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啊。

小楼心底大笑:他真真是高手,若她真的顾忌所有不肯开口,他是否就会真的糊弄过去?

为何眼底湿湿的?

这是低等动物的表现吧?

从佩服他的大笑到嘲弄自己的大笑,转变的这样轻松自然。

“国师大人,”她微笑,声音里的冷有点消散,却多了明显的讥诮,“国师大人不是说过,想----要----我么?”慢慢地,每一个字都像一枚钉子,眼睛亦看着他。

金紫耀看她:“可是当时,你拒绝了。”

小楼莞尔:“现在我正在国师大人的跟前。”

金紫耀说:“所以?”

小楼撕下自己的假面,噗通一声跳上交易的天平,忘却羞耻忘却自尊,笑吟吟清晰地说:“现在我愿意把自己送给国师大人,只希望国师大人成全小楼一个愿望。”

金紫耀说:“请讲。”

小楼笑:“请国师大人看在苏小楼这点儿卑贱的面子之上,不要再去为难我们楼主。”

多么关键的时刻,她忘了所有,求他一句承诺,双眸对上他的金眸,想看到他心底去,却明知道自己看不到的,他的心,无人能看得到,无人能看得懂。

金紫耀平静地看着她:“好。”一字千钧。

小楼的心蓦地轻松,又蓦地落空,酸酸涩涩的感觉在纠缠,在浮沉,在交错。而她大笑,仰了仰头,又躬身,一本正经行礼:“小人多谢国师大人您大人大量,慈悲为怀!”没想到,这没用之身。还能小小利用一下呢。

“不必,应该的。”他的声音多么温和。又多么好听,老天老天,你真忍心。让这么好听地声音,说出最最残忍的话。每一句都是,每一句。

她低着头,双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双双落下。

呀,明明没有眨眼啊,明明在极力控制了。

他的手掌在眼前一闪而过,泪珠准确无误地跌入。

“你…好像…”他迟疑着,看掌心的泪。说。

“太阳太晒了,好生刺眼。”小楼索性抬头,不再掩饰,眼睛是红的。她抬起袖子来,使劲擦过去。

可是这里明明阳光晒不到。

他地手伸出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有些吃惊地想挣脱,他说:“别用力,会伤到眼睛的。”

啊,这可以理解为对宠物的爱护,对下人的关照么?

小楼笑了:“小人皮糙肉厚,这点不算什么。”

手腕上一痛。竟是他用了力。“国师大人这是做什么,”她皱了皱眉说:“小人说错了什么吗?”

他静静看她片刻,她地眼中仍旧有泪花闪烁。只不过倔强忍着不落。

最后金紫耀松开手。后退一步,重垂了眼皮:“回去吧。”

她本是该拔腿就跑的。可是在心中,气还不平。却又无可奈何,望着他,想说些愤怒之下的狠话,想大骂,可到底要说什么骂什么,后果又如何。

他却转过身,背对着她,似乎要走的模样,可是却没有迈步。

“对了,国师大人,”小楼想到一件事,咬了咬唇,说,“您在新夫人那边,会怎么说?”

“说什么?”他似茫然问。

小楼说:“自然是在下的事。”该怎么处理,他那么聪明,会有很好办法么?

金紫耀“哦”了一声,说道:“你是不喜欢她知道…你不喜欢她么?”

小楼愤怒地后退一步,重又上前:“国师大人是什么意思?”

“没有,”他淡淡地说,“你若是不喜欢她知道,我就让她不知道罢了。”

她听着他平淡的语气,心中一惊,没来由竟觉得害怕。

金紫耀说:“你想怎么样呢?”是探讨的语气,诚心请教一样。

本是她来问他的,竟被他反问回来,这个人,这个人实在可恶…

小楼想了想,垂眸开口:“新夫人对国师大人痴心一片,还求大人不要辜负…不要伤害她地好。”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玩味,然后说:“是吗?你担心她?”

小楼几乎都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了,这个男人的脑袋有些异乎寻常,奇怪的是以前怎么从没有发现。她转过身扔下一句:“国师大人若是想到什么差事要让苏小楼做,尽管吩咐。”

大步向前走去。

身后他是怎样反应,她全不在乎了。微微一笑,“在提议之前,小算便同我商议过有可能出现的局面,众人稍安勿躁。”

“诸葛军师也算到会有今日之局?那定有解决之策了,可是君上,现在二王爷竟领头反对王爷对神风用兵,满朝文武起码有一半附和,君上大计将如何进行?”

