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跳下秋千架,满脸惶恐道:“臣妾不敢劳动皇上推秋千。”

李元舟硬扯的笑意僵了僵,马上又告诫自己要温柔,遂柔声道:“哪你想怎么样?”

宁端庄赶紧答道:“皇上喜欢荡秋千是吧?臣妾给皇上推秋千好了!”

李元舟敛了表情,默默坐到秋千架上,行吧,丑妃不喜欢荡秋千,而是喜欢推秋千,朕牺牲一下又何妨?

宁端庄用力推着秋千,一边推一边暗骂,渣皇帝这是存心折腾人么?太阳这么高了,故意跑来等着,就为了让我给他推秋千?

李元舟见宁端庄推得起劲,也就没有叫停,还配合的叫道:“高点,再高点!”

这样高兴了么?能打正分了么?

宁端庄终于推不动了,停下手道:“皇上,臣妾真的没力气了,能告辞了么?”

李元舟回头看一眼宁端庄,大度道:“去吧!明早再来!”

什么,明早还要来?宁端庄悲愤了。

李元舟回到养心殿时,便拉开小面板察看,果然看见上面打了分。

不是他期待的正分,是负二分,他总分已高达负九分了,系统发出严重警告中。

负分下没有评语,只有六个小黑点。

李元舟目瞪口呆,顾不得许多,喊进陈忠问道:“以你看,朕要如何做,才能征服宫妃?”

陈忠非常认真道:“皇上宠幸她们,令她们怀上孩子就行了。”

李元舟恍然大悟,朕怎么没想到这个呢?丑妃进了宫,所想所望,不过是朕的恩宠而已!

只要朕牺牲自己,宠幸了她,还怕她不听话么?

他正正脸色道:“陈忠,过去告诉宁才人,说朕晚上过去找她!”

作者:这么晚还有人么?求收藏留言!

☆、第 4 章

什么,渣皇帝晚上要过来?

宁端庄惊悚了。

身为宫妃,皇帝晚上要过来是什么意思,她当然清楚。

但是皇帝在养心殿召见她那次,眼神特别嫌弃挑衅,说话透着浓浓厌恶……

在秋千架前碰见那次,皇帝一脸不高兴,让她推了秋千后,还一副想把她立马叉走的模样……

就这个状况,然后晚上要过来……

宁端庄抱着手臂颤抖一下,渣皇帝该不会是过来虐待她的吧?

呜,不要啊,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宁端庄拨拉开小面板,仔细看一遍,没看到什么有效提示。

这个破面板只指示她按真实想法给渣皇帝打分,说这样可以改造渣皇帝,至于渣皇帝是什么反应,会对她采取什么手段,却一点也不透露。

万一渣皇帝看她不顺眼,要弄死她呢?

锦绣宫的宫女们一听皇帝晚上要过来,差点集体高了,人人脸上透出兴奋之光,走路带风,互相还要对拍一下小手掌,逮住机会讨论。

“过了今晚,咱们才人会不会升个品级,涨为四品美人?”

“须知道,皇上都四个月没踏足后宫了,听闻贤妃娘娘和辰妃娘娘使尽法子,也没引起皇上半点兴趣,没想到咱们才人什么也不做,就能引来皇上,这是天赐机缘。”

“我说,定是咱们平日默默为才人祷告,感动上天,起了作用。”

“这么说,咱们功劳甚伟?”

“是的,虽说咱们功劳大,但也不能居功自傲,赶紧帮才人准备接驾是正经。”

……

锦儿这会忙忙上前道:“才人,按常理,皇上得晚膳后才会过来,咱们不若先收拾收拾寝室?”

