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回来,童念惊喜的抬起头,紧抿的嘴角露出笑来,她从沙发里跳起来,朝着他跑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大大的亲了口,开心的叫他,“哥哥!”

每当这种时刻,凌靳扬心底都被一种暖暖的感情充斥着,他喜欢童念对待自己全身心的依恋,可又想要她恢复健康。但是她恢复健康后,他心里异常清楚,这种依赖和依恋,肯定会消失的荡然无存。

用过晚饭,凌靳扬带着童念回到卧室,如常的给她洗澡。

浴缸里放满温热的水,童念舒服的泡在里面,双手揉着白色的泡泡玩,不时的还将泡泡吹到他的脸上。

凌靳扬对她一点儿脾气也没有,随便她怎么搅和,他都是脸带微笑,动作轻柔的给她搓洗。

“哥哥,”童念眨了眨眼睛,忽然转头问他:“祁皓呢?”

手中的动作咻的停住,凌靳扬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半响才紧绷着声音开口,“你想起祁皓了吗?”

童念蹙着眉头,似乎想了想,而后又摇头道:“想不起来。”

伸手拍拍她的脸,凌靳扬在她面前不敢表露出异样,只是笑道:“乖,慢慢想。”

童念很听他的话,笑着点点头,继续乖乖的洗澡。

将她抱回卧室,凌靳扬拿起床头的童话书,翻到她每晚必须要听的灰姑娘,醇厚的嗓音低喃,在她耳边轻柔软语,直到她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眼见她睡熟后,凌靳扬脸色缓缓沉下来,他起身离开卧室,来到楼下。

“张阿姨,”凌靳扬坐在沙发里,将看护叫过来询问:“念念今天见过什么人吗?”

张阿姨肯定的摇摇头,“没有,今天没人来。”顿了下,她又道:“中午的时候,我带着童小姐去花园散了散步。”

凌靳扬垂下脸,并没有从张阿姨的身上发现可疑,稍后便让她离开。

不多时候,他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夜晚的书房中,只亮着一盏台灯。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播放着小区里的摄像回放。

凌靳扬坐在书桌前,目光紧紧屏幕,他让物业将今天中午这个时段的,所有点位的摄像都送过来查看。

拍录下来的摄像,似乎并没有异常,最后播放到花园的画面后,凌靳扬分外留心。屏幕中,他看到张阿姨带着童念出来,两人有说有笑的散步,又见到童念坐在椅子里,低头玩着怀表。

猛然间,视频的最下端,出现一个身影。那人压低着脑袋,头上带着围巾,脸上也有墨镜,根本就看不到脸。

那样的装扮,立时引起凌靳扬的怀疑,他看到那人蹲下来,帮着童念拾起怀表,而后也没有特别举动,转身就离开。

这样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不对劲。

将这段视频倒回去,凌靳扬放慢速度,一点点的反复观看。再看一遍,他敏锐的察觉出,那个人将怀表拾起来后,对着童念说了句什么,不过摄像里没有声音,听不到。

凌靳扬眯了眯眸子,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张隐藏起来的脸,眼底的神情阴霾。他又将视频放慢一倍,眼角滑过那人伸出的手腕,他细看之下,看到手腕上的那块表,竟然有些熟悉。

