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婢女忙活的背影,凌语扯了扯嘴角,一丝凉意,满满的嘲弄。

看她被容倾排挤,无视。连这个跟了她多年的丫头都不敢多言一句。呵呵…

“齐管家!”

“嗯,凌姑娘可还好吗?”

“是!齐管家里面请。”

“好!”

听着门口处传来的对话,凌语表情微敛。齐瑄会来这里,不用说,自然是得了什么吩咐过来的。不然,他一个管家,一个男人,是不会轻易踏足后院的。

想着,凌语心口有些紧绷。他这次又会是什么态度呢?是奖赏,还是…

“凌姑娘!”

“齐管家!”凌语撑着站起,一片羸弱。这柔弱不全是装的,一番折腾,确实无力的厉害。

“凌姑娘身体不适,坐着吧!”

“好!”凌语坐下,看着齐瑄,率先开口,“王爷身体怎么样了?可有大碍吗?

么样了?可有大碍吗?”

“嗯!王爷还好。”

“那就好,那就好!”

看凌语那吁出一口气,放下心来的样子,齐瑄垂眸,而后把一个药瓶放在一边的桌上,“这个是王爷让我送来的,对你身体好。”

凌语听言,伸手拿起,眼中波光盈盈,“让王爷费心了,待我身体好些再去向王爷谢恩,免得过了病气给王爷。”

齐瑄点头,随着道,“府中最近事儿多,不宜于凌姑娘养病。王爷吩咐,凌姑娘还是去庄上静养的好。”

凌语闻言,拿着药瓶的手,瞬时收紧,脸上却神色如常,恭顺应,“谨遵王爷吩咐。”

“如此,凌姑娘看都需要带些什么,让婢女归置一下。外面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好!”

“若是手边缺少了什么,就让下人去禀报我一声,我来准备。”

“好,多谢齐管家。”

“都是我分内之事。”齐瑄说完,微颔首,往外走去,快走到门口时,猛然转身。

齐瑄突然的转身…

凌语心口一窒,忙道,“齐管家还有什么交代吗?”

看着面色苍白,羸弱柔和的凌语,齐瑄神色如常,淡淡道,“凌姑娘身体不适,等下离开时就无需向王爷和王妃告别了,免得累着了。”

凌语听言,点头,“是!”

凌语应,齐瑄未在多言其他,大步离开。

看着温顺的凌语,齐瑄记住的却是刚才猛然转身时,从她眼中看到的那一抹异色。

看齐瑄背影消失,凌语缓缓坐下,垂眸,眼底神色不明。

不是奖赏,不是责罚,而是…

以前离府,是静养。而这次离府,或许是…赶离。

一念出,凌语扬了扬嘴角,心冰寒。

二十年的追随,不如容倾一年的相伴,多么讽刺!

云珟,你心太偏!

凌语离府的事,容倾不知,湛王也没特意告诉她。

凌语不值得她分神。

“有点发热了。”容倾摸着湛王额头,眉头微皱。

“嗯!”

“身上可有哪里难受?”

“还好!”

容倾听了,转头看向凛五。

凛五正色道,“这属于正常反应,王妃无需过于担心。”

容倾点头,却道,“晚上你留下,近身守着王爷吧!”

凛五听言,看向湛王。

湛王眼帘未抬,静默不言。

看此,凛五恭敬应,“属下遵命。”

主子都在学着听王妃的话了,他一下属又如何敢违背王妃命令。

“听说钟离隐送了一个耳坠给你。”

容倾听言,看了湛王一眼,把水杯递给他,不咸不淡道,“不要随便抹黑自己媳妇儿。”

湛王挑眉。

容倾淡淡道,“还有,那礼物人家指明是送给你的。你刚不提我倒是忘记问了,你在游访皓月的时候,是不是在哪里招惹谁了?”

湛王听言,淡淡道,“不要随便抹黑你相公。”

听湛王把她刚说过的话,原封不同的还给她,容倾轻笑,“是不该抹黑。不过,那耳坠挺精致的。等下让下人去当了,刚好给你买糖吃缓解口中药味儿。”

湛王轻哼,“不稀罕!”

“那就算了。要不要躺下休息会儿。”

容倾这语气,她是在哄孩子吗?

“容九,本王是你夫君,你别弄错了。”

“王爷多虑了,我就是弄错自己姓什么,也不会弄错自己夫君是那个。”

湛王听言,横了她一眼。

容倾扯了扯嘴角,随着道,“昭月太子已经入京了吗?”

“没有!只有钟离隐,说有要事儿要办,提前入京了。”

而这个所谓的要事,就是来他府里晃动。

容倾听了,不再多问。

“王爷!”

齐瑄声音入耳,湛王抬眸,“进来。”

齐瑄走进屋,垂首,禀报道,“王爷,龙武来了。”(龙武,陌皇爷身边的护卫)。

“他来作甚?”

“回王爷,老皇妃送了些礼物过来给王爷,龙武负责送过来。”齐瑄低着头禀报。

湛王听言,扬眉。老皇妃送来的礼物?一点儿不期待。

“送来的什么东西?”

“人!”

人?

“什么人?”

“龙武说:王爷看了就明白了。”

关子卖的够到位的。

“让他进来。”

“是!”

齐瑄领命走出,不多时,龙武带着几个人出现在眼前。

“属下叩见湛王爷。”

“小的叩见王爷!”

“起来!”

“谢王爷!”

