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又被小的差遣,他上辈子是欠了耶律家什么啊!

耶律离人点点头,左臂一挥:“给你。”酒洒,衣舞,口哨声轻起,一匹全身黝黑的猎狼从窟旁蹿出

,踱着优雅的步子,慢慢朝沙土走来,全身散发着王者之气,额间一绺白毛,高傲中带些不逊。

缓缓的,它停在耶律力人面前,嘶叫一声,引来无数恶狼共鸣。

“呵呵,狼杀,我们走!”华裔微动,两脚叉开,耶律离人生生的骑在了它身上,笑的格外嗜血。

那猎狼又是一阵吼,沙尘四起,狂奔如风,荒漠红日全做一狼一人的陪衬。

晌午,轩辕城,无名王府。

“怎么?人跟丢了?”独眼老怪冷哼一声,阴森的看着脚下跪拜成排的黑衣人。

“属下无用,实在是那地方不好闯入,兄弟们都被咬死许多。”那荒漠之中,愕然多出来一块绿洲,

沙山环绕,恶狼成群。

独眼怪脸色一暗,嘶哑着声音问:“到的那地方叫什么?”

“狼窟。”黑衣人互看一眼,缓缓吐出一个让江湖宫廷都为之丧胆的地界。

双手微紧,红衣男子脸上笑了笑,饮口热茶:“师傅就莫要为难他们了,那狼窟从来都是,只有人进

的去,没有人出的来。就算他们进去,也未必能抓到人,还落个身首异处。”

“呵呵。”独眼老人看了男子一眼,古怪一笑,又对脚下之人说:“老夫问你们,怕死么?”

众人均点头叩首,这世人谁不怕死。

哐当,掌脚并处,横风一扫,四个黑衣人净地出门,当场毙命。

“成大事者,岂有怕死之说。”老人驮着呗,舌尖轻舔掌心的血迹:“老夫记得那耶律离人就是从狼

窟里活着走出来的,那家伙会不会去给他报信了?”凝着眉,忽的大笑:“那倒也好,省得我再派兵去寻

他!哈哈,哈哈哈!来人啊,在这王府内设上机关埋伏,飞鸽传书到城外燕军,明天攻城!”他真真是迫

不及待想要看看,耶律皇会如何痛苦,他会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恨意的笑,飘扬在空中,久久未退。男子手上的银刀欲欲未出,终究掌心一紧,隐与长袖中,刀伤未

愈,胜三分,败七分,战不得。

179.入埋

哒,哒,哒,地牢里传出陈陈脚步声。哐当一响,黑衣人打开铁门,将酒菜放在牢笼内,面无表情转身

离去。

“哇哇哇,终于可以吃饭了!”雷小勾一个鲤鱼打挺,双眸灰溜溜的看着拖盘里的瓷碟。四菜一汤,

还免费赠送酒水,搔搔后脑勺,顿时失了胃口。他可不认为坐牢和四星级酒店一级别的,这里面八成放了

什么药。

霓莎见他垂头丧气走回来,轻笑问道:“怎么又不吃了?”这小鬼喊了不下百遍肚子饿,肚子饿。现

在饭来了,他倒不吃了。

“他啊,定是担心酒肉里放了毒。”被铁锁绑着的耶律皇大笑,胡须随之而动。

突的,笑声止,寒风扬,红衣飘过,牢外屹立一人。

“吃吧,没有毒。”是耶律无忧,俊美无双的侧脸,失了笑多了抹冷然。

玉手一僵,霓莎抬眸盯着他,却是不言不语。

见他们都没有动作,无忧心口一阵纠疼,低沉的嗓音多了抹沙哑:“小勾,你们不相信我?”

“我相信,我想相信!”雷小勾火大了,猛的跑到铁门前,凿了几拳:“无忧哥,你看看我现在在哪

?牢房里,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面上微寒,男子的双眸忽明忽暗,扫射一眼四周,再望望牢狱中少年。便不再多发一言,轻拂衣袖,

向后退了几步。

“无忧。”霓莎轻唤,清澈的嗓音多了抹期待。

脚下顿了顿,男子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半响后,似是下了决心般大步流星而去,匆匆消失在墨中

