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推测被推翻,田蜜倒并不觉得有什么惊讶,更不会觉得懊恼,事实上,这个假设一直是比较薄弱的,只是在没有其他更值得关注的乘前提下,孟大宝和孟庆伟是同乡这一点不得不引起足够的重视,不管里面是巧合还是阴谋,都要先调查和排除才行。

孟招找到的那个存折是属于邮政储蓄的,田蜜对老董说了之后,老董立刻熟门熟路的把他们载到镇上的邮政储蓄所门前。

“石源镇就这么一丁点儿个地方,镇东头有人放了个响屁,西头都能听得见。”老董把车停下,一指储蓄所,“邮政储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肯定不会错的了!”

小镇上的储蓄所显得格外冷清,田蜜他们上门的时候,里面的两个储蓄员正蹲在铁皮柜子一旁的地上,用小电热锅煮面呢。

“董哥,取钱呐?”一个储蓄员听到有人进来,抬起头瞧了瞧,瞧见是老董,熟络的和他打着招呼,顺便瞄了他身后面生的田蜜、陆向东两眼。

“陪两个外地的同行过来调查点儿事情!”老董嘻嘻哈哈的一摆手。

听出老董那句话里对田蜜身份的间接介绍,储蓄员把手里的碗筷递给另外一个,自己回到窗口边做到桌前,问田蜜和陆向东:“要查啥?”

田蜜把相关的证件逐一给储蓄员过目,之后才递上孟庆伟的存折,说:“能帮我们查一下孟庆伟账户的资金情况么?”

储蓄员接过存折,一边操作一边嘟囔:“我记得这小子应该有几万块钱吧。”

“你咋知道?”老董趴在窗口外面随口问。

“前阵子他才来取过一回,之前从来也没见他进我们这个门儿,除了之前这小子念那会儿他姐总来给他存生活费,哪还见他有钱啊。上次来的时候一下子就取了一万这么大个数儿,我想忘也难啊。”储蓄员边说边熟练的调出孟庆伟的账户信息,“哦,这儿呢,他账户里还有四万零几块钱。”

“之前有存入的记录么?”田蜜问。

储蓄员瞥了一眼:“是异地汇入的。”

“具体点呢?”

储蓄员念出了c市一个偏僻的地址:“没有汇款人的信息,不知道是谁汇的。”

田蜜心里多了些许的失望,却又感到振奋,这笔从c市汇过来的神秘汇款基本上为她和重案组其他人早先关于有人雇佣孟庆伟在长途车里安放炸弹的猜测提供了有力的证据支持。

加上孟招提到的,孟庆伟在丢给父母一万元钱的时候曾经许下豪言壮语,说等到事成之后会得到一大笔的佣金,到时候要为家里修建新房。

石源镇与c市相距如此遥远,一个过去从未到过c市的年轻人,既无技术又无特长,忽然得到五万元的匿名汇款,继而胸有成竹的对父母吹嘘和许诺,又买了去c市短期往返的火车票,在他到达c市之后,爆炸案发生,随后年轻人逾期未归,尸体被人在c市郊外发现。

这些零零碎碎的线索一旦被贯穿起来,孟庆伟在爆炸案中所扮演的角色就变得清晰和明确起来。

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汇款人身份不详,这一点石源镇的邮政储蓄所也爱莫能助,想要进一步调查,还要到当初汇款人递交汇款单的那家位于c市偏僻地段的储蓄所才行。

离开储蓄所,田蜜和陆向东向协助他们调查的老董道过谢,婉言谢绝了老董要送他们直接去火车站的好意,为了能赶上当天傍晚回c市的那一班列车,急急忙忙的回到旅店,办理了退房手续,带着行李辗转离开了石源镇。

和来的时候一样,只不过顺序颠倒过来,他们先倒了两班短途火车,总算在傍晚之前赶到了h省的省会车站,买到了当晚的火车票。

不知道是不是连老天爷也体谅他们两个的旅途奔波之苦,上车之后田蜜竟然顺利的从车长办公席那里补到了两张卧铺票,这让他们回程的旅途多少能够舒适一些。

安顿好行李,两个人买了两盒列车上贩售的盒饭,虽然味道乏善可陈,旅途中人倒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尤其是田蜜他们为了赶火车,从早晨吃过早点之后就一直没有腾出空填肚子,到了晚上就更是只要能充饥就很满足。

