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客官,这些小人可以收拾了吗?”这时,小二进来问。

“将这些都用食盒装上,我要带回去。”没有外人在,萧堇木神情又变得倨傲起来。

小二每日也算是见过各色人物,最会看人脸色。他看萧堇木前后不一的态度,也不恼,笑着答应,出去找食盒了。

墨砚几个人果然是财大气粗,桌子上点的菜式,只吃了一半都不到。盘子里那盘蒸鸡和红烧肉几乎都没有动筷子。

这些东西在萧堇木眼中,自然是好东西,他一点儿不落的全让小二给自己装上了,就是桌子上剩下的白米饭,他也面不改色地吩咐小二打包好了。

提着食盒出门,萧堇木只觉得今日的天气是那么晴朗,那么灿烂。

他先前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此刻脸上的伤痕还在,一路上不少人都指着他的脸蛋说笑着。但萧堇木一点儿也没有在意,他几乎是哼着小调回到了南街。

“杀千刀的东西,中午居然就吃了这种玩意,你是不是想故意饿死我老婆子。”可是随着走近家门,他听到自家院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好心情就消散很多了。

“娘,你也知道的。我们就那么点儿银子。每日还得有房租,买米买菜买柴火,你想哪一样不需要银子,媳妇哪敢忤逆虐待你?”印氏委屈地看着老印氏。

“你也甭摆出一副苦主的模样,老大手里到底有多少银子,我老婆子还能不知道?你这该死的杀千刀肚子里花花肠子,老婆子还能不知道,你无非是看老婆子手里没了银子,怕拖累了你们,就嫌弃起老婆子来了。”老印氏的声音很高,隐隐地透露出愤怒来。

“娘,媳妇哪敢蒙你,这家里的情况就摆在这儿了。你吃什么,我们也是跟着吃什么的,谁也没有背着你偷食是不是?”印氏的语气中带着委屈。

“相公。”萧堇木实在听不下去了,推开远门走了进去。

站在一旁的梅氏第一个发现了他回来,本准备欢喜地过去问问他今日出去可曾有什么收获?

没想到一抬头,却看到了萧堇木鼻青脸肿的模样,梅氏吓得立刻惊叫起来。

正在骂人的老印氏和一脸委屈的印氏听到她的尖叫声,一致扭头看过去,然后两个女人也跟着惊叫起来。

“老大,你这是咋了,哪个挨千刀的将你伤成这样?”印氏拉着萧堇木的时候哭嚎着问。

“老大,你还死在屋子里不出来干什么?堇木被人伤了,你咋当爹的。”老印氏也火大。

萧堇木是她一手带大的,在所有儿孙之中,她最疼爱萧堇木。

这也是为什么萧堇木愿意孝敬她的原因之一。

“娘,咋了。”说话之间,萧远庆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他猛地见到萧堇木的惨样,顿时倒吸一口气。

梅氏在一旁哭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行了,我没事。”萧堇木不客气地说,“中午既然大家没有吃好,篮子里还有一些东西,你们赶紧热一热都吃了,天气热,这些东西留不住。”

“伤得厉害吗?有没有去看过郎中?”老印氏顾不得发火,关心起萧堇木的伤势来。

“谁打了你,总得向他们要了赔偿去。”印氏叽叽歪歪。

萧堇木对印氏的态度有些不满,又听得梅氏在一旁不住啼哭,心里越加烦躁起来了。“别瞎说,今天我出门算是遇上贵人了。脸上身上的也只是受了一点儿皮外伤而已,你们全都不用担心。”

梅氏听他说是皮外伤,心这才安定下来。

她又见萧堇木浑身都带着酒气,立刻张罗着端了一盆凉水过来,让萧堇木先洗把脸去去暑气。

萧堇木接过帕子胡乱洗了一把脸,然后看到家里人全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就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大哥,这么说,你这是出门遇贵人了。”萧堇辉喜滋滋地问。