沉吟片刻,凌靳扬微阖的双眸突然睁开,那块手表,是他订婚的时候,送给安昕的。虽然他自己的那块并没有怎么佩戴过,不过他还是记得。

转身靠近转椅中,凌靳扬鹰隼般的目光沉寂下来,他想起之前宋涛说过怀疑有人对童念做过心理暗示,俊逸的脸庞笼罩起一层如冰的寒意,阴沉骇人。

卧室熟睡的人,从噩梦中醒过来。

童念惊座而起,满头都是冷汗,眼前闪过的那些画面,让她平静的眼眸深处霎时大变,随着而来的惊惧,让她整颗心一阵收紧。

077 恶整安昕

更新时间:2013-1-11 12:22:50 本章字数:8539

自从童念提起韦祁皓这个名字后,凌靳扬都不让看护带着她离开别墅,白天晒太阳也都不出门。爱萋鴀鴀

随后的几天里,一切如常。牧惟晗将查到的资料,一应交给凌靳扬。

将桌上的资料,细细翻看一遍,凌靳扬好看的剑眉蹙了蹙,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从手中的资料来看,在童念病发后不久,她所在的那家医院有位医生离职,这两者看似并没有很多的关联,实则联系密切。只不过,那人已经出国,而且也没有直接证据。虽是如此,但他心里已经十分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牧惟晗调查的资料,同时还有韦祁皓车祸的内容,具体细节也都很全面。

“靳扬,”牧惟晗琢磨着看到的调查结果,面带疑惑,“那个醉驾的家属,我让人细细去查过。查到他的儿子患有白血病,你说是不是太巧合了?”

凌靳扬俊脸微微侧着,自然明白他嘴里的巧合是什么意思?家里有个病孩子,自然需要很多钱,而醉驾那样的罪行,顶多是做几年牢,如果几年牢能够换条人命,哪个更值?

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倘若韦祁皓的车祸是人为,那个人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想到此,他先让人去查了褚峻的行踪。但是得知在车祸的那段时间,褚峻人并不在聿沣市,那么是他的可能性极小。

除却他,还能有谁?还能有谁怀有动机?

三天后,牧惟晗带过来一条意外的消息,豁然将僵局打开。

“两个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凌靳扬笑了笑,仰头盯着他,语气揶揄:“坏的。”

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牧惟晗脸色稍有气馁,“醉驾那人的老婆,口风死紧,半点消息也套不出来!”

“废话!”凌靳扬双腿搭在办公桌上,深邃的双眸眯了眯,“醉驾最多蹲几年,要是故意杀人罪,这辈子都别指望了!嘴巴能不紧吗?”

“凌靳扬,你耍我啊!”牧惟晗怒,脸色沉下来。这只腹黑狼,明知什么都问不出来,还让他去?

凌靳扬抿唇笑了笑,语气中透着玩味,“这事情,必须你先跑一趟,等我再去的时候,才能好办。”

闻言,牧惟晗狠狠翻了个白眼,心想又被他算计了。

眼见他要发飙,凌靳扬赶忙转了话题,追问他,“好消息呢?”

牧惟晗缓了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的托出。韦家的司机老王与牧家的管家是朋友,前晚因为老王醉酒不省人事入院,牧家的管家彻夜守候。

“我们老管家在医院守了他一晚上,”牧惟晗将听到的事情,告诉他,“说是老王呓语的时候说,原本该死的那个人是他,可是三少爷带他去了!”

“什么意思?”凌靳扬挑眉,俊脸满是不解。

牧惟晗手指轻叩着桌面,沉声道:“我后来又派人去摸过底,那个老王好像是受到什么恐吓,打死也不肯说。只不过,他的家人说过,当天是韦夫人让他去车站接人,偏巧被韦祁皓将车开走。”

“接人?!”凌靳扬眼底暗了暗,忽然想起那天意外出现的阮妍,以及韦铭远同阮妍之间的瓜葛,还有那段时间韦家的纠纷,心里的疑惑似乎一下子拨云见日。

难道是她?!

凌靳扬眼底的目光一凛,整张脸倏然沉寂下来,难道是有人要借刀杀人,却不想这把刀借错了,竟然杀到自己人身上吧!

