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天真的是她生命里遇到的最棒的男人,这是念锦笔记里随手划下的一行字。

那天晚上,秦少天带着念锦出席了王书记女儿的订婚派对。

宴会上,灯光觥影,云影霓纱,轻缓的音乐飘渺在耳边,少天陪她跳了一曲舞后,被王书记派人来叫进了书房,好象是有什么大事要商谈。

念锦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看着眼前不断划过的人影,怕别人踩到她的脚,然后,穿越过人缝走出了舞池,她去服务生的托盘里要了一杯萄萄酒,轻轻呷了一口,唇齿余留芳甜。

远远地站在一个无人的角落,端着手指尖的酒杯,望着灯光绰绰的舞池,她始终感觉有一道灼热的眸光在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寻着那道眸光望去,可是,又找不到眸光的来源,淡然一笑,也许是她太过于敏感了,再说,这种上流社会的宴会,男人欣赏女人是再正常不过了,她不要往深一层去想就好。

见少天去了这么久也没回来,看来,王书记与他定是有要事相谈,再过一会儿,她就给他发一条短信,自己先离开的好,她一向性格沉静,不太喜欢穿梭在光鲜亮丽的人影间周旋。

旋转身,正欲将空杯子搁置在荼几上,没想到,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碰到了她的胳膊肘,托盘被甩落到地,托盘里的杯子全部散落出来,打得粉碎,酒水也泼洒出来,溅到了她的衣裙上。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一脸惊慌,知道来这儿参加宴会都是非富即贵的上流人士,而且,自己有将这位气质高贵的女人士泼洒了一身的红酒。

“没事。”念锦中着服务生笑了笑,笑容亲切,让服务生那颗紧崩的心弦顿时着地。

“小姐,对不起,我…”服务生想说赔,可是,话到喉咙处就卡住了,因为,她看到了女客人身上衣服标签,没有三千元是买不到,三千元是她一个半月的工资了,她赔不起啊!

“没事,你去吧!”念锦再次对她盈盈笑,一个打工的她也不会为难她,轻言细语地说着,低下头,红酒泼到了衣裙上,湿了的裙子贴着她的前胸,甚至连胸衣的蕾丝花纹都可以瞧见,急忙旋转身,匆忙向洗手间里走去。

将胸前的衣服洗净拧干,胸前的地方成了皱巴巴的一片,她也不好意思出去啊!要是有一个吹风机就好了,这样想着,在洗手间里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进入她才迫不得已开房走了出去。

酒店的过道一个人影也没有,很寂静,玻璃墙上只有她孤独的身影穿梭在走廊里。

“念锦。”一记低沉的嗓音传入耳里,前面已经有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挡住了她的去路。

抬头,就对上了北宫沧痴情的眼眸,英俊的面容布满了郁愤。

“你?”念锦吓了一大跳,他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她刚才扫视整个过道时,一个人影都没有啊!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男人痴痴地望着她,不管她是否受到了惊吓,径自开口乞求着。

闻言,念锦淡下眼瞳,不想与他再多说什么,正准备绕开他进入大厅,没想到,他伸手就箍住了她的手腕,蛮横的力道箍得她肌肤蔓过一阵生涩的疼痛。

“难道你不念一点昔日的情份?你就这么狠心?北宫集团破产了,你也没太多的感觉是不是?那,毕竟也是我们俩的心血啊!念锦。”男人的声音有着愤怒,但,更多的是痛心。

念锦回头,眸光定定地涨在他郁愤的脸孔。“北宫沧,你我之间可还有半点儿昔日的情份?我早已心灰意冷,北宫集团破不破产已经不关我的事情了。”

她淡冷的避清,也不想去嗤笑他,总之,就当是陌生人好了,她对他的情与义,早已经在他背叛她,与她最好的好友绞在一起时烟消云散。

“你真这么狠心?”见她别开脸,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彻底抓狂了。

“要不是秦少天,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而你苏念锦是害得我如今一无所有的女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你了。”说着,他强行拖着她的手臂走向另一个出口,念锦心头一慌,怕昨天的事情再度重演,如今,她是真的怕这个男人,北宫集团破产,他心里应该不好受,在秦少天与他的战争里,他输了,输得非常狼狈。

念锦不是不知道少天一直扣着北宫集团的公涵,可是,明明是他建筑施工时违反乱纪,怨得了他人吗?

