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道人冷哼:“你送本尊的东西,心里没数么!”

北极仙翁幽幽从怀里掏出一瓶雪花膏,精细的白瓷瓶,乳白色的磨砂口,他一把拔掉盖子,往嘴里倒了倒。

“这是北极雪莲花的花蜜,舒筋活血延年益寿,给你疏通胸口郁结,治疗旧疾的,你以为是什么?”

萧夙机:“……”闪瞎了朕的耳朵。

寒敬之:“……”有些想要断绝师徒关系。

天玑道人腾地涨红了脸,他指着北极仙翁那张似笑非笑的欠揍的脸,斥道:“当初……当初你……”

北极仙翁晃了晃手里的瓷瓶,悠哉道:“我只是随手一用,难道我还日日带着那种东西?”说罢,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天玑道人,似是回忆起了当初发生的种种,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丝轻笑。

“去你妈的!”天玑道人近日毛躁极了,扑上来就要跟北极仙翁拼命。

北极仙翁闪身躲过,幽幽道:“原来你一直以为……呵,看来我在你心中实在没什么形象。”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短……因为我实在想停在仙尊迷之尴尬的地方……

☆、妖修!

天玑道人承诺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除了一脸云淡风轻的北极仙翁。

萧夙机被北极仙翁带到了密室当中, 聂卿摸着他的脉, 又按了按胸口, 闭着眼睛沉思。

萧夙机舔了舔嘴唇:“我能八卦一下么?”

聂卿面无表情:“闭嘴。”

萧夙机才不管他,他觉得这人挺无趣的, 凡事都闷在心里, 估摸着心理创伤不少, 所以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不愿意跟人分享。朕就特别喜欢听别人的小故事, 可有趣。

“你给师父的信里都写了什么?”萧夙机往前凑了凑,用一双求知欲旺盛的眼睛望聂卿。

“吃药。”聂卿从小匣子里取了一枚绿色的药丸出来,趁着萧夙机张嘴,顺手塞进了他嘴里。

萧夙机吧唧吧唧,脆脆甜甜的,比宫里的太医们熬的药好吃多了:“你当初……抓到过师父几次啊?”

聂卿翻了个白眼:“不怕我毒死你。”说罢, 点了萧夙机的穴道,在他指尖划破一个小口,趁鲜血还没有流出来的时候, 揉了些药膏上去。

萧夙机觉得指尖一麻, 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他嫌弃的瞥了北极仙翁一眼:“幼稚。”

聂卿的眉毛挑了挑, 再次将气压了压:“你再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我出去就跟师父说你坏话。”萧夙机梗着脖子不服不忿。

聂卿:“……”妈的大祁为什么还不亡国?这种皇上留着有何用!

寒敬之和天玑道人坐在茶房里等着,天玑道人倒是稳重,寒敬之到显得焦躁极了, 连半点喝茶的耐心也没有,一杯一杯往肚子里面灌凉水。

天玑道人慢悠悠的品着茶,果然是那人亲自挑选的茶叶,又嫩又清苦,一向极其挑剔,非要所有的茶叶都是雨天采摘,剪前头最嫩的尖尖,用新买的铁锅翻炒。

聂卿一直都没变,可时间这么久了,琐碎的杂事和新鲜的面孔层层的堆积在记忆里,又剩下多少留给彼此,连他自己都不确定。

“你不用着急,他医术和毒术均是举世无双。”天玑道人平淡的说着事实,聂卿是个天才,无论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他的武功可以登峰造极,医术,茶艺,施毒,五行八卦更是个中好手,不想自己,就连名震武林的功夫也是跟聂卿较劲学来的。

“我更担心师父。”寒敬之皱着眉头看天玑道人。

天玑道人一笑:“你担心我干什么,我又没中毒,身体倍儿棒。”

寒敬之踌躇:“实在不行我就派兵镇压了北极严寒之地。”

天玑道人把茶杯一拍:“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朝廷里面事情一大堆,你准备一直窝在北极了?”

