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沧,再怎么说,妈也是你长辈,你这样做不太好吧!”

少天眼疾复发,还呆在国外,她不可能让北宫沧这样欺负他妈。

“这是她们上一代的恩怨,我们做晚辈的无权干涉,也不可能重新改写历史。”

“苏念锦,放手。”北宫沧冷厉地冲着她吼,第一次,面对她,他内心深处延伸出一种痛心疾首的感觉,这个女人,他爱她如命,而她却将他视为草芥,也许,他母亲说得很对,本不应该沉迷于这段感情,让心中的自责与无奈左右自己的情感。

“念锦,松手。”陈玉芬见北宫沧挥手要打自己,唇际勾着一抹冷厉的笑容。“让他打,我到要看一看这个野种是怎么在秦家摇舞扬威的。”

‘野种’二字犹如附骨之躯,似万箭穿心,北宫沧的俊颜变得紫青,他一把挥开了念锦的手腕,狠狠地扣住了陈玉芬的手臂“陈玉芬,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你要尊重别人。”

他直呼陈玉芬的芳名,对这个死而复生的女人,他没太多的感觉,反正,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要不是她一口一个野种,他的情绪波动也不会这么大。

“尊重?”陈玉芬望了他的一眼,眸光穿透过稀薄的空气直直地射向了柳湘芸。

“所谓前人栽树后人纳凉,北宫沧,你母亲利用你抢我老公,毁了我幸福,毁我家庭,你们还值得人尊重么?”

听了陈玉芬的话,北宫沧无话来对,凝望向母亲的的眸光变得复杂,带着一股子幽怨。

“笑话,我抢你老公,毁了你幸福,那你诈死又是玩得那一出把戏,也或者是你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才会消失了整整二十几年之后,又回来兴风作浪。”

柳湘芸冷笑着回击,这话象一根刺一样倾刻间就狠而准地刺入了玉芬的心底,是呵!明明她勾引了她老公,破坏了她的幸福,现在,还倒打一耙了,这世界是非黑白颠倒了。

“我消失,我自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玉芬急忙躲开了她探寻的眼神。“什么苦衷?你到是说来看看。”

柳湘芸得理不饶人,大有咄咄逼人的架势。“话题扯远了,柳湘芸,你可以伤害我,无论是现在,还是从前,尽管你与秦战北活得风生水起,我呆在国外整整二十五年,也未出现在你们身边,你欺负我可以,但是,欺负少天就绝对不行。”

因为,少天是她陈玉芬唯一留在秦家的骨肉,唯一秦家的根苗。

“我欺负秦少天,真是笑话,你儿子是眼疾复发手术失败而死掉,或者,你也可以问一问你的好儿媳,她最清楚整个事情的来拢去脉。”

柳湘芸将茅头指向了念锦,借此机会想挑拔她们婆媳间的关系。

“柳湘芸,你不用说,我都清楚,要我出示证据么?你当真以为自己做事天衣无缝?”陈玉芬涂着丹寇的手指

打开红色包包,拉开拉链,将一把微型的小刀亮在了众人的面前。

小刀的刀口抹着些许的黑烟,要显微镜下才能看到,其实就是国际上最流行的毒粉,仅仅两克就能让人死于非命,当时,少天做手术的时候,要不是医生发现的及时,恐怕他一辈子也别再想看到这个世间的太阳了。

这口气,陈玉芬咽不下,为了秦家的名声,为了少天,她一直忍气吞声,甚至不惜诈死远走国外,成全这对狗男女,她别无所求,只求柳湘芸能够善待少天,然而,这个女人狼子野心,并不满足于秦夫人的保座,她想要整个秦家所有的财产,让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有贪念的人最终不会有一个好下场。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柳湘芸瞟了一眼她手中紧握的那把微型的小刀片,阳光从窗外照射了进来,落在了刀片上,让刀口看起来有些狰狞,寒光闪闪。

“你应该很熟悉,柳湘芸,因为,这上面有你的指纹。”

柳湘芸冷笑,笑不达眼眸。“你真这么笃定,大可以将这把小刀送往警察局。”她们在这儿说有什么意思,陈玉芬如果这样做了,是黑是白,警察大可以让一切真相大白了。

“你以为我不敢?”玉芬盯望着柳湘芸的眸光迸射出绝世寒冷的光芒,证据都亮在了她的面前,这个女人仍然面不改色,不得不叹她过硬的心理素质。

“不是啊!即然你认定是我杀死了你儿子,你大可以报案啊!警察就是公理。”

“你以为我会那么傻?”陈玉芬将视线凝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秦战北,当她从虎口中抢夺下少天的命,愤怒之际,她在心中衡量过,如果她将这证据送交警察局,自有人会去警察将她捞出来,因为,她有强硬的后台嘛!

