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山海得意一笑,说:“哈哈哈,怎么,怕了吧,小猫儿?不过…”

小楼问道:“其实…我也正在奇怪,拓跋…镇北王,你对我,好似跟以前有些不同。”

拓跋山海本以为她是吃了自己的威胁,忽然见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怔之下,问道:“什么?什么不同?”

小楼说:“你以前对我非打即骂,这次,却好像好了很多。”

“你不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他说。

小楼皱眉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拓跋山海嘴一撇,说:“你以前见了老子,都要死要活的,要不就拼命想逃跑,偷袭之类,无所不用,现在倒安静。”

小楼听了他话,淡淡苦笑,说:“你怎知我现在不是在偷偷打算要跑?”

“那你也得能跑的掉。”拓跋山海自信地说。

小楼叹一声,问:“你这次想做什么?莫非要折磨我,以报前仇吗?”

拓跋山海怒道:“你这女人现在弱不禁风,我若再打,你还有命在吗?真是岂有此理,老公折磨的,却要别的男人来照顾。”

小楼听了他的话,心头又是一阵痛楚,淡淡地说:“你…又何必照顾我?让我自生自灭罢了。”

拓跋山海说道:“老子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你从神风带出来,怎会轻易让你死?”

小楼垂了眸子:“拓跋…镇北王,你想干什么?我只是个废人而已。”

拓跋山海皱着浓眉,大眼看着小楼,说:“这幅样子…你被步青主伤了心?”

小楼摇头:“是我伤了他。”

拓跋山海沉吟了片刻,嗤之以鼻地说:“他是男人,怎会轻易受伤?你不用假装了,我虽看的不多,也知道,他定是狠狠地折磨了你,你倒是还替他说话。”

小楼苦苦一笑:“镇北王,你不懂。”

拓跋山海挠挠毛茸茸的头,说:“我是不懂,你们中原的人太…奇怪了。不过小猫儿,你不用怕,我虽然不是个好男子,不过,绝对不会像步青主一样对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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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猪要那啥了么,…其实野猪也有一颗很…啥啥的心啊

忽然变身野猪党的某人望天ing

正文 帝后之争卷 338 有美同行

北魏是个男尊女卑的地方,就算普通的贵族财阀,都不下三妻四妾,对待女子更是十分的差,凌虐之事,屡见不鲜。拓跋山海更是王爷之尊,寻常耳闻目睹见惯了的,现在面对小楼,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一来是因为被步青主惊到而自我反省了,二来却是心底莫名情愫作祟。但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且以王爷之尊,对小楼许诺如此,已经算是不容易。

小楼皱起眉头,茫然问:“镇北王,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拓跋山海看着她,认真地说:“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会好好疼你就是了。”

小楼惊得骇笑,看着拓跋山海说道:“镇北王,你这话太荒唐了,你…想带我去北都么?”

拓跋山海点点头:“这是我的愿望,自然要达成。”

小楼说道:“我是大秦皇后,神风的御公主。”

拓跋山海笑的眉眼烂漫,说:“我是北魏的镇北王,身份正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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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瞪大眼睛,越发觉得此.人不可理喻,说道:“你有没有听清,我是大秦皇后!我的夫君是…”

“步青主?”拓跋山海斜眼看着小楼,语气带几分讥讽。

小楼怔住:这是什么语气。

拓跋山海说道:“跟你说明白了也.罢,第一,我们北魏的男人,不会在意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什么身份,现在我们那里的第一美人,不也是几个部落族长的爱宠?只不过我不喜欢她而已,不然的话…第二,你还当步青主是你的夫君么?他那么对你,你还对他容情?第三,我实在不想说,但是我听说,小猫儿你的心上另有爱人的吧?”