“吾图谋神风,非一朝一夕了,”步青主说,“岂会因为这点小小阻碍就止步不前,放心,吾会亲自去会二哥一面。”

“王爷胸有成竹,那就成了。”众人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

“若是无事,便自行散去吧。”

众人行了礼,才纷纷散去。长桌边上只一个儒冠模样,手持一柄折扇的人站着,面如冠玉,双眸之中满含睿智,望着众人议论纷纷的样子,说道:“其实用兵与否,王上心底也早就打算,若王上不想大动干戈,我们也不必筹备这么良久了。”

“还是小算你看的明白。”步青主英挺的身子向着后面的椅子上一靠,微笑赞道。

“不必这么说,你也早就料到了不是么?”诸葛小算摇了摇扇子,望着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人,微微沉吟,又问,“我听说,这次你在神风,本是能早些脱身的,然而却…某个青楼里呆了良久?”

步青主听他这么一问,才收回目光,扫了诸葛小算一眼,含笑问:“你想说什么?”

诸葛小算笑得不怀好意:“既然你这么问,就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

“若吾说吾看上了某个花魁…与之发生了超友谊地关系…”步青主语声暧昧。

“那下次我也要去见识一下,能让你沉湎良久地这女子是何等倾国姿容。”诸葛小算凝眸,十分之向往。

“哈…”步青主一笑。搭在桌上的手抬起,慢慢地落在自己地右臂上,轻轻抚过,才慢慢地说:“吾肩上这道伤,可是每当阴雨天气都会疼痛,恩赐给吾这份疼痛的那人,可是叫人朝思暮想,日夜难忘啊。”

诸葛小算双眉一皱,失声叫道:“难道说你竟…”面色骤然凝重起来,语声嘎然而停,如碰到了不可触地禁忌。

这么晚,但我终于二更了,快点夸我

TT,其实想说的是,我真是越来越进步了…七八个小时就写了这些…有昏厥的感觉,愤怒…

天太热了,胸口总闷闷的,翻滚,我要装死,一动不动中…

ps,千万不要小看某人啊…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么…当然,不是我T-T

再ps,粉红尚有15张加更。滚热滴抱抱…

正文 龙凤之争卷 110 秉烛夜读

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信鸽的背,小鸽子咕噜噜地发声,歪过头,小小的眼睛望着正抚摸着自己的那个温柔的人。

苏怀南看着信鸽灵动的小眼睛,心底一阵恍惚,有某个人清晰熟悉的身影自脑中一闪而过。

“殿下,您真的要这么做?”欧阳三娘望着他,迟疑开

苏怀南微微一笑:“我真的不知自己要做什么,所以…”

手指向下滑,摸过信鸽的脚腕部,上面有个浅褐色的小小竹筒。

信鸽咕噜叫了一声,低头,似要啄他的手,却又没动,颈子伸缩重看向他面上。苏怀南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头,轻轻说道:“好孩子,去吧。”

手松开,信鸽扑啦啦展翅,飞向天空。很快的如流星一样,变成小小的黑点,而后消失不见。

苏怀南仰头:在他的天空里,什么,都没有了。一次。

小楼望着他,不知他又想做什么,便转开头去不理。

横竖他要有什么要求就会提出,难道她还会跑了么?

不料他真的开口提出了要求,这要求吓得她半晌说不出话,有想跑掉的冲动。

“你说什么?”她吃惊地扭过头看他。仿佛看见不可思议地生物去我那里睡吧。”

小楼一个箭步从床上跳下地。金紫耀望了她一眼:“你应该先穿上鞋子。”

“卑鄙…”小楼浑身发抖。伸手指向他面上:“你居然、居然这样…”

“嗯?”他好像并不觉得羞愧。说道:“怎样?”

小楼气地说不出话来。双脚使劲在地上跺了跺。说:“不行。我不做这样地事!”满脸涨红。

“什么事?”他饶有兴趣地问。

小楼瞪大眼睛,看看他。又看向别的地方,双拳握紧。

金紫耀说:“穿上鞋子吧,会着凉地。”

“那你干脆让我死了算了!”小楼大声叫。

金紫耀的脸色忽地变得很难看:“你若死了,我就叫拢翠袖所有的人陪葬。所以不要再说同样的话。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小楼呆呆地看他半晌,脸色逐渐变得煞白。

“尽快搬过去吧。”金紫耀说。

“我不,你…大去找新夫人,我才不做…”小楼咬着牙回答,羞愤交加,扭过脸去。

他转过身来,问:“找她做什么?”