寒敬之恍然。

在北极的这段时间,好像一切都静止了,朝内的信件送不进来,所以他们也彻底跟裴钰断了联系,敛血山庄一时告一段落,虽然不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但他们多少抓住了对方的小尾巴,等北极一行之后,皇上的身体如若恢复,那接下来就要班师回朝,至于河界和方锦一事,虽然有了线索,但是仍然两手空空,还有裴钰提到的施蛋,也不知如何处理了,等着他们的事情还多着,也是时候回宫了。

宫内。

裴钰在书房里一趟一趟的踱着步,速度飞快好似一阵旋风,看的赢裘眼花缭乱。

“丞相大人……”

地上书桌上散落着各种典籍,险些盖满了地面,都是裴钰在短短的十天之内逐一翻阅的,可惜仍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信息。

“到底是什么?怎么能没有记载?”裴钰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嘟嘟囔囔。

赢裘看着头疼,丞相大人学习的速度真是让人望尘莫及,自卑不已。

门外有下人来报,裴钰总算能老老实实的在凳子上坐一会儿。

“丞相大人,太师并没有什么举动,他每日养养花喂喂鱼,倒像是不再过问朝中事了。”

裴钰愤怒的一拍桌子:“怎么能没有举动!”

下人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那……奴才让太师大人动一动?”

赢裘揽住裴钰的肩膀,冲下人挥了挥手,下人得到眼色,赶紧退了下去。

赢裘轻轻拍了拍裴钰的手背:“要是你派去的人都能看住他,那这个幕后黑手也太水了。”

“施蛋怎么样了?”裴钰揉了揉眉心,他已经好久没有休息过了,现在急火攻心就一阵阵的作呕。

“已经看押起来了。”

裴钰叹了一口气:“到底怎么回事?”

赢裘解释道:“施蛋的胆子很小,什么都交代了,他是听说这些傀儡人偶可以让死人复活,这才招进了府里,想要救活球妃和施大仁。”

裴钰疲惫的脑子都不够用了,他揉了揉太阳穴:“球妃不是没死么。”

“施蛋不知道啊,整天研究什么起死回生的邪术,看些稀奇古怪的招魂还魂之类的巫蛊之书,整个人都魔障了,他真的相信那些傀儡人偶能够做药引子,救活他夫妻和妹妹。”

裴钰脑子里精光一闪,腾的站了起来:“巫蛊之书!我就说我在哪里看过!”

裴钰一溜烟跑没影了,没过一会儿,捧着一个古旧的竹简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读着。

妖修分为两种,将人变为妖,和将妖变为人。

孩子在小的时候,骨骼肌肉都没有发育完全,身体存在极大的可塑性,动物同样也是,将一只动物和一个人绑在一起,一同放入一个大水缸里,水缸装上秘制的药草,将草药捣碎与天山泉水混合,成古怪的糊糊状,人和动物一起泡在糊糊里,用柴火慢慢加热,如果是将妖变成人,那便把人的头露在缸外,防止损害他的大脑。

要是把人变成妖,则把动物的头放在缸外,使人融在动物身体里。

在草药中浸泡加热,人的皮肤和动物的皮肤都会泡开,松软,脱落,融化在水中,而药草里的毒素会侵入人体,麻痹人的神经,使人进入人偶的状态,所谓人偶,便是没有灵魂的驱壳,书中认为,灵魂是寄居在人的大脑内的,被制成人偶的人,灵魂已经死去,这时候,如果将另一个灵魂融入他的体内,便可以借尸还魂。

裴钰合上书,微微眯着眼,喃喃道:“施蛋在研究妖修。”

赢裘听完他的叙述,生生打了个冷颤。

作者有话要说:泰迪就是本书第一个出现的妖修……

☆、本尊受伤了!

萧夙机从密室里面出来, 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 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湿透, 连走路都打着颤。

北极仙翁其实并没有比他好太多, 虽然背着手佯装振作,但脸色惨白, 神情疲惫。

寒敬之赶紧脱下衣服将萧夙机裹了起来, 这样子被寒风一吹怕是要生病。

“皇上?”

