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聊一整晚?”

“你也看到了,他喝了一整瓶红酒,趴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到这会儿也没醒。我一个弱女子,也挪不动他啊。”

想起昨晚的情景阮筝不由好笑。顾知桐强行抱着她的时候,她在对方的腰间摸到鼓鼓的东西,当时还以为是他别在身上的手枪。这个想法吓了阮筝一大跳,还以为顾知桐软的不行准备来硬的呢。如果他真拿枪顶着阮筝的脑袋逼她就犯,她自己也说不好会不会屈服。毕竟生命诚可贵啊。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那不过是顾知桐放在风衣口袋里的一小盒巧克力罢了,是拿来讨她欢心的。没想到竟产生了误会。这个插曲搞得阮筝很不好意思,做菜给对方吃的时候还暗暗笑话自己想像力丰富呢。

想到这里,阮筝不由失笑。徐天颂见状忍不凑到她唇边偷吃了一口:“什么事这么高兴?”

阮筝被他的胡茬子搞得有点痒,扭着身子正在那里避让,就听身后响起闷闷的声音:”两位,需要帮忙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lee妹子扔的地雷,又让乃破费啦。今天这章跟大家聊点什么好呢?其实我就想说,写文好累啊,乃们要热情一点啊。别只在吃肉的时候表现出乃们的存在感啊。

烙印

三角恋这个世界上最烦人的事情。

当阮筝站在厨房里,旁边粘着个牛皮糖徐天颂,客厅里还站着个刚睡醒的顾知桐时,她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玄幻。

基本上她的心还是向着徐天颂的,毕竟她挺喜欢这个男人。但顾知桐好歹是这房子的主人,她也不能不给人面子。早知道今天徐天颂要来,昨天她就该让隔壁那几个男人把顾知桐给“扔”出去。

到底还是她心软了,任由他醉倒之后在沙发上窝了一宿。于是现在现实版的官兵和强盗游戏就这么热烈地上演了。

阮筝怕他们两个会直接互殴,下意识地就拉住了徐天颂的衣袖。但出乎她的意料,徐天颂并未因顾知桐的打断而生气,反倒客气地回道:“不用了,就好了。顾警官要不要吃了早餐再走?”

明明前面半句语气还可以的,怎么说到后面时又泛酸了。阮筝真的很无语,偷眼观察顾知桐的表情。对方居然也没生气,微微一笑道:“不用了,你们慢慢吃,我还得上班,先走了。”

说完顾知桐就拿起挂在门后的风衣走掉了。临走前他微笑着冲阮筝挥挥手,丝毫没有吃味儿的表现,绅士得一塌糊涂。

阮筝突然很想冲到窗口看看,今天的太阳莫非从西边出来了?她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继续下面条煎鸡蛋,等到两个人面对面吃了个大饱后,就开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这么快就赶我?看你这样子昨晚没睡好,准备再补一觉?”

阮筝回头看看自己有些凌乱的床,转回头来起身去拿面碗。她一面往厨房走一面劝道:“快回去吧,李默知道你跑出来非气极败坏不可。回头别真一帖药送你上西天了。”

“我请过假了。”

“什么?”

阮筝还没回头,徐天颂已经从后面抱了上来:“我跟李默请了三个小时的假。这会儿确实也该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一点,没事儿不要出门,乖乖待这里。这里应该还是安全的,那些人会二十四小时轮班保护你,你屋子里有紧急按铃,觉得危险就摁一下,踢一下也行,他们会立马赶过来的。”

阮筝把水龙头打开,清水哗哗地冲下来,洗刷着她手里的面碗和双手。她沉默了片刻后问道:“徐天颂,你觉得那个人会来杀我吗?”

“不会。”

“你也这么想?”

徐天颂微笑:“其实现在仔细说起来,你身边的人比你要危险很多。照前几次案例的分析,这个人应该对你有一种保护欲,至少对你不存在敌意。一方面他痛恨那些人吸毒堕落,另一方面他或许还觉得那些男人欺负女人弱小极为可恶。他应该有些能力,但并不跟弱女子为敌,甚至还有点江湖习气,喜欢替天行道,视法律如无物。他大概认为法律搞不定很多事情,只是一个摆设罢了。”

阮筝一下子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她微微扭头,轻笑道:“照这么分析,我倒觉得你挺合适的。说不定你就是那个连环变态杀手,那我这会儿岂不是跟杀人凶手在一起?”