,他怕在多呆一刻,就不够狠心。

可他必须狠心,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子夜,泼墨的天,弯刀的月。

一道人影闪过,速度极快,无人看清楚他的面容,只不过背后张牙舞爪的飞龙格外显眼。

沙沙沙,几道风吹过的响动,护卫们便一个个无息倒下,他杀人,似乎又快又准,不见惊吼,只闻血

腥。

雄鹰盘旋在人影头顶,骤然悄悄俯下身子,落在他左臂上,似是发觉了什么。

嘶拉,衣衫微破,他用血迹在锦布上写下几个大字,绑困在雄鹰的左脚上,邪惑轻笑:“送到他们手

上,事后有赏。”

啾啾啾,似是听懂了人话,那鹰低鸣几声,双臂一振,高飞入云,再也无了踪迹。

笑颜越发魅,他翻墙入府,落地无音,凌厉的眼光盯着府内非比寻常的寂静。偶尔捕住到古木上闪闪

发光的银丝。

他屈身,跨步,脚下看似凌乱,实则有意间避开许多埋伏。冰冷扯唇,他们想玩,他就奉陪到底,那

个背后黑手他一定要抓出来!

啪啪啪,远处传来一阵掌声:“离王身手果然名不虚传!”忽的,烛光骤燃,火苗随着银丝烧到各棵

古木上,照透了整个无名王府。

耶律离人昂头望去,只见红衣男子旁多了一个驼背老怪,他温润浅笑:”四弟,你我都未开口,这奴

才倒是大胆,是时候调教调教了。”那是曾经看守鬼院的扫墓人,他同他交过手,是个难对付的角。

180.凌迟

倚在贵妃椅上,耶律无忧手玩银刀,未曾言语,眸中尽是道不明的暗涌。

“世人都道离王心狠手辣,聪慧绝顶。”独眼老怪双手握紧,讥讽一笑:“依老夫看,只不过是愚蠢

至极的凡人,还不是逃不过一个情字。哈哈。”

修长的手轻抚下巴,耶律离人露出几分邪佞:“想必你就是独眼药魔吧?说到情字,朕又如何能及你

!”

“你!”老脸一寒,如冰似霜,嗓音沙哑:“你究竟知道多少?”

老神在在的上前一步,耶律离人还是笑:“只不过知道独老的旧情往事罢了,你何须如此紧张。”话

虽这般说,鹰眸却不放过对方的任何表情。

“老夫紧张?”独眼老怪啪啪啪又是一拍手:“将人带上来,看看离王紧不紧张!“侧脸浮出狰狞的

笑,还好,他没查出那个秘密。

轰!十几个火把一举,中央被绑这一个女子,她眸如子星,笑如冬梅,只不过柳眉却褶皱成团,看来

抑郁万分。

朱唇一抿,冲着底下的华裔男子口语道:“笨!”这狐狸今日是怎么了,来救人也不知道多带些帮手

,这不是损了夫人又折兵么。

他自然看懂了她的嘴形,轻挑浓眉,很是不服。

苦涩扬唇,耶律无忧的双手张了合,合了又张。这就是他们的爱情,永远容不下第二个人,即便是到

了这般境地也是如此么?

不管他怎么努力,她看到也只有三哥,吞下满喉的疼,抿起灿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徒儿,徒儿。”独眼老怪高唤了两声,见无忧久久未有反应,脸上早已有了不悦:“来人,将离王

杀了!”他笑,他亦笑,意味深长。

什么!霓莎瞪大了眼眸,她望着远处邪魅霸气的男子,焦虑担忧由心而生。

依旧是稳如泰山,耶律离人轻道:“独老以为就凭这些人,能擒拿住朕。”

“你可以选择战或逃,只不过。”唰的一声,老怪的五星毒针从霓莎耳际飞过,射在背后之人身上,

只不过眨眼间,针落人亡。

独眼老人笑的更加肆意:“你心爱的女子,也会落的这个下场!”

“你想如何?”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双瞳酝着毁天灭地的杀气。

老怪冲着左右使个眼色,呲牙道:“放下软剑,受死!”

唰,唰,唰!数十把大刀,欲欲而发,突的,一道轻笑而起:“慢着!”

“怎么,你不想报仇?!”橘子皮褶皱的脸,瞬时变得异常恐怖。

十根手指耍着银刀,耶律无忧扯开冷漠的唇:“师傅,这么轻易让他死了,哪里会解恨?”