有些事,还是她们私下解决的好。

两个女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空气里玄浮的寒冰越结越冷,令人窒息。

“妈,你真的做了这种事?”北宫沧见陈玉芬言语激昂,情绪激动,暗自揣测着她应该没有撒谎,少天的死原来与他母亲有关系。

“闭嘴。”柳湘芸冲着儿子冷喝,她处处为他算计,做下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然而,他根本不能理解自己心中的这份苦衷,真是抚不起的阿斗,秦家的三个儿子,就自个儿生下的这个最没用,最没能力,她都被人骑到脖子上来,他不帮腔也就算了,还参与别人的阵势指责着自己。

“我不问,其实,对于你们的恩怨,我也无权过问,只是,妈,别人一声口一个‘野种’地叫,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妈,你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选择自己怎么个活法,但是,我请你不要替我选择,因为,我不是木偶,我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

语毕,北宫沧一拂衣袖而去,柳湘芸看着儿子消失在门边的颀长身影,气得花枝乱颤,她真想揍一顿儿子解解气,恨铁不成钢啊!

“玉芬。”秦战北终于向前妻走了过来,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容颜掠过千万种表情,最后,神情变得十分凝重。

“我很高兴你能回来,只是,你说少天是被湘芸害死的,是这样吗?”

玉芬抿唇,别开脸,一副拒秦战北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玉…芬。”秦战北见前妻不理自己,再度唤了一声。

脚步有些踉跄。“湘芸没这么坏的,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了解她的,玉芬。”

哈哈哈!闻言,陈玉芬笑了,只是脸上扩深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会这样说,所以,知道即便把她弄进了监狱,他仍然可以毫无原则利用职权将她捞出来,即然如此,她又何必做一些无用功呢?

想是一回事,当真正听到这个男人说出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心,象刹那间,就被人撒下了一把寒针,丝丝缕缕的疼痛浸入骨髓。

本不想问,终是忍不住还是问了。“秦战北,我之于就是一个你从未付出过感情的下堂妻,然而,少天,是你亲生的儿子,他的身体流淌着你的血。你这样偏袒这个女人,不怕遭天谴吗?”

一字一句冷入心扉!她质问着他,然而,话语是没有气焰,因为,她已经彻底被秦战北打倒了。这个女人完全迷惑了他的心智,让他迷失了自我,曾经,他秦战北可是一个相当讲究原则的人。都说近朱则赤,近墨者黑,还真是应殓了这句老话。

扭过头,玉芬怨恨的眼睛正视着眼前这个曾经想碎尸万段的男人。眸光似要喷出火来。

“秦战北,你真是狼心狗肺,虎毒还不食子呢!”

“不…是。”秦战北艰难地吞咽了一口水,在前妻怨恨的眸光中无所遁形。“少天是我儿子,他出了事,我当然痛心疾首,只是,玉芬,如果真是湘芸出了事,我不可能让她逍遥法外,你将刀片给我,我来处理这一切。”

他伸手要拿,然而,陈玉芬却后退了一步,眼神有些闪烁,她知道这个男人没安好心,多年前,他也是这样温柔软语,想骗她离婚,然而,她并没有离。现在,他不过是想拿过证据想要毁来,目的,还是想保护眼里似心肝宝贝儿一样的女人,在得知北宫沧并不是他的儿子后,在得知柳湘芸给他戴了那么一大顶绿帽子后,他仍然袒护着她,这让玉芬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她为他生下了少天,却得到了身败名裂的下场,多大的落差啊!