几人站起,容倾自然看去,随着视线不觉定格,看着站在龙武身后的那几人神色不定。

唇红齿白,阴柔妖娆。

阳光俊朗,高大健壮。

俊美多情,倾长健美。

温润如玉,体格适中。

四个男子,四种类型,唯一相同就是他们的年纪,均是青春年少,年华正好。

老皇妃送来这个是何意?容倾一时猜不到。

湛王看着,面无表情。

龙武不待湛王开口,既道,“老夫人说:上次王爷送于公子的男妃她很是喜

妃她很是喜欢。现:秉持礼尚往来的基本,这四个人送给王爷,望王爷同样喜爱。”

容倾:…

姨娘刚送走,男妃既送到。

龙武说着,把手中卷轴送上前,“这是他们的内在图,请王爷鉴赏。”

内在图?是裸照吗?

长相如何在明处摆着了。如此,那衣服包裹着的第一眼看不到的,也已提前画了下来,尺寸一并奉上。这个…

老皇妃真是好体贴,想的真是好周到。

湛王淡淡道,“祖母真是有心了。凛五!”

“是!”凛五上前,伸手接过龙武手里的卷轴。

看湛王收下,龙武拱手,“属下还要进宫一趟,就不多叨扰王爷了。”

“进宫作甚?”

“老夫人说,为长辈一碗水要端平。所以,还有四个人,属下要给皇上送去。”

凛五闻言,嘴角抽了抽。

老皇妃果然是老皇妃,做事儿总是自成一体。若是言行举止能分派的话,老皇妃一定是邪派的。

“今日古都那边刚传来捷报,皇上这会儿正是高兴。这礼物,也算是向皇上贺喜了。”湛王悠悠道。

“如此,属下告辞。”

“嗯!”

龙武离开,屋内一时沉寂。

容倾盯着被当礼物送来的四个花美男,他们现在是什么心情呢?

不知容倾心中所想,只是眼见她的盯着那四个人移不开眼。湛王心里瞬时不舒服了!

如此礼物,送给他,老皇妃纯粹是想看他闹心。而送给皇上…

太后绿了先帝的帽子,老皇妃又想让人绿了皇上的帽子吗?

不过,皇上帽子变绿,他倒是很乐意看到。至于他…

“凛五!”

“属下在!”

“把他们送到钟离隐那里去。”

湛王话出,容倾转头。

“另外,再挑选一个暗卫跟他们随行,若是能他们其中一个伺候钟离隐一次,本王有重赏。”

“是!”

凛五极力控制着脸上表情,带着四美男离开。

钟离隐送了主子耳坠,主子还给他美人,这也算是礼尚往来吧!

凛五离开,容倾看护湛王,看护的更加认真了。

被蛇咬,会不会跟湛王太作有关呢?

这么作的人,不担心他被人作,但老天呢?

阿弥陀佛!好在老天不开眼的时候多。

刑部

有些案子,只要足够的耐心,足够的仔细,再加上足够的人力,还有足够的脑子,一点一点抽丝剥茧的去查。如容倾所言,查个水落石出,或只是时间问题。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刘正费劲用心,一干衙役不敢有丝毫懈怠的情况下。百名幼童失踪的案子,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大人,周卓手上戴的玉指环,口中说的传家宝。经过属下多方查探,已可以确定,周卓是在说谎,那玉指环并非他物。”杨虎禀报道。

“真正主人是谁可查到?”

“已有些线索,是谁之物,很快就能确定了。”

刘正听了,点头,遂问,“周文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周文——同和医馆的大夫。周卓的同乡,亦是跟周卓相熟的人。周卓现在夫子的差事儿,就是给他谋来的。

对于周卓的死,周文很是感慨。而对于周卓或许是谋害百名幼童的人,周文表示很是震惊,也不能相信。

周文当时如此反应,刘正并未多做怀疑。并且周卓死的时候,周文当时并不在京城,刚好出京采药去了。这一点儿,有不少人可以证明那几天确实在山上见到了他。

人证据在,周文的嫌疑几乎已排除。可是…

其后的一件事儿,却让刘正瞬时改变了这种看法。

当在周卓的宅院中挖掘出几具尸骸时,周文当时那种惊骇,惊恐,让刘正感到了反常。

看到尸骸,惊骇,不能置信也算是正常。可惊恐…

一:他不是女人;二,他还是大夫,看到尸体有什么可惊恐的?

他的恐惧太值得怀疑。既有所怀疑,自然不能无视,监视是必须。

“大人,出事儿了!”

闻声,刘正抬头。一衙役疾步走来,面色凝重,“大人,周文死了。”

刘正听言,腾地站起,“怎么会死?”

“突然暴毙!”

这答案出,刘正脱口两字,“放屁!”爆粗毫无压力。

衙役面皮发紧,肃穆道,“小的也觉得可疑…”

“人死了,可疑还有个屁用。”刘正火大,“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活生生一个人,被你们活生生的看死,你们可真是有本事呀!”

“大人恕罪!”

“这话你等着跟皇上说吧!我要是被皇上降责,你们都别想给我得好。以后厨房拉屎,茅房吃饭!”说完,气哼哼往外走去。

“杨虎,叫上仵作,马上去周家。”

“是!”杨虎领命,快步离开。

衙役看着刘正的背影抹汗,厨房拉屎,茅房吃饭…恶…

只想就开始反胃了。这责罚…大人,求你降罪,求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