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小厮低下了头不敢看对面的男子。

“好了,继续盯着。”男子点了点头,“回书房。”

“是。”小厮恭敬地躬身让男子走过,回头悄悄地看了一眼那个养着锦鲤的小湖,片刻便跟在男子的身后往回走去。

微风吹过,湖面荡起涟漪,湖边的绿柳飞扬,假山映着那精致的山亭,到是一片的世外桃花之源,清悠中见雅致,世俗中不俗人。

阮家。

“二少爷三少爷,老爷夫人有请。”管家阮二儿找了整个家里,才在后院的原来大少爷住的那个早已无人居住的小屋子里找到了不知道做什么的阮家的两位少爷。

“什么事?天还早着呢。”一个尖下巴十六七岁,长相清秀的少年头也不回去冲着门口传来的声音喊了一句,一边对着对面和自己长相有八九相似的少年道:“三弟,快,该你的了。”

被叫做三弟的少年却抬起头看向门口:“大管家,可是有事?”声音温和有礼,到不似方才地位先答话的少年,口气那般的冲。

“是张姑爷来信了,想必是找三少爷和二少爷有事。”管家的脸上也带了一种柔和。

“噢,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到。”被叫做三少爷的少年,一把推乱了面前的棋子,那位二少爷却有些不服,恨恨地瞪了一眼管家。

“今天不算,明天还来。”显然,这位二少爷想必是输了。

“好,依你就是了。”三少爷阮天宵,拍了拍衣服,冲着管家道,“大管家,你明天使个人来,悄悄地把大哥的这个屋子收拾一下。”

管家听了阮天宵的话,面上有些为难:“这个…三少爷,您也知道,二夫人她…”

阮天鹏却跳到了阮二儿的面前:“你没看见我们在这里玩儿的吗?你难道想让少爷我在这么脏的屋子里玩儿吗?”

管家的脸白了一下,旋即献媚笑了起来:“二少爷,二夫人可没说让二少爷来大少爷的房子里玩儿的,二夫人说过,这边不让人来的。”

“哼,你竟然敢拿妈威胁我?”阮天鹏那秀气的眼睛一竖,狠狠地瞪着管家,“你别忘了,我是二少爷,这个家,将来有一半是我的。”

阮天宵收拾好了棋子,小心地放到了那陈旧的柜子里,把柜门关好,这才拍了拍手,慢条斯理地走向管家:“大管家,也不必都要你派人收拾,我和二哥都喜欢大哥留下的这副棋子,只是闲来的时候过来玩一下,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读书,明年还要上京去考,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只是这边清静,有时候看书,也是个好的地方,就有劳管家了,若是二夫人要问起的话,我自会说是我吩咐你的。”

管家听了阮天宵的话,这才脸上放晴,忙躬身道:“是,三少爷,小的这就让人悄悄地收拾了,好让少爷以后读书清静。”

“那就有劳管家了。”阮天宵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往外走去。

阮天鹏跟着出来,路过管家的时候,冲着管家哼了一声,拉着阮天宵往前院快速走去。

直只到看不到管家的影子,两个人才停下脚步。

阮天宵看着阮天鹏,眼里带着一丝十七岁少年所没有的担忧:“二哥,不知道姐夫来信做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有什么不好的,还能休了大姐?”阮天鹏不屑地道,“三弟,你也别太担心大姐了,这都快一年了,大姐也不说来封信,这时候姐夫来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阮天宵卸下了方才平稳的表情,眼里也现了担忧:“只怕我担心的事要发生了。”

“什么事?”阮天鹏急问,盯着阮天宵那还算镇定的脸。

“你知道,大哥临走的时候说过什么,张家的那个张子布不是大姐的良人。”

“那又怎么样?还能不让大姐嫁吗?婚姻不同儿戏,都是父母之命,难道三弟你想大姐自己找婆家?”阮天鹏笑嘻嘻地道,“要说你自己挑个小弟妹还差不多,走吧,还不知道父亲找我们什么事呢。”阮天鹏叹了口气:“想着马上就要考试了,还真是没多长时间玩了呢。”

“其实,如果当初咱妈不那么执意要大姐嫁过去就好了。”阮天宵叹息着向前走。

“你这话说的叫什么话?大姐难道还能大过妈去?”