“你觉得我是凶手?”

“我不知道。这个不好说,谁是凶手得由警方来判断,不过从你分析的这几段来看,你确实挺符合的。你自小父母因毒品而送命,好好的家业一败涂地,所以你极其痛恨吸毒者。而你为人仗义从不与女人孩子为难,虽然你打过我,但绝大多数时候你还是挺有绅士风度的。你曾是青膺的老大,身上肯定有江湖习气。而且你向来对警察不太看得上眼,你每次看顾知桐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屑。他是警察,代表了法律与正义,而你轻视他的态度就表明了你也在轻视法律。一旦你想做什么事情,你肯定不会求助于法律,而是会选择自己解决。你说我分析得有道理吗?”

徐天颂摸摸鼻子:“大部分都对,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对顾知桐不屑纯粹是因为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不自量力了。不管他是不是警察,只要他对你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我就会鄙视他到底。”

“什么叫不该有的感情。我又不是你的私人物品,难道我就不可以有别的追求者吗?”

“你浑身上下都打满了我的烙印,还指望着跟别的男人有什么私情吗?”徐天颂一边说一边就动起手来了。他的手一开始放在阮筝的腹部,这会儿已经移到屁股上了,再然后他就不客气地掀起阮筝的短裙,直接把手伸了进去。那里面就一条巴掌大的小内/裤,随便一扯就掉了下来。

“啊!”阮筝吓了一跳,尖叫着扭动着身体,想要从徐天颂的怀里逃脱出来。但对方双手紧紧钳制着她,完全不让她有逃跑的余地。为了令她安静下来,他甚至出言威胁道:“你越动摩擦就越大,后果也就越严重,你自己应该知道吧。”

阮筝当然知道了。事实上才这么磨了几下,她已经感觉到屁股上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了上来。这个老男人明明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怎么干这种事情的时候精力旺盛到好像千年王八似的。阮筝被他顶着身体被迫往前倾,整个人紧紧地贴在水池边,双手甚至只能抓着水龙头,一副尴尬又撩人的姿势。她开口的时候声音带了几分哭腔:“徐天颂,你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吧,一会儿李默发起脾气来,有你受的了。”

“管他呢,都到这个份上了,你现在让我撤也是不可能了。横竖这里咱们还没玩过,就来一场好了。咱们可以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让我赶在三个小时内回到医院。”

“隔壁有人,会听见的。”

“他们全是聋子,听不见的。”

“他们要是聋子,回头我有危险怎么通知他们?”

徐天颂一把将阮筝的内/裤完全扒下,抬高她的屁股,同时快速剥掉自己的牛仔裤,隔着一层内/裤薄薄的布料顶在阮筝的某个地方,威胁道:“再这么多话,我今天就换个地方玩!”

阮筝吓了一跳,赶紧闭嘴。她可不是男人,那地方可不喜欢被男人玩。徐天颂又是这方面的专家,每次都把她干得死去活来的。正常的地方尚且吃不消,换个地方她不还得晕过去。

于是她只能假装可怜道:“你轻点儿,快点儿。”

“我尽量。”徐天颂咬牙忍着,抬起自己那东西,对着阮筝下面的某个地方轻轻地扎了进去。很久没尝过的感觉瞬间将他整个人包围,什么轻点儿快点儿全被他扔在了脑后。现在他只想痛快地彻底地和阮筝玩一场,就算李默要提刀来杀人,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太久没开饭的男人,一旦吃起来食量就相当惊人。那天徐天颂到底还是没能在约定的时间内回到医院。他在洗碗池边把阮筝放倒之后,还觉得不太过瘾,趁对方双腿发软喉咙沙哑时,直接又抱她到沙发里,似笑非笑道:“以后这沙发只能我睡。作为对你昨晚留宿男人的惩罚,我们需要在这上面再来一次。”

阮筝知道自己是碰上无赖了,无奈她这会儿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巨大的情/欲搅得她脑子昏昏沉沉。她其实也很享受这种过程,听到徐天颂说要再来一次时,她的心理还有些许的抵触,但身体却已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于是那天他们两个又玩疯了。一直到最后李默实在火了,一个电话打过来,毫不客气道:“徐天颂,我劝你悠着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也不想阮筝年纪轻轻就守寡吧。哦不对,她应该不会守寡,你要是死了,她可以立马就投入别人的怀抱,过得如鱼得水。她不是还有个追求者嘛,正好补你的空位。”

