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可有大碍?”皇后一派温和,关心到位。

“谢皇后娘娘关心,”初晓熟稔的回了话,“奴婢出来前五皇子也不过打了个喷嚏,只咱们娘娘慈母心肠,一刻不敢放心。”

“这倒无妨。五皇子年龄尚小,紧着些是应该的。”皇后宽善道。

初晓一笑,却不曾告退,又将抱怀里的书册呈给贞宝林道:“咱们娘娘说贞宝林昨儿伺候皇上辛苦,她有心慰劳,却不敢送那些俗物。便叫奴婢带了这本《史记》,赠给贞宝林。”

薛贵妃会好心的送自己礼物?贞宝林蹙了蹙眉,却也不敢不接,口中还得称:“妾身多谢贵妃娘娘赏赐。”

初晓功成身退,笑着告了辞。

众妃的目光皆聚到那本《史记》上,颇是好奇里头的玄机。贞宝林淡然处之,正要将书交给后头的婢女,侧身时却被右侧的荣宝林抢了去。

那荣宝林抢了东西不害臊,边是笑:“贞宝林莫生气,只看看,过会儿就还。”边是哗啦啦的翻着书。

贞宝林这回是真要被她气着了,她跺了跺脚,却又不能学荣宝林的做派伸手去抢。那像个什么样子!

“咦,贵妃娘娘怎么汉惠帝皇后这页折了个角儿…”荣宝林喃喃。

汉惠帝皇后张嫣,小字淑君,是鲁元公主和赵王张敖的女儿,臣民尊她为花神。是有名的——处/女皇后。

贞宝林的脸霎时白了。

但凡有些学识的妃嫔往深里一想,看她的脸色也都古怪起来。然后被那些不甚明白的妃嫔扯扯袖子,就与她们咬起了耳朵。

坐上首的皇后恍然大悟,为什么贞宝林进来时自己觉得有不对之处。真正破了处/子之身的,虽因害羞脸上会有晕红之态,但其中又会透着些微的虚弱。行走时的姿势亦会有些古怪,全不是她早上进来时如殿选上一般从容自。

“扑哧——”不知是哪个起了头,殿里的纷纷笑将出声。

毕竟皇上翻了牌子,便是不叫水不记彤史,都是搁老身上的。新头一回伺候,多是会承宠。就贞宝林这情况,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

再加上她原先表现的羞涩情状,还为此和平修仪有一辩,话儿说的真真的,什么当初的感受。等到现下再想,竟是尤为可笑。

她可不是连个感受都还没有么!

贞宝林那张白了的俏脸儿又转至青色,放膝上的手几要颤抖起来。昨儿皇上不碰她时,她心里就已是委屈至极。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以她的家世容貌,竟会这样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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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团团喝了一碗药当预防,碧桃将初晓叫进来问:“书送过去了?”

初晓忍不住笑,直像枝头的花儿一样颤:“娘娘不知道,咱们原不是只想让她自己知道,取笑取笑也就罢了。可没想到那新来的荣宝林是个泼皮儿,就此抢了过去,还真教她翻着了那一页。这还不止,她还当着众的面儿读出来。这入了宫的主子,大多是有学问的,听了这,谁还不明白过来?”

“听说当时那贞宝林的脸色——”初晓忍的不得,又自个儿胡乱笑去了,险要翻仰过身子。

碧桃笑拍了她的手,嗔道:“别处笑去。”

初晓勉强止了笑,开始奉承起主子来:“都是娘娘的主意妙,教咱们吩咐六局送了描银刻花琉璃盘去,那琉璃盘一盛樱桃,皇上可不就想起娘娘来了。哪里还会觉得贞宝林假宝林的好呢。”她说着,还乱爱作怪,捧了一边几上的另一盏琉璃盘,端到主子面前挤挤眼睛。

碧桃笑觑她一眼,倒真拈了颗樱桃来吃。樱桃的梗子长长的,坠了颗艳红红的樱果,她启红唇一尝,依旧是那个味儿。

鲜甜酸汁,若是加上肥浓滋润的甜酪和——

想必会更好吃。

就是皇帝,也忘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和——和什么呢。

据说这个月的积分还没送完,想要的妹纸留言的时候提一嘴儿,免得我又忘了。

84讨好

自那一日贞宝林尚是完璧的事儿被揭了出来之后,旁但凡提到贞宝林,那咬“贞”字上的音都格外重些,都道不愧为“贞”宝林。一时之间,这本是贞淑美好的字眼就此歪解了。

“烟魄,让把带的那只小鸠车给贵妃娘娘送去,就说赠给五皇子顽儿。”荣宝林摆弄着手里的千千,两指捻转,但见其顶光旋旋,影如不动,这本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她玩起来竟也是自得其乐。

“小姐是要站到贵妃娘娘这边儿?”名为烟魄的小婢女也是个直肠子,说话不带拐弯儿,更忘了要四处探看有没有旁偷听,想到什么就说了。

荣宝林一瞪:“让送就送,话这么多!”

