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有水,原来是这样!

“抱歉!”

钟离隐摇头,在容倾身边坐下,淡淡道,“识人不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拧开水袋,轻抿一口,递给容倾。

容倾接过,抿一小口,润润口,既放下。

“感觉好多了,谢谢!”

“谢谢不要只是说说,等云珟找到这里,记得求个情,让他顺带也把我也稍走。”

“好!”容倾话落,钟离隐对她伸出手。

看着眼前大手,容倾一时不明。

“握着,应该会好一点儿。”

容倾看着没动。

钟离隐手握住,只余一根手指。

容倾抬眸,看着他,而后默默伸出手,握住钟离隐那一指。

钟离隐淡淡一笑,放松身体,背靠石头,同容倾一个姿势。

“这石头被你暖热乎了。”

“再热乎点儿,不知道会不会蹦出一个猴子来。”

“猴子?”

“是石头的儿子,若是能把它给捂出来,我们就有救了。”

“石头的儿子不是石头吗?怎么会是猴子?”

“它任性呗!”

钟离隐失笑,那只握着他手指的小手,湿湿热热,灼的指尖发疼,身体胀痛,欲火翻腾,本能如此,可心里…

“你在街头对着钟离滟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这句话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呀!”

“想想你夫君的那些作为,说的时候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不会呀!官方发言嘛:讲究的就是一个高大性,流氓性,无人敢反驳性,只能附和性。你身为王爷,这一点儿你应该很懂。”

“这倒是!要耍着流氓,还要听着人们的叫好声。”

“是!所以,修理不说修理,要说切磋。掠夺不能说掠夺,只能说证明一下实力,或帮你一同分享。”

“言之有理。”

“所以,我看到我家相公欺男又气女,却从来不气自己,我就放放心了。”

钟离隐听了,笑出声来。

“过去,我一直认为,云珟同我一样,我们之间没什么差别。可是现在…”钟离隐望着,星光闪烁的星空,悠悠道,“我羡慕他!”

羡慕的不是他手里的权势。而是,羡慕他的身边有她。

“不用羡慕,他这会儿应该很闹心。”聊聊天,分散一下注意力也不错。虽然嗓子疼的厉害。

“肯定很闹心。”

“想到他闹心上火,我就觉得没有什么是熬不过去的。”容倾,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

“想他吗?”

“很想!”想他是什么感觉,找到了。见到他,要告诉他。

钟离隐转头看容倾一眼,低低缓缓道,“听你承认的这么干脆,我心里不是太舒服。”

“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超舒服。感觉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钟离隐轻笑,“云珟肯定不会这么想。”

“他会说:水性杨花,招蜂引蝶。容九,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相比钟离隐的温和小意,湛王显得简单粗暴,傲娇吝啬。

吝啬的从不轻易说喜欢!连他在意你有多少,都要靠自己去猜,去琢磨。

在不断的猜测,琢磨和试探中。慢慢发现,他的在意,竟比你以为的要多。

那个男人,其实很被动,被动的等着你喜欢,被动的等你发现他的好。

“记得你们定亲时,你对他还很是防备。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了?”

“是在他生气想干掉我,却又下不了手的时候?还是在他绷着脸,满脸嫌弃,却仍在吃我做的饭时?或者是在看到他每次生闷气或不适的时候…”

轻叹一口气,摇头,遥望天空,往向京城方向,声音干哑,不适尽显,“什么时候喜欢的已经说不清了。但现在,什么时候都喜欢!”

话落,一只大掌抚上她脸颊。

心微紧,转头,钟离隐那幽暗的双眸落入眼中。

钟离隐看着她,眸色深谙,点点柔和,“我们出去难,云珟进来不易。但,就算再不易,他也一定会进来,一定会找来。因为他不会舍得丢下你。”

下你。”

“可是,我更希望在他找来之前,我们能出去。”

“寻你!他就算是受点儿伤,也是值得的。”

“不是你相公,你当然不会心疼。”

“是呀!看他受伤,我心里只感平衡。”钟离隐说着,转而拉起容倾一只手,微微俯身,放在他脖颈后,按着一个地方,看着容倾道,“等一下,我若是克制不住想对你做什么,记得就敲打这里。”

容倾听言,按着钟离隐脖颈后一处,认真道,“是这里吗?”

“嗯!”

