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听言,眉头微动。这还没如何呢!太后那为她做主的话都说出来了。呵呵…

这话中意,若是深入探究的话。不免让人多想。就是——哪怕林姨娘的死,跟她有关系,太后也保证给她兜住。

这话,感人呀!同时,也让人对她这个湛王妃更厌一分。死的是林家女,她这个王妃倒是先委屈了,使得太后连这为她做主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王妃,小婊砸!

太后这态度一出,无声中给她拉了不少仇恨呀!暂时不说别人,就林家,肯定厌的厉害。

思绪翻涌,容倾垂眸,微微俯身,谢恩,“谢太后怜爱!只是,林姨娘突然离世,确实我治府不严。无委屈,满忏愧。所以,还请桂嬷嬷禀告太后娘娘,待林姨娘的身后事完全理清,查明之后,让她在天之灵得到安息之后。我再去宫内向太后她老人家谢恩,请罪!”

“王妃言重了,太后她老人家不会计较那些。”桂嬷嬷说着,余光扫了一眼立在门口的衙役,眼神闪了闪,随着道,“王妃有心了!想来,林姨娘若是地下有知,定会为王妃的用心而感动。”

“不为其他!只愿生者节哀,逝者安息!”

桂嬷嬷听言,眼神微闪!容倾这话,林家人听到这话,心里怕是很有触动吧!还有这架势,容倾竟然把刑部的人和郭太医都找来了。

这态度,明显是势必查个清楚,为林姨娘做主的姿态呀!

主母如此有心。想来,林家人心里就算有什么,也难以启口了吧!

如此,再说下去,反而没了意思!

想着,桂嬷嬷开口,“如此,老奴就不叨扰王妃了。这里是太后和皇后让老奴为王妃带来的一些…”

桂嬷嬷的话还未说完,一护卫忽而从天而降,出现在眼

,出现在眼前。

“王妃!”

看到乍然出现在眼前的护卫,容倾心里突了突,对于这闪现的速度,还是有些不适应。

“什么事儿?”

护卫从袖袋里掏出一物递送到容倾面前,“主子给您的。”

护卫话出,桂嬷嬷心头一跳,容倾神色不定,脑中各种念头划过,带着惊疑伸手接过。不过却没打开!

护卫随着道,“主子让王妃拿到既打开。”

湛王话说了,不能违背!不然就是不懂规矩,就是不贤惠。

容倾垂首,开始拆…

拆着,不由想,不会是问罪书吧?问罪理由,他前脚走,他的美娇娘马上就少了一个,她这王妃难辞其咎,湛大王爷妥妥的不高兴了。所以…

呃!容倾的猜测,在拆开信函,看到里面内容后,表情顿住!

无一字,就一个玉佩!

这个玉佩是?看着手中玉佩,容倾眼底神色变幻不定。

桂嬷嬷却是不由变了脸儿。

齐瑄扬了扬嘴角!

为王妃做主么?还真不用太后。

有这一枚玉佩,王妃若是看谁不顺眼了,对其动口动手都不算是事儿!哪怕是皇子,那也得听着,受着。

院内一时沉寂,少倾桂嬷嬷压下心里起伏,躬身告辞!

桂嬷嬷和两个宫人离开,林家人从屋内出来!

林夫人已哭的几近晕厥,林勋面色也分外凝重,眼圈微红,林婉儿的姐姐亦是泪眼汪汪。

三人出来,林夫人噗通跪在地上,啼哭,“求王妃…求王妃为我女儿做主!”

“娘,您不要这样…”

“呜呜…莺儿,你妹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不能…”

“娘…”

“林夫人且放心,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谢王妃,谢王妃…”

林家人离开,郭太医,刘正,仵作等人从屋内出来。

“如何?”

“刘大人您先说吧!”

“好!”刘正点头,看着容倾道,“下官刚带衙役把屋子彻查了一遍,未曾发现凶器。也未在别处发现血迹。就现场来看,没有太多线索。后续还需再细探!”

容倾颔首,转头看向郭太医,“老太医可有什么发现?”

“王妃您看这个!”

容倾垂眸,看着郭太医用棉巾包裹着的些许粉末,端看,“这个是…?”

“熏香燃烧后留下的粉末。”

熏香,富贵人家惯用,常用的。

“可什么问题吗?”