“放开我,北宫沧,即便是北宫集团垮了,你可以重头再来啊!”

念锦不敢与他硬来,怕把他逼上极端路,但,事实上,北宫沧的情绪已经处于疯狂的边缘。

抬腿踢开了一道华贵的酒店大门,粗鲁地愤力一甩,念锦的身体被甩进去屋子扑跪在地,男人上了门锁,转过身来狠狠地盯望着她,眸光有凶狠的光芒在闪烁,滔天的怨气终于爆发出来。

“我一直就在乞求你回到我身边?念锦,谁没有犯过错,再说,当初离婚,我并不是真心想离,我不过是想让你接受傅雪菲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却拒绝了那唯一让我们婚姻继续下去的路,是你扼杀了我们的婚姻,是你断送我们的幸福之路,如今,你变心了,爱上了秦少天,还将一切推得一干二净,我北宫沧有今天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苏念锦害的。”

他将所有的错归罪于她,是的,北宫沧从来都是偏激的人物,念锦有一种秀才遇到后有理说不清的感觉,看着他双眸慢慢地浮现殷红的血丝,她咬着唇,整个身体都在抖动,撑起身,缩向了某个角落,死死地抱着双臂,睁着一对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怕了象上一次一样失去理智就扑向她。

她这样的动作伤到了他,青筋即刻从额角处贲起,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看得出来,他在隐忍。

“苏念锦,你什么意思?我不是野兽,不是虎豹,不会不分场合象一个恶棍一样扑向你。”

怒声吼出,心底的那份悲凉渐渐扩大。

她可以变心,可以不再爱他,但是,他绝不允许这个女人怕他,将他看成一头随时都可以发情的野兽与牲畜。

“让我离开,我想回家。”不想激怒他,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念锦跑向了门边,然而,他伸手一抓,抓住了她脑后的满头青丝,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细嫩的脸蛋上。“你就那么想跟着秦少天回家?”拉扯间,奋力用手一扯,念锦胸前衣服的纽扣弹飞而出,溅得满地都是。

“你是不是疯了?”念锦吓得急忙握住了敞开的衣襟,冲着这个渣男怒斥。

尽管念锦将衣服裹得飞快,他还是看到了她脖颈处那深深浅浅的吻痕,那吻痕刺痛了他的心,明明是他的女人,明明曾经与他夜夜缠欢,他,北宫沧接受不了。

“如果我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疯的。苏念锦,我生活在地狱,你也休想幸福。”他冷肆地一字一句宣告着,冷峻的脸孔变得狰狞。

他扯着脖颈上的领带,捏住她的腕骨,三两下就用领带缠住了她的玉腕,无论她哪何挣扎,如何喊叫,也不肯放过她。

“不…要…北宫沧,我求你,求你放过我,北宫沧。”从来没有过一刻,她会这么惧怕这个男人,她感觉他的思维已经不正常了,她想逃跑,可是,跑不掉了,他不但用领带绑住了他的手,还把她象壁虎一样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放过你,我求你让秦少天放过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修长的指节在她颤动的唇瓣上摩娑,眼神有些许的迷离。

“念锦,如果不是秦少天,我们不会象今天一样。”他狠狠地说着,还挥手将她身上的衣衫撕碎,撩起她的裙摆,意欲…

“不。”念锦绝望地哀叫,泪从她的眼眶里刷刷滚落,是那么晶莹剔透。“北宫沧,如果,如果你这样对我,我会恨你。”她咬着唇,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

“没关系,恨也是一种情感,如果你无法再爱我,那就恨我也无妨。”语毕,他俯下头,蛮横地吻住了她的唇,他粗鲁地撬开了她的紧紧关闭的牙关,肥厚的舌在她的口腔肆意穿梭,搅绊,狠不得将她整个人搅破,搅碎,那舌几乎快要抵达她喉咙深处,胃酸翻腾,一阵作恶让念锦几乎差一点儿吐了出来。