“你记得别反抗。”

“好!一定乖乖不动,让你把我敲晕。”

“要不我们先试炼一回怎么样?你真切感受一下我力道如何?”容倾认真提议。

建议出,被驳回,“不敢奢望你向对云珟那样对我。可是,看在我已心动却又得不到的份上,你也对我差不多点儿,别太过了。”

“我要告诉云珟,你勾引他媳妇儿!”

“他不会夸你!”

“不会夸我,可一定会打你!”

“没良心的女人!”

“哈哈…”

看着容倾的笑脸儿,钟离隐不觉苦笑,长叹一口气,悠悠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原来是这等滋味儿呀!”

“唉,想见不得见,原来是这种感觉呀!”

“容九,我这也算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表白,你也对我仁慈点儿吧!”

容倾听了,瘪嘴,“这么大的年纪了,第一次表白,还是想向有夫之妇,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容九…”

“好吧!那我一会儿敲晕你时,下手稍微轻点儿!”

“真是…谢谢你了!”

他在向她表白的时候,她在念叨着想云珟!就这…他竟然还觉得她真的很好。钟离隐望天,春药影响了大脑,他也是神志不清了。

悬崖之巅,火光之下,看着骑在黑色骏马之上的湛王。钟离谨脸上笑盈盈,“哎呀,一日不到,湛王爷看起来可是憔悴了不少呀!看来,你的王妃被劫,你是真的很心焦,很心慌呀!”

湛王看着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缓缓伸出手。

凛五上前,把手中弓箭送上。

弓箭入手,双箭上弦,长弓拉满,直直对准钟离谨的头。

钟离谨看此,“湛王爷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你的王妃现在人在何处?现在跟谁在一起?还有,我为什么这么做?”

“十…”

“什么意思?”

“九…”

“好吧!明白了。不过,我想问一下,全部坦白跟抗拒不言,两种选择,最后结果有什么差别没?若是没有…那你放箭吧!”

没差别,坦诚跟沉默结果都一样。

“八…”

为他那一个不尽不实的答案,跟他绕口舌,是浪费时间。

不过,为那一个不尽不实的答案。湛王还是来了。因为就算钟离谨说的是假的,他也要去找一找。寻找容倾,他不会错漏任何一个地方,不会错漏任何一个万一!

“好吧,我说!”钟离谨一副无奈妥协,你强硬,你厉害的表情。

凛五看着,手中长剑却是握紧了几分。

“容九现在跟钟离隐在一起!”

凛五听言,凝眉。

湛王神色不见一丝起伏,“七…”

“我跟他们二人都下了点儿药,能令他们彻底体会一下男欢女爱的药;且这药必须阴阳调和才能互解,若是十二个时辰内他们没有合欢。那,也别想着解毒了,因为小命已没了。”

闻言,凛五心陡然沉下。

湛王漆黑的眼眸染上暗红。

“不过,他们都是聪明人,都懂得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如此,看看时辰,他们为了保全自己小命,那苟合之事肯定是已经做过了。所以,我看你还是别找了。找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留在身边也只是膈应自己。”

钟离谨说完,看着湛王握着弓箭的手,青筋突起,瞬时笑了,“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谁让我皇叔放着世上那么多女人都不喜欢,偏偏就对湛王妃十分中意呢!为了让他如愿,我也只能如此。我这是尽孝。湛王你应该能理解吧!”

钟离谨这该死的东西!

“哦,对了!我来的时候,母后还让我代她向你问好呢。还有呀!我这次会动容九,除了想成全钟离隐之外,也是因为我的好母后。”

钟离谨话出,凛五眼眸微缩。

“过去,她努力辅佐我,我没多想过,以为那本就是应该。毕竟,只有我登上那帝位,她才能尽得富贵,尽享安逸。然,前不久我才知道,我全部都想错了。”

钟离谨说着,脸上表情盈满嘲弄,“原来我的好母后如此尽心尽力的帮助我,最终目的不是为了让我稳登帝位。而是为了成就你,助你成就雄图霸业。而我,不过是她手中的一个棋子…”

“容九在哪里?”

