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峥话出,刘正神色不定。容逸柏有东西在他这里放着?

容逸柏跟古家有过接触吗?没记忆!

湛王府

中午时分,饭菜摆好,湛王回来。

看到湛王,容倾扬了扬嘴角,“洗手,吃饭吧!”

看一眼满桌饭菜,湛王在桌边坐下,由下人伺候着净手,随着容倾把筷子送上。

“夫君,尝尝味道如何?”

湛王拿过筷子,看着眼前颜色有几分怪异的菜,风轻云淡的夹起一块鱼放入口中,嚼两下顿住,随着咽下。

“怎么样?”

“吃的出是鱼。”说完,拿起手边杯子,喝一口茶水。那动作,不似品茶,似漱口。

看来,味道是不咋地!

“再尝尝这个,我最拿手的。”容倾说着,夹起鱼香茄子送于湛王嘴边。

湛王看她一眼,就着筷子吃下,嚼两口咽下。

这次容倾不问他味道如何了,该问,“吃得出这是什么菜吗?”

“山珍海味!”

容倾听言,拿起桌上茶杯递给湛王,“喝点水吧!”

湛王接过,抿了一口。

说山珍海味,实则是根本吃不出是什么菜吧!

“其他的都是我一般拿手的,

般拿手的,可尝可不尝的。”

湛王点头,筷子刚动,容倾开口,“我做好以后让招财(湛王送给容倾的那只猫儿)吃了点儿,它刚才好像有点儿拉肚子。”

闻言,湛王筷子放下,直直看着她。

“大概是太久没做了,有些手生了。”

“比在昙庄时已经好了不少。”

“真的?”

“嗯,那时你只会做四个菜,现在会做六个了。”

增加的是数量,跟手艺无关。

“其实,八个十个我也做的出。”

闻言,湛王起身,拉着她往外走去。容倾跟着什么也没问。然后…

看湛王从厨房拿出两条活蹦乱跳的鱼,看着她问,“会宰鱼吗?”

“会!”

“宰了!”

“呃,好!”

宰鱼的动作很熟练,堂堂法医,动手能力不在话下。

“好了!”

“洗干净,然后过来生火!”

“呃…”

容倾被湛王指挥着打杂。湛王说到哪儿她干到哪儿,配合度没的说。

“夫君,都好了!”

湛王点头,随着在容倾惊疑不定的眼神中,拿起棍子挑起鱼对着火开始烤,动作透着熟练。

容倾愣愣看着,“夫君会烤鱼呀!”

“嗯!”

“怎么会的呢?”怎么会烤鱼呢?太稀罕了。

本以为湛王不会回答她,没想到,他说了!

“先帝在世时,最是喜欢鱼。而我正好相反,所以,有一段时间感觉烤鱼很有趣。”

湛王说的不咸不淡,容倾听了,扯了扯嘴角,原来手艺是这样练出来的。

不过,他觉得烤鱼有趣的那一段时间,先帝的心情怕是截然相反。

第196章 湛王哄妻

暖阳轻照,清风徐徐,一袭青烟,一团篝火,湛王静坐,容倾依偎在一侧。

远远看着,似一副画,但却不是完全都是温馨。

几分相惜,几分缱绻,点点孤寂!

孤寂?

凛五看着容倾,说不清为何会生出这种感觉。

那一种孤单,似有若无的萦绕在容倾身上。感觉到…比悲泣让人更为心酸。

“夫君,我闻到鱼香味儿了。”

“嗯!”

“夫君手艺真是不错。”

“烤的是鱼,闻到鱼味儿很正常,若是闻出其他味道,那才叫手艺。”

“就跟我一样,把茄子炒出了苦瓜的味道。”

“嗯!你是个有手艺的人。”

湛王话出,容倾仰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湛王转头。

容倾嘴角弯弯,浅笑缓缓,“喜欢听!”

虽是让人笑不出的冷笑话。可…还是喜欢。

湛王听言,深深看了她一眼,随着移开视线。

静默少时,容倾开口,“夫君,是不是该放盐巴了。”

问话出,静默,少顷,湛王声音淡淡响起,“你刚已放过了!”

“这样呀…”低喃一声,头靠在湛王臂膀上,不说话了。

长长的沉默…

凛五,凛一对视一眼,王妃果然不如她表现出的那样,平静自若。

是呀,死别,怎能从容接受,瞬时习惯。

鱼烤好,递给容倾。容倾接过,夹一块放入口中,细嚼慢咽,“好吃!”

“是吗?”

“嗯!”

“那就都吃了吧!”

“夫君不吃吗?”

看着那似鱼,似炭的玩意儿,湛王默默移开视线,“不吃。”

“呃…”

湛王烤出的鱼,味道不若他的动作好看。味道淡了点儿,皮肉老了点儿,腥中还带点苦,吃一次绝对不想第二次。

可容倾却吃了一整条!

看容倾吃完,湛王淡淡看着她,看的目不转睛。

容倾回望,“味道其实不咋地,就跟夫君讲的冷笑话一样。可是…”微微一顿,眸色柔柔,“喜欢能怎么办呢!”

湛王闻言,眼底神色几个起落,情绪隐晦不明。

太子府

皇长孙言语之失,直接连累太子,禁足一月面壁思过,至于太子之位,皇上并未收回。这惩罚,看起来算是轻责。然…

太子一人静静坐在书房,昏黄的灯光之下,眼底阴寒清晰可见。明面只是让他思过,可在皇上心里…对他已然开始忌惮,不喜了吧!

一直小心翼翼,谨慎万分,唯恐让皇上对他生出忌惮之心。然,云翼一言,却捅破了那一层最为微妙的存在,碰触到了皇上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太子已经长大了,成长到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可以称帝了。

这清晰的认知…

当忌惮开始,防备变成必然,随着会如何呢?是不容吧!

