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如果不去反抗,敌人杀了你还会指着你的骨头骂你是奴隶!

鲁王刘昱瑾德不堪王位,那就赶紧下来让贤!

柳淑淑虽然常年住在宫外,可当年在宫里,老鲁王和老王妃对她的关心都是实实在在的,她生病时,老鲁王与王妃不眠不休的陪着她。她出宫后,老鲁王与王妃也从未忽视过她的生活。

而刘昱瑾为了继承鲁王之位故意逼迫老鲁王,最终让老鲁王成为了刘昱瑾与南边那位皇帝皇权斗争下的牺牲品。

不管是对刘昱瑾,还是当今承平皇帝,柳淑淑都恨不得他们通通消失!她不是养在闺中什么都不知的小丫头。与萧慕延相处的那一个多月,她看到了满目疮痍的北方大地,看到了被山匪欺压的村民,看到了赛罕围城的攻势…

皇帝昏庸无能,藩王争权夺利,百姓生灵涂炭。

同样的,她也看到了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英勇无畏的越骑兵,虽然胆小可关键时刻依没有退缩的东望官吏们。

她是鲁王的女儿,身上留着鲁王的血。她被呵护着成长,享受着锦衣玉食,而这些并不是凭空就能来的。锦衣华服的背后同样是沉甸甸的责任。普通小民犯错,也许只是少了几两银子。而那些高门子女犯错,代价往往是自己的性命,所以他们就更应该如履薄冰,如坐针毡,而不是坦然的去享受,去沾沾自喜。

可她没有兵,也没有权,只有王嗣这个身份,正好萧慕延缺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那为什么不帮他呢?!

“哥哥是想知道我如何认识那位将军的吗?”柳淑淑道。

柳阔猛地点头。

“昨夜吴嬷嬷被带人挟持,我出寺求救,正好遇到了这位将军。”柳淑淑道,“他自称是东望来的将领。我见他身边的几个士卒不同寻常,便多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原来他们竟然是越骑兵。我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朝一日真的见到了父王组建的越骑兵,自然生了几分亲近之意。”

柳阔愣了半响。

合着他严防死守的这么久,一切的根源竟然是昨夜夜闯灵泉寺的那几个“御林军”身上了?!

若不是他们夜闯寺庙,淑淑也不会意外出寺求助,也不会遇到晚上从他那里离开的萧慕延!柳阔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昨夜他再跟萧慕延多说几句,说不定萧慕延就不会遇到淑淑了!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总有种种巧合令人郁闷不已。

柳淑淑顺势问道:“哥哥,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父王的越骑兵会在东望?那位东望来的将军真的是东望人吗?”

柳阔尴尬的端起茶杯。想来萧慕延昨天晚上也可能对第一见到人说出自己的真名,然而自家小妹有时太聪明也不好…对方虽然没报名字,她就先怀疑上了啊。

柳淑淑见柳阔这般姿态,也不追问。心里盘算着时辰,柳阔在她这里也坐了快半个时辰了,燕平他们见到柳阔来寺再去通报萧慕延…

算算时间,萧慕延也该“气势汹汹”的来了。

第61章

丝毫没有发觉自己被算计的柳阔, 还在不断懊悔昨夜为什么不多跟萧慕延说几句废话, 更是将那夜闯灵泉寺的三人给恨上了, 在心里早就将那三人给宰了数百遍。

不等柳阔缓缓神, 竹林厢房外又闹出动静了。吴嬷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将军, 我家家主不见客, 还请回吧。”

“你们的柳阔公子就在屋里, 劳烦老妈妈去与他通报一声。”

“通报什么!”柳阔气的手中的茶杯抖了抖,要不是质量上佳,怕是要被他直接捏碎。“老子不想见还不行吗?!”

柳淑淑还是第一次见到柳阔这幅模样, 忍不住劝他:“哥哥,别作小孩脾气。”

“我做小孩脾气?”