“也不知道那位公子多大的年纪了?”萧青禾羞答答地问。

“那位公子不会还没有娶亲,大门大户人家的公子都是早早订了亲,讲究的也是门当户对。”萧青莲也有些惆怅地说。

梅氏听两个小姑子说的越来越不像话,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叹口气。

两个小姑子全都被印氏惯得厉害,家里的活是一点儿都不沾不说,而且还想着法子往她们自个身上捞好处。

她从江南带来的那么一点儿首饰,几乎全都被萧青禾和萧青莲给霸占了,如果不是萧堇木厉害,估计这两个姑娘能翻了天。

梅氏倒是巴不得她们早点儿嫁人出了萧家,可惜他们萧家大房算是逃难出来的,在京城里,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人不说,两个姑娘人不咋样,心却比天还高。估计就他们现在认识的人,这两个姑娘也看不上。

“他们说的能当真?”萧远庆虽然高兴,却不敢确定是否算是好事情。

吃了亏太多,他对京城里的人已经有了戒心了。

“他们留下了信物,自然是说话算话了。”萧堇木被他这么一问,心里也不禁动摇起来。不过,转而,他态度又坚定起来了。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好机会错过去,如果到时候墨砚几个人诳他,他也会找到机会重新搭上他们。想甩开他萧堇木,门都没有。

“有信物,爹这心里就踏实多了。”萧远庆看到萧堇木真的掏出了信物以后,心立刻定了下来。

“爹,我们是不是要搬家,离开这鬼地方?”萧堇辉惊喜地问。

“这地方哪是人住的?”萧青禾也跟着附和。

“老娘以后就跟着儿子享福了。”印氏乐呵起来。

梅氏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许多。

“哼,你们还不是占了我大孙子的光。”老印氏板着脸呵斥。

“娘,堇木他也是我的儿子了。”印氏不服气地辩解。

“你个傻缺的玩意,我孙子辉煌了,和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你少在那儿胡乱叫唤。”老太太开始骂人。

宝儿和宝娘睡醒午觉,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醒了正好吃饭。”萧堇木看到一双儿女,脸色终于变得好看一些了。

“今日多吃了一顿吗?”宝娘好奇地问。

“是,爹从酒楼给你们买了好吃的回来,等会儿你们和曾祖母多吃一些。”萧堇木摸着儿子的脑袋回答。

老印氏听他将自己排在了前面,心里总算是舒坦了。

萧堇木自以为他聪明算计了墨砚几个人。

他哪里知道,墨砚几个一离开酒楼,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哪里还能看到一丝的醉意?

他们急匆匆地回到了长公主府里,正巧,罗成刚睡醒了午觉闲在家中了。

“公子,那萧堇木果然上钩了。不过依小人说,那萧堇木比起萧堇颜来说,简直是云泥之别,那样一个愚蠢的人,哪里用得着公子花这么多心思在他的身上。”墨砚给他递了帕子擦脸。

罗成用帕子擦去脸上的水珠,冷笑着回答,“值,当然值。楚宣烨既然对萧堇颜那样在意,爷让人找了萧堇颜不自在,就等于找了楚宣烨的不自在。”

“萧堇木一房和萧堇颜那边断了关系的,他要是真的惹怒了萧堇颜,楚宣烨难保不对他们出手。”墨砚讪笑着问。

“即使断了关系,但萧堇颜为了下面两个小东西着想,也不会真的将大房的人赶尽杀绝。楚宣烨到时候如果真的对大房的人动手,必然会考虑到这一点儿,毕竟大房那边还有个老东西在,于情于理,萧堇颜也不会真的动了杀念。”罗成大笑着解释。

他的心情好,说了这么多,居然还是兴致勃勃,“反过来说,就算萧堇颜不念旧情,我们左右损失的也不过是一些小钱而已,而萧堇颜丢的却是名声,到时候她难过,楚宣烨的心情能舒坦?”

