进抿着唇,看着她因为喝酒而酡红的小瓜子脸,冷淡的声音终于有点缓和:“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夏小冉在他背后忽然大声喊道:“我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自己,我就喜欢邵峰,就喜欢邵峰……”

门慢慢合上。

把所有的忧伤所有的痛苦都关在里面。

林进若有所思地在车子里坐了一会儿,手机忽然响了进来,他拿起来一看,号码是零开头的,国际长途。

他捻息烟,抹了把脸才沉声说:“傅先生。”

傅希尧一边认真地看秘书传真来的图纸,一边问道:“她不在家吗?今天都去哪儿了,怎么不接我电话?”

“夏小姐今天陪苏小姐去试婚纱。”林进说着就顿了一下。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傅希尧思觉很敏锐,一向能比别人更快地抓住关键点。

林进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试完婚纱她们就到酒吧喝酒。”

“什么?她怎么好端端的跑去喝酒?你怎么不看住她?”傅希尧大大吼了一声,随即把笔一扔靠在椅背上,脑门突跳不停,这小女人不悠着点就会来事!她酒量又浅,每次喝酒都能闹上一场,他不自觉担心地问:“那她没怎么样吧?”

“她只是喝醉了,我送她回了公寓,请别担心。”

林进下意识地想隐瞒某些事,可后来傅希尧还是知道了。

他不问不查,也多的是向他通风报信的人。

原来又是为了邵峰,他觉得自己像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什么面子里子的全没了。

他手里还拽着刚送来的手镯设计图,一气之下将它揉成一团扔到垃圾篓里,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怎么敢.....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背着他想别的男人,她明明已经温顺了许多,对他也没什么抗拒了,而他也想跟她好好相处,没想到这回他回来,她丫的居然又开始对他不冷不热地敷衍着,还真给他长脸了!就因为跟邵峰见了一面就别扭起来了,她至于么?

他胸腔里的怒一阵一阵地冒出来,冲她发了滔天的一顿火气,狠狠收拾了她一回,看她不敢不敢跟他叫板拿乔,他还真要瞧瞧,就凭她那小身板,怎么飞出他的五指山?

接着一连好几天傅希尧都没有回公寓,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失控掐死她,他得先冷静下来,再想一想怎么才能整治整治这个女人,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男人。

而夏小冉则以为他已经厌倦了自己,忐忑了几天,都没有见到他出现,她心理竟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可没想到,解脱只是一时的,因为王岚和邵峰的订婚邀请函直接寄到了公寓。

她知道,王岚绝对是故意,她在跟自己示威,她在炫耀是她得到了邵峰。

夏小冉紧紧捏着那张设计精美的邀请卡片,又想起莫教授一再提起的交换生留学的事情。

她想,也许她现在最该做的,是离开。

作者有说要说:

邵峰的父亲是那种强势的绝对要掌控一切的人,首先他是从不雅的照片里知道夏小冉的,印 象已不好,再说,一个地方大学的博导虽说是书香世家,可跟邵家相比还不能算是门当户对 ,更重要的是邵峰是独子,又为了她几次跟家里闹翻,所以他们自始自终不喜欢夏小冉。

还有哦,先别急着怪邵GG啦,要耐心看下去哟。

预告,下章接楔子&有重大转折。

死心

夏小冉刚推开公寓的门就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她抬眼一看,居然是傅希尧,他穿了一身米白色的家居服,脚上踩着她买的软拖鞋从二楼旋梯走下来,手上还抓着毛巾,头发有点儿湿,看模样应该是刚洗完澡。

他就定定地站在楼梯口那看着她,她浑身不自在,已经消失了好几天的紧迫感又随之而来,好像无论怎样温和的傅希尧,在她眼里看来都是极其危险的。她忽然觉得手里挂着的包包有千斤重,那里面,是她刚问教授拿到的留学申请,她逃离这里的救命符。

傅希尧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慢慢朝她走近,她立即屏住呼吸,而他只是越过她身边,走到敞开式厨房里打开了冰箱,瞅了一眼再回头问她:“你已经吃过了?家里没买吃的么?”他的语气还算温和,跟前几日狂暴的样子大相径庭。

夏小冉低着头,提着包包闷声说:“我,我今天练琴练晚了,就没买……”其实她是跟教授谈出国的事才迟了,况且也不知道他要回来,她忐忑地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脸,想了想又说:“还剩下几个鸡蛋,要不我给你做个蛋炒饭吧?”