柳阔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柳淑淑斜眼看他:“虽然我不知道你与那位将军为何不合, 可别人远道而来即是客,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而他可能也是父王的属下, 那你为何不见?除了小孩脾气, 还有何解释?”

“淑淑啊…你才和那人见过一次吧。”柳阔莫名心疼,这种女生向外的感觉太痛了。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 才不会像哥哥这样意气用事。”

柳阔看着一本正经讲道理的柳淑淑, 又将萧慕延骂了千八百遍——到底给他妹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见过一次, 竟然就站到他那边去了!

柳阔倒是也能猜到几分。昨夜凶险, 淑淑又受了惊吓, 这时有人帮她一把自然会心生好感。更何况伸出援手的那个还是萧慕延。纵对他有万般不喜, 但柳阔也不得不承认萧慕延的业务水平还是很高的, 尤其是做些打打杀杀的事。

“算了, 去与吴嬷嬷说让他进来。”柳阔走到厢房外,对李婶吩咐。

李婶还要知道那郡主怎么办,就这么呆在厢房?可柳阔不说,她也不好问,只盼着自家公子能顶用。

竹林厢房占地颇大,萧慕延被带到会客的雅厅。屋角摆着紫檀熏香,窗外便是竹林清泉,缕缕微风吹佛,这厅堂显得格外素雅,别致。

刚一走进,目光自动落在了柳淑淑身上。

“咳!”

柳阔不耐的重重一声咳,萧慕延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

“坐吧。”

柳阔郁闷道,连上茶都不想吩咐。好在吴嬷嬷一向周道,少了许多尴尬。

柳淑淑冲着萧慕延笑了笑。看的萧慕延心神一滞,看的柳阔心痛不已。

——妹大不中留啊!

萧慕延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了一副好皮囊么!你哥哥柳阔长得也很好看好吗!实在不行,妹砸,你自己没事儿照照镜子也行啊!

柳阔决定等萧慕延走后,必须要与柳淑淑讲一讲当年萧慕延的黑历史。至于现在,当然要把火力对向萧慕延。

“大晚上的柳将军倒是跑的勤快。”柳阔哼了声,“你们官兵倒是闲得慌,我去哪里也要与你汇报一声。”

谁料萧慕延根本不接茬,看着柳阔,又看向了柳淑淑。原本严肃的面容顿时一松,难得换上了一副温和的模样。

“柳阔,事已至此,你我二人在瞒下去又有什么意义。”说着,萧慕延对柳淑淑一礼,“恕在下莽撞,在下并非姓柳,乃是鲁王军帐前越骑将军萧慕延。此番来宣城用化名实乃形势所迫,望恕罪。”

柳阔目瞪口呆的看着萧慕延,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纵然他可能已经猜到了淑淑的身份,但现在应该迂回试探几番才对啊,哪有一见面就亮底牌的!你有见过打斗地主,一上来就一对王炸吗?!

殊不知坐在他身边的柳淑淑,与坐在对面的萧慕延现在皆是松口气——可算挑明身份,不用演了!

看着被吓呆的柳阔,柳淑淑心里愧疚了一下,接过话来:“原来是萧将军,昨夜幸得萧将军搭救,哪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说起来我们与鲁王也有些渊源,我的哥哥也曾与老鲁王相识。”

听得柳淑淑提及老鲁王,柳阔挣扎的活了过来,虎视眈眈的盯着萧慕延:“姓萧的,既然你挑明了,我也不瞒了。你的心思我知道,可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妹妹向来身体不好,甚至只能避在这清修寺庙里才能养得好。你要是还有些良心,就带着你的人马赶紧走。”

“哥哥,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啊?”

一个天真、温柔又毫不做作的女声响起,柳阔恨不得以头撞墙。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自己的亲妹妹拆台。

他能指望萧慕延来解释吗?

必须不能!

