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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另一页日记也翻译好了。

吕超叫来薛斐两人一起看。

2月17日晴

再次来到森林中寻找仙子。

我才喊了两声,她就出现在了我身后,不需要语言,我却能听到她内心的想法。

她想救我,却不能把属于她的药丸给我。

因为那是她的能量源,如果交给我,她也没法活了。

但是有一个办法,就是我们融合,既可以用药丸治愈我,她也不必殒命。

她如此美丽,又是如此的善良,竟然还具有治愈人类的能力。

人类进化的终极的目标,不就是美丽智慧而强大吗?

眼前的她已经全部具备了。

人类认知中的仙子和仙人,恐怕只是进化更好的更完美的人类而已。

我回答我愿意,天为被地为床,随后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最后变成了一条白色的肉线盘在我的胸口中,丝线的中央便是那颗红色的药丸。

我感到它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正源源不断的流进我体内。

下山的路上,我摔了一跤,我清晰的听到韧带断裂的声音,但是原地休息一个小时后,脚痛消失,可以继续无障碍行走。

强大的自愈能力,这才是高级生命体应该具备的能力。

这天的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张克然疲惫的道:“吕超被妖精给骗了……这明明就是附体给吸食了人体精华。”说完,打了哈欠,“不过,那个治病的药丸我倒是听感兴趣的,要是吃了,不累不困,什么疾病都没有,说不定智商都能再提高几个百分点。”

薛斐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们两人足足忙活了差不多五六个小时。

尤其是他,从吕超的日记中,他已经有了大胆的猜想。

那个女孩的可以治病的药丸,可能就是她的内丹,而吕超刚被附体的时候,同样具有强大的自愈力,可能就是来自于那个药丸。

自愈能力……薛斐自然想到了戚铭。

道观……做法……给他吃了一个入口即化的棉花糖似的东西……

靠,戚铭啊戚铭,你爸爸为了让你活命,应该是让道观的道长抢了某个妖精的内丹服用了吧。

戚铭比吕超幸运在于,他有个强大的家庭做后盾,踢开或者宰掉妖精,直接服用人家的内丹。

而吕超就背了,被妖精欺骗,让妖精上了身,虽然内丹也在他身上,但强大的能量本质属于人家妖精,他就是个营养皿,虽然暂时得力,但长久看,也是被榨干的对象。

那个道观的道长可能觉得这么做不地道,所以做法将自己名字设置为禁忌词,再不许别人提及。

那个芭蕉精弄不好就是来戚铭复仇夺回内丹的。

诶?难道这就是《复仇》的意思?

跟动画里的黑猫和张克然无关,复仇的对象是戚铭。

薛斐又想回去“殴打”那个手机了,它很擅长利用人的固有思维做文章。

事实是,动画也好,《复仇》这个标题也好,都只是信息而已,之间没有逻辑联系,甚至是故意让你想偏的陷阱。

以为复仇是说动画里的黑猫?错了,动画是动画,只是为了告知这次涉及成精这个主题,

而复仇的对象是戚铭。

这时张克然瞅了眼薛斐,他因为用脑过度,脸色不太好,但他看薛斐的脸色似乎比他还差,“怎么了?你又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不太舒服。”薛斐干笑道:“可能是这些信息太负面了。”

张克然也揉了揉眼睛,“我感觉自己快瞎了。”

这时候,手机消息提示又响了,他看了眼屏幕是吕超的母亲,对薛斐道:“……她问我进展怎么了样了。告诉她吧,她是吕超的妈妈,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张克然把翻译出来的文字拍照给吕超的母亲发了过去。

大概是分钟后,吕超母亲用哽咽的语音说道:“阿姨谢谢你。”

听的张克然心里不是滋味,而这时,吕超母亲又发来一段语音,一听声音就是哭过的,发闷发哑,“我早有预感,寒假的时候,小超一会寻死一会兴高采烈的说自己要康复了,整个人特别不对劲……原来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薛斐心想,这才对,身为母亲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儿子的变化。她只知道儿子身上发生了事情,但具体是什么,恐怕并不知情,直到张克然给她翻译完了日记。

张克然不知该怎么吕超的母亲,机械化的道:“你别伤心了,或许吕超能打败妖怪回来呢。”

吕超母亲没再回话。

张克然耸耸肩,对薛斐道:“我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

薛斐也耸耸肩,“不管你说错没错话,从今天起,你最好别走错路。”

“怎么讲?”

“不要去任何奇怪的地方,尤其是吕超母亲,她邀请去任何地方,你都别去也别搭理。”薛斐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反正我觉得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以后你就家里学校两点一线吧。”

张克然不停的点头,“任何人休想拐跑我。”

薛斐道:“千万小心,现在吕超身上的那个妖精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张克然忙不迭的点头。

薛斐提议,“要不然,你住到我那里吧,我看着你,还能放心点。”

张克然露出了抗拒的表情,“得了吧,我可不想被你男朋友杀了。”

薛斐吓唬张克然,“你得小心,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梦到你死了吧……现在越来越微妙了。”

张克然也害怕了,“……要不然我连门都不出了?”