烟魄嘟囔:“说奴婢话多,小姐的话也没见少。那回贞宝林——好好儿的,小姐抢她的书作什么,现她必是记恨上小姐了。”

“懂什么,”荣宝林哼哧一声,丢开千千数落她道,“话又多,做事又懒,还笨的这样,当初怎么就带了进宫!”

烟魄讪笑:“因为奴婢会给小姐逗闷子呀。”

“…”荣宝林噎了一噎,听娘说宫里日子无聊,她就想都没想的把这丫头带进来了。好一会儿她才憋出句,“还叫小姐呢?”

“哦,主子。”烟魄的反应倒是很迅速,“那小鸠车真的要送?礼不值几个钱,但是旁若把主子归到贵妃娘娘那儿不就不好了。奴婢听说贵妃娘娘树敌不少呀。要奴婢说呢,得了好处的,肯定少不了眼红使坏,也就咱们府里…”

荣宝林丢白眼儿:“絮絮叨叨的,比娘还啰嗦。娘临行前是不是给了什么好处。现是只听她的,不听主子的了?”

烟魄机灵的住了口,小心的看主子一眼,忙奉承笑:“哎呀,鸠车是不是?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年前主子就让巧手的匠做了,奴婢收的妥妥帖帖的,现就让送过去!”

荣宝林哼声:“这还差不多。”

受之托,忠之事。忠心完了,她就能好好享乐咯。

永寿宫。

萧妃尖长的护甲一挑,拨了拨青绿花斛里的桃枝,问宫女道:“今儿怎么放的桃花?”

宫女忐忑回答:“娘娘可是不喜欢?奴婢这就去换了…”近来萧妃的心情格外阴晴不定,永寿宫伺候的宫无不胆战心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她降等夺封,到底还是主子,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全。

萧妃揉了揉额角,道:“就这样罢。”虽然如今宫中之一提到“桃”,皆会不由自主的想到翊坤宫那位,但自己何须避讳这些。瞧着好看放着看就是了。

“是。”

茹儿端了盏福仁泡茶进来,那茶盏里头掺了橄榄,吃起来清香酸涩,萧妃近来只喝的进这一样。茹儿将茶奉上,笑道:“娘娘且尝尝今儿这味道。”

萧妃喝了一口,觉得口感不错,回味这笑了笑:“加了蜜饯?”

“加了半钱,不知娘娘喝不喝的惯。”

“泡茶的手艺素来是好的。”萧妃称赞了她一句,正欲再喝,胃里不觉翻涌起来,恶心的感觉往喉间滚去,她呕了一声。

茹儿忙不迭接回那盏子:“娘娘这是怎么了?”又对着那插花儿的宫女道,“干看着作甚么!还不去传太医!”

萧妃阻了茹儿道:“不必了,将胡太医上回开的药再煎一帖喝了就是。都是老毛病了。”自承运走了之后,她用膳的时辰总是不规律,尤其那餐盘里若有鲜虾,她就能怔上许久。久而久之,肠胃就养的不好了。

“娘娘…”茹儿还待再说,及至看见萧妃摆摆手,一副当真不想去叫的模样,便住了嘴。主子的令不可违。

茹儿扶着萧妃上榻,暗垂的眼角掩去露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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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荣宝林派送来鸠车一件,说送予小主子顽耍。”初晓进门回事儿,另将那红木盘上的东西呈上来。

碧桃捡了鸠车上的那根线,试了试,颔首道:“承景手里的玩具倒是缺这一样,那回书里瞧见还想让匠给他做一副。这个看着还算精致,送去他那里罢。”

新入宫,讨好她的不少数。但凡警觉检测过无碍的,她放着不用倒是浪费,便捡了喜欢的用上。

“是。”

另有宫进来回事儿:“娘娘,景阳宫杨采女和永和宫曹选侍相携前来拜访。”

碧桃本是不想见,不过她对这两殿选时的印象尚存,一个勾错了音,一个险把墨泼了,瞧着都是冒失的。尤其是那个曹选侍,那副不欲入宫的模样,怎么看都像个有故事的,她颇为好奇。

“宣她们进来。”

“是。”

