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廷芳觉得自己不应该微笑的,可他还是微笑了,就像一迷恋冒险的个孩子一样偶然听到了这个世界上真有一座金银岛。

“那么,连好,许我一个愿望吧!”

“好,那你要用你的条件来换。”

“好!”

“兰廷芳,以后不要犯浑,要听你的心理医生的话要配合他,少抽烟最好不要抽,要坚持每天早上跑步。”

“就这么简单?”

连好点了点头,事实上还有很多很多,比如不要太晚睡觉,比如不要喝酒,比如不要忙得没有时间吃饭。。

可她不想要求他去做太多。

“连好,答应我,如果有世界末日的话,在最后的那一刻,你一定要来找我。”他颤抖的手贴上了连好的脸颊。

一霎那,顾连好的兰廷芳仿佛也像她一样已是白发如霜。

“好的,廷芳,如果有世界末日的话,最后一刻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还有,廷芳,不要再和妈妈较劲了,妈妈们都会逐渐变得苍老,当她们很老很老的时候上帝就会带走她们,我不想你和我一样只顾着和妈妈较劲而错过和她一起相聚的时光。”

连好是最后一个进入安全门的人,没有回头,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舍不得走,她知道她要花很长很长去忘记那只叫小吉米的小狗,也也许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飞机就从他的头顶上捏过,兰廷芳就开着车追着飞机跑,最后飞机就像天空的繁星一样,最终消失在夜色中,他下了车,再也忍不住了,拿出了一根烟,点上,这将是兰廷芳最后抽的那根烟。

顾连好要他少抽烟,最好不抽烟。

今晚北京的天空难得的是一片晴朗,在薄薄的浮云中星星稀稀疏疏,兰廷芳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那种辛辣使得他的灵魂都颤抖了起来,伸起了手,对着夜空摇了摇。

再见,连好!再见了,顾连好!

推开新泽西的单身公寓,连好看见了元英雄,说着要在八月十号在新泽西等着她的元英雄。

连好只觉得累,靠在公寓的门板上,手中的行李袋掉落在地上,现在,她连握住它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北京和新泽西有十几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是新泽西的晚上,离开北京的时候是晚上来到新泽西的时候也是晚上,好像,从东半球到西半球的这十几岁小时连好一直在和一大片黑夜搏斗。

“亲爱的连好,累坏了吧。”元英雄笑嘻嘻的来到了连好的面前,细细的看着她的脸色。

把她被夜风吹乱的头发细细的梳理好,他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连好这才发现一下讨厌拘谨的元英雄竟然正经八百的穿着正装,他小心翼翼的从他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他的手中也戴着同款的戒指。

“顾连好,我要追你。”

兰廷芳给他打电话了,第一句话是这样的,元英雄,这些天我和连好在一起了,是那种男女之间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在一起,所以,如果你无法忍受就请你离开她,如果,你觉得可以接受我要你真正的去接受,你要想清楚,我不想让她受半点委屈。

“连好,元英雄是一个急性子的男人,所以在宣布对你的追求后就想和你直接进入主题,元英雄请求顾连好嫁给他。”

元英雄拿着手中的戒指在连好的面前晃了晃:“这个戒指很便宜和我手中这个加起来才五十美元,现在,接下去的每一天我都会买新的戒指向你求婚,明天我会买六十美元的戒指,后天会买七十元的戒指,再下去就是八十元,在下去就是九十元,以此类推。”

“连好,我刚刚和亚太传媒解约,因为解约的关系我失去了亚洲市场,几个广告代言也泡汤了,连好你也知道我花钱一向大手大脚的,所以,我没有什么积蓄,现在还是一个无业游民,而且,在你没有答应嫁给我我都不会去找工作的,所以,连好,为了不让我变成一个穷光蛋就答应嫁给我吧。”

“我们在春天举行婚礼,兰廷芳那个男人说顾连好是一个好姑娘她应该得到一场最美好的婚礼,他说他没有给你的他希望我给你,他还希望我们的婚礼在春天里举行,他告诉我顾连好有一个粉色的梦,希望她的新郎在春天里头亲自为她编织一个花环,在神父宣读结婚誓言后把花环戴到了她的头上。”

小菊是一名空姐,在八月十一号这天在飞往纽约的班机上见到一位年轻的女人躲在洗手间里哭泣,那个女人眉清眼秀却哭得稀里哗啦的,见到小菊她擦掉了眼泪轻轻的说了声抱歉,这个时候还说抱歉显示出了女人的良好教养,这样的情况小菊也遇到好几次,那些女人无一凶巴巴的叱喝,看什么看!

