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在嫉妒她分了母爱?

毕竟也只有十三岁。

所以说,是等着看父母宠爱的到底是谁?

之前她遇见过的很多的boss,其实说起来大半都是小时缺爱,长大缺钙的类型,只要有人真的掏心掏肺对他们好,一般都抵抗不了攻势。

而就她之前看过的关于李榭的资料而言,他之所以会喜欢上那个骊姬,到了会为她放弃嗣子之争的地步,好像也是因为骊姬一直都表现得只有他,甚至还设计舍身救了他两次。

还真的缺爱啊。

静好展开手臂让婢女们给她换着衣服,边思索着对策,想要让郤夫人和李冠突然喜欢他不容易,但兄妹间的亲情,主动权她还是有不少的。

增加了他心中妹妹的重量,以后劝说什么的,也更有分量。

第44章 乱世枭雄(3)

李榭坐在案桌前,盯着面前的一册疏报看了有一刻钟,夙夜未眠,连双目都有些生涩,他正头疼地揉按着眉心,就听见被他责令侯在门外的小厮略带诧异地问了声,“四姑娘,您怎么过来了?”

四姑娘。

他把这个称呼嚼在嘴里默念了一遍,昨夜害得他心绪难平,辗转反侧的人,今日倒是敢自己送上门来,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心虚啊。

他放了手里的朱砂笔,抬头正好就看见了带着一众婢女浩浩荡荡地开路进来的人,倒是摆足了高门嫡女该有的排场和威风。

还未等他开口嘲讽,看着像是带众来挑衅的人就抬手弯腰行了个诚意十足的礼,脸上还带着三分笑影,“昨日惊扰了阿兄,静儿特前来赔礼。”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一个婢女就将手里的一方砚台放于案上,沉墨色的砚台透着股沉淀后的墨香,东南西北四角上只随手刻了一枝梅花,一株兰草,一丛小竹,一朵墨菊,中间铁画银钩的一个篆体的“砚”字。

李榭立刻就认出了这方砚台,四景一字出于五位翘楚之手,又被前朝历代陛下放在龙案上历经了一朝起伏,外面的赝品都不知出过多少,刚被父亲拿到手时,他的那两位好兄长可是痴缠了许久,想求着父亲转手。

没想到父亲却独独给了这位四姑娘,又被她转手送到了他的案上。

这是上赶着来示好了?

李榭看了眼站在几步之外的人,嘴角的笑意愈发讥讽,“四姑娘这是来我着显摆了?随手拿出的物件,就是这般的金贵。”

静好接了婢女递来的茶盏,亲手端到了他桌前,一点都没被他眼中的恶意所击退,“阿兄和我同母所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的都可以是阿兄的,又为何要向阿兄显摆?”

李榭看着她递到跟前的茶,微微抬起眼帘瞥了眼她,眼中□□裸地就写着“你递来的不知加了何物的茶水,我为何要喝”。

一个个都要和他兄友弟恭,真当他是瞎了眼不成。

静好收回手,直接就揭开茶盖喝了一口,吞下后还张口让他查看,再次把茶盏递了过去,“这下阿兄该放心了吧?”

这次那双凤眼中的鄙夷更明显了,“放心喝你的口水吗?”

何况这位嫡出的四姑娘都能篡改人的记忆了,一般的毒物又怎能侵害到她。

静好把茶盏递给婢女,挥手让她们全都退下,看着坐在桌案后的人,也学着他的样子抱臂冷笑,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颇有几分相似,“那阿兄想我如何?你我同母所出,血浓于水,阿兄这般防备着我,是觉得我会害了你的性命吗?”

“我若是有一丝想和阿兄争的心思,趁着阿兄病重时岂不是更好,又何必等到今日。何况阿兄之后是成大事的人,与其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和我算着根本没有的账,为何不想想我如今的身份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她冷静地看着坐在桌案后的人,相互对峙的气势难分伯仲。

李榭思索了下她的话,转念间也信了几分,毕竟之前更无还手之力的他都还好好活着,平静得与以往别无二致。

如果她真能出手帮他,那他自然就不是多了个□□烦而是如虎添翼。

甚至只要保证她不会站到他的对立面就行。

他屈指敲了敲桌案,清脆的声音响在空旷的书房内,一下下似乎就敲在心上,“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静好启唇微笑,“凭我是你的嫡亲妹妹,凭我称呼你为阿兄。我之后的一生荣辱与安宁,都要牵系在阿兄身上。”

两人的视线交汇一瞬后移开,李榭勾起嘴角朝她笑了下,“后面那句倒也勉强算个理由。”

他伸手去拿了之前搁下的朱砂笔,又把摊了许久的疏报盖上随手扔到一边,推了推那个随手被放到了桌案上正妨碍着他的动作的茶盏,“换一杯来。”