嫉妒在她心里丝丝缕缕地蔓延,焚烧,似要将她仅有的理智全部烧毁。

猛地,象是想到了什么。她呵呵地轻笑着,笑得有些颠狂。“秦战北,我们并未办过离婚手续,我死后,你与这个女人再度办理了结婚手续,也就是,我可以告你重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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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知,天生尤物,身材性感火辣,却因一次情殇故意将貌美如花的容颜遮去,二十八岁,交不到一个象样的男朋友,大龄剩女一枚,成了父母眼中的问题女儿,街房邻居眼中的怪物、异类。

江萧,京都权三代,身份显赫,权贵逼人,却因一次荒唐的历史,成了E市最优秀的检察官。

为了配合他演戏,应付家人,她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候旨前去当一名家庭主妇。

为了配合她演戏,权势滔天的男人必须装成穷酸的样子,有宝马不能开,有名鞋不能穿,名表不能戴,故意将身份隐去…

“静知,那个男人太寒碜了,千万别再给他交往了。”

邻居大妈冷嗤。“是啊!跟着这种人就得吃一辈子的苦。”

众人眼光鄙夷…

Chapter 之99章 玉芬之恨

柳湘芸与秦战北皆是一愣,是呵!她们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原本以为,陈玉芬死了,秦战北续弦是水到渠成,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想到,她却活着回来了,然而,之前,她们并没有办过离婚手续,也就是说,如今,玉芬与湘芸都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这事儿真好笑。

念锦望着这一幕,虽想笑,却是不敢笑出声来,只能强忍着,她毕竟是晚辈,这样看上一辈的笑话,怕日后与婆婆难以相处,抬腿悄然步出了书房,将空间留给他们三个人解决多年来的恩怨,其实也解决不了,这种三角关系,很复杂,正如三年前,她与北宫沧,还有傅雪菲,只是,她觉得上一代的恩怨比她们那一代复杂多了。

她的离开没人能够察觉!

“玉芬,我以为你不再了,所以才娶的…湘芸。”秦战北支支吾吾,前妻谴责他犯了重婚罪,他实在难堪到了极点。

“哼!”玉芬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秦战北,是这样吗?当初,你不是迫不急待想把某人娶进秦家么?”

她话语的直白,丝毫不给秦战北留一丝的颜面。

让秦战北的面孔一阵红一阵白。“陈玉芬,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柳湘芸见秦战北站在自己这一边,语气有些张狂,底气十足,她在秦家能为所欲为,仗得就是秦战北对她毫无原则的爱。

“我啊!不想怎么样啊!不过,我这个人心胸一向很狭窄,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以牙还牙啊!”玉芬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刀片,小小亮光的刀片上映着柳湘芸的影子,眼尾一抹诡光夹杂着色烈的恨意掠过。

“如果你实在想要把这所有的事强扣在我头上,我也没有办法,好啊!想要报复是吧!我等着,只是,通常情况下,勾不住老公心的女人,都是没本事低贱的女人。”

语毕,柳湘芸踩着五寸高跟鞋转身离开,玉芬站在那里,抬头,眸光定在了那抹娇柔的身影上,这个女人占尽了便宜,还说着风凉话,以前,母亲就说过,忍字头上一把刀,还真是,她真傻,以为退让了就可以保住秦家的清誉,就可以让少天幸福,没想到,她的牺牲在柳湘芸的眼中就是懦弱的表现,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握着刀片的手指捏紧,然而,咬住牙根,毫不犹豫地,她迈开步伐,便向那个女人追去。

追至了柳湘芸身后,她扬起纤细的手臂,咬紧牙关,愤恨地用力划下,没想到,眼前光影一闪,一个高大冷峻的身形就挡在了她面前,冷不丁就捉住了她的手腕,凌厉的刀片从他手腕的动脉察过,惊骇间,秦战北随即另一支手猛力一推,柳湘芸猝不及防,被推出去好几米远,身体的撞到了过道上一个花架子,架子经她一撞即时全部摔落到地,盆子里的鲜土散了一地,空气中散发出清鲜的泥土味儿来。

“你?”柳湘芸的头磕到了花架子的一角,花架子上象是有一个小钉钩,钩住她一缕发,她抬手想拔开铁钩,没想到因她胡乱摸索的动作,铁钩越缠越紧,心里顿时就愤恨了起来。

“秦战北,你想死啊!”当她看清楚陈玉芬手中的那把刀片时,面色一惧,原来,秦战北是救她,她还不知道那个女人气疯了铤而走险,居然拿着那把染毒的刀片从后偷袭她,刚才好险啊!如果秦战北不拉着那个女人,她就没命了,她拍了拍胸脯,一脸的惊魂未定。吓得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挡在她身前的秦战北没有理会她,一双冷眸狠狠地凝定着玉芬。