八月十三号,他们的班机从纽约返回北京,因为空姐这个职务她们的讯息可以说是四通八达,午餐的时候,姑娘们因为一则报道垂头丧气。

八月十二号的这天,京城里的各大小报被这样的一张图片占据,图片里显示一对年轻的男女在机场上忘情的拥吻,图片是用高清摄像拍摄的,拍摄的人显然是一个行家,那对男人的脸部表情更是给的十分的清晰,那男人赫然是亚太传媒创始人被西方媒体誉为中国真正的贵族的的兰廷芳,而女人就是小菊在飞机上看过的哭得一塌糊涂的那个女人。

这则报道发后大家都认为兰廷芳还会秉承他的以往的风格,不闻不问不解释做冷处理,可是这次他们都猜错了,在报道发出三个小时后,在兰廷芳的私人社交网的第一页出现那副在机场被拍到的图片,图片下方还出现了兰廷芳的签名。

在兰廷芳签名的上面出现这样的一行文字。

----每一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一个自己认为的刻骨铭心的时刻,而这一刻就是我的刻骨铭心,并且将永远是。

作者有话要说:在你变成回忆之后这一段就结束了,然后会出来大约十几章,也许会是二十章的第三部分故事就差不多结束了。

时间旅行者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病症叫做时间错位症,举一个例子,某一位母亲在骤然间失去了孩子,在失去孩子以后母亲偶尔会陷入一种状态,那种状态也许仅仅维持一两分钟,在那种状态的驱使下,母亲会以为自己的孩子还在人世间,会对着孩子自说自话,这也是时间错位症之一。

对于时间错位症的病患人们还给他们去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时间旅行者。

时间旅行者们会由于病情的发作而跟随着他们的脑电波到达到某种连他们也解释不了的空间,比如过去,比如未来。

当然,那些空间仅存于他们的个人幻想之中。

如果可以,兰廷芳希望自己是一名时间旅行者,尽管很多医学家都认为时间旅行者其实是一直精神不健康的病患。

如果可以,兰廷芳希望脑电波把他带到了未来,问他为什么不是过去,其实,也不是不想,可是他总害怕在过去他也许遇不到顾连好,也许那个孩子没有把那个瓶中信交到他的手上,也许那个孩子把瓶中信交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上,也许叫顾连好的女孩爱上了另外一个拥有她初次放到海里的玻璃瓶的男孩,也许。。。。

兰廷芳很怕那些各种各样的也许。

如果可以,兰廷芳希望脑电波把他带到未来,未来代表着希望,有希望总是好的,这样他的余生才不会枯竭。

如果可以,兰廷芳希望脑电波可以把他带到世界末日之前的那一刻。

因为,她会来找他。

二十一世纪因为玛雅文明记载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文字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末世论,冰川融化,小冰河时代,厄尔尼诺现象等等等被那些气象家频频提起,环保组织们天天催促着各个国家要减少排放量,神棍们大放厥词渲染世界末日为此赚的盆满钵满,甚至于有一些极端信徒选择在世界末日来临之前举行了自杀仪式。

问兰廷芳相信世界末日吗?不见得!但世界末日仿佛成了他寄托希望的殿堂,可他不希望世界末日那么快就来到。

因为,连好还没有当上妈妈,有人说一个女人要当上了妈妈才会完整,兰廷芳希望顾连好从来到世界上直至离开世界时是一位完整的女人。

当然,也不能生完孩子就迎来世界末日,因为顾连好得看着她的孩子一点点的长大直至成人,当她的孩子拥有独立的思想,当她的孩子变得坚强勇敢,兰廷芳坚信顾连好教育出来的孩子一定是坚强勇敢的,到那时,她才会了无牵挂的和他一起迎接世界末日。

兰廷芳还希望在那场世界末日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离开,只有他们两个人沉入海底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化为灰烬,兰廷芳不想顾连好带着自责,因为假如真有那一天来临的话以顾连好的性格一定会充满自责的。

那是一个傻姑娘,说不准她会觉得是因为他们两人才会产生世界末日。

九月中,她离开了他一个月左右,兰廷芳把一笔款项拨给了她的学院,那笔款项可以让他们学院建筑新的教学楼还可以让起码五年的时间里不用为经费发愁,那笔款项兰廷芳是通过国内的机构转过去的从而避免了和他们进行接触。

