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拿低骂了一句,推开车门朝她追去,拽着她的胳膊将她往副驾驶押去。姚岸惊道:“你干什么,我不上车!”

蒋拿转向她的腋下,干脆将她提了过去,不快道:“小小年纪脾气倒犟,非要我来硬的!”说着,已将姚岸关了进去,又迅速锁上车门。

姚岸惊慌失措,用力拽了几下,又爬去另一边拉门,蒋拿却已坐了进来,将她按回原位,摆直她的身子说:“好好坐着!”

姚岸怒道:“你到底要干吗,我要下车!”

蒋拿重新起步,“给你去修手机!”引擎“轰”的一声喷动,车子疾驰离去。

姚岸逃不出去,便扯着蒋拿的胳膊喊停,方向盘偏了位置,车子朝一旁的行人冲了过去,姚岸低叫一声赶紧松手,蒋拿又迅速转了半圈驶回中央。行人惊魂未定的破口大骂,指着车尾唾沫乱飞。蒋拿不紧不慢的驶离,侧睨目瞪口呆的姚岸,低笑道:“要找死也别拖人下水啊,老实坐着!”

姚岸垂头捏拳,压抑着恐惧和怒火。天空响雷骤鸣,闪电破空袭来,乌云拢做一团,遮天蔽日发泄憋了半夏的雨水。

雨刮器“吱吱呀呀”的摆动,车窗模糊一片,滂沱大雨肆溅路面,水花击打着节拍,坑洼处不一会儿就淹成了沟渠,浮着被狂风打下来的树叶在急湍中冒险。蒋拿将车停在一边,蹙眉张望倾泻的雨幕,又暗恼懈怠工作的雨刮器。

姚母打来电话,姚岸笑说:“我找了一个地方避雨,一会儿雨小了就回来。”

挂断电话,她又去抠门锁。

蒋拿微赧:“这雨刮器不得劲儿,看不清路,咱们先坐会儿。”说着,他拽下姚岸扒在门上的手,笑道,“别浪费力气了,就算这门让你开了,你以为你能跑多远,跑得过我么?”

姚岸扯出手,贴着车门远离蒋拿。“你到底想干嘛?”

蒋拿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撑在椅侧,盯着姚岸问:“你不知道?”

姚岸一愣,她虽有直觉,却有些难以置信,更是参了些厌恶在里头,不愿与蒋拿扯出任何关系。半响,她故作不知,转移话题说:“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妈在家等着我。”

“你带伞了?”蒋拿打量着她的小包,瞥她一眼,“我可不想你遭雷劈,乖乖坐着。”

他摸出手机打电话,“去汇福楼给我买点儿三菜一汤,我在医院前边的大路上。”挂了电话,片刻便有人驾车过来。

李强撑伞走到车边,将手中的外卖递进车窗:“拿哥,给!”

蒋拿接过,挥挥手赶他走。姚岸急道:“别走!”她看向蒋拿,“那辆车不是好的吗!”

蒋拿挑眉看她,似笑非笑:“可那不是我的车,李强宝贝的很,舍不得我开。”

姚岸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喊:“你要我坐到什么时候!”

蒋拿将饭菜摊开,甩了饭盒和筷子给她,“我还没吃晚饭呢,陪我吃点儿,雨小了就送你走。”

“哗哗”的大雨浇在四周,露天成了险峻,铁皮护着两人,噼里啪啦的雨势被阻挡在外,却阻不住姚岸的浓浓怒气。

蒋拿恍若未觉,大快朵颐,嚼咽声溢在车厢,他胃口大开,眼中全是热气腾腾的饭菜,却突然含糊不清的开口:“你别装傻了。”他嚼咽不停,侧头看向姚岸,“亲都亲了,还不知道老子对你有兴趣?”

☆、第十三章

姚岸手上一颤,蹭落了手边的盒饭,坨坨白色滚翻到了腿上,零星几粒妆点牛仔短裤,其余全都盖上了白皙的大腿,还有些带着滚烫的温度沿腿往下掉落。

她倒吸几口气,赶紧将米饭抓起扔回饭盒。腿上突然覆下一只大掌,撞到了姚岸的手背,姚岸低叫一声,将那手狠狠挥开:“你干嘛!”