面孔掠过数朵乌云。“玉芬,一定要这样吗?”他的语气变得冷厉,神情十分骇人。

“让开。”见秦战北奋不顾身挡在了柳贱人前面,玉芬恨得咬牙切齿,刚才,如果她后稍微偏斜一点,刀片就会划进秦战北的手脉里,这是剧烈毒药,掺一点就能让人死于非命,然而,他居然愿意舍得为柳湘芸而死,自私自私的秦战北,心里永远只想着自己的秦战北居然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命,这项事实高敲击着她的脑神经。

有些震憾,但,更多的是想不通。

“让开,让不让开。”玉芬抬脚踢向秦战北,秦战北没有动,任由着她踢了一下,再一下,他象一尊雕像般立在那儿,只虽,脸色冷得骇人。

“放开我,秦战北,你放不放?”无论玉芬怎么叫,怎么嚷,怎么吼,怎么用脚踢他,他没有哼一下,也没有躲一下,回头,冲着吓傻了的柳湘芸道:“快走啊!”

“呃!”柳湘芸见陈玉芬面孔扭曲的架势,如果她再呆在这儿,说不定真会成疯女人的刀下亡魂,她到不是怕她,是怕她手中的凶器,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迈开腿惊慌失措地跑离长长的通道,陈玉芬见柳湘芸已经跑离了她的视线,咬紧牙,抬起另一支手狠狠地掴了秦战北一个耳光,第一次,她打了这个男人,曾经她视为天的男人,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虽然,她的手心通红一片,疼到麻木,可是,她不后悔,他让她痛一分,她就要让他痛十分,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那么傻,将老公与家庭拱手让人。

秦战北压根儿没有想到女人会打她,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女人,她虽然不是高干豪门名媛,但是,也出自于,追溯祖藉,据说,她还是满洲清朝皇族后裔,皇亲国戚,要不是遇到改朝换代,说不定早已飞黄腾达了,她的父亲陈宝国是某大学里的教授,母亲是财务所的职员,总得来说,她家世也算清白家世不错,只是,秦家这样高干之家相比,就显得门不当户不对,曾经,他也嫌弃过她的出身,然而,他离弃她,门户并不是真正的原因,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与她夫妻十来载,她没有让他有一种撕心裂肺,惊天动地的感情,如果没有遇到淽芸,也许,他会与她一生相濡下去,可惜,他遇到了,他管不住自己的心,所以,他提出了离婚,他知道她很难湘然而,有什么办法,夫妻之间淡然无味了,整天在一起剩下的除了争吵,就是漫无目的冷战,他感受不到一丝家庭的温暖,所以,再也忍受不住,他向她提出了离婚,就在那一夜,她果绝地割腕自尽身亡,很难想象,流了一地的鲜红血汁,那成为他一生梦魇的一幕居然是她精心策划的阴谋。

“解气了吗?”

陈玉芬听了他的话,再度恨得牙痒痒,解气,噢!不,就算是咬下他身上的一坨肉,她也不会解气。

憋了二十几年来一口气,不过是一个巴掌就想要让她解气,简直太小看了她陈玉芬了。

她知道他当过几年兵,身体素质一向良好,这一巴掌之于他就是不痛不痒。

“不解气,秦战北,就算拿刀将你剁成肉泥,也难解我心头之恨。”玉芬面容并无太多的波浪起伏,只是,出口的话带着绝烈的恨与怨。

秦战北凝睇了她半晌,手上一使狠劲儿,玉芬手腕处吃痛,浑身一软,感到指关节处一麻,寒光闪闪的刀片便从她无力的手上滑落,‘哐当’一声掉落到地板砖上。

她还想挣扎去捡,却被秦战北死死扣住了手腕,被他强行拉着回了书房,抬腿踢上了门,很没素质的那一种。

终于松了手,放开她,秦战北倚靠在凉薄的门板上,成功堵去了她的去路。

“让我出去,秦战北,你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时,我今天还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你扔了我一把刀没关系,刀片到处都有,我可以随时去买,你可得担心了,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说不定,那晚我精神失常了,薄薄的刀片就毫无预警刺入你们的皮肉了。”

