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丰年脸色缓过来许多,只是还是很愤怒,气大女儿总想害人,这次都害到了自家人身上,还气小女儿行事鲁莽,万一陆子澈没赶过去不是后悔莫及了?只是看顾裳此时可怜兮兮养伤的模样,斥责的话不忍心说出口,只得绷着一张脸瞪着她。

“爹,女儿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有同样的事一定先告诉爹。”顾裳怕挨骂,说完话后动了动故意扯到伤口,疼得她哎哟一声。

果然,顾丰年见女儿疼哭了,什么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忙上前又是安抚又是吩咐绿豆去煎药。

“爹啊,昨夜女儿才知道原来陆子澈就是陆墨,他一人饰两角,多变态。”顾裳享受老爹心疼的同时说起重磅八卦来。

“什么?你说陆、陆…”顾丰年眼睛瞪得铜铃大。

“他们两人是同一个人,外人总传两人关系好,其实应该没人看到过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吧?起码我们没见过,我想起来了,上次我伤了陆子澈的脖子,然后我们去陆家赴宴的时候陆墨脖子上就围了个围脖且连头都不敢抬,现在想来应该不是他因窝囊没脸见人,而是怕我们认出来!”顾裳越说眼睛越亮,这两个完全不搭边的男人居然是同一个人,怎么想怎么觉得惊奇。

顾丰年身形僵住了,瞪着眼说不出话来,显然还沉浸在这等爆炸性八卦中缓不过神来。

“爹可以去问问陆伯父,陆家人应该是最知情的人了。”顾裳说道。

“若你说的是真的,那爹是得去问问你陆伯父,不过要等你好一些再说。”顾丰年摇摇头。

顾裳忙道:“女儿没事了,爹你快去问吧,绿豆一会儿煎好药女儿吃点东西再睡会就更没问题了,爹快去打听清楚了回来告诉我。”

顾丰年仔细打量了顾裳,见其精神头是不错,料想伤势没那么严重,无奈地摇摇头:“你呀,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对什么都好奇,好了,爹这就去问你陆伯父,你好好休息。”

这一去顾丰年就与陆老爷关在书房里说了小半日的功夫,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具体说了什么别人都不清楚,众人只知两人出来的时候心情都大好,脸上均带着笑,仿佛前一晚他们两人的儿女受了伤一事根本不存在一样。

等顾裳终于盼来老爹看她时忙问起八卦,结果人家老先生莫测高深地对她道:“下午我们收拾好就去你陆伯父家中做客,客栈不宜你养伤,万一日月教的人来寻仇于我们也不利,去陆家最好不过。”

还没等顾裳反对,顾丰年便噙着志得意满的笑离开了,笑得她浑身发毛,直觉她爹有事瞒着她,这瞒的事还很可能与她有关,顾裳垮下脸来,娘亲不在身边就是不好,她爹老是自作主张,只祈祷这次她不要被他爹卖了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十一猫去泡温泉了,玩了好半天的水,今天起床浑身酸啊酸,亲们大十一的好好玩哟,多开心开心,抱抱。

第45章 居心叵测

顾裳抗议无效,被老爹“奸笑”着将她打包好送去陆府了。

他们父女两人是要一直住到陆老爷夫妇还有陆子澈回乡,到时他们与陆家三口一起回去。

不只她疑神疑鬼,顾裳在去陆家之前有好几次瞄到陆子澈眉头微拧、若有所思地看着陆老爷,见他也如此,她突然有种找到同盟的喜悦,同病相怜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原本容氏也要与顾裳一个马车,结果因陆府来人找容氏说府中有事,于是她便先回了陆府,如此一来马车内便只有顾裳与绿豆两个人。

“绿豆,你觉得我爹和陆伯父他们有没有猫腻?”顾裳因为受伤,躺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悄声问在旁伺候着的绿豆。

绿豆闻言先是做贼似的看了下四周,然后悄悄掀开帘子一角往外偷看,见无人注意他们这方才回到顾裳身边一本正经地点头小声道:“是的,小姐,老爷望着陆子澈的眼神分明就是岳父在相女婿的眼神!”

顾裳的眉头立刻皱得能夹死苍蝇,不满地道:“你又知道看女婿是什么眼神了?”