蒋拿不悦:“我帮你!”说着,他又重新覆手,抓起一把米饭往饭盒扔去,见白嫩嫩的大腿起了红印,他又干脆将剩下的米饭往旁侧捋去,让它们在地毯上团聚。

姚岸连连拍打,又缩着腿往车门蹭去,“我自己来,你走开!”

蒋拿已伸向了牛仔短裤,也不去管米饭粘着的位置有多私密,见到就拈起。姚岸的拍打好似落在了棉花上,蒋拿的大掌像是钢筋水泥,防震效果远胜拔地筑起的高楼大厦。

姚岸欲哭无泪,低喊不断,推搡间饭粒被捻成了糊,蒋拿用力拍开她的手:“别动来动去!”大掌往糊伸去,姚岸又往椅背缩了缩,大腿挪了位置,蒋拿失手,直袭那道隐秘缝隙。

姚岸呼吸一滞,双腿下意识合拢,却反将那麦色的大掌夹入了几分,她失声大喊:“流氓!”巴掌随声挥去,狠狠甩上了蒋拿的脸。

瓢泼大雨似箭矢聚集,布下大网铺天盖地,又汇起密密浓雾重绕小镇,拢在烟雨中蒙了心神。

蒋拿立刻抽出手,青黑着脸按住姚岸的锁骨,猛地将她压贴椅背,粗壮的手臂凸着青筋。他厉问道:“你打我?”

姚岸见他凶神恶煞,心惊胆颤的瞠目看着他,锁骨紧连脖颈,粗粝手指压在颈间脉络,稍一用力就能掐住呼吸,她微张着嘴不敢应声。

蒋拿盯了她半响,鼻息相对,却触不到她的温度。他觉出姚岸的恐惧,勾唇贴近:“就只有这一次。”声音低低沉沉,说话间双唇贴服,他啄了一口,姚岸立时屏气蹙眉。

蒋拿含笑欣赏,粗指摩挲在她的颈间,他又轻嘬了一下,低低道:“乖一点儿,我会对你好的。”他凝着姚岸的小嘴,距离这般近,没有远观时清晰,紧了紧喉想要深吻,他突然想起自己满嘴的菜油,愣神微赧,恐姚岸嫌弃,他只好面无表情的撤了回来。

颈间没了压迫,呼吸重回,姚岸使劲儿吸了两口,胸口起伏难安。

蒋拿重新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继续吃饭,也不去管溢在台面上的汤汁。吃饱喝足,他将快餐盒胡乱拢进塑料袋,往后坐抛去后问姚岸:“有没有纸巾?”

姚岸面上早褪去了血色,颤颤的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蒋拿瞥她一眼,接过纸巾往她的大腿抹去,姚岸禁不住颤抖,蒋拿压住她的腿,将粘着的糊擦净,又翻转到另一面抹了抹嘴上的油渍。

雨势终于渐弱,淅淅沥沥的垂了稠棉的幕布。雨刮器艰难工作,许久才将窗户揩清几分,蒋拿不再为难姚岸,问了地址后便往她家中驶去。

姚岸渐渐平复心跳,到了弄堂口后蒋拿翻出车中的雨伞扔给她,又警告说:“手机坏了就去修,再打不通电话,我就帮你砸了!”

姚岸忍气吞声应下,逃窜般奔进了雨中。

蒋拿目光紧随,幽深的弄堂晒不进光线,直到灰黑的暮色中再也察觉不到那道小身影,他才倒车离去。

路上经过超市,他放慢车速犹豫了半响,终于停在路边冒雨冲了进去,买了一大堆薄荷糖和口味繁多的口香糖。他拆开一颗扔进嘴里,提醒自己时刻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姚岸匆匆洗漱后就缩回了被窝,雨声仍萦绕不绝,黑暗中总有阴鸷厉眸紧跟她,她噩梦难眠,第二天顶着黑眼圈上班,故意将手机落在了家里。

下班后没有见到蒋拿的来电,她才放松了紧绷一日的神经,却也不敢只身前往医院。姚母身体大好,心疼姚岸这几日两头奔波,便让她呆在家中休息,提着饭盒自己赶去医院。

夜里姚母回来,喊姚岸到客厅,问道:“这次你姑姑是不是得了一辆新货车?”