“到不是那个意思,妈只怕是看中了张家的聘礼。”

“就算是,你现在说还有什么用,大姐都嫁为人妇了。”

“走吧,先去看看信里说什么,说不定只是平淡的问候信呢。”阮天宵微笑着,脸上的笑容却怎么看都很别扭,显然,他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这个借口可以站住脚。

果然,听了阮天宵的话,阮天鹏恨恨地踢了一边一棵小树:“大姐嫁人的时候,二夫人妈竟然只给了二箱子布就把大姐抬走了,要我是大姐,我也会恨的。何况…”

“二哥。”阮天宵扯了扯阮天鹏的衣角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走吧,与其我们在这边乱猜,还不如去看看,也许,我们还能帮到大姐也说不定呢。”

“事情又不是我做的,我帮什么帮,我不使坏就是了。”阮天鹏哼了一声,却还是跟在阮天宵的身边走了。

马氏和阮晟年正坐在自己卧室外的茶厅里,两个孩子还没到,不由得有些抱怨:“这两个孩子怎么也不快些,一天到晚就知道看死书,有时间也是跟你学学做生意。”

“你一个妇人懂得什么,读书才是正道中的正道,只有当了官才会光宗耀祖。”阮晟年瞪了一眼马氏,“妇人的见识。”

“我是妇人见识,你那当官的大儿子上任怎么不说带着咱们去,把咱们扔在这上清县,这个时候你怎么不说你大儿子光宗耀祖了呢?”

“不过是三年,我们去作甚,难道要把这里的家当丢下不成?”

“哼,你当我愿意去的么?我不过是想他是你的儿子,虽然他不喜我这个庶母,可是,心里总也是该有你这个亲爹吧?上任一年多了,怎么也不见他捎回来一些银钱?人家那出任的儿子,哪个不是往家里捎些银钱来,偏偏他就不行?我早就说过,这个儿子你就是指望不上的,你还总不死心。”

“不说他了,明天写信,向他说说家里的境况,让他捎些过来就是了。”阮晟年也有些不满。

马氏一听说阮晟年向大儿子要钱,这才住了嘴,倒了杯茶端到了阮晟年的面前:“先喝些茶,想必他们两个人也快到了。”

“要我们来什么事?”阮天鹏先跑了进来,向着阮晟年行了礼坐到了一边。阮天宵也过来见了礼坐下。

“不知道父亲换我和二哥来有什么事吗?”阮天宵比起阮天鹏来可是文静的多了,一举一动都带着大家公子的风度。

“你姐夫来信了。”阮晟年把信递给了阮天宵,“咱们怕是要去一趟沛州县了。”

阮天宵拿过信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才把递给了身边的阮天鹏:“父亲是怎么打算的?”

“有怎么打算,还不是去看看再说,张姑爷执意要休妻的话,咱们把你姐的嫁妆拿回来,一分都不能与了他张家。”

“父亲,姐夫没说什么休妻的话,只是说,夫妻两个有些矛盾,我想,还是看看再说吧,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姐姐的意思呢。”阮天宵的眉头微皱起,当初以为姐姐嫁过去就会过好日子了,就不会再受母亲的刁难了,没想到,嫁过去还不到一年,就会遇上这种事。虽然信里写的比较隐晦,可有些事情再隐晦也是人看得出来的。

扭过头去看二哥阮天鹏,阮天鹏的脸上却少了那方才冲动的表情,一脸的沉思:“爹,还等什么,快去就是。”

“你们两什么意思?”阮晟年看着阮天鹏开口忙问。

“还能什么意思,当然是去给姐姐助阵了…”一句话还未说完,脚下就被阮天宵踩了一下,疼得阮天鹏一咧嘴,接下来的话就成了,“能跟张家多要些钱来不是更好。”

马氏一直注意着她的这两个双生儿子,总觉得这孩子跟自己不贴心,方才那话入耳就气得心疼,听了最后的话,脸上才露出了笑容来,连连点头:“这话才对,咱们阮家的女儿,哪里说休就休,不给我个满意,休想。”

阮天鹏砰地坐下来,扭头冲着阮天宵瞪眼。

阮天宵却微微一笑,向着马氏的阮父道:“即然事情这样定下来,那父亲打算什么时候走呢?”