“你想到什么?”眼见对面的人出神,牧惟晗转头问他。

凌靳扬菲薄的唇抿了抿,眼底精光乍现:“惟晗,现在水面太清了,咱们不好办事,让人去搅浑。”

“呵呵…”牧惟晗立刻会意,颇有默契的笑道:“你想浑水摸鱼。”

两人相知多年,很多话早已不必言说便能心领神会,凌靳扬轻点额头,又将他安排的步骤,一一告知牧惟晗,让他按部就班去做。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凌靳扬挑眉望向窗外,盯着远处浮动的白云,他眼里的神情逐渐清冷下来。如果韦祁皓的死,真如他所想另有原因,那么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在查清车祸的事前,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他去办。那就是童念的病发,究竟是人为,还是自然?其实这个答案,早已在他心底,即便无从追查,他也确信不会冤枉那个人!

夜晚的澜苑,灯火通明。

银色的奔驰迈凯轮驶进来,男人将车停好,迈步走进别墅。

客厅里一片闪亮,坐在沙发里的人见到凌靳扬回来,立刻笑着跑过来,挽着他的胳膊:“靳扬,你回来了?”

凌靳扬牵过她的手,将她带到沙发里坐下,“嗯,刚处理完事情。”

最近经常都见不到他,安昕心里很委屈,虽然她心底嫉妒的翻江倒海,可面上丝毫也不露,“我知道你事情多,怎么今天忽然让我来家里吃饭?”

凌靳扬微微一笑,反手搭在她的腰间,动作颇为亲密,“想你了。”

他放在腰间的手温柔宽大,安昕心底窜过一阵电流,俏脸染满绯红。她羞怯的低下头,没有说话。

瞥着她那副模样,凌靳扬不动声色,嘴角的笑意愈加温柔,“小昕,快到新年了,我给你订了件礼物,可我没时间去取。”

难得听到他如此温柔软语的说话,安昕整颗心都酥掉,很是乖巧的体谅他,“那我自己去吧,你告诉我店铺地址。”

“好。”凌靳扬笑着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语气温和:“明天上午九点,我和他们说好的。”

安昕不疑有他,将名片收好,忙不迭的点头,“好的,我准时去。”

此时,凌仲从楼上下来,见到他们两人低声说着什么,也没多问,只笑着招呼他们用晚饭。

晚饭桌上,凌仲惦着童念的病情,多番询问:“念念的病,怎么样了?”

凌靳扬深邃的双眸如谭,俊脸噙着一抹笑意,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好多了。”

顿了下,他眼角盯着身边的人,特意补充一句,“念念前两天,记起韦祁皓。”

安昕手里夹着的虾,一下子松开,掉到桌子上。她稳住慌张的神色,佯装若无其事的模样,但将他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去。

凌靳扬微微垂下眸,早就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微微笑着,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嘴角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得知童念的病情恢复很多,凌仲也总算松了口气,整顿饭吃的也颇有胃口。

用过晚饭,安昕又留下说了会儿话,在凌靳扬温柔的眼神里,迷醉了整颗芳心。

直到她驾驶的红色跑车消失不见后,凌靳扬嘴角噙着的笑意才缓缓收敛起来,他站在回廊下,将手里的烟蒂掐灭,狠狠碾碎。

离开澜苑,回到别墅后,已经是深夜。凌靳扬轻手轻脚的走上楼,推开卧室的门,一室黑暗。他伸手打开壁灯,眼角的余光扫到床上的人影,竟也吓了一跳。

“怎么还没睡?”凌靳扬将外套脱下来,随手丢在沙发里,快步朝着她走过来。

童念双手环在膝盖上,埋入掌心的小脸抬起来,定定望着眼前的男人,眼角隐隐带着雾气,“你坏!”

微微愣了下,凌靳扬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笑着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行,柔声问她:“哥哥哪里坏?”

听到他的问话,童念抬起小手,一下下打在他的肩头,撇着嘴委屈的哭诉,“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

她一双乌黑的翦瞳中,含着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眼角倏然滚落出来,“吧嗒”一声,滴溅在他的手背上,犹如烙铁般滚烫。

握住她捶打的双手,凌靳扬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下,心底五味杂陈。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声音略带沙哑:“念念,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不要你!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不要你!”