小楼情不自禁地蹙起眉头来,.心底想:拓跋山海将自己带出宫来,对她来说,倒无不可,步青主那么待她,让她一时之间只想死了更痛快些,是以见到拓跋山海,也只是小小惊愕而已。

她将所有都抛在脑后,拓跋山海此刻说这些,却又.令她想起来,是了,还有扬羽,还有紫耀哥哥,苏夜…他们见她不见了,应该是会很着急的吧。

拓跋山海见她不语,哼了一声,说:“你放心了,我会让.你当我一个人的女人,不会让其他人碰你分毫。”

小楼精神恍惚,感觉自己跟拓跋山海简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说他的,自己说自己的。他说的,她似乎都不大明白,而且她此刻正在记挂神风众人,模模糊糊问:“是么…”

拓跋山海见她.回应,傲然一笑,说:“在北都,没有人敢跟我抢人的。”

小楼听了他这句话,这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看着拓跋山海:“镇北王,你是当真的?”

拓跋山海皱眉,说道:“我跟你说笑不成?”

小楼瞪着他看了半晌,手撑着想要坐起来,双臂一动,却觉得腰疼得要断掉,浑身亦是酸痛无比,双腿更如断了一样,动一下都情不自禁地颤。她惊了惊,顿时又倒了下去。

拓跋山海见状及时伸手,将她抱入怀中,说:“小心!不要乱动。”

小楼震惊拓跋山海说出那些话,而且看样子还是一本正经,二来见自己身体如此,更是一时惊得无语:“我…我…”身体无力,倒在拓跋山海怀中,竟微微地气喘。

拓跋山海脸上掠过一丝心痛,旋即气愤地说:“步青主竟然这么折磨你,改日,我定会替你讨个公道。”

小楼这才确认是因为步青主的缘故,一时手足冰凉,看着拓跋山海,瞪着他说:“你说什么,关你什么事?”

拓跋山海看着她,面带微笑说:“小猫儿,怎么不关我的事,从今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小楼无奈靠在他的怀中,虽然无力挣扎开来,仍旧叫道:“你住口!你从宫内劫持我而出,也就罢了,你不要再乱想其他。放开我!”

拓跋山海并不放手,只是说道:“什么叫乱想,让你去北都,是我向来心愿,如今终于可以完成了…”他轻轻地吐了口气,似乎显得十分欢喜,又说,“步青主对你如此恶劣,你正好抛弃他算了。神风的规矩我是知道的,你是御公主之尊,不喜欢那个男人的话…”

小楼脸色煞白,声音发颤:“拓跋山海,你不要再乱讲。就算…就算…”本来想说“就算他对我不好,我依旧是喜欢他的”之类,然而想到步青主对自己的所做,他心底应该是很厌恶她的吧…心底凄然一笑,那些狠话说出来,便宛如一相情愿似的,心下难免黯然。咬了咬唇,说道,“总之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我…我不要跟你去北都。你死心吧。”

拓跋山海望着她,说道:“为什么你这么固执?”

小楼说:“不为什么…嗯,你是北魏的王爷,你猜神风没了我,你猜会怎么样?”

拓跋山海想了想,有些恍然,旋即不屑一顾说:“你说神风国师会对北魏用兵吗?你当,我会怕跟他开战?”

小楼望着他:“哈,你太自私了吧!”

拓跋山海不以为然一笑:“这是自私么?也许吧。我们以前,部落之间经常进行战争,你猜是为什么?有时候是为了财产,有时候是为了美人,不也是习以为常?有些争斗,本来就是免不了的,男人的天性就是爱争抢了,我反倒觉得这是顺理成章很平常的事。”

小楼说:“果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是你的习以为常顺理成章,你又当我是什么?”

拓跋山海想了想,说:“我现今还没有正妃,你可以当我的正妃啊。”又十分得意,“我先前都没意思女人方面,是以也没有正妃,没想到冥冥中原来老天早有安排。”将小楼轻轻抱入怀中更深一点,说,“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小楼差点喷出一口血来,见拓跋山海笑吟吟的样,似乎想到好事,说的更如同他们是“上天注定”一般,她一时火起便想大骂,看着拓跋山海的模样,明知跟他硬碰硬是没有结果的,这男人不跟她正面交锋,却总用些“歪理邪说”来气的她七窍生烟,小楼镇定了一下,心头想了会,才张口问:“拓跋山海,你…喜欢我吗?”