“呵,难道徒儿有其他计谋?”双眸骤亮,自己又怎么舍得杀了那小子,只不过是想试探下罢了。

缓步踏下台阶,耶律无忧回眸一笑道:“就由本皇子一刀刀的凌迟了他,岂不更好?”掌心溢出薄汗

,嘴角多了抹牵强。

远远站在上方,霓莎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抑制不住低吼出声:“无忧!”她拽着胸前的衣领,心头的

一阵难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181.未出口的爱

这次男子脚下连迟疑都未有,只是踱步走到耶律离人面前,轻扬唇:“皇兄,做选择吧。是要江山,还是

要美人。”如果不做出选择,我又怎么能舍得将莎儿让给你。每一次,你将她伤的极深,何曾想过我也会

痛。

耶律离人未开口,只是眉目不眨的望着无忧,笑意甚浓。他知道,如果放下这把软剑,或许家破人亡

,霸业倾覆,兄弟别离,但是他能拿自己赌,却不能拿她赌。

哐当,剑落,手空。他要四弟知道,他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耶律离人,你这个大傻子!”霓莎哭喊着,泪水一再涌出眼眶,奔流不息,他怎么能那样做呢,他

明明知道剑在手,才能江山在握。他怎么能那样做呢,大傻子,大傻子!

唰,唰,唰!银刀出鞘,把把带利,刀刀见血。耶律无忧垂下头,无人看清他的表情。

擦擦俊脸上的血痕,耶律离人冲着霓莎邪惑一笑,重复着那天在百鬼竹林的话:“是,是,我是大傻

子,我是傻了才会这么喜欢你。”双眸忽明忽暗,谁都不了解他在想什么。

“离人,把剑拿起来!”霓莎扭动着身子,咳的双肩开始发颤,几欲上前:“我不是说过么,就算你

死了,我都不会在乎。把剑拿起来!”她不要他死,她不要他死,只要他活着。

噗,嘴角溢出一口血,华裔男子轻笑:“莎儿,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鬼话么?”

霓莎一愣,唰,唰,唰!又是三刀出手,鲜血如梅花般开在华衣上,耶律离人以掌支地,长发垂地,

绝美凄别。

那血弥漫在她的眸间,含着泪滴滴坠落,她弯下腰,哭的泣不成句:“把剑,拿起来。求求你,把剑

拿起来。”他如果死了,她该怎么办,他如果死了,她该怎么办!

唰,唰,唰,银刀再次飞过,男子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样的冷血无情。

“无忧,住手!”霓莎咬着唇,溢出点点血花:“亲手弑兄,难道你就不怕下地狱么!”

耶律无忧抬头,他明明在笑,却看起来比谁都悲伤,眼眶通红的可怕,长发掩住双瞳,食指指指左胸

:“你知道吗,这里只装着一个字,恨,这就是我的信仰!地狱,地狱又在哪里,人间又是如何?”可,

不知几曾何时,它已不觉间刻下了一个名字“霓莎”,是不是就是因为生命中从未有过温暖,所以哪怕是

一点点的温情,他都想要分羹留给自己。

但,你终究还是看不起我了,是么?

就连,你也看不起我了是么?

如果你用心看,就能知道,我现在做的是什么。

如果你用心看,就能知道,我不怕下地狱,我怕的是,地狱里没有你。

唰唰刷,他没有住手,老怪满意阴森的笑布满整个夜空,四周是这样黑,他能感觉到那些鄙视唾弃的

眼光,一道道随风而来,可是他依旧没有住手。

耶律离人望着他,轻轻唤声:“四弟,你。”你是哭了么,俊颜能感觉到那丝丝的凉意,却无法说什

么。

直到上空传来一阵得意:“徒儿够了,等明日破城,夫人来了,再处置他!不急,不急,今天晚上他

就是你的了!”

手落,刀停,耶律无忧点点头,立在远处,许久未动。

老怪倒也不在意,只是吩咐黑衣人将霓莎和耶律离人各自绑了下去,便放心的足下轻点,朝着城外飞

去。

寒风吹过,古木单影,显得各位孤独,他还站在那里,双手冻的通红。

“主子。”地上多了抹暗影,未出黑衣,倒着官服。

僵硬的手动了动,耶律无忧笑了笑,垂下头:“去吧,按照本皇吩咐的去做。”终于,卸掉了他所有

的防御,值得了。

“可是主子,不报仇可以吗?”红太医急了,这么多年来,他跟在四皇子身边。知道他受过怎样非人

的侮辱,更知道他饿的昏倒时是怎样的场景。明明就要成功了,为什么要放弃!:“主子,你努力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