这话说得相当到位,简直就是打在了徐天颂的软肋上。他现在什么都比顾知桐强,唯独年纪比不上人家。他又不真是千年王八,哪里能活那么久。再说顾知桐可不像他,年轻时受过太多伤,内脏留下了永久性损伤。人家年纪轻身体好,万一他真过早挂了,阮筝说不定真会投入那小子的怀抱也说不定。

一想到这里,徐天颂只能恋恋不舍地从阮筝身上起来,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一下,然后翻身下床穿衣服。阮筝被他搞得浑身酸痛,赖床上有气无力道:“你开车要不要紧?找个人送你回去吧。”

徐天颂一边系衬衣扣子一边道:“阿暮就在隔壁,一会儿他会送我回医院。”

“你说什么!”阮筝吓得扯紧被子,“何慕则在隔壁?那我们刚才…”

“嗯,你叫得这么大声,他应该都听到了。不过你放心,他这人嘴巴挺牢的,应该不会说出去。再说他喜欢男人,对男女之事不在意。说起来我们好兄弟这么多年,我还是最近才知道他有这个癖好。”

阮筝郁闷到想死,抱着被子欲哭无泪。猛然间她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她犹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咬唇望着徐天颂。

“你怎么了?有话就说。”

“我,我只是想到一个可能性。其实刚刚你对那个杀手的分析,除了符合你自身的条件外,和另外一个其实也挺像的。”

徐天颂系袖扣的手停了一下,挑眉道:“你是说…阿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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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就像是一颗种子,一旦被种进心灵的土壤里,就会不受控制地疯长起来。

阮筝一想到何慕则有可能是那个连环杀手时,整个人立马就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中。徐天颂说何慕则会送他回医院,这令她有些不安。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何慕则有任何嫌疑,但她就是害怕会发生点什么。

徐天颂眼□体不太好,打起来未必是何慕则的对手。更何况如果他真是连环杀手的话,一定有很多制服别人的方法,不一定非靠武力。有可能是下药,也可能是暗算,更有可能出奇不意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阮筝送徐天颂出门的时候很想提醒他小心一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她知道,何慕则对徐天颂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他视若亲弟弟的存在。两个人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不可能对他有一点怀疑。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何慕则亲手承认自己是连环杀手,徐天颂也不可能把他送进牢里去。阮筝太了解徐天颂这个人了,他对自己人很护短,再说他也不是个三观端正的人,他自己早年也杀过很多人。何慕则估计也有不少人命在手上,多杀几个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阮筝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徐天颂出门的时候何慕则正好也从隔壁大门走了出来。他漫不经心地扫了阮筝一眼,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就潇洒地下楼去了。徐天颂转身过来摸摸阮筝的头,眼里藏着深深的不舍。

“等我出院你就回家去,早点把东西收拾好。”

阮筝点头:“好,明天我就去医院看你。你小心点。”

这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可惜阮筝觉得徐天颂根本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他只是半开玩笑道:“放心,我有办法对付李默的。”

说完这话他也下楼去了,剩下阮筝一个人站在门口愣愣地出神。片刻后两边屋子里各走出几个大汉来,冲阮筝恭敬道:“阮小姐,需不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不,不用了。”阮筝赶紧冲他们笑笑,退回到了门里面。屋子里一片狼籍,空气里弥漫着欢/爱过后的浓郁气息。那里面既有男人雄性深沉的味道,又有女人雌性妩媚的味道,夹杂在一起竟是格外地好闻。阮筝想起不久前在这里上演的一幕,忍不住摇头叹息。

阮筝在顾知桐的房子里又住了一个月。这期间她一直有去辞西上班。就像徐天颂说的那样,那个连环杀手根本没有杀她的意思,所以她也没必要整天忧心忡忡地躲在家里。

距离霍明远被杀已经过去半年多了,这半年来那人如果有心朝她下手,她早死好几百回了。再说警方的办事效率也不怎么样,半年多没破案,说不定拖个几年甚至一辈子都不会破案了。难不成她还不出门了?