萧夙机倦倦的点了点头, 嘟嘟囔囔的想说点什么,但眼皮抖了抖, 一句话都没说利索就昏了过去。

寒敬之赶紧掐萧夙机的脉搏,沉稳有力的跳动着,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脱力罢了。

天玑道人远远的望着北极仙翁,没向前去,但也没有离开。

聂卿用剑拄着地, 似笑非笑道:“你现在想杀我,恐怕是最好的时候。”

季婓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也就放下了心, 回了句:“无聊。”然后施施然回去补觉。

聂卿眯着眼睛望着季婓的背影, 他想笑笑,但嗓子眼儿里却涌上来一股腥甜, 他捂住胸口,皱了皱眉,从嘴角流出来一串鲜血, 红艳艳一片,滴到皑皑的白雪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救人的感觉真不怎么样。”聂卿嘟囔道。

他擦了擦唇边的血,又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积雪,将吐出的血迹掩盖起来,这才回了屋休养。

寒敬之急于知道萧夙机恢复的情况,把皇上放在床上之后,准备去找聂卿问个清楚,可到了聂卿门口,却发现房门紧闭,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他谨慎的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答,刚要转身离开,却又听见屋内传来声响。

“前辈?”寒敬之唤了一声,里面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顾不得许多,赶紧推门进去,发现北极仙翁坐在床上,地上喷了一摊血。

寒敬之心中一沉,赶紧跑过来搭北极仙翁的脉。

聂卿瞪他一眼:“吵什么吵,本尊只不过吐口瘀血。”说罢,他将手从寒敬之指尖抽了出来,仰倒在床上调解气息。

寒敬之沉默半晌,又见北极仙翁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好推门出去。

四下闲逛,总算发现了一个人堆雪人的师父。

天玑道人带着棉手套,也不顾自己价值不菲的白袍,正蹲在地上滚雪球。

北极严寒之地的雪松软粘连,尤其是太阳照耀的时候,一滚能沾上一大片,天玑道人许久没有做过这么幼稚的事了,他在普陀山端着架子,山顶的雪也没有这么多,他还记得以前跟聂卿学艺的时候,倒是经常堆雪人,是他年幼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

聂卿嫌弃他幼稚,却也懒得管他,往往是他自己认真的堆一个大大的雪人,聂卿就在一旁端着酒壶喝酒,整个人懒洋洋的躺在雪地里,不嫌冷,也不嫌无聊。

他在聂卿心情不错的时候还是敢以下犯上的,比如团一个大大的雪球朝聂卿的脑袋扔过去。

当然是打不到的,聂卿的武功那么高,最后一定是他自己像个雪人一样,冻得哆哆嗦嗦求饶,聂卿这才放弃将他整个人埋在雪里。

多少年了?

有二十多年了吧,连雪人都不会堆了。

季婓叹息的看着面前歪歪扭扭的雪人头,坑坑洼洼难看的要死,还沾着土粒草棍,于是他稍稍一用内力,就将雪人拍碎了,堆在地上,像个小小的雪包。

“师父。”寒敬之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就想,如果师父不再染头了,留一头黑发会是什么样?

“恩,皇上怎么样?”天玑道人拍了拍手,从雪堆上走下来,手心的热度让棉手套变得湿淋淋,被风一吹,倒有些冷了。

萧夙机自然是没事的,寒敬之抿了抿唇,这才说道:“聂卿前辈受了内伤,我方才看到他吐血了。”

???

天玑道人一愣,站在原地不动了。

“师父?”寒敬之小声叫道。

“哼!”天玑道人背着手,施施然往回走,“关为师何事,还当你有什么要紧事,以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不必跟我说,他就是把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也是祸害遗千年。”

说罢,他将棉手套一扔,趁着寒敬之给他捡手套的功夫,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寒敬之:“……”当我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天玑道人不太相信徒弟的话,觉得那是小题大做了,因为他自己太知道聂卿有多厉害,区区一个障,还吐血了,还内伤?我呸!

