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他们跟霍明远冯连晋不是一路人,他们会这么做吗?冒这么大的风险放跑两个吸毒者,其实只是为了掩饰他们也是瘾君子这个事实。阮筝,他们被毒品腐化了,已经堕落到跟霍冯两人一样了。霍明远被抓到警局的时候就认出了老马,他威胁老马帮他逃跑,否则就要揭穿他。冯连晋也是这样,他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或许就问同一个上家拿货,或许还一起吞云吐雾过。他们怎么会堕落成这样,我实在想不通。”

阮筝也想不通,她实在没办法把马警官和另外两个瘾君子联系在一起。他们看上去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剥去伪装的外壳后竟会有如此相似的内心,这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杀人,放他们走就可以了,有必要杀人吗?”

“他们不承认。”

“不承认什么?”

"他们承认吸毒,承认滥用职权,但就是不承认杀了那两个人。“

强吻

吸毒、滥用职权和杀人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前两项最多是开除和强制戒毒,后一项却很有可能会把命搭上。马警官他们不承认也在情理之中,关键是…

“你们有证据显示是他们干的吗,”

“没有。”顾知桐的表情有些许的放松,“阮筝,在你面前我不愿意掩饰。事实上没找到证据我挺高兴的,真的,我特别高兴。”

阮筝拍拍他肩膀,“我理解。他们毕竟是你的同事朋友,谁也不希望身边人出事的。”

顾知桐抓住了阮筝的手,放在手里来回地摩挲。阮筝有点想抽回来,试了几下对方都没放手,想想也就算了。顾知桐现在憔悴成这样,可以想见他被这件事情折磨得有多惨。一个像弟弟般的男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创伤,让他摸一下手也未尝不可,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心灵上的安慰了。

他们两人就这么坐在广场的花坛上聊着,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大家脸上都带着由衷的喜悦,似乎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些笑容满面的人一定猜不到他们这两个枯坐着的男女,心里正装着怎样不愉快的事情。尤其是顾知桐,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清新明媚。

他像是累极了,身体慢慢地靠在了阮筝身上,见阮筝没有躲,又把头搁到了她肩膀上。阮筝心想就当是个弟弟吧,如果这是阮笙,他遇到了烦心事来找自己开解,自己一定也会让他靠着的。

这么一想阮筝心里就好受多了,不再觉得这是对某个人的一种背叛。事实上她刚才真觉得有点对不起徐天颂,为什么这么想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觉得这个想法既可笑又无聊。就算她真的对不起什么人,那个人也该是徐启琛而不是他的爸爸。

阮筝有些迷茫了,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她似乎已经不能简单的将徐天颂当作一个杀父仇人来看了。他被赋予了更多意义,一个与她接/吻的男人,一个令她身体有反应的男人,一个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几乎肌肤相亲的男人。

一想到这个男人,阮筝的心就咚咚直跳。她还记得今天和他的约定,可现在顾知桐这么靠着她,她完全没有脱身的机会了。

而且顾知桐一点儿放她走的意思都没有,靠着靠着居然就把头凑到了她脸颊边,轻轻地说道:“阮筝,谢谢你,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事儿。今天过节,我有样礼物要送你。”

“不,不用了。”阮筝很怕是玫瑰巧克力什么的,满大街都在卖这个东西,走过的每一对情侣几乎都捧着一束红玫瑰。他要突然送这个,阮筝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没关系,这东西不用钱买,你别有心理负担。”

顾知桐一面说一面把头又凑近了些,阮筝想往旁边躲,对方的手却直接摸到了她的后脑勺上。顾知桐到底是个年轻男人,力量比阮筝大得多。他轻轻松松就将阮筝的头转了个方向,使她可以直视着自己。然后他便不打招呼,嘴巴直接贴上了阮筝的双唇。