“小姐,没看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跑吗?奴婢又不傻。”绿豆不甘愿被嫌弃,挺直胸膛轻哼。

绿豆一激动,声音就不知不觉变大了。

马车外传来陆子澈重重的两声咳嗽,绿豆被顾裳瞪得脖子一缩,立刻闭嘴嘴不敢再说了。

她怎么就有这么笨的一个丫头呢?害得自己都跟着丢人了,顾裳抬手将眼睛一捂决定眼不见为净。

容氏回去的时候已经将顾裳父女两马上就过来暂住的消息告诉了陆夫人,于是等顾裳他们过去时,为她及顾丰年准备的客房都已经收拾了出来。

顾裳住在后宅临近容氏的院子里,顾丰年则住在前院的客房。

陆府上下对顾丰年父女两人印象都不错,尤其陆老爷夫妇还拜托他们帮忙在老家找房子,于是对他们的到来都抱了友善欢迎的态度。

“好孩子,别怕,放心地住在伯母家,没有坏人敢来的!”陆夫人慈爱地安抚顾裳,玉面狐是夜闯过陆府,最终还不是被捉住了?于是没什么可怕的。

“我不会怕的,有伯父伯母在什么坏人都不敢来。”顾裳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不影响说好话。

陆夫人闻言笑了,嘱咐顾裳安心养伤,拨了两个二等丫环过来伺候。

人都走后,顾裳躺在香香软软的床上,被绿豆伺候着换了次药,睁着有些酸涩泛困的眼道:“不知那个面具男死了没有,希望他死了。”

“奴婢会天天祈祷他死了的!”绿豆一想到小姐差点儿被那面具男和玉面狐害死就心惊胆战的,主了若死了,她一个丫环还有活路才怪。

“就怕他们邪教上门来寻仇,陆伯伯他们还在京城时想必那些江湖人士还会收敛些,只是一回到乡下,他们便没有顾忌了,难保不会将陆子澈重伤面具男的仇转移到陆伯父他们身上,这可真是个问题。”这个问题之前顾裳都没有想到,到了陆家后才想明白。

绿豆闻言吓得脸一白:“小姐,那邪教若寻起仇来,会不会将顾家堡也一并寻了?”

“有可能,后果会如何,看姐姐怎么做了,还要看她在日月教的威信。”顾裳叹气,她不看好玉面狐在邪教的地位,看她被面具男呼来喝去这点便知她日子不好过。

顾裳身体虚弱,没说几句话便睡了,这件事一直搁在心里,睡觉都睡不踏实,等到听说陆老爷他们回去会陆续带过去很多跟随过他出生入死的手下中不乏有武功高强的能人异士时才放了心。

至于顾家堡虽说也会加强防范,但却不用过于担心,这么多年来爹娘培养出来的死士及能打的护卫不少,何况她们娘俩都擅制毒,敌人真攻上门来,光用毒就能放倒一大批,当然这么高难度的事得由顾夫人出面,她一出场还没等放毒就得被人砍了。

郭小茶听说顾裳受伤在陆家休养的消息后便匆匆赶了来,结果因入不得后宅而见不到顾裳,急得抓耳挠腮。

因陆家年轻男人都不在家,临时被请来帮忙待客的陆子澈凉凉地看着迫不及待想见到顾裳的人道:“没想到你还挺关心她的啊。”

“我们是朋友,我当然要关心她。”郭小茶莫名其妙地看了眼不拿好脸色对他的人,突然灵光一闪,恍然道,“听说大哥也受伤了,不知伤得可严重?看你都能出来待客了,想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啦。”

“难为你还想到我也受伤了,若是顾裳不在府中,你怕是听说我死了都不会登门的吧?”陆子澈语气缓慢平和,不见丝毫的愤怒,但就是让人听了便知他此时很不高兴。

郭小茶疑惑了,挠挠头很有求知精神,露出八颗白牙笑得很是亲切讨好:“敢问大哥是否有人惹你生气了?怎的说话就跟我娘每次在小妾那里受到气时一样的阴阳怪气?”

陆子澈眉心跳了跳,两眼如冰刀子似的扫过去,半晌吐出一句话:“这里不欢迎你,你可以滚了!”

“我还不知此时顾姑娘怎么样了,她没事吧?大概几日能养好伤出门?”郭小茶周身包围在冷气流之中仍硬着头皮不忘问顾裳的情况。

陆子澈冷冷看了他片刻,最终站起身出门,对门口的下人道:“郭二爷要回家了,将他送出大门。”

郭小茶:“…”

好容易逃开老爹和大哥的监视跑来找顾裳,结果人没见到就被人赶了出来,郭小茶闹不懂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个打赌输了认下的“大哥”,以前也没见对方给自己这么多脸色看啊?

出门的时候郭小茶悄悄问送他出门的下人:“你家三爷的好友,叫陆子澈那家伙是不是早上不小心踩到屎了?”

