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垂眸,看着手中模糊的画像,眸色沉沉。要是能确定这个人的身份来历。顺藤摸瓜,也许就能找到那个带走容逸柏的人。也能查探出那人为何要这么做?

“走吧!”

“好!”

坐在马车中,容倾一路沉默。湛王亦什么都没说。

“皇叔,小皇婶。”

走下马车,声音入耳。容倾转头,顺着声音看去,呃…

“小皇婶,几日不见,您可还好?”

看着笑的风情无限,穿的花枝招展的三皇子。容倾忽略那被伤害的眼睛,抬手指向别处,“三殿下,小怜馆在那边!”

三皇子听言,笑的依然荡漾,“皇婶,我对怜儿没兴趣。”

容倾点头,“看的出!”

看这装扮,也攻不了,直接受。这是做厌了皇子,想变身怜儿了吗?

要说在现代,男人穿粉色也不足为奇。可是,颜色娘,剪裁可是一点儿都不娘。穿上也算是别有风味。可三皇子这…

看着三皇子那垂落在脚边的衣摆。谁能告诉她,这真的是袍子,确定不是裙子吗?有那个男人的袍子是百褶的!

“皇婶儿,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呀?”

三皇子那掩鼻,捂嘴的动作一出。再看那无意识间翘起的小指,容倾转身王府内走去。

眼睛受到成吨的伤害!

湛王看他一眼,收回视线,“凛五!”

“属下在!”

“送他去敬事房!”

“是!”

------题外话------

纳兰语语《纯禽王爷的金牌宠妃》

她是有史以来最嚣张、胆大的女人,居然把威武无双的战王给强了,还死不承认,拒绝负责。

战王表示非常生气,发誓要将这个女人捉住,将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十倍百倍还之。

第264章 容逸柏归

皇宫

“啊…啊…啊…”

“鸟…鸟…”

叫声,响彻天际。整个皇宫几乎都听到了。

“好像是云榛的声音?”正在御花园看景的太后,听到声音,开口。

钱嬷嬷点头,“确是三皇子的声音。”

“出什么事儿了?他怎么喊那么大声?”皇后随口问。

钱嬷嬷正色应,“听着,好像是鸟不见了。”

皇后听言,挑眉。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三皇子最喜鸟。各色各类的鸟都养过。每一样还都宝贝的不得了。而这次…

听这凄厉到撕心裂肺的叫声。这次飞走的鸟,大概很是金贵吧!

“叫宫人过去看看,帮着寻寻。别让三皇子着急。”

“是!”

皇后和钱嬷嬷想的太纯粹。也致使,这一个帮忙,帮出的除了满满的尴尬再无其他。

看着躺在床上,眼圈都红了三皇子。凛五轻咳一声,“三皇子放心,鸟还在!”只是毛没了。

凛五说完,看一眼敬事房的老太监。

太监会意,捂着心口,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出去。

阉人的事儿做了一辈子。可今个,差点死在刮毛上!

另一边…

因湛王回府前,李公公已在府里候着。继而,三皇子那一身小妾粉。还有那一脸贱气冲天像。所有过程,李公公也是看了个清楚,完全。

回来自然的向皇上禀报了一声。

皇上听了,什么都没说。直接去了敬事房,不过却没进去。

而后,听到三皇子那叫声,挖挖耳朵,冷哼一声…

有一天他驾崩了,云榛都叫不出这声来。

身上那块儿肉,那一鸟,真的比他个父皇都重要。清楚,肯定这一点儿。皇上把见死不救也进行的彻底。看过热闹,走人!

湛王归来,三皇子回京。随时发生的事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皇家血统真的很纯。纯到,但凡是云氏族人,都没一个不作的。

真想知道云氏老祖宗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湛王府

入府,容倾梳洗过后,拿着纸笔趴在桌前,既开始一张一张的画起来。

湛王盯着容倾看了一会儿。见她专心致志到,已完全忽略他的存在的程度。

湛王神色淡淡,心里淡淡道:应该理解。

这样想着,一言不发,抬脚去了书房。

待凛五从宫中回来,赫然发现,自家主子身后多了两幅字!

大肚能容!

三从四德!

这个,大肚能容,倒是极好理解。可是,三从四德是什么意思?

凛五疑惑不明,湛王看出来了,却没兴致为他解惑。

“钟离隐送来的信,看看吧!”

“呃,是!”

双手接过湛王递过来的信,展开,看过上面内容,心口紧绷,眸色一片暗沉,神色却很平静。

皓月帝王驾崩,钟离谨人无踪,大势去。

皓月被钟离隐掌控。有人失了羽翼,危机到了之前离开,是必然,预料之中。

只是离开之后,人现在又在何处呢?

“主子,可要派人下去?”

“无需!”

湛王清淡的两个字出,凛五抬眸。

湛王手指扣着桌面,神色淡淡。

“二十年都过去了,现已没什么好着急的了。”

凛五听言,垂眸。

二十年…

从最难捱,最无助,熬到现在。

这二十年走来,主子所承受的,所经历的…

一路的荆棘,满满的血红与锥心之痛。

都说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可是,看看那些过往…

有些事怎么都抚不平。有些人,怎么都无法宽恕!

“主子!”

齐瑄声音传来,凛五收敛神色,退后一步,静静站在一旁。

“进来!”

齐瑄缓步走进来,把手中一颗珍珠,放在湛王跟前,肃穆道,“这颗珠子的主人找到了。”

齐瑄话出,凛五瞬时抬头!

湛王抬眸,眸色浅淡,不温不火,“是谁?”