吃过了饭,田蜜爬上铺位躺下,脑子里想着白天调查到的情况,心里不禁有些唏嘘。

“你说,如果当初孟庆伟知道收了那笔钱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还会高高兴兴的接受那笔买命钱么?”她问陆向东。

等了两分钟,不见回音,田蜜扭头一看,陆向东躺在自己对面的铺位上,脸歪在一旁,早就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田蜜心头一热,探过身去,拉了被子帮他盖上,又轻轻替他摘下眼镜。

整个过程中,陆向东无知无觉,呼吸深沉,睡得就像个孩子一样。(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假发男

可能是因为在列车上的时间相对更加安逸和放松,陆向东这一路上大半时间都在补眠,田蜜在吃饭的时候找机会盘问了一下,才知道不仅仅是在小旅店的那一夜他几乎没睡,就连听说田蜜要去石源镇出差的那个晚上,其实陆向东就已经熬了一个通宵。并且他的这篇论文早就在准备,白天尽量和田蜜一起外出调查,晚上的时间则挤出来查资料。

“你总这样可不行,身体会吃不消的。如果实在太忙就不要来公安局这边,我理解!”田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觉得自己无形中似乎成了陆向东的负担。

“不打紧,我充电快,待机长。”陆向东睡了长长的一觉,精神恢复了许多,“在没有得到认可之前,除了工作之外,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理由和你呆在一起。”

“傻子。”田蜜窝心的说。

陆向东一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是贼喊捉贼。”

余下的旅程非常平淡,傍晚,列车到达c市,陆向东赶着回j学院打印论文,田蜜打了通电话回局里,说了一下石源镇那边的情况,程峰对她的调查收获非常满意,让她不用特意到公安局去,先回家休息,对那个神秘的汇款人,可以留到第二天再去办。

毕竟公安局加班加点是常事,储蓄所却是到点就下班关门,绝不延时的。

田蜜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回程的卧铺比去石源镇时的硬座舒服不少,但终究不能和家里比,更别提石源镇那一晚嘎吱作响的铁架子床,散发着霉味儿的床单被褥了。

晚上田阳回来的也不算晚,一家四口围坐在桌旁热热闹闹的吃了顿晚饭,饭后田阳和田蜜两兄妹便跑进田蜜的卧室,关上门来聊起了去石源镇的经历。

比起孟庆伟收到神秘汇款,并且扬言得到一份好差事这些情况。田阳并不惊讶,除了之前大伙儿早就提出这种假设之外,以他工作多年的调查经验,这样的结果也是预期之内的事情。

他更感兴趣的是陆向东提田蜜出头,给两个孟家男人们的那几句下马威。

“你们走之后我才听峰哥说起关于石源镇那边民风的事。”田阳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对田蜜说,“原本我们到真的不清楚那边不尊重女性的情况这么严重。峰哥也是听陆向东说过之后才知道的。刚开始我还挺不放心,后来峰哥说,陆向东说的有道理,即便是我和你一起去,从亲哥哥的角度上。我自然会竭尽全力不让别人欺负你,但是我也是警察,在很多时候受纪律约束。如果真的遇到了攻击,和你一样只能抵挡,束手束脚,说到底还是心有余力不足。如果被有些老油条吃准了这一点,就会很难办。可是他就不一样了,而且你还真别说,陆向东这个人,别看平时不言不语好像蛮斯文的。真发起怒来,气场还是蛮大的呢!”

田蜜听了田阳的话,为陆向东的心思缜密感到惊讶。她追问的时候,陆向东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怕别人非亲非故不会尽全力照顾她,却一句都没有提关于警队纪律这些的考量。

“说句实话。原本我虽然认为陆向东挺优秀,很聪明有才华,但是毕竟个性古怪,担心他不会是个称职的好男朋友,怕你和他在一起之后要处处包容他迁就他,太辛苦。现在回过头来看,我觉得自己看错了。”田阳坦诚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无论哪方面,你对他来说,还真都是例外!”

田蜜心里美滋滋的,倒是碍于脸皮薄,没好意思直接对田阳的话表示赞同,略有些羞涩的抿嘴笑着,什么都没说。

“行,既然明天陆向东没有空,那看看是我还是墨窦,找个人和你一起去那个三个月前汇款的储蓄所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田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旅途疲劳,你也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继续战斗!”