一个近乎于强盗般的吻。阮筝瞬间愣住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似乎对此已经习惯了,S市是国际化大都市,什么都跟国外接轨,连男女恋爱的开放程度也一并接上了。中心广场又是人头攒动制造浪漫的好地方,每天这里不知有多少处于热恋中的男女情不自禁地拥抱接/吻。阮筝和顾知桐年轻又漂亮,会做这种并不奇怪。只有一旁卖玫瑰的小姑娘在暗暗窃笑,琢磨着一会儿要不要做他们一笔大生意。

阮筝不是第一次和人接吻。徐启琛她吻过,徐启琛的爸爸她也吻过。顾知桐的这个吻激不起她一丝的涟漪,但也不觉得恶心,充其量就是有些别扭,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她挣扎了一下,想要把头别开,但顾知桐似乎一早就猜中了她的想法,紧紧地将手搂着她的后脑勺,强迫她固定成这么一个姿势。阮筝不由有些恼了,伸手去拉他的手。可无论她怎么掰或是掐,顾知桐就是不放开。

身体扭动间阮筝觉得有些不大对头,原先从他们面前走过的人似乎渐渐变少了,眼前变得开阔起来,人群自动向两边分散,露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阮筝的头被固定着,好几次想看个清楚又被按了回去。就在她想要开口骂人时,两条修长的腿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是一双男人的腿,脚上的皮鞋有些眼熟。或许是因为来人靠得太近的缘故,顾知桐终于放开了阮筝,两人同时抬起头来。

阮筝只看了一眼,脑子里就“嗡”得一声炸开了。这就像一个逃不开的宿命,每每当她和徐天颂关系略微改善时,似乎就总逃不开顾知桐的影子在其中徘徊。

她略显无奈地轻叹一声,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头顶上徐天颂客气地开口道:“不好意思顾警官,我跟阮筝今天有约,请问我可以带她走了吗?”

他问得这么客气,倒让阮筝有些不好意思,无论怎样她都有一种让人捉奸在床的错觉。她勉强挤出个笑容,刚准备站起来,顾知桐却反应过度地把她摁了回去,随即整个人挡在了她面前:“不好意思徐先生,阮筝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不能将她交给你。”

“哦,我可以听听理由吗?虽然您是警察,可您似乎也没有随意扣留公民的权力吧。”

顾知桐态度强硬,哪怕从背面看都像是只发怒的狮子。面对徐天颂的质问,他毫不客气地冲了回去:“我没有扣留她的意思,我只是在保护她。我觉得您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和她在一起,对她的人身安全可能会造成影响。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个保持距离。”

阮筝听得直想发晕。顾知桐平时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怎么这会儿犟起来像头牛似的。他越这么说,徐天颂只会越生气。而他越生气脸上的笑容就会越客气。阮筝只看了他一眼,就毫不怀疑顾知桐的话起到了反效果。

不出她所料,徐天颂笑眯眯的同时眼里的神情却变得冰冷无比。他也不多废话,直接冲阮筝伸出了手:“言出必行,答应过的事情就要做到。阮筝,你一个成年人,这点不用我教你吧。”

阮筝抿了抿唇,严肃地看了徐天颂一眼,最终还是站了起来。顾知桐回头瞪她:“阮筝,你不用…”

“没关系,我确实答应了他。我们还有点事儿,对不起,今天我就先走一步了,改天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阮筝说话的时候手已经被徐天颂抓住了。对方暗暗一用力,阮筝就只能乖乖跟着走了。顾知桐还想去拉她,徐天颂的几个手下立刻围了上来。顾知桐眼色一沉:“徐先生,你想袭警?”

徐天颂已经拉着阮筝走出了几步,回过头来冲他挑眉一笑:“你错了顾警官。我只是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跟阮筝不适合在一起,我这么做不是要对您做什么,只是希望你们两个保持距离,以保护她的安全。”

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阮筝斜瞪了徐天颂一眼,感觉对方又加快了步伐。阮筝几乎有些跟不上他,走路的时候跌跌撞撞,只能一路小跑着勉强赶上徐天颂的步子,最后气喘吁吁上了他的车。

她刚坐定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来:“我的车怎么办?”