兰廷芳害怕会听到一些从大洋彼岸传来的讯息,因为,她现在是另一个男人的妻子,这总在深夜里折磨着他。

十月,柏安妮来找他了,这已经是连好离开后她第七次来找他了,这次,兰廷芳没有把她拒之门外。

兰廷芳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初恋情人,柏安妮站在那里,勾了勾眉角,现在的柏安妮还是保持一点少女时代的小习性,她一旦紧张了就会勾眉角。

“坐。”兰廷芳离开办公桌,指着指会客厅的沙发。

柏安妮坐了下来,兰廷芳倒了茶,然后在她面前坐了下来,茶的芬芳在水蒸气中淡淡的飘着香气,那香气呛的柏安妮心里又酸又甜。

那是她喜欢的茉莉花茶。

她睁着水蒙蒙的眼眸望着自己,兰廷芳微笑,是的,我还记得你喜欢茉莉花茶,可是记得并不代表喜欢。

“廷芳,连好走了,彻彻底底的走了,而且她在一年前已经嫁人了。”柏安妮涩涩的说着:“如果你现在还忘不了她没有关系的,我可以等,等多久都没有关系,反正,我的一辈子就这样了。”

柏安妮看着他对她轻轻的摇着头,疏离而冷淡。

“不,不需要,安妮!这一辈子你都不会等到我的,因为,我也和你一样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不相信。。。”柏安妮嚷着,尽管她知道会听到这样的话是毫无意外,尽管已经相信了他所说的。

兰廷芳看着她,妆容精致,脸上还保有有二十出头的那种明丽。

“安妮,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就像人的容颜也许可以用化妆品来掩饰,但就算再昂贵的化妆品也掩饰不了年岁在你身上轮回,所以,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也不想在你的身上发半点心思了。”

柏安妮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向兰廷芳,低头,绝望的把唇贴上了他的唇,就像她第一次主动去吻他。

第一次柏安妮吻兰廷芳时他最初显得有些抗拒,只是,渐渐的,他们的唇就咬在一起了,然后是舌头,两个人第一次的接吻生涩得像春天的青果子。

刚一贴上,就被他狠狠的推开了,她跌落在地上,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带着厌恶的眼神。

“柏安妮,你还不相信我不爱你这个事实吗,那么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会彻彻底底的让你相信的。”

接下来的三天里,柏安妮的制作公司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抄袭,侵权,伪造文书,资金不到位。。。。。

最后,连合伙人也卷款逃离,最后,看着和她一起看着制作公司成长起来的老员工以及几个很有潜力的新星绝望的表情,柏安妮拿起了电话。

对着电话在空无一人的录音室里对电话彼端的兰廷芳大喊着,兰廷芳,我信了,我相信你不爱我了。

其实,很久很久以前她就信了,从他追着她满地球跑却总会无意间把柏安妮唤成连好时一点点的就开始相信了。

柏安妮是在九月底离开北京的,她的制作公司依然在北京占有一席之地,只是制作公司的法定持有人不再是她,据说她是去了英国,走得时候没有和兰廷芳道别。

十月初,兰廷芳和自己的妈妈通了电话,隔着电话对她说生日快乐,隔着电话他听到她正逐渐变得苍老的声音在哭泣着。

十月低,小刀给他带来了另一位不速之客,他们都说她和柏安妮很像,那天,兰廷芳细细的看了舒小小,觉得她们两个还真有点的像。

她就坐在车里,泪水汪汪的,显然,她用她的泪水让小刀为她大开后门。

“我给你十分钟。”兰廷芳看了看腕表。

她擦去了眼泪,睫毛因为泪水的关系又长又润,很有韵味,像水仙,可兰廷芳知道这个女孩身上没有半点水仙的特质,这个女孩更像一株波斯菊,印度人把波斯菊那些长长的花瓣比拟为一个人的野心。

“绣锦姐说她见过一个女人把爱兰廷芳这件事当成一项工程,我知道那个女人就是顾连好,可是现在她走了,绣锦姐说她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来了,那么,兰先生,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她怎样爱你,我就怎样爱你。”

兰廷芳坐在车椅上,由于这里是地下车场,光线不是很足,他的脸隐在黑暗中,舒小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最终会得到那个机会的,连老天爷也站在她这一边。

“我,可以把爱你这件事也当成一项工程,我也像她一样很不错的。”

他的脸从阴影部分移了过来,表情一贯带着嘲讽,就像听到一件好笑的事情似的:“舒小小,我不愿意你来爱我,也不许你像她那样,我讨厌有别的人像她一样。”