“是,还是公子想的比较周到。”墨砚作为罗成身边人,对他的喜好自然十分了解。

罗成作为长公主府的公子,心气一向很高。

他自认为无论是文武才能还是人脉,一点儿都不会逊色于楚宣烨。

可偏偏楚宣烨在他的面前向来不会给他留面子,甚至一言不合,楚宣烨还会直接对罗成开打。

可以说,从小到大,罗成没少挨楚宣烨欺负。

更让罗成气个半死的是,明明挨揍受气的是他,可是最后闹的结果,反而是他要向楚宣烨道歉赔礼。

为此,太后没少训斥长公主,就是皇上也找过他训话了。

因此,罗成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楚宣烨,凡是能让楚宣烨不痛快的事情,明上他不能做,暗地里却是竭尽全力去做。

因此,罗成想利用萧堇木搞出事情,墨砚是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明日要热闹了。”罗成龇牙一笑。

墨砚不明所以,只得跟着一起傻笑。

罗成说的热闹事,和萧堇风有关系。

不用他罗成出手,自有人看萧堇风不顺眼,所以萧堇风虽然人病得请假在家休假,但是因为印氏等人在翰林院闹得太厉害,此事对翰林院的名声影响巨大。

等百花节一结束,京城里的耿直的御史们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抖擞起来了。

平时御史们最大的乐趣就是瞪大眼睛寻找京官们的错处了,萧堇风身上的事情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一般,他们哪能愿意放过这样弹劾官员表现自己的机会。

唯一不足的就是,萧堇风的官好像小了那么一点儿。

“启禀皇上,那萧家的长辈在翰林院门口闹得如此厉害,简直有辱翰林院百年的名声。”早朝一开始,就有御史迫不及待地站出来参了萧堇风一本。

“爱卿说的是何事?”关在深宫中的皇上根本不会留意一个一个小小的庶吉士,看到御史站出来,皇上自觉不会有好事。

“启禀皇上,前些日子,有人在翰林院闹事。”

“岂有此理,翰林院也是他们能闹事的地方?”皇上龙颜大怒。

“吾皇担忧甚是,虽然说庶吉士官职并不高,但是此事影响极坏,必须严惩那萧堇风才是,否则的话,人人都学他,岂不坏了章程。”

云里雾里的皇上很快从御史们的弹劾中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搞明白以后,皇上对萧堇风这个人,几乎厌烦至极,“我朝从开国之际,就立下百事孝为先,萧堇风作为朝中之官,知法犯法,朕如果不对他严惩的话,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皇上此言一出,上朝的官员们几乎全都明白了,皇上这是准备拿萧堇风开刀了呀。

虽然说皇上不喜大臣们私下结党,但是实际上,哪个大臣在朝中没有走得近?

不过萧堇风官职太小,他又是新人,平时不喜欢和人结交,上朝的官员们还真没有人和他比较熟悉的。当然也就没有人愿意为他说上几句话了。

好在御史中,也有固执,喜欢刨根问底之人。

“启禀皇上,据说,萧庶吉士当初是和那边断了亲的,是那婆子胡搅蛮缠,故意在翰林院门前闹事,为的就是让萧庶吉士丢脸,甚至丢官。”

皇上一直讲究孝道,对外更是以孝子展现,他听了御史们对萧堇风的弹劾,心里对萧堇风已经不喜,这会儿又听到有人维护萧堇风,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他刚要发火,一抬眼却发现说话的人是本朝年纪最大的杜御史,此人年纪一大把,为人最是公正,性格更是刚正不阿,先皇曾经对此人称赞不已,认为他是当朝最明白是非的官员。

有了先皇的金口玉言,皇上自然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下了他的面子,“爱卿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老臣听人议论过,萧庶吉士年纪虽轻,不过待人和善,为人的学识也不错,对待长辈也算是恭顺。闹事者是他的祖母和大伯一家,当初他们在江南时,曾经断了亲,萧堇风已经按照父亲的嘱托,给了老者养老的土地和银子。但是当婆子带人找上门的时候,萧堇风还是接纳了他们,只是听说,是那婆子不满足,非要住到他们的主屋去,还打伤了萧堇风怀有身孕的夫人,那婆子才被吴家人打发出去了。”

