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拿捏着手机晃了晃,斜睨着她:“报警?当着我的面?”

姚岸讥笑:“不能当着你的面?你以为你是谁?”

姑父扯了扯姚岸的胳膊,提心吊胆的让她噤声。姚岸眉头一皱,上前两步说:“还给我,这里是医院,不是你的地盘。”

蒋拿笑了笑,见姚岸面不改色镇定自若,他又敛了表情,沉眸道:“我蒋拿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地盘,你要不要试试?”

姚岸收回手,侧头对姑父说:“手机给我。”

姑父犹豫不动,唯唯诺诺的瞥了瞥蒋拿。姚岸怒极,捏着拳隐忍片刻,狠狠刀剐蒋拿,“我的手机你拿着吧,到时候再告你一条抢劫!”说着,她迈步朝门口走去。

姑父急急喊道:“姚姚,你去哪儿?”

姚岸头也不回:“报警!”

蒋拿立在原地勾了勾唇,无奈摇头:“脾气可真不好。”他看向病床,对李强说,“你继续呆这儿,好好‘照顾’姚先生。”说罢,他不紧不慢的跟了出去。

病房在走廊尽头,姚岸走了片刻才寻到护士,望向柜台说:“我想借电话用一下。”

护士忙着整理资料,并未听清姚岸的话,姚岸只好再说一遍。侧方突然传来沉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姚岸已提起话筒,下意识的瞥去一眼,乍见蒋拿斜提着嘴角靠近,她手上一颤,未及反应,对方已大步近前,浓浓的压迫感从记忆中涌现。

腰间猛地被箍,蒋拿狠狠捏住她握着话筒的手,将手臂收紧几分,姚岸吃痛。

蒋拿低低道:“这么倔可不行。”他押着姚岸的手扣向座机,“嘭”的一声将话筒归位。

姚岸喊道:“蒋拿!”她朝护士伸手,“护士,你……”

还没说完,箍在腰上的手又收紧了几分,蒋拿大笑:“好了老婆,别闹!”说着,便把她一把抬起,重重的抛到了肩上,举着她大步朝电梯走去。

姚岸惊惧,大声喊道:“你干嘛!”她扑腾着求救,“救命,护士,救命!”

蒋拿往她臀上用力一拍,“要闹回家闹!”见她双腿晃的厉害,他又收紧了几分力道。

姚岸倒挂在他肩上,头晕目眩,她连连尖叫,可大伙儿只当她在闹别扭,无人出手相救,她挣扎的愈发厉害了。

蒋拿等不及坐电梯,转身往楼梯跑去。四下寂静无人,姚岸叫喊不断,回音响彻楼道,蒋拿往她的臀上连拍数下,仍是止不住她的扯喊,他只好疾步蹿下楼梯。

中隽医院地方小,停车位不足,蒋拿的吉普车停在后门的小山脚,转个弯便到。他将闹腾不休的姚岸甩进后座,又钻进去固住她的四肢,狠狠道:“安静点儿!”

姚岸惊慌失措,挣动着往后逃去,连连喊道:“救命,救命!”