于是他悄咪咪的蹲在了聂卿的房顶上,用内力劈开一片瓦,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将瓦片抠出来,朝屋内看去。

地上有暗红色的血迹,的确像是被逼吐的瘀血,茶桌旁坐着一个脑瓜顶,正在喝茶漱口,将带着血腥气的茶水吐到茶盂里。

聂卿放下茶杯,感受了一会儿从脑袋顶灌下来的凉风,幽幽道:“你想冻死我?”

季婓手一抖,冷哼一声,从房上翻下来,砰的一声推开房门,脸色阴沉道:“你救我徒弟,我帮你疗伤,我不欠你的。”

聂卿一改对寒敬之厌恶的态度,虚弱的靠在桌子上,朝季婓伸出一只胳膊:“恩,来吧。”

季婓:“……”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不再打几个回合的嘴仗?我也就是随便一说,并没有真的想帮你疗伤,不过你既然向本尊示弱来求本尊,那我就暂时放下往日恩怨,还了你这个人情,毕竟本尊和你这个大魔头不一样,我们名门正派不占人家的便宜,想要取你狗命也要等你伤势恢复的时候!

就是这样!

天玑道人做好了心理建设,如释重负的抓住了北极仙翁的手腕。

聂卿用力一扯,险些将季婓拽到他的怀里,季婓吓了一跳,赶紧稳住心神,怒道:“你干什么!”

聂卿无辜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靠近点,不然不知道我受伤有多重。”

季婓脸上发红,猛然往后退了一步:“本尊悬丝也能诊脉!”

聂卿捂着胸口猛咳了两声:“那不准,我以前瞎教你的。”说罢,他嘴角竟又喷出些血沫。

季婓狐疑的往前凑了凑,又凑了凑。

******

聂卿想起他刚给萧夙机治完病,萧夙机浑身脱力的躺在地上,看着面色红润气不喘的他,哀怨道:“我都这样了,你就这样?”

聂卿嗤笑:“难不成本尊像你一样弱。”

萧夙机啧啧摇头:“那你真是白费功夫了。”

聂卿挑了挑眉。

萧夙机冲他眨了眨眼,无辜的大眼睛一闪一闪。

聂卿沉思半晌,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朝胸口拍了下去。

☆、哼!

季婓坐在北极仙翁身后, 还没来得及感叹, 他竟然又和聂卿坐在了一个床上, 就见聂卿刷的一下, 把上衣给扯了下来。

季婓:“……”要干什么!

聂卿的年龄不小了,身材却保持的很好, 凹凸有致的肌肉, 漂亮的腰部纹理赤-裸裸的展示在季婓面前, 他的后背多多少说有些疤痕,都是年轻时候和人比武厮杀留下的, 久远的连季婓也不记得怎么来的了。

不过腰部那条淡褐色的痕迹他却记忆犹新,长长的一条匕首划痕。

在二十年前,聂卿满世界抓他的时候,他最后一次被聂卿逮住,他的武功已经不弱了,只是相比聂卿还差一些, 大战了六百回合,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了,只是谁都不甘示弱。

就在那时发生了巨变, 两个聂卿的仇人找上门来, 是当年白鹤山庄的余孽,若是论资排辈, 也算聂卿的堂哥了,这俩人当年跟着白鹤庄主为非作歹,没少欺负聂卿和他已故的母亲, 也就钻这种空子才敢跟聂卿硬碰硬。

聂卿累得动作都迟缓了,不甚被其中一人击中,匕首顺着脊背滑到了腰线,血液霎时浸透黑色的外袍,啪嗒啪嗒滴在地上,聂卿险些痛昏过去,一张妖邪的脸上竟是恨意。

满地的血刺痛了季婓的眼睛,他再看向那两个人,便觉得自己内心的魔气活泛了,那种感觉说不上是恨,就是恶心,恶心到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将那两人生生撕碎,煞气逼人的站在血泊中央。

聂卿奄奄一息的看着他,眼中的奚落和嘲笑是那么深刻。

季婓这才知道坏了,无论聂卿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无论他有多么恨这个师父,但是让他从没去过白鹤仙庄,让他不会遇到聂卿,他都是不肯的。

他这辈子算是把心搭在聂卿身上了,只有再也不见聂卿,他才是他自己。

聂卿打断他的回忆:“我冷了,徒弟。”

季婓咬了咬牙,扭开了眼睛:“你把衣服穿上!”