马氏得到了两个儿子的支持,恨不得马上就动身,扬声向门外侍候的丫头道:“去,告诉二小姐和三小姐,让她们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出门。”

“妈!(说明:这个时代,妾生的子女管母亲不能叫娘,叫妈或者叫姨娘)”阮天鹏一下子跳了起来。

“逆子,你叫我什么?”马氏就像被谁踩到了尾巴似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手指指着阮天鹏,颤抖着,“你个逆子,逆子!”

“叫妹妹去做什么?我们是去玩儿的吗?”阮天鹏扯着脖子喊。

“混帐!”阮晟年发话了,冲着阮天鹏吼了一声,“有你这样跟母亲说话的吗?”

“我有什么错?”阮天鹏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好啊,我十个月怀胎生下了你,你就是这样对你娘的?”马氏嚎了一声扑向了阮天鹏。

阮天宵一把扯过阮天鹏,把他向外推去,迎向了马氏:“二夫人,您别气了,二哥他就是嘴快,先坐下歇歇。”

“歇什么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看不起你娘的吧?”马氏住脚,盯着阮天宵道。

“二夫人,二哥不叫娘那是因为,我们明年都要上京去赶考,若是真的中了,让人知道,身为庶子却称自己生母为娘会影响仕途的,并不是二哥不想叫您娘的,您是我们的生母,哪里不知道您辛苦的事,只是,您也是为我们兄弟的前途想,自然不会介意二哥这般称呼不是吗?”

阮天宵说话和风细雨的,让马氏没了话说。却转头瞪向了阮晟年:“你看看,你看看,我生养的儿子都不叫我娘,你什么时候把我扶了正?”

阮天宵有些头疼地站了起来,向阮晟年行了一礼转身和站在门口冲着马氏做鬼脸儿的阮天鹏,一起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怎么办?妈这一去,还不得闹个天天翻地覆的,要我说,我不去了,你们愿意谁闹就谁闹去。”阮天鹏泄气地往阮天宵的床上一躺,“大哥到好,直接躲了,我们却还要在这受这个气。”

“二哥,现在说这个都没用的,明天咱们就要动身了,还是先写封信让人快一些送与姐姐才是真的。”阮天宵狞了眉头,坐到了桌子前,“大哥那里,也要写封信,就算大哥不能回来,也可以写个信出个主意的。”

“那你快点儿写,咱们去还好说些,只怕三妹和二妹去就乱了。”阮天鹏爬起来叹了口气。“我一直不明白,咱妈她为什么对大哥和大姐那么恨。”

阮天宵一边写信一边道:“其实,妈也是个可怜人,只是妈她要是善待大哥和大姐,说不定早就做了平妻了,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一直是个姨娘啊。”

“我也知道,妈逼走大哥,把大姐嫁与张家,除了为钱,想来就是不想在咱们家再看到他们了吧?”阮天鹏愁不展地坐着,脚一踢一踢地踢着床板,“这次妈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你我见机行事就好了,凡事别太逆着妈了,不然的话,事情怕会更糟呢。”阮天宵把写好的信封了起来,“你快些送出去吧,别记阮管家看到,不然,又是一场是非。”

阮天鹏跳下床接过信:“我知道了,你睡吧。”说着,挑了帘子出去了。

阮天宵怔怔在盯着面前铺开的纸,十七年了,这个家从大哥离开就不一样了。以前大娘在的时候还算好,现在…

阮天宵深深地叹了口气,明天,他们走了,阮家只怕就是马家的天下了吧?大舅和二舅?

