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哼了一声,丝毫不惧怕:“我有无礼么?怎么我自己不知道。”

“咦…”那人见她口气颇大,有些古怪,招呼了几个兄弟过来围住,几双眼睛打量着她,疑心她是喝醉了酒在这里发疯,于是又七嘴八舌说道:“小兄弟,这里不是好玩地,你以为国师府是菜市场啊,赶紧离去,不要惹事,否则惊动了国师大人…”

“我呸呸,”小楼双手叉腰:“你们以为我稀罕这里啊,叫我离去?哈,若这话是国师说的,我二话不说立刻就跑回去睡大觉,一辈子不踏足这国师府门

那几个士兵知道她是拢翠袖的人,说话又这么稀奇古怪,长的白净可爱,越发以为她是喝醉了,忍不住同她嘻嘻哈哈调笑起来。

“小兄弟这是怎么了?”

“哪里吃了亏了吧,可是撒野也要选好地方呐。”

“听说小兄弟以前跟我们新夫人相熟,莫非…”

小楼本来无所谓,笑盈盈听着,一直到听他们涉及了半半,才有些不耐烦,胡乱推开几个靠自己颇近的人,吼道:“我困啦,你们有没有跟国师通传?”

话音刚落,有个蓝衣侍者出门来,见到小楼,急忙闪身上前来,说道:“真的是苏公子没错!”

小楼白眼一翻,认出是上次把自骗来的那国师府当差的,冷哼一声说道:“怎样?”

那蓝衣人笑眯眯说道:“苏公子是国师大人的贵客,各位大哥不得如此随意。方才有人传信,国师大人立刻叫我出来查探,若真是苏公子,要尽快相请。”

侍卫们一听,面面相觑,才知道不是好玩的,一个个急急归位去了。

蓝衣人才说:“苏公子请。”

以前犹豫了好大一阵,才叫了一声“苏小哥”,现在却“苏公子苏公子”地叫地顺流的很,小楼笑了笑:“走吧。也不用客气。”

是来当阶下囚地吧。何必这般惺惺作态呢。总而言之她是自动送上门来的鱼肉,而那人是刀俎。谁见过锋利地刀俎对鱼肉说对不起不好意思请请请你自动躺上砧板被我砍的?

蓝衣人在前面领路,小楼在后面跟着,走着走着。蓝衣人觉得异样,回头一瞥,却已经不见了身后人的影子。顿时吓了一跳,急忙顺着原路回来找看。却仍旧没看到,一口气跑到门口去问守门大哥,却众口一词说没有见苏小楼回来。他犯了难,硬着头皮去回金紫耀。

那边上金紫耀袖子一振,不恼,不惊,淡淡说道:“人不见了?”

蓝衣侍者吓得几乎趴倒在地,他上次将小楼请来,办事颇为合金紫耀心意,特意从底层杂役提拔上来当内侍地。没想到这么件小事也能办砸了。可也奇怪。这来见国师的路只这一条,怎么无缘无故那个人就消失了?难道是那人跟丢了?

“是是。国师大人。”冷汗涔涔而出。

“是在哪里消失的。”不紧不慢地问。

“是…是…”努力回忆,终于想起一些。自己感觉古怪地时候,仿佛正路过峰顶阁那里。

金紫耀起身,走过他的身边。脚步一停,说道:“起来吧,下次做事仔细些。”

“是,是,谢谢国师大人。”急忙磕头,心底却知道,国师大人地性格谁人不知,最憎恨办事不利的人,这次算是国师心情不错,侥幸饶了。若然下次再犯,恐怕已经没有下次,这次就是最后一次。

金紫耀不带随从,自己一个人漫步走出了书房,顺着小路走去。

夜是静谧的,他的个性喜欢静不喜吵扰,又带点洁癖,涉及各方面,以至于一到入夜,不是什么特殊的场合,连人声都没有敢大些吵嚷的。

沿着湖边向前,湖水凛凛波纹,月光下仿佛随时都能跳出精灵在眼前。

仰头,前方高高擎着的,是峰顶阁。因为是建在高坡之上,是把酒临风的好去处,可惜,两年以来,他都没有去过。

走到坡下,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地向上,越是靠近,越是动作放慢,脚步轻的比猫更悄无声息。最后一级踏上,心咯噔一下,眼睛看的明白:无人。

