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长辈,为了皇家颜面,我觉得有必要说一句。三皇子你刚才的问题,那就是在给皇家抹黑,是在给你的皇叔制造难堪。”

“放屁!”

“这是事实!我容倾虽是一弱智女流,可世间的礼义廉耻我还是知道的。如三皇子刚才所问之事,纵然是天塌地陷我也是不会做的。”容倾说着,忽然就不虚弱了,看着三皇子袖子撸起,横眉冷目,“哪怕再危难之时,但凡敢靠近我的人,我手里的棍棒可是绝对不饶人。”

容倾的话,迅速勾起了三皇子那极不好的回忆,面色瞬时黑了下来,说话也更为难听,“是吗?那当初皇叔靠近你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抡木棒呢?怎么就乖乖的被…”

话未说完,既被打断,把那刺耳的字眼,打回到云榛肚子里去。

“一次意外,成就一段缘分,我与王爷那是上天的安排。”容倾说这话时,极力控制不让自己舌头打结,而后越发铿锵有力道,“只是,要记住缘分的美好,也要从中吸取教训。所以,现在别的我不敢说,可木棍抡的特别好。三皇子若是怀疑,我倒是愿意再次演练演练。”

“没人稀罕看!”听容倾一句一个木棍,云榛只感屁股阵阵发疼。不该疼的地方特别疼。

“那还真是遗憾!”

“容九,我倒是觉得你这么激动,是因为心虚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榛这是千方百计要抹黑容倾呀!

容倾却是笑了,淡淡凉凉,“这羞辱我的话,三皇子敢说。可对不起湛王的事儿,我却是不敢做。我怕死!”

“怕死?我看你大胆的很。”

“三皇子高看我了。若是我真的那么有胆色。就刚才,在三皇子说出那话时,我就应该出木棍把你给打出去。当然,或许现在也不晚。”

“你敢!”云榛冷脸儿。

容倾一笑,眸色清凉,“是呀!我还真没那个胆儿,三皇子你看的真准。所以,有些话还请三皇子慎言。那话你说起来不费力,可于我却是要命。”

“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心里若是没鬼,还怕我说什么不成?”

容倾听言,呵呵,“我影子是正的,可三皇子偏偏要把它说成歪的。被这样污蔑,难道我应该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那也是你做了不光彩的事儿…”

咔嚓…

云榛话未落,一个杯子砸在他的脚下。

这清脆的一声,容倾骤然的举动,还真吓得云榛心头一跳。

容倾起身,淡淡开口,“小麻雀!”

“奴婢在!”

“更衣,备车,入宫请罪!”

云榛听言,豁然抬头。容逸柏垂眸,眸色深深暗暗。

容倾看了三皇子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而后转身走入内室。

三皇子来找事,她得受着。可是她对三皇子不敬,那就是犯罪,理应入宫请罪!

没错,是请罪!不是告状。向皇上告他儿子的状,她的脸可没那么大。

第76章 云珟,你是个混蛋

跪地,请罪!

姿态正,态度恳!真真切切,纯粹的为自己对三皇子的不敬,向皇上请罪!

而后…

在容倾离宫没多久,三皇子被皇上责打三十板子的消息,既传入耳中,流入京城!

容倾听言,笑了笑,不意外也不觉得欢欣。因为心里清楚,皇上如此并不是为她做主。其主要是为了维护与浩月仁王钟离隐的一种友好罢了!只是一种外交手段。

钟离隐在浩月的权势,虽不至于到一手遮天的程度。但,也绝对是举足轻重,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握着浩月的兵权。

如此,三皇子出言不逊,污蔑她不要紧。可连带的连钟离隐都一并被抹黑。那可就有些不合适了。两国邦交,以后如何不好说,但在友好期间,表面的有爱还是绝对要维持的。

只是在事发之后,主动的澄清某件事,会有欲盖弥彰之嫌。而现在,三皇子主动挑破了,那就是一个契机。她主动迈出了一步,皇上顺势上了台阶表了态。

如此一来,在三皇子受了这三十大板之后,想来会让京城很多人的嘴巴都给闭上。

“小姐,湛王府到了!”

小麻雀话出,容倾思绪被打断,而后反射性的拉开车帘,看向湛王府那巍峨庄严的大门。然后,看向小麻雀,“雀儿,你把这景点儿给报出来,是何意思?”

雀儿挠头,很是实诚道,“这个,奴婢也说不好。就是想着,小姐或许有什么话想对王爷说也不一定。”

容倾听言,托着下巴,认真道,“你说,我该说些什么呢?”凭她与湛王现在的关系,好像是应该说些什么?可是从何说起呢?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反正觉得要说的应该很多。

容倾白了她一眼,“你这…”话未说完,见门前人影晃动,那熟悉的身影即将映入眼帘的刹那,容倾嘴比脑快一步,忙道,“开车,快跑…”

话落,马车启动,开始行驶。容倾吐出一口气。

“小姐,你跑什么呀?”

听言,容倾伤感了,悠悠道,“雀儿呀!你怎么这么不善解人意,不体贴呢!”

