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小算咳嗽一声,说道:“我说殿下你说的对极了。”

小楼一笑,身后院内,有人说道:“去哪里看看,似乎…”

小楼一惊,急忙说道:“抱住我。”

诸葛小算心头一窘,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小楼握住他的手臂,将他地手臂绕向自己的腰间,说道:“有人来啦,你不要出声,抱紧了我,我要跳了。”

诸葛小算一声“不”还没出口,小楼向前一跳,诸葛小算只好牢

住了她腰间,身体相贴,只嗅到一阵似麝非麝的香气脾,眼前一阵风掠过,诸葛小算看身边之人,却见她一脸紧张,唉,三脚猫的功夫自顾不暇,何况还要照顾另一个人?

诸葛小算心底苦笑连连,想到:“为什么你做事总是这么不顾后果?唉,偏偏又从不听人劝…”人在空中,手掌微抬,向下翻转过去。

小楼起跳之时,只觉得身上仿佛是绑了一个大型秤砣,坠的她要失去平衡,心底暗暗叫苦,想道:“早知道就一脚踢他下来是了,干吗要自讨苦吃…”只不过既然做了,只好拼命,起初还能支撑着一丝不芶降落,后来逐渐地失控,眼见自己跟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尽力地想换个姿势,不让诸葛小算先落地就好了…

不料,人跟地面差咫尺之时,小楼害怕的闭上眼睛,准备承受摔落地面地痛,然而却听得一声“哎呀”的惨叫。

小楼并没有察觉身上有多么痛,相反却觉得软绵绵的,难道是跌到了棉花堆上?这么幸运!小楼惊愕地睁开眼睛,却见到诸葛小算同学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而自己,却正趴在他地身上,怎会这样?

“小算,你…你怎么样?”小楼惊得爬起来,却见自己竟坐在诸葛小算的腰间,可怕,急忙翻身跳到地上,心头替诸葛小算疼,他一把骨头,这样落在地上,还不散了架?不过奇怪,自己方才在他身上,怎么没觉得扎得慌?

诸葛小算哼哼了两声,总算是从地上爬起身来,坐在草地上,说道:“殿下,再来一次的话,殿下就可以给我准备后事了。”

小楼见他尚能说话,还会开玩笑,心头大喜,知道他无恙,急忙安抚他,说道:“好啦好啦,这次我挥有些失常了,下次肯定比这次好。”

诸葛小算惊愕地看她,心想:“还有下次呃?”小楼自知道这次出糗了,多亏了诸葛小算在下面,不然地话,自己肯定要跌得七荤八素,心里感激,只好尽力讨好他,伸手替他捻去头上的枯草,又替他小心地整理衣襟,说道:“好啦好啦,大不了下次我们走小门,就不爬墙了。”

“那还好一点。”

诸葛小算才松了口气,又看她一眼:“好了,我们已经出来了,殿下要去哪里?”

小楼笑眯眯地,伸手在他手上一拉,说道:“先起身走走看,没摔坏吧?”

诸葛小算只觉得她的小手绵软娇嫩,像是一块白豆腐,握住了便不想放开,却又怕伤了她,随着她的动作起身,踢了踢腿,说道:“没事。还可以。”

小楼打量他地动作,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笑嘻嘻的,全然不是先前在王府中那么作威作福的样子,倒好像是极好被欺负的人一样呢。

诸葛小算望着她傻兮兮的样子,心头一动,想道:“这一副光景,倒好像是在跟人约好了私奔…哈。”为自己忽然想到这样不纯洁的念头而觉得羞愧,只好咳嗽一声,恢复正色。

小楼却已经松开了他地手,转过头去,四处打量周围,她先前好好地回忆过跟御风出外时候…可是,想来想去终究没想起来,王府的花园像迷宫,竟然找错了出来地路,不过这样也好,眼前绿草如茵,看了叫人心旷神怡,倒也错。