皇家无亲情可言,纵然是父子也是同样。当受到威胁,唯一办法,就是厮杀!

面皮紧绷,眼底阴戾之色更重。

称帝,厮杀或许是一个不可缺少的过程。他一直在准备着。若是非要如此才能如愿。那么,他不惧放手一搏。

只是,却不是现在。因为他还未准备好,欠缺的东西还太多。这次的事就是一个最佳证明。

就在他陷入泥沼时,他身边那些自诩会尽力辅佐他的人又做了什么呢?皇后的无力,庄家的退避,还有一些人的沉默,以上种种,让太子气怒,但却没太多意外,趋吉避祸,人的本能。但,同样不可饶恕。

这种沉默,等同背叛。不过,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因为他还用得着他们。而且,相比他们,湛王才是那个最让人心肝肺疼的。

想到湛王,太子面部变得有些扭曲!

无从着手,无从下手,躲避不开,却又巴结不上。作一次,作的你半死,这么一个人…

湛王就如瘟疫,惹不得,躲不得,又干不掉。

湛王,太多人的煎熬。

“太子殿下!”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太子微微收敛神色,少时开口,“进来!”

门打开,一个走进来,跪地请安,“殿下!”

“起来!”

“是!”

“说吧!”

“是!”得令,低低道来,“安王七个儿女,现已剩下四个,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三个儿子均留在了皇陵,只有一个女儿跟着一同回来了。”

太子听言,眼睛微眯,没让儿子跟着回来,这是怕回来就会丢命吧!不过,把他们留在皇陵,就不会死了吗?

这种避祸的方式,是不是太过直白了些。还有这次的事儿。

劫持容逸柏,张良如此行事,张峰和安王在之前真的完全一无所知吗?怕是不尽然吧!

只是,若是知晓,为何还要这么做呢?安王应该很清楚云珟的秉性,惹到他,没什么好果子吃。

清楚结果,却还是动了手,这是为何呢?必然有什么谋算在其中吧!

皇家没蠢人,纯粹寻死的事没人做。安王也是同样。只是,安王的谋划是什么呢?一时猜不到。

“你继续说!”

“是!”应,禀:“今日上午,湛王爷去了安王府!”

湛王爷去了安王府!”

太子闻言,精神了几分,随着开口问,“然后呢?”死了谁呢?

“安王被阉了…”

被阉了,被阉了!

三个字出,太子面皮紧绷,有瞬间心跳不稳,后脊梁一片冷寒。

没直接弄死他,而是阉了他!

干脆的死去,跟成为太监继续活着,哪一个结果更好些呢?那一个都不好。

只是,就算被阉割成了太监,云珟又容许他活多久呢?怕是最终结果仍难逃一个死字。

缓缓靠在椅背上,太子忽而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致。

安王的凄惨,安抚不了他内心的挫败。还有,纵然清楚知道云珟的软肋又如何呢?谁又敢轻易去动容倾呢?

云珟的惨无人道,看之心怯,不敢轻易触之。

当今皇上,大元臣民的王。

而湛王,则是整个云家皇室的王。

有时想想挺讽刺,皇上绝对防备想守住的,他挖空心思,汲汲经营想得到的。云珟却正不屑着。

想到云珟,总是让人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

湛王府

翌日

容倾醒来,床上已没了湛王的身影,动动异常僵硬的胳膊腿儿,容倾垂眸,怪不得睡的这么沉,又被点穴了吗?

转眸,看着湛王睡过的地方,抬手抚过,温热还在,人刚起身不久。

静静看着床幔,呆了一会,容倾起身,披上外衣下床,脚步迈出,忽而顿住,转头…

一觉醒来,床头处多了两个小箱子。看着,退回,箱子上两个龙飞凤舞,刚劲有力的的大字映入眼帘,‘打开’。

打开?这是留给她的吧!

里面是什么呢?几分疑惑,伸手打开,随着…

一袭淡紫色的衣裙映入眼帘。紫色,他经常穿的一种颜色!厚重,贵气,逼人。极致的映衬出他本身的气势。

现在这身衣裙是做给她的吗?看着,拿起,展开,简单的样式,精细的做工,华美的布料。

容倾看着,良久,想到什么,不由往自己脚上瞅了瞅。随着神色微动。鞋子已不是昨日的那一双,而是同这衣服一样色调的淡紫色新鞋。

“夫君,春天来了呢!”

“换季了,该做新衣服,新鞋子了。”

昨日她随口一言,他随口一应。没曾想…

“有钱人送东西,不是一下子都送很多嘛!不说送一屋子,也应该送两件好替换一下才是,云珟真小气。”轻言低语,是抱怨吗?听着,却有些腻人。一抹柔意,几分怅然。

拿着衣服,静静看了好一会儿,转头看向另外一个箱子,这里面又是什么呢?伸手打开,看到里面东西微微一怔。

满满的,黄灿灿,闪闪亮的一箱子的金元宝。

给你的!

看着这一箱子的金元宝,看着放在其上的三个大字,容倾眼中神色几经变换,最后化为一抹水色,点点浅笑。

一出手就是一箱子,其实他也不小气。

抹去眼角的溢出的那一抹湿意,随着拿出一个…放在嘴边咬下去。

这动作出,静站在窗外的男人嘴巴微抿,脸上表情似笑似怒。

“竟然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又收回去。”

轻语,长叹,低喃,“连云珟都会撩妹了,世事无常呀!”

这话听得,男人几欲进去把东西给收回来。

“新衣服,新鞋子有了,我喜欢的黄白之物也有了。下次…不知道我喜欢的面首,会不会随着送来。若是真有。那…也许该给云珟请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