金紫耀慢慢地靠在峰顶阁地柱子边上,放眼这黑幽幽地国师府,这府邸这么大,她既然来了,显然是想通了,做了决定就没有临阵脱逃的可能了吧,那么,她到底在哪里耳畔传来草虫胆怯地鸣叫声,本来在他迈步上来的时候已经停了,被他这么一静,又故态萌生地重新鸣叫起来,金紫耀侧耳倾听,眼前黑色地夜水波荡漾,他的金眸似看穿那荡漾的夜之颜色,看过去,在那还不曾决裂的时候…

“以后,紫耀哥哥就住在这里。”

“嗯。遵命。”

“紫耀哥哥你可喜欢?这府邸是不太宽敞的,不过我已经细细看过,倒是很精致的,那边有个湖,起风的时候是很好风景,紫耀哥哥看书困倦,可在这湖边溜达一番,过几天我叫人送几尾孔雀鱼来,…对了,那边还有个亭子,可以看的很远,几乎可以将花园里的景致一览无余。”

他呆呆地望着她兴高采烈精神焕发的小脸儿,心底有些话想说,可惜都说不出来,只好仍旧点头:“是的,御公主。”

她伸出手来拉着他的手,不知是故意,还是忘情,软绵绵的手,拉着他,沿着湖畔走,他心神不属,忽地听她呼吸急促,发出微微地惊叫,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正穿过那黑乎乎的…

“以后心烦了,我就出宫来,我躲在这里,恐怕就没有人能找到了。”耳畔是她得意的笑声。

金紫耀身子一挺,离开柱子,脚步如飞下了台阶,沿着小小山坡向着另一边寻去。

靠近,听到细微的呼吸声,没有乱。

金紫耀觉得安稳,却又忽然有些紧张。

他走过去,黑暗里练习脸上表情。

想绷紧脸,想淡然微笑,想冷若冰霜…

然而却什么都不是,四不像了呢。

忽然想到:此刻,这里无灯火的光,她的功力,尚不足以让她黑暗中见物,所以无论他是何种表情,她都不会看到。

他走过去,只轻轻地咳嗽一声提醒。

那边无动静。

他有些急,试着探进去。

金眸看破夜色,也看到在假山山洞里,石头上斜躺着的人。

金紫耀呆住:那蜷缩着身子,双手握在胸前如防备状,双目紧闭,而她竟然,在这里睡着了。

第二更。一出现某金我就特别的纠结,写得特别的纠结,完全不似一开始御风那样风行水上,啊,小金子啊,难道我是你滴后妈?

不不不,不能这样想,会被国师大人那啥滴…

群摸大家再不厌其烦地叫叫粉红,被压了,又要被压了,偶滴这个命啊>-<

正文 龙凤之争卷 108 紫耀哥哥

那阳光是极好的颜色,总叫她看的呆,那阳光里有他眸子的颜色,所以她总会毫无例外的沉溺到看的呆。

蓦地抬眼,望见那穿花拂柳而来的一个人,她心头的人,便惊喜起来,叫一声:“紫耀哥哥。”飞身扑上前去,最后却只得站在他跟前,笑吟吟仰望而已。

他未动手,清清白白垂眸看她。就算她心底已经当他是此生最为珍惜不能替代的那个人,他仍旧死守那道天堑,君臣之间的鸿沟,严肃古板,清白自持。就算旁人流言纷纷,以为他们早就如何如何不堪,他依旧是这样坚守自我,从不跟她越雷池半步,就算牵手,也是偶尔的迫不得已,她需要他的护持。或者是她偶尔的忘形,首先拉住他的。

要他心甘情愿的牵着她的手,竟没有一次。

是以这一次也只是仰望而已。

物色了这宅子给他安身,明知道背后有更多的议论,却顾不得了。她向着他的心有时候小心谨慎,有时候却张扬的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紫耀哥哥,紫耀哥哥,紫耀哥哥。

