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那不是被你气昏头了吗?”雷牧歌眼神一柔,长臂伸出,手掌托向她挨打的面颊,五日期限未到,那里。依旧微微红肿,“还痛不?”

秦惊羽愣了下,轻轻侧头,躲了开去,顺带朝他扬了扬手掌:“当然痛!不信我给你一巴掌试试o”

看着她生龙活虎的模样,雷牧歌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把脸凑上前去:“打吧,给你打回来,多打几下,打过之后就不许不理我了。”

啧啧,这就是她父皇亲自御赐封号的大夏第一勇士?

主动把脸送给她打,还真是犯贱,不知道大皇姐看到他这副尊容,当做何想法?

“你自己说的,打痛了可别怪我…”

秦惊羽眼露凶光,作势扬起手来,雷牧歌应了声好,微微闭眼。

月色如水,对面的男子剑眉舒展,星目半闭,唇边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怎么看怎么帅,想着要在那俊朗无暇的脸上留下五指印,还真是于心不忍。

何况,她也就是做做样子吓唬一下罢了。

秦惊羽暗自叹气,手掌垂下,牙痒心更痒,要是燕儿的话,她直接就手指捏上去,任意蹂躏了,但是,他不是燕儿,是雷牧歌,大皇姐秦飞凰的心上人…雷牧歌半晌不见动静,笑着睁开眼:“怎么,舍不得打我?”

“我哪敢打你,人家会心疼的——”秦惊羽想起一事,提醒道,“对了,我那大皇姐脾气大得很,上回追踪我到百花阁,大闹一通,害我给那老鸨赔了不少银子,这次你和妩儿的事情,我担心她会找妩儿的麻烦…”

雷牧歌听得皱眉:“我和妩儿什么事情?”

秦惊羽朝他上下打量,似笑非笑:“你不是说要去她家提亲吗?莫非你把人家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

“我不过是跟她说好,做做样子。”雷牧歌轻笑,“我不信你连这都看不出来!”

“嘎?做样子?”

秦惊羽有丝怔忡,就被他一个勾手,重重敲在额头上:“相识这么多年,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额头一疼,心底微有窃喜:“我怎么知道,妩儿说你力气大,脾气又坏,暗示你对她霸王硬上弓呢。”脖子上那个刺眼的吻痕,想必也是她们三人故意弄出来气自己的吧,不能否认,当时确实有那么一丝愤怒,虽然有些师出无名…“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雷牧歌悠然一笑,“我答应你要守身如玉,我就不会食言。”

秦惊羽张了张嘴,雷吸道:“守…守身如玉?我几时提过这样的要求”

“当然有。”雷牧歌很肯定地点头,“你忘了么,我当年离京前夕,到这明华宫来跟你辞行,你请我喝酒,我走的时候,你追着喊了这句。”

“哦?”秦惊羽面上一烫,记忆里好似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她绝对是信口胡说的,没想到他竟然当了真。

他当了真,一直在遵守诺言…秦惊羽心头一动,咬着唇吃吃地笑:“你真逊,这一把岁数了,居然还是个处…哈哈哈!”

雷牧歌俊脸一红,微怒道:“笑什么笑,你这小子!”

“我没笑…”秦惊羽忍住声音,却仍是笑不可仰,“哈哈哈,雷牧歌,你个笨蛋,谁叫你去那么远的边陲军营,那鸟不生蛋的地方自然是没有女人的,若是留在天京跟着我混,保准早已名声在外一—”

“你还笑!”雷牧歌伸手来捏她的鼻子,“我如今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

秦惊羽拍开他的手,微微喘气:“那个,你自己人笨,怪得了谁,我说雷牧歌,你…”

“怎么还是叫我全名?””他剑眉轻扬,正色道,“四年来我信守承诺,你也该记住你当日说的话,不能言而无信。”

秦惊羽愕然:“我说什么了?”记得那日自己与他一杯接一杯,喝了个酩酊大醉,半夜还吐了来着,至于说了些什么话,全然不记得,总不至于,是自己把那最最要紧的性别秘密全盘托出了吧?!

“你说,等我回来,你就叫我牧歌,我这回来都有一个月了,也没听你改口…”

原来是这个,吓她一跳!

不就是换个称呼吗,这还不简单,张口就来:“牧歌。”

雷牧歌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听你唤这一声,真是不容易。”

秦惊羽得意而笑:“牧歌牧歌牧歌牧歌牧歌牧歌牧歌牧歌…”一口气喊出十来个,本金利息,一并送出。这还不算,再亲自倒满两杯酒,送上一杯给他,“来,我敬你一杯。”

“不必急在一时,来日方长,慢慢叫。”雷牧歌举杯与她相碰,笑道,“今晚是怎么了,这样听话?”