她向前跑了两步,长衣在风中飒飒声。

诸葛小算举着扇子在她身后,见她身影单薄,衣裳凌乱,低头一看,原先那根立下汗马功劳的衣带落在地上,他弯腰伸手捡起来,漫步向着小楼身边走去。

“殿下…”

“干吗?”小楼正在放眼看眼前风景,听到诸葛小算地声,转过头来,诸葛小算将衣带送上,小楼歪头看了看,说道:“啊,我都忘记了。”拿过来,乱乱系在腰间,最后打了个死结,诸葛小算看的目瞪口呆,眉眼抽搐,小楼弄完了,拔腿要跑,诸葛小算一把拉住了,小楼停住脚,看他。诸葛小算伸手过去,替她将腰间地带子重新整理了一下,末了还系了个蝴蝶结,顾盼甚美,说道:“这样好多了。”

小楼撇嘴不已,说道:“军师你居然还会弄这个,真是人不可貌相。难道你以前给人做过?”这一句话,本是她无心问说,意在调侃诸葛小算,诸葛小算却呆了呆,目光之中掠过一阵茫然之色,旋即一笑摇头。

本是要等他反唇相讥地,可是他竟然沉默。小楼也觉得诸葛小算刹那脸上掠过的神色有点异样,只不过说不出是什么,何况她也并不在意这些,见他不肯跟她斗嘴,便转过头来,说道:“小算,你说我们是望山野里去玩呢,还是望闹市里去?你喜欢哪个,嗯?”

说是要给他选,最后还不是她做主?

简直当他所说是耳旁风罢了,诸葛小算望着坐在对面,喝的满脸晕红地人儿,想道:“她就这么放心么?就不怕我趁着她醉做点什么?”

小楼醉眼迷离,望着对个的诸葛小算,蓦地伸手举杯,说道:“小算,你怎么不喝,赶紧喝!又不用你掏银子,来人…记在…神威王爷账上。”

诸葛小算业已麻木,一开始她这般嚷嚷,他还毛骨悚然,后来终于习以为常,又因为两个人躲进了单独包间,就算是隔壁透风,对方听了这声音,也只当作是醉鬼乱讲话…若是两人在外的话,别人看了她这种绝色姿容,或还会起心说不定。

他拿起杯子,做出要喝地样子,事实上只是在嘴角轻轻地一碰,那人却不

二十一,回手一饮而尽,那脸上也更红了几分,因为子扯开些许,露出里面未曾消退的新鲜痕迹,诸葛小算不想看的,可不知为何,目光总是在上面逡巡。

“殿下…”诸葛小算望着醉醺醺的那人,放低了声音,说道,“殿下,很难受吧?”

小楼“呜”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胸口,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说道:“嗯…有点。”

人在桌子上蹭来蹭去,最后竟然委顿回去,诸葛小算眼睁睁看着她,从桌子上向着地面滑落出去,他身子一动,快若闪电,人未到小楼身边,已经伸出手来,将她身子捞起来,抱在怀中。

小楼窝在诸葛小算怀中,动弹了一下,说:“酒呢?”

“你喝醉了。”

“你胡说…信不信我治你死罪。”

“殿下…少喝点吧,现在你还不觉得怎样,小心宿醉难过。”

“要你管,你是谁?”

“我是诸葛小算。”

“诸葛?诸葛…你是诸葛亮!”

“不是…”苦笑,“殿下,那个不能喝…”伸手将她胡乱抓住地凉茶拿起来,重新放了回去,这人却始终不安分,手足挣扎,扫掉了桌上的几个杯子。

“给我酒喝,快点给我!”她嚷嚷着。身子在他的怀中扭动,颈上衣领裂开,他可以看的更清楚,他伸出手来,握住她动弹不休的小手,一手放下羽扇,缓缓地撩起她的衣袖,痕迹宛然,再向上,若是…终于忍不住想,这人地身上,会留下多少伤痕,属于那人的…

