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指指玻璃瓶,大笑道:“那瓶子就在桌子上,摇晃那桌子,等瓶子倒了,小球不就自然出来了!”

“对啊,对啊!”周遭的人满是附和,纷纷竖起大拇指。

只不过,有人在这时候就皱眉了,小声道:“可是如果这样做,瓶子有可能会被打碎。”

将军被人这么说,心中不爽,起身大步走过去,一摇木桌:“我老朱是粗人,管不了那么多,碎不碎,试试不就见分晓!”

所有人一见此景,均是屏住了呼吸,立直身子,眉目不眨的望着大殿中央。

只见老朱大掌一按木桌,用上了内力,瓶子瞬间倒在桌上,翻滚了几圈。众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高呼道:“瓶子没碎!”可那惊讶之时闪过几秒钟,便消失不见,只是寂静一片,瓶子确实没碎,可球也没有滚出来,还是纹丝不动的卡在瓶中。

很显然,这个办法是没有用的,每个人都失望的坐下,继续眉头紧锁一脸思考状,很像一群幼稚园的小学生被老师考脑筋急转弯。

霓莎见到此景,不由的用小手捂住朱唇轻笑,只是未出半点声响,就这么简单的问题也需要思考么?这些古人大概是书没有读透彻,就跑来应试考官。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有人要故意刁难而已。

耶律离人邪笑的伸个懒腰,瞄瞄身旁的女子,这个丑哑巴到现在还能笑的出声,还真真有意思。以后这枯燥的日子,倒也不怕无聊了。

霓莎轻笑抬目,本来是想着自己时候出场了,没想到却迎上了楚凡担心的柔光。啪嚓一声,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那个人似乎是心中的死结,只要微微一碰就会不知所措。

25、见证奇迹

这一声脆音,响透了整个大殿,不禁惹来耶律离人的皱眉。就连在座的大臣,家眷,太监,宫女们都齐刷刷的望向霓莎。

瞬间,某女又成了官殿的焦点,众人围观的对象。她清澈浅笑,眼睛眯成一条线,心中却是万分懊恼。要知道谁都不想被人当成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备受瞩目。

“呵呵,国师的问题过于困难。”太子笑饮一口酒,仿佛霓莎的出丑让他很高兴,拂袖挥手:“罢了罢了,离王妃若是答不上来,也是情有可原,何必吓的手法抖?”

听到后半句话,霓莎再也坐不住了,她性子确实慢热,但也不是没脾气。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她在不拿出点本事出来,别说给自己丢了面子,就算是回到离王妃,那只狐狸也不会轻易绕了她!

“吆喝,诸位看,咱们的离王妃着急了。”太子哈哈大笑,眼中满是得意。

陡然,一道凌厉的寒光射过去,耶律萧才止住了笑,假意轻咳几声。虽然他贵为太子,心中却很是畏惧他那个三弟,耶律离人手握虎符,被百姓称之为常胜将军。表面看起来对谁都是彬彬有礼,温润而玉。可他知道这个男人骨子里是冷的,杀人做事从来不留痕迹。这也是他下定决心要和燕国的勾结原因,否则,别说现在父王有意要将他这个太子废除,另立储君。就算他没有被废,他日登基后,也保不准这三弟再来夺他地位!

“太子所言极是,是贫道遑论了。这题太难,怕是王妃作答不出。”

国师此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惹的大殿上又刮起了一阵话风。

霓莎深吸一口气,清风云淡一笑,红纱长袖一挥,素手执起一壶美酒。缓步走向大殿中央,每走一步,便带着一阵桃花香,发上的流苏簪子,也是一动一动,越发迷人。

“你们说,这离王妃会怎么做,她拿酒壶干嘛?”刚刚摇过木桌的将军,满脸疑惑,心中暗道,这些娘们就是墨迹,走个路也要等这么长时间,真不爽!

