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羽揽住他的肩膀,轻轻按坐在苇席上:“汝儿说你伤好得差不多了,那小子说话没分准,我要亲自看看才能确信。”

燕儿点头,乖巧去撩左手的衣袖,刚掀至胳膊,就被秦惊羽按住。

“这样不行,会碰到伤口的,让我来!”

秦惊羽说罢,扯起一个邪恶的笑容,以大灰狼扑倒小白兔的姿势,动手去解他的衣带。

燕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连连后倾,嚅嗫道:“殿下,这样不好吧…”

秦惊羽双手不停,轻笑:“有什么不好,汝儿都看过,难道我不能看?”

说话间,已经扯掉他的腰带,手指过去,捏住衣襟朝两边一拉。

“你…没穿内衣…”

秦惊羽眼睛都看直了。

衣襟里,寸缕未着,空空如也,露出少年无暇的胸膛,白皙细腻,光滑如丝。

“皮肤真好,真滑。”

秦惊羽手指轻点,像弹琴一般,在他胸前画着圈圈,瘦是瘦,但是坚韧,并非皮包骨。

燕儿的声音,带着些许哀求,低吟出口:“殿…殿下…不…”

秦惊羽不为所动,手指上移,将他上半身披挂的衣料尽数剥除,细细审视。

用了母妃的药膏,再加上这些日子的精心调养,他左臂上的刀伤已经好了大半,结痂收拢,粉色的新肉也长了出来。

查看完毕,秦惊羽并不满足,手指徐徐下滑,落在他的掌心,那里,上回挨打的痕迹已经淡得几不可见。

一边摩挲,一边感叹:“燕儿为我受了不少苦呢。”

“燕儿不苦…心甘情愿…”

“真瘦,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没肉呢。”

燕儿咬唇,感觉她柔嫩的指尖一路游走,所到之处,如遭电亟,全身因为紧张,竟然泛起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这样的感觉,甘美如饴,无法抗拒。

“燕秀朝…名字真好…”秦惊羽轻笑,盯着他的眼睛,低喃,“我叫你什么呢,秀儿,还是朝儿?”

燕儿整个人都绷紧了:“殿下…叫我燕儿…燕儿…”

秦惊羽的手抚上他的颈项,捏住那光洁白净的下巴,嘟嘴道:“燕儿,你知不知道,那一日要不是因为回去找你,我都跟着雷牧歌走出百花阁了,那些绑匪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殿下,对不起…”

手指拂过他愈发苍白的面颊:“你当时去哪里了?”

燕儿的脸微微红起来:“我…”

“说吧,我听着的。”

“我本来是跟在殿下身后的,谁知一上楼,有名醉汉突然从背后拉住我,把我拖进房中——”燕儿顿了下,声音满含委屈,“他长得牛高马大,在我身上乱亲乱摸,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挣脱他逃了出去…”

“然后呢?”

“我到处找殿下,听说殿下进了房间比试,门口有人守着,我进不去,在百花阁房前屋后转了一圈,无意中发现那个庭院,就翻墙进去了。”

秦惊羽哦了一声,又问:“雷牧歌也在现场,你们没打照面?”

燕儿摇头:“我没看见雷公子。”

“那后来呢?”

“我在园子里乱转,突然看见殿下从那窗户里爬出来,站在平台上往下跳,我吓坏了,赶紧跑过来把殿下接住…”

“原来如此。”秦惊羽脸色缓和了些,“我还以为你自己溜走了。”

燕儿垂下眼睫:“怎么会,燕儿说过,一辈子跟着殿下的,除非殿下不要我…”

秦惊羽捏捏他的脸,笑道:“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不要你的。”

“燕儿听话,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秦惊羽满意点头:“乖,我会好好疼你的。”

盘问告一段落,燕儿暗地松了口气,正伸手去拉衣衫,不想那只小手又伸过来,轻柔抚摸着他的左臂:“这心狠手辣的绑匪,他们抓我便是,抓你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能让我跟着殿下,我死也甘心。”

秦惊羽笑了笑,直视着他的眼睛:“傻瓜,跟着我有什么好?”