这个男人还真像绣锦姐说的那样会让你觉得卑微,一句话就可以让人为之心碎。

舒小小咬了咬牙:“兰先生,我早猜到你会拒绝的,所以,我把筹码带来了,我就用这个筹码换一个爱你的机会。”

舒小小亮出来的筹码还真让兰廷芳大感意外,然后是愤怒。

“舒小小,你知不知道我要毁掉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我知道,但我还知道你不会的,兰廷芳但凡一碰到有关于顾连好的事情你就会变得感性。”

于是,舒小小真的用那个筹码换来了一个爱兰廷芳的机会,那个机会就是以后每一个月可以一次进入兰廷芳的家里,号称帮他整理打扫房间来表现自己,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舒小小明白平平淡淡的日常生活是一直细水长流,最终会融入江河海洋。

她明白三分运气也要需要七分勤劳,她以传媒大学的高材生的身份持着导师的推荐信以及在笔试面试中得到最高分的成为了亚太传媒的员工,她被分配在三楼,暂时是一名编辑部的助理。但是,她知道终有一天她会拥有直接到达二十八楼的特权。

对于舒小小成为自己名下的员工兰廷芳也没有感到意外,从小困苦的生活给予了这个女孩超人的胆魄以及心机,就像她总是把她的印记一点点的带进了他的生活,比如,每个月一次到清源她会故意落下一点属于她的物品,比如,她把一些看着讨喜的小饰品放在了他的书房里,比如他在晚上肚子饿的时候总能轻易的找到食物,比如。。。。

十一月初,元英雄在米兰春季时装周的最后一场秀中宣布,他将退出时尚界以及娱乐界回美国继承妈妈留给他的超市,那场时装秀成了因为这样的一个告别演出达到了□,元英雄压轴出场,黑色的人造皮革,冷冽的妆容,在变化的T台背景上宛如从原始时代走出来,粗犷,纯真。

配合着T台主题,元英雄的出场在四次服装的变化中完成了人类的漫长进化,原始,摸索,蜕变,文明。

那一场秀,很多超模甘愿为元英雄成为背景,设计师们一个个上台和他拥抱,他没有说一句话始终微笑的把目光投到台下的某一处。

兰廷芳收看了那场秀的全过程,他知道,她一定坐下台下。

十一月中,兰廷芳收到来自大洋彼岸的邮包,邮包里有一封信还有几张照片,那封信是元英雄手写的,信中提到了他和她在十一月的第一个周末举行婚礼了,元英雄说为了不要让他太吃味,他还把他们举行婚礼时最丑的照片送给他当个纪念,最后,他还提及她怀孕了。

顾连好终于要当妈妈了。

那一夜,兰廷芳开着车在北京高速狂飙了一夜,那一夜狂飙使得他惹来了三场交通肇事官司。

二零一一年二月,澳大利亚南部突然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洪水,兰廷芳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的一场洪水会为他带来了连他想都不敢想的机遇。

那个深夜,他的手机响了,局促而刺耳。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一口气写完,口吐白沫的一口气写完。

回忆之前忘记之后(1)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因为爱情》

二零一一年二月,澳大利亚南部遭遇洪涝灾害,洪水迫使那些住在低洼地区的人们搬离了他们的家园,澳大利亚政府派出了冲锋艇为那些被困的居民送食物饮用水,洪水并没有如人们所意料的那样在短时间散去,相反,有越来越严重的驱使,澳大利亚外来移民人口,留学生居多,在那些移民人口以及留学生中中国人占不少,正因为这样,亚太传媒派出了一对二十八人的新闻组前往澳大利亚南部,新闻组到达的第三天传来了澳大利亚南部全面机场停航的消息。

在澳大利亚机场停航的四十个小时之后,兰廷芳接到了一通境外电话,那是在深夜,电话彼端传来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声音,她在电话那头低低的哭泣着。

挂断了电话,兰廷芳马上打了电话给杰克,杰克是他五个月前录取的飞机驾驶员,是一名美国空军退役军人,打完电话后兰廷芳给航空中心打了电话,申请了前往澳大利亚的空中航线,现在,他想以最快的时间出现在她身边,现在,她一个人在堪培拉机场,现在,她还怀有身孕。

连好在电话里语无伦次,廷芳,他们告诉我英雄已经和地面失去了联系超过二十四小时了,现在我在堪培拉机场,他们告诉我没有一架通往澳洲南部的飞机,他们告诉我那里的机场全灌水了。