“怎…怎么了”雀儿单纯的不懂了。

“唉!这逃跑犯怂的事儿,你家小姐我做了也就做了。你还要我再讲出来。这不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嘛!”

“呃…原来是这样呀!”小麻雀好像是懂了,但…“不过,小姐你为什么要跑呀?”这点儿还是不明白。

“雀儿,你今天中午没午饭吃。”

这话出,小麻雀什么都懂了,立马道,“小姐,奴婢知错了。”

“是吗?”深深的怀疑。

“以后小姐但凡再犯怂,奴婢一定视而不见。并大赞小姐做的好!”

这话…容倾眉头微皱,她怎么感觉被下麻雀调戏了呢!

另外一边…

“主子,好像是容姑娘的马车!”凛一看着驰去的马车,不由道。

这话说出,被凛五瞪了一眼。而湛王却似什么都没听到,眼角都未扫一眼。确是不用眼角再去扫,因为刚才两只眼睛都已看到某个女人,在看到他的那瞬间,赶紧拍马屁股开溜的姿态了。

看到他不往上凑也就罢了!还给他开溜。真是极好!

嫌弃他的话,她说了。这不稀罕他的事儿,她又做了!

就这么一个女人,他竟然还留着。想到要处死她,他心里还不舒服了!

救了她,他不高兴。留着她,他也不高兴!湛王对自己冷笑一声。

湛王如此不快,我想问题的关键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容倾没做过什么让他高兴的事儿,反而让是他堵心的事儿,最近倒是做了不少。所以,导致了湛王救了她,留着她,这心里都很不爽。分分钟都在感觉不值得。

“凛五!”

“属下在!”

“派人把郭太医带到府里来。”

“是…”应完,凛五自然关心一句,“主子可是感到哪里不不舒服吗?”

哪里不舒服?心里不舒服!

这不舒服,湛王希望是他本身的原因。而不是因为某人造成的。不然,这火气可是不吃药就能压下去的了!

皇家别院

“王爷身体底子好,恢复的极好。照这样看,明天应该就能下床了。”

“劳烦徐太医了!”

“不敢,都是下官应该做的。”太医拘礼,“那王爷你好好休息,下官去为你煎熬去。”

“嗯!辛苦太医了。”

“不敢!”

徐太医离开,钟离隐脸上笑意也随着淡下,看向一边护卫,“查的如何?”

冷嗜上前,把一封信函双手递给钟离隐,“这是冷虎刚传来的。”

钟离隐伸手接过,展开。信不长,可简短的内容,交代清了所有。

钟离隐淡淡一笑,眼中漫过阴寒。果然是他,还真是不意外。

这是企图挑起他跟钟离谨(浩月二皇子)的恶斗,而后他坐收渔翁之利是吧!想法倒是挺好。要说他还真是差点得逞了。

云珟这厮心眼真是够小的,趁你落难,趁机踩死你。下手那是一个狠。若非容倾有几分胆色,他这条命还真差点儿就交代了。

“主子,如何处置?”

冷嗜的话,打断了钟离隐的思绪,淡淡开口,“回浩月之后再议!”

“是!”

谈论完正事,钟离隐转而问起闲事儿,“京城最近有什么动静?”

冷嗜想了一下,把容倾入宫请罪,三皇子被罚的事儿,简单扼要的说了一下。

钟离隐听了扬眉,“看来她身体恢复的不错。”都能入宫了,证明又活蹦乱跳了。在此,皇上的态度,不知觉间被钟离隐给忽视了。

冷嗜垂眸。

钟离隐闲闲道,“容九受苦归来,湛王爷可去探望过?”

“这个…属下没关注!”而且仁王关心这个,在冷嗜看来,也多少有些奇怪。

奇怪吗?钟离隐可是一点儿不觉得。不过,他倒是觉得,云珟肯定是不会去探望的。那个男人心气恐怕正在不顺吧!

想着,钟离隐不由勾了勾嘴角,“冷嗜!”

“属下在!”

“宫中送来的那些补品什么的,你都拿去给容姑娘送去。”

冷嗜闻言,眼帘微动,不由道,“主子,这…会不会不太好。”

大元皇上刚表态,封住了那悠悠之口。现在主子这样,会不会重新制造误会!

钟离隐知他话中意,温和一笑,道,“容姑娘于本王可以说有救命之恩,本王借花献佛,表示感谢本无可厚非。若是故意去避着什么,不但显得本王冷薄,反而更容易让人误会。所以,清者自清,无需刻意回避。”

冷嗜听言,不再多言,领命离开。

看着冷嗜离开的背影,钟离隐靠在床头,不由所思。看到他送去的那些东西,她会是什么反应呢!直觉…

“大概不会是高兴吧!”呢喃着,钟离隐却是笑了。垂眸,看看自己胸口上的那处伤。不过,这次她就是不高兴,也无法动手掐自己了。

不用受那份疼了,钟离隐为何会感怅然若失呢!