双眼依旧清明,心跳却已经乱了。小楼呼呼吐气,酒气扑鼻,他本是不好地,却也觉得不讨厌,低声苦苦劝着:“殿下,不能再喝下去了,我们…是时候该回去了。”

“回去?”半醉中的人儿双眼瞪大,像是受惊地小猫,叫道,“不,我不回去。”

诸葛小算摇了摇头,她呜呜地哭起来:“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不,你不要让我回去。”伸手揪住他的衣裳,眼泪濡湿了他地青衫。

诸葛小算枯坐,双臂用力抱紧了怀中哭个不休地人儿,不知怎地竟想到了那么一幕,大雪漫天,他沿着已经快被大雪淹没了的脚印,找到了那人,那人却执着地不肯回头,倔强说道:“不,我不回去,我不会再回去!”

任凭他如何苦劝,她都不听,最后他无法,将她制服,她也是如现在一样对他流泪,在他怀中哭泣,求着他放了她。

“疼…”怀中的人低低地轻呼。

诸葛小算双眸之中怒气一敛,这才觉自己不知何时竟已经用力,双臂勒地她疼了吧?急忙松开,道歉说道:“殿下,我一时失态了。”

怀中的人儿面色通红,呜呜地叫了两声,腻着他的怀不放,说:“失态,失什么态?”

诸葛小算才又要开口,鼻端忽地嗅到一股奇异地味道,他为人十分的警觉,只是方才的情形太过旖旎,一时竟也触动了他旧日心事,才让他有一瞬间的反应迟钝,然而便正是这千分之一刻,便足够被人趁虚而入,诸葛小算心头一冷,想道:“不好!”

急忙双手将小楼一抱,说道:“殿下我们走…”

小楼兀自未醒,模模糊糊问道:“走?什么走?你要带我回去吗,不不…”拼命摇头抗拒。

诸葛小算心头反复计较,方才抱着小楼起身,便听到一个宏亮霸气地声音从外传来,笑道:“殿下说的对,在神威王府内不快活,为什么还要回去呢?不如随咱去吧!”

是谁!居然敢在秦天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是大王爷跟二王爷应该也至于如此正大光明的吧…就算放眼天下…能有资格说出这种话的人,恐怕也不超出两个…比如,神风的那位莫测高深地国师,然而以他的个性…

诸葛小算心头一凛,隐约地想到了什么凶险地事,便也正是在此刻,门口帘子一动,有人迈步走了进来。

一见来人,诸葛小算即刻确定心头所想。

来人,一身粗布衣裳,却掩饰不住魁梧身材,身量颇高,能跟神威王爷步青主一比,然而此人虎目炯炯,更生一脸的络腮胡子,一看便知道是在塞外饱经风霜或久经沙场之人,举手投足,虎虎生威,在他身后,跟着四个带刀地侍卫,同样穿着粗糙布服,这一行人,虽然故意做低调模样,然而天生的凛然气质,却是难以掩饰。

小楼醉意翻腾,认不清人,望着眼前之人黑乎乎地脸,眨了眨眼,仍旧看不清楚,忍不住喃喃说道:“好大一头熊啊…”

来人一怔,他身后的四个侍卫却是面无表情。这边诸葛小算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将她牢牢护住,望着来人,说道:“这位,可是北魏的…”

“果然不愧是诸葛军师,神威王爷座下第一谋士,一眼就能认出本王。”熊男咧嘴一笑,竟如个心无城府的样子,却更让诸葛小算不敢大意。他敢这么直言不讳地承认,方才又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恐怕…来意不善。而看他一双眼睛,只在自己怀中的小楼身上扫来扫去,怕是,要对她不利。

“本王?”小楼耳朵却灵光,听了这句,恶狠狠骂道,“步青主你给我滚开!”