静好听话地去端了一盏,就放在他手边又不会妨碍的地方,转去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见端了茶盏凑到嘴边的人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自顾自就端坐到了宽大桌案的另一侧,低头翻着手里的。

刚看进去一个字,眼下就被推来了一盏茶,伴着兄长大人有些挑剔的声音,“太烫了。”

静好“喔”了声,头都未抬一下,“那就先放这等它凉吧。”

不能再惯着他的臭得性了。

李榭瞥了眼那个埋在书册中的小脑袋,“啧”了下倒也没和她计较,看了两册后端起那盏茶又喝了一口。

两人一个批复疏报一个看书,倒是相安无事得很,李榭之前还注意下她是否会借机看疏报,抬了几次眼都只看见了一个正对着他的小脑瓜后,也没有再过多注意,在墨汁快用尽时还指使着人给他磨了一次。

既然做妹妹的都给了准话,他做哥哥的还当什么畏手畏脚。

当事的两人倒是一点都没有从剑拔弩张转换到和谐相处的不适,但将来送药的小厮谷雨就有些接受无力,他看了眼无比和谐的两人,到底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字都没说,把手中的药碗递了过去。

“三公子,药来了。”

李榭瞥了眼药碗,直接用空着的左手接了递给静好,“尝一口。”

静好眨了下眼,他已经把药碗递到了她嘴边,微微一倾就迫得不想让药洒了的她喝了一大口,从舌尖清晰传来的苦味让她忍不住皱了脸,“好苦。”

毫无同情心的兄长大人施施然将药碗收回,转了个向就一口喝尽,平静得就像是喝了一碗白水,“恩,我就是看看有多苦。”

都说这位四姑娘最怕喝苦药,看来至少还是真人。

他看着瞪大了眼愤怒地瞪着他的静好,很有责任心地将桌案上的茶盏推了过去,“我这没有蜜饯,你喝茶冲冲味道,”收回的指尖还很好心地感受了下温度,“现在刚好凉了。”

凉透了!

静好端着正凑到嘴边,那头又慢条斯理地来了一句,“看来你是真不嫌弃我的口水。”

静好,“…”

就非要挤兑回来吗?!

郤夫人处理了一堆庶务,正躺在榻上让人按着肩,闭了眼就想起最近老是见不到人的幼女,“四姑娘最近都去了三公子那边?”

这兄妹俩差点打了架,倒是把感情打出来了?

侯在一边的婢女立刻就答了声,“女郎最近都陪着三公子在书房理事。”

“她帮着三公子理事?”郤夫人却是不太信,但也不会说自己心尖尖上的宝贝女儿什么坏话,只当她是孩子心性,父亲不在就巴着阿兄了。

“给那边送些四姑娘喜欢的糕点去,告诫她们别让四姑娘冻着饿着…”她正要再嘱咐几句,前院的管家就匆匆地迈步进来,“大妇,郎主让人带了口信,说是他已经动身回来了,过几日就到。”

“当真?”郤夫人直接从榻上坐起身,神情有些激动,她在昊城虽是锦衣繁荣,却难免还是担心在前线的夫主,没了主心骨,有些事就唯恐出错,也怕着他什么时候就出了意外,眼前的一切都成云烟。

她细细地确认了李冠并没有受什么伤后,脸上的笑容更是如何也按捺不足,“快,快去告知四姑娘,说她阿父马上就要回来了,让她也高兴高兴。”

“阿娘说阿父马上就要回来了。”

静好端着两手的糕点摆到了桌案上,顺便就把一起传来的消息告诉了埋头工作的人。

李榭的手顿了下,笔尖的一滴墨汁就滴到了他正批复着的疏报上,遮住了他刚落笔的几个字,晕成一片。

他干脆就放了笔,伸手敲了下被放在一旁叠着的几本内容大致相同的疏报,犹豫着之前谋划的几种方案,哪种最彻底又最能把自己摘干净。

他刚重来不久,能用的力量不是还未到时机就是还在谋划之中,在这时基本找不到人死心塌地地帮着他一个仅是占了嫡出的名分,没有军功没有政绩,而且上头还压着两个元妻的嫡子的公子。

但这人又非死不可。

想着一抬头,就看见一侧坐着的人正一边看书一边吃着糕点,偶尔还抿唇笑上几下,真是好不惬意。

“左边。”他敲了下桌子,微微张了嘴,向抬头看来的人展示着自己充分的理由,“手脏。”

静好伸手捏了块被指定的槐花糕递到他嘴边,低头就看向他沾着淡淡墨迹的手,正好看见他的食指停留在一个颇为眼熟的人名上,修剪得圆润的指甲一下下地在字的三分之一处滑过。

动作轻得不留一点痕迹,却带着浓重的杀气。

而且他划的位置,看着正好就和砍头一般。

她最近一直和他相处,倒是摸出了他的几分脾性,与其拐弯让他猜测出更多,倒不如直接单刀直入,“阿兄不喜欢这个人吗?”