傅希尧睨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也好。”也许她还不知道,她最不适合的,是撒谎。

他今天的胃口很好,一大盘蛋炒饭几乎都是他吃了,而她惴惴不安地只是吃了一点,因为她有心事,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跟他提留学的事,心跳像打鼓似的咚咚咚直响,她怕他会阻止她。

饭后,傅希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财经新闻,夏小冉在厨房洗碗。

他忽然抬起头问她:“你在学校没什么事吧?”

她拿着洗碗布的手一顿,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说:“没,没什么事啊,怎么这么问?”虽然她表面上平静,可心里已掀起了翻天巨浪,难道是他知道她填申请的事了?

她不自觉地看了看他,只见他的目光又已经转向等离子背投的新闻,点头说:“我就随便问问,反正有什么事你记得跟我讲,别憋在心里就行了。”

“好。”她侥幸地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他还没发现,也许他也没心思管她了吧。

时已深秋,天气微凉。

刚天亮傅希尧就醒了,夏小冉缩成小小的一团蜷在他怀里,紧密得能感受彼此的温度,她还睡得很沉,他忍不住伸手拨弄她微乱的发丝逗她,深邃的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柔,似乎这一刻,他需要的不是欲望的占有,而是能静静地相拥已经满足了。

他看到她空无一物的脖子,才想起昨天去拍卖行拍下的那款绝版项链,便拉开床头柜拿出那只红色的心形丝绒盒,取了项链给她戴上,没想到他眼光真不错,这条链子配她莹白的脖颈最合适不过了,据说,送项链可以锁住一个人的心。

他昨天刚从浙江回来,今天早上又要飞去上海,不过是停留一晚的时间,不知怎的他家里也没回就选择了来这里,感觉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他想见她,心念一动就来了。她只要像现在这样乖乖地地呆在他身边多好,她要什么他都能给她。还想别的做什么?他修长的手指来回摩挲她白皙的脸颊,她可能觉得不舒服,嘤咛了一声又转过身继续睡,他嘴角勾起浅笑,俯身亲亲她的额头,心里想,冉冉,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没想到傅希尧才出现一个晚上又走了,夏小冉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也给了她更多的勇气和时间去准备出国的事情,她专业技能测评为优,又有导师的推荐,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她也跟张娴和苏晓沐几个朋友说了这件事,只除了,没有告诉傅希尧。

林进被派去外地,而傅希尧和她这一整个月就见了那个夜晚的一面,每日的例行电话也减少为一周一通,她想他应该是想要用冷淡的方式结束这种关系了吧?那天王岚还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说他母亲已经给他物色了一个女孩子,也是高干出身,他们是真正的门当户对,她很快就会被抛弃的。王岚以为这消息能打击到她,可是她错了,如果傅希尧真的能放手去跟豪门千金结婚,她求之不得,伤心?为他可犯不着,她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一辈子再也不见。

只不过她很怀疑,傅希尧那样不可一世的人,会甘心受人摆布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很快地,申请批下来了,夏小冉什么都不想管,只想着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去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这天夏小冉回公寓收拾自己的东西,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还在找她的琴谱,没看来电提醒就接起来,柔柔的声音:“喂,你好。”

“是我。在干什么呢?在学校还是公寓?”居然是傅希尧。

一想到自己还瞒着他出国的事,夏小冉觉得冷汗涔涔,咬着唇说:“在公寓。”

“看来不用上课啊,真好,我都忙得几天没合眼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嗯,那你多多休息。”

傅希尧故作难过地抱怨:“这么客气的话听得我真伤心,就没别的跟我说了吗?”

“我……”夏小冉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跟他,朋友不是,情侣不是,什么都不是,有什么好说的?况且她准备离开了,以后他们再无瓜葛。关心他的事,该留给他妻子。

“算了,不为难你,挂了。”他主动挂机。

夏小冉盯着手机好一会儿,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她不知道其实傅希尧就在公寓楼下,他一直默声看着她拿着行李走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们一起住了那么久的地方,然后冷冷地笑了笑,觉得自己的行径有些不知所谓。没日没夜拼命赶完所有的工作回来,就为了眼睁睁看她离开自己?他有这么糟糕吗?