萧慕延心里同情的看着柳阔,柳淑淑的杀伤力他早就领教过,到现在抗体还没产生呢。

“而且方丈大师说我最近身子好了许多了。”柳淑淑无辜的看着柳阔,似在怨他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在外人说自己身体不好,“宣城现在安全吗?萧将军现在走了不会出事吧。”

萧慕延对柳阔的同情越发强烈。可在柳阔看来,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你幸灾乐祸是吧!

仗着我妹妹还不完全知道内情,故意看好戏是吧!

行,那我也不瞒了,就让我妹妹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阔重重舒口气,似乎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

“淑淑。”柳阔难得用着如此正色的模样看着她,见到自家妹子望过来的那小心翼翼的眼神,让柳阔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个东西,为什么要把压力施加到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身上!

“这位萧将军刚才也说了,他是前越骑将军。这意味着什么呢?”

不等柳阔自说自话,萧慕延直接截过话:“这意味着我是被革职的。”

柳阔横了他一眼,亏你还有这份自知之明。

萧慕延道:“我擅自率兵出击莫兰河畔,不听当今鲁王回防的王令,所以被革职了。”

“莫兰河乃鲁国边境,为什么要撤防?”柳淑淑顺势问道。

柳阔不由蹙起眉头,正常情况下难道不是好奇一个被撤职的人为什么还会有兵权吗?怎么他妹子关注点这么奇怪,反而要去深究一件往事。不过柳淑淑所问之事,他也十分好奇。刘昱瑾的这道王令,说到底,他也没看明白。不过在众人看来,刘昱瑾身为鲁王,所做作为自然是为鲁国考虑,谁会去质疑自己的王所出的王令是否正确呢!——又不是想要谋反!

“莫兰河防线颇长,要维持这段防线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莫兰河防线的存在是为了减轻地域位置靠北城池的压力。而鲁王认为,不如先放弃这段北部防线,将兵力收缩至一点,由内至外,先将北方内陆的赛罕人赶出去后,再逐步收复靠北的地域。如果坚持维持这段防线,极有可能北方内陆的赛罕人还没有被消灭,鲁国就要因为维持这段防线而被拖垮国力。”

柳淑淑也陷入了沉思。这个理由萧慕延以前并没有对她说起,她一直认为莫兰河撤防是刘昱瑾与萧慕延二人之间的政-治斗争的一个手段。刘昱瑾通过这件事,完美的解决了萧慕延这个刺头。可现在听萧慕延的解释,刘昱瑾坚持撤防也有几分道理啊。

“收缩一点,由内至外?!”柳阔猛地拍桌,手背青筋直冒,一向端着优雅公子形象的他终于忍不住骂道,“当年先帝也是这样认为的。可结果呢?现在圣上屈尊南方至今没有回来!莫兰河乃是我鲁国养马之地,没有战马,拿什么跟赛罕打!”

萧慕延品了口茶,时过境迁,再谈起这件改变人生的大事时,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愤怒,好像讲述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一般,“马国安上疏,鲁国养马场不止莫兰河一段,又举出了这些年代王宫为支撑莫兰河防线所投入的粮草、军饷。从他的账面看来,维持莫兰河防线的确很不划算。”

“划算?!”柳阔冷笑,“这天下可不是做买卖!”

柳淑淑认同的点头。国防支出、教育支出,这些账面来看都是又出力又不讨好的项目,难道就不投入了吗?哪怕是勒紧裤腰带,国防投入都是不能少的啊。

“萧将军不同意收缩防线,所以这才是你被革职的原因?”柳叔叔十分配合的给萧慕延捧场。

萧慕延无所谓的笑了笑:“大约是吧。”

柳淑淑看向柳阔:“莫兰河防线现在如何了?如今萧将军已被革职,当今鲁王真的采用了那般荒唐的计策?”