姚岸不解,“是啊。”

姚母又问:“那我们家呢?”

“我们家什么?”姚岸奇怪,突然顿悟,“妈,你想什么呢?”

姚母急道:“这么说我们家什么都没有?”她踱了两步,不甘道,“我还当你姑姑这么老实呢,居然不报警,我也以为是怕了他们,原来是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哦,她是有了一辆新车了,那你爸就白挨打了?什么赔偿都没有?”

姚岸赶紧安抚:“姑姑不是那样的人,绝对不会亏待了爸的。再说了,就算没有赔偿,姑姑和爸也不敢报警,他们只要还想跑李山的运输,就绝对不敢得罪蒋拿那伙儿人。”

姚母兀自气愤,却也知道不可能再弄来一辆车,碎碎的念了一阵,她又嘀咕:“那几个流氓看着也挺好说话的,指不定能要点儿好处。”

姚岸心头一紧,赶紧掐断姚母的臆想。

这些日子姚岸姑父独撑着开车,每次都疲惫不堪的来回。姚父见伤势已无大碍,便吵着要出院,却被姚母瞪眼制止。

姚父出院不成,反倒是先前送院的伤者终于查不出任何新毛病,不得不出院了。姚岸和姚母买了些补品给他们送去,几人客客气气的在医院门口道别。

经过三天前的大雨冲刷,火烧的暑气终于消退了不少,只是炎热犹在,并不能随闷热散去。

姚岸跨上自行车,姚母喊她:“那你下班慢点儿回吧,手机号选个好一点儿的,我给你爸送饭。”

姚岸点点头,大门口救护车闪着灯急急驶入,后头还跟着几辆轿车,黑色的吉普插在中央,姚岸怔了怔,不安的频看几眼才蹬车离开。

午休时间未过,姚岸赶回办公楼,大厅里众人行色匆匆,纷纷议论着之前的画面。

姚岸好奇的走进研发室,同事们止了声音,见到是她,才松了口气,小声招手:“哎,你刚才不在,一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同事不待姚岸发问,便迫不及待的道了出来,“听说陈总走到公司大门口的时候被车撞了,有人看到那车在角上停了好一会儿,肯定是蓄谋的。”

姚岸惊讶道:“不会吧,谋杀?”

同事煞有其事:“可能真是谋杀,以前公司里的老员工就说陈总发财是有些门道的,前一阵……”同事想了想,“应该是你进公司之前,就有人见到派出所去过陈总家里,我们还猜是不是来钱不干净。”

姚岸愣愣听着,也不知她们说的是真是假,但思及陈敏发这样的企业老总竟会和蒋拿等人为伍,她便有些半信半疑了。

下午几个经理跑去招待派出所前来调查的民警,目击的同事从会客室里出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姚岸一边工作一边听着各路小道消息,终于熬到下班,推着自行车正打算去营业厅换手机卡,铃声却在这时响起。

她怔怔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抛去警告狠狠掐断。

前方有人鸣笛,急促汹汹,姚岸抬头望去,惊得颤了颤,手机险些掉地。

车窗缓缓落下,蒋拿“咔嘣儿咔嘣儿”的嚼着糖,胳膊探出窗外招了招,看也不看姚岸,“上来。”

姚岸捏紧车把,四顾周围都是同事,她壮了胆,冷哼一声骑车就跑。

蒋拿不料她一点儿都不乖觉,重重咬碎薄荷糖,转着方向盘朝她驶去,擦着自行车刹停挡道,堵了姚岸的去路。

姚岸收势不及,低叫一声晃晃悠悠的倒了地,自行车摔下压了她的腿,车轱辘慢悠悠的打圈,半响才停。

蒋拿急忙下车,抓起自行车甩到一边,“摔着没?”