燕儿眼睛弯起,眸光似一泓温柔的湖水:“殿下人好,心好,对燕儿也好。”

“我人是不错,心好?谈不上吧…”

秦惊羽看着他,目光下移,心中暗道,下巴上没有胡须,颈项处没有喉结,回答尚可,表现也还青涩生嫩,不过,这还没完…

正想着,耳朵竖起,又听得远处脚步声声。

没过一会,门板重叩,琥珀的声音急急响起:“殿下,几位皇子来了,娘娘让殿下赶紧过去。”

想打断她的大事,哼哼,就算天皇老子来了,都是没门!

“我忙着呢,让他们多等会!”

随意朝门外抛去一句,即是转身过来,一点一点靠近,温言软语,笑容绽放。

“燕儿,你愿意一辈子跟着我,永不拂逆,永不背叛吗?”

少年浑身轻颤,强自镇定:“是,殿下,我愿意。”

“那好,把裤子脱掉吧——”

秦惊羽神情严肃,一字一顿道:“保险起见,我要验明正身。”

卷一 异世欢歌 第三十八章 步步惊心

秦惊羽步步逼近,看着底下双手撑席,微微发颤的少年,勾唇轻笑。

一直以来,自己的言行举止,无一不在努力装扮出与己年龄相符的天真,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是毫无主见,任人愚弄。

马车上两人撞到一起,压在她臀下那坚硬的东西,到底是水壶,还是男人的那个,实在有待商榷。

所以,方才的挑逗戏弄,只是个赛前热身,精彩,正在继续…

“怎么,不愿意吗?”

秦惊羽秀眉轻蹙,好笑看他:“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服从,还谈什么永不拂逆?”

燕儿咬唇,眸色漆黑如子夜,更衬出那张俊脸苍白似雪:“殿下,我…不行…”

“不行,是什么意思?”秦惊羽蹲下身来,哂笑,“难不成,你这里有秘密,见不得人?”

燕儿摇头,眼露凄然:“殿下…我不是…”

秦惊羽一挥手:“那就没啥说的,脱吧,我就看看,不会对你怎样。”

“殿…殿下…”

燕儿声音轻颤,眼底渐露晶莹,秦惊羽只当没看见,死盯着他的胯下:“怎么,要我亲自动手吗?”

“不是…殿下…我听话…我脱…”

“这才乖。”

燕儿耷拉着脑袋,手指缓慢捏住裤带,柔顺中带着一丝悲戚。

眼泪,终究没流出来,也许,是流进了他的心里,那个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随那无言解带的动作,秦惊羽只觉得心阵阵发紧,胸口莫名堵得慌,一个念头贸然冲出来,直接按住他的手:“好了,停下。”

燕儿惊愕抬眼:“殿下?”

秦惊羽冷着脸,抓起一旁的衣衫,抛在他的胸前:“不用脱了,从今天起,你调去外殿…”

“不!”

燕儿惊慌低叫,拨开衣衫,情急握住她的手:“殿下,别赶我走!我脱!我脱!”

秦惊羽不动,心中冷笑,看着那少年手足无措的模样。

像是生怕她一走了之,燕儿一只手抓着她,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裤带,脸上的神情是那般绝望与哀伤:“殿下,是真的…要我脱吗…”

秦惊羽挑眉,作势欲起:“不愿意就算了,我不想强人所难。”

“不,不,不…”燕儿紧紧抓着她的手,如同风中的落叶,全身颤栗,“我…不是要拂逆殿下…而是…那里太丑…自己都不敢看…我怕殿下…”

“燕儿不丑,不丑的。”秦惊羽哄着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不确定。

若真是阉割过,看了会不会恶心得吃不下饭?

似是觉察到她的心思,燕儿愈加不安:“殿下看了,以后还会喜欢我不?”

秦惊羽勉强扯起一个微笑:“当然会。”

该死,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心软!