“真的?”童念眨着水润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问。

抹掉她眼角的泪水,凌靳扬

她眼角的泪水,凌靳扬喉头哽咽了下,他举起手,郑重其事的给她保证,“我发誓!”

童念满足的笑起来,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拉下他的脸,她将唇印在他的脸颊,潋滟的红唇微微上翘,道:“我爱你。”

其实她并不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只是因为每一次她说的时候,都能看到对面的人满脸笑意。所以她就认定为,这句话他很喜欢。

抬手揉揉她的头,凌靳扬宠溺的笑起来,他低下头,与她鼻尖相抵,笑道:“这句话,不能随便对人说,知道吗?”

童念一愣,不解的摇摇头。

见她不明白,凌靳扬颓然的叹了口气,不过这个男人是何等的腹黑,怎么会允许她到处去说?

“这句话,只能对哥哥说,知道吗?”

这一次,童念倒是听懂了,急忙点点头,表示她记住了。

凌靳扬惬意的眯了眯眸子,菲薄的唇轻抿,他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柔声道:“洗澡了没有?”

耷拉着小脑袋,童念撇撇嘴,犹豫了下,才敢摇头,似乎是害怕他生气自己不听话。

眼见她那副可爱的表情,凌靳扬心底哪有生气,只是更加爱怜她。他笑着挽起衬衫的袖子,弯腰抱起她,直接带着她浴室洗澡。

翌日清晨,安昕开车来到商业街,按照名片的地址找到那家店铺。一家很有名望的手工作坊,专门定制客人的首饰,从这件店打造出来的东西,绝对都是独一无二的。

安昕报出姓名后,立刻有人取出来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恭敬的交给她。

打开盒盖,里面放置着一枚玫瑰造型的红宝石胸针。样式精致,宝石硕大,熠熠生辉,绝对价格不菲。

安昕心头滑过融融的暖意,她将盒子放进皮包里,转身推开店铺的门,往外面走出去。

她迈下台阶,朝着车子走过去,却不想一股大力袭来,先是推了肩膀一下,她感觉左手被大力拉住,手里的皮包,硬生生被人抢走。

安昕脚下不稳,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眼见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抢过她的包跑开。她强撑着站起身,一个劲的大喊:“抓小偷,抓小偷啊!”

不过身边的行人,多是看热闹的,根本没人搭理她。

安昕怒不可遏,想起那皮包里有凌靳扬送她的胸针,她咬牙跑起来,一个人往前去追小偷。

前方的人影跑的很快,安昕卯足力气追人,转过一条街,那人的身影没入巷子里。她来不及多想,大步朝前跑过去。

跑进巷子后,安昕发觉前方空空的,根本就没有人影。她有些害怕,转身就要出去,可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惊惧的扭头,只看到一个黑影,紧接着她的口鼻被人堵住,袭来一股酸涩的味道,她很快就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许久后,安昕只觉得头好沉,她掀开眼皮,眼前映入一张披头散发的脸,煞是恐怖。

她惊叫着坐起来,整个人一下子清醒。

屋子里白白的一片,显然是病房。床边站着的女人,一脸木纳,傻呆呆的瞅着她,手里攥着一个脏兮兮的橘子,递到她的眼前,“你要不要吃,这个橘子可以长生不老?”

“你是谁?滚开?!”

安昕吓得一个哆嗦,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那人拉住胳膊:“喂!我的橘子可以长生不老,你要不要吃?”

安昕翻了个白眼,心想真是神经病,她瞅着那只脏兮兮的手,心里直犯恶心,一把狠狠推开,“滚开!”

女人手里的橘子掉在地上,正巧被安昕一脚踩下去,顿时踩的稀巴烂。

“啊啊啊啊——”

女人显然震怒,瞪着眼睛跑过来,揪住安昕的头发,使劲摇晃她:“你这个坏蛋,陪我橘子,我要长生不老!”

安昕猝不及防被她按倒,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头发被她揪住生疼,好像头皮都要掀起来。

病房里吵闹声激烈,惊动外面的护士和医生。

“28床,你又胡闹!”