姚岸吃痛,揉了揉膝盖撑地起身,蒋拿顺势搂向她的腋下,将她往吉普车带去。姚岸推他,“我不上车。”

蒋拿睨向她沾了灰的长裤,有些怀念那双白嫩小腿。他盯着姚岸,“三天没找你,你就没记性了?”他手上用力,将姚岸往车里押去,又说,“你妈让我们再给点儿补偿,你要不要?”

姚岸挥打着胳膊挣扎,闻言后愣了愣。蒋拿嗤笑:“她报了个数,说你爸误工久了,又会有后遗症,让我们给个三万。”

他扶着门框,倾向怔坐在副驾驶上的姚岸,挑眉问:“你也想要?”说着,他将挂在车外的腿提拢塞进去,“嘭”的一声阖上了门。转身时不忘自行车,他随手扔进了车后座,吉普迅速离去。

那头沈纶慢慢阖上车窗,前方司机看向后视镜,笑道:“沈老板,看来蒋老板跟那小姑娘挺熟啊!”

沈纶笑了笑,“当然熟,他把人家的爸爸和姑姑打进了医院。”

司机恍悟,又说:“对了,陈老板进了医院,听说住到了重症监护室,下午来了好几个警察。”

沈纶轻叩着大腿,淡淡道:“知道了,开车吧。”

司机听令起步,车子压过吉普留下的痕迹,随着夕阳愈行愈远。

☆、第十四章

姚岸摸着门锁,警惕蒋拿的动作,只要蒋拿再次锁门,她就马上把车门打开。

她见蒋拿面色冷峻,未提一丝嘴角,心头有些发憷。蒋拿笑时瘆人,不笑时骇人,她受不住密闭空间里源源不断的压迫感,惴惴不安开口:“我妈是一时糊涂,我回去会劝她的,你们只要负责原先答应的费用就行。”

蒋拿笑了笑,瞥她一眼:“你们家你做主?”

姚岸蹙了蹙眉,蒋拿又说:“营养费我会给足,但到不了三万,分钱不均就去找你姑姑。”

姚岸“嗯”了一声,见蒋拿并未因此动怒,她转头问道:“你带我去哪儿?”

蒋拿看向前方,“医院。”他今天只是抽空出来,手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若不是姚母找来讨要赔偿,他也不会忍不住去找姚岸。

车子驶进住院部后门的小山脚,姚岸刚要下车,蒋拿拽过她的肩阻道:“急什么。”

他夺过姚岸的小包,翻出手机看了看,挑眉笑问:“哪儿坏了?砸了它重新买一部吧!”

姚岸一愣,干巴巴道:“有时候信号不好。”

蒋拿撑着姚岸的椅背,敛笑贴近:“那我以后不给你电话,直接上你家找你!”

姚岸心头一慌,蒋拿又说:“要么乖乖接电话,要么我就每次都上你家。”

姚岸紧拧着眉微微撇头,不甘不愿的应了一句,躲着蒋拿越来越近的呼吸,目光搜寻车外,随时准备呼救。

蒋拿掐住她的双颊,将姚岸的视线强行拉回。姚岸闷叫一声,才刚瞧清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立刻就被蒋拿嘬了一口。

她抬手抵着他的胸口,再次撇头躲闪,低喊着“走开”,颊上吃痛。

蒋拿稍稍用力,寻着姚岸的唇轻轻含住,一边勾勒一边低语:“走哪儿去,这是我的车。”

姚岸努力阖紧双唇,无奈被蒋拿胁迫着怎样都阖不住。舌尖已沿着缝隙缓缓挑弄,姚岸使劲儿推他,急急喊道:“我对你没兴趣!”声音含含糊糊,却也能听得分明。

蒋拿动作一滞,抬起身盯着姚岸。

姚岸恼羞成怒,咬牙说:“我对你没兴趣,你没权强迫我!”