也有像老朱看得心急的人,轻声附和道:“我看这离王妃是没辙了,拿着酒壶也不过是充充样子罢了。”

“是啊,是啊,这题太难了,哪是一个女子能做到的。”老学士点点头,很是赞同。

霓莎听着一时四起的流言风语,却也不慌不忙。心中暗笑,你们这些放在21世纪的出土文物,睁大眼睛看看这青球是怎么自己跳出来的吧!

姐妹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只见,她高举左手的酒壶,冲着早已树立好的玻璃瓶,倾斜45°角倒酒,水滴声响在整个皇宫内外,香溢四处蔓延开来,霓莎轻笑,果然是好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玻璃瓶中的酒越来越多,小球随着酒的高度徐徐上升。酒还没倒完,玻璃瓶中的液体和小球哗啦一声全都溢了出来。

这时候,宫殿所有的人早已经失了魂,就这么愣愣的望着中央的女子,说不出半句话。

而霓莎也总算将悬着的心放下,额头布满了细汗,手腕似乎伤的不轻,举个酒壶都这般痛。不过,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也就是水满必溢的道理啦!说起来她还要感谢刚刚那个冲动的将军。因为她起初根本没办法判断青球的密度,直到老朱将瓶子弄倒,青球没出,她才有了十足的把握!

26、只信自己

“这离王妃真真叫人佩服!”

“是啊,是啊,连国师出的难题都解答的游刃有余!”

“啪,啪,啪。”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掌声越来越响,回荡在皇宫内外。

就连站岗的锦衣卫都不禁伸着脖子想要看看殿内出了何事,就算是离王祭祖,也没有必要这般热闹吧。

霓莎欠欠身,落落大方一笑,便缩回了角落。眼眸扫过淡定自若的耶律离人,这只狐狸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自己会用这个办法,看来想透的人,不只她一个。

见到这番景象,太子脸上满是不悦,却也不好发作,只能闷头喝酒。

可老道士就不一样了,他暗藏这么多年的绝活,突然被人破掉,心中自是恼火,浮尘一挥冷笑道:“离王妃果然是天下第一女子,这稀奇古怪的招数倒也让贫道佩服。”

这国师真是不知羞耻,她步步后退,不拆穿他的小把戏,他就真把自己当神了?!什么叫稀奇古怪的招数?她那叫用科学解答疑惑!佩服?以霓莎看来,这个长须老道应该是口服心不服吧。那话语中的挑衅之意,她岂会听不出来。冷冷一笑,关公面前还敢耍大刀?找死!拉拉旁边笑面狐狸的衣袖,素手在写几个大字:“我要考国师!”

耶律离人侧目一望,缓缓摇头,继续喝着浓香佳酿。他不能让这个丑哑巴走在风口浪尖,这样会影响自己的计策,静观其变才能揪出那暗中无形的大掌!

霓莎心里一沉,又见国师那斯笑的满脸猥琐,咬咬下嘴唇狠狠的在桌上写道“我知如何油中取物”。她不信,看到这个,那只狐狸也不为所动。

凌厉的光闪过,耶律离人的嗓音仿若夹杂着暴风雨:“老实待着,回王府后再说!记住,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她也知如何火中取物?有意思,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于是,霓莎再也不敢动秋毫,这个男人始终是自己无法看透的,***,他可比霓颜难对付的多。狡猾,腹黑,邪魅,他就是一只标准的斑花狐狸!

祭祖就这样不平不淡的持续着,直到黄昏,大臣使者们方才纷纷离去,口中津津乐道的还是有关离王妃。只因那搁瓶取物一奇闻,让霓莎这个名字红遍大江南北。

深夜,月满西楼,满盘星光,寒风一阵阵呼啸而过。

“哇哇,好冷好冷!这是什么鬼天气,莫不是想冻死人。”四皇子捧着暖炉,不住跺脚,身上披着是上好的狐披大衣。

耶律离人冷眼扫过去,饮口碧螺春:“嫌本王这书房冷,就滚回你自个的府去。”