馨园

钟离隐没猜错,看到那些东西,容倾完全不觉高兴。钟离隐这货,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小麻雀,这些东西一会儿让小厮拿些送去容府,让长辈们补补身体。”

钟离隐借花献佛表谢意。她借花献佛表孝敬。其实,若非这是皇宫出来的,容倾更想把它们都拿去卖了换钱。相信容逸柏也很赞成她这么做。不过…

“都这个时辰了,容逸柏怎么还没回来?小麻雀,公子有说他今天会晚回来吗?”

容逸柏就算再忙,一般晚饭之前都会回来的。万一有事儿耽搁,他也会派祥子回来说一声的。可今天晚饭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人。

小麻雀摇头,“公子没说。”

容倾听言,眉头不觉皱起,“你去问问石头去,看他知道不?”

“是!”小麻雀麻溜出去了,容倾心里莫名不安了。不会是出什么事儿吧!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之后,不会又轮到容逸柏了吧!念头出,容倾吐口水,太不吉利。只是,有些事儿真是不能想的。这不…

“小姐,小石头说,他听看门的小厮讲,今天中午公子从外回来,快要进门时,被湛王府的护卫请去了!”

小麻雀话出,容倾眉心一跳,“哪个府的护卫?”

“回小姐,说是湛王府的护卫。”

闻言,容倾心不由一沉。这么说,人是在湛王府吗?

湛王爷,容逸柏!

容逸柏,湛王爷!

不是容倾消极,只是,这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容倾怎么想,都感觉不会和谐,美妙!

不过,凭着容逸柏的心智,纵然湛王请他过去不是喝酒赏花儿的,他也应该能抗住吧!容倾很想这么想,但是,想到湛王那妖孽的程度…

“小麻雀,帮我把披风拿来!”

“小姐可是冷了?”

容倾听了,看着小麻雀叹气,“有的时候,你这种单纯,虽挺让着急了。可也真让人羡慕。”

少年不知愁滋味呀!可她,明明也是少年,怎么就快愁白了头呢!

“小姐,可是奴婢又理解错了?”小麻雀很是谦虚问。

“没有!你理解的挺好,你家小姐我也确是冷了。”

“那奴婢给小姐拿衣服去。”

“嗯!顺便再让小厮把马车准备好。”

“小姐,要出去?”

“是…”

“可天色都这么晚了,小姐要去哪里?”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呃…”

稍时,小麻雀仰头,看着湛王府那高大上的门头,神色不定。来到这个地方,小姐白天跑了。现在晚上了,小姐又主动来了,这…还真容易让人想歪。好在,小麻雀思想很正。

“小姐,你是来接公子的吗?”

“真聪明!”没说出她大晚上是来勾引湛王的,让人庆幸。有一个心地纯洁的丫头就是好。

“小哥儿,我家小姐求见王爷,还劳烦你通报一声。”

守门护卫听了,看了容倾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进去。

少卿,回转,走到容倾马车前。看着容倾客客气气道,“容姑娘,王爷说,不见!”

闻言,容倾嘴角歪了歪。这回答真是完全不如这态度美妙。

而后,不等容倾说话,小厮又道,“还有,容公子身体不适,王爷暂留他在此住几日。容姑娘无需担心,请回吧!”

容倾听了,不说话了。

身体不适,暂住几日,无需担心!这些词,听着相安无事。可是,稍微一深思,一个感觉,容逸柏怕是被虐了。这个时候怎么破?进去抢人?

容倾抬头,看看已渐黑下来的天色,眼底划过什么。

“如此,劳王爷费心了。”说完,驱车离开。

屋内,湛王听了护卫的禀报,什么都没说,继续悠然的看着手里的书。

凛五却总觉有什么事儿将要发生。

吴家

晚上躺在床上,纯盖被子,纯聊天,吴文晙看着顾氏道,“容倾既能入宫了,想来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得空也去看看,多关心关心。”

顾氏点头,“我知道了!只是,就怕去的太勤了,也会招人烦。所以,我想还是缓一缓吧!”

“怎会?柏儿可不是那种人,你想多了!”吴文晙是个实在人,“他们兄妹两个早早的没了娘。倾儿又是一个女儿家,你这个做姨母的理当多关心些。”

顾氏听言,眼里极快的划过什么,脸上却显出的却满是对吴文晙的敬慕,“老爷说的是,是我想岔了。”

“嗯!”说完这个,无文晙转而问道,“对了,柏儿的亲事怎么样了?可有眉目了?”

顾氏叹气,“倾儿出事前,走动的倒是不少。可自倾儿出事后,大家忽然都沉寂下来了。所以,一时半会儿这亲事怕是定不下来。”大家的这意味着什么呢?显而易见,是等着看容倾这个湛王妃还能不能保得住吧!

“这也正常。倾儿现在身体不适,这个时候说亲事好像也不太合适。”跟顾氏不同,吴文晙没把人心想的那么坏。

顾氏听了笑了笑,“也许吧!”

两人说着,沉默一会儿。似文文晙迟疑了一下才道,“煜儿的事儿…都处理稳妥了吧!”

听到这个,顾氏的面皮即刻耷拉下来了,显而易见的不高兴,“要说,我那嫂子真是越来越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