李榭吞下嘴里的糕点,缓慢地启唇笑了下,“是啊,不喜欢到想弄死他,正在想什么方法最能毁尸灭迹。”

静好狐疑地看了下他,“阿兄真想动手,难道还有人要拦着吗?”

拦也不一定拦得住啊。

“他的姐姐妙姬现如今在父亲身边正得宠,昊城这边的人不知才把这些疏报呈了上来,等父亲回来看见后,八成是会小事化了。”

他的手指又习惯性地在上面点了点,“小事化了,也就是仗着有个姐姐,能把强抢民女、□□民妇这样的行径,都化成不痛不痒的几句呵斥。”

静好看着那个名字,又想到他提到的妙姬,终于想起来这个叫田逢的,在资料记载里就阴了兄长大人一把,将一具女尸藏到了他的后院,带着众人找到后把罪名扣在了他头上,害得他被杖责六十,名声一落千丈。

这样劣质的计谋能得逞,和他那个最爱吹枕边风的姐姐绝对脱不了关系。

她又捏了块糕递给李榭,顺手就把那本疏报从他手中抽走,“阿兄事务繁多,这件事静儿来就行。”

第45章 乱世枭雄(4)

大司马要回朝的消息一传开,侯在昊城中的各阶官员们就都动起了心思,之前无功无过的想着再如何博些好感,出过纰漏的更是苦恼着如何将事情化小,免得一回来就触了霉头。

田逢倒是给姐姐去了封信,得了几句数落之后就放下了被呈上疏报的事,倒在家里继续寻欢作乐,但他的顶头上司冯忠检却有些惴惴不安,那小子有姐姐撑着,事情怪罪下来,他无事,他这个顶头上司就难免吃一顿排头,得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可也不敢直接发作了他,被他那位说是正得宠的姐姐记上一笔大账,在日后都提心吊胆的。

他在辗转反侧了几晚,最后却是家里的大妇急急地把他从姬妾的房里叫了回去,开口就问他手下的人是否有开罪之处,大司马府上的四姑娘今日特意问了她,说都尉手下是否有名唤田逢的。

别人问的还好,这位四姑娘,那可是大司马的掌中宝,开口所求没有不应的,而且听说近半月都伴着三公子在书房处理疏报。

冯忠检立刻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和大妇对着相坐了半夜,终于决定让大妇先带人去大司马府上求个情,也好证明他作为上司,是好好管束了手下人的。

田逢被硬逼着去了大司马府上,干坐了一刻钟就耐不住,瞅着冯都尉正和三公子说到兴头上,猫着腰就溜向了后院,想看看堂堂大司马的后院里都养了些什么美人。

逛了大半圈,没见着美人,最后却在水榭边看见了正在说着话的两位小姑娘,大些的那位他认识,就是他上司府上的那位嫡出小姐,但年龄小些的那位,却长得实在有些精致,微微一笑间就吹皱了心湖,长大后必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他站得近,清晰地看见了那位小姑娘亲手给冯姑娘奉了盏茶,还带着几分歉疚兼讨好的笑意,周围却是连个婢女都无。

连个正五品的都尉的女儿都要讨好,看来也不是什么他惹不起的角色。

心下顾虑一消,他抬脚就走进了水榭,直直就逼着那漂亮的小姑娘走去,近了就闻见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像只小猫一般勾着人心痒。

“姑娘真是个小美人啊,怎在这吹着凉风?叫哥哥我真是好一番心疼。”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摸眼前的人的脸,身体更是凑近了几分,更加闻见那股诱人的香味。

静好后退了几步,一把打开他的手,瞪大了眼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在大司马府上如此放肆。”

“我自然知道你是谁,也知道这是何地,那也妨碍哥哥和你好好亲近亲近啊。”田逢闻见那股子香味,更是觉得心痒难耐,忍不住就越凑越近,甚至想把脸都贴到那味道的来源上。

“静儿!”

身后突然传来两声异口同声的惊呼,他探出的手和身子还僵持着,眼前的小美人细嫩的腰肢一扭,整个人都翻过了水榭,直直就栽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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郤夫人简直要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晕厥过去,她心尖上的小女儿,就在自己府邸上,被一个不知从哪来的登徒子逼得跳了水。

这才是四月初,湖里的水得有多凉啊!