“嘻嘻,三哥。”四皇子眨眼一笑,夺过离王手中的瓷杯:“今儿的事我都听说了,没想到这大燕公主还是有些小聪明。”

耶律离人轻笑,似是不在意,随口道:“呵,确实,只是大殿上却没瞧见你。”那个丑哑巴何止是小聪明这般简单,她就像是锦囊,每打开一次就会多一份惊愕。

“三哥,我只是个宫女产下来的皇子,有什么资格参加祭祖。”四皇子拂袖起身,幽幽朝着门外迈去,笑的有些落寞,眼眸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左臂上,闪过一丝冷光,让人来不及察觉。

耶律离人望着那消失无踪的背影,一脸若有所思,只是淡淡抿起嘴角:“苍穹。”

“属下在.”眨眼间,暗影便落地,悄然无息。

大掌揉揉发烫的额头,一脸疲倦:“派人,跟着四皇子。”

苍穹猛的抬头,眼中尽是不信,却也只道声:“属下不解。”他望着自家主子,心中的疑惑越滚越大。四皇子与三殿下从小玩到大,手足之情尤为之深。这皇城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们两个总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如今三殿下却让自己派人跟着四皇子,莫非....

“苍穹,在这泱泱乱世中,本王只信自己!”把玩着手中的白帕,俊颜满是冰冷,丝毫没有在大殿上温润:“退下吧。”也是时候去找找那个女人了,很明显苍穹调查出来的卑贱公主,与他身边的这个霓莎极为不符。他到是想瞧瞧这个任由人欺辱的哑巴,如何能做到火中取物,这样也好拿去说服父皇母后,废除国师一事!

“属下遵命,这就招来阎阁暗影。”就如来时一般寂静,苍穹飞身上树,隐在墨色中..

27、捉弄霓莎

霓莎放下手中的《本草纲目》,半依在贵妃椅上,按按发酸的左肩,全身的疼痛让她久久不能入眠。懒懒的打个哈欠,小玥那个丫头又跑哪里去野了,她好想洗个热水澡喔。

突然,她拿起搁在木桌上的匕首,离字一闪而过,墨眸冷冷的望着窗边,那里有人!

“呵呵,莎儿真聪明,又被发现了。”白衣似雪,俊颜如玉,男子轻松落座,一脸温柔的望着霓莎:“身上还疼么?”或许,他该找个机会警告耶律离人一下,她不是他随便能伤的!

是他!心口一悸,轻笑摇头,是啊,她早就该想到了。普天之下,能躲得过小玥的唠叨,又能随意命令赵刚之人,除了楚凡谁还能做到。

可是,他来这离王府又是为何?自嘲的勾起嘴角,他还是那样贴心,疼么?当然疼,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

“莎儿,你要相信,我是不会害你的。”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手指划过那苍白无色的面颊,眼眸中闪着不知名的光。

“答应我,不要爱上离王!”见她不动声色,楚凡一把拥住眼前的娇躯,那力道让霓莎隐隐不安。

她挣扎着,不住拍打男子的后背,慌乱间拿着匕首一划,血腥味肆意蔓延。

“几日不见,我的莎儿越来越勇敢了。”楚凡松开怀中拥着的人儿,依旧是温柔干净的笑颜,墨眸扫过手腕上的血痕,一道凌厉的恨意闪过。

哐,霓莎紧握的匕首,应声坠地,玉手微微的发颤,她没有想过要伤他的.

楚凡执起她的小手,将一包上好的金创药递过去,笑意从未断:“拿着,每日敷在身上便可。”放手,转身,回眸而笑:“记住,不要爱上离王!”