拓跋山海见她忽然这么问,冲口说道:“喜欢吧。”

小楼问道:“喜欢?如何喜欢?”

拓跋山海说:“我自从见了你,就看不下别的女人,只想再见到你,经常会想到你,虽然你没我们北魏的女子温柔,对我也很粗鲁,不过,奇怪的是我总会想起你,这应该就是喜欢吧…嗯,当时说让你去北都,我说的话,一定要实现,这一次的神风国宴,王兄本是阻止的,我却一心想来,似乎你在等我。”

小楼听他最后一句话,心底又是一梗,想了想,却摇摇头,苦笑说:“这也是一种奇怪的喜欢了。”

拓跋山海认真看她面色,见她似乎不以为然,有些着急,说道:“这不够么?我不像其他男人,只要你当我的正妃,我的王府整个都交给你,自此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你要什么,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了下来。”他似乎是怕小楼不信,还重重地拍了拍胸口。

小楼一呆,看着拓跋山海,久久不语。

拓跋山海说:“你…你不信?”

小楼呆呆地看着他,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不信,我只是,我只是想起一个人。”

拓跋山海问:“想起谁?”

小楼幽幽说道:“步青主。”

拓跋山海怒道:“你看着我竟想起他?你还想他做什么?”

小楼说道:“我只是看着你,想到了我跟他的以前,拓跋山海,我问你,你这一生,有个让你爱的欲死欲活的人吗?”

拓跋山海一呆:“这…没有吧,要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什么要死要活?”

小楼低头笑了笑,又问:“那…你觉得,原来是仇敌的两个人,会相爱吗?”

拓跋山海皱眉:“有点难…”

小楼垂着双眸,说道:“是啊,拓跋山海,我以前,也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会为了那个人,宁肯死也无怨尤,我会像现在这样心疼他,记挂他,你没有爱过一个人,你很幸运,不知道这种滋味。你说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呢?只是因为我对待你很坏吗?有些事…你不明白,我也希望你永远也不用明白。”眼前忽然出现,在秦天的时候,自己亲手将匕首插入他的身体,自己亲手将步青主的面具摘下来,当时的那种心悸心碎心痛心伤无法言说,至今想起,都微微颤抖,这种感觉,拓跋山海怎会明白呢?他只当自己是一件货物,一件财产,亦或者一个想夺之后快的美人,他怎会懂得,爱一个人,是多么的痛苦,痛苦到她曾经望着苍天想:假如当日,自己没有…没有遇见过那个独立雪中的少年,没有一时冲动扔出雪团,没有口出不逊激怒他伤害他,那也没有接下来的一切一切了,那该,该多好啊…

因为太伤太痛,宁肯止步,宁肯一切,都未曾发生。

怎会似拓跋山海现在这般,如顽童兴致勃勃,如飞蛾扑火兴高采烈?当初的步青主迎娶自己的时候,或许,也曾有这种感觉?而现在的他,恐怕,也是悔了当初的吧?

这就是所谓的“情到浓时情转薄”么?眼泪瞬间倾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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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哭了,你这女人。”拓跋山海撇撇嘴,伸手掏出帕子,看着小楼带泪的脸,晶莹剔透宛如美玉在怀,额心的琉璃珠子耀耀光一点,双眼带泪,璀璨又空灵,他们隔得这么近,他却都有些看不清这双闪烁的眸子,他的手一动想替她擦泪,却又无论如何下不了手去。

“别哭了。”只好皱眉,粗声粗气地说。

小楼吸了吸鼻子,说:“我也不愿的。”叹了口气,说,“拓跋山海,现在到哪里了?”

拓跋山海说:“再走一会儿,便出了神风的地境了。”他习惯乘马,这一次带着受伤的小楼,才改换马车,起初还在外面,后来终于忍不住也钻了进来。

小楼说道:“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拓跋山海冷冷一笑:“你当我是什么,你去北都问一问,我镇北王拓跋山海决定了的事,还有反悔的么?”