“不管你去哪里,千万小心小心再小心。”虽然手机说张克然是自杀,但现在事情变得越来越危险,未来真的不好判定。

张克然一点不敢松懈,“放心吧,我只往人多的地方去,从今天起白天吃食堂上自习,晚上去八人大寝室蹭睡。”

薛斐拍了拍张克然的肩膀,“还有一点,不管遇到什么事,记得找我商量,就算你被寄生,没法剥离了,也不要想不开,千万记得来找我。”

张克然呲牙,“就算被寄生,我也是那种能战胜对方最终取得胜利的人。”但似乎底气不足,最后又加了一句,“放心吧,有事肯定找你商量,这不就找你商量了么,”

薛斐连连点头,“记得这点,千万找我商量。”

“我记住了,别唠叨了。”张克然看了眼窗外的天边,“又是新的一天。”

薛斐低头看手机,4月10日,距离张克然自杀的日期,不足半个月了。

他长叹,真不知道4月23日天会发生什么。

“对了,你生辰八字给我,我看看给你求个平安符。”

张克然感动地道:“我早就知道,你这人够哥们!”

——

虽然张克然立下了只吃食堂只住八人寝室的美好愿望,但现实是残酷的。

大四毕业生纪律太差,加上毕业生吕超失踪案,导致学校领导认为是宿舍管理混乱导致的,狠抓寝室纪律,让楼管员站好最后一班岗,叫在校毕业生们不许窜寝混住,住寝的查寝,不住的说明理由,违者记过处分,甚至吊销毕业证。

像张克然这样的,自然不能去哥们寝室里蹭住了,让他回到跟吕超一起住过的寝室,还不如自杀。

于是,只能继续回家住。

他时刻铭记薛斐的叮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怕突然窜出个“吕超”来。

此时是晚上九点,时间不算早,但也绝不算晚,路上行人不少。

张克然并不慌张,下了公交淡定的朝小区内走去。

进了小区,他反而没底了,放眼望去都不见人,他硬着头皮快步走。

想不到,他当年敢独闯幽灵火车的张克然,有一天会胆小至此。

转弯准备拐进自家所在楼房的时候,突然迎面出来一个人,差点将他撞倒。

张克然很想问候对方父母,但现在属于非常时刻,他决定忍了,正要移步继续走。

就听到对方笑道:“诶,你看着好眼熟啊。”

张克然闻言,接着小区的路灯也看对方,发现这是个很漂亮的男人,正笑眯眯的看他,“你……看着也很眼熟。”

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反正非常眼熟。

他最近脑子特别乱,要是以前,肯定能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唉,都怪吕超。

对方温笑道:“你认识薛斐吧?”

张克然问道:“你是谁啊?”见这人长得gay里gay气的,心想可是薛斐的基友,但同时费解,他可不是他们那个圈子的,找他做什么?

“我是他……嗯……一时说不清楚……不如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聊一聊?”他说着,牵起张克然的手,“你有空房子吗?我最近也在找地方住。有坏人一直追着我,我四处躲藏真的很辛苦,如果你有地方给我容身,真的太好了。”

张克然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方,戒备心一下子放了下来,“我爷爷有套老房子,在西郊……独门独院的平房,平时没人去……咱们去哪里吧。”

焦天墨笑看他,“你就到家门口了,不回家可以吗?”

张克然茫然的摇头,“……好像你比较重要。”

焦天墨笑容灿烂的握着张克然的手,“那,咱们走吧。”

这时张克然手机响,他拿起来,见是薛斐发来的消息:“你人在哪儿呢?给你平安符。”

焦天墨一把夺过来,打下一行字:“我爸妈给我请了,你这个就不用了,谢了。”

第53章

这套房子原本是张克然爷爷的, 后来老爷子搬走了,张克然偶尔过来住, 因为这里清静, 鲜少人打扰,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学习,当初算出幽灵列车的运行轨迹, 就是在这里完成的。

张克然带着焦天墨走进来后,坐到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他。

他仅剩的一点理性告诉他,不应该把人带回家,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对焦天墨奇异的好感压下去了。

焦天墨瞟了瞟屋内, “有吃的吗?”

“……有吧,我也不清楚, 那个箱子里可能有吃剩的方便面……”张克然指了下墙角的纸箱子。

焦天墨看着张克然, 咽了下口水,朝他走去,“太少了,不知道够不够吃。”

随着他的逼近, 张克然微微睁大眼睛,“……我……”他心跳的厉害,有种莫名的冲动,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害怕。

焦天墨碰了碰他的手, 俯身在他耳边笑道:“去,把窗帘拉上。”

“不……不行……”张克然最后的一丝理性告诉他不能这么干, 他肯定不是同性恋,因为他对薛斐一点想法都没有,可究竟为什么他碰到这家伙就抗拒不了呢。

焦天墨俯身在他耳根处亲了下,笑道:“去吧。”

张克然茫然看着他,魂儿都飞了一般的起身将窗帘全部放了下来,然后回到了焦天墨旁边,呆呆的看着他,低喃道:“你真好看……我以前怎么没觉得男人会这么好看……”

焦天墨微笑,轻抚他的脸颊,低语道:“你认识薛斐吧?我看你们最近常在一起,你们在聊天什么啊?”