徐天颂冲她伸手:“钥匙!”语气已透着些许生硬。

阮筝掏出钥匙来给他,他随手扔给一个手下,然后把司机从车上赶了下去,自己坐到了驾驶位上。阮筝依旧坐在后排,一路上往家开的时候她一直透过后视镜观察徐天颂的脸色。可惜角度问题,她只能看到对方的一双眼睛,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却看不分明。

阮筝的心有些慌乱起来,她觉得情况不太妙。徐天颂通常不这样,他不是信奉沉默是金的男人,从前两人相处时无论气氛怎么样,他都没像今天这样安静过。他越是反常阮筝越是担心,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她的心里渐渐蔓延开来。

车子开得很快,一路上甚至还闯了一次红灯。在惹来交警之前他们终于安全地到达了别墅。家里的佣人还没开工,屋子安静得有些吓人。除了徐天颂和阮筝外,没一个人敢跟他们进屋,通通识相地留在了大门口。

阮筝有些害怕了,这样的徐天颂她从未见过。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彬彬有礼,也不懂怜香惜玉。阮筝被他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破麻袋。对方简直不把她当人看,也不管她磕着还是碰着,野蛮地拖着她就往屋里走。

阮筝咬着唇不敢开口叫唤,她觉得自己一开口可能会死得更惨。她被拖进客厅,两只鞋子先后掉落在了玄关和楼梯口。她就这么赤着脚被拖上了楼梯,被带到自己的房间门口。

徐天颂一脚踹开房门,门板撞到墙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以此来彰显出下脚之人此刻心中澎湃的怒火。随即阮筝就被重重地摔了出去,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在了沙发上,一只脚不小心撞到了玻璃茶几上,疼得她终于哼了一声。

阮筝全身都颤抖起来,她觉得徐天颂已经疯了,而一个疯子接下来会做什么,已经不在她的控制之中了。

兽性大发

徐天颂看着阮筝时露出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头已经掉落陷阱的猎物。

她第一次觉得面前的男人是如此可怕。他曾杀过那么多人,他的手上沾满了别人的鲜血。他的柔情他的体贴都不过是短暂的掩饰,在他坚实的面具下,藏着的是一颗邪恶而恐怖的心。阮筝开始后悔自己没从一开始就认清楚他,现在说什么似乎都晚了。

徐天颂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他身材修长眉目冷峻,就像一座高山立在那儿。他的目光具有强大的磁性,就这么把阮筝牢牢地钉在沙发角落里,一步也不敢移动。

屋子里是令人窒息的沉默,阮筝只听到自己飞快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强烈的压抑感在心头慢慢膨胀,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撕裂一般。

不说话的徐天颂令人畏惧,但很快阮筝就发现开了口的他更令她胆颤心惊。

徐天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容,开口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阮筝,你的目的达到了。”

“什…什么?”阮筝不敢看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很小。她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茶几上摆着的一本杂志封面,似乎想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她还是清楚地听到徐天颂的脚步声慢慢地向自己靠近。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平时不怎么觉得响,今天听上去却格外刺耳。阮筝的心随着那“笃”“笃”的声音一上一下,脑子陷入了完全的混乱之中。

她感觉到对方已近在咫尺,下巴被人粗鲁地捏住。对方不过微微一用力,她就被迫抬起头来,和徐天颂四目相接。

这是今天她第二天被人钳制住,被强迫着与对方直视。徐天颂的目光与顾知桐有着天壤之别。后者是温柔而充满感情的,而前者除了冷漠她什么也没发现。

“你来我家不就是为了钱吗?和阿琛在一起,以后顺利接手我的产业,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阮筝感觉到了对方语气里深深的恶意。以徐天颂的智慧,他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来这个家只是为了钱,但他却故意这么说。因为他知道,这是侮辱她最好的办法。把她和那些妄图出卖身体换取钱财的女人相提并论,就跟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鸡没什么两样。

阮筝一下子气笑了,脸上露出无奈失望的表情。徐天颂完全看在眼里,手里的劲道却没减轻分毫,只是说话的语气更为轻松了:“所以我在恭喜你阮筝,你的目的完全达到了,而且要比以前来得更圆满更合你心意。”