她急急地就催促着还在发愣的奴仆,“快,快去把四姑娘救上来,她要是有个好歹,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话她就急急赶到了湖边,正好看见刚才和她一起惊呼的长子从湖面上冒出头来,手里牢牢地抱着闭着眼的女儿。

众人合力把人拉上了岸,郤夫人正要抱着女儿落泪,刚喘了几口气的长子就立即从她手上接了人,丝毫没在意自己也是满身的狼狈,“天冷易寒,要尽快给静儿换了湿衣。”

说完,也没多在意她的反映,抱着人迈着大步就奔向了最近的璃圆。

郤夫人跟了几步,回头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冯都尉一家和那个被奴仆压住了的罪魁祸首,恨不得生生咬下他们一块肉来。

“把人押到柴房关着,”她理了理身上沾了水渍华裳,竭力让自己从目睹女儿受伤的恨意中挣扎出几分理智,“明日大司马回朝,我会一字不错地详细向他禀明,待他亲自发落你们这些伤了他女儿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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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好入水前估计过角度和力度,虽看着是实实栽进去的,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她装着昏迷的时间一长,不小心就真的睡了过去。

再睁眼,眼前就是漆黑的一片。

她刚动了动有些热得出汗的身体,昏暗的房间里突然就传来了低沉又凉薄的声音,像是深夜里不请自来的鬼魅,“醒了?”

李榭起身走到她床边,勾着的嘴角带着不明的笑意,“你对自己倒是真下得了狠心,这样的计谋也不和我事先打个招呼。”

在意的果然还是事先不和他打招呼啊。

静好踢了踢被子,“热,”她等着某人僵持了一会后极不耐地把她的被子揭掉了一层,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就算不和阿兄打招呼,阿兄不还是及时把我救了起来?”

李榭瞥了眼她,凉凉地“呵”了声,“救你?我只是怕你污了府里唯一还能看的湖,坏了我日后赏景的心情。”

再说,她多少也算是他的盟友,死了于他并无半点好处。

静好躺在被窝里朝他眨眼,借着月光看着他无动于衷的神色,压低了的声音更透出几分小姑娘的娇软,“可我是听见了阿兄在叫我才跳下去的。”

不跳她身上的味道就祛除不掉,留着只会给自己多加麻烦。

为了防止被同在水榭中的人发现,她还特意找了借口坐到了下风口,又在发现田逢在观望着的时候,故意给冯姑娘递了杯茶,免得田逢那个有色心没色胆的,猜到了她的身份不敢出手。

而且就算李榭不救她,之前安排好了婢女去请来的郤夫人也会到场,根本就不会让她在水下呆多久。

“你还不如说是被我吓得跳下去的。”他坐在床边,手下摸到一缕她散开来的长发,松松地扣在指间绕了几圈,带着胖乎乎的一只黑蚕茧就直接凑到了她耳边,加重了力道,丝毫不顾及着扯痛了她。

直到静好伸手去挠他才松了手。

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淡薄了脸上最后一点笑意,“这只是一个教训,以后行事再瞒着我,就不是这样简单可以了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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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征战的大司马回府,府上自然是都出来相迎,除了他带走的几个年龄稍大的儿子,连平日里在官学里上课的几位公子都并着所有的子嗣在门口列了整整一队,连带着数位姬妾,场面也是相当壮观。

李冠在人群里扫了一眼,立即就发现少了人,“静儿怎么没出来?”

郤夫人正用余光看着那位从身后的马车上施施然下车来的年轻美人,听见他的话才回神,立即脸色就愈发难看了几分,“静儿昨日掉入湖中,有些发热,妾就做主没有让她出来。”

“人好好的怎么就掉进湖里了?”

李冠立即就带着怒气沉了声,也顾不得一拨人都还未见礼,直接就朝着女儿的居所走去。

郤夫人跟着他走,一边就细细把事情的原委说了,“那人妾已让绑在了柴房,就等着夫主回来发落,静儿刚前几日病过,烧了两日才见好,这再一受寒…还好她三兄来得早,不然再在湖中冻上一时半会的…”

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姬妾再次看着大妇提了四姑娘之后就引走了郎主的全副注意,直接就把他们扔在了原地,脸上的神情都有些气愤,站在前头的几个看着那个脸色更为不好的,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美人,转念间又有些畅快。

“年轻貌美又如何,在郎主心中,怕是比不上四姑娘的一个小指头。”

妙姬将这句话听了满耳,当即就对那位不曾谋面的四姑娘恨上了几分。

今日本是该她出尽风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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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冠进了卧房就看见正捧着药碗喝药的女儿,那张小脸皱得死紧,放下药碗就立刻抓了颗蜜饯塞进嘴里,转头就看见了他,立即转了笑脸。

“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