诸葛小算心头叫苦不迭。那熊男却甚是欢喜,听了小楼这句话,笑哈哈上前一步,说道:“殿下原来真的不喜欢那步青主,不要紧,殿下只要点一点头,咱立刻带殿下离开这里,让步青主再也看不到殿下。”

“真的吗?”小楼自诸葛小算怀中抬

,望向那人。

她仗着诸葛小算跟从,身边有着这天底下他敢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的谋士,自然不会有任何意外出现。又加上心底实在郁卒,是以放开胸怀畅饮,她在神风也不曾如此肆意妄为过,只因为知道,无论她做了什么,诸葛小算自会替她善后。

可是却没有想到,居然会碰到大大煞星。小楼喝醉之后,娇态毕现,一张脸如美玉生温,在场的几人,都是塞外之地北魏而来,哪里见过如此娇生惯养的天生丽质,更何况她身份非凡,一时之间看的呆了,个个心底热血升腾。

当前那人不由说道:“我当然不会骗殿下地。”

诸葛小算急忙说道:“等一下,镇北王殿下,你这是想做什么?”

“镇北王”哈哈一笑,说道:“军师你这么聪明,没来由想不到的,我是想邀请殿下去我北魏小留。”

诸葛小算哼一声,说道:“拓跋山海,你这话,是想要造反么?”

镇北王看他一眼,泰然自若说道:“军师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御公主殿下肯,本王便立刻带殿下去北魏小住而已,你情我愿,谈什么造反不造反的?”

诸葛小算一边同拓跋山海周旋,一边倾听四周,只觉得方才还热闹的酒楼之上,忽地一片静寂,他暗暗自责,知道是因为自己方才走神,才给这北魏之人可乘之机,然而,他拓跋山海再能耐,难道还能从秦天将人带走,却是妄想。

镇北王见他沉默,说道:“更何况,军师大人,你有心情来斥责本王,应该也反省一下自己,你是神威王爷的部署,殿下是他的正妃,你跟殿下在酒楼之中,肆意拥抱,孤男寡女,你可知这在你们中原是什么罪?如果给神威王爷知道,他会怎么想吗?识相的,将殿下放开!”

小楼伏在诸葛小算怀中,察觉他身子一抖,她耳中听拓跋山海不停地说神威王爷神威王爷地,心头早就烦了,虽然有些头昏分不清状况,却知道拓跋山海不是好心,当下抬起头开,斥道:“你说什么?敢欺负小算,本宫要治你的罪…要砍…你的头!呃…”她打了个酒嗝,只觉得浑身酸软,逐渐地要连说话地力气都没有了。

诸葛小算知道她酒力作,更是半点也不敢放开她。拓跋山海听小楼如此说,不怒反笑,说道:“很有意思,军师,你不放手是不是?”

诸葛小算咬定了牙关,说道:“镇北王,你敢在秦天抢人?”

拓跋山海轻蔑一笑,说道:“别人怕你们神威王爷,本王却不怕,早就跟他一较高下,抢人算什么,要看被抢的那个,值不值得!”

他一句话说完,虎目眯起,喝道:“既然你不放手,那休怪本王无情了,来人,动手!”

本来跟随他身后的两人领命跃上前来,诸葛小算手上一动,将小楼拥入怀中,不让她看到眼前情形,同时,那原本放在桌上地羽扇无风而起,落入诸葛小算手中,他羽扇一挥,一股白光自扇端飞出,拓跋山海的手下横刀过去,只听得“当”地一声,已经将诸葛小算藏在扇子中的暗器打飞。

“只听说过诸葛军师智计天下,不曾想军师的武功竟是不错。”拓跋山海悠然一笑,竟落了座,他地手臂长,将小楼用过的杯子端了过来,里面些许残酒,他竟举起来缓缓喝了,末了擦了擦胡子拉茬的嘴,说道:“真香。这中原的酒,味道就是不一样。”一双精神抖擞的眼睛,却只管看向诸葛小算跟他怀中的小楼,那双眼睛,贼溜溜地似乎要剥开小楼的衣裳,看到里面去。

