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话出,容倾微微一愣,随着想到什么,神色微动,轻声,不确定道,“夫君,你今日过来是为容老夫人送药的?”

“怎么?有什么不可以吗?”

这个,怎么说呢!很意外,意外的甚感有些不对劲儿。满满的另有隐情在其中。不过,这话在想脑子里过了过,容倾可是没说出来。

只是笑眯眯你道,“王爷如此有心,我祖父一定很是受宠若惊吧!”

“你呢?”

“我很是感动!”

“感动什么?”

容倾不假思索道,“因为容逸柏马上就要大婚了。若是这个时候我祖母有个好歹。那,这亲事可就要延后了。”

湛王听言,淡淡道,“看来你也不想容逸柏的亲事被耽误。”

“自然是希望如期办。我哥也到了成亲的年纪,还有林家小姐,女儿家花季短暂,在最美的时候成亲那是最好。”容倾心无他想,坦诚道。

湛王听了,扬了扬嘴角,点点笑意,几分恼意,“想的倒是够

分恼意,“想的倒是够周到的!”

容倾对容逸柏,完全的兄妹之情,很是纯净,心无杂念,更无他念。

但,她那是什么感知。容逸柏那过分的细心和体贴,她就没感到一点点反常?就没感到太超过?真是榆木疙瘩一个。

湛王想着,嘴巴微抿,冷哼,还有她这一种操心,容逸柏怕是最不稀罕的吧!

女人憨成这样,他是瞎闹心。而容逸柏,也是白费心!

“我哥马上要成亲了。王爷,你说我送些什么给他好呢?”

送什么容逸柏恐怕都不稀罕。除非是,把她自己…

一念出,湛王面色一冷,“这种事儿也要跟本王商量?容逸柏喜欢什么,你这个妹妹不是应该最清楚?”

“呃…”这男人,今天这又是怎么了?这脸儿,又跟六月的天一样,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儿?好好歹歹的,遭遇更年期了!

好吧!她自己慢慢琢磨吧!要不…

“也许,你可以送容逸柏一些小话本。”

容倾闻言,眼睛闪闪,嘿嘿一笑。

这表情…

湛王嘴角歪了歪,难道说,他竟一言而中?!

看湛王面色难看,容倾小声道,“我就是那么随便一想。主要也是担心我哥什么都不懂,咳咳…担心他伤了男儿自尊。所以…咳咳,不过,这礼物由我送好像不合适。要不,王爷您出个面?”

湛王听言,直直盯着容倾,眼底神色不明。若非看容逸柏实在碍眼,他都要心疼他了!

容逸柏最不想看到的,容倾正在费心为他做着。

为了以后他们夫妻能够和睦,日子能够顺遂,容倾可是连魏氏都既往不咎了。

有妹如此,做兄长的该喜。但容逸柏却是正好相反吧!

还真想看看,容逸柏接收到这种关心以后,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不过,担心容逸柏什么都不懂?这意思,呵…在她眼里,容逸柏可真是够高洁,够纯洁的。只可惜,事实恐怕与之相反。若他真的那么高洁,就不会生出这不该有的心思。

待有一日,容倾知晓容逸柏真实内心之后,不知心里又将会是何种感觉?

对于这一天,湛王想看到,却又分外不想看到。在这一点上,湛王跟容逸柏也许是同样心情。

对于容逸柏来说,那一份不可言说的深情,想她知道,却又害怕让她知道。

她知道了,就算是拒绝,就算绝对不会回应。可,会多记着他一点也是好的。

一生情,一生藏,何种悲凉!

但她若知道,若是彻底远离,又该如何?

那,宁愿情藏一生,默默守在她身旁,谨守哥哥的身份,做她一辈子的兄长!

而湛王却是与之相反,想容倾知道,是想看她彻底远离。

而不想她知道,也是因为…若是容倾因容逸柏对她的那份好割舍不下,因此生出什么叛逆之心,决然碰触那层禁忌。那…

湛王想着,眼睛微眯,眼底盈出寒意。

看着湛王那变幻莫测的眼眸,容倾不觉皱眉,“王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感觉,湛王看她的眼神好像怪怪的。

“担心他什么都不懂,伤到男儿自尊。那本王呢?遥记得当初,宫中被刺受伤,将死之时,你又对本王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技术差,适合做怜儿!

别的事儿,也许会忘,可这件事儿那是怎么能忘不了。多英勇呀!可惜,不好拿出来显摆。因为眼前男人的脸色,已经够难看了。

“当时太疼了,很多事儿我都不记得了。唯一清楚记得的就是王爷对我的救命之恩。”

湛王听言,轻哼,随着却向容倾伸出手。

看着湛王伸向她的手,容倾愣了愣,然后把小脸儿凑了过去,搁在他手心中,眼巴巴看着他,“相公,轻点打!”

