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很满意,就是不愿意说出来让她高兴,只是“嗯”了一声,就自己找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她斜靠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我,老半天才说:“小夏,从今天开始,咱们要过不一样的日子了。没有人知道妈妈的过去,也不会再有人笑话你欺负你,你和别的孩子一样,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

我呆楞住,想了老半天才回头问她:“你不做那个了?”

大概我的表情跟平时不太一样,她的眼睛亮了亮,立刻急急的回答说:“不做了!妈妈在这儿找到一份正经工作,是一家家具公司的销售,有底薪,跑来了业务还有提成!听说,有个销售跑了个三百万的单子,拿了百分之一的提成,那就是三十万!你想想,妈妈要是跑成了一个单子,还用得着做那个吗?!”

我当时不懂,只觉得三十万很多很多,的确不用再做那个了——我们的确可以开始过不一样的日子了。

大概我的反应让她很满意,她绽开笑脸,几步跑到我面前,蹲下来抱住我,在我耳边哑着嗓子说:“小夏,相信妈妈,别再跟妈妈生气,好不好?妈妈只有你…”

我虽然不说话,心情却大大的不一样了。

没错,她是我的妈妈,从前是做特殊职业的,十九岁的时候怀上了我。

她那时候糊涂,接触的男人也多,所以,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我爸爸是谁。

用她自己的话说,多少人劝她把我拿掉,可是她舍不得,她偏要把我生下来,好好的把我养大。

可惜,她没问过我,到底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成为一个职业妓~女的儿子,时常看见她被陌生的男人压在身下,喘息,低叫。

还被大家唾弃。

没有同龄的小朋友跟我玩儿,即使有,那个孩子也会被他家人拉走,在他耳边嘀咕几句,那孩子肯定会丢过一脸鄙夷,然后咒骂着跑开。

只有一个新搬来的胖墩墩的男孩儿不在乎,非要跟我玩儿,后来被他妈妈关在屋子里痛打了一顿。

自那次开始,我再也不想跟任何孩子在一块儿了。

现在,居然要开始过不一样的日子了,我心里特别期待,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哦,不对,看着妈妈,我也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我果然过上了普通孩子的生活。

上小学,认识新同学,新老师,新朋友,被老师夸奖,大受鼓舞,努力学习,学习成绩很好,同学们都爱跟我在一块儿,离得远远的就叫我的名字:“毕夏!早!”

“早!”我也高高兴兴的跟他们打招呼,高高兴兴的跟他们一块儿玩儿,一块儿学习。

从前的事儿,连我自己都忘了。

——*——*——

我上了初中,还当了学习委员,甚至有女同学给我写小纸条,说喜欢我。

妈妈给我收拾书包的时候看见了那纸条,本来我还怕她骂我,谁知她一点也不在意,还哈哈大笑着逗我:“我的儿子长大了,有女孩儿喜欢了!”

“嘿嘿…”我也挠着头,笑了起来。

如果,没有后来那件事儿,我应该会这样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一直过下去,上高中,上大学,毕业,工作,娶妻生子。

可事情偏偏还是发生了。

番外之恶魔初长成(下)by醉酒香

那天,我在体育课上扭伤了脚踝,最好的同学马晓冬带我去医务室处理了一下,班主任郭老师正好在那儿,看我的脚踝肿得老高,就说:“反正也是最后一堂课了,早点回家吧。”

我平常都是妈妈开车来接我,那天郭晓冬问我,我还说,妈妈工作忙,别给她打电话了,咱们打车回去。

结果,推开门的一霎那,听到她的房间里传来的粗重的呼吸声,我才知道她在忙什么。

郭晓冬虽然只有十三岁,也知道那声音代表着什么——他的接受渠道跟我不一样,他是和班上的几个男生一块儿看得盗版光盘——他的脸立刻红了,松开了我的手,不好意思的说:“你爸爸妈妈都在家,我就不进去了。”说完了,也不等我说声谢谢,就咚咚咚的跑下楼,转眼就没了人影儿。

爸爸妈妈…

还好,我从来只跟他们说,我爸爸在外地,没说他死了。

我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因为这样,虽然我心里翻江倒海,总好过让同学们都知道了,再也瞧不起我。

我自私?

没错,我自私。

那个女人不是更自私?

她明明有了工作,不用再靠这个为生,还是下~贱的找男人回家!她不知道让我的同学、老师知道了,会给儿子丢脸?!会像从前一样再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来往?!

我越想越恨,退出一半儿的双腿又迈进了屋子,恶作剧的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打开电视,还故意把声音开到最大。

那屋里果然没音儿了。

过了挺长时间,那女人才穿戴整齐的从房间里出来,一出来就关紧了房门,冲我尴尬的笑:“小夏?今天提前回来了?”