他完全不顾她的感觉,不理她的挣扎,凶残霸道的吻从她的纤细的脖子一路延下,吻过咬过的地方,肌肤都呈现着淡淡的青紫,好似想要把某个人留在上面的印记洗掉,烙上他独特专属的记号。

因为,在他心里,她是他的,所以,在他看到她身上那一串串密密的痕迹,心里才会难受到足又想死去。

少天,少天,念锦盯着天花板,心里无助地呼唤着少天,你在哪儿?少天,她扯着嗓子喊着他,声音几经破碎,可是,她拼命地喊着,他也听不见,《半生缘》里,曼桢在楼上被祝雄才强口暴的时候,她嘴里呼唤着世均,她一直就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在楼上,一个楼下?沈世均就是听不到顾蔓桢的呼唤了呢?

沈世均还是蔓桢搞丢了。

“少天,救我,救我啊!”她拼死挣扎,甚至屈起膝盖,想给北宫沧致命的一击,可是,那个男人居然早有准备轻松躲开,她嘴里呼唤的人名将他彻底激狂,他不顾一切正想要冲入她,没想到,一滴粘粘的东西落至他的手背上,湿湿的,热热的,定睛一看,是鲜红的血,哪儿来的?赫然,视线迅速上移,才看到她睁着一双涣散的瞳仁,嘴角有一缕血丝掺出,她咬舌了,棕愿咬舌自尽,她也不愿意再与他在一起的。

“哈哈哈!”北宫沧苍凉一笑,停住了侵犯她的动作,抬手握住了她的下巴,也强行分开了她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唇舌,满口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得他一身都是,空气里飘弥着浓烈的血腥味,她一双冷然的眸子还着无比绝烈的恨意仿若想要刺穿他。

她恨透了他。

无所谓,另一支手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张白色的手帕,手指一抖,念锦感觉自己吸了什么东西进了鼻孔,然后,她那张布满了恨意的面孔渐渐变得没有丝毫的情绪,眼睛也缓慢地阖上,即刻就晕了过去。

还是这个东西管用,北宫沧一阵冷笑,将手帕一扔,恰巧在遮挡住了头顶上方的那个摄像头,面上的笑变得阴狠,秦少天,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把她带去哪里?她是我的,本该就属于我,所以,我将她带走,而你,无论你再怎么权势滔天,输了她,也就等于输了天下,狂狷的身形抚着毅然晕过去的女人,潇洒转身走出那个幽暗的房间。

少天从王书记书房里走出,脸上浸着斯文的笑意,王书记告诉他,上面有意栽培他为W市未来的第一把手,等王书记退下来后,W市就是他的天下,他并不想长远在W市做下去,不过,毕竟,这儿是念锦的故乡,他老婆念锦应该对这座充满着现代气息的城市有很深的依恋,她的父亲还葬在这儿,所以,他也就将就她不想往北京调了。

在整个布置豪华的大厅转了两圈,看不到念锦的身影,秦少天以为她已经回去了,大厅里热闹非凡,宾客包围着那一对身着婚纱的新娘新郎,证婚人是前任W市退休书记,他一身黑色的中山服,精神抖搂,右胸上戴了一朵小红花,红花上别着一张红色的标签,三个金边闪闪的黄字。“证婚人。”

此刻,他正用着浑厚的声音诵读着誓词,整个大厅一片喜气洋洋,秦少天站在远远一个角落,摸出手机想给念锦打电话,没想到,电话已经关了机,这女人又不打招呼又走人了,每次都是这样,总是让他瞎担心,其实,他也很想离开,眼睛盯望着不远处那对身着喜服的新人,脑子里回旋着自己与念锦在北京举行的盛大婚礼,想到了那个视频,想到了傅雪菲,更想到了念锦悄无声息避开秦宇离去,猛地,左心肺的某个地方,一下子象针蛰了一样,电话打不通,他火速给家里的吴婶打了一个电话,吴婶接到电话,告诉他夫人并没有回家,没回家,电话关了机,那念锦去了哪里?心里的那份不安渐渐扩大,让他的心情变得烦燥起来,他想抽身离开,可是,他来这儿上任,唯有王书记待他最好,最看重他,在婚礼未结束之时,他不好离去啊!