湛王看此,嘴巴抿成一条直线。谁让她把脸给抻过来了?他…只是突然想抱抱她。

可现在,什么心情都没了。

盯着容倾,随着手动,对着她脸蛋拧了下去。

“唔…疼!”

“活该!”看你下次还伸不伸。大煞风景,不懂情趣的木头。

容倾捂着脸颊,疼受了,也还嫌弃了。

不过,幸而不知道湛王内心真实想法。不然,泪目!

明明一直摆臭脸,然后,又突然提到过去的事儿。怎么想都是翻旧账的节奏呀!自然而然的就把脸给凑过去了呀!哪里想到,人家心里画风已转,开始玩儿情调了呢!

悲了个催的!

湛王的心思你别猜,猜一次,伤一次。不是你反应慢,而是他变得太快。

第173章 怪事 可怖(二更)

湛王府

“主子,仁王来了。”

听到禀报,湛王转眸看向容倾。

容倾眨巴眨巴眼,一脸看她作甚的表情。那个天真无邪。

湛王轻哼一声,抬脚走入府内。

容倾端着姿态,端庄的跟在后。等走进府内,快几步走到湛王身边,“王爷,我先回后院了!”

湛王听言,侧目,“不回后院去哪里?跟本王去前院见钟离隐吗?”

好吧!她又说了一句多余的废话。

“妾身告退!”说完,疾步走开。这男人今天阴阳怪气的,不知道那根劲又不对了。

凛一在一边看着,眉头微皱,总感画风奇怪。别的府邸,一般都是男的左右拥抱,女的拈酸吃醋,怨气不断。可到了这里怎么就反过来了呢!当然了,王妃倒也没有左拥右抱了。但就这,主子已是怨气不断。

不过,同为男人,他纵然还没娶媳妇儿,却也多少能够理解那种心情。确实够郁闷的!

客房之中,钟离隐看到湛王,起身,“湛王!”

湛王看了他一眼,在主位上坐下,开口直入主题,“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

湛王听了,垂首,把身上玉佩摘下,递给钟离隐,“两个月之内,本王要看到结果。”

钟离隐伸手接过,“定不会让湛王失望。”

“希望如此!”

钟离隐温润一笑,“如此,就不叨扰湛王…”

钟离隐话还未说完,湛王忽而道,“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湛王话出,钟离隐不由挑眉,一时沉默。

“怎么?不可说?”

“不,没什么不可说的。”钟离隐说着,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就是有些意外,湛王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了?”

湛王抬眸看着他,扬了扬嘴角,轻轻缓缓道,“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亲,本王也好提早把贺礼准备一下。”

钟离隐听了,笑的越发温润,“湛王真是有心了。”

湛王脸上笑意褪去,看了他一眼,眼帘垂下。

钟离隐看此,清了清嗓子,隐下嘴角的笑意,平稳道,“亲事已经定下,成亲应该也不久了。到时一定提前告知王爷!”

钟离隐话落,湛王清凉的声音响起,“凛五,送客!”

“是!”凛五抬脚走到钟离隐跟前,“仁王爷,请!”

钟离隐颔首,看了湛王一眼,什么都没再说,随着抬脚走出。

“凛护卫,按照礼仪,我是否也该向王妃道个别。”

“王妃这会儿正忙着为主子缝制衣物,无暇见仁王爷。所以,仁王爷也就无需讲究太多,辞行就免了吧!没得耽误王妃做活,也耽误您赶路!”

“缝制衣物?没想到王妃如此贤德,湛王可真是有福气!”

凛五不再答话,“仁王爷,这边请!”

“好!”

声音渐渐散去,脚步声远去,湛王眼里划过几分恼意,随着起身,抬脚走出!

凛一随着跟上,跟随在后看着湛王的背影,心里暗腹:容逸柏的婚事,没让耽误了。钟离隐的亲事,主子也操心上了。对了,还有那杀猪的,当即就给定下了。

凡是对王妃有意,有那么点儿意的,统统被主子以同样的方法给解决了。

没挥刀相向,只是不动声色的用媒婆的方式全部打发了。

所有宽容对待。然后,让他们亲眼看着,他与王妃相亲相爱!

看你对我羡慕,嫉妒,却拿我束手无策。留着你,气死你!

