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定会找到的,只是时间问题,这一点儿不怀疑。就是找到后,人是什么情况,却是不好说。

“希望湛王妃能够逢凶化吉!”皇后微叹息,悠悠道。

钱嬷嬷听了,轻声附和,“湛王有心,湛王妃一定会转危为安的。”

“嗯!”

话很好听,可是谁信?

“皓月太子人在何处可找到了吗?”

“还没!”

还没找到吗?

皇后垂眸,看着手指上那艳红的蔻丹,眼中神色变幻不定。越来越感觉,这件事儿跟钟离谨脱不了关系。甚至可说,十有**就是他做的。而钟离隐,应该是被算计了。

至于钟离谨这么做的目的,是想挑起湛王跟钟离隐恶斗吗?

钟离隐覆灭了,在皓月他也就无往而不利了。可是,他有没有想过,他这样做,钟离隐没死,他可能就要先一步死在湛王的剑下了

王的剑下了。

待找到容倾之后,钟离谨难逃一死,结果应该是这样。可是…

皇后又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一番算计,钟离谨为的应该是成就某件事,而不是为寻死才是。

御书房

皇上批阅奏折,李公公轻步走进来,“皇上,徐公公在外求见。”

徐公公?!

一时有些想不起来是哪个?

看一眼皇上脸上表情,李连低声道,“他说,事关皓月太子,有话要禀明皇上。”

皇上听言,眉头皱起,神色不定。

李公公垂眸,一个大元皇室的公公要禀报皓月太子的事,这说明什么呢?

是知道了不知道的,才要禀报了。还是…早已成了某人的暗线,在必要的时候跳出来,要为他的主子进言了?

“让他进来!”

“是!”

这徐公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很快就会知道了。

舒家

当舒月听闻凌语的事,淡淡一笑。在宫中,看得到的血腥,看得到的奢华。在宫中,学到的是算计,想要的是权势。

在那里长大,她恐怕早已忘了平凡是何物吧!早已习惯了,通过算计去获取。也觉得,玩儿心机,使算计,再正常不过了吧!

可说,是把阴谋算计,当成是一种日常了。

只可惜,这世上有些人,还有这繁世的富贵,不是你不顾一切就能得到的。

特别那个男人,从你想算计他时,你就注定了什么都不会得到。

这次,凌语一定会死的很惨。不过,不值得同情就是了。

只是…

舒月眉头微皱,王妃现在怎么样了呢?还真是让人有些担心。

担心!其实,她这担心也是莫名。可是,她就是挂心。而且,不止是挂心,还很喜欢湛王妃怎么办呢?

舒月托着下巴,也是有些苦恼。每次看到王妃对湛王撒娇犯混的的样子,她就好像过去抱抱她,因为那模样实在是太可人了。

“月儿,你在想什么?”

舒夫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见自己女儿先是莫名讥笑,而后又皱眉,最后…她刚刚那是什么表情?怎么看起来那么诡异?就跟街头小地痞看到那家漂亮姑娘一样,眼睛都直了,笑的还那么难看!

女儿怀春是正常,可舒月这动荡的表情,不是思春,完全像是要耍流氓。

舒夫人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站不住了,忍不住开了口。

“呃…没…没想什么呀!娘,你什么时候来的?”舒月看着舒夫人,心里多少有那么些犯虚。

被湛王遣了,她惦念上湛王妃了。这…她是不正常吧!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一念出,舒月瞬时淡定了。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她还心虚个什么劲儿呀!

“娘,你坐!”

看舒月脸上表情,从刚才的不自然再到现在瞬时的坦然,舒夫人看的心里直打鼓。

当一个人耍流氓被发现,稍时的不自然之后瞬时的坦然,这说明什么呢?

她要流氓到底呀!

如此想自己的女儿,舒夫人嘴角微抽,整个人也是凌乱了。

不知怎么回事儿,自从舒月回来之后,她这脑子里不断冒出奇怪的念头,想法还越来越邪乎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容倾一直在考虑两个问题,一:如何出去。二:如何通知云珟,阻止他进来。

他们夫妻,伤一个就够了,没必要两个都受伤。那样岂不是太顺钟离谨的意了。

所以,她要云珟好好的。他一定要好好的!不然,她出去了,他躺到了,她去扑倒谁呀!

