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昊斩钉截铁:“当然是报效朝廷!”

话一出口,一行七人纷纷停下脚步。

沈煜笑了笑:“公子你做决定吧,我们都听你的!”

范大力也嚷道:“是啊,公子你想怎么做,我们绝对不说一个不字,那什么狮子山匪寇,老子也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公孙昊用着征询的眼神看向萧慕延。

萧慕延没说什么要报效朝廷,只是冷静道:“保护普通百姓本就是我们行伍中人应当做的事。”

“好!那我们就留下来,至少要将村子里的人救出来!”公孙昊握了握拳,本来他还打算说一些鼓舞的话,但经过刚才那一刻,他发现是自己想多了,不论是萧慕延还是府里跟来的侍卫们,他们的志气一点都不必自己少。

“只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吗?”萧慕延反问。

“难不成你想…”沈煜犹豫道,“你不会想要直接攻了狮子山吧?”

之前是他与萧慕延一同在村子里溜达,正是他们二人发现了这村子的不同寻常之处。哪怕是在破败的村子,只要还有人住,路上总该遇到几个村民,但大柳树村却格外的安静,而那个吃了萧慕延一个饼子的姑娘也再也没有出现。

萧慕延只回了他四个字:“有何不可。”

公孙昊等人被这四个字给激了下,连柳淑淑都愣了,萧慕延那口气颇有一种天王凉破的王霸之气。

“呵…呵呵…”柳淑淑干笑,“你这家伙是不是太自大了些?”

也不知是对公孙昊还是对柳淑淑说的,萧慕延冷哼:“不过是些宵小之辈。”

公孙昊突然想了什么,激动道:“莫非萧兄是打算将计就计?”

显然萧慕延压根就没想到这个,一脸莫名的望着公孙昊:“什么将计就计?”

公孙昊有些尴尬了,但话已经说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便是…我们等下假装失手被擒,自然是会被押送到狮子山,到时候便一举攻下他们的老巢!”

不等萧慕延说话,沈煜等人纷纷道:“好计策!”

萧慕延虽没说话,但柳淑淑已经感受到萧慕延的眼神渐渐变得像是在看一群新兵蛋子一样。

公孙昊受了鼓舞,更加来劲,又补充了些细节:“毕竟狮子山那么大,与其我们挨个搜寻中了山中陷阱,倒不如先示弱,这样他们反而是我们的带路人了。”

“对啊!公子此计甚妙!”范大力以拳击掌,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

柳淑淑虽对兵法不熟,但目前作为这个世上跟萧慕延最亲密的存在——虽然她不想承认,但自己都被萧慕延穿在身上了——已经很明显地感到萧慕延浑身散发出一种心累的气场。

“萧兄觉得如何?”公孙昊兴奋地看向萧慕延。

萧慕延沉默了一会儿,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诸位有谁去过狮子山吗?”

公孙昊等人摇摇头。

“所以各位并不知道狮子山,哪怕是狮子山里敌人的老巢的布局了。”

公孙昊等人继续摇头。

“所以公孙兄的主意是要大家去到一个谁也不知道布局,而且是对方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地方,将他们一网打尽?”

公孙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萧慕延又问:“诸位有谁去过大柳树村吗?”

公孙昊讪讪道:“我们现在都在大柳树村啊。”

“大柳树村的布局诸位可都知道。”

公孙昊等人这次集体点头。

萧慕延仔细说道:“大柳树村里还有普通村民,这些都是可以争取的力量,因此在大柳树村作战,不论是天时地利还是人和,对方与我们都是五五分。所以我的建议是——”

“哎别磨磨唧唧了!”急性子的范大力大大咧咧道,“萧兄弟你就直接说计划,我们都听你的!”

见萧慕延看着他,范大力又道:“之前是我范大力的错,我那是不是觉得你是个绣花枕…”话没说话,就被沈煜狠狠拍了一下,范大力绕着头,不好意思道,“总之萧兄弟你的本事我们现在都知道了,我范大力这辈子最佩服就是有本事的人。呃…总之,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萧慕延也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正相反,他虽然严格但又很大度。哪怕知道同伴做的决定不妥,也会很耐心的去解释。当然这也要看同伴自身的水准,如果现在提出意见的不是初出茅庐的公孙昊,而是一个老兵,萧慕延就不会那么和善了。

“擒贼先擒王!”萧慕延道,“狮子上的匪首我们不知道是谁,但在这大柳树村里的匪首很容易探查出来。我们先占了大柳树村,然后放一人回狮子山,山上的匪寇们知道了消息自然主动下山。接下就一个字——打!”