宁端庄还没答,就有小宫女奔进来,喜气洋洋禀道:“才人,贤妃娘娘那边派了弄墨姐姐过来,说是请才人过去庆春殿一趟。”

锦儿一听便念叨道:“上回贤妃娘娘令人送了礼物过来,我劝才人过去谢恩,才人就是不去,幸好贤妃娘娘也不计较。现下叫弄墨姐姐过来请才人,想必是知晓才人今晚要接驾,有话要叮嘱的。”

小宫女跟着接嘴道:“是呢,贤妃娘娘最是体贴人了,定是怕才人怯场,要给才人壮胆撑腰的。”

很快的,宁端庄就被锦儿和众宫女打扮一通,送至宋贤妃所住的庆春殿。

宋贤妃父亲是礼部侍郎,从小知书识礼,当年进宫时,贤良名声仅次于皇后。

皇后去世后,后宫嫔妃中,就以贤妃娘娘为尊了,她虽没掌凤印,却实打实掌管着后宫。

这几年皇帝极少踏足后宫,但宋贤妃掌后宫事,于年节寿礼祭拜祖先时,却是能见着皇帝的,再加上太后一心撮合,她看似便比其它嫔妃得宠。

宋贤妃便是靠着皇帝表面那点恩宠,牢牢立住了脚跟,树立了权威。

她甚至认为,若没有意外,不久后她或能借着契机坐上皇后之位。

但在上个月,却发生一件意外之事,那便是听闻皇帝在养心殿召见了宁才人。

宋贤妃密切关注事件发展,并且令人送了礼物给宁才人,想着事后好好拉拢。

就在宋贤妃准备好一切拉拢手段时,却又见皇帝丢开了宁才人,一心理政,她松口气之余,思量一回,悄悄儿安插了一位宫女至锦绣殿,打听着宁才人也没有什么媚上的手段,这才搁开此事。

但是今儿,却又得知皇帝晚上要过去见宁才人。

宋贤妃坐不住了,决定先拢住宁才人,别的慢慢看发展再打算。

待宁端庄进殿,宋贤妃不等她行礼,已是满脸笑容道:“妹妹来了,坐下说话罢!”

宁端庄又不傻,皇帝什么态度还不知道,哪儿就敢在宋贤妃这儿失礼?她坚持行礼请了安,这才落座,问道:“贤妃娘娘召见,不知有何垂询?”

宋贤妃笑吟吟道:“妹妹别见外,今儿请你过来,实则是为你好!”

她说着,挥手让宫女退下,用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接着道:“本宫知道妹妹进宫后,三病五灾的,以致还没侍过寝,因听闻皇上今晚要见妹妹,怕妹妹临场怯了,倒有几句话叮嘱妹妹的。”

“娘娘请说!”宁端庄一脸顺从。

宋贤妃便凑近道:“皇上是一个爱诗书、重诗才的,妹妹见到皇上时,只须引皇上讨论诗书,再把自己写的诗呈上让皇上品评,便能博得皇上好感。”

宁端庄一脸感激道:“谢娘娘指导!”

宋贤妃见宁端庄受教,一时也满意,又再叮嘱几句,这才道:“天也不早了,妹妹赶紧回殿准备起来罢!”

宁端庄便站起来告辞。

宋贤妃想一想,又一笑执了宁端庄的手,热心道:“罢了,助人助到底,本宫让弄墨领着人给你重新布置寝室,再挂上几幅皇上喜欢的诗画罢!”

宁端庄一脸不敢当,摇手道:“怎么能这样麻烦娘娘呢?”

“不麻烦,宫中字画多的是。”宋贤妃说着,已是喊进弄墨,吩咐道:“把皇上赏本宫的诗画,挑几幅给宁才人带过去。”

宁端庄推不过,只得让锦儿接了装诗画的长盒子。

待她回到锦绣殿,却又有内务府的人领了太监过来,换了一些新家具,甚至在寝室内摆了新书架,搁了许多诗书。

锦儿趁机领人把宋贤妃送的诗画也挂到墙上。

折腾完寝室,众人开始折腾宁端庄,沐浴更衣,上香膏,修指甲,按摩全身,重新梳妆打扮,点脂涂粉,忙得不亦乐乎。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锦绣殿宫女爬梯子在宫殿外挂了宫灯,接着全部翘首以盼。

“来了,来了!”有眼尖的宫女远远见到宫灯的亮光,再见到走在前面的御前太监,马上进去禀宁端庄道:“才人,御驾近了。”

锦儿一听,忙忙叉住宁端庄的手臂道:“才人不要打瞌睡,迎驾了!”