说完他走到田蜜房门口,一扭门把手拉开房门,门外一个人差一点因为他开门的突然动作而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田蜜和田阳都吓了一跳,一瞧,原来是田妈妈。

“妈,你什么时候属壁虎了呀?趴门上面干嘛呢?”田阳眼珠子一转,明白过来,笑嘻嘻的搂着田妈妈的肩头,一脸坏笑的问。

“没大没小!”田妈妈照着儿子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我,我是来问问,你们俩要不要吃水果!”

“然后刚要敲门,正好我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对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田妈妈立刻应声。

别说田阳,就连田蜜都快要憋笑憋出内伤了,从小长到大,她还从来没见过自己老妈露出这种做贼心虚的表情呢。

“妈,水果我就不吃了,出差回来特别累,我想洗漱一下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最终她还是决定不拆穿田妈妈的挡箭牌。

“哦,好。”田妈妈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外又停下来转过身,“生活要规律,年轻人总是一宿一宿不睡觉,那可不行!早晚要把身体熬垮的!”

说完扭头就走,留下田阳和田蜜四目相对,扑哧一声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有戏,你们慢慢加油!”田阳冲田蜜挤挤眼,关上门走了。

第二天一早,田蜜精神抖擞的和田阳一起到公安局,重案组的几个人凑在一起讨论过之后,决定让田蜜和墨窦一起去那家负责汇款的储蓄所调查情况。

储蓄所地处偏僻地段,倒不是说周围有多荒凉,而是远离商业中心和民区。

那家邮政储蓄周边大多数是不同类型的厂房和仓库,为数不多的写字楼夹杂在中间,显得有些突兀,很多写字楼的窗子上都贴着大大的“出租出售”字样,不过从灰扑扑的色泽看来,应该贴了很久都无人问津。

邮政储蓄所门前的马路与某条出城高速相连,一路上不少庞大的大货车从田蜜他们的车子旁呼啸而过,顺便扬起一阵灰尘。

缺少了绿化覆盖的地方似乎会变得格外灼热难捱,墨窦把车停在路边,和田蜜两个人跳下车,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整个人立刻就被窒闷团团包围了。

按照从石源镇邮政储蓄所那里得到的储蓄所地址,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推门进去,储蓄所里没有空调,头顶的天棚上挂着几个大吊扇,正呼呼的飞快旋转着,只可惜吹过来的风依旧是热的。

储蓄所里的三个储蓄员,不知道是不是也被这种闷热的感觉把精神头儿都蒸发掉了,也没有人说话,都没精打采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墨窦推开门的一瞬间,门上面的感应门铃发出响亮的叮咚声,玻璃窗里的储蓄员抬眼看了看他们,身体略微坐直了一些。

“存钱取钱?”坐在中间窗口年纪稍长的储蓄员问。

墨窦和田蜜掏出证件顺着窗口下方的槽递过去:“你们好,我们想请你们帮忙调查一点事情。”

三个储蓄员逐个看了一遍两个人的警官证,面面相觑,看样子过去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你们想要查什么?”说话的还是那个坐在中间年长的储蓄员。

“这笔汇款是从你们这里汇出来的吧?”田蜜把从石源镇那边复印回来的银行信息递进去。

年长储蓄员看了看上面的编码,不假思索的点点头:“是我们这儿,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能查一下汇款人的信息么?”

年长储蓄员熟练的噼里啪啦敲着键盘,过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汇款人的个人信息,应该是汇款人没留。”

“你们储蓄所有监控器的吧?我们想看一下这一天的监控录像。”墨窦提出要求。

“这事儿还真帮不了你们。”一旁瓜子脸的年轻储蓄员开了口,“你们说的这笔汇款是差不多三个月之前的,我们这里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话,监控记录就保留一个月的,三个多月前的早就没有了。”

田蜜和墨窦对视一眼,都有些犯难了。

“这个储蓄所就三位么?还是说有其它人轮流值班?”田蜜问。

“就我们仨,上午三个人都来,下午两个人值班一个轮休。”

“那能不能麻烦三位帮忙回忆一下,看看能不能想起这笔汇款的汇款人有什么特征没有?”