“让我当棋子,那我就先毁了她这一盘棋局,毁了她所有的士卒。所以,你要怪就去怪她吧!事儿是我做的,但却是她引起的”

钟离谨看着眼中杀气,几乎能把人淹没的湛王,呵呵一笑道,“不能所有的好,你一个人全部占了,对我也得公平点儿

得公平点儿…”

钟离谨话未落,湛王手中长箭骤然而出…

长箭出,血色溅,钟离谨纵身一跃,坠下悬崖…

湛王府暗卫随着飞身而下,追去。

“主子,找到王妃的下落了…”

“湛王爷,寻到湛王妃所在之处了…”

齐瑄,龙卫一并出现,同声而出。

湛王转头,当视线触及一处,脸色遂然一变。

察觉到湛王的异样,凛五顺着视线看去…

火…

熊熊燃烧的漫天大火。

齐瑄看过去,心一紧,“主子,是王妃所在的地方…”

话未说完,湛王身影已消失不见。凛五抬脚,欲跟上,被齐瑄拉住。

“那地方被撒了药,主子不能入林…”

凛五听了,沉沉道,“我会竭尽所能保护主子,不会让他出事。”说完,飞身飞去。

齐瑄皱眉,是保护,不是阻止!

是因清楚阻止不了吗?

***

漫天的大火,蔓延整个山林,正正烧了两天才算是被扑灭。

火星点点中,枯木,干尸,一片狼藉。

湛王站在灰烬之中,看着石头上斑斑血迹,眸色沉沉。

“容九…”

一声轻松喃,沉甸甸。

皇宫

“钟离隐情况如何?”皇上开口。

李公公上垂首,恭敬道,“伤势极重,现在湛王府,仍在昏迷中。”

“湛王妃还未找到吗?”

“是!”

皇上听了,不由思索。钟离隐都找到了,容倾却不见踪影?是已经死了吗?

------题外话------

不会跟上次落水一样搞的期期艾艾,悲悲戚戚的,大家安啦!

第248章 带走容倾的人

一系列的事出,最受伤的是容倾,最上火的是湛王,最悲催的是仁王,而最尴尬的非南宫紫,南宫玥莫属!皓月太子至今未归,下落不明。面对一众‘关心’面对各种声音,南宫紫除了抹泪,就是干着急,惭愧和无措!现在那堪是小,怎样保住小命不丢,不被湛王的怒火牵连才是重要。在性命面前,脸皮算个屁!相比之下,南宫玥耐受力就差了很多。自事出南宫玥是直接窝着,以身体不适应对所有。

“仁王现人在湛王府,伤势严重,情况不佳,你作为他未过门的王妃,理当去看看他。”南宫紫看着南宫玥道。南宫玥听了,淡淡道,“堂姐说的是,是应理当过去探望。只是,我现在身体不适,拖着病体去湛王府若是过了病气给仁王爷怎么办?所以,我看还是过两日把!等我身体好些了…”南宫玥话未说完,既被打断,“玥儿,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南宫玥听言,眼帘垂下,遮住眼里那一抹凉意和嘲弄。闹脾气?呵呵…“你起床梳洗一下,让丫头给你更衣,准备准备凤,现在就…”“太子妃是不是也同我一并前往?”南宫紫点头,“自然是要去的。待我从宫中回来,我即刻就过去。”

南宫玥听了,不觉笑了,“那时候过去给我收尸吗?”“你说的是什么话?”南宫玥也懒得遮掩了,看着装腔作势,满口忽悠的南宫紫,平板道,“堂姐,在你眼里,可觉得我就是一傻子?”

