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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对了,据说蛇的内丹就在头部,它死了之后,有野猪路过把它头部的内丹吃了。”薛斐道:“你还记得吕超日记中记载的小药丸吧,其实就是这东西内丹。我怀疑焦天墨看到吕超的日记,决定黑吃黑。”

张克然一怔,随后笑道:“这是好事啊。他们狗咬狗,都死了,世界可不就清静了。”

薛斐长吁一口气,“这样的话,就太好了。”但话锋一转,“不过也可能一方赢了,更大的魔王出世。”

张克然笑不出来了,“就算那样,大魔王也看不上咱们这种塞牙缝的了。”

薛斐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你要好好戴着护身符,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张克然打开他的手,“这不是废话么。”

薛斐看他反应这么敏感,以前接触张克然的肩膀,都没见他种反应,不禁挑挑眉,看来应该是跟焦天墨亲了,这会体内的直男抗体正在疯狂消炎。

他笑笑,“总之,加油吧。”

张克然看着薛斐似乎洞悉一切的笑容,第一次感觉交聪明的朋友也有坏处。

——

焦天墨在黑夜中走着,怀里紧紧抱着吕超的日记本,无法遏制心中的激动。

突然间,旁边胡同窜出个黑影,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拽到了僻静处。

那人声音沙哑的道:“我把你造出来,可不是让你四处闲逛的,你怎么还不去找戚铭?”

“他有护身符,我奈何不了他。”焦天墨看着比黑夜还要黝黑的眼珠,身体微微颤抖,他是真的害怕对方。

“那你自己的事,你办不到的话,我弄死你轻而易举。”

焦天墨瑟缩着道:“我原本打算迷惑张克然,叫他把薛斐和戚铭骗来的……”

对方吼:“那你为什么不去做?”

“我发现他只是认识薛斐,跟戚铭的关系一般,交情不足于骗他们出来。”焦天墨艰难的呼吸着,表情痛苦的道。

“给你十天时间,如果你再接近不了戚铭把他榨干,我就把你销毁。只要我想,我随时随地都能找到你。”

焦天墨求道:“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戚家也派人在找我,我四处躲藏真的很辛苦。”

对方把他变出来,让他冲锋陷阵,叫他做炮灰,自己却躲藏了起来。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这人死死扼住他的脖子,再用力就能掐断,“记住,你只是个破芭蕉!弄死你不费吹灰之力。”

“我、我知道了……”焦天墨祈求道:“我明白。”

那人放开他,在焦天墨蹲身喘气的时候,照准的他身上狠踹了几脚,“你逃不掉的,好好做事。”说罢,扬长而去。

他其实看到了焦天墨手中抱着的日记本,但对这样低级的芭蕉精的东西,他半点兴趣没有。

焦天墨蹲在墙角,看着对方离开的方向,愤懑不甘恐惧委屈种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人让他出世的时候,除了戚铭的血之外,还在他树根处栓了红绳念了咒,这导致他无论逃到哪里都能被他找到。

除非脱胎换骨。

他紧紧搂着怀中的日记,这里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其实吕超藏身之处不难找,他在他家附近的森林里遇见了那个精怪,那么他们现在应该也在那附近的某个山洞中。

找到森林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他们这类物种间,彼此有吸引力,循着气味就能找过去。

终于,他来到了一个深邃的山洞洞口,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他看到山洞深处的墙壁上黏着一个巨大的白色蚕茧,细细密密的白色包裹着它,黏在山洞顶部。

蚕茧似乎有呼吸,此刻正在匀速的上下起伏。

破茧成蝶,这时候正是它最脆弱的时候。

他攀附上去,虽然丝线有一瞬间缠绕他,想将他吸收,但同样有这个能力的他,却浑然不怕,反而觉得能量源源不断的涌进自己体内。

最后他整个人融进了茧中。

他要反客为主,成为新的宿主。

——

第二天,张克然让学校生物学院的同学检查了下衣服,竟然在上面发现了大量的信息素,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一看到焦天墨就走不动路,想要进行繁衍后代的行为。

一切还是没超出科学范畴。

倒是薛斐好像比他本人还关心他的状况,至少每天都要打一遍电话问候。

这天中午,张克然在食堂吃饭,又接到了薛斐的电话,上来就是一句,“还好吧?”

“好啊。”张克然嚼着菜,笑道:“特别好,感觉状态甚至可以挑战庞加莱猜想。”

薛斐对数学没兴趣,“你好就成,保持联系。”

张克然挂断电话,继续吃饭。

其实他心里也纳闷,薛斐这么关心他做什么,肯定不会是爱上他了,他就算再自恋这点还是清楚的。

就算他梦到他会死,也不至于这么积极吧。

正想着,感到对面多了个一人,一抬头正是吕超的母亲,“张同学,我能坐下吗?”