“你到底什么意思?”阮筝有些恼了,她拼命推开徐天颂的手,一只脚刚踩到地面,就被徐天颂直接推了回去。

他一个膝撞将阮筝顶在了沙发里,不顾对方疼得龇牙咧嘴,以一种近乎霸道的口气强硬地宣布:“我的意思就是,你不用嫁给阿琛这么麻烦。成为他的女人,你还要等很多年才能拥有青膺。而成为我的女人,你想要的一切马上就可以得到。”

阮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尽管潜意识里她已经意识到徐天颂对自己动了情。但此刻听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她还是不由自主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半晌她吐出几个字:“你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我要没疯哪能这么称你的心。”徐天颂一面说一面脱掉了外套,随手往旁边一扔,“今天晚上,我就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阮筝终于按捺不住尖叫了起来。徐天颂的手已经摁了上来,阮筝拼命挣扎,胡乱地伸手乱抓,在徐天颂手上挠出了好几条血爪印。徐天颂三两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向上抬起。阮筝没了双手又开始拿脚踢,慌乱中似乎踢中了徐天颂脆弱的敏感部位。虽然力量不大,但还是成功地迫使徐天颂暂时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阮筝慌不择路,一个翻身直接从沙发背上滚落下去,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板上。她顾不得疼痛马上爬了起来,朝里面卧室跑去。徐天颂在后面步步紧逼,几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揪住她的长发,将她整个人直接掼在了床上。

阮筝被摔得七晕八素眼冒金星,眼前的东西看上去都带上了一片重影。恍惚间她感觉到对方在扒她衣服。外套没扣扣子,三两下就被扒了。毛衣是套头式的,徐天颂也懒得去脱,竟直接下手撕了下去。

“呲”地一声,衣服裂成两半,几乎直接滑落到了床单上。阮筝被徐天颂巨大的力量给吓懵了,终于屈服着求饶道:“别,别这样。我求求你,不…不要这样。”

“太迟了,阮筝。从你进这个家门的那天起,你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机会,可惜你从不知道珍惜。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耐心。告诉我,那个小警察就这么好?你以为他能给你什么?你放心,他能给的我都会给你,他给不了的我照样也会给你。”

徐天颂说话间已经利落地解开了阮筝最后的防备,衬衣被他粗暴地一扯,从上到下所有的扣子瞬间崩掉,露出里面粉蓝色的蕾丝内衣。徐天颂又伸手往下,直接扯掉了阮筝的裙子,露出下面薄而柔软的衬裙。那衬裙颜色极淡,隐隐的可以看到内里同色系同款式的内/裤。

徐天颂身体里男人特有的激情一下子就被这香/艳的一幕给点燃了。如果说之前他吓唬阮筝还是为了泄愤的话,那么现在看到这样的画面,他整个人就只剩本能在支配了。

阮筝感觉到身体一阵发冷,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捂胸口。徐天颂一点机会也没给她,扯下自己的领带就将她的双手捆了起来。阮筝气极败坏,终于不顾形象地大骂起来:“徐天颂,你这个王八蛋,禽兽,你他妈忘了我是什么人了吗?这么多人来喝我跟你儿子的喜酒,你现在要上我,你还是人吗?你也不怕说出来让人笑话你不是人,你他妈还要脸吗?”

阮筝骂得极顺口,声音尖利刺耳,难听的话一句接一句蹦出来,跟炒豆子似的。徐天颂听她骂得起劲,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脸无赖流氓相:“没关系,你随便骂。老子今天上完你,明天就让你跟阿琛解除婚约,后天我就娶你。谁敢放个屁,我整到他全家都去要饭。”

阮筝愣了一下,有些不置信地望着他。他刚刚说什么,他要跟自己结婚?阮筝只当这话是放屁,停顿了一下继续口不择言地骂人。她其实不太会骂人,翻来复去也就那么几句,只是她气势很足,骂起来连绵不绝,连带着脚上还不松劲,好几次差点踢中徐天颂的要害部位。