“这么简单?”范大力有些不可置信,虽然这种风格很对他的胃口。

萧慕延点头道:“对付匪寇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打的他们再无反击之力,打到他们服为止!”

“好!”公孙昊道,“大家都听萧兄的!”

经过大柳树傍晚的侦察和刚才的一番言论,公孙府里的诸人对萧慕延彻底服气。虽然这位自称鲁王骑兵的萧慕延充满了谜团,但这一路而来展现出的素质,无一不表露着他过人的实力。

七个人,被分成了四队,萧慕延则是自己单独行动。每人身上都带有传令棒,一旦出现异常便可燃起,烟雾直冲云上,在夜幕里格外醒目。

根据计划,四队人分别突袭下午踩点的几处可疑的房屋,不论见到谁,管他是村民还是绑匪都先打倒绑起之后再询问。

萧慕延则是回到里长的那间屋子,过了这么久,屋子还没烧起来令他有些好奇。待他在墙角处藏好时,就听到赵宝山颤颤巍巍的声音,哭道:“各位爷爷,这房子不能烧啊!”

“滚开,爷爷们做事哪有你插嘴的份!”几个年轻的汉子手里拿着火把,旁边还有几个人正搬着树枝干草。

赵宝山佝偻着腰,无助哭道:“他们都睡了,那些马也牵走了,何必要烧死他们呢,这不是造孽吗!!”

“呵呵,赵老头儿,现在你倒是想起是造孽了?那水还是你给他们提进去的,这几个人也是你请到村子里来的。不烧死他们,明儿他们醒了,见着自己的马不见了,你们要怎么交代?”

赵宝山哭丧着脸,不知要说什么。突然心口处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

“滚开!爷爷们留你一条命,你别给脸不当脸!”

赵宝山整个人蜷缩成了一个虾米,额头上全是冷汗,刚刚那一脚他被踹的不轻,一时半会儿还没法起来。

“可恶,这些杂碎,为什么要欺负一个老人!”柳淑淑气的咬牙切齿,“赵里正明明是被他们威胁才这样做的,这些人是怎么有良心说出那样的话来!”

萧慕延道:“落草成寇的人有几个是有良…”话未说完,萧慕延猛地看向了斜对面的一个巷子,一个裙摆闪了闪,只是一瞬间,又隐匿在了黑暗中。

“对面有人!”柳淑淑立刻道。

萧慕延应了声:“我看到了。”

但柳淑淑知道的更多:“是早上那个姑娘,她跟山匪不是一伙的。”说完,柳淑淑有些气闷,因为对面那姑娘的衣裳很委屈的在说:“对不起,我家主人不是有意不告诉你们村子里有匪徒,只是…”

“不必道歉了。”柳淑淑觉得自己有时候也要大度些,“毕竟,你们能在这里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

“我也不是有意不说的,因为…我也很害怕。”那衣裳的声音不住颤抖,显然那姑娘此刻非常紧张,她能跑到这里来,似乎已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勇气。

眼见着匪寇们已经将柴火摆好,正要将火把扔上去,萧慕延突然一个冲出,只是一个眨眼,屋前的四个匪徒便全部倒下了…他的速度之快,无论是赵里正还是躲在巷子里的人都呆住了。

只有柳淑淑看清了萧慕延的全部动作。

他就那样冲了出来,一脚踹飞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然后单手长-抢横扫,放到了旁边的三人,随后一个收招,长-枪直接重重打向倒在地上的三人。

只听到一声闷哼,柳淑淑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双眼,从指缝里悄悄看了去,三人俱是吐血状。而那个被萧慕延踹飞的人正从不远处的墙壁上慢慢滑下来,估计也是个重伤。

柳淑淑默默吞了吞口水,她默默回忆了一下自己与萧慕延相处的点点滴滴,认认真真的梳理一下自己有没有得罪过这个人。

“嗯,没有!”

梳理完毕,柳淑淑默默点了点头。

耳边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句话,萧慕延只当自己的盔甲日常犯病中,也没往心里去,他莫名地开始习惯自己盔甲那娘里娘气的性格了。走到赵里正身旁,说道:“你发什么呆?拿绳子,把他们捆起来。”

赵里正匆匆忙忙从地上爬起。在匪寇手下讨生活的他已经习惯了对面这样的情形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要说,爷爷们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才是保命之道。

赵里长的屋子实际上早就被匪寇们住下了,自然有绳索这样的东西。不多时赵里正便拿了出来,萧慕延三下五除二般,干净利落的将四个人捆在一起。

那四人还没从剧烈的疼痛中走出来,见自己被绑了,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萧慕延抱臂站在他们面前,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四人还要充一下好汉,咬着牙一句话都不说。萧慕延了然,走到他们跟前,用脚尖踩着一人的手指,然后用力一碾!