不过徐天颂派的那些保镖一直非常兢业地在暗中保护她,没有一个人敢掉以轻心。每天上班都有专车接送,公司里内外都安装了摄像头,每个员工的背景都被重新调查了一遍,看是否有可疑之处。还因此揪出了几个隐藏挺深的瘾君子,直接被开除出辞西。

公司里暂时没人知道阮筝的身份,一切都跟她去喀嗦丽尔前没什么两样。生活平静而略显平淡。每天下班后阮筝还会去医院看徐天颂。这家伙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是李默揪准了这次机会强行要求他住院休息一个月,只怕他早就溜回家了。

阮筝对李默的做法十分赞同,每次徐天颂跟她抱怨医院无聊时,阮筝就会拿话堵他:“看来你很希望我跟别的男人好了?这样吧,你先脚刚死我后脚就去找顾知桐,他肯定很愿意接纳我的。如果我不幸怀了你的遗腹子,相信以他对我的痴情,应该会连孩子也一并接受的。”

这话还挺灵的,阮筝每次这么一说,徐天颂就会立即停止抱怨。但这话也有副作用,那就是对方会很不客气地把她摔到床上,身体力行的证明他非常健康,至少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岁,让她趁早打消改嫁的念头。

阮筝被他弄得简直没脾气,从前像头高傲的小狮子见谁都挥利爪,现在却跟温顺的小猫咪似的,就喜欢懒洋洋地窝在那里晒太阳。大概女人本性都是如此,那些外表看起来强悍能干无所不能的女人,或许只是因为没找着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吧。

像是此刻,她就正窝在那一居室的小沙发里,慵懒地翻着一本书打发时间。徐天颂明天才回家,她也要到那个时候才搬回去。难得的午后悠闲单独时光,她觉得有必要好好珍惜。因为从明天起她就没那么好运了。那个看起来又酷又拽的徐天颂已彻底化身为粘人精一个,这一个月来聚少离多的他已然快要崩溃了。所以阮筝相信,明天他一出院自己就会被剥夺自由,必须二十四小时贴身不离地陪在他身边了。

阮筝的手边放着零食和矿泉水,饿了就吃渴了就喝,这种感觉让她想起初进徐家的时候,她坐在花园里认真看书的情景。当时自己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心里却跟滚油熬过似的。现在父母死亡的事情已经让她放下了芥蒂,但弟弟的死怎么办?能轻易说忘就忘吗?这或许就是她迟迟不愿接受徐天颂的真正原因吧。

她拿着书本怔怔出了会儿神,直到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探过身去茶几上拿手机,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她本来以为是徐天颂打来的,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阮姐,我回来了。”

徐启琛?阮筝微微皱眉。这个时间点他怎么回来了,学校又没放假。

“我爸身体不好,我回来看看他。我就待一两星期,马上就回去的。我跟学校请过假了。”

徐启琛说起话来还是跟从前一样,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他真是被过于保护的一个孩子,眼睛里看到的都是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以至于性格也养得非常光明向上。

阮筝隔着电话听他说话,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从前他们是朋友,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连订婚礼都举办了。结果现在她摇身一变,很有可能就要成他的继母了。这种角色转换实在太大,以至于阮筝虽然脸皮厚,可也有点抗不住。

毕竟徐启琛只比她小两岁啊。

他不在的时候,阮筝还能暂时刻意遗忘这个事情。可现在他出现了,而且从明天起估计就要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了,这还让人怎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原本她是睡徐启琛的房间的,现在她居然要跑去他爸爸房里睡了。

一想到这个阮筝就想揉头发尖叫,这真是自己活活作死的结果!

原本还不错的心情因为徐启琛的一通电话,被搅得七零八落。她也没心思再看那本书了,将封面合上后索性裹了被子上床看电视去。这期间顾知桐来过一次,给她送了点吃的来。阮筝没好意思拒绝,留了东西后跟人说了几句就匆匆把他打发走了。

临走的时候顾知桐有些哀怨道:“阮筝,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不是不待见,也不是你不够好,真的是因为缘分不够啊。阮筝冲对方勉强笑了笑,挥手和他道别。顾知桐转身要走的时候,隔壁屋子的门突然开了,里面的人还没走出来,阮筝就听到一阵随意的笑声。

一屋子大老爷们,笑起来也格外放肆。然后一个西装领带个子高大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端着点东西,冲阮筝打招呼道:“阮小姐,吃点东西吧。”

阮筝一看是块蛋糕,愣了一下:“哪里来的?”