下人脸扭曲了片刻,低眉敛目回道:“郭二爷的话过于深奥,奴才听不懂。”

郭小茶鄙夷地看了眼心眼多的下人:“他又不是你家主子,只是个摆主人谱的客人,有什么不敢说的?算了,不难为你,你再回答我个问题吧,那陆子澈什么时候走啊?”

“这个,小的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郭小茶气得不想说话了,他直接找顾丰年去问算了,大不了等顾裳养好伤出门时他再找她说话。

顾裳等郭小茶走很久后才知道他来过的事,心中还挺欣慰的,道:“没想到关键时刻他还知道关心我的伤势,果然将我当朋友了,绿豆你出去一趟告诉郭小茶我没事,再过三日就能出门了,到时再约他见面。”

绿豆自听了郭小茶焦急地拎着补品过来看望顾裳后,对他也有了很大改观,闻言立刻出门去找人了。

补品当然都被陆子澈命人送到了顾裳房中,虽不算多贵,但重在一片心意。

顾裳伤口不算浅,好在当初陆子澈被她害得挠破脖子时从太医那拿的好药膏还有剩余,于是便宜她了,不然伤口会有留疤的风险。

她的伤能好得这么快还没受太多罪,都是药好的原因,陆家大概是真将他们一家人当至交好友来对待,自她来后,陆老爷夫妇一点没吝啬花钱在她身上,各种好药补品及药膏没少给她,完全没因陆子澈因她受伤一事而迁怒她,这令顾裳相当感动,立刻就将陆老爷夫妇当成天大的好人,连他爹与陆老爷可能有事算计她都不在意了。

陆子澈在听说绿豆出门找郭小茶去后,心情突然大受影响,晚饭都少吃了半碗。

伺候的下人很奇怪,但却不知道原因,也没人敢问。

有人问了也没用,因为陆子澈自己也不知为何就是不高兴了,他将错都扣在了郭小茶头上,谁让他闲着没事跑来陆府的?还带着补品过来,唯恐他们陆家舍不得买补品给顾裳吃似的。

这想法若被别人知道定会笑话他,人家带礼品进门是礼节,哪是在打陆府的脸?只是陆子澈一时间突然看郭小茶不顺眼罢了,在看一个人不顺眼时那无论对方做什么都觉得是居心叵测。

三日后,顾裳伤养好了,在房里闷得久了早受不住,在请求了长辈们同意后欢欢喜喜地带着绿豆出门了。

顾裳受伤的事终究在顾丰年心里留下了阴影,于是不放心地请求陆老爷多派几名身手好的护卫暗中保护,他之前安排保护顾裳的两名暗卫一个命丧日月教徒之手,一个重伤,此时还没休养过来。

陆老爷此时可没将顾丰年父女当外人,立刻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将府中身手最好的两名护卫拨了过去,嘱咐他们在离京前就跟在顾裳身边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当陆子澈听说顾裳出门约了郭小茶在茶馆见面后,眉头瞬间皱得死紧,怒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刻都不老实从来不会长教训的惹祸精!住在陆家还总往外跑,出了事还不是要给陆家惹麻烦?”

一旁的汪小飞瞧着“想太多”的主子,纠结了会儿最后道:“没有那么严重吧?那邪教再猖狂也不会青天白日地在天子脚下公然杀人,何况老爷已经派了护卫去暗中保护。”

陆子澈冷哼:“不会在天子脚下杀人?这几次闹出的事难道不是发生在京城?”

汪小飞瞬间回答不上来了,那日月教还真是有几回都是在京城里挑事,以前的玉面狐盗取官员财物是一样,前不久刚发生的半夜劫走顾裳一事也是在京城。

陆子澈冷冷扫了汪小飞一眼,然后拿起账册来看,结果很久过去账册还是停留在同一页上。

汪小飞见状抿了抿因紧张而变得干燥的嘴唇,偷偷打量眉头紧皱嘴唇紧抿明显被烦恼事困扰着的主子,小心提议:“既然主子怕日月教的人再去害人令陆家担了责,不妨您亲自过去看…”

“言之有理!”陆子澈没等汪小飞说完便立刻起身出门了。

这速度快得汪小飞都吃了惊,张开的嘴巴都忘了合上,瞪大眼珠子看着已经消失在书房门口的陆子澈,心道主子不会早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吧?

作者有话要说:猫这周都尽量做到日更,除非哪天是真卡文卡得实在写不出来,不然猫都咬牙坚持的,么么大家。

转眼十一假期过半,小伙伴心里有没有心被刀在割的感觉呢?