“嗯。”我给她面子,应了一声,不提我扭伤的、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脚踝。

“正好妈妈今天也没事儿…这样吧,妈妈请你出去吃烧烤怎么样?”她仍旧掩饰着,不等我答应就转身去拿挂在门口架子上的皮包。

我胸口有一股怒气来回冲撞,恨不得立刻跳起来指着屋门问她,里面那个男人是谁?!

可是我没有。

我怕她会说,那是她男朋友。

可不是,她虽然有了我这么大的儿子,看上去却仍旧年轻漂亮,要不是我站在她身边,喊她一声妈,谁都不会相信她已经三十二岁了。

交个男朋友,有什么不对?

又不是嫖~客。

“行,”我终于忍下了怒气,冲她点头,嘴角居然还扬起了笑,“给我找身衣服,我把这校服换了。”

她似乎有些迟疑,眼神儿还不自觉的飘向她紧闭的屋门。

“我脚扭了,”我知道她大概要让我自己去,立刻伸了伸腿,“你瞧。”

这一招果然奏效,她低低的“啊!”了一声,冲过来跪在我面前,小心的仔细检查了一番…

我的脚扭了,要是她真的疼我,就不该让我拖着它忍着疼出去吃什么狗屁烧烤。

我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好,妈妈去给你拿衣服。”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这么说了一句,起身跑进我的房间。

我恨不得一刀砍断她的脚!

可是,我还是扬着嘴角笑,扶着沙发起身,单腿跳到她的房门前,握住扶手,把门推开…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身上只穿着一见过膝的睡衣,半~裸~着胸膛,斜靠在床上抽烟,见我打开门,先是一愣,随后很快毫不在意的向我点了点头。

他长得还不错,看上去也不是特别粗鄙的人,也许真的是她的男朋友。

我心里这么想着,反倒舒服了不少,忽然觉得后背的肌肉有点紧,好像被人盯着一样的不舒服,回头一看,正是那女人,我妈妈。

她怀里抱着我的一身衣服,局促而又尴尬,红艳艳的嘴唇一张一合,老半天才发出声音:“…小夏…妈妈的男朋友…”

“我知道。”我点头,心里说,这个人倒是不像嫖~客。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坦然,一下子愣在那儿,任由我单脚跳到她面前,自己拿过衣服,又跳回沙发那儿,坐着把衣服换了。

她这才醒悟过来,几步跑到她的屋门口,让那男人快点起来,又找了个理由催他快走。

那人倒是听话,我换好了衣服,他也出来了,临走的时候居然还跟我挥手告别。

“干嘛让他走?一块儿去吃呗,你总得介绍给我认识。”我弯腰把鞋穿好,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

她安静了一会儿,才说:“我刚才想,你的脚踝受伤了,还是别跑来跑去了…在家吃,冰箱里还有油菜,我泡点香菇,再炖个可乐鸡翅。”说完,她逃也似的进了厨房。

——*——*——

有些事儿,你不在意的时候,它发生了你也傻了吧唧的不知道。

等你注意了才发现,原来,这件事儿已经成了家里必不可少的风景。

而且,不是一个男人。

那女人在我耳边解释了好几个钟头,什么销售难做,单子难签,这些人不是嫖~客,只是她的客户,这几年签下的那些单子,都是因为双方都得了好处,才顺利签成的。

“我真的不再做了…”那女人一再重复这句话。

“不做了吗?”我冷笑,“你这所谓的销售,跟做鸡有什么区别?”我看她变了脸色,心里竟然出奇的爽快起来,嘴里说出的话更没边没沿儿,“哦,不对。你从前是野~鸡,完全是皮~肉~生~意,现在不一样了,你穿上了职业装,当上了销售经理,睡你的都是知名企业的老总、主任、经理——你走上层路线了。”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

拜那个女人所赐,我在学习成绩好的同时,更学会了很多收服女人的本领,再加上我的专业优势,女人的心理,我从来都是一窥即透。

女人,就算和她一样人五人六,穿着职业装,顶着销售经理的头衔,背地里,也无非是污泥一滩,踩一踩都会脏我的脚。

但是,我愿意跟她们周旋,我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只要我停下来招一招手,就会乖乖的跑到我面前来,脱~光~衣服,等着我蹂~躏。

我偏偏不会真的碰她们,因为恶心,我不愿意弄脏了自己。

我本来觉得,天下的女人都是一副德行,直到我在J学院读博的时候,认识的海外留学归来的刘嘉逸。

她和所有的女孩儿都不一样,眼神清澈透亮,没有复杂世故,更没有花~痴~淫~荡。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这样的年纪,我有点动心,不自觉的向她示好…她却总是有法子躲开我。

我以为那只是女孩子的羞涩,并不十分在意,后来才知道,原来不是。

其实,女人都是一样的,她们所谓的爱情,不过是贪婪和私欲。

她爱上了一个名动C市的刑警程峰,据说,那个程峰只要出马,就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吗?