呼…

靠在冰凉的石头上,舒缓身上那一股一股的灼热感。

身体难受的厉害,容倾脑子都有些转不动了。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女人有的时候也是。就如她,想用脑子想点儿正事儿,可总是跑偏,忍不住的就去想着怎么去扒云珟的衣服,把他压倒了。

把脸也靠在石头上,试图让脑子清醒,顺便看一眼钟离隐!

极好,钟离隐离她又远了一些。这距离,说话怕是要用喊的了。

远离她,背对她,不看她。由此可见,钟离隐情况也很是不好,正在强忍!

作为同样被下药者,不得不说,容倾这会儿很理解钟离隐。欲火焚身,却得不到纾解,憋着,忍着,原来是这等滋味儿!

“容九!”

“嗯!”

“你怎么样?”

“我挺好。你呢?”

“不是太好。若是你想吃了我这盘菜,我这会儿已经不想反抗了。”钟离隐背对着容倾,悠悠道。

容倾听言,静默了一会儿,开口,“钟离隐!”

“嗯!”

“你去过小怜馆吗?”

“没有!”

“没去过呀!那你也知道哪里是做什么的吧!”

“嗯!”小怜馆是做什么的,基本的好奇,探究过。

“如此,哪里不是有很多护卫吗?正好现在他们也不会反抗,你找一个模样好的,收了吧!”

钟离隐闻言,不由转头看向容倾,这一看,马上后悔了。红红的小脸儿,满脸的诚恳。

脸上那红润,看起来太诱人。脸上那诚恳,又太气人。

看一眼,随即移开

,随即移开视线,“你这提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风度没的说。咬牙声,当做没听到!

容倾抬头,看一下四周,“这么久了,怎么一个动物也不见呢?”都被钟离谨下的药给灭了吗?

容倾话刚出,钟离隐那暗哑的声音传来,“怎么?让我收了那死人还不够,还想让我再收一个兽不成?”

呃…

看来,钟离隐这会儿脑子也转不动了,任何一句话都能想到那事儿上。其实,她是想说,若是有存活的动物。那么,这里某一处说不定有出路。

“那个,你若是想,我会当做没看到的。”容倾这样说,眼睛却是亮了。钟离隐的脸黑了,身体备受折磨,精神备受摧残。偏偏是她在的极端坏处。

钟离隐持续郁闷中,容倾继续沸腾中,人兽交呀!

娘哟,钟离隐要是真的做得下去,她一定偷看。

呼…重口味的画面入脑,容倾额头冒出汗来,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小话本看多的弊端出现了,脑补的厉害,石头都被她烤热了,换一块冰冰。

看容倾那已汗湿的衣服,钟离隐不由心生怜惜,“可是难受的厉害?”

容倾摇头,顺带一摆手,“天上飘来五个字,那都是不是事儿,想想云珟,我捱的过去。”

闻言,钟离隐心里冒出的怜惜,抑制不住染上点点酸意。

“容九,你可想过,若是云珟不相信你,你这坚持其实毫无意义。”

容倾听了,抬头,“我的坚持,跟他相不相信我无关。”

“我不明白!”

“很简单呀!心里舒服比身体舒服更重要。”

“跟我…跟我那个,你心里不舒服!”钟离隐开始抠字眼。

容倾看他一眼,“那你心里会舒服吗?”

“我心愉悦!”

四个字,入耳,容倾扬了扬嘴角。这话,很动听,动听的让人虚荣。可是…

“愉悦之后,既是后悔吧!”

钟离隐听了,也不由笑了,看着容倾,不遮掩不掩,如实道,“应该是那样!”