面对这样野蛮又火辣的阮筝,徐天颂有些情不自禁起来。阮筝往日的一举一动在眼前浮现,她俏皮可爱性感的神情挥之不去。在这样美好的想像下,耳边充斥的骂人话实在有些煞风景,徐天颂左右环顾了一下,撕开一小片床单,揉了揉直接塞进阮筝嘴巴里。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徐天颂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欣赏眼前这具美丽的身体。去他的什么道德伦理,别说这女人跟自己的儿子从来都是有名无实,就算他们真的结了婚,徐天颂现在也是非要她不可了。

阮筝年轻细致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和任何别的女人都不同。徐天颂带着几分欣赏的目光望着她的身体,伸手在她的腹部处轻轻揉/搓了几下。那柔滑的手感比他想像的还要好,极大的刺激了他的感官。

几乎是同时,阮筝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扭动着身体向旁边避去。因为屈辱也因为害怕,她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她被绑在一起的双手死命去推徐天颂的手,可无论她怎么用力对方都不动分毫。

徐天颂捏住她的纤纤玉指,放在唇边来回摩挲。他在阮筝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与委曲,这种楚楚可怜的姿态更加激起了他的占有欲。

男人对女人天生就存有一种保护的欲/望,何况徐天颂对阮筝更不是无情无义。阮筝这副样子简直是勾魂,徐天颂一边吮吸着她的手指,一边用眼神扫视她的全身。

阮筝从没有如此尴尬过。虽然她身上还穿了点东西,但在她看来跟赤身裸/体也没什么两样了。在这样一个男人面前被他如此羞辱,阮筝突然有种恨不得死过去的念头。

徐天颂把手伸到她的脖颈后面,将她整个人慢慢抬了起来。他凑过去亲吻她的额头,顺着鼻尖慢慢向下,然后扫过嘴唇,吻过下巴,贴着脖子上的皮肉一路往下而去。

屋里的气氛说不出的怪异,阮筝还在那里用力挣扎着。徐天颂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抗拒与不甘,两只手在他胸前拼命地挠抓,妄图用微弱的力量与强大的他进行抗衡。

这种强烈的力量反差极大满足了徐天颂的虚荣心。他一面吻着阮筝,一面享受着这种烫贴的感觉。忽然一股强烈的力量向他袭来,他只觉得胸前的一阵钝痛蔓延开来,像 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透过衣服直直地扎进皮肤里。这种力量之大简直要把他的肉都生生的撕裂开来。

冷战

猛然间,徐天颂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

起初他以为是阮筝故意在掐他,想要阻止他这种暧昧的举动。但很快他就明白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没有拨开阮筝痉挛的双手,先低头仔细观察她。阮筝脸色不太好看,嘴里因为被塞了床单而说不出话来。两只平时很有灵气的眼睛这会儿瞪得大大的,给人一种临死之人不肯瞑目的感觉。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那种因为冷而产生的抖动,似乎是正在经受剧烈的痛苦而控制不住地痉挛。那种幅度和她两只掐自己的手如出一辙。她的喉咙发出低哑的呜咽声,仅听那声音都可以意识到她此刻有多么难过。

徐天颂一下子回过神来,阮筝是哮喘发作了。他一把扯掉她嘴里的床单,就见她拼命地喘着气,喉咙里的声音变得更大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徐天颂顾不得解开她手腕上的领带,直接去开床头柜的抽屉。

他庆幸自己在失去理智的时候还选择了这个房间。阮筝有先天性哮喘,这种药她房间里肯定备得很足,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多耽搁一秒只怕都会出大问题。

徐天颂很快就找到了喷剂,直接就往阮筝嘴里塞。阮筝已经顾不得许多,颤抖着双手抓着喷剂,贪婪而用力地吸着。徐天颂紧紧地抱着她,一面替她扣上衬衣扣子,一面将她整个人抱起,往门口匆匆而去。

路过床边的时候他还不忘扯了件自己的大衣替她披上,下楼的脚步匆忙得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阮筝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吸药,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只听到徐天颂给人打电话的声音,随即大门似乎开了,引擎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头晕目眩间她已经被塞进了车里,就听得徐天颂吩咐了一句“开车”,阮筝整个人又被他抱进了怀里。