刘嘉逸,你信不信,他会栽在我的手里?

你,也一样!

番外之王凤篇(三)

第二天,我从关家的室外厕所走出来的时候,被邻居一个碎嘴的老太太瞧见,不到一上午的功夫,那附近的人都知道了,王局长家的千金夜宿关家。

我父母没道理会听不到消息,所以午饭时间还没到,他们就已经气冲冲的追上门了。

他们进屋的时候,我很平静的坐在硬邦邦的炕头儿上,告诉他们,没错,我已经和关轲睡在一起了,现在他们同意或者不同意,都已经不重要了!所以,要么他们带我回去准备结婚的事情,要么我就继续住在这里。

我妈当场背过气去,我爸也吃了救心丸。

或许你们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七八十年代,这是非常惊世骇俗的行为。

关轲的父母倒着茶水,点头哈腰的对我父母赔着笑脸,反复对他们保证,一定会让我风风光光的过门,待我就好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父母最终还是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不接受又能怎样呢?事情已经闹的满城风雨,多少人都伸长脖子等着看他们会怎样,我那一直做行政工作的父亲当然知道,这种时候,他要是指责我、难为我,只会让事情变成更大的笑柄,唯一的办法就是息事宁人,顺水推舟。

于是,我和小关的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

我终于抢在我那傻哥哥之前结婚了!

结婚之后,父母托人弄了一间离我娘家不远的小平房给我们住,免得我要和关家的一大家子人挤在一起,结婚一年之后,我们的女儿出生了。

我觉得自己简直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直到那一夜。

生了孩子之后,每天白天要上班,我把孩子扔在父母家,让他们帮忙照顾,晚上再接回家来,小孩子嘛,经常会夜里哭闹不停,时间久了,关轲就开始感到烦躁,嫌女儿影响了他休息,嫌家里太过吵闹,到处都是孩子的尿布,于是他开始经常深夜才回家,在外面和别人打牌取乐,到后来,甚至彻夜不归,我常常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里面看着墙上的挂钟,盼着丈夫回来。

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了,把女儿往娘家一丢,跑去他们单位找人。

他果然在那里,一屋子的人,抽烟的抽烟,打牌的打牌,看牌的看牌,关轲坐在牌桌前,正打的两眼通红,兴致高涨。

“小关!你是不是太过分啦?”我看到他在那里赌性正酣的样子,不由得怒火中烧,冲进屋里,想也不想的就把扑克牌从他手里抽出来摔在一旁。

牌桌上的其他人也被突然之间冲上来的暴怒的我搞得愣在当场,原本热闹的房间里突然一片死寂。

我有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怨气没有地方发泄,这些天来,父母经常抱怨我把孩子扔在他们那里的时间太长了,经常问我晚上为什么从来不见关轲回去吃饭,这个时候我哥已经和孟美娟结了婚,每次在饭桌上被父母盘问这些事情,我抬头看到孟美娟了然的眼神,心里就觉得十分的羞恼,凭什么她就可以聪明漂亮,可以敏锐的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看透我一样!

可此看着满面油光坐在牌桌前的关轲,孟美娟那仿佛带着同情和怜悯的眼神又浮现在我眼前,我只觉得血往上涌,顾不得旁边有几个人在看,拼尽全力拉起关轲就想往外走,可是我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身单力薄,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也没有拉动他一分一毫。

“行了行了,别闹了,快回家睡觉去吧!我打完牌自然就回去了!”关轲把我的手从他的袖口拉下来,没事人一样招呼周围呆愣着的牌友:“来来来,继续继续!刚才那一把不算啊!咱重头来!”

“关轲!你还有没有人心啊!天天就知道打牌,孩子你也不管,家你也不理,你别太过分!”我被他惹怒了,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抢他刚刚捡起来的扑克牌。

我的手还没有再次碰到那些纸牌,就感到腹部一阵剧痛,等缓过神来,人已经重重的摔了出去,撞在一旁的铁皮文件柜上头。

屋里的人都傻了,睁大眼睛瞪着我们来回看,我懵懵的爬起身来,低头看看自己衣襟上的脚印,这才反应过来,我是被他一脚给踹倒了。

“你打我?!”我简直要气疯了,扑过去想要和他撕打,为了和他在一起,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他现在才结婚多久啊!每天不回家,在外面赌钱,现在居然还打我!