寒风吹过,衣袖飞舞,楚凡如鬼魅一般消失在窗外,仿佛不曾来过。

霓莎望着静躺手心的药包,心中一片纠结,这个男人到底是如何想的。五年来,他一直这般保护着自己。不,或许说,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保护着霓莎,风吹雨打丝毫不会动摇。

她曾经以为,他是爱霓莎的。可他又要亲手将心爱的女子送给他人做嫁衣,起初她认为是为了权力。但如今这个男人却只身来到离王府,冒着生命危险只为送一包金疮药。

他还真的是为了权力么?若是如此,大可不用管霓莎的死活,早早回大燕国迎娶霓颜那个母夜叉便好。何必兜兜转转,深夜造访。这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可她却偏偏失去了这具肉身的记忆..

啊啊啊!不想了,头疼!洗白白,睡觉,才是王道!

咯吱..木门响了。

霓莎火大的一扯棉被,看来她这觉是睡不成了,不知又是哪位大爷夜闯空门!她在霓王府生活了五年,也没见过大晚上有人不睡觉的,怎么一换到轩辕国,连这时差也跟着换了!不爽不爽不爽!胸口还闷闷的发疼,她知道这一切都因楚凡而起。

“王妃还没睡?”调侃之声懒散的响起,耶律离人信步走到半开的木窗前,双瞳瞬间冻结,冷笑道:“该不会是夜会旧情人,被本王撞到了吧?”这屋内有血腥味,看来他太低估对方的能力了,连这离王府都能闯进来的人,身手必定不凡!想要玩?他耶律离人必定奉陪到底!

霓莎身子一僵,偷偷的将匕首隐与袖口中,随即恢复自然,这只老狐狸,果真是成精了!也不知他是随口这么说,还是真的知道楚凡来过。反正自己又没做亏心事,何必要心虚。打定主意后,继续窝在华塌上,举了举《本草纲目》意思是在告诉这个男人,她还要研究书中的奥妙,没有时间和他这个王爷秉烛夜谈。

很明显,耶律离人不吃她这一套,大掌抬起小脸,俊颜扬起邪气迷人的坏笑:“看到你这般自在,本王突然想起还欠娘子一个洞房火烛夜。”

这只死狐狸开什么国际玩笑!霓莎狠狠咒骂一声,身子向后退了退,淡定自若的脸上划过一抹慌张。这个男人该不会真的饥不择食,想要霸王硬上弓吧?

“今晚如此良宵美景,倒不如就..”嘴中如是说着,便将身上的外衫随手一扔,霸气十足的逼近角落里颤抖小绵羊。

啊,不要!霓莎急的闭起双眸,她是怕自己经不住这个妖孽男倾城倾国的诱惑,她可不想随便就将这幅身子交出去!

“哈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一时四起,没想到捉弄这个丑哑巴这般有趣,看着她脸上的淡然慢慢撕破,就像是抓到了上好的猎物,成就感十足!

变态,幼稚,无聊!霓莎鼓起双腮,两手叉腰,瞪着眼前笑的天花乱坠的男人。有没有搞错,这只狐狸真的是新婚之夜那个冰起十足的离王么?他不会是在发烧吧?素手抚上耶律离人的额头。

果然,他在发烧,而且烧的还不低!怪不得,行为举止都与先前两异。霓莎似是想起了什么,猛的立直身子,从怀中掏出自制毛笔,唰唰唰的在书上写道"你没有宣太医进府?”

28、容嬷嬷

耶律离人微愣,眼中闪过异样,这个丑哑巴在关心他?这种甜甜涩涩的感觉多少年不曾有过了,七岁起他就被父皇放在狼窟里,成日与狼为伍。

父皇曾说,想要成为一代帝王,想要安百姓,平天下。靠的不是温润多情,靠的是文韬武略,靠的是绝情理智,身在皇室,就不得有真心。于是,快,狠,准,就成了自己的生活守则!