就算身在深宫之内,望不见高高宫墙之外他的容颜,她也记着他的名,念叨不休,时而含笑,时而凝眸,就算是做梦都是,有时候喜气洋洋;有时候却噩梦扑面,自泪水涟涟里惊醒,那必是因为梦到了他的离去,那是她毕生所不愿见到的场景。

醒来之后垂泪,第一个念头就是快点见到他,让她知道他兀自安然地在她身边不曾离去。

不曾离去,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天苍苍,野茫茫。冬雷震震夏雨雪。不想与君绝啊不想不想不想呢,一切的古诗词都念尽了她都不会尽的坚决,她要他相守一生。

怎么料想,一梦醒来,首先松手的那个,是她。

桃之夭夭逃之夭夭地那个。是她。

是她啊。

“紫耀哥哥。”

那甜腻地娇憨地小儿女地喜悦称呼。今生今世。也只能再在梦里重现了吧?

紫耀哥哥。只属于小楼地紫耀哥哥。前地人踢醒。又或者可以提高声音。把她自香梦沉酣里惊起。

然而双臂是什么时候这样背叛式地伸了出去。真是莫名其妙。双手碰到那娇软地身子地时候感觉是很难形容地。就好像双脚是种子。在大地里扎了根。而他石化无法动弹。一股前所未有地恐怖地震颤袭击全身。将她揽在怀里地那刻。地摇山动。

他低头望怀中的人,她双眸紧闭,嘴角带一丝娇娇的笑,红唇一动。唤道:“紫耀哥哥。”

他的魂魄出体,在空中盘绕几朝,何时归位或者飞向了云端根本都没有回来,他竟不知道。

迈动双脚抱着她,在国师府的漫漫黑暗的院子里游走,如抱着木头,石块,宠物,陌生的人。却是世界上最珍贵的木头。石块,宠物。陌生的人,珍贵到就想一直在黑暗里这么走下去算了。对啊,永远不要开始,也不要结束,没有叫人望而生畏地终点,没有预示血色的最初,没有一波三折令人难堪的过程,就只要这时侯此刻,无甜言蜜语的对白,无眉眼缠绵的交流,只有依靠,拥抱,她懵懂无知,他无知的笑,不知为何而笑,真是傻笑。

他向来有洁癖,严禁别人跟自己地身体接触,因此而引发的血腥历史不能提起。如今却…可是无视侍女们惊愕的眼神,他亲自抱她上床,看她双眉微蹙,忽然慢慢地翻了个身,向着他的方向,双手如无辜向天祈祷愿望的少女,如街头被训练乞讨的猴子,凑在胸前,手指兀自哆哆嗦嗦,似在寻找一个凭依。

他迟疑。

而后他给了她。

伸出手去,戴着玉扳指的大手,长长的手指一直递到她的手里去,她立刻如获至宝地握住,一直拉到自己胸口里去,下巴向下抵过来,靠在上面,嘴里呢喃一声,旁人自是听不清那仿佛醉里呓语地东西是什么,他却听地清清楚楚,恍若惊雷。

啊,你是,在叫我吗?

真的是在叫我吗?

金紫耀望着这近在咫尺地人,眼皮低垂,双眸再也不能眨动,只是看着,一直看到眼中氤氲,他不敢动也不能动,一动泪就会落下,一动她就会消失,一动自己会死的吧。

小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吃惊地望着眼前完全陌生地场景,使劲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手无意识地抓住底下床铺,好生精细,好生名贵的锦缎,带着一股叫人心底生寒的熟悉感。

“公子醒了。”侍女上前,脸上没有表情,相问。

小楼怔怔看她:“这…”忽地停住,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顿时便失去了询问的**,呆呆地望着侍女精致的小脸,只是看。

“公子有什么吩咐么?”又问。对于小楼的忽然缄口丝毫不惊。

“昨晚…”她试图回忆,试图再问。却又不敢。迟钝的脑中泛起些零星的片段。她以前做过了太多类似的梦,昨晚那些,恐怕也是梦吧。

那握着的手指的温暖跟凭依,那靠在胸口的安稳跟檀香气,那金眸注视之下心底那蠢蠢欲动的羞怯。

一定是个梦!