他不耐烦地打发了林进,自己一个人回了公寓,打开门,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暖意。他的东西整齐地在原位摆好,可她的呢,全部都不见了,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好像她从来没有在这里住过一样。

蓦地,他瞥见梳妆台前那个丝绒盒,打开一看,那条项链果然躺在里面,或者说,他送她的所有的东西都留在这里了。傅希尧,你还想着给人家什么呢?她根本不稀罕呢!

他一怒之下,甩手就把盒子扔向镜墙,哐啷哐啷随了一地的玻璃,仿佛还不解恨,他又把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铁青的脸色狰狞得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就是不爽,很不爽,他没想到她那样胆小的性子真的敢捻老虎须,他也没想到,无论自己做什么,还比不上人家邵峰一个眼神,也许他傅希尧在夏小冉的眼里TMD的就是一个挣不脱的狗皮膏药,一个大大的笑话。可怎么办呢?他的字典里可没有认输这两个字,她越是不想要他他就非得得到她,他也说过,她夏小冉没权利结束,他才是她的主宰,她想走?谁答应了?

无论如何,她夏小冉就只能留在他身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女人。

后来他把自己这种莫名的占有欲归结为男人征服女人的天性。

傅希尧在机场把夏小冉截了回来。

看着她哆嗦害怕的样子他就想笑,她怎么就那么天真呢?他得到手的东西从来就是他的,她怎么可能跑得掉?他认为在生意场上要打败对手,就要让对方一蹶不振,永无东山再起之日。对夏小冉也是,给她的希望越大,受到的打击才会越大,也会更记住教训,不许忤逆他的教训。

他给过她机会的,不能怪他狠心。

夏小冉被他在贵宾室狠狠折腾了一个下午,连什么时候离开机场都不知道,只是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公寓,她苦笑,这就好像无休无止的恶性循环。

主卧似乎重新装潢过,依旧奢华到极致,只是她一直厌恶的境墙消失了。她忍住酸涩的身体踱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冰冷的水能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让她明白她只是被傅希尧捏在手心的玩具,若他不松手,她永远只能当个玩具。

突然头顶上的花洒被猛力扔到地下,发出巨大的响声,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傅希尧进了浴室,她已经无所谓了,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傅希尧又急又气,拉着她往浴室外去,她的手腕被他的手劲拉得骨头作响,疼得她龇牙咧嘴地难受着,可她硬气地忍着。她以为他又要折磨自己,可没想到他只是把她拖到床上,一条大毛巾盖在她头上身上不太温柔地乱搓,身体的接触让她感到有些燥热,他一直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存心跟我作对让我生气的是不是?都快十一月了你还洗冷水澡?想冷死啊?”傅希尧火气极大,他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在夏小冉身上根本不管用。

本来夏小冉还随他摆布,听了这话居然痛快地接话:“是啊,我还真想死呢!”

“你!”傅希尧擦毛巾的手立即停了下来,把毛巾一扔就气冲冲地走出主卧室。

剪不断,理还乱。

又过了两天,是夏小冉的生日,傅希尧故意冷落她,一整天不跟她说话,他的气还没消,那只专门为她定做的钻石手镯也扔了,装得好像不知道她的生日一样。

他洗完澡出来,发现她不在房间,也不在琴房,转了半天才见着人,居然跑去了附设的小吧台偷他的酒喝,凑近一闻,一身的酒气,他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空瓶,没想到就他洗澡的功夫她居然能把整瓶高度酒喝光了,这个女人!少气他一阵会死吗?

他板正她的身体想要好好教训她一顿,哪知却看到一张布满泪水的脸,表情那么伤心,那么痛苦,那么委屈,那么脆弱,见他死死地凝着自己,她打了个酒嗝,然后又哭又笑地吆喝:“来,咱们干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见他不为所动,她又摇摇晃晃地拿起另一瓶酒对着瓶口就狂灌起来,他怒火冲天,立马抢过酒瓶子,还揪着她的胳膊恨声骂她:“你还长能耐了,敢喝这么多?”

她脖子一缩,仿佛知道他的软肋,身体软绵绵地窝在他怀里,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般无助地攀着他问:“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生日。”

他当然知道。

“你知道吗?明天他要订婚了。”

这个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