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许多人会拿自己的孩子算计别人,我原还不信,哪有做母亲的舍得自己的儿子,今儿算是见识了。”崔栀愤愤不平道。

“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不过是被烫伤了胳膊,等一阵子也就好了,只是可惜了三公子,小小年纪,就要被他娘养歪了。”

比起太子妃所出的程文硕,这三公子各方面真是差太远了。

“你说这云侧妃图什么呢,白白让太子心中失了几分好意,就是为了让你疼一下?”崔槿不解。

林璇低头,因为那几日刚好是她侍寝的日子,她烫伤了,刚好可以避开这些日子。

太子府女人侍寝都是定好的日子,该谁的就是谁的,谁若是那日病了,或是太子没去后院,那就要等到下个月,谁都不例外。

想到这里,林璇有些头疼,太子似乎对太子妃这套严整的规则不满了,这几日一直歇在她的院子里,太子妃派人来问,他居然说要改掉这套规则。

这套由太子妃安排好谁侍寝的规矩确实不好,弄的太子好像没有思想一样,让去哪个院子就去哪个院子,可是这套规矩不合适,太子也遵守了这么多年了,这也是太子妃在太子府里说一不二,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仗着宠爱挑战她的原因。

可是如今太子居然要打破这个在太子府里这么多年来一成不变的规矩,这不是给太子妃没脸吗?

弄得她在太子妃面前也不好做,好在太子在他房里占着的都是云侧妃的日子,还能推说是太子弥补她被三公子烫伤了胳膊,正好这几日在外头,太子想做什么就去做去吧,他要改规矩,想要随心所欲,等她回去,也该同太子妃商量好了。

“好阿槿,别生我的气了。”

林璇拽着崔槿的胳膊,她这样,崔槿还怎么舍得再生她的气,看着她胳膊上的烫伤就一阵心疼,早就知道太子府不是个好去处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按林璇的话说,太子府再不好,还能让她活命,那忠毅侯府可才是真正吃人的地方。

第91章

就是按着林璇的话,太子府的事她同崔槿说了,崔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私下里出出主意,看下次这种情况怎么应付。

几个人都说离小孩子远点,小孩子年纪小,又是太子的儿子,打不得骂不得的,就王怀萱最暴力,哼哼道:“怎么就不能打了,按我说这种小孩子就得揍几回,下次不听话就再揍,总有一天能给他训老实了。”

王怀芙点着她的脑袋:“你可老实点吧,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整天就打打杀杀的。”

王怀芙想到上回家里来人要给王怀萱做媒,王怀萱居然把人家公子吓跑了,好在那公子自己也顾忌着面子,没有闹腾出来,不然她这名声可就全坏了。

几人一听这事,忙问是怎么回事。

对于此事,王怀萱无奈道:“这也不怪我啊,你们不知道来我家提亲的那公子,正是上回在宝庆楼调戏姐姐的几位中的一个,他们家还有脸来做媒。”

她说完便转身捧了一捧水往自己脸上泼,抚了抚湿了的头发,回头对几人挤挤眼:“我呀,就假装跳水里去,他下来救我,我就把他按水里去了,哪知道他那么柔弱,差点呛死了,上来的时候不停的咳嗽。”

她说着还不住的摇头,嘴里嘟囔着,太弱了,太弱了。

崔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柔弱形容一个公子,也就这丫头了。

“这个天你跳水里,你自己不冷吗?”

“都好些日子前的事了。”

见识过王怀萱的彪悍的崔栀心里默默的同情那个公子,忍不住好奇道:“那公子是谁啊。”

“孙家的公子。”

“孙家的公子?”孙家虽比不上长宁侯府,可也是世家大族,以王家的地位,能同孙家结亲就算高攀了。

王怀萱怂怂肩:“宫中孙德妃的嫡亲侄子,也不知道我娘是怎么搭上孙家的人的。”

她一点也不避讳这几人,就是她娘想让她高攀孙家,好替家中哥哥弟弟铺路。

王怀芙瞪了这妹妹好几眼,有些拿这妹妹没辙,她娘是有些势力了,可对她们姐妹也是很尽心的,偏这妹妹炮仗一样的性子,同娘的关系越来越不好。

娘每回都来找她诉苦,让她教训妹妹,因为在家中妹妹就听她的话。

王怀芙说了她两句,她嘟囔了句烦,就独自一人往另一边去了。

果真是个暴脾气。

温泉不能泡的太久,丫鬟侍立在池边,她们一上去,就让她们拿着大巾子裹了起来,披了衣裳坐在榻上。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突然笑了起来。

刘管事带人送来了柿子酒,说是这院子里的柿子树上的柿子摘下来酿的。

崔栀笑着说这院子可算是好了,还有现成的柿子吃,她抿了一口酒,觉得味道不错,她从前没喝过柿子酒,问道:“怎么不摘些柿子来吃呢?”