“你是在开玩笑呢吧?”年长储蓄员一听这话,有些不高兴了,“你当我们是面部识别器呢?就算我们这个储蓄所不算特别忙,每天见的人也不少,我林昨天见过谁都未必记得清楚,别说三个月之前的了。”

她的话说的并非没有道理,田蜜的心沉了下来,却又没有法子。

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小眼睛储蓄员盯着那张汇款信息看了半天,忽然轻轻的拍了拍桌子,对其它两位同事说:“我好像记得。是那个假发男吧!”(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天上掉馅饼

“什么假发男?”年长的皱了皱眉头,对小眼睛提到的这个奇怪称呼显然不甚明白。

“你们仔细想想,前一段时间咱们这里来过的,身上穿这个挺旧的坎肩儿,就像导演的那种,全是兜儿,然后脑袋上戴着一头女式的长假发,假发上头还扣了一顶鸭舌帽,刚开始咱们都以为是个精神病,结果一开口说话,人还挺正常,他走之后咱们还猜,到底这个人是有啥奇怪的癖好还是头上生疮长癞,而且然还带女人的假发!”小眼睛提醒另外两个同事。

“哦——!”瓜子脸最先反应过来小眼睛说的是哪件事,拉着长腔的应着声儿,还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年长的还有些困惑,瓜子脸冲她一努嘴儿:“你还故意问人家假发哪儿买的来着!”

“哎呀!对对对,还真是有这么一回事!这人我有印象了!可是,你能确定这人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么?”年长的醒悟过来,不过仍旧比较小心谨慎,“现在可是警察来调查,你别记错了或者胡乱猜,给别人找麻烦。”

“没关系,有线索尽管提供,当事人那边我们自然也是要先核实确认的,不用担心。”田蜜对年长的储蓄员说,希望能够抵消她的一部分顾虑。

小眼睛倒是格外笃定有信心:“不会记错的,你们想想,咱这里每天经手的款项也不是特别多,而且大多数来办事的都是周围那些单位里的职工,过来查工资卡什么的,其他业务极少有!加上那人打扮那么怪,还是来咱们这里往外地汇款,一汇就是五万块。还不肯填写汇款人信息,我不会记错的。”

经她这么一解释,年长的似乎也觉得很有道理。没有再说什么别的,只是略带着些搪塞的对田蜜和墨窦说:“那你们问他们俩吧,我对这件事儿记不清楚,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田蜜对她点点头。年长储蓄员的话很难说是敷衍还是真心话,她自然不能太过强求,反正还有另外两个人可以帮忙提供信息。从第一印象来看。小眼睛和瓜子脸这两个年轻姑娘倒都是爱说话、性格外向的人,也没有很深的城府,交流起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障碍。

“对这个人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印象?请你们帮忙再仔细想想。回忆回忆!”,墨窦一看有戏,也在一旁鼓励起两个女孩儿来。

小眼睛想了想:“我记得当时那个人进来。好像是拿的五万块钱现金,钱好像就装在一个手提纸袋里头,我记得当时他办完汇款走了之后,咱们还开玩笑来着呢,说他这幅打扮走在街上,别说提着五万块,就算是五十万,也未必有人信。更未必有人抢,对吧?”

最后这句话,她是对瓜子脸说的,似乎怕自己记得不确切,想找同事验证一下。

瓜子脸坐在另一边自己桌旁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拍脑门儿:“啊!你们稍等一会儿!”

说着起身噔噔噔的跑到一旁的储物柜里翻出自己的皮包,找到手机,皱着眉头在手机上找着什么。过了差不多两三分钟,她的眉头松开了,回到桌前把手机从窗口下方递了出去:“那人是这个样儿的!”

田蜜接过手机一看,上面是一张照片。从照片上的人物状态来看,被拍照的人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他人的手机中留下了影像。

照片中的人只能看到半边脸,另外半边被窗口中间的边框挡住了,并且即便是能够看见的半边,清晰度并不是特别好,手机在拍照的时候有些跑焦,把人的脸都拍虚了。

不过之前小眼睛提到的那些外貌特征倒是很清楚的体现在了照片上。此人的下半身被墙挡住,只能看到腰间一条棕色的宽牛皮腰带,裤腰处褶皱颇多,看起来裤子比他本人的身材宽松很多。上半身是一件黑色的长袖衫,外面套着军绿色多兜坎肩儿。

这些都没有什么大问题,最引人注意的的确是照片中人的发型。

那分明就是一头典型的女士长头,发梢长过男人的腮边。男人的脑袋上还扣着一顶绣着某国际名牌标志的鸭舌帽。

“那顶帽子是假的。”瓜子脸趴在窗口里,把脸凑到玻璃边,也跟着一起瞧自己手机上的照片,“我当时特意看了看,脏兮兮的特别旧,上头绣的那个标志都开线了。”