所以不用问也知道。

小楼咬了咬牙,绽放笑脸:“我饿了。”笑嘻嘻地说。

那侍女看她一眼,为眼前这人忽然绽放的绝美笑容而怔住,这样的眉眼儿飞扬,笑容甜蜜,这小哥…真美啊。

“我脸上有脏东西吧?”小楼吐舌头,伸手摸脸,“好几天没洗脸了耶。”

那侍女一怔。旋即失声一笑。又察觉自己的失态,急忙鞠躬说道:“奴婢这就吩咐厨房给公子备餐,不知公子想用些什么?”

她现在的身份如仔猪一样,恐怕要被喂养一阵弄得白白胖胖才好绑上砧板的么?

不吃白不吃啊。小楼笑眯眯地想了想说:“暂时没想到特别想吃的,就随便给我做点吧。”

大早晨的,吃太多恐怕也不好。有问那个人来过不曾,更没有问昨晚发生了什么。记得她分明是睡在假山下地太湖石上,怎么醒来就锦被裹着大床在下?她再偷懒再无师自通也不至于找这么一处温柔乡来呆着啊。

来不及深思。菜以不可思议地速度传了上来。快,太快了。几乎是那侍女前脚出去不久,后脚便有三个侍女捧着木盘子来了。简直跟厨师就躲在门口等着似的。小楼嗅的一股熟悉的香气,忍不住赤着脚从床上跳下地来,跑到桌子边上拉了凳子坐下,笑道:“天啊,这国师府的厨子真是好效率,改天一定要让拢翠袖的那家伙来跟着学习一下。”

目光在桌子上的菜色上扫过,面色顿时一变。

传菜的侍女们将菜放下。便后退到一边上静静侍立。小楼皱着眉看了一会儿,问道:“这些…”咬了咬嘴唇,说,“这些菜…”

素的大概是“什锦上素”,“清炒芥兰”,“蒸山水豆腐”。荤地是“翡翠明虾”,“五香牛展”,另外是一碗竹笋火腿汤,虽然不多,然山珍海味都有了。

先前出外的那侍女又说道:“等会还有汤面送来,公子若想要甜点的话…”

“行了。”小楼扬声,面上苦笑,“这些已经够吃几顿的了,再多了更浪费。”又自言自语说道。“你们国师可真是个大方好客的人啊。”

那侍女便行了礼。也悄悄地退到一边去了。

小楼低头打量桌上的菜,深情如看久别的老相好。

这几道菜。看似平淡无奇,可都是她以前习惯吃的。

怎么会。这国师府的大厨难道是跟她三生有缘。居然心有灵犀弄了些她喜欢又久违了那么多年地菜色而来?

她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是谁安排的。

只不过那人不是惯常日理万机以国家大事为重的心么,怎会有留心这些小事情的情怀?

她还以为自己在他眼底是淡泊又讨厌的影子。

真是奇了。

小楼冷笑一声,不再多想,抄起筷子先吃个痛快。

据说金紫耀上朝去了。

这个早在小楼意料之中。虽然他不在,她也不敢到处乱走,因为怕遇上半半。至今为止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半半开口。说她自拢翠袖忽然跳槽到了国师府?这个说法实在是太吓人,那帮守门的哥们说地对,国师府又不是菜市场,真的是谁爱进谁进来的?那恐怕神风的人都要争得打破头。

若说是想念她所以才央求谁谁谁进来的,这种说法倒是说的过去,不过小楼过不了自己心底这关,总觉得这说法实在是太虚伪。

一直到了中午。

这次的饭菜越发丰盛,换了“八宝醋鱼”,“白云凤爪”,“百花酿醉蟹”,“姜醋金银蹄子”,另外…两样汤,“红烧鸡丝翅”,“四宝豆腐羹”,外加一色清淡的凉拌小菜。

小楼摇头苦笑,人家盛情难却,她没有理由拒之门外,何况虐待自己也是不好的,于是再拼命奋战一场。

几乎撑地半死,漱了口洗了手,也不想出去活动,索性是要被绑上刑场地猪,胖一点或者主人会更欢喜,于是张开双臂,做昏死过去的样子直挺挺躺在床上。

几乎睡着,一直到听到侍女们低低地声音:“参见国师大人。”