“吴家又是何人?”皇上纳闷地问。

“萧堇风的夫人姓吴,他们现在所住的院子,是萧夫人的陪嫁。”老御史讲述得头头是道。

“原来如此。”皇上恍然大悟。

“启禀圣上,臣还听说,那萧堇风不但和长辈断了亲,而且还和下面的三个弟弟断了亲。那三个弟弟年纪都不大,最小的才六七岁,听说当初他们也是被赶出来的。可见萧堇风此人人品行不端。”有人站出来反对。

“刘大人此言差也,如果萧堇风真的是品行不端的话,他下面的三个弟弟为何不去告发他。”

“简单得很,应该是他们顾念手足之情。并不是人人都像萧堇风那样绝情。”

支持反对的双方当众吵了起来。

不过吵架的大多数都是御史,其余的官员则一边也不掺和。萧堇风不过是个小小的庶吉士,和他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更不会牵扯到任何人。

人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家乐得看笑话。

皇上觉得有些意外,老御史很少维护一个人,没想到今日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庶吉士据理力争,真是邪门了。

“既然各位爱卿各有己见,朕就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好好出去调查一番,以探出事情的真实过程。我朝历代注重孝道二字,如若那萧堇风,真的是忤逆长辈,欺压弱小抛弃手足者,朕一定不会轻饶与他。如果是那婆子不分好歹,胡搅蛮缠的话,也得好好敲打她一番才行,毕竟她闹得太过,让整个翰林院都跟着丢脸。”皇上是活稀泥的高手,三言两语就将事情敲定下来了。

争论的御史相互看看,最后谁也不好再说什么,大家只好一起谢恩了,“皇上圣明。”

“你们几个御史争论得最厉害,那好,查办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皇上下了圣旨。

“皇上圣明。”众人一起跪下来谢恩。

“荣王爷、丞相大人,皇上让两位到御书房面圣。”等百官出了朝堂后,三三两两正准备散去的时候,皇上身边的得力太监——德公公却拦住了荣王和莫相爷。

百官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暗笑起来,当然也有同情者,但是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最近几天,荣王府的烨世子和相府的二公子闹得特别厉害,颇有鸡飞狗跳的架势。据说,世子这一次是发了狠的,一定要莫二公子日日见血了。

相府这些天为了防止烨世子的人擅闯伤人,几乎是日夜安排高手防御了。可惜,听说即便如此,莫二公子每日身上还是伤痕累累,再有传言说,要是照着这样闹下去的话,莫二公子以后被烨世子给废了也说不准了。

楚宣烨是个混人,也是个狠人,更是个被宠坏的聪明人,一般人躲他都来不及了,这会儿他的目标放在相府二公子身上,所有的人并不希望自家孩子也被楚宣烨给惦记上了。

因此,所有的官员每日听到的传言不少,不过这个时候,谁也不会真的到相府去示好,以免惹祸上身了。

如果楚宣烨死咬住别的人不放,大家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这些年,这家伙没少阴人,没少惹事。关键是,荣王府和相府明明有婚约在身,楚宣烨为了萧堇颜那样一个病秧子,去伤害未来的小舅子,怎么看,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当然,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莫小姐莫无双了。

莫无双作为京城双姝之一,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闺中女子羡慕她了:家世好,人美,本人兰心蕙质,才华决绝,其中任何一条,就足以让人瞩目的。

偏偏,这样的女子命好,刚出生,就被先皇指婚,定为了未来的世子妃。

楚宣烨人虽然纨绔一些,可他的地位、容貌、才情,哪一样不是京城闺中女子喜欢的。可以说,楚宣烨就是全京城女子的梦中情人呀。

只是,才子佳人早就天定姻缘了,谁也不敢真的胡乱说什么。

现在好了,楚宣烨居然一点儿也不顾莫无双的面前,为了一个男人,就彻底和相府撕破了脸。那么,莫无双往日表现出的雍容大度,温柔大方简直就成了一个笑话了。

所以最近,莫无双彻底成了话题人物了。

“本王这就过去。”荣王也明知皇上找他到御书房的用意。

他好想躲开不去呀,太丢人了,家里出了一个逆子,为什么丢人的是他这个老子?