“你当时怎么会想到偷偷拍一张照片的呢?”田蜜看到这张效果不算很好,但是却同样能为他们提供巨大帮助的照片,心里头还是很兴奋的。

这话听在瓜子脸的耳朵里,似乎就因为田蜜的身份而多了一层别的意味,她别扭的咧嘴挤出一个笑容,小心翼翼的看着田蜜,说:“我知道没经过对方允许偷偷拍人家的照片不好,不过我当时就是觉得这个男的那身打扮特好玩儿,特逗,所以想照下来回去给我男朋友看看,我没往外传,也没弄到网上去,这应该不算是侵犯了别人的这权那权的吧?”

“抛开那些不说,单说这张照片,你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田蜜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严格意义上来说,偷偷拍别人的照片当然不值得提倡,但是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并且现在又为他们的调查提供了线索,她总不好在这个时候充当什么道德楷模,去叉着腰对瓜子脸的行为说三道四吧。

她的话也让瓜子脸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松弛了许多。

“我可以把这张照片转到我的手机上吧?”田蜜问。

“当然可以啦。”瓜子脸忙不迭的回答。

“还有什么其他能想起来的情况么?”趁田蜜转发照片的时候,墨窦又问。

小眼睛看样子是一个事业心比较重的人,她之所以能记得这个人除了奇装异服的部分之外,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业务,因此她对这个汇款人的印象也以与业务相关的部分为主。

“我记得,那个人好像是带着已经填好了的汇款单来的,上头收款人信息、汇款金额什么的早就填好了,写的还挺规范,就是汇款人信息一点都没写,当时我让他写,他还不肯,我问了好几次,跟他说如果是缴费什么的,最好注明一下,否则容易给自己添麻烦,可是他一直说不用不用,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墨窦记下关于汇款单的情况,又鼓励的看了看小眼睛,小眼睛这回是真的想不起来更多东西了,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

田蜜发完照片把手机还给瓜子脸,要求复印汇款单的存根,以留着日后鉴定笔迹,瓜子脸和小眼睛都看向年长的储蓄员,似乎她在这里属于负责人一类,年长的储蓄员对这样的要求倒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立刻起身去替田蜜他们找存根复印去了。

“真的想不起来其他的了么?”墨窦不死心,又问了一遍,眼神来回打量着两个储蓄员。

瓜子脸有些犹豫,用吃不准的语气说:“我记得他出门好像是坐出租车走的,因为当时我一直盯着看他的假发,觉得特逗,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附近出租车流动性大么?”田蜜问,担心即便瓜子脸的记忆没有出错,也一样不容易找到当天载汇款人假发男离开的那个司机。

“出门往北走一百多米吧,那有一个出租车点儿,平时经常听着三四辆等人的出租车,你们可以去那边问问,我们也不能确定。”小眼睛回答。

这种事情,自然是碰运气的,出租车流动性很大,即便瓜子脸并没有记错,那辆出租车也有可能只是路过的车辆,恰好遇到了乘罢了。

过了一会儿,年长的储蓄员把复印好的单据拿给田蜜,田蜜和墨窦对三个人道过谢,离开了这家邮政储蓄所,并且按照她们的指点,出门向北走,走了一百多米,果然看到了几辆出租车停在那里。

过去和几个正开着车门一边乘凉一边闲聊的出租车司机打过招呼,说明来意,几个出租车司机倒是表现出了极高的配合热情。

“我这人没啥文化,不懂多少大道理,我就知道,我开车是为了养家糊口,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和爹妈等着我完好无损的拿着车份儿钱回家去呢!前阵子那个长途车爆炸的事儿,把我家里头老老小小的可都吓得不轻,我老婆现在一天好几通电话,就怕我车上遇到那种变态的乘。”一个司机一边用毛巾擦着汗津津的脸,一边对田蜜和墨窦说,“所以说,只要能帮到你们,早点抓到那个炸车的王八羔子,我肯定没有二话的!”

其他几个司机也随声附和着。

田蜜一边向他们道谢,一边掏出手机,让他们看刚刚从储蓄员那里存来的那张照片。

结果第一个拿手机看照片的司机才看了一眼,就噗嗤笑了出来:“哟!这不是那个被天上掉的馅饼砸着的那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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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神秘女人

“你认识他?!”田蜜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听了这位司机的话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喜出过望。

谁知道那个司机却把手一摆:“我可不认识这人!”