刘管事还未回话,便听林璇道:“喝了柿子酒不能吃柿子,若是喝了酒吃柿子,可就要中毒了。”

“中毒?是□□那种吗?”

林璇掩着嘴笑:“差不多吧。”其实她也不清楚,都是听老一辈说的。

“能毒死人吗?”

“这倒不知道,只是听说柿子与酒不能同食。”

崔栀稀奇道:“这可真奇怪,柿子酒能喝,柿子却不能同酒一起吃,真想试试喝了酒吃柿子会有什么反应。”

王怀萱凉凉的扫了她一眼:“不怕死你就试试。”

刘管事笑笑,道:“侧妃娘娘说的没错,柿子不能在喝了酒之后食用,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本来柿子酒咱们也是不喝的,可前些年一个小丫头贪嘴,自己摘了柿子,酿了酒,被人捉到了她偷摘柿子,便说自己是酿酒的,无人信她,她便一边跑一边嚷嚷,把许管事嚷来了,便让她当着人的面喝了,那丫头喝了,不仅没什么事,还砸着嘴说好喝。”

还真有人贪嘴到不怕死的程度。

崔槿有些好奇:“那小丫头呢。”

“那小丫头原是庄子里一个烧火妈妈捡来的,在庄子里住了两年,她家人寻来,就把她送回去了。”

崔栀道:“真是可惜了,这么有趣的丫头,若是她还在庄子上,我一定把她带回去。”

刘管事福了福身道:“若真如此,也是那丫头的福气了。”

这庄子上虽然清闲,可毕竟地方避,主子又不怎么过来,她们这些伺候的人也就靠着每个月的月钱,不伺候主子就没有赏钱,心中多少有些羡慕那些在主人家跟前伺候,能领些赏钱,好补贴补贴家里的。

喝了酒,刘管事又送了解酒汤来,柿子酒本身并不醉人,但喝了酒,还是习惯的喝了些解酒汤。

王怀芙道:“这庄子倒是好,又安静,伺候的人也周到,若是以后年纪大了,有一处这样的地方养老倒是不错。”

崔槿笑着说:“表姐你才多大啊,就想着养老了。”

王怀萱忍不住吐槽她姐:“她就是想得太多,整日做事瞻前顾后的。”

这姐妹俩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可这性子却差的十万八千里,一个静如止水,一个动如脱兔。

晚上几个人躺在各自的床上聊天,聊的兴奋的睡不着觉,临近天亮才睡,第二日都到大中午才起来,刚好赶着吃晚饭。

崔栀一看天色,连道亏了亏了,来这里五个人有三个成婚了的,尤其是林璇,太子妃只允了她三天的时间,明日就要走了,这半日的时间就这么睡过去了。

用了午膳,许管事过来问她们要不要出去转一转,许管事似乎很热情,这可能也是他在这里做管事这么久,第一回有主人家过来玩的缘故。

崔槿有些不想让许管事领着,许管事说话虽然幽默,看起来却很严肃,一身整洁的白衣,发髻梳的一丝不苟,皮肤却是黝黑的,怎么看怎么别扭,可看着许管事兴致勃勃的在那里介绍庄子,崔槿又有些不忍心让他走,这许管事同王府的管家太像了。

不过崔槿还是想要让刘管事领着,刘管事温和许多,说话也是细声慢语的,知道的也多,随便一件事都能扯出一个小故事,于是便让刘管事也跟着了。

路上刘管事开始讲这些年庄子上的趣事,几个人也饶有兴致的听着,连昨日领她们进来一直说个不停的许管事都不说话,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点头附和着。

刘管事见多识广,说话不矫揉造作,崔槿觉得她不简单,走时想要将她带着,刘管事有些为难,崔槿问她为什么,崔槿这才知道刘管事同许管事是夫妻,若要把刘管事带走,就要把许管事一起带走。

崔槿默默的瞧了眼站在一旁的许管事,暗叹一声,算了吧,刘管事在这里也挺好的,以后每回过来还能听她说说趣事。

崔槿觉得这里不错,想着有时间要同程翊一起过来多玩一些日子。

马车经过宝庆楼的时候,崔槿突然叫了停,林璇问她怎么了,崔槿道:“我去买点东西,你们在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

崔槿下了马车,崔栀也要跟着去,被崔槿推了回去:“我买个东西就来,你回车上等着。”

若是下来人多了,又要耽搁时间了。

后头马车上双柳下来陪着崔槿一起进去,到了宝庆楼叫来管事的,管事的常年挂着一张笑脸,一见崔槿来了,忙行礼将人请了进去,又命人上了茶,问她要买什么。

崔槿问道:“你这里有没有定熙所有街道的画,要那种很全的。”