“这个…”柳阔感到事情有些棘手,搪塞道,“这个我也不知。”说着,语气一变,正色对柳淑淑道,“这些你不需在意,过几日吴妈妈会带你去知州。你一个姑娘家,身子素来不好,好好养身体为好,这些事都不是你该操心的。”

柳淑淑慢慢站起身,走到萧慕延跟前。柳阔正是惊诧,却见柳淑淑对着萧慕延缓缓一礼。

“萧将军不顾危险,自报家门,我若再遮遮掩掩,反而显得小气。家兄素来思量较多,以萧将军的人品也不会为此多做计较。”说着,柳淑淑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消瘦的身形此刻却无比挺拔,“吾乃鲁王郡主,鲁国之事,义不容辞。”

第62章

屋里静的厉害,仿佛空气在这一刻被猛地紧缩凝固, 而后又在一瞬间“砰——”的炸裂!

萧慕延与柳阔均站了起来。而萧慕延还要多想一层——按道理来说柳淑淑是君他是臣, 现在这种情况…他是不是要下跪行礼?!

许是他的神色太过明显, 柳淑淑和气道:“事急从权, 那些凡夫俗礼都免了吧。”说的格外善解人意。

“多谢郡主。”

一向四平八稳的萧慕延突然有点儿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一声谢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听起来格外别扭。

柳阔见着心里大乐——叫你一个劲儿的探究王嗣下落吧, 该啊!

萧慕延这魂不守舍的模样落在柳淑淑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这家伙演技也太好了吧。不是早就猜到她的身份了吗?还能装的这么像?

殊不知萧慕延是真惊到了。猜到一回事,可当那人亲口证实又是一回事, 更别提眼前这个人…

萧慕延现在颇有几分心虚。

——自他知道老鲁王还有子嗣存于世时, 利用之心就一直大于忠君之心。

继柳阔之后,萧慕延也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个东西!他一直想要利用的人, 竟然是如此信任自己的人,还是与自己朝夕相处一个多月多的柳淑淑。

这一个多月是他萧慕延人生的最低点,无权无势,一身伤痛,心志不坚, 左右摇摆…

最落魄不过,最狼狈不过。

全被柳淑淑遇到了。

然而即便见过如此糟糕的他, 她现在还是愿意信任他。萧慕延微微垂头,直到此刻他才明白, 柳阔是对的, 这场争斗原本与柳淑淑没有任何关系, 是他为了一己私欲步步紧逼, 这才让柳淑淑不得已暴露了身份。

“淑淑。”柳阔看不过去,直接将柳淑淑带到身后,自己站在她与萧慕延中间,“你难道忘了鲁王对你的嘱托?如今鲁国的王上是你的堂兄弟,他不会坐看鲁国败落。这等收缩防线,也不过是丞相马安国的一面之词,王宫里还有其他臣子,他们会据理力争,你不必为此操心。”

柳淑淑却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南方尚有天堑阻隔,或能苟延残喘。偌大北地十之有七已在赛罕之手,父王让我安生活着,可我活着又能去哪里?”

“南方。”萧慕延只觉此刻这一幕颇为眼熟,不由自主的说道,“柳兄可以护送郡主去南方,您刚才也说那里有天堑阻隔,赛罕又不善水战,那里是安全的。”

“我柳淑淑,皇室宗亲。我的父亲,是驰骋北方坚守国土的英雄,我的兄长为了皇室荣誉与百姓安康战死沙场。我不留在这里,又要去哪里?还是说,萧将军认为鲁王的子嗣是一个逃兵吗?去南边?我去到哪里又能做什么?”

——我萧慕延,十二岁从军,至今已有八年。这八年来,除了行军打仗,什么都不会。家中父母一兄一妹均死在封川。而封川,现在已落在赛罕手中。我不回莫兰河,你认为我应该去哪里?去南边?我去哪里又能做什么?