“刚刚不是你自己才说完,这是那个被天上掉馅饼砸到的么?怎么又不认识了?”这种前后矛盾的表述让田蜜几乎抓狂。

她恼火的样子似乎让那个出租车司机觉得很有趣,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笑了:“你这小姑娘性子还挺急的啊!我说我不认识,又没说我不知道!这人我们这哥儿几个都知道,但是具体是咋回事,是什么人,我们不太知道。”

“具体说说呢?”墨窦连忙问。

司机说:“是这样,这人是我们这儿每天一起排活儿的另外一个司机载过的乘客,因为那家伙看着太不正常了,所以我才有印象,太具体的我还真就不知道。那天我们那哥们儿可能也是觉得好玩儿,开车拉着他经过的时候特意停车在这儿和我们说了几句话,其实就是想让我们借机会瞧一眼那个男的,然后就走了。”

“那什么叫被天上掉馅饼砸中?”

“啊,这个我还真知道,那哥们儿拉完那一趟活儿回来说过,好像说是那个人帮别人汇款,汇完之后对方给了他五百块钱的好处费!”司机砸吧着嘴,“啧啧啧,你们说说,汇个款能用几分钟啊,五百块钱就到手了!遇到这种事,不是被天上掉馅儿饼砸到能是啥?!”

“记得挺清楚的么,这可是两三个月前的事情了啊!”墨窦开玩笑一样的试探。

司机满不在乎的一笑:“我这脑子虽然不咋聪明,但是记性还不错,再说了。别看我们一天天拉的乘客不老少,实际上也无聊的要命,难得遇到点儿稀奇古怪的事情,想记不清都难。”

假发男被人重金雇佣就是为了到这附近来汇那五万块钱给孟庆伟,这件事本身就透着诡异。一笔并不算很大的款项。竟然有人宁愿出价500块来找人汇出,除了逃避视线这个理由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么?

并且,假发男当日在邮政储蓄所存钱拿的是现金,这说明那个雇佣他的人必然就在周围,银行的储蓄员没有见过其他人和他在一起,那个雇主是等在外面的。.或许会和假发男一同乘车离开。

否则,把五万块和五百块的诱惑力孰重孰轻是显而易见的,田蜜绝不相信那个花钱雇佣假发男汇款的人会对假发男的信任度那么高。除非他们早就认识。

“当时车上还有其他人么?”她问那个司机。

司机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看到,又扭头问了问其他人,答案都是一样的。

“要不,我给那哥们儿打电话。让他过来,你们自己问问他吧!”司机想了一个好主意。边说边摸手机出来打电话。

“那位司机师傅是出车去了么?”墨窦问另外一个的哥。

对方一听,乐了,直摇头:“那老家伙没那么勤快。说是今天家里头有亲戚朋友去串门儿,车也不出了,在家里打麻将。”

“妥了!我告诉他,说出了大事儿了,警察现在急着找你调查情况呢,你赶紧过来吧。不然麻烦大了!”打完电话。那位司机有些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洋洋自得,“我这么一说啊。他一准儿屁颠屁颠儿的就跑来!等着吧,他家也没多远。”

田蜜听了几乎快要吐血,对于这种虚张声势的行为十分不赞同。

“你这算哪门子帮忙嘛,我们就是想找他询问一点关于那个戴假发男人的事,你说的那么夸张,就不怕他一害怕,干脆跑了躲起来?”

“不会!你想太多了!”司机似乎觉得田蜜的说法实在太夸张了,“你是不知道他那人!除了懒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胆儿小,知道我们平时管他叫啥不?我们都管他叫耗子!你见过耗子见猫都堵到家门口了还能嗖嗖跑的么?早就吓到腿软了!”

田蜜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位司机,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打电话吓唬那个外号叫耗子的司机,无非也是想帮她和墨窦的忙,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这种说好听点叫虚张声势,说难听点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的行为实在是不可取。

想了想,田蜜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这个时候如果摆出一副正义脸来谴责这位司机的行为方式,实在是有些挫伤对方的积极性,毕竟说到底,他的出发点也是好的。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一辆出租车以几乎超速行驶的速度朝这边开了过来,方才那个负责打电话的司机已经出车走了,其他在场的司机倒也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车牌照,伸手一指,告诉田蜜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