阮筝现在难受到了极点,她这次发病来势汹汹,即使吸了药也不太起作用,肺里总有一种被吸空的感觉。外面呼吸的空气进不到身体里,各种感官都在慢慢地离她而去,她痛苦得蜷缩着身体,颤抖得整个人都僵硬了。她的手指依旧无意识地抓扯着徐天颂胸前的衣服,甚至深深扎进他的皮肤里,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印迹。

徐天颂就跟没感觉到似的,匆匆给人打了个电话,就摸着阮筝的头安慰她:“没事没事,李默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医院了。有他在你会没事的,放心。”

阮筝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整个人慢慢陷入了昏迷中。周围的环境安静了一段时间后似乎又变得嘈杂起来,她感觉身体被人控制着飘来荡去,恍惚间似乎进了一间光线充足的房间,在她的头顶还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慢慢移动着。

阮筝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那个人,但越来越浓重的睡意将她层层包裹。她几次试着睁开眼皮子但都失败了,最终只能慢慢合上眼睛,陷入了完全的昏睡状态。

在她睡觉的那段时间里,李默一直在办公室里跟徐天颂抱怨他的恶行。

“虽然我把你当兄弟,但你也不能这么奴役我吧。你知不知道老子刚才在干什么?正在关键时刻你打电话过来,想害我马上风是不是!”

徐天颂抬手看看表:“这个时间就玩上了了?几对几啊?”

“老子今天休假,爱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玩,你管得着嘛。你当人人都跟你似的,过得都跟和尚差不多。”李默在办公室里大口地抽着烟,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咬牙切齿,“我为了你放下那两个妞急匆匆赶过来,结果就一哮喘。这东西我早跟你说过,要静养,不能折腾。你又把人怎么着了?瞧那一身乱的,你该不会喜欢重口味吧。”

“我又不是你,不喜欢玩变态的东西。”

李默瞪着徐天颂,半天挤出一句话:“你丫跟何慕则一个德性,早晚开帖药送你们上西天。”

徐天颂看得出来,他这个情场高手的老朋友对于几次三番被人从女人堆里揪出来十分之不爽。不过他抱怨归抱怨,治病救人的心还是很诚恳的。两人相识多年,自己身上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很多都是他经手的,每隔十天半个月他就跟个老妈子似的打电话来“慰问”他,叮嘱他注意身体多多休息,恨不得替他做决定立马把青膺给关了才好。

所以对方虽然说话不怎么好听,徐天颂还是没生气:“上次的事情忘了谢你,阿慕大晚上叫你出来,听说连诊金都没给。不像话,回头我说说他,这小子最近有点犯浑。”

“去你的。我缺你那两钱玩吗?听我一句劝,喜欢就娶回家得了,搞得这么血淋淋的有什么意思。这话阿滨也劝过你吧,我跟他一个意见,别当断不断的,最后哭都没地儿哭去。”

徐天颂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的话我记下了。别让那两个妞等久了,天冷,不穿衣服会着凉的,赶紧回去用你的身体给她们取暖吧。”

他一面说一面就往门口走,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正巧走到门口。眼角边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闪过,他敏捷地往旁边一撇头,避过了一个镇纸的攻击。

真够狠的,不愧是拿手术刀给人剖腹的,杀起人来一点不含糊。徐天颂边往病房走边回味李默的话,想着想着嘴角就不由浮起了笑容。

阮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黄昏时分了。她睡了二十多个小时,睡得身子骨发软手脚僵硬,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手一滑差点直接摔下床去。

她虽然从小就有哮喘,但因为这个病进医院的次数并不多,住院更是几乎没有过的事情。由此可见昨天晚上徐天颂的举动究竟有多疯狂。一想到他对自己的所做所为,阮筝就害怕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化作一缕尘埃,永远都不要被他找到才好。