“文生的女朋友的送来的。还有海鲜沙拉,怕你吃不惯我没拿,你要吗?”

阮筝笑着接过蛋糕,正想要客气地拒绝海鲜沙拉,一个年轻女人从门里探头出来,微笑着递给她一个塑料食盒。那盒子里是满满的全是虾肉蔬菜和沙拉酱,看起来味道不错的样子。

阮筝有点不好意思拒绝,只能接了过来。这时候顾知桐跟她打招呼道别,阮筝就没顾得上那个女人,又去跟顾知桐说话了。等到她目送顾知桐离开时,那女人已经进去了,只剩刚才给她蛋糕的那位还尽忠职守地站在那里。

他冲阮筝道:“不好意思阮小姐,我们只是吃点东西,不会吵着你的。你要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们,我们随叫随到。”

“没关系,你们慢慢玩吧。”阮筝笑着拿了东西进了屋。这一个月来这些人也是够累的了,每天二十四小姐轮班保护她,连家都不能回。一开始这里是严格保密的,但慢慢的徐天颂也开始松口了,允许他们的老婆偶尔过来探望一下。毕竟不是旧社会了,也不能把人奴役得太过了。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天下过于太平了,阮筝这一个月连个鬼都没见着,正常上下班毫无问题,连徐天颂都考虑等她搬回徐家后就撤掉这批保镖了。所以像今天这样偶尔有谁谁谁的女朋友过来送点东西之类的,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阮筝拿东西回屋后先没急着吃,而是放在了一边。顾知桐送来的东西是热的,倒是勾起了她的食欲,于是她坐下吃了几口。正吃得起劲时,又有人在那儿敲门,她便过去开门。开门前她透过猫眼看了一下外面是谁,出乎她的意料,来敲门的竟然就是刚才隔壁的那个女人。

阮筝犹豫了一下,将门拉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连领盒饭多日的小徐都被我放出来了,这文真的离完结很近啦。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大家有没有嗅到什么味道?最后我想说一句,老徐就是个臭流氓!

表白

那女的应该是文生的女朋友,阮筝同她站在门口互相望着对方。

她也不打算进来,只是客气地问道:“阮小姐你好,打扰你了。请问你这里有纸巾吗?他们玩得太过了,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屋子里没纸巾了。你也知道,男人都那样。”

阮筝冲她笑笑,转身进屋去拿纸巾,返身回来的时候那女的还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接过纸巾的时候轻声主动介绍自己:“我姓宋,叫宁秋,我是文生的女朋友。”

“我是阮筝,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想文生了,所以过来看看。等收拾完我马上就走了,您千万别跟他老板说,免得他会不高兴。”

阮筝心想徐天颂没那么刻薄,但为了宽宋小姐的心,她还是点头答应道:“你放心,我不会和他说的。”

宋宁秋又看了阮筝一眼,随即笑着转身离开了。阮筝并未被这个插曲搅乱心情,继续回餐桌边吃东西。一直到把顾知桐送来的东西全都吃了个精光,然后就进厨房去洗筷子。

水龙头里哗哗地流着水,声音有点大,盖过了屋子里其他的声音,连电视机里的节目都有些听不清楚了。阮筝一面洗着一边哼着小曲儿,恍惚间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那令她产生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她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快速转过身去。

客厅里,那个叫宋宁秋的女人竟安静地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自己。阮筝吓了一跳,手一松筷子就掉到地上,砸在了她的脚上,但她却像没感觉到一样。

今天的一切都有些奇怪,阮筝心里这么想着。似乎跟往常都一样,但细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儿。直到这个叫宋宁秋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她家里,她才明白过来,这一切怪异的源头就是她。

这个女人看她的眼神透露出几分诡异,哪怕是刚才几回见面的时候冲她笑着,那里面还是夹杂了一丝冷意。现在她没来由地出现在客厅里,更令阮筝觉得肯定哪里出了问题。

她脱口而道:“宋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看看你。”宋宁秋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电视直接给关了,“电视太吵了,影响我们说话了。对了,你能把水龙头关掉吗?”