她说得咬牙切齿,可见她心里是多么地恨,秦战北看着她,感觉到她的情绪歇斯底里,眼神也有些颠狂,她一向是一个淑女,就算多年前,他向她彻底摊牌的那一晚,她也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激烈情绪,只是象一个闷葫芦般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最后,不声不响地回了房,半夜,吴妈就打电话给他,告诉她玉芬割脉自杀的消息,等他从单位里赶回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躺在了血泊中,嘴角泛白,面色转青,她死了,他虽然想与她离婚,可是,从未想让她死,他没那么冷血,毕竟,那时候,少天才五岁,他需要在母亲的关爱中成长。

只是,隔离了这么多年的岁月,似乎是在无尽时间的消磨中,她的心境毅然有了大大的改观,从她绝恨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

“玉芬,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俗话说,如果命短的,半截身体都能挨着黄泥土了,不要这么冲动,天大的事儿都可以坐下来解决的。”秦战北试图劝说着自己的前妻,只是,他没有把握她能够听他的话,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是他有错在先,虽然他还不知道她是何原因莫名其妙地诈死消失了这么多年。

连亲生儿子也可以抛弃。他猜想着,这里面肯定是有缘由的,因为,据他所知,玉芬一向是一个爱子成痴的女人,她爱少天,胜过一切,虽然,他不明白明明是她亲生,为何她感情的天平始终倾向于少天?全然不顾煜湛的感受。这一直是一个谜团,他曾想着,十娘生九子,九子都不同,然而,自然母亲一碗水不可能端得平,古代的康熙皇帝,膝下那么多儿子,情感的天平不是一直倾向于太子胤礽么?如果那个儿子争气,也没有后来的雍正继位。

“我觉得我还很年轻呢!你老了就老了,可不要拉着我一块儿说。”

玉芬将脸扬高,一逼倨傲的神态,似乎是不想与他混为一谈,誓要划开界线。

咳咳,秦战北有些尴尬。“玉芬,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没机会给你说这句话了,没想到,你还活着,你活着,我心里真高兴,玉芬,前尘往事就让她过去吧!如果少天知道你还活在人世,该是多么高兴啊!”

语音也难掩喜悦,是真高兴吧!毕竟,他不用再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了,他并没有间接谋杀自己的妻子。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呆在国外吗?”

他象是想到了什么,清了清嗓子关切地询问。“与你无关。”虽然回来了,数十年未见,玉芬没心情与他叙旧,断然拒绝与他交谈。

“这么多年来,你是生活在蜜罐子里,而我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秦战北,我要替少天讨回一个说法,你怎么说?”

“少天的事情太突然了,我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这事要问念锦,她应该最清楚,少天不是说到美国出差吗?一去就没了音讯,平时,他不太给我亲切,更不用说给我联系,说他不再人世了,应该只是谣言吧!而且,玉芬,湘芸应该没那么狠,少天是她一手带大,如果她要动手早动手了,也不用等到他长大成人翅膀硬了的一天。”

这是秦战北掏心窝子的话,不是他偏袒柳湘芸,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柳湘芸不在,他也算是给前妻交了一个底儿,就算他再对玉芬没感觉,毕竟,同床共枕整整十年,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哪!

“别把柳湘芸想得太好,很多事情,你双眼被蒙敝了,自是看不见,给你戴了那么一大顶绿帽子,你居然还帮腔着人家,可叹啊!不可一世的秦家怎么会出你这么懦弱的男人,哼!”

陈玉芬一把将秦战北高大的身体拔开,意欲开门出去,秦战北本来都挪开了身体,然而,想到了外面掉落到地面上的小刀,他心里又打了一个寒颤。

再次,伸手抓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忽然感觉,这女人瘦了,一身都是排骨架,心中一阵怜惜过划过。“玉芬,你可以搬回来这里住的,你一个人在外面…”

“我回来?”扬起长睫,陈玉芬似笑非笑地凝定着秦战北。“我回来,柳湘芸会饶过你?”