婚礼大约进行了两个小时,这是一个中式西式合璧的婚礼。

秦少天耐着性子等待婚礼结速,便迫不急待去向王书记告别,说是自己有一些急事需要处理,王书记见他一脸急色,也不好再多做挽留。

他不知道念锦去了哪儿?也不知道该去哪个地方寻找?只得开着车在W市的大街小巷里乱闯,他快急疯了。

晚上,他站在落地窗幔前,拔开窗幔,窗外微弱的路灯光照射到了绿色的窗帘上,为绿窗帘踱上一层昏黄,天边还挂着一轮弯弯的新月,食指卷曲,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刁在嘴上,也许是手指有些颤抖,拧了好几下,才把打火机拧燃,将香烟点燃,他一向没有抽烟的嗜好,可是,今天下午,他抽了好几十支,抽得连嘴唇都麻木了,满舌满唇都是尼古丁的味道。

念锦不见了,明明跟着他一起去的王书记女儿结婚的宴会,可是,他从王书记书房里出来后就一直找不到她,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电话也打不能了,由原来的不在服务区内直接是‘你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心中,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笼罩着他,李秘书已经通知玉局长,玉局长已经带着警察去寻找了…

蓦地,房门被推开了,门口处,光影一闪,一抹高大冷峻伟岸的身形步了进来。“少天,有消息了。”

秦煜湛面露地喜色,将一个针孔的摄像头塞到了秦少天的手里,秦少天扔掉了指节上的烟蒂,迫不切待地拿着它走向了不远处的那个电脑。

一段视频清晰呈现,房间里,灯光幽暗,一个男人正在撕扯着一个女人身上的衣物,空气里,甚至还听到了丝质面料破碎的声音。

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一个背影,是那件她非常喜欢的湛蓝色衣裙,视频镜头,逢乱的头发,以及微微弱弱的求饶声都让秦少天心沉到了谷底。

“放开我,我想回家。”“没关系,如果你无法于爱我,那么,恨我也无妨。”

随着她们的对话,以及两个身体的纠缠,秦少天额角的青筋变得狰狞,似乎就要冲破肌肤爆裂开来。

一口银牙咬紧,视频上,北宫沧用一张白色的手帕捂住了念锦的嘴唇,念锦虚弱地乖乖阖上了双眸,然后,男人阴狠一笑,大手一挥,手中白色的手帕飞向了针孔摄像头,视应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看到这里,用愤怒已经不足以来表达秦少天此时此刻的心情,五指收握成拳,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如果这一刻,北宫沧在他面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就弄得他四肢不全,死无全尸。

“少天,你打算怎么办?”秦煜湛看了视频,也惊觉事情非同小可,念锦并不是简单的失踪,正确的说,她应该是被小沧掳走了,看着秦少天额角上的三条黑线,秦煜湛终于明白了一句‘红颜如祸水’的古话。

苏念锦这个女人把老三与老二逼到了不得不拔枪相向的地步。

也许是由于心里气愤的关系,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掏出手机,拔通了玉局长的电话“把守海关,通辑北宫沧,如果念锦有半点儿闪失,我唯你们公检法三个当家的试问。”

“是。”玉局长从未听过秦少天下达过这样霸气的指令,在另一边大气也不敢出,全身都冒出一身冷汗。

‘啪’秦少天火大地收了线,站在窗前,俯暇着窗外无边漆黑的世界,全身涨满了乖张的怒气。

“少天,你通辑不沧,如果父亲知道了…”秦煜湛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转过身,一把就揪握住了秦煜湛灰色的领带,死命地勒扯,眼神凌厉而凶狠,眸子一片血红,满面阴鸷地冲着他大喝。

“不准跟我提父亲,是北宫沧逼我的,如果今后他有什么下场,都休怪我残冷无情。”一把甩开了秦煜湛,少天转过身疾步走出了房间,还‘澎’地一声带上了门,秦煜湛也许是被他满身的妒气吓倒了,稳住了身体,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痕,少天,慢慢熬吧!小沧,你最好越走越远,念锦,其实,你在我心里,是据有独特的位置,从未有一个女人象你一样可以走进我心里,也许,我才是你最终的归宿,当然,是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哈哈哈!