碧桃趁着没,不甚雅观的伸了个懒腰儿,对镜抚鬓一照,煞是满意的前去外殿待客。位置高了,规矩不规矩的,都由她说了算。

二给碧桃请了安,碧桃吩咐一声看座上茶,就低眉顺眼的坐好了。

曹选侍双手握拳放膝上,显得有些紧张。她额发微低,露了尖尖的下巴,樱红的唇瓣蠕动了一下,归于无声。

杨采女比她好多了,虽对着碧桃有些莫名的发憷,不过她向来能说会道,是热场子的好手。这会子她笑着道:“殿选的时候远远的看不真切,已觉得娘娘和仙女儿似的,如今近看了,竟是比仙女儿还来的灵动,直让咱们这一干凡羞惭不已。”

话说的夸张,但是好话谁不爱听啊。碧桃唇角弯了弯:“谬赞了。”她这么说不是因为谦虚,而是,这样话少。

她是冷场子的好手。

“妾身可说不来假话。”杨采女依旧是笑盈盈的样儿,说话不见为难:“妾身曾偶然得了一盒苏合香丸,兑了酒尝最能调养五脏六腑。早先是用不着,且又舍不得。现下里见了娘娘,少不得要捧出来献给娘娘的。咱们这起子尘泥满身的儿,吃的好坏皆不打紧。这好东西,自然还是要让娘娘用的。”

总结一句话,娘娘好,才是真的好。

难得这么一番谄媚讨好的话,她能摆着端端正正的姿势,言笑晏晏的说了。就冲这一点,碧桃就能断定,殿选的时候她是故意弹错的音。

是为了显示自己没有杀伤力,好中选?那可真是放手一搏啊。这样的女,有心计有狠劲儿还肯无限做小伏低,要不是看她的样子是想投靠自己,站到对面儿去还真有些毛骨悚然。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咬上一口。

“苏合香丸?”碧桃很给面子的好奇问她。

杨采女一边让宫女呈上,一边笑着解释道:“这验方儿出自《广济方》,原称作“白本丸”,本不难制,只是后来方子失传了,余下的便很难得。娘娘只需将一两苏合香丸搁进一斗酒里头齐煮了,饮后可调和气血,祛除外邪。”

奉紫启盖给碧桃一观,碧桃笑了笑:“听着不错,且收好了,等皇上来的时候再煮来喝罢。有这好物儿,可不能让本宫一享了去。”

杨采女喜不自禁,连道:“若能教皇上也尝一尝,更是等的荣幸了。”果然讨好贵妃是没错的,她要是亲自献给皇上,皇上保不齐就忘到犄角旮旯里去了。但由贵妃一说,许还能皇上那儿挂上个名号呢。

她却不知,碧桃心里也留着谱儿。东西是给皇帝用了,但提不提她的名字可就不一定了。她哪儿能将皇帝往别怀里推,除了外界条件不允许,是有多缺心眼才会这样膈应自个儿啊。

曹选侍看着杨采女和碧桃相谈甚欢,依旧是默不作声的坐位置上,眼里暗沉沉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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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说皇上喜欢习字,让爹搜罗了好些时候,这份《戏鱼堂法帖》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喜欢呢。”贞宝林托腮望着桌上的东西许久,自语时带了些少女般的惴惴,又含有一丝兴奋雀跃。

这是普遍的少女心理,希望心上会喜欢自己送的东西,感受到自己的良苦用心,继而喜欢上自己。

元霜从外头回来,清冷的声线一下戳破了贞宝林的美梦:“主子,听说杨采女将她们家得来的苏合香丸献给了贵妃。”

贞宝林哼了一声,眼角挑起,轻斥道:“没出息。”

杨家本是想走她这条路子,明里暗里也送了不少好东西。没想到杨家的女儿是个有主意的,自己选了别的路走。虽说没出息了些,比那些老老实实按着家里安排的女要有意思多了。

元霜瞥了瞥案上摆了许久的法帖,道出事实:“皇上过会儿就来了,主子再继续发怔,也不见得比她有出息。”

“元霜,真无趣。”难得的,贞宝林竟只是嘟囔了一句,不曾斥责她没大没小。全因着元霜是老太君跟前伺候过的,后来赏了给她。因元霜本性如此,她倒也没拘着,觉得有这么个与旁不同的婢女,还挺不错。

而且,她惯是懒性儿,那些不爱操心的事儿元霜都打理的很好,久而久之自然倚重。

正说着,就听见门外一声尖嗓儿:“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很过渡-v-呀哈哈…感觉今天应该不太可能有第二章吧…虽然看到长评好兴奋。

亲染血-333-

但是每次写黄桃都不是很容易,经常写了删,精雕细琢什么的。

如果可能的话明天试下双更?今天和昨天的评论我暂时先不回了,继续码字…

85醉酒

贞宝林又看了两眼法帖,下了决定道:“元霜,将家里带的那一坛子九酝春酒拿出来。”