管事的忙道:“有,草民这就让人去给王妃取过来。”

伙计抱来几幅画,管事的让他打开,崔槿见那画摇了摇头,街道都看不清,连看了几幅图都不行,定熙城不小,能画的也就是个大概。

管事的有些为难的看着最后一个伙计,那伙计手里抱的画有两米高,裹起来很粗的一个圆筒,就像从树上截下来的一样,那伙计抱着画,连他的人都看不见。

这样的画当初他是不准备收的,又不全,估计也没人会买,可那卖画之人身形单薄,书生打扮,他宝庆楼虽然唯利是图,对这种有才之人却十分敬重,这人的画画的好,就是缺乏变通,画了这么长的画,对这最后一幅画也不抱什么希望,拱手道:“王妃,这一幅画只有半个定熙城,街道很全,连坊市都有,就是太长了,且只有一半,另一半楼内没有。”

崔槿眼睛一亮,招手道:“快打开让我瞧瞧。”

管事点点头,冲着伙计摆了个手势,那伙计将怀里抱着的画解开摊在地上,手一拨,那画就自动散开,滚了一地,足足有五米长。

崔槿眼见着那画往前滚,越看越兴奋,这就是她想要的画,虽然很长,可是很全,街道的字也标在上面。

“就是这个了,卷起来。”

两个伙计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画轴,一点一点的向前将画重新卷了起来。

双柳抱起那副画,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两步,管家忙道:“王妃,草民派人送到王府。”

崔槿回头见双柳抱着能把她人都遮住的画,笑了一下,她光顾着开心了,忘了这画太长,对着管家吩咐:“派两个人拿着画跟上,到外头交给王府的护卫。”

第92章

崔栀见她去了这么久,挑着帘子往外看,恰好崔槿从里头出来,刚要向她招手,就见后面一个不明物体从里面移动了出来,吓了一跳,扯着身旁的林璇道:“阿璇姐姐,你瞧阿槿后面的是什么?”

马车的窗子只能容下两人往外看,王怀萱也一脸好奇的挤了过去,凝着眉头不解道:“她这是买的什么?是木头吗?”

那画的纸张泛黄,裹成了一圈,看起来倒真像是根木头,又不是很像。

后面跟着的护卫忙上前去接了过去,崔槿嘱咐着要小心拿着,千万不能弄坏了,看她宝贝的样子,护卫瞬间觉得自己捧着的东西重似千斤。

她回了车上,几人问她那是什么,她笑着道:“就是幅画。”

“画?卷起来都这么粗,应该很长吧?你买那种画做什么?”

崔槿道:“那画画的是定熙城里的各个街道,坊市,我无事可做,买回去看看,可惜了只有一半。”

她的性子是一会风一会雨的,几人也只以为是她的心血来潮,便没有再问。

马车先进的昭王府,管家早早就候在了大门口,一见崔槿回来了,就迎了上来,崔槿道:“管家,我从庄子里带了些柿子回来,你等会提一篮子回去。”

管家一脸感动,又连问崔槿想吃什么,崔槿摆了摆手,后面几人从马车上下来,赶了这么久的路,都有些乏了,崔槿同她们说了几句话,便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

管家见护卫还抱着个木头似的东西,问道:“王妃,这是什么,要送到库房里吗?”

崔槿回头见他说的是那幅画,想了想,道:“不用了,直接搬房里去,我回头要看。”

管家躬身说是,回身指挥着人将崔槿的东西搬好。

这些事就不用崔槿操心了,回了自己的院子躺着睡了一觉,醒来时程翊已经回来了,就坐在不远处,她身上懒懒的,不想动,手臂搭在脑后,面带笑意的看着他。

程翊见她一副惬意的样子,笑着走到床头坐下,问道:“想我了吗?”

崔槿没想到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程翊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颇有些嫌弃道:“瘦了。”

这就两天能有什么瘦了,崔槿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顺着他的话道:“是啊,瘦了,想你想的吃不下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三天了,我三年都吃不下去饭了,能不瘦吗?”

程翊见她一脸夸张的表情,乌黑的眼睛,娇憨的神态,嘴角噙着笑,因为赶路的缘故,脸色有些发黄,不似往日那么白,看起来就是瘦了许多,拢了拢她的头发,问道:“要不要起来吃晚饭?”