蒋拿头痛,一把捂住她的嘴,又弯膝卡住她踢来踢去的双腿,整个人都覆在了她的身上。

姚岸挣扎不断,薄衫慢慢蹭离了原位,腰间的白皙隐隐露出,距离越扯越大,最后布料掀至到了胸口,她浑然未觉。

蒋拿用足了力气,单手扣住她的双腕,俯头低声警告,目光扫过她没了遮掩的半截小腰,他怔了怔,手上不觉一松。

姚岸趁机奋起,膝盖狠狠往上一顶,又迅速挪退贴门,伸手够向门锁。

蒋拿吃痛回神,嗷叫一声捂着命根子咬牙切齿:“你找死!”说着,他一把拽住姚岸已摸到门锁的手,用力一提,轻而易举就将她捞了回来,使劲儿抱进了怀。

姚岸一惊,又喊:“救命——”话未完,她眼见蒋拿沉眸覆了下来,声音戛然而止。

☆、第十一章

双唇相触的瞬间,姚岸嗅到了难闻的烟草味。

尼古丁吸入后只需七秒就能到达脑部,多巴胺增加,成瘾性高于海洛因。姚父在家极少抽烟,姚岸难得闻到此味。

她懵了懵,尖叫立时涌上了喉咙,只是最后成型的声音像是蒙在了枕头里,她被蒋拿堵得严严实实。

蒋拿愣愣的罩住了她的唇,见姚岸瞠目震惊,他才反应过来,动了动脸部肌肉,下巴自动往下抽,隐约能听见下颚骨的“咔吱”声。只啜了几下,舌尖便触到了软糯香甜的味道,他心头一紧,大掌托住了姚岸的后脑勺。

姚岸紧紧皱眉闷叫,又是踢腿又是推打。蒋拿毫无章法,齿咬着姚岸,将她的嘴唇连带人中一通乱啃,又撞到了姚岸的鼻头。姚岸禁不住酸痛,立刻噙了泪,伸手去掐蒋拿的脖子。

蒋拿将她的手掰下箍住,继续啃咬,渐渐摸索到了窍门,他稍稍放轻力道,只针对那张小嘴动作,又情不自禁的探舌勾勒。半响他寻到了缝隙,舌尖往里逼近,姚岸不备他有此动作,再阖嘴已是来不及,大舌肆意入侵,她如遭重击,全身毛发直竖,骇了几秒才闷声叫了起来。

蒋拿又往里探进几分,不留一丝缝隙。烟草混着果味,他又吸又渡,两相混合好似酿成了酒,不知不觉醉了人心。

只是这仅是他的独醉,姚岸脑中的多巴胺并没有增加,她的心跳加速全因愤恨,泪眼朦胧中无数利箭肆射,穿过重重雨幕直达蒋拿眉心。蒋拿与她对视数秒,万般滋味难舍,许久才克制着退出了舌。

姚岸胸口起伏,立刻补足氧气,破口大骂了几句,声音有气无力,听在蒋拿耳中就像娇嗔。他忍不住掐住她的双颊,又对准那张小嘴嘬了几口。姚岸摆头挣扎,努力甩着被箍住的手腕。

蒋拿贴着她的唇,低低问:“还要报警?”

姚岸气红了脸,直直瞪他,双颊被掐口齿不清:“放开我!”

蒋拿笑了笑,又嘬了一口:“现在放你可不行,乖点儿!”

姚岸闻言,又使劲儿挣动起来,却又害怕蒋拿再行不轨,警惕的盯着他,分神下力道不足,蒋拿三两下就将她制服。

“别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蒋拿紧搂着她,睨见她气愤怒视,又尽量放柔语气,“今儿是我们不对,道歉赔偿都会给,你穷折腾半天,你爸和你姑的意思你知道?他们可不一定愿意报警,你问问他们今儿超载了多少货!”

姚岸一怔,终于安静下来。

八吨货车实载十二吨,李山镇一带跑运输的向来如此,并不是罔顾交规和安全,而是运输成本太高,不超载只能赔本。

吉普车内未开冷气,闷热封闭下只能愈显烦躁,姚岸犹豫不决,汗水顺额滑落。蒋拿渐渐松手,再接再厉:“你姑姑正在动手术,你姑父先前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赔偿。”

姚岸冷笑,撇开视线看向窗外。

超载与伤人砸车相比只是小事,但蚍蜉撼树,最后若不能将蒋拿他们一锅端,到头来害的还是自家。

蒋拿见她已经动摇,微微松了口气。

姚岸往后挪了挪,伸手去拉门,蒋拿再一次抓住她的手,挑眉问:“想跑?”他贴近不断蹭靠车门的姚岸,笑道,“去吧,今儿先放了你。”稍稍松手,却仍贴得她极近,沉沉的呼吸萦绕交织,蒋拿垂眸勾唇。

小山脚清幽无人,高温下谁也不会来此闲逛,姚岸不言不语警惕着蒋拿,迅速转身开门,落地便跑。

蒋拿靠在椅上,凝着她急匆匆消失在拐弯处,他眯了眯眼,抚唇回味。

姚父见姚岸回来,急急喊她:“姚姚!”虽是无力,倒也提了些精神。

姚岸赶紧上前,见李强和姑父都不在此,她小声问道:“爸,你要不要报警?”