张克然对面没人,“您坐,您坐。”表面上淡定,内心却尴尬的想逃跑,他真的不知道该跟吕超妈妈谈什么。

“这是我昨天收拾家里,发现的小超夹在书里的字条,这个……你认识吗?”吕超妈妈递过来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奇怪的符号。

张克然这人好奇心旺盛,换句话说,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不进行思考,他来了兴趣,“我看看。”尤其出题人是吕超的话,如果破解成功,就相当于战胜了室友,更有成就感。

张克然看着这些符号,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等回过神来,食堂里已经没什么人,食堂阿姨开始擦桌子了。

吕超妈妈将纸条抽回来,“算了。”

“我能拍个照片吗?我回去研究研究。”张克然提议,但遭到了吕超妈妈的否决,“不行的话就算了,或许只是小超突发奇想随手写的。”

“我觉得有头绪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知道这附近有茶餐厅,咱们去那里待一会,再给我一个小时,我肯定能破解。”张克然现在满脑子都是密码。

两人来到茶餐厅内,吕超妈妈点了茶饮,看着对面的张克然专心致志的运算着,大大方方的从袖中取出一片药,放进了他的热饮中,整个过程,沉浸在解谜中的张克然完全没有任何察觉。

“喝点东西吧。”吕超妈妈将饮料推到他跟前。

张克然看都没看,大喝了几口,“……就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再给我一个小时……”

吕超妈妈淡淡的道:“不急,一个小时而已……”

十五分分钟后,她扶着昏睡的张克然对服务生急道:“我儿子病犯了,我去开车,你们帮我照顾他一下。”说着跑出了门,大约十分钟后,她推着轮椅走了进来,将张克然扶到椅子上,来到门外,叫服务生帮她把人抬到车上,然后开车走了。

她一边开一边流泪,喃喃自语,“张克然,或许你说得对,我们小超或许能打败寄生的妖精,重获新生。我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只是不清楚具体情况,感谢你破解了日记,让我能找到小超他们藏身的山洞,阿姨谢谢你……”

张克然痛苦的唔了一声,但在安眠药的作用下,只是哼了哼,继续沉沉睡着。

她回忆着昨天看到的一切,根据日记里提及的部分来到了那座山中,在山洞中看到了白色的结茧物,她在周围看到了散落的只属于儿子的物品,知道儿子就在茧内。

蚕茧周围的白色丝线,突然缠住了她的脚腕,将她猛地拽向蚕茧中,被那些白色的丝线缠绕,她瞬间像被吸干了精力,变得无比疲惫。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掉的时候,白色的丝线忽然放开了她,缩了回去。

一瞬间,她崩溃般的哭了起来,一定是儿子发现是她,不忍心伤害她。

蚕茧里,毋庸置疑,是她的儿子!

小超还活着。

小超会破茧重生。

“小超,别急,妈妈这就给你带养料来……”她擦去眼泪,回眸看了眼躺在椅子上的张克然,之所以选择他,一是,因为方便,二来,小超他日破茧重生,张克然知道他的过去,会很麻烦,不利于小超的新生。

第二点,尤其重要。

她吸了吸鼻水,“……妈妈只要你饿了,不要急……妈妈就来了……”

她一刻不歇的往目的地开。

快天黑的时候,她发现身后有一辆车,一直跟着她,终于在一个高速公路服务区,将她给别停了。

就见那辆车内,跳下来个和张克然年纪相仿的男人,二话不说朝她走来,瞧着她的车窗道:“把张克然放了。”

薛斐向车内望,看到张克然头朝里,脚朝外,睡得正香,暂时松了一口气。

她摇下车窗,笑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他是我儿子。”

“少来这套,他是我哥们,你不放人的话,我可要报警了。”薛斐冷声道。

他虽然没见过眼前的女人,但也猜到了九成,应该就是吕超的母亲无误了。

她眼神一变,脚踩油门,就要强行突破。

此时,薛斐掏出破窗锤对准后座的窗户使劲一砸,玻璃应声而碎,他手伸进去打开车门,拽住张克然的脚就往外拽。

“你是母亲,可是张克然也有母亲……”薛斐瞪向她。

她嘴唇颤抖,认命般的含泪握紧方向盘,等张克然一落地,就猛地掉头,绕开他们俩,重新开上了路。

薛斐使劲拍张克然的脸,就见他迷迷糊糊的,把他扶进了自己车内。

伍烁坐在驾驶位置,从后视镜中看张克然,“这要追的就是他?要是让男朋友知道你这么重视他,还不得吃醋。”

“两回事。”薛斐抡起巴掌拍了拍张克然的脸,没有任何效果,只能等他自然醒。

返回的路途中,张克然悠悠醒转,看着薛斐,“……密码……”

“什么密码?”