他讪笑地看了莫相爷一眼,莫相爷却给了他一个冷脸,瞅都不瞅他一眼,直接跟在德公公身后往御书房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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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豪门婆婆将支票甩在她的脸上,“一百万,离开我的儿子。”她拿着支票头也不回地走了。

六年后,她带着五岁的儿子再一次见到那个男人。他一改曾经的冷漠,霸道闯入他们家中,俨然一家之主,不但霸占了她的房子,而且还霸占了她的儿子!

第143章 叫板

荣王在莫相爷面前讨了一个没脸,如果换做别人这样对他,那人早就身首异处了。---

可是因为自家儿子最近闹腾得厉害,荣王在莫相爷面前就明显矮了一头。相爷不理他,他只好摸摸鼻子无趣地落在后面慢吞吞跟上了。

“臣参见皇上。”

“臣弟见过皇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御书房后,一起恭恭敬敬地给皇上行了礼。

“丞相、皇弟,这儿没有什么人,就不用在朕面前这么多礼了,都坐下吧。”皇上果然是在等他们,满脸笑容,态度十分热情。

莫相爷和荣王谢恩过后,各自找了椅子坐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而为,他们两人并没有并排坐下来,而是分开坐在了两旁,隐隐的形成了对立的架势。

皇上见他们二人全都不说话,心里暗呼倒霉。

楚宣烨在京城里闹腾得那么厉害,让他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毕竟,无论是相爷,还是荣王,都是他手下的高官,如若他们之间闹了矛盾,最后难做的还不是他这个皇上。

“咳咳。”他们不开口,皇上只能自己先开口打破僵局了。

他先清清嗓子,然后直接开门见山询问起来,“阿烨怎么和无心闹得这么厉害?”

相爷一听,顿时激动起来,他站起来直接在皇上面前跪下,“是犬子不识好歹,惹怒了世子。只是犬子虽然糊涂任性了一些,但是罪不及死,还望皇上为微臣做主,让世子放过犬子。”

皇上看到他激动的神色,心生同情。

莫无心伤得厉害,每日身上都会多无数道新伤,他都听说了。相爷作为莫无心的父亲,没有发狂已经算是给了荣王府的面子。

“荣王,你说说阿烨为什么死缠住无心。”皇上没有从莫相爷口中听到事情的原委,他也不好直接无端偏袒谁,于是他又问起了荣王。

荣王向来滑不溜秋,才不会让皇上抓住他的小辫子。

“请皇上责罚,全是臣弟教导不严,才养成逆子这副刚烈的性子。”

相爷一听,肺都要气炸了。

荣王府小的不好对付,老的也如此护短,难道他的儿子真的要命丧于楚宣烨手中?

皇上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哎,荣王果然护短护得厉害。

楚宣烨将莫无心都要宰了,他倒是用一个个性刚烈来糊弄大家。

性格刚烈听起来好似不是什么好词,但是细细一追究,意味就不对了。敢情,荣王认为最初做错的是莫无心,楚宣烨完全是容忍不了莫无心做错事,才每日让人拿着剑去给莫无心放血。

“皇上,犬子虽然有错在先,但我们已经积极做出了道歉和赔偿,世子即使抱打不平,也该收手才是,请皇上为微臣做主。”莫相爷虽然气愤难平,但是并没有针对荣王提出反驳。

“抱打不平?”皇上终于抓到了关键的词。“这又是怎么回事?”

相爷和荣王这一次集体沉默,似乎对这个问题都有些抗拒。

“丞相,你口口声声让朕为你做主,却又不愿意对朕说明缘由,你让朕怎么为你做主。”皇上的语气有些重了。

莫相爷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色,“臣惶恐。”