*

北京秦宅

“无论如何,你都不该下达命令去逮捕沧儿,他现在成了通辑犯啊!”秦战北一脸痛疾首,痛斥着爱子秦少天。

“我只是回来知会你们一声罢了。”秦少天扬高下颌,撇了撇唇,理了理自己白色西服的衣袖,俊颜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态度倔强而固执。

“少天,沧儿可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同胞兄弟,不过是一个女人,你何若这样为难沧儿?何苦要手足相残呢?”柳湘芸隐忍着眼角的泪,哽咽着询问着秦少天,一副玄然欲泣受了十八般委屈的样子。

沙发椅子上坐着一身名牌的秦香棱,今天是受母亲召唤回家,她一向不管家里的事情,这阵子档期不算太满,要不然,她才懒得回来看他们吵架,就算人回来了,她对二哥与父亲的争执充耳不闻,就象是一个隐形人般,拿着指甲油涂抹着自己漂亮的指甲。

“芸姨,念在你与我爸夫妻一场的情份上,我还愿意叫你一声芸姨,你搞清楚,现在,是他掳走了念锦,如果真那么爱她,当初,他就不应该抛弃她,现在,她已经是我的妻子,明目张胆地掳走她,他可又曾将我这个哥哥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即然他不念手足之情,我又何必要对他仁兹呢?再说,他将卡马丁带入W市黑道市场,涉嫌毒口品交易,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少天,你这样说,我可不敢苟同了。”柳湘芸站在秦战北的对面,含泪的眸光望向了秦少天。

“如果不是你一直压着北宫集团的批文不下,让沧儿买不出去数万套住宅,北宫集团也不会破产,让他挺而走险,甚至去…”柳湘芸尽力为自己的儿子辩解,可是,也足实词穷。

“他如果是正常程序建筑施工,我即便是想做点什么,也没缝子可钻,芸姨,你最好联系一下北宫沧,如果念锦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会找他拼命,今天,我话就撂在这儿了。”

当着一屋子的秦家人,包括秦战北与秦家老大秦煜湛,秦少天向柳湘芸施压。

“北宫沧犯下的罪孽一条一款足可以拉出去枪毙十次有多,我手上多的是证据,父亲,如果你一再包庇,我也无所谓,不过,希望你二老能够有足强的心理素质承担那样的后果。”

冷冷地冲着他们撂下狠话,秦少天俊美白色的身形转身疾步就消失在了客厅的屏风玄关处。

秦战北眼睛有片刻的失神,望着儿子离去的身影,满面阴鸷,百感交集,太阳穴突突地跳,微闭了闭眼睛,忽又睁开,他的两个儿子快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反目成仇,做为一个父亲,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战争如火如荼,却什么也不能做,帮助了北宫沧,外人肯定会说他袒护包庇自己的犯罪私生子,放任少天去逮捕北宫沧,他最终肯定是死路一条。

“战北,小沧是你的儿子啊!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能看着往绝路上走,战北,我求你救救他吧!战北。”柳湘芸见秦少天欲置自己的儿子于死地,心中冷寒倍升,急忙哀求关丈夫秦战北。

“你说,你怎么就教出来这么一个孩子,他,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语气有愤怒,有痛心,还有责怨。

“不…不是。战北,沧儿自小就在排挤的环境中长大,他自尊心一向很强,所以,才会在我嫁给你时不愿意随着进入秦家,战北,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啊!你说,如果当初欠不那么狠心,他至于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那矛头倏地就指向了秦战北。

“这么说来,他当毒犯也关我的事,我们秦家一向做事光明磊落,父亲在政界的威望很高,没想到都被这个孽子给毁了,不论如何,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该去绑架念锦啊!她已经是少天的妻子了。”

“都怪苏念锦不是,那女人就是红颜一祸水。”柳湘芸愤怒时,将一切归罪到念锦的头上。

“你最好通知那个孽子将苏念锦带回来,要不然,如果少天真的抓到了他,我是没可能保住他的。”他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毕竟,秦家的颜面还是要的,他就当没有那个孽子吧!