元霜点头:“奴婢这就去。”她家小姐的好胜心强,一旦知道贵妃那儿会呈了苏合香浸的酒,少不得想抢在她前头占个先。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只要能控制住情绪,万事别过了头就成。

皇帝这两天确实是忙,再加上贞宝林一事妃嫔们也不会没羞没臊的嚷嚷出来,只她们之间意会罢了。因而他并不知道碧桃明晃晃的给贞宝林添了堵。

他面色如常的坐在那儿,贞宝林执了青玉壶,如清泉澄然的酒一线倾进杯中,溢出点点冽香。

皇帝转了转酒杯,笑道:“色清如许,真是酒?”

“个中乾坤,皇上一饮便知。”贞宝林眼波轻转,弯唇轻笑。

皇帝饮下满杯,初时清冽,后劲涌上喉间颇有些呛辣之感,皇帝嘶声,复是笑道:“真个是冰火两重天。”

贞宝林指儿纤纤,转眼再次倾满:“九酝春分九股酿,后劲自是足的很。皇上莫不是尝不得这样的?”她抬手一扶松鬓儿,慵慵作笑。

“这是在用激将法?”皇帝似笑非笑。

双肩一颤,贞宝林笑如粉荷儿,在夏风的吹拂下曳曳生姿:“圣上英明睿智,实乃我大元之福。”

皇帝笑了,果是将酒喝尽,道:“这该开心了?”

贞宝林恍然大悟:“原来皇上不觉得这酒好喝,竟是在逗妾身开心呢?”

“谁教你哥哥见天冷着张脸给朕看,”皇帝将酒杯搁下,揉额道“活像朕欠了他几万两银子。”

贞宝林嘟了嘟嘴:“哥哥也太多管闲事了…”最主要的,还是皇上原来是为了给她哥哥一个交代才这样哄着自己,让她心情稍稍失落了片刻。

“朕瞧着你们感情很好。”

“嗯。”贞宝林答的简洁,因她想起上回也是这样,没多一会儿话题就转到了哥哥身上,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恹恹的,提不起劲。

“怎么看着像受了委屈。”皇帝看她神色不对,关心地问道。大约是把熊尧当作半个好友的关系,对于贞宝林,在他看来倒像是友人的妹妹,比别人也就多出几分情谊来。

“倒没什么,”她懒洋洋的支了下颚,眼角垂了,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不等皇帝再问,她似是想到了甚么,眼儿上看,悄悄的觑了他一眼,支吾:“就是…”

皇帝见她忐忑的样儿道:“是有事想让朕给你做主?”

贞宝林断断续续的将碧桃送书的那一段说了,双手绞着织锦的袖子,有些羞涩,有些不安地道:“这样的事,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妾身当时真个是羞也要羞死了——”

皇帝窘了。这要是换作别的妃嫔揭露出来,他早就心火郁积了,一个是私自探听他的消息,另一个是将这消息捅给别人知道。奈何是小乖做的,这就让他又爱又恨了。

她这么关注自己,可见是在吃醋,心里在意。但是,即便想给贞宝林难堪,也不能捎带上他啊。换件什么事不好啊。

皇帝觉得有些尴尬,彷佛是自家小孩欺负了别人家的孩子一般,数落她的同时不免有维护之意:“贵妃怕是与你开玩笑的。”

贞宝林心凉了凉,但她想着,到底贵妃和皇上多年,皇上要是一味相信自己,反是太过薄情了。然而她到底不甘心,强是辩了一句:“偏偏折了那一页,若说不是故意…”

“行了。”皇帝打断她。本来因着熊尧他才多来她宫里,但要是她揪着这话题喋喋不休,他着实是不乐意听。

其实要是立场对调,换了碧桃出这桩事,皇帝必是会勃然大怒,百般维护。但因使坏的是碧桃,他就不觉得如何了,只将它当作个恶作剧来看。毕竟碧桃“前科累累”不是。

贞宝林咬唇看着他,那目光里的倔强,竟有几分像小乖。他心软了软,但终归觉得不适,只道一声:“你早点歇着罢。”然后起身准备走。

贞宝林没拦,她直觉——拦不住。她到底是好面子的人,只气的将袖子一甩,到里屋扑在床上兀自难受去了。

元霜收拾完了酒杯,进来看她扯被子扯了半天,清冷的声音方是响起:“小姐打小就没受过委屈。”

贞宝林转头,像是找到了可以理解自己的人般,闷声道:“你也觉得?”这是她长这么大受的第二回,第一回是贵妃给的。

元霜没管,接着道:“也是时候该遭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