姚父摇摇头,“别报警了。”

蒋拿承担全部医疗费用,又承诺赔偿一部货车,“十几万呢,连你姑姑都答应了,咱们这货车跑了两年多,不是这儿坏就是那儿坏,你姑姑早想换了。”

姚岸有些难受,静静不语。姚父突然看向门口,战战兢兢喊:“拿哥……”

姚岸眉头一蹙,紧拽白色床单,也不回头去看。

蒋拿盯着她的后脑勺,笑着上前:“想吃点儿什么?我去给你们买。”

姚父哪里敢劳烦他,怵怵的推谢,又让姚岸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姚岸一摸口袋,才觉空荡荡的,蒋拿已递了她的手机上前,姚岸一把扯过。

姚母匆匆赶到医院,见到平安无事的姚父后她才有了呼吸,唤姚岸帮她揉揉发麻的胳膊,又念道:“你说你开个车都能跟人打起来,别开了,我们别再开了!”

姚父讨好道:“这不是没什么事儿嘛,是他们弄错了,你别担心。”

姚岸替姚母捏了几下,拿出饭盒放到小桌上,扶起姚父递上筷子,又一道安抚起了姚母。

蒋拿在陈立的办公室内晃了一圈,灌了几口水后叹道:“当医生可真自在,成天吹空调。”

陈立阖上门,笑道:“你不更自在,想砸车打人随便来。”他走近饮水机接水,说道,“我找了专家去做手术,胳膊接起来就好了,可能要养上两个月,你好好看着办,别无法无天的。”

蒋拿往椅上一坐,提腿挂上办公桌,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夜里回到货运公司,蒋拿抡起一叠废纸甩向手下,又随手拿起一些杂物掷去,正要去捞角落的铁棍,许周为赶紧拦住:“拿哥,别动手啊,训几句就成了。”

蒋拿推开他,掂了掂铁棍嗤笑:“一个个都神气了,还真往人身上打,下棍子是不是特爽?老子也试试!”说罢,他对准一人,狠狠挥下。

那人下意识大叫,冷汗直流倒退数步,铁棍从身侧划过,他赶紧讨饶,其余几人连番认错保证,许周为也不断帮衬,蒋拿这才消气。

众人散去各回房间,许周为将啤酒和花生米堆上茶几,见蒋拿进去洗澡了,他才嘀咕说:“连人都不让打了,手还真痒。”

有几人留在这屋,打开电脑找视频,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大声笑闹,不一会儿电脑里便传来了男女交合的声音,他们止了闲聊,专心盯着屏幕。

蒋拿在浴室内听见声响,看了眼竖挺挺的命根子,低笑道:“幸好没坏。”他想着姚岸倔强的小模样,喘气动作起来。

月初被姚父撞车送院的伤者还没出院,如今姚父和姚岸姑姑也一同沦落到此,姚母忙得两头转,伤者家属倒也有兴致串门,时不时的上楼一趟东扯西扯,热热闹闹好像过节。

姚燕瑾第二天才知道姚父住院,跑来梨花带雨一番,又碎碎骂着那些打人者。姚母眼见李强从一旁晃过,赶紧扯了扯她,让她噤声。

姚岸下班后去接爷爷奶奶,搀着二老往医院走去,本想拦辆出租车,二老拍开她的手制止:“浪费什么钱!”