蒋拿嗤笑,抚上她的额头,将垂挂下来的发丝重重捋到后面,又按着她的额将她扣压下来,沉声道:“老子对你有兴趣就行了!”他逼近几分,“在我对你没兴趣前,你可以试试看我有没有权利强迫你!”说着,他再次掐住姚岸的双颊,狠狠覆了下去。

姚岸闷哼一声,努力躲着在自己嘴中肆意扫荡的大舌。她抵着蒋拿的胸口又推又捶,喉中不断闷叫,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

蒋拿享受着她的“亲密”捶打,饥渴品尝她的诱人小嘴。耳边是她弱小的反抗声,细细软软犹如羽毛掠抚。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他难得的舒心时光,蒋拿皱了皱眉,退出舌去掏手机。

姚岸双目赤红,狠狠盯着蒋拿,千刀万剐都不够泄愤。蒋拿看她一眼,箍住她的双腕不让她逃。

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蒋拿面色微变,“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他松开手,率先下车,匆匆撂话:“过两天再找你!”

姚岸怒火中,朝吉普车狠狠踹了几脚,拿出自行车才走。

蒋拿匆匆赶到重症监护室门口,陈立一脸颓败,枯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

蒋拿拍了拍他的肩:“你爸会没事的。”

陈立恍若失魂,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半响才哑声开口:“你们之前,是不是去过南江?小许的伤是在南江弄上的?”

蒋拿顿了顿,才道:“嗯,你爸让我们去砸了一个场子,先前品汁的合伙人突然撤资,你爸迫不得已卖了两条生产线出去才能拢回钱,他气不过,就去报复了一下。”

陈立苦笑:“所以现在,是不是那个合伙人报复回来了?”

“有可能。”蒋拿坐到一边,叹气说,“你可别倒下,要是你爸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公司里的事情还要你来处理。”

陈敏发只有陈立这一个独子,无论能否挺过这一关,百年后总是要陈立继承家业的。

民警在开发区内盘查了两天,目击者的证词不依,肇事轿车的颜色和车型有多种说法,附近又没有监控,他们难以取证。

公司里制服民警进进出出,闲时便少不了话题,也有不少人担忧没有陈敏发主持,企业如何经营。

这一问题在第三日得到了答案,陈立临时上阵,一旁立着身着西装的蒋拿,中规中矩站在左首的位置,不苟言笑,厉眸扫过会议室内一干高层,与平日判若两人。

姚岸不可思议,她将研发室的文件递给经理,小心翼翼绕行出去,蒋拿对她视而不见。

返回楼上,同事们挤到她身边问长问短:“听说小老板很年轻很帅?”

又有人说:“他们说还是蒋老板更俊一点儿,不过一个医生,一个捞偏门的,相比之下还是小老板胜出!”

姚岸强颜欢笑:“也就那样,你们一会儿算准散会时间,下去看看不就行了。”

她开始担忧,又想总归避无可避,在医院也总有碰头的机会,如今除了尽量避开那些蒋拿经常会去的地方,再无它策。

沈纶立在办公室窗口,远处一行人从主楼里走出,个个西装笔挺,不一会儿就驾车离去,楼前的停车场一时空荡。

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跟他一起服刑的几个人,看过照片后说没错,蒋楠是伤人进去的,出来后收敛了很多,他妈在他放出来没多久的时候就死了,蒋楠后来到处结识人做生意,慢慢的就把生意做到了这里。”

沈纶挑挑眉:“可信?”

那人犹豫道:“应该可信吧,不过就是一个想赚钱想疯了的人。”

沈纶一笑:“我每个月就那么几车饮料,他跑这个长途能赚多少?”

那人哑然,又思忖道:“难道……”

主楼里又走出一人,捧着纸箱往厂房走去,马尾辫随着脚步晃悠,节奏舒缓,带着夏日的明媚活力。沈纶打断他,“我心里有数。”

他挂断电话,拎起外套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