燕儿轻幽幽一叹,放弃抗拒,继续去解那裤带,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手指抖得厉害,半天都解不开。

秦惊羽左等右等,看得着急,伸手过去帮忙。

正当此时,门外脚步声渐近,一个锐利的嗓音突兀插了进来。

“三皇弟,你关了房门在里面做什么?快打开,让我们进来!”

是她的大皇兄,秦湛霆。

娘的,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如今箭在弦上,她已经管不了许多了!

侧头朝向房门,稍微平复下情绪,漫声回话:“请大皇兄稍等,我刚睡了一觉,正在穿衣。”

门外,秦湛霆不耐吼道:“方才那小宫女就说你在更衣,我们茶都喝了几杯,你还在穿衣?!”

秦兴澜的笑声传来:“对啊,这都快入夏了,身上的衣裳就那么两件呢,你是穿了又脱,脱了又穿吗?”

连秦昭玉都在:“三皇兄快开门,我带了你最喜欢的桂花酥来,林哥哥也有事找你,快出来吧!”

秦惊羽听得呆了下,若是只有秦湛霆一人还好,这二皇兄秦兴澜心眼多,不好打发;而且,林靖也来了,他跟来做什么?

下一瞬,门板被人捶得震天响:“开门!快开门!”

燕儿也是吓坏了,双手扶壁,急急后退起身。

秦惊羽立时反应过来,按住他的肩,低叫:“别动,不用管他们,让我先看了再说!”说着,抓住他的裤腰就往下拉。

燕儿面色惨白,拼命摇头:“不,殿下,他们要闯进来了,我不想给别人看到…”

成败在此一举,秦惊羽哪里肯依:“快脱,我就看一眼,他们看不到的!”

他退,她进。

一逃,一追。

拉扯之际,两人从苇席掉到地面,还撞倒了书案上的灯架和水杯,乒乒乓乓响个不停。

轰然一声,门板从外面被撞开,秦湛霆率先跳了进来,瞪着身形交叠的两人,嘴巴大张,眼如铜铃。

“你…你们在干什么?!”

没看错吧,他那纨绔不羁的三皇弟,拼命压着个上身赤裎的小太监,小手还使劲去扯人家的裤带,小太监满面屈辱,正垂死挣扎。

“大皇兄…”

秦惊羽不情不愿唤了一声,眼看就要得逞,哪里肯就此放弃,心念一动,直接朝他胯下摸去。

看不到,总能摸出个大概来!

手腕一紧,被少年牢牢抓住,声音哽咽:“殿下…你让我死了吧…”

秦惊羽皱眉:“死什么死!”

耳后有轻微风声,衣领倏然被一股力道朝向一提一拽,生生将她扯了过去。

“好哇,你母妃说你在房里休养,原来竟是干这种勾当!”

一时间,后面几人也踏进屋来,齐刷刷围拢。

“大皇兄,你听我说,我没干坏事,我是在帮燕儿检查——”秦惊羽见大势已去,只得回头解释,“燕儿身上也出疹子了,我正给他看呢,他面薄,不好意思…”

“出疹子?会传染的不?”秦湛霆赶紧松手退后。

秦惊羽重重点头:“当然会传染!我才出过,是熟体,不怕;你们快出去,这个病厉害着呢,搞不好会死人的!”

“死人?”

秦昭玉吓得尖叫一声,扔下手中的盒子就朝外跑。

秦兴澜面不改色,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凶险,三皇弟你也不要呆在这里了,还是找太医来看吧。”

这人精,管那么多干嘛!

秦惊羽暗自诅咒着,满脸堆笑:“哦,好,你们先出去,我收拾下,马上就来。”

好说歹说,总算见得两人往外移步,秦惊羽拍拍胸脯,刚要松口气,门口一直候着没动的人影却是迈步进来。

“三殿下,我幼时出过疹子,也是熟体,让我留下来帮忙吧。”

林靖,她跟他前世有仇吗,这会好死不死冒出来!

帮忙,帮倒忙!

瞟了一眼瑟缩在墙角的少年,顿时兴致阑珊。

也是,要真看了他的身体,长针眼不说,这主仆二人以后还怎么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