虽然我冲了上去,可是不得不承认,心里头,我已经害怕了,刚刚肚子上挨的那一脚还在隐隐作痛,从小到大,我父母都没有碰过我一根手指头,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被打是这么恐怖的事情。

可能是心里的恐惧感出卖了我,我的反抗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激烈,才刚刚冲到关轲面前,他就嚯的站起身来,两只手猛的一推,我便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之后便是一阵拳打脚踢。我已经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去看去抵抗,只能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混去的闪躲,浑身充满了剧痛,周围的人乱哄哄的嚷着什么,我听不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扶着我的人是我哥,关轲正和我的一个身强体壮的表姐夫撕打在一起。

“你们怎么来了?”我觉得自己的脸一定也被他踢到了,不然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感觉那么疼。

“刚才小吴打电话到家里,说小关在单位楼里把你打的满地滚,我们就赶紧过来了。”王强作为一个哥哥,到了现在还只敢扶着我,丝毫不敢冲过去直接面对关轲:“多亏你嫂子想的周到,打电话把表姐夫找来了,不然还真拦不住!”

我抬眼看看一旁给我检查伤情的孟美娟,费力抬手推开她:“谁让你们来的?我们两口子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你们管那么多干啥?”

孟美娟似乎没有料到我的这种反应,傻傻的站在那里,我心里一阵一阵的火气在燎烧,不知道该如何发泄,那头关轲到底不是表姐夫的对手,被他给按住,揪到我面前,我抬眼看他,他也正死死的瞪着我,我吓的一哆嗦,到嘴边的谩骂竟然不敢说出口。

刚刚挨的那些打,真疼,我怕了。

“走走走,回家再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表姐夫边说边推搡着关轲朝外走,孟美娟和我哥扶着我,所有人沉默着,一路回到我父母家。

才一进门,母亲就冲了出来,她这辈子都没什么大能耐,什么都听我爸的,也不敢和别人口角争执,所以看到她冲过来,连我都很惊讶。

母亲怒气冲冲的指着关轲的鼻子骂他,说他是个流氓,是个恶棍,没有家庭责任感,还动粗。

这时候,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表姐夫以为到家里,不会有什么事了,就松开了关轲,母亲愤怒的训斥他的时候,关轲突然伸手揪住了母亲的衣领,把瘦小的她几乎完全提起来。

“你啰嗦什么?我打她怎么了?当初是她死皮赖脸倒贴我!我要不是看你们老王家是当官的,我会娶你们家这种丑八怪?!”关轲揪着母亲的衣领大吼。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之后赶忙七手八脚的把他的手从母亲衣襟上拉开,把他推到一边去。

被他刚刚凶神恶煞般的一吼,母亲吓的心脏病几乎发作,孟美娟连忙帮忙找药,一边安慰痛哭流涕的老太太,父亲则一言不发,铁青着脸色坐在客厅里头。

沉默了半天,他突然开口,瞪着我和关轲问:“你们俩到底想怎么样?小凤,你要是打算跟他离婚,爸爸给你撑腰!这种流氓做派在我们王家绝对不能被允许!”

“离就离!我怕你们啊!我告诉你们!离了婚,我TMD照样能娶黄花大闺女!你们家这个丑八怪拖着个没断奶的孩子,我看你们怎么办!”关轲毫不在乎,我听着他的话,心一直往下沉。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他们在等我的答案。

该怎么办?

我也问自己。

刚刚的那一番毒打,真的让我心惊胆颤。可是,那个时候并不像现在这么多婚变的事情,就像他说的那样,我的相貌,我的孩子,如果离婚,我该怎么办?我当初为了和他在一起,顶着父母的压力,闹的沸沸扬扬,现在才这么短的时间,如果我就被他打的鼻青脸肿,又离婚,自己带着孩子凄凄惨惨,那么别人会怎么看,父母会怎么看?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飘向孟美娟,她一定在心里狠狠的嘲笑我呢吧!

想到这些,我心一横:“我不离!”

“什么?”所有人都愣了。

“我说我不离!”我梗着脖子,不去看他们诧异的目光:“我死也不离婚!”

“可是关轲他那么打你!”表姐夫是个没多少问话的粗人,他都看不下去了。

“打是亲,骂是爱,我们俩就乐意这么过日子!”

“好好好!”父亲气的脸色紫红:“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有出息的女儿!你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吧!以后你就算被他打死了,也别回来求我!”

我当时只想着,该怎么把自己的面子撑下去,该怎么保住自己的家庭,不沦为笑柄,我当时只想着以后怎样避免被打,怎样和小关维护好关系。

我没有想过,一切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切只不过才刚刚开了个头而已。

 

番外之王凤篇(四)

从那次大闹了一场之后,我和关轲的关系就完全被剥去了之前的伪装和假象,撕破脸之后,他索性更加肆无忌惮,每天下班之后就不知所踪,要么和朋友出去喝酒,要么找几个人一起打牌,不到凌晨都看不到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