臆想到此,随着挥去,神色微敛。容逸柏的事,好像有些麻烦。

那杀猪的,完全是一个闹剧,不值得一提。

而钟离隐就算曾经对王妃有那么些波动,但也只是波动而已,钟离隐是个聪明人。大局当前,他知道如何取舍。更重要的是,王妃对他完全不在意。

就算主子对钟离隐挥刀,王妃也不会有多少感觉。

而容逸柏却是不同,他对王妃是真的用了心,也上心!

为王妃,他用了钟离隐欠的那份情。

为王妃,他用了陌皇爷他的那份恩!

一份情,一份恩!

一个王爷,一个皇爷!

只要容逸柏愿意,不管是官职,还是人力,财物,他都可索取的到。可是,他却为王妃全部都舍了去。

由此,容倾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清晰可见。

也因此,王妃对容逸柏这个哥哥,也是从心里时刻惦念着,在意着。

王爷若是伤了容逸柏,王妃会是什么反应,凛一有些不敢想象。

现在情况…

容逸柏看主子不顺眼着。而主子看他膈应着。只是为了一个人,却有各自忍耐着。

不过主子耐性可是有限。若是容逸柏继续顽固下去,毫不妥协。那…

“这不放在暖房中没问题吗?”

“是!除了花香特别,花开时极缓之外,不惧严寒,这也算是这株花的特点。”

凛一思绪被两道声音打断,抬眸,看着两个相对而坐的女人,再看来到正院再次被忽视的主子,凛一缓缓低下头来。

“它真的马上就会开?”

“嗯!婢妾可保证,一炷香之内它必看。”

“呃…”这大冷天的,一炷香也够久的。她果然是俗人,为赏花在这

然是俗人,为赏花在这里受冻,好像不怎么值得。想着,容倾直接想撤了。

“王妃,这个送给您。”

容倾听言,抬眸,只见舒月拿过身边婢女手里的包裹,打开,一毛茸茸的帽子映入眼帘。

“这是婢妾用狐狸皮毛特意为王妃缝制的很是暖和。”说完,不待容倾开口,抬手为容倾戴上。

毛茸茸的帽子,厚实,暖和,同时也映衬的容倾小脸越发精致,娇小。

晶莹剔透的肌肤,黑葡萄一般的眼眸,红润如花的唇瓣,那一种娇俏,引人呵护!

舒月看着,脸上漾开笑意,“王妃戴着比婢妾预想的还好看。”

舒月脸上那温柔的笑意落入眼中,容倾眼帘微动,随着拿下头上帽子,看了看,浅浅一笑,“舒姨娘有心了!”

“王妃喜好就好!”说着,顺手为容倾整理好滑落在肩的长发。

这自然的动作,容倾眼神微闪,舒姨娘做的却是不卑不亢,脸上没一丝讨好之色,亦无刻意的恭维。

“王妃,姨娘,快看,花好像要开了…”

丫头话出,舒姨娘视线瞬时锁定盆栽,看的目不转睛。容倾看了舒姨娘一眼,若有所思。

而站在不远处的湛王,面色如常,神色淡淡,眸色却幽深,沉暗。

他的妾室对他的王妃倒是够上心的。

皇宫

“臣妇叩见皇后娘娘!”

“母亲快快请起!”

“谢皇后娘娘!”

皇后扶起庄老夫人,“母亲请坐。”

“谢娘娘!”容老夫人坐下,看着皇后关心道,“娘娘,近些日子可还好?”

“嗯!我挺好的。母亲身体如何?”

“我也还好!”说着,眼睛似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殿中宫婢。

皇后看此,眼神微散。

一边的钱嬷嬷,神色微动。看来,庄老夫人进宫,并非纯粹是来探望皇后的。

明了,抬手,“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

“是!”宫婢领命,鱼贯而出。

钱嬷嬷也随着走了出去,静静在门口守着。

殿内就剩下庄家母女两人,皇后直接开口,“有话母亲请直说。”

“皇后既问,我也不敢瞒着。”庄老夫人不再刻意掩饰,看着皇后,神情变得沉重起来,“最近一些日子,庄家很是不太平!”

皇后闻言,眉头瞬时皱起,“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一点风声也听不到。”

若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就算庄家的人不说,百官君臣,或太子,皇上,无论是哪一个,终是会有些风声传出的。

“那是因为你父亲一直压制着,不准任何人多言,也不容我们透露一句。所以,皇后未听到一丝风声也是正常。只是,现在情况是越来越严重,可怖。不得已,我才偷偷来见皇后的。”

皇后听着,凝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庄老夫人看着皇后,面色沉冷,眼底却是掩不下的不安,“自湛王烧了庄家。庄家重新换府邸之后,怪事就开始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