“是…”

齐瑄的回答,让凛五眸色沉下。

湛王扯了扯嘴角。有些人,还真是生怕被他忽视了。

***

顾家(顾廷灏宅)

看着手中信函,顾廷灏只感心跳不稳,拿着信的手瞬时溢满汗水。

看完,一个人在书房静坐良久。等完全消化掉信中内容,起身把手中信烧掉。直到完全化为灰烬,才感心跳平缓下来。

“老爷!”

闻声,顾廷灏把桌上的灰烬擦拭干净,才开口,“何事?”

“夫人说有要事请老爷去正院一趟。”

顾廷灏听言,整理一下衣服,抬脚走出,随着把书房门锁上。

“相公!”看到顾廷灏,杨氏起身迎上去。

“发生什么事了?”顾廷灏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杨氏温和道。

“容雨馨死了!”

顾廷灏听言,扬眉。她死不过是早晚的事儿。这也算是要事儿?

“是吴欣儿做的!”

杨氏这话出,顾廷灏眉头瞬时皱了起来,“容雨馨不是在牢中吗?吴欣儿不是不在京吗?”

跟戏子苟合,还残害其妻。这一事早一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吴欣儿也因此,被吴文晙送出了京城,暂在京城之外的别庄上静养。怎么…

“姑丈是把她送去庄上了。可是,她自己偷偷跑回来了。”杨氏紧声道,“因为知道了坏她清誉,毁她一生的那个人是顾婷。所以,回来了!”

顾廷灏听了,神色未见起伏。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是大宅门之中,勾心斗角,挑事儿,戳事儿的人更是不少。所以,吴欣儿会知晓,倒是也没什么意外的。只是…

“她既知道是顾婷做的。要报复也应该是对顾婷才是。怎么…”怎么会对容雨馨下手呢?

“她应该是想害顾婷的。可是,顾婷似早有防备。顾家下人送来的吃的,她连接都没接过来,只说身体不舒服。然后,直接让女监拿给了容雨馨。容雨馨吃了之后,没多久就死了。”

“顾家下人送去的?”

“那下人已被吴欣儿收买了!”

顾廷灏听完,轻缓道,“看来,事情都已查清楚了。”不然,杨氏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是都清楚了。所以,欣儿现在已被监禁了。”

“姑丈怎么说?”

“姑丈什么都没说。姑母哭着说要去求见湛王妃。不过,被姑丈给拦下了。”

顾廷灏听了,垂眸。吴文晙拦下是对的。不过,由此可见,他也已发觉什么了吧!比如…

容倾随着太后,还有百官家眷去白云寺祈福,回来的途中出事儿那几日。顾氏的好心情可谓是清晰可见。

别人有难,她幸灾乐祸。现在,轮到自己了,又想借别人的势…

不生好念,又想全得好处,怎么可能!而且…

容倾现在也顾不上她吧!

“相公,您看…要是姑母派人过来,我该怎么说才好?”是帮还是不帮呢?

顾廷灏淡淡道,“这件事儿我会尽力周旋。至于能帮多少,无法保证。”

杨氏听言,颔首,“我知道了!”

这样应,可心里却清楚,顾廷灏并不打算出手相帮。

因为这事儿,还牵扯到顾家。一边是舅父家,一边是姑母家。顾廷灏作为晚辈,最好是两不相帮。不然,无论帮那一边,最后都只会是两边不讨好。

湛王府

湛王从书房回来,屋里静悄悄的。因容倾要素描死者的面容。所以,屋里没留一个下人伺候。只是…

湛王走进内室,却发现容倾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边放着十多张男子的画像。湛王随手拿起一张!

身材高大,一身黑衣,面白无须,大眼薄唇!

人物勾画的很简略,但却很逼真。

每当一碰触尸体,一触及到案子。容倾就会变得很不同。平日的嬉笑怒骂,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到一丝痕迹。

犀利,老辣,熟练,敏锐!她的另一面,跟她年龄,经历,身份都完全不相符的一面!

她是她,她非她!

盛和那一句话不觉又在耳边响起!

“相公!”

听到声音,湛王转眸。

“我怎么睡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容倾揉着眼睛问。

“画完了吗?”

容倾点头,“我能想出的都画出来了。只是,精准度却是不好说。”

只根据形体,还有头骨的形状,构想一个五官出来,以此查明死者身份。三分之一靠人力,三分之二靠运气。并不容易!

“先睡吧!怎么找,明天再交代他们。”

容倾点头,随着问,“相公,你说容逸柏为什么不回来呢?”

“只有他知道。”

这实话…

容倾听了,扯了扯嘴角,“相公还是那么不会安慰人。”

“确定容逸柏还活着,你还需要本王安慰什么?”湛王不咸不淡道。

闻言,容倾嘴角笑意淡下,“相公,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吗?”

湛王摇头,抬手揉揉她的头发,平和道,“睡吧!”

“哦!”

容倾躺在床上,看着湛王,本还欲问他几句。可,看湛王躺下既闭上的眼睛。容倾把要问的话咽下,伸手给他掖掖被子,盯着他了一会儿,也随着闭上眼睛睡去。

陷入沉睡前,两个问题不断在脑中环绕。云珟心情好像不是太好,肯定是有什么事儿。还有,容逸柏现在在哪里呢?

想着,耐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容倾随着,湛王缓缓睁开眼眸,转头,看着容倾,眼中罕有的露出点点迷茫和犹豫!

待容逸柏平安归来,有他这么一个哥哥在。她这一辈子纵然没孩子,也不会太遗憾吧!

不会太遗憾!

湛王移开视线,望着床幔,眸色沉沉。不会太遗憾,可终究有遗憾。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