诸葛小算怎会不知他地险恶用心,然而,他虽然能够支撑一时,可毕竟他是以智计出众,而不是专攻武功,武功只是他的防身之用而已,虽然已经比之一般习武之人——小楼,高个很多,然而怎能挡得住两位高手夹击,更何况,跟随拓跋山海地,乃是北魏的一等武士,诸葛小算同他们过了几招,就已经心头大叫不妙了,外加上他怀中还抱着个小楼,更是处处吃紧。

相比较而言,拓跋山海显然是有备而来,一边喝酒,一边悠然看着诸葛小算同两个武士过招,在如此狭小地环境当中,刀光剑影的,他竟如此笃定,仿佛诸葛小算跟小楼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正在激烈交战,相形见绌之时,诸葛小算忽地放手,怀中的小楼呜咽一声,娇躯跌出去,两个武士的刀本来紧逼诸葛小算身边,见状急忙切换方向,好避开小楼。便在此时,本来好整以暇的拓跋山海身形一闪,竟将小楼的身子自那密集的刀光之中一把抱出去,哈哈一笑,说道:“美人终于…”一句得意洋洋的话没有说完,忽地一声闷哼,低头下去,双眼瞪得铜铃一般,看向怀中的美人。

其实今天,是个应该加更的日子,具体原因为何,就不张扬啦_。只不过,今天也的确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造化真是弄人呵,让我哭笑不得。

我也觉得颓丧,甚至一度不能落笔。但,就当…只为了那些还在看文的同学吧,继续努力。

这章9kk,先奉上。粉红票还差6~张加更,假如今天涨到了,那就再加一更,直奔两万字而上。哼哼,不要触怒某飞,因为逆反心态的她也许会化“悲愤”为力量~~~呵呵呵~

上下之争卷 237 野性难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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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小算貌似要自保,关键时刻竟然丢开了小楼,拓手下不敢伤到小楼,刀锋掠开,避过小楼的身体。

拓跋山海坐在桌边上,看似悠闲,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臂一揽,将小楼抱在怀中,暖玉温香,志得意满,哈哈一笑,说道:“美人终于落入我怀中。”

那边,诸葛小算趁着两个武士变招的时候,扇子飞快一摇,同时飞起一脚将桌子踢倒,暂时挡住那两个武士的追来势头。

飞身向着门口掠过来,门边上两个武士双拳一封,封死他的出路。诸葛小算并不打算硬碰硬,竟然停住脚步,那两个武士哼了一声,目光野性难驯,盯着诸葛小算,似要将他撕碎的模样,却在同时,诸葛小算身后那两个武士也反应过来,那么大一张桌子,被刀无声无息劈成两半,两个人提刀,也封死了诸葛小算的后路。

正在四个北魏武士耀武扬威,当围在中央的诸葛小算如待宰羔羊一样之时,却听得一个略带薰薰然的声音懒洋洋说道:“都给我住手,看这边,看这边。”

四个武士扭头一看,齐齐愣住。就在他们跟前,那个先前醉得不知世事的娇嫩女子,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油腻腻的刀来,这还罢了,最紧要的是,这女子的身子被镇北王拓跋山海抱在怀中,两人堪称是亲密无间,所以那女子手上握着的刀子也架在拓跋山海地颈间,以一种同样亲密无间地姿态。

“好,好个火辣美人!”拓跋山海忽地落入人手,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变成不测冒出这么一幕来,心头大惊之余略微佩服,双眼眯起打量近在支持的小楼,嘴角挂一抹古怪的笑意。

小楼哼哼说道:“你这大笨熊,给我闭嘴。”

拓跋山海一笑,说道:“殿下,忘了介绍,我乃拓跋山海,北魏的镇北王,对殿下毫无威胁,只不过看殿下在秦天过的不快活,想请殿下去北魏暂留。”这些话,说给傻子跟喝醉了酒的人尚可,拓跋山海虽然如此说,却也知道,这情形,是说服不了这女子了。

果然,小楼说道:“少说些没用的,秦天我住地不快活,莫非你那北都我就住的快活了么?”