想到他的大舅和二舅,阮天宵的眉头更得深了,要是大哥在就好了。自己的舅舅也不会这般的得寸进尺了。

38.‘梦’里的黑衣人

阮天宵只想到了他们走后马大阵会来看护着他们阮家的生意,却没想到,马氏再把两位弟弟叫来看着生意的时候,又叫来了两个女儿又做了另外的吩咐。

一家人,主子就是六个,带了一个管家,几个贴身侍候的人就动身赶往沛州县了。

为了节省出行的钱,马氏非要坐车走,虽然多了一半的路程,可是路上的费用却比坐船少了近三分之一。

阮晟年拗不过马氏,只得同意。

走陆路,自然要比走水路花费的时间多上一倍不止。加是马氏也不是总出门,加上两位还只是十三岁和十五岁的小姑娘,自然这路上走的就慢了很多。

等到阮家六口到达沛州县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君绿绮从回来,就一直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想尽快地了解到这个时代的王法,以期待在和离的时候,不要让自己吃太大的亏。

别的都还好说,就是那三十六口箱子,君绿绮是一定要带走的。

一天下来,那些律法书,君绿绮已经挑着有用的,看了个大概。眼睛有些疼。揉了揉,长时间看书对眼睛无益啊。

君绿绮叹了口气,放下书来抬起头,看着窗个已经渐渐黑下来的天。又一天过去了,不知道阮家的人什么时候过来,那对没见过面的父母会是什么样的一种人。

坐了起来,想着怎么也要活动一下,不然,腰都要酸了。

听到里间的动静,心怡和心语忙着进来侍候。

洗了洗,有些精神,问了一下一天发生的事,君绿绮点了点头:还好,没有超过她的预想,院了里的人还真的都好听话。

“二爷可曾来过?”看了一天的书,君绿绮吩咐过,不要来打扰她,对外面的事自然就不太知道了。

心怡摇了摇头:“二爷没来后园。”

“摆饭吧。”君绿绮摇摇头,心想:不知道把看房子的事交给张子清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

饭很快就摆了上来,是粥,加了野菜的粥。四个菜,都是用小碟子装上的,也是君绿绮要求的。

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浪费了不说,赏给别人让人吃她剩下的,她又不忍心。不如就少做些,够自己吃就好了,剩下的,自然可以让她们下人借个光。

想到以后的事情大概有了个谱儿,君绿绮还是放下了担着的心。心情得不错起来,吃过饭,和心怡心语两个在外面的园子走了走,消消食。这才回到主屋卧房睡下。

今天外面守夜的是竹苡,这四个丫头,每人一天的守夜是雷打不动的。君绿绮说过几次,心怡和心语都不依便也就这样下来了。

叫心怡像往常那样的在床头的小几上燃了一支小烛,然后让她睡去了。

躺在床上,君绿绮也算是再无什么心事了。

二十箱子的云锦是挺值钱的,不过,她已经想好了,找几个大一些的布店,与他讲好,可以比市低的价格卖出来,换成银票。

至于那十六个箱子,她可以明天再看看,应该是珍宝什么的。

这个就不好在这里卖掉了,沛州县说起来不过是一个相当于前世一个三级市罢了。比起省会的那些大城市,购买力还是太低了。

可以把箱子都装上普通的衣物,把这些珍宝装进小盒子里,由大化小,这样就方便了。

想好了这些东西的处置方法,君绿绮也算无心事了,这睡下就入了梦。

隐隐约约的,感觉好像自己到了一间大房子里,房子里只有一张床,很大的一张床,床上卧着一个人。走近些,却是一个女人,长长的发散在枕上,女人睡相平稳,只是看着有些面熟。

君绿绮正好奇床上的女人熟悉的时候,就感觉到身后有人,一回头,就看到一个黑影向这边走来,君绿绮一惊,忙躲到了床后。

黑影走近床前,站在那里盯着女人看了好一阵子才转身。却在床头的小几上放下了一本书样的东西。

君绿绮好奇的心大过了惊悚的感觉,看着黑影子,高高的个子,看样子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在黑夜走进一个女人的屋子,是有些不说不过去的。