南宫紫皱眉,“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堂姐应该很清楚,又何必装糊涂。”南宫玥沉沉凉凉道,“那日,湛王爷在别院是何等的残暴,我看的清楚,也记得清楚。莫非堂姐已经忘记了不成?所以,才让我这个时候去湛王府。”南宫玥话出,南宫紫眼神微闪。南宫玥冷笑。当日,若非那个男人急着寻他的王妃,若非有皇宫的侍卫挡着。她们就跟那欲拦多嘴的护卫一样,当时就被他给撕了。凶残,血腥,暴虐…每每想到,心里就直哆嗦。那血腥之气,直到现在还在鼻翼绕,未曾完全消散。而,在这种时候,南宫紫跟她说什么,身为未来仁王妃,讲什么本分,论什么应该,呵呵…狗屁的身份,狗屁的规矩礼仪,南宫紫这分明是要她去送死。明晃晃的要用她的命来试探湛王当下的反映呀!想着,南宫玥脸色越发冷凝,直直看着南宫紫,沉沉道,“太子妃娘娘,纵然你我现在身份有了差异。可是,不管怎么说,都还是南宫家的女儿。现在这种情况,你还这样算计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南宫紫听了,神色淡淡,“你若是不想去就罢了,我自不会逼着你,你又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如此说来,这还是我的错了?”南宫玥嗤笑,“让我送死的事儿你都做的,我还说不得了?”“看来,你是真的病的不轻。好好歇着吧!只是在其后,不担心被仁王爷怪罪,不喜欢就成。”南宫紫说完,起身,欲离开。“我听说,我之所以会跟仁王定亲,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南宫玥话出,南宫紫脚步微顿。南宫玥看着她,道,“送入仁王府的画像,仁王爷从未看过。如此,又何来挑选一说,喜欢自然更是无从说起了。谁为仁王妃,他不过是从中随意抽了一张而且。而且…”南宫玥说着微顿,微微一笑,几分沉凉,“而且,抽中的那个人也不是我。”南宫紫听了,挑眉,“是吗?”“想把我当作一个钉子,一个眼线安插在仁王爷的身边。监视他,看着他,顶着仁王妃的名头,做你的棋子。帮你巩固太子妃的地位,为你的锦绣添砖加瓦。南宫紫,你的打算可真是好呀!”向皇后进言,向南宫家施压,拿捏她的人生。现在,又想送她去死。“玥儿,你还是这么喜欢歪曲别人的好意。”“好意?呵…”“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仁王爷吗?我不过是成全你而已。跟仁王定亲,心愿得逞,尊贵锦绣同行,从定亲至今,你脸上那笑都没散开过!怎么?现在遇到波折了,马上就翻脸了?”南宫玥听了抿嘴,“这么说,把我当棋子拿捏,你是承认了?”“棋子?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就你这种只能享受安逸,不能经受一点儿波折,遇事儿不是缩头就是抱怨的人,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南宫家有你这样的女儿,是南宫家的不幸!”“南宫紫…”“既然你觉得做仁王妃是委屈了自己。那,待回到皓月之后,我即刻向皇后娘娘言明你的心意,你的不愿。求皇后收回懿旨,退了这门亲事,为仁王爷再择贤妃。这样,你可满意了?”南宫紫说完,冷冷看她一眼,抬脚离开。

富贵险中求,就南宫玥这样连一点风浪都经受不起的人,让她嫁给钟离隐,只会坏事儿。看着南宫紫的离开的背影,南宫玥坐在床上,手握成拳,牙根紧咬,脸色青白。

婢女埋首站在南宫玥身后,暗腹:这下好了,替自己叫屈,把亲事给叫没了。如此,可是不用担心成为谁的棋子了。还有,仁王爷跟湛王妃之间扑所迷离,暧昧不明的关系,让南宫玥心里很不舒服。这一下,她该彻底舒服了吧!仁王爷如何都跟她没关系了。仁王妃的位置也跟她彻底没关系了!自在了,舒服了!南宫玥跟太子妃比果然还是太嫩了点儿。太沉不住气了!湛王府寻找在继续!府中气氛,沉闷,压抑!一旦上心,就开始了闹心,担心,挂心,焦心。府内气氛,沉闷,压抑,紧绷。府中的下人,又开启了新一**气都都

开启了新一**气都都不敢出的日子。身心随着湛王的心情,处于高度紧张之中。

一直以来,湛王虽脾性极度不好,他们对他也是从心底里感到惧怕。可是,在府中做事儿时间久了,却也都知道,只要自己老实,安分,规矩,湛王不会轻易发作,处置人。

所以,日子虽也过的小心翼翼的。但却不若现在这般,连呼吸都提心吊胆的。

过去,湛王只是脾气不好。可是现在…

随着王妃的出事,湛王那是直接幻化为禽兽猛狮,看到谁都要扑上去咬一口的架势。看的人心里发怵,直担心被他看到那瞬间,既被他给吞噬掉。

“仁王情况如何?可有好转?”齐瑄看着凛五问道。

“脉搏已平稳了下来,若无意外,性命应该是保住了。”

“什么时候能醒。”

“不好说!”

“希望快些醒来才好。”眼下,或许只有钟离隐醒来,才能更快找到王妃。

凛五点头,再不醒来,主子可能会让他永远醒不来。钟离隐现在的小命都在王妃的下落上挂着。王妃未找到之前,会尽力救他。若是等王妃回来。那…什么都晚了。醒来,睁开眼睛也得让他再闭上。不要说湛王无情,湛王本就无情。特别如钟离隐这样的,心里肖想容倾的。“凛护卫,仁王爷醒了…”

婢女话未落,凛五疾步往侧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