他那双手在自己皮肤上游走的感觉更是深深刻在了她的骨子里,一想到全身就禁不住冷战连连。那种混合着羞辱委曲又有一丝快乐的感觉真要把她折磨疯了。她几乎想捧着自己的头放声尖起来,好把这种挫败的感觉彻底甩出大脑。

她实在太高估自己了,原本以为能掌控徐天颂的感情,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顾知桐竟会让他失控到如此地步。阮筝毫不怀疑如果昨天自己没发病的话,今天她绝对已经躺在他的身下被蹂/躏好几回了。那样一个男人,在那方面应该很强吧,自己或许会死在他的床上也说不定。

阮筝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双手紧紧揪着被子不放。她不停地安抚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能再冲动。眼看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现在放弃只会归亏一愧,唯今之计只能先稳住徐天颂,只要熬过这几天,一切都好办了。她的眼线应该不会有错,徐天颂这几天就会有动作了,只要他一行动自己就有机会。

忍,是阮筝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先下床去找点东西吃。她刚把被子掀到一半,就觉得屋里什么地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她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支起耳朵仔细听,同时不忘打量这间病房的格局。

这明显是一间私人特护病房,大约有五六十平米的大小,外面有一间小小的会客室,里面还有一间洗手间。那奇怪的声音就是从洗手间里传出来的,听上去像是水流声,再仔细一听似乎有人在冲澡。

阮筝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愣了大约半分钟的神。其实这声音刚刚就有了,只是她太沉浸在昨晚的回忆里而没发现。这也就是说有个人在她的病房里洗澡,完全不将她这个病人放在眼里?

谁会这么嚣张?阮筝不由撇撇嘴,除了那个自以为是狂霸酷拽**的徐天颂外还会有谁。一想到他阮筝就觉得头疼,怎么偏偏就跟他结了仇呢?如果他们从没有任何关系,既不相识也没有交集该有多好。她说不定真会跟顾知桐好好地谈一场纯洁的恋爱,最后幸福快乐地生包子去了。

现在和他扯上了关系,阮筝觉得自己的人生注定要走得坎坷许多。她回过神来后脑子拼命地转着,昨晚那种恐惧又开始侵蚀她的心灵,她发现自己的手脚竟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就像之前发病时的症状似的。

阮筝看一眼洗手间紧闭的大门,慌乱地跳下床踩了拖鞋。她想往外面跑,可是又不知道能去哪里。身上穿了病号服,手头没有一点钱,就算逃出去了也很快就会被抓回来的。

慌乱中她看到沙发上甩着的一件外套,应该是徐天颂的。她没多想就冲了过去,拿起那件衣服胡乱翻起来。她想找钱包,至少得有点现金在手才行,有了钱才能找到安身的地方,才能想办法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阮筝正低头摸钱包,没留意到洗手间的水声已经停了,片刻之后徐天裹了条浴巾就从里面出来了,一见阮筝已经醒了,他本能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就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调侃道:“怎么,一醒过来就想偷我的东西?”

耍流氓

阮筝一回头,徐天颂精壮结实性感又漂亮的身体就这么直直地扎进了眼睛里。

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手里的外套掉在了地上。她觉得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哭不哭笑不笑的,尴尬得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这具身体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可每次看到她还是很不好意思,除了默默将头转向一边外她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徐天颂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正在耍流氓,走过来捡起外套,一本正经道:“偷东西是犯法的。”

“我知道,我没想偷,我就是饿了想吃东西,想跟你借点钱。”

“真的?”徐天颂凑过去,望着阮筝的眼睛里满是促狭的笑容。

“当然是…真的。”阮筝的声音越来越小,倒不是因为说谎的缘故,实在是徐天颂这么光着身体靠在她边上,令她很不自在。那股强烈的男性气息给了她极大的压迫感,逼迫着她慢慢地往里挪去,只希望能离他略微远一些。

徐天颂似乎看出了她的尴尬,良心发现似地走远了几步,去床头柜上拿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手下人让他们送点东西上来。阮筝本来不觉得饿,这会儿听到他在电话里报各种美食的名字,才发现自己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