跑进来的护士,将骑在安昕身上的人拉开,厉声呵斥她。

那个女人看到护士进来,似乎有些害怕,指着地上的橘子,哭道:“哇,她踩烂我的橘子,我不能长生不老了,哇哇…”

倒在地上的安昕,头皮一阵发麻,她脖子被那人勒住,差点就要窒息而死。此时她站起身,见到这场面,心口的怒意翻滚,指着那人骂道:“疯子,神经病!”

“36床,你也安静,不许吵闹!”

护士一个厉色丢过来,狠狠警告安昕。

此时,安昕才隐隐约约发觉什么,她茫然的低下头,瞅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满眼都是震惊,脸色煞白的问,“这是哪里?”

护士将先前吵闹的女人带走,见到她问这种问题,自然将她归咎为病发的前兆,立刻让人去取药。

眼见着护士手里的托盘,安昕不敢置信的摇摇头,她一个劲的摆手,解释道:“你们弄错了,我没有病,我不要呆在这里。”

她捂着脑袋尖叫一声,拔腿就往外面跑,可没跑两步就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啊,大清早就两个犯病的,烦死了!”

护士按住安昕挣扎的身体,两人合力将她揪起来,其中一个人满脸厉色,“拿绳子来,这种人就要捆住,不能让她动。”

“不要,不要!”安昕脸被按在地上,白皙的脸沾上灰尘,一片脏污,她急得直掉眼泪,“我叫安昕,我不是病人,我健康的很!你们放开我!”

护士解开绳索,动作麻利的将她的手脚都捆住,轻声嗤笑道:“到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没病!你要没病,能来这里吗?”

合力将她丢到病床上,两个护士累的气喘吁吁,脸色更加难看。

安昕急得直哭,几乎绝望的哀求:“我求求你们,放了我,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我爸爸妈妈来接我,我真的是好人,真的没疯!”

其中一个护士撩了撩头发,嘴角的笑意冷然:“你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啊?”

听到这话,安昕一个劲的点头,满脸泪痕:“对,我是,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让我打个电话就行!”

“哼!”两个护士对望一眼,眼底皆是笑意,“5床和13床也是富家小姐,你再敢闹,我就把你和她们俩关在一起,让她们扒光你的衣服,掐死你!”

“少和她废话,给她打一针,让她老实老实!”

护士拿起一边的针筒,撩开她的衣服,一针狠狠扎下去。

安昕痛苦的皱起眉,两眼中蔓延出的绝望将她淹没,她哭闹几声后,很快就悄然无声。

见到药性发作,两个护士得意的拍拍手,转身离开病房,将病房门狠狠关上。

凌靳扬按照地址找过来,是一片老旧的小二楼,因为年久失修,周围的灰泥墙体脱落不少。

不大的院子里,种着两棵槐树。树边,蹲着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子,一个人低头玩着木头飞机,只是那孩子脸色苍白,看起来就是一种病态。

孩子手里的木头飞机滚落过来,凌靳扬弯腰拾起,笑着递给他。

“谢谢叔叔。”小男孩接过东西,很有礼貌的道谢。

凌靳扬眼底带笑,抬手摸摸他的头,嘴角露出笑意,“你几岁?”

小男孩眼睛很大,黑黑亮亮的,只是一张小脸苍白,“五岁。”

从里面楼道里走出来一名妇人,快步朝着这边走过来,“小宝,和谁说话呢?”

那个被叫作小宝的男孩子,回头看到母亲,立刻笑着跑过去,“妈妈!”

妇人看到凌靳扬气度不凡,抿唇笑了笑,问他:“先生,您有事吗?”

凌靳扬站起身,目光掠过她身边的孩子,沉声道:“我是韦祁皓的朋友。”

一听到这个名字,方芳立刻变了脸色,转身就要离开:“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她拉住儿子的手,想要走开。'

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