秦惊羽没理他,摇头晃脑念叨:“那个什么,感情深,一口闷!喝!”

很是豪迈,一口饮尽。

雷牧歌放下空杯,没有再斟酒,只是望着她无声朗笑。

“我都受宠若惊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才会对我这样好——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还好,不算太笨。

秦惊羽展颜一笑:“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人挺好。值得深交。”

向海天希望她和雷牧歌能够走得更近些,关系更进一步,从他身上突破去影响他父亲,大将军雷陆的政治倾向,而这笔打点费,可以虚开高报,尽数归入自己囊中,爽啊…心头喜滋滋,乐淘淘,酒喝得多了,再被凉风一吹,居然头也不痛了。

夜色清凉,那桂花佳酿的清香,在空气里徐徐飘荡,微醒沉醉。

秦惊羽这一高兴,又开始叽里呱啦,寻求八卦:“对了,我听说大皇姐又去求皇祖母和父皇,急着要嫁你,说不定皇祖母寿宴之后,就是你们的婚期…”

雷牧歌握住酒杯,只是笑:“我发觉,你每次都很关心这个话题,为什么呢?”

“因为——”秦惊羽嘻嘻笑着,努力在脑子里想着措词。“你们那么般配啊,天作之合。众望所归…”

雷牧歌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地问:“这个众望所归,也包括你吗?”

“呃一—”秦惊羽不合时宜打了个酒嗝,捂嘴笑道,“瞧你这话问的,我自然是…自然是…”

是什么?

秦惊羽歪着头思索,好像也不是那么期盼,矛盾啊矛盾,还是当哥们随便些,想吵就吵,想不理就不理,做了自家亲戚,反而瞻前顾后,畏手畏脚,放不开了…雷牧歌忽然一笑:“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见她怔怔不答,自顾自说道,“前几日回到家中,我已经由家族长辈主持,仪式从简,行过冠礼了。”

“哦,恭喜,我明日补份礼物给你。”

按照这个朝代的礼制,男子二十及冠成人,可告宗庙,娶妻生子。

秦惊羽晕乎乎地想,大皇姐秦飞凰今年也是十九了,年龄在未婚女子当中算是偏大,这桩婚事不好推脱了…”

“你在想什么?”

秦惊羽冷不防他骤然发问,老实回答:“我在想你们成亲,我需要送多少礼金。”

“你…”雷牧歌恨得咬牙,为之气结,半晌说不出话来。

想他年纪轻轻就享誊天京,名扬大夏,之后更是纵横西北戈壁莽原,胜绩累累,全无敌手,怎么就在这位三殿下面前频频吃瘪受气?

“唉,我多半是上辈子欠你的…”

秦惊羽打了个呵欠,摸了摸鼻子,很是正经:“我很确定,我前世不认识你。”

雷牧歌长长叹气,无奈摇头:“算了,等你哪日清醒些,我们再谈这个。

“呵呵。”秦惊羽傻笑。佯作醉意地朝他挥挥手,“你以为我醉了么,告诉你,我酒量好着呢,没醉,没醉的!”

这四年来,纨绔子弟的名号可不是凭空得来的,成天吃喝玩乐,这一点酒。怎么会醉呢?

确定自己没喝醉,只是…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装装糊涂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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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粉墨登场

自那晚与雷牧歌在殿顶饮酒赏月,两人就算握手言和,恢复了邦交。

之后的日子,雷牧歌经穆云风默许,每日借职务之便在明华宫进出自如。宾至如归,脸上笑容灿烂。堪比顶上艳阳高悬,秦惊羽一见他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就来气,好歹是自己的地盘,怎么就让他给分了一杯羹去?

影部传回来的消息喜忧参半,外公穆青尚无音讯,银翼一行倒是已经进入大夏境内,正在返京的路上,加足马力往回赶。

对此,穆云风倒是不甚在意,只说父亲性情如闲云野鹤,平日自由惯了。不喜约束,当初就不太同意这门天家婚事,这些年见了秦毅都只是点头即可,并不爱出席诸如此类的皇家盛宴,不来也好。

秦惊羽见她自怀孕以来。精神胃口都是极好,也就放下心来,只吩咐琥珀好生照料,自己趁着宫中众人都在为太后寿宴忙碌不堪,无暇分心,偷偷溜出宫去,召开暗夜门高层人员紧急会议。

这所谓高层,也就是她与燕儿杨峥以及各部管事,百花阁那边妩儿还怨气未消,自然不能去。于是开会地点就定在了闻香楼的梦羽轩雅室里,一顿海吃海喝,大把大把的银子拨给了各部,太后寿宴的防务事项也初步确定下来根据惯例,每国宾客只能带五百人马进入大夏境内。到了京邻驿馆,即是休整几日,留兵卸甲,届时只能带上数十亲卫进入天京皇城。