“看你说的。”秦战北冷斥。“其实你不了解她,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得了吧!在你眼中是宝,在我眼中可是烂渣渣,北宫沧真的是风烈鹤的孩子。”

不是问句,而肯定句,这个事实玉芬很多年前就知道了,只是,她没有资格说出来,只能忍气吞声。

秦战北视线凝向了别处,有意躲开了她的眼神儿,他不想纠结这件事情,这件事他会去查清楚,一纸DNA就搞定了,在这之前,他不想听大家乱说一通,毕竟,对北宫沧,他也是有感情,爱了二十几年来的儿子,忽然间都说不是他亲生的,他付出了这么多,这让他一时间是接受不了的。

“玉芬,你搬回来住吧!这么多年没见煜湛了,你应该也怪想念他的,这小子不象少天啊!没一个女孩子能拴得住,天生就是一匹野马。”

这也是实话,秦煜湛想什么,他这个当老子永远都不知道,处事圆滑,遇事儿警慎,做任何事情象是永远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似的。

让他十分捉措不透。

“即然离开,又怎么可能搬回来住?”玉芬轻轻笑着,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

“秦战北,想要与柳湘芸过下去,必然有一条艰辛的路要走,如果你不想被官司骚扰,那就跟我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我成全你,但是。”她的眼神变得犀利。“想要与你最爱的女人双栖双飞,我是有条件的。”

“你说。”话都到这份儿上了,秦战北不好再拦下去,万一,她告他重婚罪,他在单位里就不要混了。

见他迫不切待,如此爽快,陈玉芬一颗心修地就往下坠,一寸寸地变凉,她怀揣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是呵

!她真傻,还在期待什么呢?

他越是想离,她还越就不离了,反正,现在,她回来了,他一向是个爱面子的男人,看在他在单位里如何自处?

“秦战北,我一直想问你一句。”她倾身上前,身子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

秦战北没有动,只是出神地望着她,一脸的愕然!他不知道玉芬到底想要干什么?一脸的漠测高深,完全猜不透这个女人的想法,这让他十分的懊恼!心里也感到很窝火,而这个女人,似乎这次回来,变得截然不同了,感觉她十分的强势,言语间透露出,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呢!

纤纤玉指玩弄着他灰色西装里的条纹领带,盈盈轻笑着,猛地,食指卷曲,拉起领带夹子,猛力一扯。“相濡以沫敌不过露水姻缘么?”

------题外话------

她是妈的烦恼,他是妈的心病。

苏静知,天生尤物,身材性感火辣,却因一次情殇故意将貌美如花的容颜遮去,二十八岁,交不到一个象样的男朋友,大龄剩女一枚,成了父母眼中的问题女儿,街房邻居眼中的怪物、异类。

江萧,京都权三代,身份显赫,权贵逼人,却因一次荒唐的历史,成了E市最优秀的检察官。

为了配合他演戏,应付家人,她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候旨前去当一名家庭主妇。

为了配合她演戏,权势滔天的男人必须装成穷酸的样子,有宝马不能开,有名鞋不能穿,名表不能戴,故意将身份隐去…

“静知,那个男人太寒碜了,千万别再给他交往了。”

邻居大妈冷嗤。“是啊!跟着这种人就得吃一辈子的苦。”

众人眼光鄙夷…

Cthapter100章 陌生母子

纤纤玉指玩弄着他灰色西装里的条纹领带,盈盈轻笑着,猛地,食指卷曲,拉起领带夹子,猛力一扯。“相濡以沫敌不过露水姻缘么?”

听了这话,秦战北面情掠过一丝的尴尬,相濡以沫敌不过露水姻缘,这话听起来有些酸涩,但,毕竟,事实就是如此。

“相濡以沫敌不过露水姻缘,是吗?”见他抿唇不语,陈玉芬再度轻问,狠狠地盯望着秦战北眼角已长满了皱纹的脸,那张脸,在她脑中是如此清晰的,是的,她还爱着他,爱了这么多年,然而,人家对他不过是相濡以沫的感情,在与柳湘芸的甜蜜恩爱中,早将她这个人给忘了,当初,她要嫁他的时候,母亲就站出来反对,说,中国一向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嫁入豪门,虽然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许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如果没有一个疼爱你的老公,那更是难上加难,可是,她没有听,走至今天这一步,怨不得谁,只能怨她有眼无珠,嫁错了人,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就在心中感叹,相濡以沫敌不过露水姻缘,难道家花真不如野花香吗?