动了容倾,之后要承受的后果太严重。

为一时的欢愉,赌上所有,这种不理智的事儿,钟离隐不会做。

容倾坚持,是为心坦然。

而钟离隐坚持,是野心使然。

“不过,现在身体虽难捱,可心情却不算坏。这时你在,让我觉得这一切,也不算太糟。”

钟离隐心里应该是喜欢容倾的。可是,这喜欢还不足以令他不顾一切。

钟离隐说完,本以为容倾不会说什么,或根本不以为然。然…

“同你一样,我亦是。庆幸此时在这里的是你。”

钟离隐听言,心头微动。

容倾换个姿势,在石头上坐下,看着钟离隐,笑眯眯道,“人兽呀!换一个人,肯定没仁王这勇气。”

钟离隐:…

“真是多谢湛王妃夸奖了。不过…”钟离隐看着容倾,再丢一猛料,“纵然我们有心,怕是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什么意思?”

“十二个时辰内,若是我们还出不去,解不了身上的毒。那…想保住性命,就只有一条路。”

容倾听言,脸上笑意消散,“合欢么?”

钟离隐点头!

容倾垂眸!

“钟离谨费了这么大的心力行使算计,不把人逼上绝路,怎么能算如愿。”

“你确定吗?”

“我不会用这事儿吓唬你。”钟离隐淡淡道,“宫中女人多,这种阴损的药也是最多。为了争得龙宠,得龙嗣,给皇上下药,迫使皇上必须宠她的事儿,已是屡见不鲜。”

解药有,就是你的身体!想活,只此一招。

“就如云珟,最初若是有其他办法缓解,他或许不会动你。”

容倾听了,不再说话,低头掰手指,十二个时辰。现在已过去四个时辰了。还有十六个小时,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更要命的是…

抬头,天快黑了。

当夜幕降临,离开更是成为幻想了吧!

离开是,寻找亦是。

另一处…

野外,帐内,湛王站在床前,看着躺在床上满身浮肿,血迹斑斑的男人,眸色沉沉。

凛五打开药箱,从中取出一粒药丸放入浑身是伤的男人口中,而后看向湛王,“怕是不能坚持太久。”

湛王没说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床上人。

药入口,药劲很快上来,男人缓缓睁开眼睛,当看到湛王,似愣了一下,随着扯了扯嘴角,可惜肿的太厉害,面皮已扯不动,僵硬着道,“没想到还能见湛王爷,真是意外呀!不过,湛王倒是名不虚传,竟然这么快就能把我找到。”

床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刘风!

“她现在在哪里?”

“他?王爷是问我的主子吗?”

“容九现在在哪里?”

刘风听了,呵呵,“我还以为在湛王这里,你的权威高于一切呢。没想到,竟然是不及一个女人的性命。不过,王爷如此,主子也算是没算错。”

刘风说着,看湛王眸色越发阴沉,淡淡道,“我已是注定要死之人,随王爷处置吧!我没什么要说的。”

凛五看着,脸色很是难看。遇到不要命的,纵然你手段再多,却是没了着力点儿。

“主子,找到钟离谨了!”

凛一微喘的声音传来,湛王一言不发,转身往外走去。凛五快步跟上。

第247章 想见不得见

时间的流逝,缓缓无声,无人可把控!

只能眼睁睁看它流走,而束手无策,倍感无力。

容倾靠在石头上,看着黑幕逐渐降临,心沉凉。凉意由心发却缓解不了满身躁意。

“容九,你怎么样?”

钟离隐声音传来,声音中那满含的**已是隐不下,压不住。

“我挺好…”容倾开口,声音干哑一片,情况没比钟离隐好多少。

“想喝水吗?”

“想!”

嘴巴干的喉咙都火烧火燎的,身体干的连汗都出不来了。整个人就像是在火上烤一样,难受的厉害。

钟离隐起身,缓步走来,看着容倾,把一个水袋递过去。

容倾看着,下意识的咽口水,“是水吗?”

“嗯!”

“哪里来的。”

“一直在身上带着,想留到紧要的时候喝。”

“王爷出门还有带水的习惯呀!”

“没有!”

“呃…”

“那个背叛了我的人,最后离开时丢下的。我算是被施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