宫禁安保有雷牧歌所辖羽林郎负责,这大夏羽林郎和禁卫军的实力,在整个赤天大陆都是赫赫有名,届时银翼燕儿都会在她身边,还有个武功高强的灰衣蒙面人隐在暗处,内苑防卫人手绰绰有余;再说,她那当朝三皇子的身份。也不欲过早暴露在门人眼前,于是,一干煞部精英被安排在外宫各处,以及东西南北四面宫门。而影部与卫部众人则是潜在驿馆附近。从头到尾监视各国人马动向。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告退。秦惊羽悠闲靠在躺椅上喝茶吃点心,燕儿立在一旁,捏了捏所剩不多的钱袋,轻笑:“向老板给的银子,转眼就去了大半。主子还不想打道回府吗?”

“急什么?我还约了周卓然喝茶。今日要跟他冰释前嫌,言归于好:等下汤丞相的家眷从城郊踏青返回,要从这条大道上过,我得想想,怎么制造个偶遇什么的;还有——”秦惊羽一边笑,一边从袖中掏出个小册子,逐一地念“还有太常卿、大鸿胪。廷尉、光禄大夫…哎,太多了,不写下来根本记不住,那么多内臣外臣都需要打点,真是劳神费心。下回再去向府,我还得去讨点补品费…”

燕儿忍不住笑:“我不信,主子就真那么听话,当真要去与朝臣结交…“怎么不会?我干爹掏心掏肺,言传身教,我总不能拂逆他老人家的好意。至少表面上要如他所愿才是。”秦惊羽哈哈大笑。花些零星小钱去结识朝臣。打点关系,做做样子,大头则全进了自己口袋,充实自身势力,何乐而不为?

这向老板观察主子花了四年时间,还是看走了眼。”燕儿摇头轻叹,顿了下,又道,“对了,主子打算什么时候予以反击?这雨前雪露与冰河银鱼之毒,不能就这样算了。”

“反击?”秦惊羽呵呵一笑,“我好处还没捞够,为什么要反击?”

老早就瞅着向海天那庞大的家产眼红不已,不想他竟自己送上门来,如此也好,省得她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养活一大帮人,连夜里做梦都在算计典当明华宫的玉石屏风铜鹤灯架,各部弟兄也不必劳苦奔波辗转南北拼命赚钱。

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敢下毒谋算她的性命,等她找到合适的机会,必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一壶茶喝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周卓然的人影,秦惊羽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碎屑,低叫:“怎么回事,我认他做小弟,还等我这做老大的等他?”

燕儿闻言走去窗前,朝下一望,即是微微咦了一声:“主子,道上戒严了。”

“怎么会?”秦惊羽走过去一看,但见楼下大道两边霎时涌出来数队士兵。将道上行人商贩逐一驱退。而正前方的通往城门方向,大道宽阔,空无一人。

忽听得马蹄得得,一队青色皑甲的轻骑在前开道,大队车马从城门方向缓缓驰来,午后的阳光投射下来,将马车上的金箔银饰照得光斑舞动,璀璨耀目。

秦惊羽一眼看清那轻骑是大夏羽林郎服饰,为首之人身姿挺拔,神情肃穆,正是雷牧歌。

怪不得今日一早没见他前来报到,原来是奉命迎接贵宾去了。

贵宾…掐指一算,不觉奇道:“各国贵宾应当不是在城外驿馆,等到两日后才进城吗?难道出了什么事,提前了?”

未得回应,秦惊羽侧头一看,那少年眼望车马方向,很难得的,有那么一瞬失神。

“你在看什么?”

“哦?”燕儿收回眼光,垂眸低笑,“兴许是出了什么意外,要提前进城入宫…”

话声刚落,就听得门板叩响,三长两短,正是暗夜门人特有的敲门方式。

“进来!”

门开了,一道人影闪了进来,小二装扮,实际身份却是影部在闻香楼安插的影士。

秦惊羽径直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那人答道:“据说是南越公主突发急症,驿馆缺医少药,皇帝只好派羽林郎去迎接进宫,看样子,所有贵宾都要提前两日进宫入驻。张管事命小人来向门主禀报,他正派人继续探听消息。”

“南越公主也来了?之前名单上没她的。”

“小人也是不知。”

秦惊羽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回头看向燕儿,笑道:“这下宫里热闹了,我那日听高豫说贵宾是住北宫别院,我们一路跟去瞧瞧,看看这东阳公主和南越公主,到底谁更美…”

燕儿抿唇一笑:“主子,汤丞相的千金你还没等到呢。”

“没办法,我现在对异国公主更有兴趣,再说这会戒严封道。她也过不来啊。”

秦惊羽正说着,忽然听得远远传来一声异响,探头一看,原来是车队中部一架极为华贵宽大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马车上下来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立在地上四处张望。这一耽搁,后面的大队车马都是停步不前。喧声四起。