最后感谢芙宜亲投的地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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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谁惹你

顾裳与郭小茶坐在茶楼二层靠窗位置,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喝茶,别提多惬意了,与之前几日闷在房中养伤相比,此时沐浴在阳光下,听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喧哗声,简直有如置身于天堂一般美好。

郭小茶翘着个二郎腿眯着眼睛一边拿折扇轻轻敲椅子把手一边哼小曲,显然他此时的心情同样很好。

“难得出来一趟,不过我还不能久坐,要按时回去喝药。”顾裳说道,不知何时起,她与郭小茶的关系突然就近了许多,都已经到了相约出来吃茶的地步,他们两人之间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不带任何的杂质,以后也会一直如此,想想便觉得很难得。

“我们可真算同病相怜了,在你们家时我被玉面狐打伤,这次轮到你了。”郭小茶万分同情地看着顾裳。

顾裳闻言眉头微蹙,不满地纠正:“是面具男打的,我姐姐才没有伤害我!”

“好好,你姐姐是好人。”郭小茶举起两只手投降,最后还是没忍住嘟哝了句,“还不是她将你引出去才害你受伤的?切。”

“我好容易出来一趟,你存心气我是不是?”顾裳瞪过去。

她今日是女装打扮,衣服样式和颜色都较素淡,今日出来是为散心,自然怎么舒服方便怎么来。

原本她是想穿男装,结果被陆夫人强行制止,让她以后少穿男装,令人更惊异的是她爹居然赞同陆夫人的观点,将她随身带的男装全收走了,她没办法只能穿女装。

顾裳受了伤在房里养几日,气色还显得有些苍白,此时看着就一副弱不禁风的柔弱娇女模样,瞪眼的模样都谈不上带有多少威慑力,反到是像在耍小脾气娇嗔,已经有好几个男人的目光都直往她身上扫了。

郭小茶没有像其他男人那样对着顾裳那张引人注目的脸心头起骚动,并非他眼睛瞎分不清美丑,只因他是打心底将她当哥们儿看,哪怕有朝一日她打扮得艳冠群芳,他顶多会晕忽几下子,却不会有非分之想。

“好了,是我错了,我以茶代酒自罚一杯。”郭小茶决定好男不与女斗,暂且让她一回。

喝完了茶,两人又“不计前嫌”聊起天来,不知不觉聊到了陆子澈身上,郭小茶咬牙切齿地道:“我知道为何上次去陆家陆子澈对我鼻子不鼻子脸不脸了!”

“为何?”顾裳瞄了郭小茶两眼,觉得以这位拿不靠谱当家常便饭的家伙招人不待见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看出了顾裳的不以为然,郭小茶不悦地哼了声:“是我大哥不知怎的查出他那件丑事是陆子澈的人散播的,然后他就命人去找陆子澈不痛快,在人家生意上捣点小乱,显然陆子澈知道了这事,心里正憋着一口气呢,见到同出自郭家门的我他能有好脸子?”

顾裳闻言差点儿没将茶喷出来,惊奇地道:“你大哥还在记仇呢?他都报复起陆子澈来了,那我也在京城,岂不是…”

“不会。”郭小茶摇头,道,“他一直以为你当初去亲戚家了,知道是顾家堡的人害的他出丑却不会算在你头上。”

郭小茶有一句话没说,他大哥对顾裳有不轨之心,见到她眼睛都能冒红心去,哪可能狠下心去报复她?

顾裳不禁想陆子澈与那个郭大郎到底谁厉害些?陆伯父不当大将军了,论家世陆子澈就差于那个郭大郎了,可是论实力怕是会胜出许多。

“想什么呢?不会是在担心陆子澈吧?”郭小茶嗤笑。

顾裳白了郭小茶一眼:“担心他怎么了?若非他舍身相救,此时我的人还不知在哪儿呢,担心救命恩人不是很正常?难道我要担心你那个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兄长?”

郭小茶被噎了一下,瞪了顾裳两眼,扭头到一边不说话了,虽然郭大郎总以有他这样的弟弟为耻,焉知他因有那样的大哥也感到无地自容很久了!

有句话说得好,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们两人刚提到郭大郎,结果人家突然就来了茶楼,好巧不巧的也是因为一层人多而上了二楼。

郭小茶与顾裳两人正一个生闷气一个倒茶喝,都没看到郭大郎。

是郭大郎先看到了顾裳,猛地一看到心心念念了很久的美人,两眼瞬间有如嵌了二百盏灯亮得吓人。

“顾姑娘,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郭大郎两眼发亮地望着顾裳,也没问一句便不客气地往郭小茶身边一坐,招呼小二加茶杯再上壶新茶时眼睛都没离了顾裳的脸。

这什么日子啊,出门没看黄历!顾裳见到这头猪大好的心情瞬间就没了,沉着脸很是不耐烦地问了句:“这位大叔是哪位?我们见过吗?”