姚岸无奈,只好顶着高温徒步。汗流浃背的赶到医院,二老又开始哭天抢地,抱着姚岸姑姑心疼不已,又去隔壁看姚父,拉着他的手只喊“命苦”,眼神时不时的瞟向坐在一旁的姚燕瑾。姚岸跨前一步,挡住了二老的视线。

沈纶派人将饮料收拾了一下,工人加班干活,换下破损的标签,又将漏了口子的饮料挑拣出来,纸箱报废了大半,饮料需重新点数装箱,一时忙得不可开交。沈纶吞下这口怨气,若无其事的宴请蒋拿,斟酒感谢:“这次真得谢谢蒋总了。”却只字不提以后的运输。

蒋拿挑眉笑道:“客气了!”举杯一饮而尽,两人各怀心思。

家里的顶梁柱躺进了医院,姚岸和姚母轮流伺候。姚姑姑的伤势略重,成日挂点滴吃药,医生叮嘱留院静养,姚母好吃好喝的伺候,还要时不时的应付姚岸的爷爷奶奶,最后终于撑不住中暑,离开住院部去前厅挂起了点滴,只余姚岸一人苦撑。

蒋拿再次得闲来到医院,正见姚岸胡乱挽着头发,碎丝垂散,舒适的冷气下也沁着满额的汗,粘了几缕丝在束束阳光下跑来跑去。

姚岸拎着饭盒从他面前急急走过,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蒋拿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这才让她摇晃着止了步。

“去哪儿?”蒋拿看向她手中的饭盒。

姚岸蹙了蹙眉,并不想与蒋拿多说,“不去哪儿。”她抽了抽胳膊,见蒋拿不松手,她只好不悦回答,“我妈在前面挂盐水,我给她送饭。”

蒋拿点点头,松手说:“去吧。”

姚岸伺候了姚母用餐,喊了护士换点滴后又返回住院部,刚走进病房她就愣了愣,姚父接过旁人递来的水果,朝姚岸招手,说道:“他们给请了两个护工。”

护工干活利索专业,夜里还能陪床,姚岸不过去了一趟前厅,回来便换了个景象,一下子得了闲,她倒有些不习惯。

蒋拿站在走廊窗口抽烟,护士和家属走来走去,喧哗在赤霞火云下,触不到室外呛人的高温。

那头姚岸捧着饭盒往洗手间走来,蒋拿靠着窗沿将烟吸尽,烟雾缭绕中盯着对他视而不见的姚岸,他郁郁的烦躁起来。

☆、第十二章

姚岸洗净饭盒,又冲了把脸,甩着水渍从洗手间出来,才抬头就吓了一跳,低叫着往后退了几步。

蒋拿往前逼近,高大阴影覆下,遮住了邻边窗户洒印的骄阳,也将姚岸拢在了他的影子里。他沉眸紧锁姚岸,“怕什么?”

姚岸努力抚缓心跳,戒备的又往后退了一步,镇定回答:“没有。”说着,她侧身往右绕行,蒋拿一把拦住。

姚岸像是碰了脏东西,猛地挥开他的手,惊慌的叫了一声,立刻迈步侧逃。蒋拿箍臂将她压向墙角,边上有人经过,转头看了几眼,蒋拿蹙眉瞪视,将好奇的目光掷退回去,又将姚岸逼退几分,不悦道:“我又没对你做什么,跑什么跑!”

光天化日,姚岸不该怕他,只是蒋拿贴得太近,不禁勾起了她那日傍晚的不堪回忆,事后再如何若无其事,她始终无法完全挥去那抹恐惧。此刻唯恐蒋拿又要做些什么,姚岸提心吊胆道:“我赶时间。”

蒋拿嗤笑:“赶时间?有约会?”

说话间灼灼热气袭来,姚岸蹙了蹙眉,又往后仰了几分:“赶着回家。”

蒋拿垂眸看了一眼饭盒,“以后让护工洗,我付了钱不是请她们来坐着的。”他又问姚岸,“你有没有吃过?”

姚岸一愣,应付道:“吃过了。”

“嗯。”蒋拿终于侧身,又不声不响的往男厕走去了。

姚岸长舒一口气,愤愤的盯着男厕门口半响,又忙不迭的跑回了病房。待天色渐暗她才离开,行至前厅同姚母一道回家。

姚燕瑾呆在家中无所事事,一个人拎着布袋跑去了小河公园。姚岸回家后见她不在,忙摸出手机找她,姚燕瑾在那头大声喊:“我很快回来,今天生意不太好。”

姚母听见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欣慰道:“你姐姐还真是懂事儿了,居然知道要去摆摊。”

姚岸也喜道:“这样多好,能替家里分担了。”

