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男人比脸皮!

“夫君也饿了吧!”

“爷也是凡人,出了那么久的力自然也会饿。”湛王风轻云淡,高洁无比道。

容倾听着,感:这句话的重点不是饿,而是久。语气不显山不漏水的,可其实呢?

容倾伸手胳膊,大拇指竖起,“夫君棒棒棒,夫君久久久!”

湛王听了,垂眸,看了她一眼,压住那上扬的嘴角,轻斥,“没羞没臊。”

“都是因为太饿了,不小心把脸皮给饿没了。”说完,伸手在湛王脸上捏了一下,认真道,“夫君的什么时候也饿没了。”

湛王听言,没绷住,伸出手,对着她一顿揉搓,“你现在调侃爷是越来越不费力了。嗯…”

“疼…”

听着容倾跟小猫儿一样闪躲,低呼,那声音在这夜半时分,勾人!

上手本只想逗逗她,结果,一不小心差点揉搓出火来。也许,顺势行事也不错。只是,看着容倾身上那青青红红的痕迹,还有那微白的小脸儿。湛王深吸一口气,自觉收回手。

为了长久的,循环使用,还是

使用,还是克制点儿的好。

“想吃什么,爷让厨房去做。”

看湛王收回手,听到他的问话,容倾拉着被子往里缩了缩,也当做没看到他身体的变化,“馒头,包子都行。”

湛王听了,扬眉。

“简单的,填饱肚子就行,我想吃了继续睡。”

这大半夜的,这浑身酸疼的,给她做四个碟子八个碗的,她也没那精神头去吃。

“倒是好养活!”

“嗯!我最大优点。”

湛王听了,没再多言,穿上衣服起身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儿,忽而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的容倾,再看看正在跑腿儿的自己。

湛王眼睛微眯,脸上神色不定,‘贤惠’的媳妇儿在床上,他这个‘天’一般的夫君却在跑腿儿给她找吃的?这是否粉末倒置的太彻底了点儿?还有,他刚才竟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想想认识的最初,再看看现在。这改变,湛王忽感,他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可是,不知不觉的就是变成这样了!

世事无常呀!心不受控了,其他的都跟着变了。

出力兼带跑腿儿的湛王爷,不觉叹息一声,随着往外走去。

“主子!”

“去厨房拿点儿吃的过来。”

“是!”

看着听命离去的凛五,还有他那分外自然如常的神色。湛王反手把门关上。极好,堂堂王爷伺候王妃吃饭喝水,大家都挺习惯的。

夜半时分,该睡的都睡了,没睡的吃上了。

“挑灯夜读这话爷倒是经常听到,可是挑灯吃饭这事儿,却还是第一次。”

容倾听了,嚼着吃着,顺嘴回一句,“谁让你白天把晚上的活儿给干了。现在晚上只能补充白天剩下的了。”

“你现在越来越会回嘴了。”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呵…

“是吗?如此,那就跟本王说说带云佳回来,是何种想法吧?”

容倾听言,吃饭的动作一顿。

第200章 似正常 实反常

放下手中的吃食,容倾看着湛王,轻缓道,“皇上说,你每次不适,不是生病,而是因为体内有恶毒。而云佳,能解你身上毒,让你免于再受苦。”

湛王听了,淡淡道,“你相信?”

容倾摇头,认真道,“我想听你说。”

“若是呢!”

“那杂种死了吗?”

闻言,湛王神色不明,“杂…杂种!”

“就是向你下毒那人。”

湛王听了,看着容倾,眼里神色几经变幻,脸上漫过各种颜色。静默,良久,悠悠开口,“若本王说,下毒那人,不是别人,就是本王自己,你怎么看?”

容倾:…

这料儿爆的太猛了,直接哑了。

自己给自己种毒,这是傻了吗?看看湛王,他会犯这种傻吗?明显不会。如此,应该的是被某种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吧!而最终目的…是为活着吗?

“多久了?”

“那时你应该还没出生。”湛王说的随意,清淡。

容倾听着,心头发紧,眉头打结,她还没出生?这么说,已有十多年了。他那个时候多大?也才几岁吧!

一个几岁的孩子,对自己下毒…当时是怎样的情况,又是一种什么经历呀!

“每次发作可是难受的厉害吗?”

根据迹象,湛王好像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十多年,每个月一次,从小到至今。想想,不寒而栗。

看着容倾那紧绷的小脸儿,湛王抬手擦去她嘴角的那一点馒头碎屑,眼中神色有些溺人,声音柔和的有些飘忽,“不用紧张,本王不会让你守寡的。”

容倾眼帘微动,不会让她守寡,一句话两重意思。一是,他若要死了也会带她一起走的。二是,体内虽有毒,可不会危机到性命。

“夫君一定要长命百岁。”

“舍不得让本王早死吗?”

“舍不得!”

湛王听言,眸色幽幽,深邃悠长,“有多不舍!”

伸手比划一个圈,“这么多不舍。”说完,手放下,“而且,你若不在了,为了不守寡,我改嫁也挺费力的。”

话出,脸颊被拧了一下,这次男人带了力道,疼了!