摇摇头,讽刺一笑,风寒似乎真的能让人变脆弱,他怎么会想到这些让人心软的曾经。

“今日大殿之上,国师所做的油中取物,你也能做?”用手肘懒散的支撑着侧脸,冷然一片,却不起身。

看吧,又变了!一会邪魅,一会幼稚,现在又变成了冰块,这只狐狸以为自己是百变金刚啊!霓莎眼睛四处乱瞄,要知道尽距离看帅哥,很容易犯花痴。

“女人,写下来!”她似乎从不将自己放在眼里,逮住时机就神游。

霓莎不由吐吐丁香小舌,轻笑点头,她把正事都忘了!低头唰唰唰奋笔书写,心想着小玥那个丫头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有她在,自己就不用这般费事了。

就这么一个随意的动作惹得墨眸烧起一团火,耶律离人勾起玩味的笑,这个棋子似乎还有其他作用。

徐徐叹口长气,总算是写完了,她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写字,在21世纪她都用键盘敲!霓莎扯扯离王的衣角,将手中的《本草纲目》递过去。

耶律离人低眸,轻轻拧起俊眉,纸上写的字拆开看,他都能知道。只是凑到一起,他就不懂什么意思了。沸点?这是什么意思,这丑哑巴哪学来的词汇?

没想到,这只狐狸皱眉的模样,到是挺可爱,连嘴都小小的抿着,哈哈!霓莎心中笑的那叫一个得意,又是低头写下几个大字“王爷,叫人端来醋,暖炉和放着油的铁锅。”她在芙蓉城的时候,为了伺候霓颜那个母夜叉曾在厨房做个打杂,知道在这个异世已经有了香醋,当时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来人!”耶律离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霓莎,拂袖起身,再也没有方才的懒散。

咚咚咚...从门外跑来两个服侍的丫鬟,看到离王之后,满脸慌张。

“奴婢在,王爷又何吩咐?”两人对看一眼,主子怎么深夜还到这个不受宠丑女人这来。

端起木桌上的碧螺春,温润而笑:“这屋子冷,茶也凉,你们是怎么伺候王妃的!”冷冽的光射过去。

“奴婢该死,这就去端来暖炉!”丫鬟们吓得身子一抖,重重叩头,爷若是发起火来,可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承担得起的,看来往后要对这个新王妃好些。

耶律离人起身,大掌执起其中一个姿色上佳女子的下巴,笑的满脸春风:“吩咐厨房,本王要醋和油锅。”

婢女的俏脸瞬间红透,不住的点头,领命就退下了。

这只狐狸,还真是好色!霓莎心中狠狠的唾弃起某人,眼中带了些不屑。

“呵呵,爱妃生气了?”把玩着瓷碗,邪笑道:“那是容嬷嬷的女儿...”说到这里大掌一僵,便不在多言,棋子不需要知道太多。

然后呢?望着只说半句话的耶律离人,霓莎淡笑,这只狐狸还真会吊人胃口,不过自己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容嬷嬷,她知道了,改日让赵刚去查查

29、解密1

婢女们出出进进,端来不下四个小暖炉,一个大暖炉放在大殿中央,用来烘烤。这下霓莎可乐了,本来是弃妃一个,也没指望这些下人会对自己多尊敬。她还计算着,让赵刚抽空去厨房“拿”些来,看来某人不需要去当小偷了。

当然,丫鬟们还端上来一个小铁锅,锅子里是放好的冷油。张罗好好这些,便立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你们都退下。”耶律离人挥挥手,笑的还是那般肆意。

婢女欠欠身,乖巧的应声:“是。”

待众人都离去,霓莎才从榻上起身,移步至大殿中央,将木桌上的醋倒入油锅中,然后放在暖炉上。

看着霓莎这一系列的动作,耶律离人的俊眉越拧越紧,这个丑哑巴该不会想亲自做个他看吧?哪知,她却牵起了自己的大掌...

“你想做什么?”冷漠的抽出手,双臂围胸,她究竟在玩什么花招。

霓莎指指油锅,现在它的表面隐约有了热气,慢慢的开始沸腾。她深深的吸口气,将小手一点,一点向里面伸去,她又在赌,这次是用20年的专业知识来做筹码!