当日他重伤刚醒,柳淑淑劝他离开北地,他就是这么说的。如今还是他们二人,角色竟不知不觉中颠倒了一番。

柳阔只觉得眼前二人气氛颇为古怪,此刻的他好像是一个背景板,一个外人一样。

“咳!”柳阔重重咳了一声,“时辰不早了。我也不多劝你什么,你有这般志气也是好事,只是如今夜深了,还是尽早休息吧,你可熬不得夜。”

柳淑淑也不再坚持,今天谈的够多了,再聊下去,她担心会刺激的兄长大人直接昏厥。再者萧慕延也是一天一夜没合眼,练武之人底子再好也不能这样折腾。

柳淑淑又恢复到往常那幅软妹的模样:“兄长大人说的是。时辰也不早了,有些事明日再说也一样。”

你还要再跟他见面??

柳阔顿时瞪大了眼,碍着萧慕延在场不好直接训斥妹妹,一股闷气只能自己消化。

好不容易送走萧慕延,柳阔调整了下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多年,他从来没有对妹妹说过一句重话。幼妹命途多舛又体弱多病,打小又乖巧之极,哪怕是因病疼的浑身发颤都不曾哭一声,他小心照料还来不及,哪里又曾训斥过,连一个重些的眼神都舍不得。

刚转过身,打算语重心长的对柳淑淑摆事实讲道理,却见她已经端正的坐好了。那背脊笔直的,规矩要多好有多好,比起皇宫里精心养出来的公主也毫不逊色。柳阔心情更复杂了,不知该为吴嬷嬷的宫廷教育拍手称赞还是抱怨她何必教这么多!

“哥哥。”柳淑淑笑呵呵地给柳阔递了一杯茶,“你生气了吗?你要是生气了,就直接说出来,老憋在心里不好,容易生病。我听方丈大师说,凡人总有心结,心结要是治不好会损元寿,哥哥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人,千万要心胸宽广才是。”

“你少说那些吓人的话,我约莫还能多活几年。”柳阔没好气的接过茶杯。

——还是这幅模样,打小就是这样。妹妹虽然乖巧可人,可就是喜欢讲些歪理,偏偏听的人一时间还没法反驳。

“我都知道的…”柳淑淑凑到柳阔跟前,就像以前那样与柳阔并排坐着,抬头望着静谧的星空,“哥哥不愿让我趟这趟浑水,只希望我能好好过日子。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独善其身。如果父王真的只是希望我懵懵懂懂的活着,又为何要送来那些书呢?”

“那是王上怕你闷了,给你解乏的。”

“坤舆地图志也是解乏的?”

柳阔被问的一愣,没好气的横了一眼柳淑淑:“你就与哥哥拌嘴吧,我总是说不过你。”

柳淑淑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神色坦然:“哥哥到底没有阻止萧慕延来见我,可见此人是可以信任的。”

不,我想阻止的!

柳阔心里呐喊,可话至嘴边,好像又没有足够的底气。

“越骑将军,非父王心腹不能任之。父王在位时,越骑将军便是萧慕延,父王去后不久,他便被革了职。其中缘由还用得着细究吗。哥哥,你真的觉得刘昱瑾能够治理好鲁国,成为鲁国的王吗?”

“我的傻妹妹啊,你可知那萧慕延到底是什么品性吗?”柳阔无奈的伸手揉了揉柳淑淑的发顶,“诚然,你只见过他一面,他武艺高超,为人可靠,方才对莫兰河防线也分析的颇有道理,是个非常优秀的将领。”

柳淑淑心忖,我知道可比你还多呢,连他穿多大尺寸的衣服我都知道!

“然而此人颇为冷血,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柳淑淑默默点头,可怜的王泰就是这么连忽悠带威胁上的贼船呢。

“他对你尊敬,是为了利用你王嗣的头衔。他与刘昱瑾不合,可他是臣,刘昱瑾是君,天然就是劣势。如果你站在他这边,他就能举着你的大旗去对抗刘昱瑾。然而…”柳阔心疼地看着柳淑淑,“淑淑,你是女子,刘昱瑾当不上鲁王,你也当不上。而那时萧慕延手握兵权,又素有威名,他可以完全撇开你,重新从宗室里挑选一个毫无威胁的幼童继任王位。到那时,你又该怎么办?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你愿意这样吗?”

柳淑淑垂眸,半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