容倾捂着脸颊,却是笑了。

湛王瞪了她一眼,果然不能期待太多,这女人最会大煞风景。

本是煽情的事儿,却说到滥情上去了。

“别给本王岔题,你把云佳带回来,到底是何意思,存了什么心思?”

容倾听了,往湛王眼前凑了凑,看着他,柔柔腻腻道,“看到我带女人回来,夫君这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真是好看的动人。”

她在勾引他!

不管容倾存没存这心思。可她这样挨着他,这样看着他,还有这挺胸翘臀的姿态。湛王看在眼里,妥妥就是勾引。

容倾在湛王眼中,俨然就是那移动的春药。时刻挑逗着他的神经。

压下那躁动的身体,湛王绷着脸,面无表情道,“别跟本王油嘴滑舌的!”

容倾扬了扬嘴角,轻声慢语,“不油嘴滑舌的说,我带她回来,除了皇命难违,也是想让凛五查探她体内携有的药物,看看对王爷是否有用。解药一说可信度有多少。此后再做打算。至于王爷…你敢碰她,我就给你点儿颜色看看。”

湛王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柔亮,瞬时隐匿,面色微沉,沉沉凉凉道,“是吗?准备如何给本王颜色,说来听听。”

“还能如何,自然是学学古少夫人呗!”

闻言,湛王直直看着她,不说话了。脸上表情清淡依然,只是眼中神色…

遥记得当初,湛王把她丢入刑部大牢时,就是这眼神。

看着让人倍感压力,心发虚。

退后,坐好,端正姿态,正色道,“王爷,我以为,皇上这次宣我入宫的目的,并非是让我带云佳。”

湛王靠在软椅上,眸色凉凉,不吃她这一套,不咸不淡道,“刚才那句话本王给你记着。”

容倾听言,神色不觉舒缓下来。记着,总是会比直接发落的好。

容倾神色间那一丝放松,湛王看在眼中,不温不火道,“拉着本王百日饮酒,勾着本王白日淫放,并还吐了本王一身,再加上心思不正,面首,改嫁,找汉子时刻不离脑,以上等等,本王一笔一笔的都给你记着。”说着,眼睛微眯,“稍微一算,你这小篮里的鸡蛋也差不多快装满了。”

容倾听了,随着问一句,“装满以后呢?”

湛王看着她,淡淡道,“本王本来打算,待天转暖之后,就带你去江南走一圈的。”

湛王话出,容倾伸手把他手握住,“夫君,且看我之后的表现吧!”

湛王扫了一眼她的腰带,随着移开视线。他要索要的,她所能做的,这一眼全部代表了。

改如何将功补过,男人清楚表示了,且看你如何卖力表现吧!

容倾妥妥的过来人,湛王那眼神,她秒懂,轻咳一声,道,“先说正事吧!”

湛王听了,抬了抬眼帘,斜睨她一眼,吹毛求疵道,“你的意思是,本王不正经?”

是正事,跟正不正经的没关系吧!

不接话,容倾正色道,“夫君,关于云佳,皇上应该很清楚,这事儿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让我把她带回来意义不大。因

她带回来意义不大。因为,若是夫君不喜欢,随时都可把她丢出去。所以,这件事儿的关键所在还在夫君…”

“如此来说,本王若是要睡了她,你也完全没意见!”湛王话落,小腿腿上挨了一下,见容倾如此毫无压力的抬脚就是一踹,湛王面色微僵,面皮有些挂不住,不适应。冷了她一眼。

“夫君,我刚说过不行的。”

“你是越来越没…”湛王训斥的话说到一半儿,看着容倾放在地上,点着地面,似做预备动作的小脚,再看她准准落在他要腰下三寸之处的视线。湛王不觉动了动,往后移了移,冷着脸道,“这个本王也给你记着。”

丢个警告,居高临下看着她,矜贵道,“继续说!”

看着远离她几分的湛王,容倾绷着小脸儿,透着几分忍耐,直直看着他道,“皇上应该不知道湛王妃是个特别善妒,又极度小心眼的。而我们的湛王爷在某些时候还是特别疼媳妇儿的。所以,只看表面的话,皇上应该知道,我带回云佳意义不大。”

善妒,小心眼,她说的还真是够直白,够不遮掩的。可是,听着却不觉得讨厌。

不止不厌,这心口处控制不住乱窜的又是什么呢?有些舒畅,有些酥麻。

湛王心里翻涌着,面色依旧是四平八稳的,不咸不淡道,“你继续说!”

“明知没什么用,可是他为何这么做呢?”

“你说呢?”

“就我看来,他或许只是想借着此事,真切的看一下,我对王爷的事儿知晓多少,又了解多少吧!”

皇上亲口告诉她云珟中毒,并非是为了牵出云佳,真正目的应该是为了看她的反应吧!