“你,你就那么狠心,秦战北,他可是你的儿子啊!当真手背肉多,手心肉少么?为了你,我这辈子吃了多少的苦,流了多少泪,秦战北,你怎么对得起我们母子?”柳湘芸见老公铁石心肠,终于开始发飙。

昔日隐藏的淑女贵妇形象为了儿子早抛到了九宵云外。

文文从这一章起慢慢进入高氵朝,暮阳顶着锅盖逃跑,呵呵,奸笑中…票票啊,暮阳好想有啊,感谢昨天向政界夫人投票的亲们,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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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3 是一场梦

“你,你…”见妻子一副泼妇相,秦战北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高大的身形转身拂袖而去。“香棱,帮帮你哥啊!”柳湘芸见老公生气,这一次,她也不会去顺从他了,毕竟,北宫沧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顺了丈夫的心意,她就会失去儿子,她把希望寄托在了女儿身上,香棱,是她为秦战北生下的第二个孩子,当然香棱的出生是在她嫁给秦战北后,所以,香棱的身份自然不受外界置疑。

“妈,三哥本来就不对,那有掳走嫂嫂的道理,再怎么心里不舒坦也没有必要这样做啊?这样做,根本解决不了他与二哥之间的矛盾,而且,还会雪上架霜。”

秦香棱心里暗自骂着北宫沧愚蠢,脑子进水了嘛!

“女儿,利用你的关系,帮你哥一把啊!”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秦少天抓到了沧儿,会怎么收拾他?坐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样一来,他的一生可就全毁了。

“妈,我咋办啊?我的关系都是与影视有关的,想成明星我可以帮,犯毒我咋帮啊!”语毕,香棱从沙发椅子上站了起身,还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转身上楼去了,留下了柳湘芸独自在客厅里着急。暗骂着女儿的不争气,自小一颗心就偏向着秦少天,她都不知道谁才是她嫡亲的哥哥吧,气死她了。

不行,她得想办法拯救儿子才是,可是,找谁去呢?柳湘芰这一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是团团的转。

“芸姨,别急。”秦煜湛从外面走了进来,脱下了身上外套,理了理胸前飘扬的领带。“煜湛。”见秦家长子回来了,柳湘芸纠结的眉心渐渐舒展,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急忙迎了过去。

“你帮芸姨想想办法联络一下沧儿,长久以来,只有你最明事理,煜湛。”

她亲切热络地呼唤着他,巴不得他能够解决北宫沧掳走苏念锦这件火烧眉毛的急事儿。

“别急,芸姨,小沧可能只是想激将少天而已,可是,他这样的确冒险,甚至他还将卡马丁带入市场,芸姨,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大胆啊?我们秦家可是军政世界,那毒可是万万沾不得的。”

秦煜湛笑语,云淡风清。

“他不也是被逼急了嘛!”柳湘芸第一次脸红得似鸡血,这个儿子真让她丢脸丢到了家了,也难怪战北不伸手援救,她都被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气到不行了。

“我让人去打听一下吧!看他到底带着念锦走向了那个路口,可千万别再出问题才好呀!”秦煜湛向柳湘芸承诺会帮忙,让柳湘芸心花怒放。

“好,好。”她连声应着,只要有煜湛帮忙,她心里悬起的那块石头至少可以落下一半了。

“一切就拜托了,煜湛。”这对母子之间由于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之间本有一道无形的隔阂,可是,柳湘芸为聊子,也不想太开罪于这秦家老大,表面上,秦老爷子看重秦少天,从小就重视他,栽培他,甚至让秦少天去当特种兵,都是为了今后能接掌他未来事业铺路,但,鹿死谁手,最终难定胜负,她总感觉,在秦家,秦煜湛这个长子才是藏得最很深的一个人,他虽为秦家长子,却不被秦首长与秦战北看重,更何况,他经营的东方集团王枝芙亲自签下的遗嘱也是由秦少天继承,同是她的孩子,她却把东方集团所有权给了经商一窃不通的老二,将老大置之不理,果真是手背肉多,手心肉少,按常推断,他心里应该会有妒气,可是,在整个秦家,连打扫院落的佣人都知道大少爷一向淡泊名利,一双眼睛经常透露出冷眼看世间的讯息。