小楼见他如此顽固,很是忧愁。拓跋山海说:“你不想见战争,我尽量不打就是了,只要他们别来烦我。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

小楼瞪眼看他,拓跋山海望着她兀自带一点泪光的双眼,咧嘴一笑,说道:“别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小楼吓了一跳,眼神格外凶悍。却如一只柔弱无力的小白兔试图瞪退一头野猪或者大熊相似,拓跋山海哈哈大笑了一会,低头,在小楼的脸颊上重重亲过,格外贪恋那柔嫩的触感,目光在她水汪汪的嘴唇上扫来扫去。

小楼只觉得脸上一阵痒痒,毛茸茸的蹭过,是拓跋山海的络腮胡子,猪鬃一样很是扎人,她喝道:“你快些打住,再这样无礼,我就生气了。”

拓跋山海笑微微看着她微动的嘴唇,只觉得这女人凶悍的时候跟现在这时侯,都很叫他心醉,嘴唇动的时候,像是饱满的花瓣在抖,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拓跋山海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倒是很想无礼下去,若不是步青主折腾你太狠,此刻动手的,该是我了。”

小楼咬着唇,有些恼恨看着拓跋山海,却并没有十分将他这句话放在心上。只是在心底想以后会发生什么事,金紫耀跟苏夜他们…若不见了她,会如何…还有扬羽,会不会哭着找娘亲,心头酸楚阵阵…

小楼却不知道,拓跋山海说的,却是实话。先前他一路上而行,一方面忙着布置后续,隐藏行迹,一方面,只是心疼这玻璃似脆弱的人,不敢轻易动她.

事隔几年,心境的确也有所变化,不似当初一样恼她恨她讨厌她,大概又是因为她受了步青主的折磨,所以心头带一点点怜惜。此刻同小楼长谈到此,虽然知道她心底是不喜欢自己的,可也不妨碍他的男性占有之心,他虽然对小楼格外忍让,也知道她身份不同,但毕竟他是北魏贵族出身,大男子主义根深蒂固,若是兽性涌上,很可能便不顾一切以满足为要。只是他又深知,小楼此刻的身体,经不起任何折腾,只要这么静静养着,还单薄的叫人心疼。他起初来神风,是想一偿夙愿,看看那人让自己的好奇跟牵挂不那么强烈就是了,不料阴差阳错,见了她之后,那心情竟逐渐从最初的淡漠转成浓烈,最后竟觉得非要此人不可。他带小楼出宫之后,一路上想来想去,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不是想一时的**满足,他现在是想带此人回北都长居的,好好护着还来不及,怎会轻易出手摧毁?是以虽然心底欢喜无限,却也一直都按捺不动。

正文 帝后之争卷 339 香消玉殒

如此不知行了多久,小楼手足挣扎,终于能动,拓跋山海几次出车,似乎是跟人商量什么,小楼侧耳去听,却什么也听不见,心底只暗暗担忧。

拓跋山海面色颇为郑重,见小楼靠在车厢上出神,才又笑说:“你在想什么?好点了么?”说着便伸手自然而然地去抱小楼。

小楼一惊,说:“我很好,你别碰我。”

拓跋山海见她神色略见惊慌,手势停在半空,脸上讪讪一阵,才哼一声,坐在了小楼身边。

拓跋山海斜睨身边的人,见她不看自己,自顾自仍在沉思,肌肤胜雪,双眸含光,她不开口时候,倒是风情万种看起来温柔高贵,简直如一座无瑕美玉的雕像。想想以前跟她相处时候那副刁蛮样子,逃离自己身边时候那不计形象的场景,历历在目,他想的出神,不由地呵呵出声。

车厢内寂静,小楼听他冷不丁地笑了出声,身子一颤,转头去看他。

晶莹的目光同拓跋山海的.虎目对上,拓跋山海含笑望着她,说道:“小猫儿,你真是有趣,我所见过的女子当中,你是最让我好奇的一个。”

小楼皱眉不语。拓跋山海眼珠一.转,咳嗽说道:“你倒是忍得住,先前同我相处,不是一刻都闲不下来么,就算是跑不掉,也自然是嘴巴上不饶人的,怎么这次这样反常?”