“熏香末正常的颜色应该是浅白灰色,可这个,却是黑灰色”

“这说明什么?”

“说明熏香在焚烧时被人加入了别东西。”

“别的东西?太医指着的是某种药!”这不是怀疑,几乎是肯定。

林婉儿死的如此悄无声息,必然有药物的成分在其中。

郭太医点头,“林姨娘的屋内养了一只鹦鹉,应该也吸入了不少,致使现在还沉昏之中。所以,由此可推断出应是一种迷药。”

“太医可能确定是哪一种?”

郭太医摇头,“迷药种类繁多,现屋内气味已消散,一点药末未寻到。所以,要确定是哪一种,难!”

容倾点头,随着问,“在尸体上,太医可发觉什么?”

“唇色黑紫,舌头沉黑,观其色,可推断,应是被灌了某种烈性毒药。至于是哪一种暂不能确定。”

“毒药吗?”

“嗯!除此之外,老臣无所得!”

容倾听了,转眸看向一旁仵作。

两人拱手,开口,禀报道,“禀王妃,根据小的查看,尸体的显现,林姨娘命丧时间应在丑时之间。尸体颜色非正常!”

“面部受损严重,根据伤口创面应是被一种细却尖锐的利器所致。”

“除却面部与隐处。身体别处未见伤口,由此推断,林姨娘被害之时并无一丝挣扎的迹象。”

容倾颔首,“辛苦大家了!”

“不敢!”

“刘大人这次还是要劳烦你了。”

“王妃言重,这是下官的职责!”

***

案子的进展,微乎其微,只是确定了,林婉儿确实是他杀无错。

没有机器,无法做任何检验,就表面的观察,目测所得自然有限。

容倾沉思,齐瑄静立一旁,静默不语。

要查清一个案子,抓获凶手,花费时间是必须。这其中的过程,稍有疏忽,遗漏。最后所得结果,必是差之千里。所以,细致是必须,耐心,耐性一个不能少。

“齐管家!”

“王妃!”

“府中的药物你是如何管理的?”

齐瑄听言,肃穆道,“凡是流进府中的药物,属下均记录在册。”

容倾听言,眼睛陡然大亮。

齐瑄拱手,“属下已派人逐一排查。若无意外,很快就会有所收获。”

“齐管家人才!”

齐瑄听言,轻轻一笑,“王妃过奖!不过都是属下分内之事。”

容倾弯了弯嘴角,随着想到什么,拿出刚才湛王派人送来的玉佩,道,“齐管家,你说王爷送来这个是何意?”

齐瑄抬眸,正色道,“主子送来这个,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无论发生任何事,王妃只

事,王妃只要拿着它。除宫中之外,其余任何地方,面对任何人,王妃都可横着走!”

齐瑄话出,就看到某人拿玉佩的态度瞬时变了,从提溜着改为双手捧着。

看玉佩的眼神,那是贼亮贼亮。

尚方宝剑呀!免死金牌呀!不止要捧着,就是供着也不为过呀。

这东西可是比那黄白之物值钱千万倍呀!湛大王爷这次,真给力。

“齐管家,王爷他真是个好人,你说是不是?”

齐瑄听了笑了笑,随意道,“王妃,主子这物件不会给您,最多是让您狐假虎威几日。”

“那王爷也是好人!”拿着这物件,做什么都有底气。

齐瑄听言,意味深长再加一句,“不过,主子既给予了,定会索要点儿什么。”

闻言,容倾眉心一跳,“你…你指的是什么?”

“自然是王妃您的月钱…”

容倾听了嘴角抽了抽。她还以为那索要指的是…床上什么。没想到是月钱!抚额,是她想太多了,想太腐了。不过,月钱…

“也就是说,我后年的月钱也要没了!”

“不出意外,会是这样!”

容倾呵呵,随着道,“那又如何?就王爷这物件,别人就算是有钱也别想拿到。所以,不就是一年月钱吗?值,很值得!”

“王妃说的是!”

话是如此,可还是肉疼呀!

“王妃,齐管家!”

看到疾步走来护卫,齐瑄收敛神色,“如何?”

“凶器和药都找到了!”

容倾听言,随着起身,“在何处找到的?”

“青怜院!”