“啊!!!!!”

匪寇叫的撕心裂肺,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醒目。

还在村子里的公孙昊等人均是听到了这声凄厉的叫声,不由面面相觑——萧慕延在做什么?

“我再问一遍,你们是什么人?”

“我说我说!”负责板柴火干草的匪徒见到同伴的遭遇,赶紧道,“我们是狮子山的,见着各位大爷都是有钱人,所以才做了这些事。爷爷们饶小的们一条命吧,爷爷们要多少银子,小的们肯定给!”

柳淑淑还以为萧慕延肯定会义正言辞的说——“鼠辈,吾岂是能用银钱就能买通的!”

谁料萧慕延道:“哦?你们能出多少银子?”

那匪寇一听对方要钱,知道有活命的希望了,连忙道:“一百两!哦不不不,五百两!”

萧慕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觉得他们出多少银子比较合适?”

“诶?你是在跟我说话??”柳淑淑一愣,四周环绕了一下,见萧慕延并没有张嘴,顿时了然了,“你现在是直接跟我在交流啊!”

萧慕延重重叹了口气。

那四个匪寇吓得都快哭了,生怕这是萧慕延要杀人的征兆,赶紧道:“七百两!!这位爷爷,我们只有这么多了!”

“一万两!”柳淑淑狮子大开口。

“一万两。”萧慕延说道,“一个子儿都不许少。”

四个匪寇瞬间晕了两个,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吓得。剩下的两个也变成结巴了:“一、一一一万两?”

萧慕延淡淡道:“没错,一万两。”

柳淑淑兴奋地围着萧慕延转了好几圈,刚才那一刻,她突然莫名觉得自己就像是给昏君进谗言的奸-妃…

半个时辰后,公孙昊等人也各自手里捆着几个匪寇,一并拖到了赵里正屋子门口。这村子里藏着的十二个匪寇,被他们一网打尽。

“一万两银子。”萧慕延又重复了一遍赎金金额,“我可以放你们其中的两个人回狮子山,但是天亮之后,如果没有消息传来,休怪我开杀戒了。”

第10章

剩下的十一个匪寇被一起捆到村子中央的空地上。不少村民已经听到了动静,但有人敢出门,胆子大些的也只是推开了窗,朝空地上望了一眼,更多人则是躲在屋里瑟瑟发抖。

范大力拍了拍手,擦了把脸上的汗,骂道:“娘的,这几个杂碎还挺沉。”

赵宝山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生怕说错一句话便小命不保。公孙昊打算安慰这可怜的小老头几句,沈煜突然朝着后方厉声吼道:“谁在那里?!”

一个颤抖的人影缓缓从房屋的阴影里走出来,正是早上与萧慕延有着一面之缘的姑娘。她搓着手站在那里,不敢上前也不敢后退,六神无主,眼神飘忽又赶紧垂下头。

“翠儿,你咋出来了!”赵宝山只能干着急,不住跺脚,“哎,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翠儿扶着墙壁,试探了朝着他们走了两步,见萧慕延等人并未制止,这才慢慢走到了赵宝山跟前,用着极小的声音鼓足了勇气说道:“三叔爷,他们、他们是好人。”抬头看了一眼萧慕延,又赶紧收回目光,生怕自己刚才的举动冒犯了这些人,“这、这位大人,他还给了我吃的。”

赵宝山捶胸丧气,心道这些个爷爷给你一块饼子跟逗猫啊狗的差不多,都是我们得罪不起的!

公孙昊上前了两步,用着温和的语气对赵宝山与翠儿解释:“赵老丈、翠儿姑娘,你们实在是不必害怕。我们是鲁王王帐大营的骑兵!是官府的人!”

“咦????”柳淑淑一溜烟从萧慕延身后绕到了身前,指着公孙昊道,“这家伙冒用你的名号呢!这才跟你在一起几天啊,公孙公子竟然都会撒谎了。”

这也能怪到我的头上?