耶律离人的大掌紧握成拳,压抑住想要阻止霓莎的冲动,她只是个棋子,记住,她只是个棋子!

哗,小手沾到了沸腾的热油,可是。这一刻,奇迹发生了!霓莎的手毫发无伤,连半点红痕都没有!

哦也!霓莎将手收回,笑的越来越得意,不禁比了个V字形的姿势,看来好好学习,还有很有必要的。

错愕闪过眼眸,耶律离人别有深意的望着眼前的女子,这个丑哑巴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说?鹰瞳扫过木桌上的瓶子。

“是因为醋?”

是的,是的,霓莎不住点头,孺子可教也。

“本王还是不懂。”耶律离人俊脸有些僵硬,打量着眼前的油锅:“它明明已经滚烫起来了。”

笨!霓莎笑的更甜了,再狡猾的狐狸,也有不是神人。哈哈,看这个男人吃瘪的样子,还真真有趣。

一把拽过女子的臂膀,俊颜变的有些冷:“解释给本王听!”他讨厌这种感觉,无法掌控。自从这个丑哑巴出来,就什么事情都变得不对头!

瞄瞄被捏痛的左臂,霓莎翻翻白眼,大哥有话好好说,至于动手动脚么,看来她身上的伤是没机会痊愈了。

“去写罢。”似乎是意识到了他的粗鲁,耶律离人松开大掌,语气变得柔了许多。

这只狐狸求知欲真强,霓莎抿抿嘴角,乖乖的在书上写道:“其实油根本就没有沸腾。”

“可本王明明看到了.”冷冷的插嘴进来,这个丑哑巴敢骗他?

你不要打断我!唰唰唰,霓莎写完这句话,不悦的抬头,这离王一点都不冷静,肯定是那种外冷内热的腹黑闷死男!

男人眼光一闪,勾勒起桃花笑,做出一个你请的姿势。这个丑哑巴似乎越来越不怕自己了,一个从出世就被欺压的卑贱公主,会有这样的勇气?答案只有一个,她是假的!

30、解密2

实际上油并没有沸腾,是油中的醋热起来,造成的一种假象。它蒙蔽了我们的双眼,让人以为是油沸腾了,其实伸进手去就知道,油并没有热起来。但是手不能在里面呆太长时间,否则就会...

霓莎写完又指指暖炉上的油锅,耶律离人随着手指望过去,才明白了一切,脸上恢复了冷然,却是狠狠的盯着女子,这个丑哑巴究竟是什么身世?

甩甩麻木的手腕,霓莎脸上带了些疲倦,她这也是拿身家性命在开玩笑。虽然教授曾说过醋的沸点比油要低,可它并不能和白磷相比,白磷的沸点是30°,使用起来更加安全。扯扯自己的衣衫,或许那个老道用的白末就是磷,但是这说不通啊。古代科学根本没有发达到能提炼出化学药物来吧?抓抓万丝长发,啊啊啊,不想了!今夜浪费脑细胞过多,又为了试验费去了不少体力,她的头又晕又疼,好像今天还没有喝药...小月..她好想睡...

哐当...霓莎身子一软,直愣愣的躺了下去..

“丑哑巴!”耶律离人在沉思中回神,惊愕的瞪大冷眸,一把将霓莎抱起,大掌搭在女子的手腕上,身子瞬间一僵。

过了半响,沉声道:“苍穹,出来!”他的这颗棋子,似乎是个短命鬼,呵.

"殿下。”眨眼间,地下多出一道黑影,单膝而跪,等待主人的命令。

摸摸手下的玉凝小脸,耶律离人威胁的眯起双眸:“请慕容将军入府,查查这个女人的身子。”

“是!”黑影一闪,破窗而出,再次消失在夜幕中,殿下似乎在新王妃身上下的心思过多了。

究竟是谁会花费如此多的心思,在一个婢女所生的宫女身上中毒?冷冽的眼光一闪,男子笑容越发邪魅,他这个新王妃还真是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