拓跋山海貌似粗人。却忽地放柔了声。说道:“殿下。我北魏男儿。个个铁骨铮铮。气概非凡。自然不是这中原之地地小白脸们所能相提并论地。殿下没有见识过。自不知其好。若是…”

话没有说完。忽地皱起眉头。说道:“殿下?”

原来小楼不声不响。手中地刀子向上一送。那刀子本是方才店家奉上。用来割肉地。锋利异常。适才诸葛小算怕她伤到了手。暗自藏了起来。两个人被拓跋山海包围之时。小楼逐渐明白生了什么事。装作醉了地样。在诸葛小算耳畔低语了一句话。诸葛小算虽然不想听。却也无法。只好将藏在袖中地刀子给了她。

拓跋山海虽然是个粗人。却毕竟是肉身。那锋利地刀子一滑。顿时有一道血痕。沿着他地脖子哗啦流下来。将他地衣领染湿了。

“知道疼了么。肯闭嘴了么?”小楼嘿嘿一笑。说道:“见过了赫赫威名地镇北王尊容。本宫也死心了。王爷就不要再自卖自夸了。要去要留。本宫自有顶多。却不想别人干涉摆布。”说着。轻描淡写又说。“让你地人闪开。放诸葛军师出去。”

拓跋山海眼睛略略眯起。却是不语。

这边诸葛小算后退一步,扭头说道:“殿下?”

小楼身子微颤,说道:“诸葛小算,你不听我话?”

诸葛小算打量她一眼,又看了眼拓跋山海,终于咬牙住了脚。拓跋山海斜睨向小楼,目光之中一道寒光隐隐,却说:“殿下有命,我自然遵从了,放诸葛军师离开!”

他一声令下,四个武士挥刀入鞘,诸葛小算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终于没有开口,身子一闪,出了门口。

室内,拓跋山海呵呵一笑,他刀锋在喉,性命旦夕,血流的怕人,然而他地面上却丝毫惧色都无,反倒是一片悠闲,望着小楼,说道:“小猫儿,人我已经放了,你还不停手么?这样擎着刀,难受的很吧?”

小楼咬牙撑着,闻言苦笑,却不能回嘴。自方才她制住拓跋山海之时,表面上是她占于上风,但实际上内里情形只有她自己知道,拓跋山海双手抱着她,虽然一动也不动,可是小楼却感觉,有一股奇异地力量,似乎正在飞速地吸取她浑身的力气,她起初不知道是拓跋山海搞鬼,毕竟她方才喝了不少地酒,此刻酒力作,酒气上涌,头昏脑胀也是有的。

一直等到诸葛小算想后退之时,自诸葛小算担忧的双眸之中,小楼才恍然察觉,这俨然不是一个巧合,拓跋山海,并不是被自己制住,而只是作出一副被自己制住的样子,她一把刀压住了他的脖子,他却同样也令不能离开他身侧分毫,他分明能毫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杀死,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做,小楼心头一寒,不知道拓跋山海打着什么主意,但若是自己想的没错的话,恐怕他,百分之十是想对诸葛小算不利。

北魏最近几年展快速,隐隐有跟大秦争锋势头,除了神风虎踞天下,无人敢当面触怒圣颜,底下的四国六镇,早就暗流涌涌,暗斗的不亦乐呼,而其中,北魏跟大秦更是千年难解的死对头,就好像两个势力差不多,旗鼓相当的巨人一样,谁也看谁不顺,恨不得立刻打上一顿。

拓跋山海人在秦天,竟无人知道。连步青主的身边人诸葛小算也不知,可见他隐身于此,刻意隐匿行迹,是想做一宗机密要事。现在想想,拓跋山海想做什么,不言自明。神风地御公主嫁到了大秦,对大秦自然是如虎添翼,北魏虽然表面不言,心底之恨可想而知,拓跋山海人在秦天,恐怕并没什么好地打算,而今次竟如此的不走运,竟撞在他的手中…自己倒也罢了,拓跋山海还有一半不会下杀手的可能,可诸葛小算是步青主身边的一号谋士,拓跋山海既然打定心思要跟大秦决裂,恐怕,对诸葛小算,却不会手下留情。