人类为了交配权,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讨配偶欢心是最基本的行为。

张克然此时看焦天墨,只有一个念头,有什么给什么,只要对方开心,于是将身上的背包卸下来,拿出吕超的日记本,“我们在聊这个。”

“好乖好乖。”焦天墨笑着摸了摸张克然的脸颊,凑过去轻吻了他一下,等张克然彻底失神,形如木桩,打开了吕超的日记本,大致浏览了一遍。

随着阅读的进行,嘴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满意的合上了日记本。

“再跟我多说说关于吕超的事情吧。”

张克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详详细细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吕超的一切都说了。

讲到如何破解日记的时候,焦天墨随口夸奖道:“你很厉害呀,竟然会破解这么难的密码。”

张克然献媚似的笑道:“你喜欢吗?要不要我给讲讲破解的过程?其实很简单的,维吉尼亚密码的加密文法可以写成同余的形式,再用弗里德曼的重合指数描述密文字母频率的不匀性,就能破解密码了,你看这里,这个就是公式,KP指目标语言中两个任意字母相同的概率……”

“……”焦天墨斜眼看他,虽然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却听不懂,听着张克然侃侃而谈,不知不觉间竟然有点头疼。

张克然竟然越说越兴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跟对方分享。

他是那么喜欢他,所以一定也要让对方认识到数学的美妙之处。

焦天墨对他说的一个字都不感兴趣,觉得他简直烦死了,“你能不能别再说了?”

张克然被打击了,赶紧将嘴巴闭上,谨小慎微的道:“你生气了?”

这时候,张克然的手机又响了,焦天墨先拿过来看了眼,又是薛斐发来的消息,“能把你戴护身符的自拍发给我一张吗?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

焦天墨不耐烦的把消息清除,他现在没空搭理薛斐。

这一不搭理可不得了,就见薛斐发来了一条叫他遍体生寒的消息:我过去找你一趟确认一下吧,你放心,来回费用我自付。护身符也会给你捎带过去。

“你怎么这么烦人。”焦天墨放下手机,又看了滔滔不绝说着莫名其妙话的张克然,竟然前所未有的倒胃口,拿着日记本向外走去。

在这本日记中,他有了重大发现,可比食用这个满嘴胡话的小子有营养多了,而且薛斐那个家伙又要过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正事要紧。

“你要走吗?”张克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恋恋不舍的道:“你不感兴趣这个的话,那咱们谈谈傅里叶级数吧。”说着要来追焦天墨。

结果焦天墨将门一摔,他整个人扑在门上,鼻子磕得生疼,但也渐渐清醒了,揉着鼻子坐了半晌,“靠……我在做什么啊……刚才那是什么人?”

打开自来水洗了把脸,听到有人敲院门,他一惊,不敢应门,这时手机又响,他接起来,是薛斐的声音,“在家呢么,开门。”

他战战兢兢的到了大门口,打开院门,看到薛斐站在门外,松了一口气,“真是你啊。”

“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刚才那个家伙又回来了。”张克然将薛斐让到屋内,“他认识你,说要跟我聊聊你的事情,长得挺好看的,大概这么高吧。”

张克然比划了一下,薛斐嘴角抽搐,赶紧把手机拿出来,翻出那条社会新闻,“是不是他?”

张克然指着照片道:“没错,就是他。靠,我就觉得眼熟,原来在新闻上见过。”接着咧嘴,“他是连环杀人犯?”

“……你们……不是睡了吧?”薛斐满脸黑线的问,芭蕉精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

张克然老脸一红,气急败坏的道:“我、我是直男好不好?怎么可能跟他睡?警告你,别胡说啊。”

“也是,要是睡过了,你现在已经是干尸了。”薛斐将焦天墨的来历说了一遍,并把护身符套在张克然脖子上,见他并没佩戴别的护身符,“我就知道,刚才回复我的,不是你本人。”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按照你的个性,对你有益处的东西不会嫌多,就算有了护身符,我这个也不会放过。”薛斐道:“我一看你回复说不需要,就觉得奇怪,照单全收,多多益善才是你。”

“谢谢你啊,这么了解我。”张克然真是受到了惊吓,欲哭无泪,“我真是捡了一条命。”

“你说焦天墨把吕超的日记本拿走了?”

“是啊,好像看完日记后,他就对是我失去了兴趣。”张克然庆幸的道,全然不知道他喋喋不休的说数学问题也有加成,“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或许去找吕超了吧,给你看条新闻。”薛斐低头在手机内搜索了一会,打开了一个网页,“13年5月7日,H省X县,有人发现一条被雷击中死去的白蛇,而白蛇的脑袋不翼而飞,现场留下了野猪的脚印,似乎头部被野猪啃食。”

“所以?”张克然道:“营养物质在头部?为什么不吃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