小楼躺着不动,目光向着门口的方向瞥过去,望见那人雪白地衣裳一角,顿时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更新,更新,多可爱更新…投票,投票,多可爱投票…(这是一首歌的韵律来着)

噗…

群抱,好热,我们集体去游泳吧,虽然我是一只旱鸭子,

ps,紫耀哥哥啊,掐死你算了吧,大家跟我就不用纠结了

某金:你可以试试看…

咳咳

正文 龙凤之争卷 109 朝思暮想

小楼自床上爬起来,望着金紫耀:“国师大人…”喉头一梗,忽然察觉自己根本都不知要说什么,于是皱了皱眉,低下头去。

金紫耀点了点头,嘴角的笑倒是天衣无缝完美极了:“困了么?”

“呃,只是…躺一会。”简单的话,说的有些艰难。

“也好,才吃过,不要立刻就睡,容易…”他停,不着痕迹地又改口,“随我出去走走吧。”

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小楼见他平静的脸色,只好说:“好…好吧。”

金紫耀转过身,走到了门口,小楼跟在身后,他忽然在门边上停住了脚步,略略回头来看她。

小楼在金紫耀身后,本来见他停下便也跟着他站住了,却见他在门边上没有要走的迹象,总不能两个人都卡在这里吧,笑说:“国师大人…你何必对苏小楼多礼呢。”

他只是不语,静静地望着她。小楼同他对视一会,终究败在那双金眸之下,心底暗叹,头一扬,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仰头向前走去,在他之前跨过门槛。

一直到她出门,身后,金紫耀才慢慢跟着出来。身边。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在外面的花圃边的走廊上,沿着边沿缓缓地走。

风轻轻地吹过来,正午的太阳是很烈的,走廊里却是阴凉,静寂无声的感觉叫人尴尬,但是偏不知怎么开口好。小楼想。我该怎么办?自己前来这里的目地,她自己心底明白,身边这个人自然也会明白的很,可是他没有主动提起,她也没有开口说,那么他是不是会误解了她的意思。从而叫她一片苦心白白浪费?

更或者他再狠一点,明明看破她的心思却不说,却装作不明白的样子,依旧作出那些…

不行。还是要对他说地。

怎样难开口都要说。可究竟要怎么开口。太生硬地话有“犯上”嫌疑。也许会激发他心底地逆反心理。所以所以。说话成了一门艺术。进进退退。合适斟酌。声调高低。一瞬间走了神。脚下踩空。人已经顺着台阶跌下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地手臂无比及时地伸出来。搂着她地腰将她捞了回去。她地身子明显而感觉鲜明地擦过他地身子。一瞬间僵硬地如一条脱水良久在太阳下曝晒良久地死鱼。任凭他手地摆弄左右。放高放低。全凭吩咐。

出一身冷汗。

从来不曾。这么接近他吧…

除了牵手。脑袋中没有别地记忆。总不会是。有些特别私密地记忆被洗清?所以才感觉这么生硬这么强烈。直愣愣地任凭他彬彬有礼地后退一步。又松开抱着她腰间地手。小楼地目光看到他地手掌心空空地。好看地纤长地手离开了她地腰间。一瞬间心底竟起了一种奇怪地感觉。宁肯被他…多一会儿。再多一会儿?

脸在她预知之前已经红了。躲闪的眼神透露心底的的秘密。而他明明是最最明察秋毫的一个此刻却仍旧装作什么都看不到,不动声色地移开双眸说道:“小

----你何不干脆让我摔死了去!

一瞬间心底好生气愤。却不知为何而如此的气愤。也许也许,只是因为他一瞬间的风平浪静云淡风轻?

扭过头,冷笑。咬住嘴唇,咬的发一阵阵痛,好了,不用再胡思乱想了,不用再顾忌怎么开口了,不用再理会彼此的面子,她苏小楼来此,是有条件的,他们之间所存在地,只是赤裸裸地交易,等价的交易,而她必须对他说地明白清楚,不留一点的暧昧空间。

“国师大人。”声音明显地放地很冷。

“嗯…”他似乎有些诧异。却没有问。

“国师大人不惊讶苏小楼为何会来府上么?”她问,转过头来,倔强地望着他。

金紫耀沉吟片刻,说道:“本来正在想的,现在,隐约猜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