“吕超他妈给我看的密码,我还没解出来呢……纸条呢……”说着还掏自己的兜。

薛斐虽然没看到事情的经过,但大致也能猜出来了,“你好奇心暴露的太彻底了,被她利用了。所谓的密码可能是在哪里随便找的,为的只是转移你的注意力,好给你下药绑架你。”

张克然清醒了,“她绑架我干什么?”

“比如喂他儿子?”

张克然脸色比哭还难看,“不会吧?”

薛斐道:“如果我没及时出现,应该就会了。”

“咱们不能、放着她不管啊,会出现其他受害者的……”

“现在?就咱们三个?算了吧,还是先回市里,找到帮手再说吧。”薛斐道。

张克然不住的点头,“有道理有道理,不能送死。”

——

她将车扔到山脚下,一路哭着爬上了山,来到山洞内,用手机照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她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她怎么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

她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山洞内巨大的白色蚕茧粘结在蚕丝中央,她哽咽道:“你要是饿了,就吃了妈妈吧……”

否则,只要她还能自由活动,就会忍不住伤害别人。

蚕丝顺着山洞壁爬下来,突然间束缚了她,将她拖向了密密麻麻的蚕丝中央……

山洞内,静悄悄。

骤然间,蚕茧顶部缓缓裂开,有东西破茧而出。

——

薛斐把张克然安置好,回到家里,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身心俱疲。

他最近基本上天天盯着寻人罗盘看,一旦指针剧烈摆动,他就立刻赶去寻找张克然。

比如今天,他就把张克然从吕超母亲手里抢回来了。

这时候,手机响,接起来听出是戚铭,半死不活的道:“什么事?”

戚铭声音有些犹豫,“……你前几天跟我说的事,我想过了,你说的有可能是真的。我确实吃了别的动物的内丹。所以咱们最近遇到的怪事,的确都是冲着我来的。而且,把我撞伤的司机的律师想联系我,获得我的谅解,理由是他的委托人在出事时,意识不太清醒。我之前没当回事,觉得是借口,现在想想,或许有人故意使坏,故意想让我死……”

薛斐推测道:“让你出车祸,测试你到底有没有恢复能力,看到你以极快的速度康复,对方便确定内丹就在你体内。然后下一步,芭蕉精要把你榨干,取走你身体内的内丹。”

戚铭道:“可是那东西跟棉花糖一样已经化了,我吐不出来了。”

“所以,我说了,芭蕉精把你榨干,否则的话,开肠破肚取丹就行了。”薛斐道:“反正我也是推测,并不是行家,你家有门路,你找懂行的人吧。”

“对了,我跟你说一件事,张克然的室友被妖精寄生了,这会失踪了,室友的母亲正在寻找猎物喂她儿子,涉及到人命,我想请人除掉这个妖精,你能想想办法吗?”

戚铭那边良久的沉默,薛斐担心的问:“不行吗?”

“……我正在消化你话语中的信息……”戚铭道:“张克然是谁?他室友是谁?怎么就成精了?为什么要寻找猎物?”

薛斐只得从头讲起,把前因后果都讲了,并且道:“对了,我高度揣测芭蕉精也在那里,因为他带走了吕超的日记,我觉得他会来个黑吃黑。那个寄生吕超的妖精,怎么看怎么都像处在孵化期,需要筑巢的空地,需要营养,这会战斗力应该很低。你找个人过去,把它们一网打尽。”

“那太好了,可你知道地点吗?”

“只要找到吕超母亲就行了。”薛斐笑道:“别忘了,我可有法宝。”说着,起身拿出指南针,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此时心里想着找吕超母亲,指南针却一动不动。

就是说,吕超母亲应该已经不在世上了。

他之前试过找吕超,也同样无果。

戚铭不知情,“太好了。”

“呃……其实不太好。”薛斐声音僵硬的道:“吕超妈妈好像……死了。”

“啊?”

薛斐看向了窗外,夜色漆黑,“事情变得越来奇怪了……”

——

翌日。

张克然那天因为焦天墨的“诱拐”,跑到爷爷家,结果回去之后就找不到图书馆储物柜的钥匙了,四处都没找见,就剩这里了。

于是趁着午休时间,大老远的跑来找钥匙。

他现在戴着薛斐送的护身符,按照薛斐的说法,这个护身符对芭蕉精有奇效,他放心多了。

才一进胡同,就有晒太阳的大爷大妈笑看他,“克然啊,你怎么才回来,你小女友一直在等你,可痴心了。”

女友?张克然往自家门口一看,就见一个穿着像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脏衣服的长发女生站在家门口。

女生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长相就差多了,非常漂亮,阳光下简直闪闪发光。

“张克然?”不等他开口,女生先开口了,声音却一点不女人,倒像是个男生。

“我是……你是谁?”

“我……我……我是谁?”女生茫然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你知道吗?我只记得这些巷子,这个地址……还有张克然这个名字,你认识我吗?”

张克然走过去,仔细打量她,或者说应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