莫名背了一口大锅的萧慕延面不改色,继续听公孙昊在那里编。

“我们有王帐大营的令牌。”公孙昊说完,对着萧慕延使了个眼色。萧慕延默默将自己的令牌递了过去…

赵宝山这样的村民自然是不认识此物的,但身为里长,他还是认得几个字,那鎏金令牌一看就不是凡品,而且上面的确刻着“鲁”字。

赵宝山看了一眼就将令牌还了回去,赶紧拉着翠儿一起跪在地上:“老朽有眼不识泰山,竟没认出是官老爷们,请官老爷们恕罪。”

翠儿也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

众人见到这一老一小,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公孙昊赶紧将他们扶起来,连连安抚:“老丈不必多礼。”

范大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大咧咧的嚷道:“我们是官府的人,官府的人自然不会对那些匪寇坐视不管。老人家你就看好吧,我们定要让那狮子上的匪寇有来无回,你们不必再成天怕这怕那了!”

离天亮还有些时辰,萧慕延让众人分批去睡觉,留下两个人来看守即可,免得等对上狮子山众匪寇时精神不济,反而吃亏。

柳淑淑自告奋勇帮忙看守。

“我帮你看这些人,你就靠坐在旁边睡一下,如果他们有什么不轨之举,我就直接喊你起来。我是不是很体贴,很善良。”柳淑淑边说着,边围着萧慕延转了个圈,一副得意洋洋的俏模样。

这一刻萧慕延也必须承认自己的盔甲精怪还是有那么一分半点儿的可取之处的。

“嗯,你厉害。”萧慕延夸道。

“是吧是吧是吧…”柳淑淑又转了个圈,顺便还活动活动了手腕,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萧慕延看不见她的那些小动作,只轻轻打了个哈欠,便搬了把椅子坐在那些匪寇面前。此刻他轻闭双眼,怀中继续抱着那杆通身漆黑的龙吟枪,微微小憩起来。

柳淑淑恶狠狠地盯着那些匪寇,几乎个个都受了伤,有几个嘴角的血都还没来得及擦干净,还有几个似乎是被折了腿脚,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的坐着。

“我知道你们能听到我说话。随便出来一个,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柳淑淑拽的像是个大爷一般,只是为了照顾萧慕延,特地压低了声音,奈何对面没有任何衣裳出声。

有着丰富着被威胁经历的柳淑淑,这种沉默可难不倒她。

“呵,不说是吧。行,等会儿我让人把你们都扒下来,然后用剪刀一点点儿剪碎了,连缝都缝不起来!就你们这种布料,都不用剪子,随便用手撕一撕,都能让你们从衣服变成抹布!”

这话刚出口,对面顿时响起了不少窸窸窣窣的声音,语气里还带着许多委屈。

“我们又没有做坏事!”

“就是就是,我们被做出来后,穿在那些人身上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们又没有去抢那些村民。”

“你以为我们想被他们穿吗,好几次他们杀人都把血溅在我身上了,那味道洗了好多次都没有洗掉!我也害怕呀!”

听着那些衣裳的抱怨,柳淑淑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立刻道:“这样吧,你们若是老实交代问题,我可以做主,送你们去普通老百姓那里,当一件普通的衣裳,如何?”

十一件衣裳纷纷大喜,这生意可以做,连忙道:“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啧,本大人乃是盔甲!”柳淑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朝着萧慕延胸口拍了一下,“瞧瞧本大人这质地,可谓是盔甲里的上上品。我有必要来骗你们这种粗布麻衣吗?”

匪寇们的衣裳被说服了,身为一件衣裳,对材质好的衣裳天生就有着好感和羡慕。这可是盔甲大人啊,他们狮子山里,也就只有头领和几个副头领有几件,那还不不能算盔甲,只能算是披甲,就这,都让山寨里的其他衣裳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柳淑淑想了一会儿,问道:“先说说你们山寨有多少人,山老大是谁,寨子里都有哪些厉害的人物。”

那些衣裳七嘴八舌,倒是将狮子山的老底说了个干净。

“我们的老大诨名洪豹子,大家都喊他洪老大,真名是什么反而没人知道了。”

“洪老大可厉害了,但我觉得吧,可能比不上刚才那个将我主人手掰断的人。那大家伙简直都不是人了,嘴里一个劲儿骂我家主人是杂碎,宵小,气的我家主人就冲了过去,结果刚到跟前,就被那人把手给掰断了。”

听着描述“这不是人”的人便是范大力无疑了。柳淑淑摸了摸下巴,做出思考状。在公孙昊的几个侍卫中,范大力的武艺不算突出,但力气颇大,综合实力可以打个中等。既然被称为“可厉害的”狮子山匪首洪豹子的武力值连中等都达不到,已经可以断定这些匪寇不过是些乌合之众。

提到了武力值,对面的衣裳讨论的更激烈了。他们刚才跟随者匪寇们一同遭遇了萧慕延等人的袭击,种种经历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