小楼不语,双眼好像要在地上瞪出两个洞。金紫耀做恍然大悟状:“你以为我要跟你做…”语声变得很柔和,“那种事吗?”

小楼的心砰砰乱跳。虽然明知不可能的。然而心…

金紫耀摇摇头,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我只是想让你睡在外间守夜而已啊。”

小楼听了这话,面部表情忍不住有点扭曲。转头看他:“你…说什么?”

“你真是地。”金紫耀叹了口气,一片正义凛然,似乎在表示自己多么纯洁,而小楼无比的…,“怎么会想到那个呢?不过如果你想的话…”

“你滚,我立刻去!”小楼恼羞成怒,大叫,转过身去,将床上的靠枕车过来,使劲扔了过去。

金紫耀伸手轻轻抓住。嫣然一笑:“快些穿上鞋子吧。一会会有人来帮你,若有什么需要。吩咐他们就是了。”

小楼不敢再看他坦然又正气如温玉的脸:“我偏不穿,不穿!”

“那是要我帮你么?”他地样子。不像是说笑。

小楼咽了一口唾沫,二话不说转头回到床边上,咬牙切齿地将鞋子穿上。

过了一会果然有人前来,小楼没什么要搬运的东西,便随着他们出外,向着金紫耀的居处而去。整个国师府给人的感觉就是整洁干净的过分,如果再点些香火,便俨然给人一种宛如寺庙或者道观的感觉,而金紫耀的住处尤其的一尘不染,小楼扒在门口探头向内看了看,这卧室就如同他地人一样,虽然叫人垂涎三尺,却仍旧不敢轻易侵犯。

“国师大人向来不用人伺候的,以前的书童也只是在书房内伺候,要守夜…”送她来的侍女偷偷地说,“苏公子你是第一个呢。”

“是吗?”小楼随口答应。那个人本来就奇怪,谁知道他心底打什么主意呢。

“是啊,而且一向严禁有人进卧室呢,虽然国师大人对你很好,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进去哦。”

“真地假的,那东西怎么收拾啊?”小楼打量金紫耀那连床单都是一点儿褶皱都没的床,整洁干净的令人发指的陈设,真是叫人惊叹的艺术品啊,难道他藏有一个海螺仙女,没人的时候就会来帮他收拾,所以不要人进去,免得发现他的秘密?

她想的有趣,忍不住微微一笑。

那侍女见她面露笑容,以为她不以为意,略有些紧张地压低声音说:“苏小哥,你千万不要进国师大人的房间,否则地话,他要发怒地,你新来不知道,一年前有个姐姐大胆进去替大人收拾桌子,后来就被大人给…”

“怎么?”小楼一惊,收敛笑容问道。

“没,没什么。”侍女忽然住口,自知失言,转开话题说道,“总之你记得就好哦,我是为了你好。”说完之后。脸上有小小的红晕。

小楼点了点头:“好,好吧,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那侍女脸上带红地离开了。

小楼随意收拾了一下自己地床铺,将被子胡乱抖开,软趴趴地形状。跟金紫耀的床简直迥然不同,一地一天,她低低一笑,无聊地翻身躺倒床上,心中想:“这人到底想做什么。”又想起了半半。本来心底还担心来到这里地话会被半半发现,但既然这样地话,恐怕半半绝对不会来的,想到了半半,便又想到了苏怀南,不知他现在怎样了…自己违背他的意愿做这件事,他是会生气还是失望呢?又或者,他那么善解人意。应该是明白自己的心意的吧?

小楼想着想着,在心底暗暗打定主意,再住几天,就跟金紫耀请求。放自己出去转转,趁机去一趟拢翠袖也是好的。

她在心底将一切都盘算好了,信心满满,不知不觉地竟睡着了,熟睡里感觉好像有东西轻轻地拂过自己地脸,很柔软,像是云朵的质感。一直到晚上口渴,她才慢悠悠地醒了过来,看着眼前黑乎乎的,吓了一跳。呆呆地爬起来。坐在床边上发愣,忽地察觉有一丝亮光自身后的房间内传来。她心头想了想,终于站起身来。跑到金紫耀门口去,偷偷向内一看,果然看到他已经在里面,衣裳已经换了件舒适的长袍,头顶地玉冠也除下了,只用带子在脑后系住多余的发,散发披在肩头,果然风流倜傥儒雅过人。