这女人说话慢条斯理轻声轻气的,但语气里自有一股压迫人心的感觉。阮筝听了她的话后,竟真的转身把水龙头给关了。关的时候她一眼瞥见了旁边刀架上的切菜刀,立马就拿了一把在手里,然后转身瞪着宋宁秋。

来者不善,这女人看上去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周身上下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就凭她能轻易进入自己家,就可以知道她不是普通人。说不定隔壁那一大帮子男人,都已经让她给搞定了。

宋宁秋一见阮筝拿刀不由乐了,摆手道:“阮小姐,你还是把那东西放下吧。小心伤着自己。”

阮筝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只微微皱眉:“你现在看到我了,有什么想法?”

“想法就是,你没吃蛋糕?”

她突然提到蛋糕让阮筝灵光一闪,事情一下子就明朗了。她之所以能轻易进入她家,肯定是用钥匙开门了。而隔壁那些保镖确实有她这里的钥匙,是为了以防万一准备的。这女人大概在蛋糕里下了药,把人都给药倒了,所以才能这么堂而皇之拿到钥匙闯进她门里来。

如果这么说…阮筝心里一惊,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刀,一下子明白她刚才话里的意思。她既然能拿到钥匙,肯定也能拿到他们的枪,说不定还不止一把。难怪她让自己把刀放下,在子弹面前,小小的切菜刀确实不值一提。

难道她就是那个一直隐藏在背后的幕后高人?阮筝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置信地摇摇头。她应该是个真女人,不是男人假扮的。看起来手脚纤细身无几两肉,不像是能把人那么残忍杀害的高手。除非她是练家子,但这样的人一般手上都有老茧。刚才递纸巾的时候阮筝无意扫到过她的手心,光滑细腻,完全是一只女人该有的纤纤玉手。

阮筝满肚子的疑惑,但此刻却没时间容她细想。她想搞清楚对方的来意,就得顺着她的话头说下去,于是她点头道:“是,我没吃蛋糕,看起来你有点失望。”

“确实有点,不过也没什么。刚刚我来的时候见你好好的,我就知道你大概一时半会儿不会吃。所以我又折返回去,问他们借了这个。”她说着一掀外套,从腰间拔了样东西出来。

阮筝一眼就认出那是一把手枪,漆黑的颜色一下子将屋子里的气氛顶到了高/潮。

“看来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本来我要是吃了蛋糕,刚才你来的时候我就该没力气过来开门了,也省得你再跑一趟了。宋小姐,你今天来的目标就是我,现在咱们面对面,把话说清楚吧。”

“好,那就说清楚吧。省得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得让你做个明白鬼才行。”宋宁秋一边说一边走到沙发边,很自然地就坐了下来。然后她举起手里的枪,将枪口对着阮筝,逼着她从厨房里走出来,在自己对面的床上坐下。

“来个自我介绍吧,我姓宋,叫宋宁秋。我现在是隔壁躺着的史文生的女朋友。不过我还有一重身份,就在几个月前我正准备跟人订婚。而我的未婚夫姓侯,叫侯文彬。阮小姐,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她竟是小侯的女朋友,这点大大出乎阮筝的意料之外。她本来以为她应该是连环杀手,就算不是也该同那人有点关系。可现在她这么说阮筝倒是糊涂了,难道说她亲手杀了自己的男朋友?

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所以是为小侯的死来找我的?”

“那当然,不然你还以为会是什么?”

阮筝实话实说:“我还以为你跟之前那四宗命案都有关系。”

“四宗命案?”宋宁秋有些疑惑,“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显然她并不知道连环杀手的事情。也对,这事情影响很不好,警方不会轻易公布细节。现在这社会上想法奇特的人太多了,如果让他们知道有个没被逮捕的连环杀手存在,搞不好会有人模仿他做案也说不定。再说这对普通民众也是一种极大的心理压力,搞不好会引起大规模的恐慌。

宋宁秋望着阮筝,语气坚定道:“别人怎么死的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我的未婚夫是怎么死的。你可以告诉我吗,阮小姐?”

“很抱歉宋小姐,我对这个也不太清楚。这个是警方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你放屁!”宋宁秋瞬间变脸,整个脸孔都变得狰狞起来,“他不过就在那个破岛了算计了你一回,回来后人就不见了。好不容易我们见着面了,他转眼又死了。你敢说你跟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没关系?你敢说不是你报复他所以让人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