“玉芬,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何必揪住过去不放呢!”秦战北有很深的无奈,当然还夹杂着痛苦。

“过去了,你觉得过去了吗?秦战北,我告诉你,柳湘芸是什么货色,我会让你看过清楚。哼!”

语毕,她双手扯住他的领带,猛力一扯,再狠狠往后一推,秦战北猝不及防,整个身体便撞向了旁边的桌角,桌子边角将他的膝盖撞得生疼,待他稳住身子,弯下腰身用手卷起裤管一看,膝盖处有一块指尖大的血於青。

这女人也太狠了点,刚见面就这样彪悍。

陈玉芬当然也看到了他膝盖处的於青,可是,她理也不理,并没太多的感觉,总觉得,就算是他死了,也是绺由自取。

玉芬拉门走了出去,两扇门在秦战北眼前自然闭合,秦战北还不太适应前妻的这种从善良到绝狠的转变,整个人憷在原地,凝望着闭合的门扉,满脸的无奈!

玉芬并没有离去,只是走下楼后,转入了另一个阶梯,越过通道,远远地她就看到吴妈正推着老爷子在花园里晒太阳,老爷子的精神不是特别的好,只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满无表情,眉宇只紧紧地拢成了一个川字,熟悉他的陈玉芬感觉他有很重的心事,从前,她侍候公公饮食起居,十来年风雨不改,尽管有下人,可是,她仍然亲自操劳着一切,所以,秦风鹤才一直都不赞成秦战北离婚再娶,在他的眼里,陈玉芬是天下最好的媳妇,不是装的,而是真心诚意地对他好,对秦家每一个人好。

“少奶奶…噢!”吴妈是秦家的老佣人,见到陈玉芬心里又惊又喜,情不自禁就呼了出来,然而,当她的视线落在了陈玉芬鬓角的一缕秀发时,急忙改了口。“夫人。”

这声夫人刚出,猛地又想到了什么,不对呀!少奶奶不是在二十几年前就割脉自尽了吗?下殡的事儿,还是她与刘伯一手操办的,妈呀!白日青光的,她撞见鬼了,可是,不象是鬼啊!她在望着她笑,笑得那么自然,怎么看都是生生的人啊!再说,俗话说,鬼不是最怕阳光么?她在乡下的时候,听过许多的鬼故事,据说,阳光只要照耀在鬼上,鬼就会立刻现形,可是,那阳光也照在了少奶奶身上,见她一脸的淡定,一点都不惧怕啊!

“吴妈,多年不见,你好么?”玉芬知道一个死去的人,突然间出现在别人的视野里,大家肯定都接受不了。

“好好,少奶奶。”吴妈拍了拍胸脯,揉了揉眼睛,妈呀!少奶奶在向她问好,这是梦,还是真撞上鬼了。

“吴妈,你不用怕,我是人。”玉芬以前在秦宅的时候,由于她是低身份出身,所以,与吴妈很合得来,有什么知心话儿都与吴妈说,吴妈也很帮衬着她。

见玉芬这样说了,吴妈也才敢把目光望向她,心里虽然还是惊魂未定,可是,也没有先前那股子惧怕的劲儿了。

“少奶奶,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亲自看到你浑身是血。”吴妈见真的是玉芬归来,心里别担有多高兴,她放开了老爷子的轮椅,踉跄几步跨到了玉芬跟前,又是惧又是怕,但,最终还是扬手紧紧地抱住了玉芬。

“吴妈。”穿越了时光的邃道,玉芬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她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喉咙象是被卡住了一般,想喊喊不出,拼尽力气将台灯砸碎,也没有唤来任何一个人,因为,大家都睡下了,她的房间,由于与秦战北赌气,吵了一架后就搬去了秦宅最偏角落的客房,由于血流太多,她整个人就晕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模糊中,她就听到了吴妈的尖叫声,然后,是整座宅子手忙脚乱的声音传来,直至死去的最后一刻,她也没有看到秦战北出现了在自己的眼前,多么地悲凉!嫁一个不爱自己的老公,是她一身最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