皇上对湛王的包容,纵容!一直让容倾感到诡异。还有,皇上对湛王身体的关注,亦是透着反常。

皇家不是一个讲亲情的地方。如此,在并无多少兄弟情义的前提下,皇上对湛王的容让和对他身体的关注,只说明了一点儿,那就是——湛王是否安好,跟他息息相关。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有了说通的理由。而她这个湛王妃是否知晓其中内幕,又知道多少,是皇上必定会探究的,因为关系到了他这个帝王。

皇家有些秘密是绝对不能为外人道的。知道的多,死的快。

容倾很清楚这一点,再加上,她确实只知皮毛,其余一无所知。而面对皇上…

“想到了,你是这么做的?”

“我很吃惊!”

湛王听了,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道,“也许,你该表现的多少知道些。”

“吃惊不是装的,而是真的。虽然有些事,我猜到了一些,可真的确定…云珟,那毒真的不会危害到你的身体吗?上次你昏迷,凛五找到的那一粒药,不能把毒解除吗?”

湛王看着容倾眼中的担心,没回答,反问,“若是云佳的身体,真的能解本王身上的毒,你愿意吗?”

容倾摇头。

湛王看此,眸色起起伏伏,“不愿意吗?”

“不!因为我不以为安王会那么好心。”容倾凝眉道,“以自己的女儿为解药,来解除你身上的毒。既给予了,他索要的是什么?”

“求本王别绝了他的后,留他一子性命。”

容倾听言,若有所思,静默,良久,开口,“这要求,这交换,王爷怎么看?”

“本王想听你说。”

容倾听言,看着湛王,眸色透亮,坦然,如实道,“似正常,实反常!”

湛王扬眉,看着容倾冷静,平稳的模样,开口道,“反常点是什么?”

“最直接的,就是他在提出这要求时,预想过王爷会答应。那么在其后,定然也预想过,若是王爷在解了毒之后,反悔了怎么办?”

特别是跟湛王谈条件,在开始之前,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做任何的交易,在事前都会反复的琢磨利弊,直到确保万无一失,不会出现遗漏差错才会出手。特别是如安王这种情况,有生之年,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机会。终结的一次豪赌,这样的交换是否太浅显了些。”

总感,安王有更大的阴谋藏在其中。事情绝不若表面所看到的这样简单。

湛王听完,看着容倾,眸色深深,悠悠淡淡道,“你真的是容九吗?有时候,本王会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特别是她查探案子,验尸,还有分析事情的时候。那一种屏退感情,完全理性的模样,怎么都跟暗卫资料上的容家九小姐不相符。完全是两个人的感觉。

容倾听了,浅浅一笑,眸色平和,豁然,“我有时也会生出同样的念头。”

湛王听言,眉头皱起。

容倾倾身在他嘴角亲一下,低低道,“遥想初遇时王爷的样子,再看现在。夫君,你真的没被人掉包吧?”

湛王听言,随着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上,低低沉沉道,“你没回答本王的问题?”

容倾手撑在湛王胸口,问,“那个问题?”

“你说呢?”

“云佳吗?你是有媳妇儿的人。她,你就别惦记了…”容倾说着微微一顿道,“若是她真的能解你体内的毒,你也不一定非要献身不可。你不是还有我吗?吃了她吃过的药,变成跟她一样,也未尝不可。就如初遇时一样,最初的解药,一辈子的解药。”

容倾话出,湛王揽着她的手不由紧了几分,心口点点波动。只是,这悸动刚起,既被打散了!

“所以,你以后给我老实点儿。别给我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不然…”

“不然如何?”湛王阴着脸道。

“不然,大刑伺候!唔…”

话落,屁股重重挨了一下,男人带着火气的声音响起,“大煞风景成了你的新爱好了是不是?”

“大煞风景没情调的是你好不好?”

“你还敢倒打一耙!”

“我说的是事实!媳妇儿说的话不动听,你不爱听,直接亲过去把她嘴巴封住不就好了。这么一来,不但情调有了,男子气概也是满满的。可你不动口,上来就动手,没情趣!”

湛王听言,差点气乐了,“劳王妃教导本王如何勾搭女人,还真是受教了!”

“那是!只遗憾我不是男人,不然…”

“不然怎样?”

“不怎样!照样的守身如玉,身心专一…”说着一顿,怒赞,“就跟夫君这样!”

湛王失笑,轻哼,“少给我戴高帽,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容倾听了,看着他,眼神灼灼,“我在打什么主意呀!夫君说来听听。”湛王却是不回答,把她拉开。起身往内室走去。

看着湛王的背影,容倾拿起桌上的小包子塞一个到嘴巴里,狠狠嚼着。

听着背后,那似有若无的咬牙声,湛王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守身如玉,身心专一!小女人真是敢想。只是,这占有欲,也属于喜欢的一种吧!

书上是这么说的。只是,要他只有她一个,是否太得寸进尺了呢?

皓月*仁王府

夜半时分,一身雪白里衣,温润雅致的男人靠在床头,看着从大元传来的信函,看完放下,眉头皱起。

容逸柏竟然死了?太突然,更是意想不到!

凭着容逸柏的智谋,就算一时不慎被人劫持了。而在此后,他定然也能想到的脱身的办法。怎么会…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