宁端庄今儿起得早,中午被宋贤妃唠了一顿,下午被众人折腾了一顿,这会眼皮打架,听得皇帝来了,无精打采站起来,拖着步子出去迎驾。

李元舟从御辇上下来,一眼就见宁端庄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殿门前,心下不由嗤之以鼻,瞧这丑妃,大晚上穿红着绿的,明明想引诱朕嘛!只是这作派,也太着迹了些,全然不知羞!

待进了锦绣殿寝室,李元舟瞧见寝室内竟还摆着书案并书架,不由更加不以为然,丑妃知道朕喜欢诗书,于是学后宫那些酸腐宫妃摆起这些?殊不知道朕最厌宫妃卖弄才情了。

他腹诽着,待抬头看见墙上挂的诗画,脸色却是缓了缓,丑妃在寝室内挂着朕写的诗画,这表示……

他淡淡问道:“宁才人,墙上字画哪儿来的?”

宁端庄忙答道:“贤妃娘娘送的。”

李元舟轻轻挑眉,“你把诗画挂在寝室,想必是很喜欢了?”

到底是宋贤妃送的东西,当然不能当着人说不好。宁端庄敷衍道:“是挺喜欢的。”

李元舟脸色更和缓了,“你且说说,墙上这几幅诗画,好在何处?”

宁端庄:“……”

李元舟见宁端庄嚅嚅嘴唇没有说出话来,想及她数次说自己写的是烂诗,心头突然就蹿上火气,脱口道:“宁才人既说不出好在何处,又说喜欢这些诗画,可知口是心非,想要欺君了!你知道欺君之罪会如何处罚吗?”

宁端庄怔了怔,眼见李元舟似乎不肯善罢干休,只得道:“这些诗画中的画,画得不错,但诗就比较一般,综合来看,还是不错的。”

李元舟脸色一沉,“宁才人似乎很懂诗?你倒是写一首给朕瞧瞧!写不出来,便休得胡乱学人评诗。”

宁端庄:果然这渣皇帝并不是来宠幸我,而是来找茬的。

李元舟眼睛危险地眯了眯,吩咐陈忠道:“摆上笔墨,请宁才人写诗!”

宁端庄一个赌气,坐到李元舟对面,朝陈忠道:“陈公公,铺纸!”

陈忠小心翼翼铺好纸,再站到旁边研墨,大气儿不敢出。

锦儿等人见气氛不对,全噤若寒蝉,没有吩咐,连动也不敢动,深怕被迁怒打死。

李元舟见宁端庄拿笔的姿势极笨拙,更是不屑了,这个丑妃连笔也拿不好,还写什么诗?先前说朕写的是烂诗,闹不好就是信口乱喷。

他有一种自己冤枉就要得雪的感觉,却见宁端庄凝神想了想,缓缓在纸上写出第一句诗。

因李元舟爱写诗,陈忠常常在旁边研墨侍候,又常听李元舟和大臣论诗,对诗画等,慢慢也有一点鉴赏能力,当下见得宁端庄写的诗,脸上不由现出惊讶来。

宁端庄一边写诗,一边默念道:李大神,我无奈之下借用你的诗,请见谅!

她写毕诗,把它调转,推到李元舟跟前。

李元舟默诵一次,忍不住再诵一次,这首诗,这首诗写得太好了!

与此同时,他脑中“叮”一响,宁端庄给他打了负两分,留评道:渣皇帝不可理喻!