以他这种鬼神莫

功之力,若是说对待诸葛小算如对自己一样如法炮制个,哪个也跑不出去。

不料,不知拓跋山海打着什么主意,竟果然如她所愿,放了诸葛小算。然而小楼的力气却也到了极限,手上一颤,那刀子却不能向前再送进分毫去,拓跋山海缓缓抬起手来,将小楼地手腕握住,刀子拿下,啧啧两声,戏谑说道:“这样的美人儿玩刀,是不是太危险了些?小猫儿就该藏起爪子,乖乖地。”

手在小楼的腕子上一紧,小楼吃痛,闷哼一声,几乎与此同时听到自己腕骨几乎折断般出的轻响,她疼得几乎昏厥过去。因为这痛,昏昏沉沉地酒意却顷刻退了大半,仰头望着拓跋山海,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诸葛军师已去,你们插翅也难飞…”

“那是男人们的事,小猫儿不用担心了。”拓跋山海冲她温柔一笑,眼中却慢慢地都是寒冰色,看地小楼不寒而栗。

幽幽然地醒来,人却不知在哪里,只眼前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小楼吃了一惊,急忙伸手去探,触手硬硬的,周围却好像是木板,小楼试着想起身,额头“碰”地一声,撞上了什么,疼的眼前花,她飞快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被关在了这不知是什么的东西里面。

先前在酒馆之内,不知是拓跋山海用了什么手段,竟令得她昏厥了过去,加上她酒劲上来,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安静睡了多久。是生是死,人在何处。可是看现在这情形,恐怕自己是还在拓跋山海的手中,不然地话,此刻应该人在神威王府,哪里会是这样龌龊的地方,暗无天日,且又气闷?

小楼伸出手来,怦怦地拍打木板壁,这木板好像很厚,拍了半天弄地她手疼,木板却依旧纹丝不动,小楼伸脚踢过去,同样是被阻住,她这才慌张起来,左右伸手去试探一下,果然是连手臂都不能伸开,就好像她人被困在了一个按照她身子量身打造的小木盒子内,这感觉,这感觉…像是…棺木?!

小楼大惊,急忙放声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有人没有?救命啊!”酒醒了,恐惧地感觉如约而至。甚至加倍,孤零零不知生死地躺在这狭窄气闷的地方,小楼喊了几声,无人答应,心头又惊又怕,差些又晕了过去,只好咬住舌尖,让一丝疼痛提醒自己,一边用力地拍打木板,时而使劲地推,可惜都不能奏效,而她喊叫了半天,也始终没有人来,可是小楼却也渐渐地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关着没错,可,不是被埋在地下,因为她察觉这囚禁自己地所在,它在不停的晃动,好像是…在车上摇晃的感觉。

“莫非是那拓跋大熊正在带我前去北魏?”小楼心中暗想。回忆拓跋山海的模样,那一副络腮胡子遍布的样子,剑拔弩张的真像是大黑熊。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好像也喊得嘶哑了,小楼急得眼泪都流出来,却始终都没人来应声。她最后的理智跟希望都一点一点消磨殆尽,人却只能直挺挺地躺在这里面,连翻身都不行蜷缩起身子都不行,空旷之中,只听到自己抽泣的声音,倍觉凄惶。

正在小楼模模糊糊地要昏睡过去之时,才听到一个熟悉而可恨的声音,说道:“小猫儿睡得还挺香。这地方挺舒服的么?”

小楼脑中一激灵,急忙睁开眼睛看过去,眼前却依旧是一片黑暗,她的眼睛逐渐地适应了,才现,头顶上是璀璨的星空,而有个人,正站在自己跟前,俯身低头来看。

那亮而狡黠地目光,那一副大胡子,却不是拓跋山海更是何人?