他正端坐在桌子旁边,手持一卷书,双眉微皱,看的很入迷的样子。

啧啧…小楼看到这种场景,忍不住在心底赞叹,强啊,果然不愧是金紫耀,神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辅政国师大人,这一番秉烛夜读的绝世风范,简直有关云长夜读春秋的优雅跟正气凛然,真是国民之表率和伟大的楷模啊。

这样地夜晚,平常人早就窝在床上做春秋大梦了,而他却不思偷懒,如此勤奋,看书就看书吧,看那腰杆挺得,那么笔直难道有人在身后用剑顶着他吗?小楼撇了撇嘴,这家伙全神贯注看的这么入迷,是什么了不起的国家大事啊…看过去,咦,他手里的那本书…

小楼眯起眼睛使劲向那里看,可是烛光有些暗,他地温润脸色倒是看的清楚明白,甚至那长睫毛下的流离金光的眼眸叫人心动的感觉也不减,可是那书的名字却始终看不清,隐约只认得一个字:三…

三什么?

难道国师大人真的是效法关云长读春秋,不甘示弱地夜读《三国演义》?可是下面一个字不大像是“国”,而他看的这么入迷,心无旁骛的样子,双眼中透出了无比认真又严肃的光芒。

然而要是钻研国家大事地话,他为何不在书房,偏跑来卧室…怪哉。

似乎察觉有人,金紫耀放下书,转头向着这边一瞥。

小楼一惊,急忙离开门边,贴身靠在门口,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室内无声。

小楼想:他叫她来守夜,她却连他什么时候回来地都不知道,实在失职。现在又偷偷摸摸地样子,真是…

气馁地出一口气。闪身,出现门口,垂头说道:“国师大人你回来啦。”

金紫耀答应:“你醒了啊。”

小楼有点脸红:“嗯…国师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我…有些口渴,你倒杯水来给我吧。”他轻声地说。不像是吩咐,倒如同商量的口吻。

小楼却有点心安,点头说:“好地。”转过身去跑出去,找到保温的小暖炉,提了炉子倒了杯水,端着走到他地房间门口,忽地想起了以前那侍女对自己说的话,不由地站住了脚。

“怎么了?”金紫耀淡淡地问。

“呃…”小楼迟疑地望他,又看看脚下。金紫耀起身,走到门口边上,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茶杯,说:“如果累就早点睡吧。”

简直当她是猪。不过她不介意。

小楼“嗯”了一声:“谢谢国师大人体恤。”莫名地觉得这样跟他的相处模式有点古怪,于是又补充一句,“若有什么吩咐就叫我吧。”转身跑向自己的床铺。

临跑之间向着他的室内扫了一眼,却见桌子上空空的,原先他看的很认真的那本书,已经不见了。

奇怪,这么快收起来了么?

不如我们来研究,紫耀哥哥在看啥呢,一起来分享看看吧

ps,六宫那边,我更了个番外哦,记得看。粉红票投给这边别弄错啊。

这样闷热的天气啥时候才能过去啊,我快晕了。滚动,我要申请高温休假…>-<

正文 龙凤之争卷 111 城府深沉

男人的心最是难猜。这道理半半到现在才隐约了悟,以前在拢翠袖的时候,谁管那些人心里想什么,对她好她笑笑的,对她冷淡反正也不过是一夜情缘,谁理谁的心是黑是白,活的死的,是否多愁善感柔肠百结或者丑陋不堪。

她没有兴趣,也不屑于知道。就算是那些哭着喊着要博取她欢心的所谓痴情的公子少爷,她也懒得去想一想:那人究竟是真心的还是装出来的,若是真的喜欢她的话,会喜欢到什么程度,心的一半?一小半?一大半,亦或者全部?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对半半来说,以前的那些冷淡无心,天生寡情,全部都在此刻倒转过来,就好像她以前所欠下的无数的恩仇爱恨,七情六欲,全部都在此刻加倍的泛滥而来,让她辗转反侧,寝食无味,症候来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她心底翻来覆去想着的猜着的,记着的念着的,都是那个人,他。

他的心底,究竟在想着什么?

国师大人,他是喜欢自己的,还是无心?

他娶了自己,应该是喜欢的。拢翠袖中初次同他四目相投那一刻她毕生难忘。

她认定他是喜欢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

自从成亲以来,夜夜叫她独守空帏。

最可恨是,每当她疑心他是不喜欢她甚至忘了她的时候,他都会翩然而至,温声软语,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只是手指儿也不曾碰她一下就罢了。

她恨。她急。她左思右想。徘徊不得。

他照顾地她自是无微不至。拨了那么多侍女来伺候。个个玲珑聪明地很。对她也是表面礼待。背后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