但,有的时候,柳湘芸又感觉他的眉宇间总是缭绕着许多的迷雾,她看不清他真实的面目,嫉妒心是人人都会有的东西,他却没有,要不,就是他藏得太深,将毕生的锋芒藏在了世人看不见的地方。

柳湘芸愿意相信是后者,毕竟,秦煜湛在秦家当家,总比秦少天要好得多,至少,表面上,这个秦大少还是很尊敬她的,没秦少天表现的横眉冷眼,以前,她还在想有朝一日沧儿能够回来,那么,她就不用这么担心,但是,现在,她已经彻底地失消了那样的想法了。

“芸姨,你太客气了,我们是一家人。”秦煜湛斯文地笑着,语气淡然,‘一家人’三个字一下子就让柳湘芸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是呵!‘一家人’三个字语言朴素,可是,这秦家,真正拿她当一家人的只有战北啊!

秦首长,她就是她的公公,早在十八年前,她正式进入秦家后拂袖离开,到首都的郊区另择了一套住宅,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不肯原谅她与秦战北之间那惊天动地的感情,他一直都认为是她们之间的爱扼镣了王枝芙。

“芸姨,找到沧儿,你去找一下爷爷,让沧儿回来吧!”秦煜湛唇角的笑痕勾深,看起来更回心无城俯,温文儒雅,谦谦君子。

“这…这。”提到秦首长,柳湘芸有些迟疑了,她一向谁都不怕,可是,最怕秦首长那么刚硬的国子脸,还有那对深邃仿若能洞悉人心的幽深瞳眸。

“煜湛,我知道,他,你爷爷…他老人家一向对我有成见,我…现在,沧儿又做成这种事。”

她实在是没有那个脸去见秦首长,都怪沧儿不争气。

“香棱都十九岁了,你也在秦家呆了这么多年,再说,小沧也是秦家的孩子,其实,爷爷心里早就承认了,芸姨,没事,你自己要有信心啊!上次,我去探望他,他还说,应该让沧儿认祖归宗呢!”

“真的吗?”闻言,柳湘芸激动的迦嘴唇都在颤抖。“是真的,所以,有了爷爷那道护身符,你无须操太多的心,无论如何,小沧身体始终流淌的是秦爱的血液啊!爷爷不会放任着不管的,芸姨,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秦煜湛语调散漫地说着,还燃起了一支香烟。

“好,那,那我明天就试一试,谢谢,煜湛,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

柳湘芸眼瞳中有稀微的泪光闪烁,这一刻,她足实是为秦煜湛感动了,真的感动了。

“不用。”秦煜湛吸了一口香烟,慢吞吞地释放出烟雾,转身潇洒走出了客厅。

只是,转身后,眼尾划过一缕诡光,柳湘芸忤在原地,只能看到他高大冷沉的背影,心里还感动着秦大少刚才的一番话语。

*

南方偏远的一座城市,最近几天都是绵绵细雨,此刻,又是一年清明节,好些人买了许多的祭品,有折得非常漂亮的电冰箱,电视机,别墅,别墅里还设置了按摩床,宽大的游泳池,甚至还有许多丫环,如果烧红了天堂驻扎的灵魂,他们能够得到这些的话,那也的确是一个极乐的世界。

念锦站在窗台边,手指紧握着蓝色的窗帘,她身上仅着一件白色棉质睡衣,若直若卷的秀发披垂在脑后,水灿灿的大眼没有昔日的光亮,面色也黯淡无光,望着窗外络绎不绝的人群,无神的眸光落定在那五颜六色的祭品上时,眸底浮起了嘲弄之色。

人死了,肉身与灵魂也就随之烟消云散,这些不过是活着的人寻找着一些思念亲人途径而已。

目光投射向高远的蓝天,蓝天上游云朵朵,天空仍然一片纯净透明,她不知道这是哪里?自从她醒过来后,就已经置身在这个地方了。

电话被没收了,她联系不到少天,他一定很着急吧!因为,她再一次消失了,这一次,不是她存心的。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抹高挺冷昂的身形步了进来,随后合上了房门,他手里端着一个木质托盘,木质盘子里是置放着两菜一汤,还有一小碗白米饭。

“锦锦,我让他们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蛋羹与鱼香肉丝。”北宫沧的声音有掩藏不住的喜悦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