郭大郎生来就脸皮厚,面对美人时尤其厚,抢过郭小茶手中的折扇,刷的一把打开,一边慢慢地扇一边露出自以为最英俊迷人的笑容温声道:“顾姑娘真健忘,不久前我与二弟去顾家堡接小茶,当时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是吗?真不好意思,对于长得不好看人品也不见出众的人我向来是记不住的。”顾裳被郭大郎盯得都要坐不住了,冷巴巴地回了句不好听的话,但凡有点自尊的人听到这等话都会知难而退。

事实证明她明显低估了郭大郎,对方不但没生气,反到以为她在与他开玩笑,接过小二端上来的新茶,先给顾裳倒了一杯,笑道:“顾姑娘真风趣。”

眼看顾裳已经处于暴怒边缘,郭小茶忙站起身对自来后就没搭理过他的人道:“大哥,顾姑娘刚刚说有急事,我们还是别耽搁她办正事。”

郭大郎啪地一下放下茶壶,不悦地望向郭小茶:“你想走就走。”

“不是我要走,是顾姑娘要走。”郭小茶硬着头皮说道。

顾裳听郭小茶给自己台阶下,立刻站起身叫过绿豆道:“刚刚你不是提醒我该回去喝药了?咱们走吧。”

“顾姑娘要回去吃药?可是生病了?有没有请过大夫?不如我帮你请个太医给看看吧?”郭大郎见顾裳要走,忙站起身挡在顾裳面前说道。

这个王八蛋,上次拉裤兜子的事是忘了吧?她不介意帮他记起来!顾裳手指抬起,对准郭大郎的手就要有动作之时,突然手被人握住,侧头一看,居然是陆子澈。

陆子澈将顾裳往后一拉,挡在她面前,沉着张俊脸对脸色突然变得难看的郭大郎道:“郭大爷真是让在下意外,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拦截良家女子,郭大人就是这么教子的?不知在下将这件事告诉御史会有什么后果呢?”

郭小茶一听陆子澈提御史,猛地一激灵,忙上前作起揖来:“大哥,这都是误会,你可别找御史啊。”

郭大郎踢了郭小茶一脚,怒道:“你管谁叫大哥呢?你大哥在这呢!”

捂着被踹疼的屁股,郭小茶欲哭无泪:“你是我亲大哥,他是我干大哥,两个都是大哥,不冲突。”

顾裳不想再待下去,趁陆子澈与恶心男交锋之时带着绿豆从一侧下楼了。

郭大郎见状忙要追过去,结果被陆子澈挡住,急道:“你做什么?让开!”

“她是我好兄弟的客人,我有权保护她免受不良人士算计。”陆子澈如一座山牢牢地挡在郭大郎身前,无论对方如何动他始终有办法拦住对方。

郭小茶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纠结了片刻,觉得自己没能力劝解开他们,于是挺了挺腰板,迅速抢过被郭大郎拿走的折扇一溜烟跑掉了。

顾裳今日是走着出来的,因怕抻到伤口便没有骑马,出了茶楼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之时见到郭小茶跑过来,笑道:“怎么跑这么急?好像后头有老虎追似的。”

“比老虎追还可怕,回去后我大哥又得向我爹告我状。”郭小茶不高兴地道。

“你大哥可真不是个东西,难为你没被他那坏榜样影响到,虽一事无成,起码称得上是个乐观的勉强算是良善的好孩子。”

郭小茶闻言感动地两手捧在心前,喜悦地道:“本少爷的好只有你能看得到,知己啊!”

顾裳被逗得直乐,因郭大郎而受影响的心情又好了回来。

“你们谈的到是很开心啊!”凉嗖嗖的声音突然自两人身后传来。

顾裳回头看到了板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他银子不还似的陆子澈,看在他刚刚帮她挡了苍蝇的份上不与他计较,笑着问:“那个杂碎被你摆平了?”

身为“杂碎”他弟的郭小茶眉心使劲儿跳了跳,欲言又止地望着顾裳。

陆子澈冷眼扫了下郭小茶,对他说道:“你大哥正要找你算账呢,聪明的话还不赶紧走。”

“什么?我大哥要找我?”郭小茶闻言立刻站不住了,没功夫分析话真假向顾裳告辞后就撒丫子跑得不见踪影。

顾裳狐疑地打量几下陆子澈,问:“谁惹你生气了,怎么总摆一副棺材脸?”

“除了你还有谁?”陆子澈瞥了顾裳一眼,抬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