系统发出疯狂警告:负十一分,,负十一分,将有大祸事,将有大祸事……

李元舟这才记起自己今晚来的目的,只是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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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李元舟脸色变了,懊恼之余,更多的是怒火。

他是皇帝啊,大半夜跑来见这个丑妃,这个丑妃不知道感恩也罢了,又给他打负分!

而且,这个丑妃到底知不知道她正在祸国殃民,到底知不知道她这样不断打负分,将会导致破家灭国?

他虽想一力把家国扛在肩上,无奈丑妃不配合,次次负分扯后腿。

李元舟一直认为自己自控能力特别好,这会也确实控制住了怒火,开始用皇帝的判断能力判断局势,认为这样下去不行,须得跟丑妃说出系统的事,晓以利害,让她别瞎打负分,改为打正分,共同挽救家国。

他念头才一转,系统突然发出另一条警告:严重警告,帝皇系统是绝密,不能跟他人提及,也不能利用强权强行干涉宫妃打分的权利,更不能对打分者动杀心,若有违,系统会崩,帝皇会驾崩!!!

李元舟震惊,这样一来,是非得让他讨好丑妃了?

但他上一刻才为难了人家,这刻实在没办法装出笑脸讨好啊!

现在气氛这么僵,还真怕丑妃会再给他打个负二分。

“回养心殿!”李元舟当机立断,站了起来,朝陈忠一挥手。

临走,他把宁端庄写的诗顺走了。

锦儿诸人眼看皇帝好容易来一趟,却被宁才人给气走了,呆一呆,就纷纷反应过来,扑到宁端庄脚下道:“才人,赶紧追出去,跪到皇上脚下认个错,把人请回来啊!”

宁端庄叹口气道:“皇上应该走远了,你们不信出去瞧瞧。”

宫女出去门口一瞧,果然见御辇早就远了,想追也是追不及的。

李元舟回到养心殿,想起系统警告的大祸事,心如火烧,狠狠捶床。

待躺上床,李元舟一时无睡意,便又看宁端庄的诗,一边看一边喃喃道:“她一个小女子,怎么能写出这样绝妙的诗呢?”

李元舟除了对自己写的诗有谜样自信,难以做出正确评判之外,对别人写的诗,鉴赏品评能力还是超高的。

他心下承认,宁端庄写的这首诗,确实比他写的还要好。

不过,这丑妃字如其人,特别丑。

等等,丑妃能写出这等绝妙佳句,为何一手字这么丑?这不对劲啊!

李元舟一下坐起来,喊进陈忠吩咐道:“你着手安排人看着绵绣殿,把宁才人每日的动静报上来。另外,宁才人进宫后,和谁接触过,做过什么事,也调查清楚了,一并汇报。”

李元舟一边吩咐一边冷笑一声,朕才不信这个丑妃自己能写出这等好诗来,指不定是知道朕喜欢有诗才的宫妃,早早请人代笔,备下了这首诗,只等着时机拿出来震憾朕。

以为朕看见这样的诗,马上就会怜爱宠幸她么?

李元舟再回想一遍宁端庄写诗的情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没错。

一个小小宫妃,让她写诗,她不经思索就能写出一首好诗,若不是早早就准备好了,谁信?

如今只须好好调查,不怕查不到她请人代笔的事实。

到时看这个丑妃如何自辩?

李元舟想像着宁端庄被抓包时无地自容的模样,心下稍解气。

这一晚,李元舟猜测着系统说的所谓大灾祸究竟是什么灾祸,心中不安,到底是睡不好,连做了几个噩梦。

还没天亮,他就从噩梦中惊醒了,正要喊人,却见一向沉稳的陈忠已是趋前,急声道:“皇上,大事不好了!”

李元舟一惊,问道:“何事?”

陈忠道:“刚刚城守来报,说押粮出京的孙副将半夜至城外叫门,言道一个月前送去川中赈灾的粮食刚入川中,就被潜入边境的齐国人劫走了,孙副将言毕,因连日赶路,疲累过度,下马时一跤跌于马下,已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