母女俩在客厅等了许久,才见姚燕瑾满头大汗的回来,姚岸推她去洗手间冲凉,又去点算石膏玩偶和收入,比对半响后愁眉苦脸:“少了五十块。”

姚母有些心疼,又安慰说:“没事儿,至少还是赚了一点儿,别去跟你姐说,弄不好得打击她。”

姚岸自然明白,如今姚燕瑾愿意主动摆摊,即使每天亏损一些,她也不会去责怪。

东楼的货物耽搁了几日才到达目的地,第二批订单随即跟进,同事翻出果汁饮料的广告,几人坐在研发室里边吹冷气边议论:“我前两天跑东楼,听那边儿的工人说之前是碰上了黑社会,被砸了箱子,所以才重新运回来返工的。”

另一人惊讶道:“真的假的,那报警了没有?”

同事耸耸肩:“谁知道,没见人说起。”她喝了一口茶,看向姚岸,“哎,你手机震动半天了,不接?”

姚岸盯着闪烁在屏幕上的那两个字,蹙眉应付了一声,伸指摁断了电话,又奇怪自己何时有了蒋拿的号码。

那头蒋拿见到自己的手机屏幕渐渐暗了下来,不悦的将手机掷到了一边,烦躁的抓了抓头。视线瞥见电脑旁的黑色钢笔,他顿了顿,又敛回了神思。

许周为推门进屋,喊道:“修好了,那破车修了好几千呢。”他有些不满,“咱们干嘛拿新车去换啊,修好了不就成了!”

蒋拿瞥他一眼:“亏不了多少,少啰嗦!”他又问,“怎么样,沈纶还是找他们运下批货?”

“啊。”许周为应了一声,走到空调旁吹风,“还是上回那几人,不过拿哥,咱们犯得着花这么大力气吗,统共就这么几车,虽然是跑远途的,可也不见得能赚多少,你说我想不明白,我还真想不明白,干嘛非要做他的生意啊。”

蒋拿捞过鼠标并不回答,许周为奇怪的看他一眼,见他面色不佳,便嘀嘀咕咕的出去了。

傍晚姚母带着姚燕瑾去摆摊,姚岸去医院送饭,一路小虫低飞,绿植焉垂,连太阳都躲进了云层,只有些微弱的红晕强撑在沉闷天空。

姚父舀尽饭菜,催姚岸回家:“看样子得下雨,让你妈收摊吧。”

姚岸点点头,打电话让姚母回家,又收拾了一下饭盒打算去洗刷,一旁的护工忙抢了过来,笑道:“我去洗,你再坐会儿吧。”

姚岸不好意思:“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护工捧着饭盒躲开她,“哎呀,蒋老板昨天已经骂过我了,这种事情以后还是我来做吧,蒋老板给的工资高,我可不想被辞退啊!”

姚岸愣了愣,在原地杵了半响,心头的感觉愈发怪异。护工洗净饭盒后递给她,姚岸接过道谢,见窗外天色阴阴沉沉,她叮嘱了几句便走了。

楼下人来人往,仅有的几个停车位早被占满。蒋拿赶司机下车:“你下班吧。”

司机犹豫道:“那这车你开回去?”

蒋拿笑道:“啊,没事儿,看这天得下雨,交警不会上班。”

司机巴不得早些回家,客气了几句就下车走了。

蒋拿在车中坐了片刻,见姚岸步履匆匆出现在住院部门口,他踩下油门猛得从她身侧擦过,惊得姚岸连连倒退,瞠目看向突然冲出的吉普。

蒋拿探出车窗喊:“上来!”

姚岸咬牙暗骂,面上不动声色:“有事?”

“没事儿,就想看看你手机有没有毛病,怎么打不通啊,我替你修修!”蒋拿按了几下喇叭,又催促,“快上车!”

姚岸笑道:“我手机是有些小毛病,很多时候都收不到电话,不劳烦你了。”说着,她绕前走去。

蒋拿往前开了一米,挡住她的去路,蹙眉又催:“让你上车你就上!”

姚岸不耐与他多言,又大步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