蹄声响起,却是前方开道的雷牧歌见得不对。掉转马头策马回奔,转眼到得马车面前。

距离尚远,秦惊羽凝神细听,听他好似在向那侍女询问停车所为何事。

那侍女面色焦急,话声急促,伸手比划一阵,却是在说路上掉了东西,十分紧要。

雷牧歌点了点头。策马朝来路驰去。

秦惊羽看得轻笑:“这就是南越公主的派头吗,有意思,可惜看不见长什么模样。”

燕儿指着那马车车顶与四周绣纹图案,低声道:“主子,你看看那花纹秦惊羽定睛一看,那纹路并非普通的花草鸟雀,却是口含宝珠,御海畅游的虬龙,不由心中一凉:“轩辕敖?”

以前韩易在课堂上讲授赤天大陆局势之时,曾经提到过这五国二岛的徽记标示,自己虽然假意打着瞌睡,浑浑噩噩,却暗记在心大夏为五国之首,四海臣服,以一条腾渊飞跃睥睨天际的五爪金龙为记;东阳的徽记为白浪翻滚,虬龙出海;西烈的徽记是风沙漫天,苍鹫展翅;南越的徽记则是碧草幽深,神马奔驰;而北凉,徽记却是一条庞大白蟒,獠牙森森;至于二岛,蛮荒岛人奉一种双头人面蛇身的怪兽为祖先,而密云岛人则是以一尊美艳绝伦的巫女头像为尊神。

而远处这架半路停下的马车的,俨然绣有虬龙标记,则是东阳车号而非南越了。

思想间,那英姿勃勃的骑士已经策马返回车前,翻身下马,掌心光芒一闪。将一支缀满珍珠的金簪送给那名侍女。

那侍女一声欢呼,即是急急接过,大喜过望,立在车前似是喊了句什么,车帘微微撩开,一只纤纤玉手伸了出来,将那金簪拈了进去。

车帘继续朝上拉起,下一瞬,一张清妍姣美的少女脸庞呈现人前。头戴金冠,颈悬明珠,一身充满异族风情的湖水色衣裙更衬得人艳如花,天地失色。竟是比大皇姐秦飞凰还要美上几分。

“这就是轩辕清薇?”

秦惊羽看得饶有兴趣。怪不得程十三拼了性命也要去采这朵花,这位东阳公主,果然生得美若天仙。

凝望车下英挺耀目的少年将领,轩辕清薇面色一红,轻声道了声谢,随即放下了车帘。

一转头,对上车内之人了然深思的眼神,不由羞极慎道:“父王,你笑什么啊?”

轩辕敖抚着她的头发,低低笑道:“本王在笑,我的薇儿居然脸红了,看来这位名震赤天的少年英雄,确是魅力无穷。”

轩辕清薇不满极嘴:“父王尽取笑人家,我哪有脸红,是因为天热,这车里太闷了。”

“哦,那就算了,我还原本打算跟大夏皇帝商量和亲之事,看来没必要了…”

“父王!”轩辕清薇想起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心湖微荡,赶紧扯住他的衣袖,急道,“什么和亲?”

轩猿敖呵呵笑道:“薇儿今年十六岁了,本王一直在思量这大夏皇室的三位皇子。哪一位才是薇儿的如意郎君,不过今日看来,这位雷少将军也还不错。或者薇儿看不起这夫人之位,一心要为后为妃…”

“我没有!”轩辕清薇别过头去,羞涩喃道,“我没有想要当皇后王妃。将军夫人也是挺好的,但不知他是否已经娶妻…”

轩辕敖哈哈大笑:“父王已经打听过了,这位雷少将军是前不久才从西北军营回京,别说娶妻,府中连个小妾都没有。比起你那几个风流成性的王兄,他还真是奇葩一枝!”

“父王——”

轩猿敖笑道:“什么?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轩辕清薇低头绞着衣带,俏脸含笑。心花怒放,“但凭父王做主。”

这车中窃窃私语,秦惊羽远在半里之外,并未听得清楚,雷牧歌归还金簪之后即是策马归队,更不知自己这一举手之劳,竟会惹来一路桃花,荣获又一位公主殿下的青睐相思。

秦惊羽听得车内笑声阵阵。不由奇道:“这东阳国主笑这样大声,他这是高兴个哈?”

燕儿不答,只极目远眺。低声道:“就快过来了。”

车队继续前行,这道路中央戒严清空,前无阻挡。车队行进速度也是不慢。过不多时,羽林郎匀速骑过,大队宝马雕车紧随其后。有序行来。

这天京百姓平日也是难得看到各国贵宾云集的盛况,虽有士兵持戟在前,却仍是忍不住挤在道路两旁,翘首观望,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