从她断断续续的诉说中兰廷芳知道了已经讯息,元英雄失踪了,而连好被困在了堪培拉机场。

兰廷芳到达堪培拉机场是在隔日的黄昏,机场人员带着兰廷芳来到了连好住的地方,那是机场里专门为特殊乘客设置的房间,她坐在小行李箱上,穿着蓝色牛仔布宽松衬衫,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杯水,那杯水还在冒着热气,她就盯着那些水蒸气发呆,像个茫然的孩子。

轻轻的走了进去,轻轻的拿走她手中的那杯水,蹲了下去,把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下,轻轻的说着,连好,我来了,连好,没事的,会没事的,你一定要相信。

她梦游般的抬起眼眸愀他,许久,顺着他的话一字一句,嗯,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离开那个房间,她如一个乖巧的孩子任凭他牵着她的手来到机场,坐上了他的私人飞机,期间,兰廷芳忍不住的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腹部上,宽大的衬衫下她的腰身已经不要窈窕,微微的隆起着。

在机场,他们改换了从澳大利亚租用了小型的直升飞机,据新闻组给他出的信息,澳大利亚的南部已经没有任何一个机场可以提供飞机的迫降。

飞机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逐渐靠近澳大利亚南部,从飞机望下去可以看到大片的陆地已经变成了泽国,电线杆,高大的乔木只露出的顶端,一些房屋只见到屋顶,还有人站在屋顶上拿着布条像他们发出了求救信号。

连好自始至终都坐在那里,没有说半句话,没有告诉他事情的前因后果,兰廷芳也没有问她,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手。

在新闻组组长的提示下直升飞机降落在阿德莱德的政府大楼顶楼的直升飞机降落场,兰廷芳来之前已经联系了阿德莱德当地政府的一名司长,司长招待了他们,留下两名工作人员以及一名警察和一名熟悉当地地形叫默克的当地人。

当警察提出询问,连好才从梦游的状况中解脱出来。

八天前,阿德莱德的一家超市向英雄的超市进口了一批新型食品,谁知购买了新型食品的顾客在吃完食品后有少数人出现里腹泻的情况,这涉及到食品安全元英雄不敢怠慢就赶到了阿德莱德。

几个小时后他们终于联系到了那位超市的老板,老板神情凝重并且带着满满的懊悔告诉了他们的缘由。

原来,元英雄到来之后对那些出现异常状况的顾客进行了走访,经过了解情况后才知道那些出现腹泻的顾客并没有像食品包装袋上的指示对食品进行烹饪导致出现了状况,情况很快就解决了。

好客超市老板有些过意不去,硬是挽留了元英雄在这里住一夜,谁知,天一黑,整个阿德莱德就出现了百年难遇的大雨,大雨下了一整夜,导致部分航班,在加上市中心很多的道路已经无法行驶,这一天,元英雄被困在了阿德莱德,他竟然找不到一张前往美国的机票,第三天,澳大利亚南部发出禁航令。

第三天,元英雄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接完电话后他恳求超市老板帮他,因为他要赶回去陪他的妻子产检,因为他妻子在怀孕时被检查到婴儿的胎位不正,她每次产检的时候他都会陪在她身边的,他很宝贝那个未出生的孩子的。

于是,超市老板为他联系了他的一位朋友的儿子,他朋友的儿子正在阿德莱德飞机培训中心接受培训已经快毕业了,也完成了一些常规测试,还过了上万里的飞行经验。

好无容易,他们一起说服了朋友的儿子,于是他们驾驶着小型的直升飞机从阿德莱德出发前往堪培拉,到了堪培拉元英雄会搭乘堪培拉的航班返回美国。

两个小时后,飞机和地面失去了联系,最后培训中心收到的信号是从弗林德斯山脉发出的。

连好听到这里瘫在了兰廷芳的怀里,脸色苍白,瞧瞧,她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给他打电话,顾连好老是搞不清楚状况,既然不知道阿德莱德遭遇洪灾,那可是英雄到达的城市,那天她还问他那里的天气怎么样,那家伙就没心没肺的回答她,晴空万里。

在她打着电话给他的那个时候,元英雄有没有失望?一定失望透了吧!

又是电话,若干年前的一个电话让妈妈离开,现在的一个电话。。。。。

连好疯狂从兰廷芳怀里挣扎开来,从手袋中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狠狠的砸在地上,这个时候她憎恨那发明些发明电话,发明电话线,发明卫星信号的人。

此时,超市老板家的电话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连好捂住了耳朵瑟瑟发抖,兰廷芳把她拥进了怀里,像在安抚着受惊的孩子一下一下的顺着连好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