小楼听他这句话,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握着自己的双手,双眸之中一片忧愁。

拓跋山海见她始终不肯搭腔,心底一阵烈火涌起,.可见她娇怯怯弱不胜衣的样子,却又硬生生地将火气压下去,他察言观色,重又说道:“说起来,那个梅南苏夜也真了得。”

说了这一句,便抬眼去看小楼。果然,见一直不肯做.声的此人动容了,抬起头来,一双妙眸,看着自己。

拓跋山海见她果然感兴趣,却偏偏不再开口。小.楼忍了一会儿,终于问道:“你说什么?苏夜他…他怎么了?”

拓跋山海哈哈.大笑,说道:“你想知道他怎样了?那得先让我好好地抱一抱。”

小楼横他一眼,知道他是在故意引自己上钩。皱着眉不再说话。拓跋山海见她这样镇定,说道:“原来你这么不关心他的死活,那好,我可就不再手下留情啦。”

小楼心头一跳,怒道:“你做了什么?”

拓跋山海看着她,只不开口。小楼咬了咬唇,说:“你做什么假惺惺的?我现在人在你手里,你要做什么,难道我会抗得过你么?你何不给我一个痛快。”

拓跋山海整了整衣袖,好整以暇地说:“我要你,早就动手了,现在我改了心意了,我要你亲口答应让我抱一抱。”

小楼愤的脸上涨红,心底又担忧苏夜,正在犹豫不绝。拓跋山海忽然一笑,说道:“我附送你一个消息,其实在我带你出宫的时候,就被梅南苏夜发觉了,他试图阻止我,怎奈武功太差,反被我所伤。”

小楼心头砰砰乱跳,只看着拓跋山海,紧张的口角发干。拓跋山海笑容依旧,说道:“我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然如斯强悍,仍旧追了上来,他自然是不足为惧,只不过,这人一路追着一边沿路留下记号,给你那国师瞧着,可不大好了。听说他是南安的国主,看起来像是个小白脸,没想到居然有这等毅力,让我很是烦恼,本以为他受伤加重,会放弃,可仍旧咬着不放,哼,不如干脆解决了他…”

小楼失声说道:“不可以。”

拓跋山海望着她。不再说话。

小楼身子发抖,想了想,问:“你不能伤他性命。”

拓跋山海手臂一松,说道:“嗯…为什么不能?”

小楼哆嗦着,说道:“我…我答应给你抱一抱,你别…伤他了。”眼中泪光盈盈,摇摇欲坠。

拓跋山海哈哈大笑,倾身上前,将小楼身子一拥,便抱入怀中,心底畅快,又低头去亲她的脸。

小楼闭目,说道:“你也答应我…”

拓跋山海笑道:“我自然答应你,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小楼紧闭双眼,不肯去看。拓跋山海哼道:“你这般不甘愿看我,那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现在,梅南苏夜在我的手上…”

小楼身子猛地大抖,睁开眼睛看着拓跋山海:“你、你说什么…你骗我的对不对?”

拓跋山海说道:“我用得着骗你么,他吃了我一掌,不好好休养调息,反而一路追来,对身体是极大的损伤,我派出勇士本想打退他,不料他十分聪明,每次不跟我们硬碰硬,反而屡屡躲开,等我们勇士退了,他又悄悄追上来,本来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后来给我想通,他定是自知自己是打不过我的,所以在等待援兵,果然给我发现他沿途留下记号,哼,惹得我不耐烦,方才亲自出手,将他擒下,你不信么?本来我想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他的…”

“不,不要!”小楼伸手,紧紧地揪住拓跋山海的衣裳,他袖口的金线刺绣,将她的手指头都给硌的生疼。

拓跋山海见她眼泪盈盈的样子,说:“我要是杀了他,也不必跟你说了…不过,小猫儿,这梅南苏夜原本是南安的国主,怎么会在你的身边做一个平凡无奇的御前乐师?还对你这般的忠心,宁肯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你?”