崔槿这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了,屋子里的灯全都点了,她回来时才未时,这一觉竟是睡了那么久。

这两日晚上同林璇几人说话,倒是晚上睡的少,白日睡的多。

晚上睡觉的时候,崔槿就不困了,在床上翻来翻去的,程翊伸手将她搂在怀里,道:“睡觉,不要白天睡,晚上不睡,对身体不好。”

崔槿伸手戳了戳他的脑门,他闭着眼,皱了皱眉,看起来精神也不甚太好,一看就是这几日也没休息好,她趴在程翊怀里,问道:“阿翊,暗卫那里还没有消息吗?”

她没说是谁,程翊知道她说的是沈韵,握着她搭在自己的胸前的手,揉了揉,嗯了一声。

崔槿叹了口气,翻过身,盯着床顶发呆。

半晌又听程翊道:“你别担心,没消息其实比有消息好。”

这些天派出去的暗卫一方面在打探沈韵的消息,另一方面也派人去安王那里打探了,虽说人没有找到,可安王那里也是没有的,可能真是沈韵自己藏起来了,沈韵聪慧过人,才智不下于王府幕僚,这些年在崔令泽身边,许多事情,也是她在出谋划策,若她有心藏起来,还真是不好找。

能是她自己藏起来也是好事,最起码人没事,若是沈韵出了什么事情,那令泽.....。

崔槿听他这么说叹了口气,沈韵在她二哥身边这么多年,以红颜身份陪伴,却帮了她二哥不少忙,仅是因为身份缘故,永远只能在暗处,身份上不得台面,她若是个世家女就好了。

她蹬了一下腿,想着人各有缘分,她若是个世家女,也未必能遇见她二哥了。

她在那里唉声叹气的,程翊看她翻来翻去的,安慰道:“别想这么多,你二哥心里都有数。”

她现在是明白了,二哥面上嘻嘻哈哈,是个鲜衣怒马的世家公子,心里头门清着,可若是说到底,也还是一大笔糊涂账。

她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程翊已经走了,她靠在床上想了想,唤双柳和紫巧进来。

用了早膳后,她吩咐人将昨日买的画搬进了程翊的书房,摊在了地上,将人都遣了出去,到程翊的书桌前,他的书桌上很整洁,看过的书信重要的都会当场销毁,一般的会摆在架子上,崔槿到桌子上随意的翻了一本,恰好就翻到了自己想要的,整整齐齐的一摞摆在书桌右上角,应该是昨日才看过的。

那上面记着这些日子派出去寻沈韵的路线,崔槿从笔挂上拿下一支毛笔,手里拿着暗卫写给程翊的信,对着上面的内容,走到画前,大略的过了一遍。

那画上的字不大,她看了看毛笔,又重新选了一根细毛笔。

她脱了鞋子,踩在画上,勾勾画画,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双柳的声音,说是午膳的时间到了,她又在画上连了两笔,总感觉就要发现什么了,脑子有些乏累,又想不出什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出去,对守着书房的人道:“除了王爷,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程翊今日午膳不回府用,她用了午膳,躺在榻上想了想,双柳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看她神情严肃,也不敢说话,就在一旁守着。

崔槿歇了会,又往书房去,她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消失,这么多人在找她,没有一点消息,甚至都没有人见过她。

她仔细的比对了信上的每一个地名,到了边界的时候恰好没有了,这画只有一半,她停了笔,将所有地方连起来看了一下。

宜兴门内和宜坊,文康门内兴和坊,这一带四周都有查探过,沈韵消失前是在宜兴门内和宜坊住着的,这几处离的比较近,都有她二哥的院子。

她用手指在画上比划了一下,临近城门的那几处连起来就像一个网一样,密密麻麻的看不出什么,沈韵在定熙很出名,许多人虽然没有见过她的本人,可却见过她的画像,若是沈韵在这些地方出现,一眼就会被认出来,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能遇见人的。

虽然是暗中查探,可程翊的人也是扮作百姓在人群中吹嘘过沈韵,若是这些人见过沈韵,肯定会说出来,定熙人好八卦,什么事都是藏不住的,若有人见过沈韵,几个人凑到一起,三言两语便能将话套出来。

崔槿将目光移到宜兴门内和宜坊,忽而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将那一摞信摆了回去。

皇后娘娘派人送了东西过来,崔槿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小手炉,铜鎏金的小手炉,炉身雕刻着梅花和一首诗,顶上一周镶嵌着的是碧玺,雕刻成梅花样子。

双柳道:“这小手炉瞧着就好看,这上头的是碧玺吗?”

崔槿有一串碧玺手链,双柳见过,也能认出这是碧玺,很是名贵,是崔老夫人送给她做纳福驱邪之用。

“是碧玺。”

皇后娘娘送的自然都是好东西。

倒不是因为上头的碧玺名贵,就是这小手炉本身模样精巧,崔槿也喜欢。

崔槿让双柳拿去收了起来。

“王妃。”管家站在门外行礼,崔槿示意双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