第131章 凶手

青怜院

“王妃,这是在林姨娘院中的花丛中找到的。”

容倾伸手拿起,一根发簪,上面还沾染着血迹。

这是划伤林婉儿面部的凶器?创伤面宽度倒是略合,可锐利程度却是远远不够。就这被打磨的圆润的簪头,怎么也…想法忽顿,眼神微闪。

这是什么?看着,手触及发簪顶端。随着,用力。眼帘微动,竟拧的动!

拧开,那一层精巧的外壳褪下,内里玄机显露!发簪变利器。

犹如一把利剑,当剑鞘褪去,露出里面尖锐与冰冷。

这一种尖锐程度,皮肉轻易既可被刺透。

容倾看着眼前护卫,开口,“你刚才说,在林姨娘院中的花丛中找到的?”

“是!”

容倾听了,仔细看着手中发簪,当视线触及到发簪下那一小字后,眉头皱起,林?

看着,容倾抬眸看向齐瑄,“府中姨娘的所有物件,你可也全部记录在册?”

齐瑄点头,“各位姨娘入府时,所带的物件,包括手帕和贴身之物,都留有记录。入府之后,一年四季所添置的衣物,首饰也均无遗漏。简单地说,凡是流入湛王府的东西,都被记载着。”

湛王府的戒备森严,并非说说。

容倾把手里发簪递给齐瑄,“这发簪上的‘林’字,代表什么?”

“代表这发簪不是别人的,或就是林姨娘的。”

“你让人去查证一下,看有关林婉儿物品的记录上,是否有这一样式的发簪。然后,再派人去林家证实一下。”

“是!”齐瑄领命,执行。

容倾看着护卫手上,那染了血色的衣服,开口,“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回王妃,在青怜院中的大树下。”

“是谁的衣服可确定了?”

“因为衣服上的标记被裁掉了。所以,现还不能确定是属于哪个丫头的。不过,齐管家已派人去清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湛王府下人的衣服,都是统一的,有一定数额,亦有属于她们各自的标记。要查到是谁的,并不难,所差不过是时间。

“还有这个…”护卫展开手中油纸。

油纸上一点儿粉末映入容倾眼帘,“这个是药?”迷药?或毒药?

“回王妃,这是甘青(虚构药名不考究),口服具有发汗,驱寒,重眠等功效。重量吸入,亦有同样功效。”

吸入亦有重眠功效!

也就是说,林婉儿屋内的熏香,极有可能是被人下了甘青!

“这药燃起可有味道?”

“无色无味!”

无色无味,想察觉异样都难。

“在何处找到的?”

“李姨娘处!”

容倾闻言,神色不定,“李怜儿?”

“是!”护卫禀报道,“李姨娘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所开药中有这一味药。”

对于药类,府中把控的尤其严。林婉儿的死,既摄入的有迷昏类的药物。那么,府中这些日子谁接触过这类药,很快就能查到。

“根据属下探查记录,已确定当日大夫共给李姨娘开了五副药。厨房那边报,李姨娘只熬了三副便未再见继续熬药。属下查看了剩余的药,其余的药刚好是两幅药的分量。只有甘青却剩这一点,不足一次的药量。如此,可说甘青有一副多药量不见了。”

容倾听了,眉头微敛。根据昨日林婉儿丫头青桃的供词,还有府中护卫查探的结果:已确定在林婉儿出事的当日,白天李怜儿和其丫头曾去小坐过。如此…

血衣是在她院中的大树下找到的。

具有重眠作用的甘青她手里也有,并且分量已然对不上。

还有,当日她确实去过林婉儿的院中。要下药,时间也对的上。

以上种种,合并一起,李怜儿明显重嫌疑。

痕迹现,动机是什么呢?

都说同行是冤家。那么,共事一夫就更是了吧!

吐出一口浊气,容倾静待。案子进展有,但却不完全,很多地方还连不上,疑点仍在。

京城之外,别庄

晚饭之后,满身疲惫,皇上躺下只想好好歇会儿。将要如梦时…

“皇上!”

听到声音,皇上眉头瞬时皱起,缓缓睁开眼眸,看着脸上难掩忐忑,神色和是紧绷的李公公。皇上纵然心里不愉,可也知道李连不是那没规矩的人,若非有要事,不会惊扰他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