聂卿驱起一条腿,微微侧过头,懒洋洋道:“你不好意思看?是不是有些怀念?”

“你想得美!”季婓怒气冲冲的将手掌贴在聂卿身上,一股强劲的内力就送了过去,蛮横的力道险些又将聂卿打出一口血。

“你想杀了我!”聂卿赶紧运气,稳住心神。

季婓冷笑:“你才知道?”说罢,又是粗鲁的一道内力。

一场疗伤弄的聂卿精神疲惫,内伤是不成大碍了,但是季婓打的他后背的骨头疼,他又不能还手,看着傲娇摔门而走的季婓无可奈何。

萧夙机很快就从睡梦中醒过来了,醒来之后,精神极佳,去看了看师父,天玑道人正在山头扔雪球,一个人孤零零的。

“师父很难原谅他的,毕竟师娘是无辜的。”寒敬之望着天玑道人的背影喃喃道。

萧夙机靠着寒敬之,也有些悲伤道:“要是爱卿真的谋权篡位,杀了太后,杀了豆豆,朕也不知道朕能不能原谅爱卿。”

寒敬之弹了他脑袋一下,气道:“谁让你乱换位思考!”

“这么想想,朕中了那个什么障,其实也挺好。”萧夙机在寒敬之的肩膀轻轻咬了一口。

酥麻的感觉从肩膀传递,寒敬之身子一僵,他突然觉得,皇上可能什么都懂,知道朝中大臣对他的期望,也知道他手握重权是足以威胁天子的存在,甚至知道,他这次无召回汴是别有用心。

寒敬之揽起萧夙机,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不会的,臣唯陛下马首是瞻。”

萧夙机怅然道:“要是爱卿也肯试试再下面,那就更好了。”

霖王殿下装作没听见,揽着萧夙机去找北极仙翁了解病情。

北极仙翁治好了内伤,正在院内饮茶,见萧夙机来了,竟然面色一暖,他这种人,生来凉薄,又睚眦必报,但正因为如此,他的心性特别简单,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讨厌的人可以杀,喜欢的人可以放过。

他知道萧夙机是真心为他出主意,让他和季婓和好的,所以对萧夙机他倒是有几分喜爱,哪怕这人一不会武功,二地位尊贵。

“还难受么?”北极仙翁竟然主动说了话。

萧夙机摇摇头,还举起手臂展示了下自己的强壮。

北极仙翁嗤笑。

寒敬之问道:“前辈,他身上的障全部解除了么?”

聂卿眯着眼摇了摇头,等寒敬之露出揪心的表情之后,才幸灾乐祸道:“障这个东西没有固定的解法,唯一能完全消除的,便是下毒的人,我只是把会危害皇上性命的毒物除去了,其余的,没什么大关系。”

寒敬之悬着的心再次放下:“那他……”

“哦!”聂卿想起了什么,补充道:“练不了武了,他那个筋脉,等于半个残废。”

萧夙机倒是觉得没什么:“朕本来就不喜欢练武,打打杀杀的特别没意思。”

聂卿不服不忿:“练武可以欺负别人!”

萧夙机不甘示弱:“所以你找不到老婆!”

寒敬之:“……”什么鬼!

暗卫们围成一小圈,纷纷下注,关于仙尊能否跟北极仙翁在一起,后来发现,大家都觉得不能,这赌局根本就开不了!

斗地主黑洞暗卫逃出了二钱拍在了对面:“那我就押能在一起吧。”

暗卫们欢天喜地,虽然赢了也没有多少钱,但起码肯定赢了。

斗地主黑洞暗卫心中默默道,也不知道在哆啦A梦那里求得的转运符好不好使,反正村里的小花姑娘说了,井神特别神,还是要尝试一下。

北极仙翁特别大方的送给萧夙机一个小牌子,雕着龙纹,黑黝黝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