小楼心头难过,说:“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只求你别伤害他。”

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拓跋山海想了想,说:“他是很喜欢你是不是?那…你呢?”

“不要再说了!”小楼低着头,泪落如雨,“你要做什么都冲着我来,别伤害他。”

“要是我非杀他不可呢?”

“那…我…我跟他一起死。”

拓跋山海紧紧抱着她,小楼无力地在他的臂弯中,又是心疼又是担忧。拓跋山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小猫儿,你果然变了不少,若是以前我这么威胁你,你肯定是要反过来要挟我,这样沮丧,不似是你。这么担忧他,你很喜欢梅南苏夜?不过我听说,你的心上人是神风的国师…”

小楼咬着唇,不再说话。拓跋山海说道:“小猫儿,你到底喜欢谁?梅南苏夜?金紫耀,还是步青主?”

小楼摇头,只是哭。拓跋山海叹了一声,说:“好好,我不问了。你不许哭了。”

小楼哽咽着,说:“你别伤他。”

拓跋山海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说道:“他是生是死,我才不放在心上,你既然不想他死,那我就放了他就是了。”

小楼本来对他很是无感,甚至憎恶,现在听他如此慷慨答应,心底倒是有几分感激,说道:“我…我想见苏夜…”

拓跋山海说:“你见他做什么?”

小楼垂泪,说:“我想见他,看看他情形如何。”

拓跋山海说道:“其实你何必这么担忧他,他一路追来,脚步不停,跟我斗智斗勇的,看样子早也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既然肯为你做到这份上,就自然是肯为你死了,就算是死,也是心甘情愿的。他自落入我手中,可是一个求饶的字都没有说,反只问你如何。”

小楼心头酸楚难当,反反复复只说:“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

拓跋山海说道:“好,好,我答应你了…不过小猫儿,你可真是奇怪,你喜欢那三个人?还是都不喜欢?不如来喜欢我?”

小楼说道:“你不要来烦我,拓跋山海…我、我已经很烦恼了。”

拓跋山海说:“有什么可烦恼的,梅南苏夜是南安国主,居然肯到神风做一名乐师,你虽然不告诉我为什么,但是他肯为你死,定然是因为他深爱你了,神风的国师,还有步青主,小猫儿你招惹的都不是普通的人啊。”

小楼听他的口吻,说:“你心底在笑我吗?”

拓跋山海奇道:“为什么笑你?”

小楼泪眼红红:“拓跋山海,我心底…喜欢紫耀哥哥,可是当年,我跟他分开,流落街头,被…苏夜所救,我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听从,然而最后,却又嫁给步青主,我本以为,我会恨步青主一辈子的,可是却阴差阳错的…阴差阳错的…我、我…或许,当初我死了才最好,我不能偿还他们对我的好,我谁也放不下,可是谁也报答不了,紫耀哥哥的守护,苏夜的重生之恩,还有步青主,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忘不了,忘不掉,每当晚上都会做噩梦,就好像活在巨大的阴影之中,那些可怕的事情,总是挥之不去…可是,他们…每个人有所损伤,都不是我想见到的,我这一辈子,只想偿还他们,不想再欠下什么…”

她垂了眸子:“我这样的人,你要离得远远地才好,拓跋山海。”

拓跋山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是怕,会伤到我?”他虎目一闪,“你是担心我呢?还是…”

小楼不说话,拓跋山海说道:“我是男人,怎会被你伤到。看你这幅模样,弱不禁风的,说出去会笑死很多人,我可是堂堂镇北王,威武勇猛,哈哈哈。”他想了想,说,“不过你肯对我说这些话,我心底还是很高兴的,起码,你也是有一点对我好吧?”

小楼抬头看他。拓跋山海似乎很高兴,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说道:“小猫儿,你很好,我不管有谁喜欢你,你心头是谁,以后你只在我身边就是了,既然不知道要对哪个好,索性都不要了,只要我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