“奸贼!”小楼凭直觉骂一声,便想起身,然而她躺了许久,身子早就僵硬,竟一点儿动不了,拓跋山海见她怒容,哈哈一笑,说道:“小猫儿生气地样子倒是很好看。”

双臂伸出,轻而易举地将小楼从那盒子之中抱了出来。

小楼说道:“你是怎么带我出秦天的,这是哪里?你想干什么?”这顷刻之间,她已经察觉,此地风物迥异,不像是秦天模样,显然是拓跋山海的诡计得逞,已经带她出了秦天。

拓跋山海听她问,说道:“说了那是男人们的事,小猫儿你可是在替我担心吗?真乖。”

小楼听他一口一个“小猫儿”,叫的亲昵,心底厌恶之极,人虽不能动,张口说道:“不要叫我小猫,混账东西!”

拓跋山海面色一沉,冷冷一哼,忽地双手一松。

小楼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自他手臂之间向下坠落,来不及大叫,人已经落地,重重地跌了一跤,浑身吃痛,忍不住痛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来不及骂拓跋山海,只抱着手臂,一瞬间眼泪迸出。

“你虽然是御公主殿下,身份尊贵,可也不能冒犯我北魏儿郎的尊严。”身边,拓跋山海冷冷地说,又喝道,“还不自己起身来!”

小楼吃了一惊,又疼又恨,咬了咬牙,自认“好汉不吃眼前亏”,手撑着地面,缓缓地自地上爬起来,幸好方才那一动,浑身血液终于又顺畅,手脚也能动起来。

拓跋山海见她不反驳,以为她已经服气,才又说:“殿下,你自乖乖地遵守规矩,就不会吃苦头,这不是在神风,也不是在秦天,本王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小楼不语,动作很是缓慢,拓跋山海见她身形玲珑娇小,不觉又有一丝怜惜,叹口气说:“好了。来,让我看看…”刚要伸手搀扶小楼,却不妨小楼忽然猛地一脚踢出,竟是向着他双腿之间而去,拓跋山海一惊,他们两个站的很近,又见小楼温顺,只以为她已经拜服,谁知她会突然难,这一下竟有些无法闪避。

北魏民风,以男子为尊。女性地位甚是底下,加上北魏的男子向来彪悍,若是有女性敢冒犯男人,就算是伺候不周,也是重罪。因此常常有女性犯轻微过错就被残杀。是以北魏地女性往往卑躬屈膝,说话柔声细语,从不敢反抗男子威严。

拓跋山海并不好女色,相比较同等贵族而言,已经算是个宽厚之人,并不

去做残杀女性的事情。但他在北魏居住良久,又是捧在天上,无人敢冒犯。

他无法想象会遇到小楼这样刁钻的角色,而且居然会用出这种“下三滥”般的招数,饶是他一身功夫练就的出神入化,那地方却是弱点空门,最是不能被伤也最是易伤的地方。

小楼怎么说也有一身武功,虽然比不上步青主金紫耀那么一等,可跟周简方正却也差不过,又加上出其不意,一脚竟正中目标。

拓跋山海愣了愣,蓦地出一声长长嘶吼,身子一弯,双手捂住裆部,疼得冷汗自额头涔涔落下,他一念之仁,居然被趁机暗害,一瞬间心头恨意滚滚。

小楼一击得中,立刻反身就跑,边跑嘴里还边骂道:“混账!自大地猪猡!以为自己是什么?本宫一脚踢死你也是轻的!”

身后,侍卫们蜂拥而上,问道:“王爷,怎么了?”

拓跋山海自无边疼痛之中搏出一丝清醒,咬牙切齿吼道:“速速去给我把那女人捉回来!”

小楼跑了一会儿,终于望见旁边拴着几匹马,她窜上前去,翻身上马,打马叫道:“驾驾,乖马儿,快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