提着心,终于挨到那个黑影走掉之后,君绿绮才小心地来到小几前,很好奇那个男人放了什么在那小几上。

小几上一本小册子,就像口袋书一样的大小,厚到不是很厚,书皮上却是写着《闺训》两个字。

“闺训?这是什么书啊,好奇啊。”君绿绮不解地盯着书。

正纳闷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声音。回头一看,却是床上的女人醒了过来,正往她这边看呢。

君绿绮一吓:“啊!”地叫了一声。

随着君绿绮的叫声,外间也传来了声音,门一开,竹苡拿着一个大烛走了进来,一脸的担心:“夫人,您怎么了?吓着了?”

君绿绮坐在床上,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那个放着小烛的小几,上面正规规正正地放着一本小册子。

摇了摇头,用力地揉了下眼睛。书还在那里,随着竹苡的走近,那本书越来越清晰。

“夫人,您怎么了?”竹苡看着君绿绮坐在床上,目光直盯着小烛,“夫人可是要心怡姐姐过来吗?”

君绿绮摇头,不理竹苡的话,眼睛盯在那小几上的书不动。

她确定,她是看着心怡把小烛放在那上面的。而那上面,什么都没有。可是现在,那上面却有一本小书,谁放的?是什么书。

“把小几上的书拿来给我。”君绿绮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咋一出现的东西,君绿绮吃惊和害怕的。

竹苡不明所以,执着大烛走过来,把书小心地拿着,送到了君绿绮的面前。

接过来,君绿绮的眼睛落在了书的封皮上《闺训》二个字清清楚楚地映入了眼帘。

君绿绮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了,是作梦还是方才自己感觉到的都是真的?如果是作梦,那手里的这个东西是什么?

竹苡看着夫人呵要地看着手里的书就是不作声,担心地问:“夫人,您没事吧?”

听到竹苡的问话,君绿绮才回过神:“你在外间,可有人进来过吗?”

竹苡笑了,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人的,夫人。奴婢守夜的时候,一向都睡不着的,就做些针线,第二天心怡姐姐会让我补觉的。”

君绿绮点了点头:竹苡夜里睡不着她是知道的,外间掌着灯她也是知道的。

可是那个人他是如何进来的?

还是说,这书是竹苡拿进来放在小几上的?

“这书是谁拿进来的?”君绿绮拿着书向竹苡面前一伸。

竹苡看了看,摇了摇头:“奴婢不清楚,夫人的屋子一向是心怡姐和心语姐进的,奴婢和竹馨姐姐都是在外屋做事的,这书不会是心怡姐或者心语拿进来的吧?”

君绿绮更不解了,心怡要拿话,她自然知道,心语拿什么,都会和自己说一声。何况这大半夜的,她们早去下人房里睡了。怎么会拿进来的呢?看样子,竹苡更是不可能了。

君绿绮忽然间就觉得冷汗一下子透了后背的衣衫:如果不是她们,那就是别人了?会是谁能在不知不觉中,把书到她的屋子里而让她不知道呢?

君绿绮是真的有些害怕了:“时间也不算早了,你也别去外间了,就在这里陪陪我吧,做什么,拿进来做就是了,这一醒,我就睡不着了,也看看书吧。”君绿绮强自镇定。

“是,夫人。”竹苡到没觉得君绿绮有什么不对,应了一声,回到外间把做的针线活计拿进来,坐到了床前的小凳子是。

竹苡坐下来,看着君绿绮呵要地看着手里的书出神,也不好再说什么,问了君绿绮要不要茶,君绿绮也摇头,便低下头做她的针线去了。

君绿绮拿着书,心思却已经飞到了书外。这本书是不是她院子里的东西,现在都值得她考虑一下了。

在君绿绮神思不属的时候,终于挨到了天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